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最坏最好的你》作者:晴子【完结】 文案: 阴差阳错的一场意外,他欺凌她过后,却反问,“设计我,你想过后果吗?” 初温眠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后果,竟是盛大求婚。 “嫁给我,你的麻烦我来解决,否则你就等着被那群豺狼虎豹给撕扯分吃,”求婚现场,他用最暧-昧的姿势,在她耳边给了她两条路选择。 对初温眠来说,这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地狱,一条是通往深渊。 既然都是死,她选择了地狱,至少这样死的只是她一个人。 * 她以为这只是场各取所需的婚姻,可是他却对她百般呵护,让她渐渐迷失,沦陷…… 当握着孕单,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却意外得知她不过是他人生利益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心灰意冷,她遂了他的愿,成了他对手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在她二嫁那天,他却手持尖刀刺向自己—— “眠眠,想嫁别人,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新人老写手! 第一章 贺家三少 “贺少----” “贺少----” …… 至尊皇朝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近乎讨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由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所到之处竟有如此强的号召力? 一身黑衣的男人,缓步而来,面容俊美,气质尊贵,由他身上向外散发的高冷气场,更是震的人连呼吸都能停滞,不禁让人感叹,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是贺家三少,”人群里不知谁小声的低呼了一声,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到国内,可是年仅28岁的他已经是全球第一大珠宝公司的掌门人。 最近几年,更是将业务拓展到各个领域,且所向披靡,样样都做的风生水起,至于商业手段,人们的评价就是两个字----狠、辣。 贺南城迈着优雅的步子,对于周围的问候和议论视若无睹,冷傲的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如入无人之境。 没人看到他的额头,此刻有凝润的汗珠,正沿着他俊美如刻的五官缓缓滑落,笔挺的衣装下,他的身子早已热烫如火。 今晚他来参加一个慈善宴会,却被人下了药! 敢设计他,那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小说免费下载一抹狠厉的寒光划过他暗沉如夜的黑眸,电梯闭合的刹那,他扯了下黑色的真丝衬衣,领口敞开,露出性-感而贲张的肌肉。 他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可直到他走出电梯,那边才接通电话。 “喂,什么事?”男人粗喘的呼吸,还有传来的女人娇-吟,让贺南城体内滚烫的火更旺了几分。 该死的蓝爵,他居然在xxoo,而且就连接电话也不肯停歇,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贺南城额头的汗珠更密了些,如同黑曜石的眸子痛苦的微闭,声音被欲-望折磨的浑哑不堪,“皇朝6666房,给我送药来。” 那边蓝爵还在剧烈运动,撞击的声音一点都不顾忌的从电波往贺南城这里传送,“什么药?” 贺南城要疯了,饱满的汗珠滚过他高挺如削的鼻,划过他妖艳的唇,痒痒的,像是女人的小手抚过自己,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解药,能解想上女人的药。” 他咬牙,字字都带着压抑的痛楚。 贺南城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纵-欲,所以遇到这样的事,他最先想到的不是找女人,而是找解药。 那边的蓝爵顿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要什么解药?解药哪有干-女人爽……你等着哈,我给你送个妞过去。” “不……” 他正要拒绝,就被蓝爵打断,“我知道你有洁癖,给你整个雏……而且保证是原装的。” 蓝爵说完,不给贺南城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而此刻,贺南城体内的圣火已经烧到了顶极,仿佛随时会毁灭他自己。 门外,一道俏丽的身影走出电梯,正神色紧张的往这边而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一份合约,而这份合约关系着初氏集团的命运。 想到这个,初温眠深呼吸,向着走廊深处而去,长长的通道每走过一步,她的不安就会加重一分,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退路,哪怕这里是阴府地狱,她今天也要走一遭。 三分钟后,初温眠停下步子,瞥了眼房号----6666,纤细的手,叩响了房门。 第二章 清灵女孩 只敲了一下,房门就被拉开,初温眠紧张把头又压低了几分,然后机械的把自己想好的台词,一股脑的往外倒,“赫先生,我是初温眠,我是代我父亲初庆丰过来的,我……” 贺南城呼吸急促,猩红的眸子,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扎着简单的马尾,身穿白色的齐腰t恤,蓝色的毛边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板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十足十的高中生打扮,青涩稚嫩的让贺南城的呼吸更为粗重,只是她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 “抬起头来,”他声音低沉,却带着股不能抗拒的威严。 初温眠抬头,只是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漆黑,她没有看清他的脸,倒是贺南城把站在门口的她打量的清清楚楚。 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透亮,一双眼睛明亮的像是喝饱了水似的,她算不上美艳,却是清灵的让人心里一凉。 而对欲-火-焚-身的贺南城来说,这凉是他极度渴望的,“进来!” 他下了命令! 初温眠现在一心想把合约签了,听话的进门,她从他身侧走过的瞬间,一股少女的幽香钻入他的鼻息,顿时让贺南城体内的圣火,又高燃起来…… 贺南城再也把持不住,伸手一把拽过她,将她压在了门板上,灼热的吻落了下去,一股清洌的芬芳,从唇齿窜入贺南城的血脉,让他彻底的沸腾。 初温眠被吓呆了,她来之前,只听母亲说这位赫先生为人犀利,要他签合约,首先要通过他的考验,可是考验的内容有这一项吗? 唇齿被有力撬开的刹那,初温眠才反应过来,伸手就对他又推又打,可是已经被身体内的热浪泯灭了理智的贺南城,已经顾不得她的挣扎,大手钳制住她,指尖落在了她的领口,衣衫碎裂…… “啊----” 黑暗在她的尖叫和哭喊中越来越沉,初温眠只知道自己被撕裂了,撕成了两半,不,是无数片。 可哪怕如此,他仍不放开她,如一头饿了千年的兽,不知餍足。 * “喳、喳……” 窗外,小鸟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迎接着新的一天。 窗内,初温眠半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中,双目空洞呆直,面容浮肿苍白,露在外面的肌肤一片青紫,如盛开的花,一朵一朵…… 可是,她这朵花,却在一夜狂风骤雨后,残败不堪了。 但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她的眼泪都在昨晚被那个男人疯狂撕裂时,流尽了。 现在就算她流再多的泪,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哭不再有任何意义。 而这个清白,她不能白白失去,想到这个,初温眠的长睫动了动,灰暗的眸光掠过脚边的合约,落在了大床的男人身上。 紫金色的蚕丝被只盖住了他的腰腹,露出精瘦而带着贲张肌肉线条的胸膛,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 清冷英俊的容颜覆着吃饱餍足后的慵懒,美目微闭,松软的发丝散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打出一片剪影,他像极了一头沉睡的雄狮,就算睡着,也带着狂涓的霸气。 初温眠正打量的出神,床上的男人却突然睁开眼,她来不及闪躲,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第三章 这就是你设计我的目的? 太突然,初温眠心一慌,快速的垂下眼睑。 而床上的男人,则眯了眯眼睛,幽沉如潭的眸子扫过她,以及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些痕迹,便明白过来她是谁。 贺南城半坐起身,拿过床头的雪茄点上,袅袅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初温眠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见状,贺南城皱了皱眉,目光掠过凌乱的大床,白色的床单上有斑斑红痕,其实不用这些东西,他也能感觉出来她是干净的,要不然不会那么紧致,紧致到让他这么一想,身体就又热浪翻涌。 昨夜,他是被下药了,火力猛了些,可是除了药力,还有他自身对她是贪恋的,贪恋到想一要再要,至于最后要她几次,他也记不清了。 这是第一次,能有女人让他不知疲倦。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目光再次掠过沙发上看起来瘦弱无助的女孩,从一边的皮夹抽出支票上,唰唰签了一串数字,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却是质感丝毫不减,磁性好听,“这是你的报酬。” 说完,他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这些钱应该够你过平常生活用一辈子,以后别出来做了。” 凡是她这样的女孩,出来做这种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要不然谁会轻易出卖自己的清白? 眉目低垂的初温眠猛的抬起头来,目光错愕的掠过他,定格在他手中的支票上,空洞的眸子波光渐聚,隐约有盛怒的迹象。 给她支票? 他当她是什么? 出来卖的吗? 冷意,难堪袭遍了初温眠全身,她起身走过去,可是双腿间太痛,她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她扶住一边的沙发臂,强忍着痛意,走到了贺南城身边,伸手拿过支票,看着上面的眼花缭乱的零,她咬住唇,柔弱的骨子生出几分傲气来,“在赫先生眼里,女孩的清白就这么廉价吗?” 贺连城一怔,她居然知道他是谁? 不用说,一定是蓝爵那个长舌妇男告诉她的。 贺南城俊眉微拢,目光落在初温眠的脸上,“你不满意?” 一百万,买一个女孩的初-夜,这价位不低了。 他也就是看在她的味道不错,才会出这个价的。 “是,”初温眠被他眼里的鄙夷,再度深深刺伤,她手扬起,将那份抱在怀里的合约递过去,“既然赫先生想补偿,就把这个签了吧。” 贺连城吸着雪茄的动作微顿,落在她脸上的眸光渐深,他拿过合约,随手翻了翻,神色彻底变冷,“初庆丰和你什么关系?” 初温眠咬了下唇,“是我父亲。” 听到这个答案,贺南城捏着合约的手指蓦地的收紧,厚厚的合约在他的手中,几乎要被捏出个洞来,可是转尔他又笑了,笑的那么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初温眠被他惊到,却又不解,愠怒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她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他用合约粗暴的挑起,鄙夷与嫌恶充斥着他那双幽沉如海的星眸,“这就是你设计我的目的?” 设计他? 初温眠摇头,迷怔的摇头,“我没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第四章 记住,我叫贺南城 没有?不懂? 看不出来,她青涩纯净的外表下,竟有如此高的演技,现在都拿着合约等他签字了,居然还在装。 贺南城对她的好印象,大打了个折扣。 不屑的轻笑在他俊美如铸的脸上荡漾开来,如一朵的盛开的蔷薇,满身是刺的将初温眠的尊严再次撕裂,“回去告诉初庆丰,跟我玩这套,太没有新意了。” “还有,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说完,贺南城将手中快燃尽的雪茄,往合约上一碾,顿时被初温眠当作宝贝一样的合约,发出烧焦的呛味。 委屈,刹那汹涌---- 一直强忍着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从初温眠清灵的眸子里倏地坠落,她的坚强也轰的倒塌,“赫连夜,你混蛋!” 外界传言赫连夜年轻帅气,为人正派,做事果敢,公私分明,可是在初温眠看来,那都是胡扯虚化的,他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是个流-氓,是个人渣。 “你叫我什么?”贺南城的厉眸紧紧锁着她,里面向外迸射的黑沉与肃杀,让初温眠脖子发凉。好看的全本小说可她并没有害怕,现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已经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赫连夜,你就是个人渣,流-氓,禽-兽……啊……” 她还没骂完,下巴就被他捏住,狠绝的力量,几乎让她下巴脱臼。 赫连夜? 她居然把他堂堂贺少当成了别的男人,这对于贺南城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侮辱。 “谁告诉你,我是赫连夜的?”他暗沉涌动的眸子,将她的眼凝的紧紧的,那双眸子就像一个漩涡,拉扯着她不断的往下沉-沦,又带着让她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初温眠声音不稳,“你休想否认。” 否认? 他贺南城需要这样做吗? 瞥了眼地上被烧出个洞的合约,贺南城隐约明白了什么,暗沉如海的眸子掠过初温眠的脸,小巧,俏丽,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摧残,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份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的淡淡清幽。 不能否认,她的味道让人一品难忘…… 想到昨夜的旖旎,贺南城的下腹一紧,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再次用力,将初温眠的小脸拉近,呼出的气息,暧-昧而轻-佻喷在她的脸上,“记住了,我叫贺南城。” “什么……” 初温眠如遭雷劈一般,脑子嗡的巨声,双眸放大,苍白的小脸写满惊恐和不敢置信。 他不是赫连夜,他是贺南城! 她竟找错人了。 可是不对啊,昨天赫氏的秘书就是告诉她,在皇朝酒店,在6666号房的啊。 铃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初温眠浑噩的思绪,她拿过沙发上的白色手机,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眼泪又一下子落了下来,但很快就抹去,唇角也向上弯了个弧度。 装笑? 这个时候还能装笑,看来这女人的演技果然一流。 ……什么?好……我,我这就去……”突的,她的声音变调,疲弱的身子也剧烈一颤。 第五章 我们来做笔交易 “慢着----” 初温眠挂掉电话要离开的脚步,被贺南城霸道又不容置喙的两个字给绊住。 她转头看着他,一双乌黑的眸子盈光烁动…… 明明想哭却拼命忍着,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 贺南城性感的舌尖微勾了下唇角,他开口,嗓音低沉,“我们来做笔交易!” 初温眠长睫颤了颤,那悬在眼底的泪液几乎堪堪欲坠,她不懂他的意思,现在她心中翻腾的是羞臊,是愤怒,还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合约没签成,还丢了清白,这让她如何对父母交待? 贺南城对于她的沉默,似乎很有等待的耐性,他不急不躁,甚至也不再看她,而是掀开被子,就那样一丝不着的起身,这样的他竟没有半点要避讳初温眠的意思。 触及他那精壮紧实的男人的身子,初温眠的脸像是火烧了起来似的,尔后是无法控制的羞恼,她转身就去拉门,这时就听到他幽幽说道,“做我的未婚妻,怎么样?” 她全身一颤,僵在那里,大脑像是缺氧似的一片空白,耳边全是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好一会,初温眠才反应过来,那些盘踞在心头的如同万马面奔腾的怒意刹那撕栏而出,在她看来,他这句话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她回头,手却紧紧的抠着门柄,声音因激动而颤动,“你什么意思?” 贺南城正优雅的扣着袖扣,听到她的质问,他缓缓抬起头来,他眉毛生的浓密,眉峰也低,那双隐藏在眉毛阴影里的眼睛,在看过来的那一刹那,显得格外幽暗神秘,偏偏这时他又又淡淡的一笑,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做我的未婚妻,一个月后跟我结婚!”他扣好最后一粒纽扣,饱满的指腹又抻了抻衣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不可抚触的优雅。 “贺先生,你没资格这样羞辱我!”初温眠吼完,有一颗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此刻,他的优雅,他的高贵,还有他这份夺走了她清白之后,若无其事的闲适,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屠宰着初温眠的心。 贺南城在听到‘羞辱’两个字时,眉头微皱了一下,“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说着,他伸手拈起那份被他烧毁的合约,“你不是要这个合约吗?我来帮你,前提是你要做我的未婚妻和我结婚。” “……” “当然我们只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会再碰你第二次,”他话说出来时,初温眠听出了一股厌恶的味道,“但是你必须跟我住在一起,并配合我应付一些人和事务,除此之外你完全自由,包括你交男朋友,”他的声音像是被磁化一般好听,可是却让初温眠听的心惊肉跳,她无法思考,更无法回答,她甚至无法弄清他这样做的目的。 “……” “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打电话给我,”他这话说的像是商量,可是却有着十分笃定的味道。 他边说,边向她走过来,捏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厚实,带着属于男人特有的宽大,尔后,在他将名片放到她手心里的时候,他的大手似乎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莫明的,初温眠的心跳像是装了马达的加速。 她如触电一般,快速的抽出手,并将名片狠狠往地上一掷,“我不答应!” 说完,她拉开门,夺身而逃。 第六章 他有未婚妻,叫赫浅 砰! 房门被重重的阖上,贺南城瞥了眼被丢在地上的名片,抬眸望着门口的方向,黑眸眯成一道凌厉的视线。 敢这样丢他贺南城名片的人,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还有,她居然把他当成赫连夜? 不错,这个女人只用一个名字,便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给我调查一个人,初温眠,初氏的千金,”贺南城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对电话那边的人发号施令。 “是,总裁!” “还有,现在马上就办一件事……”贺南城低沉的嗓音,清冽干净,与房间旖糜的混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 初温眠一口气跑出酒店,才停了下来,可是耳边嗡嗡回荡的都早贺南城的声音---- “做我的未婚妻,一个月后跟我结婚!” “你不是要这个合约吗?我来帮你……” “……我们只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会再碰你第二次……”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思考,打电话给我!” …… 初温眠抬起双手用力揉着鬓角,她不愿再去想,可仍不由在想,他不是有未婚妻吗?好像也是海城一个名门家族的千金,据说他们是青梅竹马,那女人好像叫赫浅。 虽然初温眠这些年不在国内,与贺南城在昨夜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但关于他的消息她还是知道一些,她知道并不是因为关注过他,而是初温眠的好友乔野是个美男控,乔野整天在她耳边念叨,她听多了,也就记下了一些。 在昨晚之前,初温眠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辈子会与贺南城这个男人有交集。 可是,如果他真有未婚妻了,那他为什么还对她说那样一番话,而且他最后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戏耍她,况且他们也从无交集,他也没有耍她的理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初温眠浑浑噩噩的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在医院的卫生间,她洗了把脸才走进病房,恰好大夫正在查看父亲的病情,她躲在一角,暗暗听着。 “……病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以后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医生的话让初温眠一惊,难道父亲昨夜又犯病了? “……病人以后的饮食尽量吃流食和水果,难消化和硬质的食物不要吃。”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医生,谢谢!”母亲夏芝噙着泪道谢。 医生离开,初温眠从角落里慢步走过来,“妈,爸爸他……” “啪----” 重重的耳光打断了初温眠要说的话,初温眠被甩的整个人都踉跄着后退,夏芝满是怒意的瞪着她,“为什么关手机?” 母亲夏芝的脸上除了怒意,还有深深的疲惫,初温眠咬着唇,心痛如绞,却是无法回答。 昨晚她被贺南城强占的时候,手机掉在地上,摔掉了电板,可是这样的理由怎么说给母亲听? 母亲现在为了父亲已经心力交瘁了,她怎么能再让母亲为自己伤心难过? 她的沉默,让夏芝的脸越来越难看,手臂一下子抓住她,“是不是,赫连夜欺负你了?” 第七章 母亲的失望 初庆丰会突然加重病情,就因为有了不好的猜测,其实他会让初温眠去找赫连夜签合约,那也是因为赫连夜的名声好,初庆丰相信他,可是女儿一-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让他终还是不由胡思乱想。 “没有,”初温眠连忙否认,“他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夜不回来?合约签了吗?”夏芝看得出来,初温眠很憔悴,就像是缺了水的花一样,不再娇艳欲滴。 “没有,”初温眠摇头,“没找到他。” 她只能这么说,虽然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赫连夜没有出现在皇朝6666房,而是另一个男人住在里面。 夏芝神色一暗,低低一声长叹,然后又问,“那你怎么不回来?” 初温眠咬着唇,撒谎不是她的强项,可是现实又逼的她不得不说谎,过了一会才找了个理由,“我,我遇到几个同学,一起喝了点酒,然后喝多了,就……” 听到这里,夏芝的脸上已经全部都是失望,“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你知不知道你爸就是因为着急找不到你,才着急发病的,你……” 夏芝越说越气,手又抬起来,可在触到初温眠红肿的半边脸时,终是手抖了几抖的又收了回去。 看着母亲这样,初温眠隐忍委屈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而落,“对不起……妈,对不起……” 夏芝闭上眼,心痛,失落的泪水也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一个月前,初庆丰因突发心梗,被送来抢救,之后合伙人撤股,大客户一个个毁约,将初氏推入绝境,虽然初庆丰被抢救过来,可是身体不如从前,他们不得不让在国外留学的初温眠休学回来。 本指望着她能分担些什么,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看来她错了,这丫头连一份好不容易争取到与赫氏签约的合同都签不来,她还能指望她什么? 初温眠将母亲的失望看在眼底,却是什么也不能解释,她默默的走出病房。 嘀嘀---- 嘀嘀---- 手机的短讯声,让初温眠回神,掏出手机,打开,是男朋友凌川发来的---- 眠眠,爸爸好点了吗?我还有三个月就能回去了,到时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短讯,初温眠的眼泪坠了下来,落在手机上,一会就模糊了上面的内容。 她和凌川从大学就开始相恋,到现在已经有六年,这六年来,凌川不是对她没有冲动,可是他们都控制住了,凌川说要把她的美好留在新-婚-之-夜再品尝。 可是,她却没有保护好这份美好,她把这美好弄丢了。 这让她怎么给凌川交待?这让她如何面对凌川?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她恨贺南城夺走了她的清白,也恨赫连夜这个骗子。 不想签约,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泪水汹涌,可却是洗不掉她脏污的身子。 …… “初小姐吗?” 陌生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初温眠回神,快速的抹了把脸上的泪,看向面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你是……” 第八章 去见赫连夜 “我是赫氏的总裁特助欧扬,特意过来通知你,今天上午十点带着你的合约到星辰签约。 原来是赫连夜派来的人,初温眠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他,男人被看的全身不自在,低叫了声,“初小姐……” “不是让我昨晚去皇朝6666号房吗?”初温眠声音平静,可是这平静之下,却又给人一种暗流涌动的错觉。 男人扶了下镜框,眼神闪躲了一下,“那个……赫先生昨晚临时有事,所以走开了。” 赫连夜昨晚的确有事,可他通知了欧扬,让她转告初温眠,但他给忘记了,直到今天赫连夜重提这事,他才想起来,就连忙赶来医院。 只是欧扬可不敢说自己忘记了,要是被总裁知道,那他就罪过大了,因为赫连夜是很重信用的人,对下属的要求也是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初温眠嘲讽的一笑,那笑容背后是咬牙切齿的怨恨。 赫连夜你走了,为什么就不让人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的走掉,害我失去了什么? “对的,”欧扬再次眼神闪躲的扶了下镜框,“初小姐,祝你成功。” “谢谢!”她回以僵硬的两个字。 欧扬转身,他没有看到身后初温眠的双眸射出一道如毒剑般的寒光。 上午十点。 阳光如碎金子般的洒满大地,初温眠踩着这一地碎金子,走进了星辰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坐的男人。 白色的衬衣,配简单的黑色西裤,非常简单的色彩搭配,却是一点都遮掩不住男人强大的气场,他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目光专注的看着桌上的ipad,姿态儒雅而华贵。 有了昨晚的教训,初温眠临来前,专门上网搜了赫连夜的照片,此刻,她无比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他。 可是走过去,初温眠还是问道,“赫先生,是吗?” 赫连夜掀动眼帘,黑眸在初温眠脸上停了两秒,优雅的伸手指了对面的座位,“请坐!” “不必了!”初温眠说完,端起桌上的咖啡,对着赫连夜泼过去,“赫先生,这咖啡是教你该怎么尊重别人。” 浓重的咖啡渍,顺着赫连夜乌黑的发丝下滑,流经他俊如刀削的容颜,明明很狼狈,可是让看着的人,反而觉得狼狈不足,放荡有余。 真是见鬼了! 初温眠在心里骂了声,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等一下。” 赫连夜起身,随手抽了张纸巾,拈了下咖啡渍,暗深如海的眸子紧锁着她,平静的眸光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有一点能确定,他没有生气,一丝丝怒意都没有。 “初小姐,是不是该把话说清楚一点?”低沉的嗓音,性-感的,让人沉醉。 他还让她说清楚?他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清楚吗? 不过,他既然让她说,她就说给他听好了---- ---------------------------------------------------- 喜欢文的妞们,要给晴子支持哦! 第九章 北赫南贺 “赫先生,你是财粗气大,不把我们初氏看在眼底,如果你不想签合约,可以直接拒绝,为什么要玩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游戏,可以毁掉一个人吗?” 说到这里,初温眠委屈的泪水又盈满了眼眶,虽然是贺南城毁了她,可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赫连夜,如果不是他答应签合约,她怎么会去皇朝? 她晶亮的瞳仁儿莹莹的反着光,如同两颗宝石,镶嵌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灵动的让人疼惜。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赫连夜看着她的眸光又深了些,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眉头微皱,“昨晚我有事离开,已经让欧助理通知了你。好看的全本小说” “这个时候,你还在胡说?”初温眠恼了,如果他通知她了,她根本就不会去皇朝,也就不会被夺走清白。 赫连夜看着激动到双唇都在发抖的她,没再说话,他已经全都明白了。 “合约带来了吗?”片刻,赫连夜又问。 初温眠没有回答,用那种含刀带剑的瞳光狠狠的看了他一会后,转身跑开。 望着她的背影,赫连夜黑眸眯起,冒出丝丝渺渺的幽寒之气,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声音冷的与先前判若两人,“通知欧扬走人。” 二楼,对面而坐的两个男人,将一切看在眼底。 “想不到那小妞还是只小野猫,在这个世界上,敢泼赫连夜咖啡的,估计她是第一个……太劲爆了,我要发到微博上,点击率一定蹭蹭的,”蓝爵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手机咔咔拍不个停,酒红色的衬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怎么看都是一败家子。 贺南城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修剪有型的指甲饱满而养眼,惹得一边的小女服务生都看呆了眼,他勾了勾唇角,性感的舌尖微扫过薄唇,似在回味着什么,尔后诡异一笑,“那是他愿意让她泼。” “呃?”蓝爵眨了眨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不太明白。 “走!”贺南城起身,向楼下走去。 “去哪?我的微博还没发完呢,喂……等等我……”蓝爵在后面叫嚷。 咖啡厅门口,赫连夜和贺南城遇个正着,两人看着对方,四目交戈,阳光暖暖的门口竟倏的有股寒流涌过。 海城有三宝,北赫南贺,蓝田草。 蓝田草,是说蓝家种的草药,自古就是宫廷御用,如今到了现代,已经被列为世界文件遗产,蓝爵便是这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至于北赫和南贺,说是两大家族,而赫连夜和贺南城便是这两大家族的人物代表。 贺南城双手插在裤兜里,琉璃般的瞳眸掠过赫连夜湿黏的发丝,冷硬的面容忽的浮起一抹浅笑,笑的晦暗不明,“我还以为赫先生的好脾气只对最爱的人,看来对谁都不错。” 赫连夜自然听出来贺南城的话外之意,回之一笑,却是温暖不足冰冷有余,“和谐社会,理当与人为善。” “太对了----” 追来的蓝爵接过话来,看了眼贺南城又瞥了眼赫连夜,谄媚的一笑,“咱们赫先生一向都怜香惜玉。” 贺南城和赫连夜同时看向他,蓝爵有种被凌迟处死的感觉,他抬手捂住嘴。 第十章 一吻之恩 这两个男人就像是兽王之争中的龙虎,谁也不肯对谁称王,谁也不肯对谁低头,更何况他们之间除了家族不睦以外,还牵扯着一个女人。 “城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没事摸老虎腚门子吗?”赫连夜前脚一走,后脚蓝爵就趴在车窗上,数落起坐在驾驶座上的贺南城。 贺南城斜睨了他一眼,语调轻慢,“他算哪门子老虎?” 蓝爵无奈的耸肩,“行,就算你不鸟他,但也没必要把关系弄僵啊……你就不为你和赫浅的未来着想?” 赫浅! 听到这个名字,贺南城眼底闪过一抹至在必得的决然! “城子,真正掌握你和赫浅未来的人不是赫之堂,而是赫连夜,他才是真正主宰你的爱情的黑手,惹毛他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蓝爵提醒,可是话音刚落,就听到贺南城冷哼一声---- “我的爱情不需要别人做主,他赫连夜更不行!” 蓝爵被气的翻白眼,这些年他夹在他们中间,真的是没少浪费唾沫星子,可是不论哪个都是油盐不进,大概是他说服的功力不到,抬手,蓝爵对着自己嘴巴抽了一下,“得,算我放屁!” “蓝爵,如果初氏现在找你合作,你会怎么样?”贺南城转了话题。 “初氏?”蓝爵思索了半秒,摇头,“听说现在的初氏就是个烂摊子,脑子进水了才会与他合作。” 贺南城俊美绝伦的脸上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看来赫连夜的脑子进水了?!” “……”蓝爵桃花潋滟的眸子因意外而放大,“你说赫连夜要与初氏合作?” 贺南城薄唇微抿,一道凌厉的锋芒倏的划过,“如果他脑子没进水,猜猜还有什么理由?” 蓝爵沉思了几秒,忽的笑了,笑的风-骚而妩-媚,几乎能把人给活活给迷死,“不会是报恩吧?” “报恩?”贺南城微微侧目,幽深如海的眸子有着明显的探究。 蓝爵继续笑的风情万种,“是啊,你不知道这还有个童话般的故事呢……听说赫连夜在八岁的时候从高处摔伤过,虽然救过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有一次初庆丰带着自己两岁的女儿去探望,那小丫头叭唧在赫连夜脸上吻了一下,那小子居然就醒了。当时啊,赫家人感激的差点要给他们定娃娃亲,说是那小丫头是赫连夜命中的公主,但初庆丰当时给拒绝了,估计赫连夜还惦记着那事,这次初氏一有难,他便借机报恩了呗。” “……” “这故事是不是很童话的有传奇色彩?”蓝爵说完,见贺南城只是发呆,便追问。 贺南城眸色一转,笑了笑,一张俊脸更加俊逸,还透着魔力,只是他的笑似乎沾染了某种致命的危险,“是很传奇!” 蓝爵说的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贺南城已经启动车子,“想不到赫连夜还挺重情义,如果他出手,那初氏还真有救了,到时初庆丰一感激,说不准真把女儿许给赫连夜,到时你就不用担心有人再跟你抢……喂,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喂,喂……你去哪?” 第十一章 逼债上门 “爸,对不起……” 病床前,初温眠紧握着父亲的手,留下愧疚的泪水。 夏芝看着女儿这副样子,终是心疼,她走过来扶住女儿,“眠眠,你不用说对不起,是爸妈让你受委屈了。” “……” “眠眠,”夏芝拉起初温眠,微微粗糙的手抚过初温眠红肿的半边脸,“还疼吗?” 初温眠摇头。 “眠眠对不起,妈是太着急才会打你的,”夏芝叹了口气,又看了眼病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初庆丰,“眠眠,公司宣布破产吧,我们不要再东奔西求了!” “妈……”初温眠不能接受的摇头。 夏芝用眼神打断她,“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劝了,只是以后你恐怕要跟我们一起受苦了。” “妈,公司是你和爸辛苦打拼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能……”初温眠声音哽咽,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 “唉……”夏芝为初温眠往耳后掖了下发丝,低低一声长叹,那么无奈,那么无助。 母亲这一声叹息,犹如一把带锯的刀直直的插进初温眠的胸口。 都怪她,是她搞砸了这一切,如果她不意气用事,不泼赫连夜咖啡,或许初氏还有希望,可是她…… 就在她陷入深深自责之际,病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十几个涌了进来---- 虽然初温眠并不认识这些人,可是从他们脸上浓重的戾气,她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其中的一个人开口,“初太太,初董答应今天给我们个说法。” 夏芝疲惫不堪的脸上,一片灰白,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初庆丰,艰涩开口,“各位,庆丰昨晚病情加重,什么事能不能等他醒来再说?” “如果他就此不醒呢?”不知谁冷哼了一声。 夏芝当即踉跄了一下,初温眠眼疾手快的扶住母亲,这时就听到原本昏睡的初庆丰咳嗽了两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去,而他在扫了眼众人后,看向初温眠,浑浊无光的眸子里满带期望,“眠眠,合约签了吗?” 现在与赫氏的合约,是初氏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父亲眼里的期望,让初温眠的心犹如针扎,眼前闪过被贺南城烧毁的合约,她垂下了眼睑,不敢看父亲第二眼。 初温眠这一个动作,初庆丰便明白了,合约没有签成功,他本就蜡黄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初董,不是说小女与赫氏签约去了吗?合约呢?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如果赫氏肯与初氏合作,那么我们之间的债务,就一切好说了,”明明这些人早已看出了端倪,却偏偏故意为难。 初庆丰病弱的身子颤颤微微,连呼吸都很吃力,可是骨子傲气的他,面对眼前这一群豺狼,仍努力强装出笑来,“怎么,各位以为没有了赫氏的合作,我们初氏就完蛋了吗?” 十几个人见此刻他还不肯认输,都失望的摇了摇头,“初董,别再硬撑了,先不说现在根本没人愿意和你合作,单说就算有人与你合作,就你这身子骨……还能再操持初氏几天?” 言外之意,初庆丰是命不久已,就别再折腾了。 本就气火攻心,这几个人如此一说,初庆丰一口气没缓过来,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 第十二章 他来干什么? 鲜红的血渍喷了一片,在白色的床品上,犹如绽放的花,血腥而刺目。 “爸----” “庆丰!” 初温眠和夏芝扑过去,将初庆丰紧紧抱住,三口人立即哭成一团。 此刻,初温眠无比的愤恨自己,恨自己不是个男孩,不能替父母独挡一面,恨自己连个合约也签不成,恨不能保护父亲,恨不能将这些欺负他们的人,一个个撕碎…… 逼债的人,见此副情景,嚣张也有所收敛,不过仍咄咄逼人,“初董,三天之内,如果你还不能还钱,到时就别怪我们这些老朋友不讲情面了。( )” “初董,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为难你,而是现在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初兄……” 违和的声音此起彼伏,恬躁的充斥着整个病房,更衬得拥抱痛哭的三个人,孤立无助。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出现犹如静音器,让房间刹那静了下来。 静的,仿佛能听到空气的流动声。 初温眠抬头,泪眼朦胧的看去,然后僵住---- 颀长的身材包裹在烟灰色的大衣里,白色的v领t恤,黑色的西裤,俊美的五官如同雕刻,俊挺的鼻梁下薄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步步走过来,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感矜贵,震撼着人的灵魂深处。 真可谓,倾城又倾色! 贺南城! 那个占了她清白,毁了她合约的男人。 他来干什么? 难道他也是来逼债的? 还是他为昨晚的事…… 初温眠的脸唰啦间变得惨白,看了眼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的父母,她的一颗心像是被冰冻结,又像是被火焰炙烤。 初温眠慌乱的起身,正要上前,却听到恭敬的呼应声此起彼伏---- “……贺少----” “……贺少----” …… 之前对初温眠一家步步紧逼的老东西,如迎接帝王驾临,一个个都站起了身,态度恭敬到近乎谄媚。 贺南城! 贺家三少! 可是贺家的标志,谁人敢不给面子? 贺南城高贵的下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算是回应了这帮老东西的热情,迈着高傲的步子,走到已经为他腾出的单人沙发上,拂开大衣坐下,双腿抬起,毫不客气的伸展到前面的茶几上,一副慵懒狂傲的少爷作派,与他这一身正装很不相符。 由始至终,他的眼角也没扫过那哭哭啼啼的一家,仿若他们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他冷情的另人发指! “好热闹!”他轻轻开口,戏谑的神情,让人猜不出他为何而来。 “呵呵,是……” 众人附应,各自猜测着贺南城出现的目的,有精明的人小心嘀咕一声,“估计也是来追债的。” “大家刚才讨论的好像很热闹,现在继续,”贺南城见大家拘谨,手一摆,“我正好也听听。” 于是,贺南城这一发话,这帮老东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申诉自己被坑的有多惨,外加指责初庆丰多不厚道,初氏有多么不堪。 病床前,初温眠紧咬着柔嫩的唇瓣,都咬出了血丝…… 原来这世上没有最难堪,只有更难堪! 第十三章 嫁给我! 贺南城晃动着双腿,笑意吟吟的看着这帮老东西唾液横飞,就在他们讨论到忘乎所以之际,他突的出声,低沉的嗓音,像是浸了千年的古晕,浑厚而磁力饱满,“我还以为各位叔伯是来探望岳父大人的,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这一声,如同惊雷,震的所有人当场懵圈。 看着他们这样,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然后拍了下脑袋,一副懊恼的神情,“看我心急的,这婚还没求呢,叫岳父大人早了些,对吧?” 说完,他起身,几步走到初温眠身边,长臂一伸,将颤抖如筛的她揽入怀里,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上她的脸,为她抹去斑斑泪痕,“傻瓜,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也不告诉我?” 贺南城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像一道柔柔的春风带着丝丝诱-惑与深情,弄懵了初温眠,也彻底惊呆了众人。 刹那,病房里热闹的气氛,如遭冰封,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谁也弄不懂贺南城这是演的哪一出? 贺南城与赫家大小姐赫浅可是众所周知的壁人,只是他们的婚事因为彼此家族的关系而一直僵着,但大家都清楚贺南城的为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现在他突然说初家的丫头是他的至爱,他的未婚妻,这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贺南城抬头,笑看着一个个石化的老家伙,微笑,笑的森冷而诡异非常,“各位叔伯继续说你们的。” 继续? 谁敢? 眼前这一幕,如同孙悟空的金箍棒,敲晕了所有的人。 贺家三少传说冷戾无情,吐气如冰,可是此刻他的温柔,他的深情,简直是闪瞎了他们这帮老东西的狗眼。 “既然大家没话可说了,那接下来,我来说好了,”贺南城阴笑着扫过每张老脸,然后双手一拍---- 啪!啪! 病房的门应声而开,一个个身穿整齐礼服的小姐,手捧着火红的玫瑰花走了进来,如果没有猜错,每个人手上的玫瑰都应该是九十九朵,她们自然的分成两排,将初温眠和贺南城夹在中间。 这又是神马情况? 初温眠回过神来,潮湿的眸子盯着贺南城,语气慌乱,“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初温眠就感觉眼前的光骤然一暗,如同天神一样的男人,缓缓单膝跪地,将戒指举到她的面前---- “宝贝,嫁给我好吗?” 贺南城幽深的黑眸,如同打着旋涡的深海,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笑容魅-惑的像蛊惑人心的妖孽,迷眩了初温眠。 “嫁给他,嫁给他!” 此时,手捧鲜花的美女团开始助阵,初温眠像是喝了半瓶红酒,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可是,贺南城仿佛就是要她晕菜的,随着一声惊呼,初温眠向窗外望去,只见巨幅的求婚彩条从天而降---- “眠眠,嫁给我吧!” “眠眠,我爱你!” “眠眠……” 初温眠看的眼花缭乱,一颗心像是要跳出胸腔,这一切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大脑一片混乱。 可是有一个声音,从他出现的那一秒,就一直在胸口乱撞,那就是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口随着心,她问向他,“你想干……”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初温眠蓦地睁大眼睛。 他已经霸道的扣住她的后脑,热情的吻住了她。 第十四章 新婚贺礼 初温眠眼前的世界一阵旋转,这次,她彻底的晕了,只有唇上的神经还鲜活跳动---- 他的唇绵软温热,带着股淡淡的薄荷香,其实初温眠最讨厌薄荷,总觉得这味道太呛,可是此刻她忘了讨厌,忘记了排斥…… 脑子好像不是她的,嘴也不是她的了,她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灵魂操控着,迷失,沉-沦…… “喜欢吗?” 耳边响起他邪肆的声音,初温眠才迷途返醒,她双眸瞪的大大的,就听到他又说,“嫁给我,你身后的麻烦我来解决,否则,你就等着被那群豺狼虎豹给撕扯分吃。热门” 他离她很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可是她却像被一下子抛入了冰川,刹那清醒。 初温眠越过他的肩头,看着身后那群食人的恶魔,看着地面上父亲才喷吐的血污,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可是,这一切太突然,她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再说了,她和他的交集,也仅限于昨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眼,她正要开口去问,便见贺南城微笑道,“宝贝,我知道你愿意,你是不是在顾忌伯父伯母的意思?” 贺南城一句话化解了初温眠迟疑不决的尴尬,抬头,他看向初庆丰夫妇,“伯父伯母,你们愿意把眠眠嫁给我吗?” 初庆丰和夏芝对视了几秒,虽然他们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可看着女儿和贺南城的亲密,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况且现在还危难当头,他们最后看了眼沙发上那群虎视眈眈的人,两人都点下了头。 尘埃落定! 初温眠即使从头至尾都没说一个字,可她的命运已经在这一刻被扭转了。 贺南城为她套上戒指,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各位目瞪口呆的老家伙面前,“各位叔伯,如今我是眠眠的未婚夫,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把初氏的欠条拿过来吧,我贺某来还。” 听到这话,已经有人快速的掏出欠条,正要递过去,这时就听到贺南城悠悠说道,“张董,贵公子昨晚带了几个小弟吸粉,这事你知道吗?” 贺南城嘴里的张董,就是迫不及待拿出欠条的那位,闻言,顿时吓的脸色惨白,遂即将欠条撕的粉碎,塞到嘴里,声音哆嗦,“……没有欠条,没有欠帐……” 贺南城满意的勾了下唇角,厉眸扫向其他几个老家伙,“你们的呢?拿来吧!” 这时,所有的人像是训练过似的,步调一致的迅速把手中的欠条撕碎,丢入一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讨好的说道,“这点小帐就当是我们给贺少和初……初小姐的新婚贺礼好了!” “既然过样,那我贺某就不客气了,各位叔伯记得下个月来喝喜酒!”贺南城淡淡的笑着,明明似强盗一般的行为,却在他这里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又无可厚非。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现实,人们都有着趋炎附势的本能,前一秒还像要吃人的兽,后一秒却又像流着鼻涕的可怜虫,初温眠想拒绝,想否认,想抗拒的本能在残忍的现实面前,终是不堪一击。 第十五章 乖乖的,准备做我的新娘 求支持哦! “今天……谢谢你!” 所有的人退去,站在病房走廊,初温眠微垂着头,给面前的男人道谢。 尽管今天他的行为太擅自作主,但终究他给父母解了围。 “对自己的老公,不需要这么客气,”贺南城轻悠悠的一句话,却如一枚长箭,倏的射进初温眠的心里。 老公! 这是初温眠的人生里,第一次将这两个字与自己联系在一起,要知道在这之前,她想都没想过。 心,却没来由的一软,可是在抬头的瞬间,触到贺南眼底的戏谑,她的心又蓦地一凉。 心中一直压着的疑问,再次膨胀发酵,她不由问出口,“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么?” 虽然现在大家倡导学雷锋,可初温眠知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尤其那个人还是至尊无比的贺南城。 她看着他,澄澈的眸子如同湖水,像一把明镜能照进他的心底,窥探出他的所有心思,这感觉让贺南城不悦的皱眉,在这个世上,谁也别想探知他。 谁也不能! 抬手,他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眸光流转,只是眸底深处的光,又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冷然,可是他却诡魅的笑着,灼热的呼吸肆意的喷在她的鼻端,“理由是我喜欢进入你的感觉,行不行?” 轻-佻到近乎下-流的话,让初温眠脸热耳烫,她抬手一把推开他,气息粗喘,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此刻她杏眼怒瞪,气乎乎的胸脯,一起一伏,落入贺南城的眼底,不禁让他又一阵口干舌燥…… 一夜纵-欲后,他似乎生猛了! “贺先生,”初温眠沉下呼吸,严肃的开口,“婚姻不是儿戏,如果你只是一时发善心想帮我,我感激不尽,当然,如果这只是你一时的恶作剧,我也不会计较。” 毕竟,他帮了她一个大忙,不是吗? 恶作剧? 贺南城蹙眉,耗资近百万玩求婚的恶作剧,除非他脑子被门挤了。 还有此刻她的神情,没有一点点兴奋和开心,她的表情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稀罕他,他的魅力在她身上遭遇滑铁卢了。 从来所向披靡的贺南城,居然被一个落寞的小女人给嫌恶,这感觉,很不好。 他俊眉微皱,吐出的呼吸冷了几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现在一样能反悔。” 不愿意?反悔? 她还有这个资格吗? 瞥了眼病房里的父母,初温眠沉默。 虽然她不知道贺南城为什么要娶自己,可是初温眠清楚,现在她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和家人遮风挡雨。 贺南城的手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卷起她垂下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好听却是没有任何感情,“既然需要这份婚姻,那就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的小心思……”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乍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并没有立即接听,而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在逗弄他圈养的一只小宠物,“乖乖的,准备做我的新娘。” 说完,转身,接起电话向外走,那一刹那,他高大的背影,刺进了初温眠的心底。 “初温眠----” 身后蓦地响起尖锐而又急促的声音,回头,她被好友乔野掐住胳膊,“你怎么能嫁人啊?你怎么和凌川交待?” 第十六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凌川? 初温眠心底骤然一痛,停的呼吸都因此而停滞。热门可是,如今她还有退路吗? 初温眠漆黑的眸底闪过深深的无奈与痛惜,之后是深如谷底的暗淡,几乎让天地也随之失了色彩,“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而我……只能辜负他了。” 初温眠把现在家里的情况给乔野说了一通,听后乔野也终是把不甘化成了无奈的叹息,“这就是命,就是缘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贺南城也不错,能凑和着用。” 凑和? 初温眠想笑,不知道傲骄的贺南城听到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他会是什么反应? “别想了,反正现在木已成舟,而且你家的难题也解决了,你就别想了,安心当你的新娘吧,”乔野心直口快,而且心思单纯,不论是什么烦恼,在她那里都像一阵风似的,转眼就没了。 “眠眠,给我说说那个贺少猛不猛?有几块腹肌?一夜几次?尺寸有多大?有没有三十二厘米?”乔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问题火辣,初温眠的脸胀红。 “死乔野!”初温眠羞恼的直跺脚,“想知道,你去睡他一次,不就全知道了!” “睡他?”乔野眨了下眼睛,“本来是有这个想法,可现在他是你的男人了,再好,姐也没兴趣。” 两人闹了一会,乔野走了,初温眠回到病房,父母虽然没开口,眼里却写着疑问,而她已经想好了说辞,“爸妈,我和贺……南城在国外就认识了。” “可你不是一直说没有男朋友吗?”夏芝做为母亲总是心细一些。 “我?”初温眠咬了下唇,“我怕你们不同意。” “这孩子……”夏芝笑了,“我们怎么会不同意?要是你早告诉我们,你爸也不至于为公司操心到这个地步。” 夏芝的言外之意,初温眠明白,而她只能苦笑。 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初温眠从医院回到家里,女佣们都放假走了,偌大的别墅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她上楼进了自己的卧房,把自己丢到了床上。 很累,很想睡,可是闭上眼,全是从昨晚和今天发生的片段,一幕一幕…… 混乱,乱的她像被一团麻绕住,想理出个头绪,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叮咚! 叮咚! 骤然响起的门铃声,让她以为是错觉,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拜访落魄的初家? 可是,门铃真的在响,初温眠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开门,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女人,烟灰色的职业套装,戴着副眼镜,看人的眼神阴森森的,让人想到了魔鬼城里看门的女僵尸。 初温眠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请问,你找谁?” “初小姐,我们贺少请你上车!”僵硬的语调,与初温眠想像中的人物形像又贴近了一分。 贺少? 贺南城吗? 正想着,停在暗处的黑色劳斯莱斯,车窗缓缓,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容颜倒映进初温眠的视线,刹那掠夺了她的呼吸。 “上车!”霸道的语调,低沉的嗓音,让初温眠打了个激灵。 “有什么事吗?”初温眠走过去,并没有上车,而是轻问。 贺南城瞥了眼头发凌乱,衣服褶皱不堪的她,皱眉,“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她的身份……是指他的未婚妻吗? 摇头,初温眠垂眸,在他面前,她总不自觉低他三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是这滋味。 “那还不上车?”贺南城发现和这个女人说话,总是很费力。 初温眠仍不解,当他的未婚妻,就要不明原由上他的车吗? 贺南城看出了她的想法,悠悠说道,“从今天起,你要和我住一起。” 第十七章 没资格对我说不 “今天?”初温眠很是意外,然后摇头,很坚决的回道,“我不答应。 虽然他求婚了,虽然昨晚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可他们还没有结婚,未婚同-居这种事,对于骨子里清傲的初温眠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车内的男人,听到她后面的四个字,黑眸眯起,搭在车窗上的手,轻起轻落,叩击着车门,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可是却让初温眠陡的感觉到了一股危险。 “你说什么?”他出声,低沉的嗓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凭生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压力。 哪怕如此,初温眠仍努力挺着脊背,重复一遍,“贺先生,我不同意,我们……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臂一紧,然后一股不可抗拒的重力,拉扯着她向一个地方倾后,额头剧痛,似碰到了什么,下巴更像是脱臼了一般。 疼痛,瞬间满满的侵占了她的神经,还有她那颗易碎的心,她瞪着他,黑眸晶亮,这眼神是控诉,是指责。 贺南城并没有为这样的眼神有半丝动容,他薄唇贴着她的耳际,声音低魅,“这是你拒绝我的惩罚!”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拒绝他,而拒绝他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 额头好痛,下巴也痛,还有心口也微微的不是滋味。 惩罚她的拒绝…… 她不该拒绝吗? 就因为他帮了她,她对他就要惟命是从吗? 今天他救了她,让她对他还有的那丝感激,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初温眠狠狠的扯下他的手,梗直脖子,“我就是要拒绝,你只是求婚了,我们还没结婚,我不会跟你去住。” 她有她的底线,不能破! 看着她对自己嫌恶的动作,贺南城的眸色渐深,深的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似的,唇角却拂起一抹阴冷的笑,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再次将她拉近,近到她的瞳眸里都是他的样子。 他每次出手都很快,让她闪躲不及,“你是不是觉得利用完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一字一问,听起来心平气和,却是字字狠毒,不留余地。 初温眠的心一紧,就听到他又说,“以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都最好先想后果。” “……”他虽然没说什么,可警告之味再明显不过。 她尽管不想屈服,可在赤果果的现实面前,她终是沉默。 “记住,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不,”松开她,车门拉开,她默默的坐了起去。 只是,她始终就坐在车的一侧,与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脸扭向窗外,似在对他无声的抗议。 车子很快驶入一座别墅,车门从外面被拉开,贺南城的僵尸助理,冷厉道,“小姐请下车!” 初温眠被带进别墅,她就像个木偶,什么也没看,机械来到一间卧室,入目的黑紫金的大床,她的心就一颤,昨晚的恐怖记忆,又排海倒海的涌来。 这时,身后的僵尸助理,沉声道,“去洗澡!” 初温眠进了浴室,里面的用品一应俱全,她家本也豪华,可是与这里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忐忑的洗过澡,初温眠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她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卧房的门被推开,她神经一紧,抬眸望去---- 第十八章 贺氏规矩 这章 有福利哦!不要错过! 触到那张冷若僵尸的脸,初温眠吊起的心倏的坠地,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拽了拽身上的浴袍,走过去,“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清柔,似乎还带着沐浴后水的湿气,很是好听。 “我叫张丽,是贺先生的私人助理,负责他的一切私人事务,现在我要向你讲一些规矩,还有贺先生的生活习惯。” 公式化的语调,配着女人冷板的面容,初温眠立即严肃起来,怎么都感觉有种上学时,老师训话的感觉。 “第一,贺先生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所以每天早中晚都要沐浴,而且不许用劣质的化妆品,忌用香水,”张丽说完,特意看了初温眠一眼,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就是会用劣质化妆品的那种女人。 狗眼看人低! 初温眠不禁起到了这几个字,然后在心里腹诽,她们初家虽然不敌贺家富有,可她初温眠从出生到现在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虽不能说吃穿用都是上等名牌,可也从来没用过低劣的物品。 “第二,贺先生不喜欢麻烦和惹麻烦的女人,所以在做&爱的时候,你应该主动为他戴t,或是你自主避-孕。” 僵尸助理这话说完,初温眠的脸唰啦就红了,而且从脖子红到脚后跟。热门小说“第三,贺先生喜欢黑咖啡,半勺奶精,不加糖……” “第四……” “……” “最后一条,从今天起贺先生的内-衣,确切说是内-裤,由你负责清洗。” 听完最后一条近乎变-态的规矩,初温眠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晶亮的眸子浮起少有的倔强,“最后一条我不同意。” 给他洗内-裤? 当她是女佣吗?而且还是那么私密的东西,初温眠想一下就脸热耳红。 “你没资格说不!”张丽似乎很会活学活用,说完那双幽深如黑洞的眸子,直盯着初温眠,“跟我过来!” 初温眠不知道她还要干什么,随着她走到了衣帽间,僵尸助理拉开了衣柜,里面全是女装,每件都挂着吊牌,全是限量版的,纵使初温眠这个千金小姐,也被眼前的奢华震了下,偏偏助理还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此时,初温眠不禁想问,贺南城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的睡衣可以扔掉了,以后全穿这里面的,”张丽说着,又拉开了一个衣柜,里面挂着的全是睡衣,可只看了一眼,初温眠的脸再次红的滴血。 五彩斑斓的内-衣,件件透明如蝉翼,而且造型一件比一件让人喷血…… “现在你可以把浴袍脱了,挑一件换上!” 张丽的话让初温眠双眸放大,下一秒,她就摇头,“我不穿。” “这是贺先生的意思,”张丽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更冷如石雕。 “谁的意思也没用,我不穿就不穿,”初温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却有一种犟劲,说完,直接转身走人。 “你停下!”张丽在后面叫嚷,可是初温眠鸟都不鸟她。 -------------------------- 福利赠送小剧场: n年后,初温眠扯着贺大总裁的耳朵,“僵尸女助理做-爱时,喜欢哪个姿势?” 贺大总裁懵呆状,“老婆,这……我哪知道?我和她又没做过……” “没做过?”初温眠哼了声,“没做过,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女人穿什么样的睡衣?” “……”贺大总裁揉了下鼻尖,想撞墙。 第十九章 不公平 砰---- 初温眠跑的太急,与来人撞了个正着,脑袋一阵眩晕,可在她后退一步,看清撞到的人时,立即清醒,“你……” “贺少,初小姐不肯配合,”从更衣室紧随而出的张丽,看到贺南城,开口便告状。小说初温眠想到了那些变-态规矩和暴-露的睡衣,咬了下唇,眉眼之间染上一抹娇羞。 贺南城看着初温眠幽深的眸子眯了眯,沉默了几秒,对张丽吩咐道,“给她换个造型,我要带她参加一个派对。” 张丽错愣了一秒,遂即便恭敬的点头走出卧室,不过临走前,还是很不满的看了眼初温眠。 半个小时后。 焕然一新的初温眠,走出化妆间,贺南城正在打电话,可是触及她的那一秒,对方说了什么,他似乎再也听不到。 一袭粉色的礼服,齐膝那么长,露出漂亮匀称的小腿,她本就年轻,肌肤白皙,太青春,穿上这礼服更显得青春洋溢,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此刻,贺南城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成年? 可是,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又告诉他,她比那些女人该有的一点都没少。 初温眠感受到了贺南城的目光,可他偏偏又不说话,这让她不安,甚至局促,“不合适吗?” 她这一声,让贺南城回神,移开视线,又和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可是一颗心却像是被搅乱的湖水,再也平静不下来。 车子在夜中无声行驶,不说话的空间,静谧的让人不安,初温眠不停的绞着手指,礼服的边缘,几乎要被她绞烂了“很紧张?”贺南城的声音响起时,他手里已经多了杯红酒,黑色的丝质衬衣,领口敞开,他半倚着座椅,红酒在他手里轻摇轻曳,整个人向外透着高贵的慵懒。 听到他问自己,初温眠掀了下眼帘看向他,但只是一瞥就又垂下眸子,这男人像是被施了魔力,让人看一眼,就会有种被他吸魂摄魄的心慌。 “你的那些规矩,我不同意,”思忖了良久,虽然心存胆怯,可她还是开了口。 贺南城晃动酒杯的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眸光深了些,初温眠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会给你洗内-裤,也不会穿那些睡衣!” 她说完,只觉得安静的空间,静的近乎诡异了。 “为什么?”贺南城呷了口红酒,慵懒的低问。 初温眠抿了下唇,“反正那些睡衣我是不会穿。” 她的言外之意,她不穿就不穿,没有理由。 他幽沉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忽的发觉她的内心似乎并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那为什么不给我洗内-裤?” 听到那两个字,初温眠的脸又红了大半,她抬眸,直直的对着他,黑亮亮的眸子,如水滴一般欲坠的瞳光,像是南极之光刹那灼到他的眼。 “我不是你的女佣,”她说。 “可你是我的女人……女人给自己的男人洗内-裤,这不很正常吗?”他说的那么自然。 “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初温眠已经羞的近乎气恼了,“而且还不公平……” 最后几个字的意思,她是想说,凭什么和他在一起,他还要给她定那么多规矩? 只是,贺南城似乎并不这么理解,俊眉在微蹙了几秒后,他悠悠问道,“你所谓的公平,是也要我给你洗内-衣吗?” 初温眠猛的抬起头来,一脸错愕! 第二十章 ,记住 要你能要的 贺南城今天穿了套米色的礼服,不过度的华丽,隐约中透着绅士的文雅,原本就迷人的眸子,现在被车窗外的灯光氤氲着更显得无尽风华,似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挪不开眼。 初温眠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都说男人爱美色,其实女人也是一样。 现在这个社会美男并不稀奇,但是能美到绝色,美到让人心跳加速的并不多,贺南城就是这种,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他就像是一道洗尽铅华的古玩,360度无死角,怎么看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免费下载怪不得乔野那厮以前老在她耳边念叨,说是能被贺南城这样的男人看一眼都死而无憾了。 不知不觉中,初温眠竟看的无神,大概是感觉到了她过于灼热的目光,贺南城回眸,她的偷窥被他撞了个正着,一种想死的尴尬让她不知所措,甚至完全忘记了两人的对话。 贺南城将她的一行一动完全看在眼底,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一抹深然。 此刻,初温眠眉眼低垂,一双手绞着礼服,每根汗毛都像是受惊似的不安宁,心更是跳的像偷了人家东西一般。 这感觉太糟,她还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 “吃药了吗?”贺南城突然出声,声线冷硬而低沉,语调里阴冷让人无处遁形。 初温眠猛地抬头,大眼睛里烁动着还漾荡的娇羞,此刻又多了抹不解的疑惑,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贺南城的俊眉拧了拧,她虽没回答他却已经了然,他侧过脸去,不再看她一眼,却是沉声对司机吩咐道,“找个药店停下。” 吃药?药店? 这两组词在初温眠舌尖翻滚了几遍,她终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那样迷茫的看着他。 他傲然的身躯笔挺笼罩在车窗外的灯光里,硬朗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不耐和不悦,没了强要她时的霸道,没了戏谑她时的轻佻,没了吻她时的缠绵,更没有先前与她讨论洗内-裤时的平和,现在只剩下让人胆颤心惊的锐利。 这种男人太多变,她根本看不懂,忽的,初温眠从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车子停在药店,没等司机开口,贺南城亲自下了车,径自的走进了药店,初温眠实在纳闷的不行,便轻轻拍了拍车前座,“他买什么药?” 开车的是贺南城的助理兼司机叫骆北,他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略显狭长的丹凤眼同样深不可测,他微动了下唇角,“不知道。” 冷硬的三个字,让初温眠有种自讨没趣的无味,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人高冷,连开车的都周身像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疏远。 初温眠在心里撇了下嘴,索性不再探究,他想买什么药,关她屁事? 几分钟后,随着车门唰啦推开,贺南城携着车外的冷气上来,他修长的手指往她面前一伸,“吃了它!” 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冷戾的说道,“记住,要你能要的。” 哪怕如此,初温眠仍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她看到药盒上那两个刺眼的字---- 毓婷! 第二十一章 关在门外 初温眠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那些先前的疑惑也一瞬间清明,心底的委屈像是被巨浆搅动…… 她微微抬眸,眼眶微红,就连鼻尖也是红的,清明的眼底盈盈熠动着薄薄的水光,这样的她委屈的几乎爆了表,却又倔强的忍着,她伸手一把抓过贺南城掌心的药,直接塞进嘴里。 贺南城将拧开的水递过来,她看了几秒,伸手接过,却是一口没喝直接丢到了窗外。 她的举动让贺南城再次拧眉,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在车内有限的空间无限漫延。 …… 所有宴会模式都差不多,华丽的衣香鬓影,免费的酒水,还有虚伪的谈笑,初温眠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只是木讷的踩着七寸高跟鞋随着贺南城身边。 不过跟在贺南城身边,初温眠就像是被镀了七色彩,也是流光四射,男人对她多的是打量和猜测,而女人多是的羡慕嫉妒恨,其中有一道目光始终如影随行,让初温眠不得不看过去。 女人穿着一套裸色的中款礼服,设计的不太露,也不太保守,恰好露出圆润紧致的肩头,漂亮的蝴蝶骨,脚上一双细鞋子,看起来很轻盈,五官十分精致,下巴尖尖的,一排弯翘的睫毛像是蝶衣一般。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初温眠本只是好奇打量,可是那女人眼底透出的探究之光却是让她没来由一寒,人也本能的一颤。 只是等初温眠想再深究时,那女人却转身离开,而她挽着的男人竟是赫连夜。 “不累吗?”头顶贺南城的声音悠悠响起。 经他这么一问,初温眠还真是双腿酸痛,尤其是双脚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锥子,她跟高跟鞋还真是无缘。 “我带你去休息,”没用她回答,贺南城做再次出声。 这样的他霸道不足却又温柔有余,这个男人还真是多面的可怕,真担心他应付不过来,哪天精神分裂了。 不过这样的腹诽,初温眠只能是默默的,她被他带着不知绕了几个弯弯,尔后停在了一间黑棕色的木板门前,初温眠正要伸手开门,却被贺南城抢先一步,“等一下。” 呃? 不是带她来休息的吗? 为什么来了,又要她等一下? 初温眠正疑惑之际,门从里面被拉开,刚才宴会上一瞥的容颜出现在她的眼底,初温眠正惊讶,就见女人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搂住了贺南城的脖子,脸上洋溢着难掩的激动,与先前冰冷瞪着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初温眠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女人又是谁? 就在这时,初温眠感觉有柔软在她和贺南城紧牵的手上划过,尔后那张整整牵了她半个晚上的大掌被任性又不经意的扯走,女人隔着贺南城宽厚的肩头望过来,目光复杂的审视着初温眠,“南城,她是谁?” 贺南城回眸,看了眼满是错愕与惊讶的初温眠,神色波澜不惊,语气平淡,“我的未婚妻初温眠。” 说完,他顿了下,又给初温眠介绍道,“赫浅。” 赫浅! 原来这个女人是赫浅,传说中他的正牌女友! 一抹尴尬倏的浮上初温眠的脸,她甚至不知该怎么办,就那么木怔的站着,而下一秒,就听到赫浅笑着说道,“原来是初小姐,我和南城有话要说,麻烦你帮我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人来了,就敲门告诉我一声。” “……”初温眠不知如何回答。 “对了,那人叫赫连夜,很帅很冷的一个男人,”说完,赫浅不不等初温眠回答,便拉着贺南城便进去,砰的一声,将初温眠关在了门外。 第二十二章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呵,呵…… 过了半分钟,初温眠终于反应过来,在心底干笑了两声,原来今天贺南城带她来参加宴会是假,让她来充当幌子是真。 现在她不仅当了幌子,还要给他们的偷-情来放哨,初温眠摇了下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不过那两颗被干吞下的药丸,似乎还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初温眠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甩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放松放松一下她的脚,可这是休息区,都是单个的vip房,哪有供她休息的地方? 只有走廊尽头有个晒台,上面铺着层柔软的地毯,而且那个位置刚好还能看到这里,初温眠觉得不错,几步小跑过去,踢掉了鞋子爬上晒台。 柔软的法式长绒毯坐在上面格外的舒服,而且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月色,那柔软的月光就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慢慢的伸进了她的心底---- 原来他和赫浅的故事不是杜撰,不是传说! 可是他既然爱赫浅,为什么还要娶她? 那些盘旋在初温眠心头的疑惑又开始发酵,眼前闪过刚才贺南城与赫浅相拥的亲密一幕,心竟酸涩涩的…… 她酸涩个毛? 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她不过是他临时借来的演员! 初温眠默默提醒着自己,默默的看着月光,不知是不是她太累,还是这晒台太舒服,初温眠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赫连夜刚一踏进这个长廊,远远的就看到了晒台上蜷缩的身影,尤其是那双露在空气中的脚,盈润凝白,像是件会发光的宝器一下子吸住了赫连夜的目光。 他迈步走过去---- 走近,触到睡着的容颜,赫连夜俊眉微皱,是她! 赫连夜的目光掠过她的容颜,她的头半倚着玻璃窗,小脸红扑扑的,月光下,她雪白修长的颈子被映衬的更美,几缕长发散落下来,蓬蓬松松的,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 这样的她没有吼他时的乖张,也没有泼他咖啡里的怒戾,只有像小猫喵般的乖巧可爱。 目光顺着她的曲线下移,最后再次落在她的脚上,远看这双脚是盈白,现在近看才发现脚色微红,大概是冷的原因,小巧漂亮的脚趾一根根蜷缩起来…… 赫连夜的眸色深了深,伸手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一股带着男人气息的温暖将她包裹,初温眠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醒来,黑眸对上他的,怔了一秒后,她便惊悚的抱住自己,“你,你干什么?” 他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因她激动而起而滑落,掉在了地上。 赫连夜乌黑的眼眸凝望着她,那双黑色的深瞳里划过浅淡的笑,宛如荡着涟漪的湖面坠进晨曦一般,熙熙融融,“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他的声音好听,像是万簌静寂之中飘过的风声。 初温眠没有回答,心底流淌过的是他的欺骗,他给她带来的灾难。 赫连夜将她的排斥看在眼底,眸色微沉之际,弯腰捡起他的外套,转身。 看着他走开,初温眠心底的惊恐慢慢消失,可在下一瞬她忽的想起什么,连忙叫道,“你等一下!” 赫连夜停下脚步看向她---- 初温眠快速跳下晒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直直的跑过来,可是只跑了两步,她就感觉脚尖一疼,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错觉 啊---- 她稳稳当当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而赫连夜就在她身边,伸手可及的距离,但他没有伸手。 初温眠知道他这是故意报复,报复她当众浇了他一头咖啡。 好在这个酒店的地毯够厚够软,她摔的并不痛,可是她的脚好痛,疼的筋都在缩,一会的功夫,初温眠疼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而赫连夜没有走也没动,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将他的高冷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男人还真是无情的让人发指! 疼痛从脚指迅速传到心尖,初温眠再也无心顾及其他,她有种再疼下去会就此报销的感觉。 “把手松开,”低沉的男音穿透空气,不知是不是初温眠太痛产生了错觉,这几个字竟有丝诱哄的味道。 不知何时,赫连夜竟蹲下身来,她疼到入骨的脚也被他的大掌握住,左右翻看了两下,在确定没有外伤后,他沉声问道,“你经常抽筋?” 她摇头,她从来没抽过筋,这是第一次。 “就算不经常抽筋,也应该知道受寒会引起身体不适,为什么还赤着脚睡觉?而且还睡在窗口,要睡也该回家去睡!”过于苛厉的责备,让疼痛难耐的初温眠委屈泛滥。 她蜷缩起自己,瘪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如今还要被他骂,她究竟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倒霉受伤的那个总是她? 赫连夜看着她哭的肩膀不停抖动,沉厉的眸色一缩,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用力为她按压着掌穴。 痛感,再次剧增,让初温眠无力承受! 抬手,她猛推了他肩膀一下,哽咽的吼道,“你别碰我!你走开!走开……” 赫连夜皱了下眉,又使劲按了按她的掌穴,直到她连连叫痛才松手,初温眠恼怒的一巴掌甩过来,只是被他迎在半空,暗沉如海的眸子有着不可探知的深邃,“不想痛死,就乖乖的!” 她的手被他放回去,他继续用力按压着她的脚,几次她都疼的差点晕过去,可就在反复几次后,脚上原本针扎的痛感却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麻木。 初温眠被疼痛折磨的连呼吸都变得无力,只能眼睁睁瞪着他握着她的脚掌为所欲为。 他的手指不停的在她的脚上变换位置,但所到之处,都能感觉到一种疼痛,只是那痛之后便是舒服的木绵感,而且他的手法很是熟练,有点像专业的足疗师,他的手掌好大,她三十六的脚竟能完全被他的手掌包覆住。 他的手,她的脚…… 突的,初温眠意识到什么,连忙回缩,可刚一动,就被他按住,“别动!” “我不痛了,你放开!”她挣扎。 赫连夜抬眸,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冷硬的俊脸难得的浮起一抹浅笑,笑的清雅绝伦,却又不失去那份傲然之气,“我都不嫌你脚臭,你羞什么?” “……” “你的脚会抽筋是风寒所致,现在虽然不再扎痛,却仍麻木,是筋血郁滞所致,我再帮你揉揉,血脉通畅了就不会再痛了。” “……”大概是他讲的太专业,初温眠完全被震住了,就那样呆呆看着他。 “你们在做什么?”清冽的声音响起时,初温眠一惊,抬头,只见贺南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初温眠本能的脚一缩,心底莫明的升起一抹恐慌,倒是赫连夜神色都未变一下,他起身,拍了下手掌,“从今天起每晚坚持用生姜水泡脚,每天至少要泡半个小时以上……还有最近不要单独去游泳。” 他说完转身,由始至终都没看贺南城一眼。 第二十四章 兴灾乐祸 贺南城被忽视的彻底,隐约能看到他的俊脸蒙了层要吃人的绿光。 这真是比见到ufo还难得的奇景,想到他之前对自己那么无情,初温眠心底升起一丝小兴灾乐祸,同时不由崇拜的往赫连夜看去---- 可是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高大的身躯挡住,初温眠对上贺南城的眸子,才发现那里翻滚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冰冷,而他冰冷的目光正紧紧凝锁着她的脚。 想到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忍不住的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刚才我的脚抽筋了,赫先生他是好心为我按摩,我……” 她话没说完,眼前的肉墙消失,贺南城阔步的往前走。 很明显他这是生气了,可是他在生谁的气?她的,还是刚才那个不鸟他赫连夜的? 来不及细想,初温眠赶紧爬起来穿上鞋子就跟着往外走,这个酒店好是好,可就是离城区太偏,她可不想自己徒步跑回去。 终于在电梯口,初温眠追上了等电梯的贺南城,随着电梯打开,她小心的跟了进去,然后乖乖的站在了一角。 他在生气,现在离他远点才是明智之举。 电梯里原本站着的两个女人,自从贺南城走进电梯的那一刹那,她们的目光就像苍蝇见到屎一般的紧紧盯在他的身上。 初温眠敢肯定,这两个女人一定用目光将贺南城扒光了,然后正在无限意-淫…… 她不由的再次兴灾乐祸,不过同时也替贺南城悲哀,人长的太帅,有时也未必是好事。 就在初温眠自娱自乐的时候,运行了两层的电梯再次停下,三十秒后电梯打开,当看到外面站的一对男女,初温眠脑海里闪过四个字----世界真小! 赫浅挽着赫连夜走了进来,只是她的脸上再无对贺南城投怀送抱时的激动,甚至在看到贺南城的那一秒,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们吵架了?! 本能的,初温眠就这样猜想,然后她也本能的看向贺南城,恰好他也看过来,四目再次相接---- 过来! 初温眠从他眼底看到了带着命令的两个字,可是她并没有动,因为赫浅此刻正用那双幽怨的眼神秒杀着她! 初温眠有种中枪的感觉,甚至不由想他们吵架不会是因为她吧? “啊----” 手上一紧,脚下一崴,初温眠被贺南城强势的拽了一把,她倒进了的怀里。 只是,她的高跟鞋在这剧烈的动作中,再次不配合的脱离了她的脚。 噗---- 电梯里另外站着的两个女人忍不住的笑了,尴尬让初温眠的脸再次飞红,她甚至不敢抬头,偏偏这酒店连电梯的地板都是玻璃镜做的,她哪怕低头也能看得赫浅的眼神,之前是幽怨,而现在就是怨恨了。 完了,赫浅一定恨死她了吧! 贺南城这是给她拉仇恨啊! 初温眠在贺南城怀里动了动,可是刚一动就被他按的更紧,她只得小心道,“我的鞋,我的鞋掉了。” 贺南城本就阴骇的脸,在触到那只被甩掉,又恰好掉在赫连夜脚边的鞋时,脸更阴了。 第二十五章 我不当第三者 初温眠也发现了,只是这鞋掉哪不好,偏偏要掉在赫连夜脚边,这是给她找麻烦吗? 初温眠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就那样垫着一只脚,呈金鸡独立状的挂在贺南城身上。热门小说旁边两位美女几乎要笑崩,只不过碍于贺大总裁的大冰脸,只能无限制的憋着,只怕这样憋下去,会憋出内伤滴。 赫浅已经把脸扭到了一边,不知是看了太伤心,还是不屑一看?现在初温眠顾不得她,在思索再三后,她还是把脚伸出去,试图能捞回那只鞋。好看的全本小说于是,电梯通亮的四壁又映出一副‘猴子捞月’的画面! 贺南城的脸已经臭到发黑…… 在他的印象中,初温眠算不上名门千金,也是个名门淑媛,可今天她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想再被别人当笑料看,贺南城手一动正准备为她捡过那只鞋,可就在这时,赫连夜已经弯下了身,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他捧起初温眠的脚,将那只掉落的鞋为她穿上。 那一瞬,初温眠几乎停了呼吸,赫连夜可是个高高在上如王一般的男人,此刻居然第二次匍匐在她的脚边,不嫌不弃的捧着她的脚,哪怕是做戏,这戏也够感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弥补之前爽约的亏欠,还是他今天吃错了药? “连夜,”一边的赫浅也惊讶的低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赫连夜为她穿好鞋子,优雅的直起身来,黑眸无视一切的盯着初温眠,“高跟鞋不适合你,而且三十六码的脚也不该穿三十七码的鞋。” 他的一针见血让初温眠想撞墙! 她几乎能感觉到身边贺南城要吃人的目光,好吧,今天她出门没看黄历,一个给她拉仇恨,一个为她造仇恨! “赫先生对我的女人似乎过于关心了,”贺南城阴沉的语调,让电梯拥护的空气闪过阵阵寒意。 他话音刚落,就见赫浅本就白皙的脸,已经白的近乎没了血色。 赫连夜伸手揽过赫浅,唇角扬了扬,并没有回应,在电梯打开的那一瞬,他拥带着赫浅离开。 “他们不是姑侄吗?怎么看起来更像情侣?”那两个花痴女忍不住的议论。 初温眠一惊,本能的侧目看向贺南城,只见翻滚着怒意的眸子愈发的暗沉。 赫浅,贺南城,赫连夜…… 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不过他们的关系不管她的事,现在初温眠觉得有必要和贺南城好好谈一谈。 只是,贺南城从出来到上车,周身都向外散发着浓戾的阴气,仿佛是从地狱里刚刚爬上来的修罗,让初温眠根本不敢开口。 直到车子戴着她来到了贺家华丽的大门口,初温眠想到那个僵尸女助理讲的规矩,又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鼓了鼓勇气,终于开了口,“贺先生……” 贺南城侧目,看向她,幽沉的眸子深的像两口枯井,初温眠只对视了一眼,便垂下眸去,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话她真说不出来。 “贺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有女友还要跟我求婚,但我也有我的原则……”她顿了顿,暗吸了口气,“我不当第三者,绝不。” 第二十六章 我和她分手了! “把头抬起来!” 贺南城命令,初温眠触上他暗沉如夜的眸子,就听到他说道,“再说一遍!” “……”初温眠的心不可抑制的重重一缩,却仍是不惧的回道,“你帮我们初氏的,我会用别的方式报答,但我绝对不会做你和赫小姐之间的第三者。 这是她的底线,谁也不能破! “别的方式,你还有什么别的方式?”贺南城神情幽沉,黑眸孤傲如雪山之巅,眼底浮动着残忍的嘲讽。 他话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初温眠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说过那晚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设计你!” 因愤怒,她的声音有些高,甚至有些尖锐,这样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猫咪,全身毛都倒竖起来向外发着呜呜的示威。 这样的她倒是比乖顺更惹人一眼,他破冰而笑,笑的柔若春丝,“我知道。” 知道还这羞辱她? 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到他又慢吞吞的补充一句,“你还没那个智商!” “……”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他还是嘲弄她! “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他没理会她的羞恼,没厘头的抛过来这样一句。 “我说了不做第三者!”初温眠再次重申。 贺南城望着的眸子深了几分,弧度优美的唇角荡漾出着一抹桀骜的笑魇,“既然你上了我的床,这个第三者你已经做了。” “你……那是意外!”初温眠反驳,眼底浮起斑斑委屈。 她一再的强调那是场错误,可他总是拿这个做文章。 “在我这里没有意外,只有事实,”贺南城勾了下唇角,那丝似梦的笑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忤逆的傲然,“一个月后我们结婚。” 说完,他一顿,望着她的黑眸又深了几许,“没有反悔的余地。” “……” 他霸道的让她无语,就在初温眠想着该如何退出这场三角关系之际,他又轻悠悠丢过来一句----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初温眠看向他,满脸惊愕,眼前却是浮现出赫浅含泪又幽怨的眼神。 原以为他们在一起会来场干柴烈火的炽爱,原来是在谈分手。 她信了他,同时心底浮起深深的自责,总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 “对不起……” 这个三字,不由脱口而出。 贺南城眉头一皱,“你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 “……”她一怔。 “没有你,我和她也没有未来,”他又说道。 “……” 关于贺家与赫家的关系,初温眠了解一些,他们一直都水火不容,视对方为死敌,想必这样的家族关系也是他和赫浅之间最大的困难,但现在他们才分手,初温眠总觉得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 “什么事都怪自己,并不代表你善良,相反只显得你很懦弱,”他似乎一眼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好吧,跟男人比城府老道,她初温眠自认没那个功力。 “我必须要嫁给你,是吗?”她仍不死心的试探反问。 “如果你不想初董死不瞑目,大可以反悔,”他的话让初温眠的最后一点期翼陨落。 既然她逃不开,而且还需要贺南城这个大靠山,那她不如顺从,只是这并不代表她是无底线屈从。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签份协议,”初温眠的话让开门的男人一顿,望着她的黑眸有锐利的寒光一闪而过。 第二十七章 我不好吃 初温眠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男人的冷硬,她暗吸了口气,把自己临时组织却似乎早在心头盘旋良久的话脱口而出---- “虽然我们必须结婚,但这只是段各取所需的婚姻,完全与爱无关,所以我们应该把有些要说要做的都提前说明,以免以后麻烦。” ‘各取所需的婚姻’这几个字在贺南城舌尖滚过,他收回开门的手,重新坐到座位上,双腿自然的叠起,左手落在上面,漫不经心的轻扣,整个人闲适的让人心生不安。 是的,虽然他面上波澜不惊,可初温眠却隐约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正一点点变低,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她开了口,不论再难她也要继续说下去,更何况他似乎也很有兴趣。好看的全本小说“第一,你的那些规矩我不同意,尤其是最后一条,”初温眠说完,小心的打量了下贺南城,无奈这男人城府太深,她什么也没打量出来。 “第二,我们之前的那一晚是意外,以后虽然生活在一起,可我要有单独的空间,而且你……不能再侵犯我!” 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第三,我们不干涉彼此。” “第四……” “以后离赫连夜远点!” 他蓦地打断她的话,那声音散落在黑暗里,低沉有力,让她猛然怔住,她所有要说的话一瞬间都搁浅在嘴边。 待初温眠反应过来,贺南城已经拉开了车门,大步的向外走去,他这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她的建议? “贺先生----” 初温眠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连忙下车追过去,可还没追两步,就被前方突然窜出的一道红光而震住,尔后是刺破苍穹的尖叫---- 一条毛色纯正铁锈红的藏獒向她扑过来,几乎本能的,初温眠便拔腿就跑,可是脚上穿着高跟鞋,而且还是不合脚的高跟鞋,这样的她如何能跑得过一只藏獒? 跑不过就找地方躲,而听到她尖叫停下的贺南城,成了她最近最需要的庇护。 初温眠扑奔过去,一个纵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也抱缠住他的劲腰。 “狗,狗……” 她用如此火-辣又激情的姿势抱着他,却不停的叫着狗,贺南城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而那只藏獒在看到她环抱住自己的主人时,叫的更加嚣张,伸长的嘴都碰到了初温眠的屁股,这吓的她如触电般更加勾紧贺南城,“啊----别咬我,别咬我……我不好吃……” 贺南城第一次发现女人的尖叫能似刀,他的耳膜几乎被刺破,他蹙了蹙眉,出声---- “将军,住嘴!” 很意外,他这一声真让那要吃人的大东西停住了狂叫,只是它似乎很不情愿的又哀呜叫了两声。 初温眠还在极度惊悚之中,这只狂躁的狗虽然乖了,可她还是紧紧搂着贺南城,就像是粘了胶似的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怎么回事?” 一道苍老却虬劲有力,似古钟般的声音传来。 贺南城看去,俊美的唇角抽了抽,这场人狗之战终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而且还是惊动了贺家的太上皇。 第二十八章 只是做戏 贺印章在屋里就听到女人和狗的叫声吵成一片,那只名叫将军的狗在家里对谁都和气友善,可是一遇到生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他怕伤到人,赶紧的出来,却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竟是如此一副‘火爆’的场景。 老爷子那双布满褶子的双眼,登时放出看好戏的光芒来---- 他虽然老了点,可是并不代表他就老的迂腐,其实他骨子很现代,很潮的。 这种场景平日也就是在电视上看看,今天竟有真人现场秀,而且主角还是他那个思想保守到陈旧的孙子,老爷子简直可以双眼放绿光了。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看来那晚下的药是真有效果,以前他就给这个孙子说,女人对男人就像是毒-品,不吃则罢,一吃就欲罢不能,可是他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见有一点效果。 而如今…… 看着这架势,他抱重孙子的日子不远了! 贺南城蹙眉,将老爷子的每一个神情都收在眼底,好一个诡计多端的老头。 不过难得他老人家有如此高的兴致,做孙子的岂能让他失望?要不然也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片心意,不是? 贺南城性-感的唇角一勾,划过一抹奸诈的笑,尔后就听到女人的再次惊呼,再然后就是女人的呜呜声,分不清是享受,还是拒绝? 当然,初温眠是清楚的,她在拒绝! 但似乎,她的拒绝并没有效,甚至她越拒绝他就越狂肆,在他的掠夺里,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只能不停的扭动,想藉以获得更多的呼吸,却不知她这样扭来扭去的动作,对一旁看戏的人来说却是另一番情-色。好看的全本小说初温眠在近乎窒息的思绪中不明所以,不明白之前还冷若冰霜的他,为什么现在又热情似火了? 直到她的腰间的软肉被他一捏,初温眠才如梦初醒,本能的尖叫,“啊----” 这样的画面配合着这样的声音,看热闹的人再也看不下去,这场景太火-爆了,就连老爷子也忍不住的干咳了两声,“你们两个回房去继续。” 这一声,让初温眠一惊,当触到一边至少十人的观摩团,刹那间脸从脖子红到脚后跟! 她刚才光害怕了,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看,她这次丢人简直是丢到太平洋了。 初温眠自动的跳下身来,贺南城微眯了下眼睛,伸手拍了拍一边没有半点羞赧感的将军,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对老爷子说道,“这种事以后少看,看多了会长针眼。”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什么也没看到,”老爷子说完,瞥了眼羞的把头都低到脚面的初温眠,干咳两声,“你们以后要注意场合,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初温眠一听这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贺南城伸手将她拽过来,“听见了吗?以后再投怀送抱也注意点场合。” “……” 这混蛋他不吻她,不摸她,能有这样的误会吗? 现在居然反过来怪她? 初温眠怒瞪着他,可这一幕对老爷子来说,更像是眉目传情,他冲看热闹的人手一摆,学以致用道,“都回去吧,看多了长针眼。” 众人散去,只剩下初温眠和贺南城,她又羞又臊的瞪着他,“贺南城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贺南城没有理会,他蹲下身来,抚摸着他心爱的将军,语气轻柔,“将军,以后别这么大醋意,我和她亲密只是做戏。” 第二十九章 过敏 那一瞬间,初温眠的脸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这个男人不用一字一句却将她羞臊的无地自容。 常听说腹黑这两个字,如今她在贺南城的身上是领会到了。 初温眠咬了咬唇,脚一跺,“贺南城,我们的协议上还要再加上一条,不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许碰我。” 她话音一落,地上那只匍匐在贺南城脚边的红毛藏獒,腾的站起,一副护主的架势,好像她怎么欺负了它家主人似的。 初温眠吓的退后一步,这时贺南城伸手亲昵的拍了拍自己的爱犬,起身,琉璃般璀璨的眸子看向初温眠时微微一眯,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如果碰了呢?” “……”她一窒,说不出话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将军,我们回屋,”贺南城收回目光,对身边的爱犬说道。 那只红毛大怪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又看了两眼初温眠,然后一摇一摆的跟着贺南城离开。 初温眠愣站在原地,只剩下咬牙切齿的干生气。 狗仗人世,这话还真一点不假,贺南城欺负她也就罢了,死红毛也欺负她! 初温眠愤愤了一会,终还是没有节操的追着那一人一狗而去,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初氏离不开贺氏,她就只能乖乖的任贺南城摆布。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了下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那么缠绵悱恻的吻,居然只是一场演给别人的做秀,这个贺南城不仅不仅腹黑,而且还演技一流,几乎都能拿奥斯卡影帝奖了。 “汪唔----” 低头走着的初温眠,在一只脚刚迈进门,就被红毛大怪的叫声给吓住,这只狗和她有仇吗?她上辈子吃过它的肉吗?它怎么能对她如此大的敌意? 难道它是母的,嫉妒她睡了贺南城? 想到这个,初温眠又忍不住噗嗤乐了,只是还没止住笑,就听到清冽的男音说道,“它是公的。” 初温眠抬头对上贺南城暗沉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居然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她直接不假思索的就随口说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那它干嘛排斥我?” “你觉得你是它的同性?”贺南城蹙眉反问。 “……”初温眠咬舌,真是人在生气时,智商真的会下降。 “它现在是发-情-期,你最好离它远点,”说着,贺南城对着红毛大怪吹了个口哨,它立即收起所有戒备向着贺南城跑去,而且还在他的腿边蹭了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初温眠绝对不相信贺南城这么俊逸金贵的男人居然能和一只狗相处的如此和谐,这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 “阿嚏----” 突然,初温眠鼻尖一痒,一个喷嚏不受她控制的喷了出来,紧接着又来了两个。 初温眠揉了两下鼻尖,在触到贺南城质问的眼神时,她指了指他脚边的红毛大怪,“我,我对有皮毛的东西……包括狗。” 说完,她手臂一痒,紧接着脖颈,后背,就连脚面都跟着痒了起来,但碍于贺南城在场,她只能痛苦的忍着。 贺南城看出了她的不舒服,眉头皱了几皱,声音冷了几分,“为什么不早说?” 第三十章 老实点 “这是过敏药,吃完会让人比较噬睡,最好不要开车,这瓶是外用药膏,洗过澡后直接涂抹在过敏处,有清凉止痒的功效,还有最近不要吃海鲜类,更不要抓挠,如果吃了药,抹了药膏还不见好,明天最好去打点滴。 医生交待完,离开,贺南城送医生出去,边走边和医生交谈,内容大概是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初温眠取出内服药,赶紧吃掉一颗,紧接着拿着那瓶药膏钻进了浴室---- 贺南城再回来时,已经不见了初温眠的身影,黑眸瞥了眼浴室,已经知道她去干什么。 她居然对皮毛类的东西过敏,这倒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她那满身的红点子,他也全身不舒服起来,难道过敏这东西会传染? 抬手,贺南城一颗颗去解自己扣子,他现在也要去冲个澡,当然,他要去的另一间浴室。 此刻,浴室里的初温眠已经沐浴完,正给自己涂抹药膏,只是这身前手臂和腿都好抹,可是后背就不行了,偏偏后背还痒的厉害。 于是,为了能让自己均匀的涂掉到药膏,初温眠几乎摆出了无数种高难度的动作,但还有很大一片地方抹不到,抹过药的地方清凉了,愈显得没抹到的地方奇痒难耐。 她有些着急,结果脚下不知踩了什么,就感觉一滑,她整个人失重直直的摔了下去。 这里没有地毯,这一摔几乎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摔出了体外,痛的她直直哀呼---- 她今晚撞了摔神吗,居然一晚上居然被摔了两次。 浴室外,脱的只剩下内-裤的贺南城被她过于恐怖的叫声惊住,他顿了一秒,直接迈开长腿过去,他拧了把浴室却没有拧开,她在里面反锁了,不过这是他的家,她上不上锁并不能改变什么。 贺南城把手指往指纹锁上一按,吱的一声,锁打开,他提步进去,触目的画面让他眉头皱起,她直直的趴在地上,小脸正痛的扭牙裂嘴。 洗个澡都能摔倒,她还真是笨的可以! 初温眠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直接忘了疼痛,眼前只剩下男人近乎全-裸的精壮身体。 她锁门了,他怎么进来的? 还有,他脱成这样进来干什么? 难道是…… 那晚的记忆排山倒海的涌来,初温眠神经一凛,心跳嗖的加速,脸更是瞬间红透,“你,你出去!” 贺南城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药膏味,又看了她左手上捏着的药管和她的后背,隐约明白什么,他没有理会她,而是走过去一把夺过她的药膏。 “给我,”初温眠本能的就去抢,可是一抬身才发现自己比他更彻底,她现在是全-裸…… 登时,羞臊席卷了她的全身,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这样趴着,至少她露的只是后面的两点,还能护着前面的三点,不是? 就在她无限制羞臊之际,突的后背一凉,他的手指沾着药膏落在了上面,正如蛇般的游动…… “啊----别碰我!”她再次尖叫。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身后的两点上微微一痛,尔后是他低沉而霸道的声音,“老实点!” 她石化当场! 他,他居然打了她屁股! 第三十一章 乱了 贺南还扬着的手也顿在半空,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目光落在她的屁股上,挺翘白嫩的圆滚上,两个略红的巴掌印,那么的惹眼。 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 他移开视线,捏出药膏再次涂在她的后背上,速度有些快,力道有些大,手也有些抖…… 还狼狈趴在地上的初温眠直接把脸也贴在了地上,她觉得自己真是无脸见人了。 被他吃干抹净,又被他看光光,现在还被他打屁股,她很想狠狠的骂他,可无奈这情景太尴尬,骂了倒不如闭嘴更好。( 棉、花‘糖’小‘说’) 两分钟后,浴室的门传来重重的关阖声,初温眠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门口的方向呆了两秒,抬手去摸自己的小屁屁,其实不疼,他用的力道并不大,可火辣辣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甚。 浴室门口,贺南城看了眼自己的腿间挺起的山丘,大步迈向另一间浴室,打开了冷水阀,狠狠的淋向了自己。 初温眠趴在浴室门上听了好一会,确定他不在门外,她才裹着浴袍走出来,她没有穿那个僵尸助理准备的睡衣,而且她永远也不会穿。( ) 环顾了下房间,就一间大床,不由的她就想到了那晚,脸一下子火烫起来,但下一瞬,耳边响起贺南城说过的话---- 我们只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会再碰你第二次! 他不会碰她,就算碰了她也只是演戏,就像今晚的那个吻。 想到这些,初温眠心底划过一抹暗涩,不过也松了口气。 嘀嘀---- 手机有短讯声进来,她跑过去从抱里掏出手机,可是触到屏幕上的内容,她的脸色倏的灰白下来。 是凌川发来的短讯,他说想她了。 可她现在在做什么? 穿着浴袍在另一个男人的卧室里,而且不久以后她还要嫁给别的男人…… 想到这些,初温眠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咬了一口,其实自那晚她被贺南城夺去清白之后,她就有了主意,只是不舍得,不舍得伤害那样一个阳光的凌川,不舍得离开那个一个温暖的男孩,但现在越来越偏离轨道的一切,让她不得不痛下决心。 而且,她已经配不上凌川了,不是吗? 凌川,我们分手吧! 初温眠用尽全身的力气编出这样一句话,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却怎么也舍不得按下去。 眼前,闪过一副副和凌川的开心画面,她沉浸于回忆的长河---- “你在做什么?” 贺南城进来以后,就发现她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望着手机一会抿唇浅笑,一会落寞神伤。 初温眠被突如其来的他吓的一缩,本能的将手机藏到身后,贺南城望着她藏匿手机的动作,黑眸眯了眯,却发现刚才她一慌之际,身上宽大的浴袍不知何时滑落,露出凝白玉润的肩头…… 此刻,她湿发半干,面颊潮红,欲掩还羞…… 而她,还那样惊惧又小心翼翼的望着他,那副模样,那副模样…… 让他突的有上前想一把撕光她的冲动! 第三十二章 行使夫妻权利 “不睡觉,在那干什么?”贺南城低吼一声,俊脸上凝着寒霜般明显的不悦。小说免费下载初温眠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现在又被他莫明其妙的吼,心里很不爽,手一抬指了指床,“我睡那里,你不许上来。” 说完,她拉了把肩头滑下的浴巾,直接向着大床走去,可是她刚碰到床沿,就听到他低沉的问道,“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她一怔,然后撇了撇嘴,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 她睡了,没理会他! 贺南城被忽视的彻底,这种感觉很糟,今晚他被赫连夜忽视过一次,现在就连她也敢这样对他。免费这个女人…… 原本以为她柔柔弱弱的,现在看来她骨子里像小野猫一样倔强,时不时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挠你一下,不教训下她,她就不会学乖。 他径步走向大床,一把掀开被子,初温眠如同针扎似的坐起,双手揪着被子捂在胸口,满眼惊惶,“你上来干什么?” 贺南城悠然的倚着床头,好整以暇的目光带着点戏谑,“你说我上来干什么?” “……”初温眠无话可说,她咬了下唇,紧揪着被子的松手开,好吧,这是他的家,他的地盘,她不跟他争可行? 大不了她睡沙发或地板! 初温眠下床,可是刚一动,就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重力拉拽着倒回去,待回过神来,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她整个人也被他压在了身下。 刹那间,她的呼吸混乱,“你,你干什么?” “你跑什么?”他没回答,反问。 “你别碰我,”她呼吸急促,尔后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你说过不会碰我第二次。” 贺南城黑眸一缩,不屑的轻笑开来,如一朵盛开的蔷薇,满身是刺,“那是之前。” “……” 他这是要出尔反而? “贺南城你不能碰我,”初温眠被他压着,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双手紧揪着身下的床单,天知道她心跳的有多急促。 “不能碰?”他低低重复,指尖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碰,嗯?” 刚才他整整冲了个半个小时的冷水澡,思想激烈斗争了很久,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了眼前一直闪现的无限春光。 只是一瞥,她的美好却像是烙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她说他不能碰她! 他为什么不能碰?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久还要和他结婚,他碰她是行使夫妻间正常的权利,而她做为妻子,满足他的需求也是她的义务。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下滑,从她浴袍的领口探了进去,初温眠打了个激灵,“贺南城----” “你所说的协议,我不同意,”他打断她,尔后另一只扣在她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他将她完全纳于怀里。 “为……”什么两个字,她还没问出口,就唇上一热,他的唇舌堵住她,而停留在她浴袍内的手,正顺着她的曲线一路下滑---- 第三十三章 短信发出去了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一路蜿蜒而过,带着酥麻的触感直达四肢百骸,只感觉一瞬间,她所有的细胞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只余下不可抑制的心跳。 她这是要第二次把自己交付给他? 不,她不要。 偏偏,她动不得,身体像是被他施了魔力,再也不受她的掌控,甚至是她的心越排斥,她的身体就越亢奋…… 初温眠,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是一直都自爱的吗? 为什么偏偏对这个男人没有了抵抗力? 她心中一百头小兽在叫嚣,可似乎都改变不了什么,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她不可碰触的地带,本能的她就并紧双腿,可下一秒,就听到耳边他的呢喃,那么的清晰,“别紧张。 难得的这三个字不冷不僵,甚至隐约间还带着丝丝诱惑,她错愕的看着向他,就是这一秒的松懈空档,他已经打开了她的神秘之地。 一切,再无可阻挡。 初温眠闭上眼……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两个都陷入迷离的人一震,尤其是初温眠简直像被人在屁股上狠扎了一针,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贺南城。 这是凌川给她设的专属铃声,听着这个铃声她就像是看到了凌川正站在自己面前,羞愧,自责一瞬间充盈了她的心。 只是贺南城高大的身子岂是她能推动的,他不仅不动,还黑眸烁烁的看着她,霸道的命令,“不许接。” 此刻,他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断。 对她是欲望驱使也罢,是一食知味也好,总之现在他已经箭在弦上,他没有半路收弓的打算。 初温眠摇头,脸色已经失去先前的红润,只剩下惊悚的苍白,她推不动他,只能凭空用手在被子里一通乱摸,刚才上-床时她直接把手机拿过来藏在被子底下。 贺南城火光跃动的眸子盯了她几秒,尔后手臂一抬,她那枚白色的手机赫然被他捏在指尖。 “给我!”初温眠抬手去抢。 他手臂一动躲开,黑眸眯了眯,手指一划,凌川熟悉又焦急的声音传来---- “眠眠,为什么要分手?” “眠眠,你在我和开玩笑,对不对?” “眠眠,你别吓我!” …… 初温眠瞪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那条短讯居然发出去了,什么时候发出去的? “眠眠,你在哪?” “眠眠,你怎么不说话?” “眠眠……” 凌川的声音不断的从电话那端传来,他每唤她一声,初温眠就觉得冷一分,最后冷的彻骨入髓。 她难过痛楚的表情,清晰而毫无遗露的镶嵌在贺南城的瞳孔里,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手一扬,还在不停叫唤的手机呈抛物线的姿势,嗖的被他抛进了桌上的水杯里,就听到噗的一声,再然后凌川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初温眠这才如梦初醒,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竟一下子掀倒贺南城,扑过去抢手机。 可是已经淹了水的手机,怎么还可能再打开,她试了好几次都不可以,凌川的声音没有了,她和凌川真的结束了。 这都是贺南城害的,都是他! 初温眠突的眸子一抬,含毒带刀的瞪向他---- 这是要吃了他吗? 贺南城这个念头刚一起,就感觉眼前的光一暗,她真的扑向了自己。 第三十四章 赔给你 “贺南城你混蛋,谁让你动我的手机的?谁让你接我电话的?你把手机赔给我,赔给我……” 她骑在他的身上,歇斯底里的对他又吼又抓。 泼妇这个词,贺南城一直有听闻,却从未领教过,而今天他见到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几乎不能相信,这个看起来温润的女人也有这样一面,她总是有本事一再刷新在他眼里的形像。 “,……你赔给我,赔给我……” 吼到最后,打到最后,她整个人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越来越没有力,而眼泪也顺着她的脸庞滚落,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胸口上,微凉,而那凉竟渗透他的肌肤,入了他的心。 贺南城皱了皱眉,“赔你什么?” 他知道她所谓的赔,并不是一部手机。 她一怔,噙着泪的眼睛瞪着他,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贺南城心底竟掠过一抹疼惜,抬手捏了把她的脸,动作多了不自觉的宠溺,语气微带着调侃,“你该不会是要我赔你初-夜吧?” “……”本就怒意腾腾的初温眠,听到这个时候他还嘲弄自己,恼的抬手对他又要拿过去。 这次,被他迎在半空,甚至还拉到唇边碰了碰,“这个真的没法赔,不过……” 说到这里他一顿,眸色深了几分,“我可以把我赔给你做补偿。” “……” 她一惊,贺南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是临时哄她的,也让她觉得意外不已。 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暖不足,冰冷有余。 “不过前提是……”他说了一半又停下,手指落在她的眼角,抹去她新流出的泪滴,“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落泪。” 看似商量的口吻,却又带着不容商榷的霸道。 初温眠吸了下鼻子,“贺南城,我们要好好谈谈。” 虽然这个时候,她心里很乱,可是与他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她更乱。 “好,”他简洁明了的只有一个字。 初温眠正要开口,就感觉身下被什么顶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就听到他悠悠说道,“你打算以这样的姿势和我谈?” “……”她白润的脸刹那又一片通红。 她骑在他的腰间,她的某处和他的紧抵在一起,隔的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衣料,这姿势太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之前他们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初温眠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翻下来,紧揪着浴袍,一副防御的姿势,贺南城见状,暗暗失笑,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笨? “谈什么,说吧!”他敛起笑容的那一刹那,神色也严肃起来。 初温眠咬了下唇,“你为什么娶我?” 这个问题她问过,但当时他的回答…… 想到那个,初温眠的脸一热,“你正经点回答。”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隐约想到什么,看着她的眸色莞尔一下,点了下头,“因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需要一个女人,而你刚刚好。” “可你和赫小姐……” “我和她分手了!” “……”初温眠咬了下唇,“你所谓的分手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 贺南城眉头敛了些,有不悦浮起,初温眠并没有怯懦,反而梗着脖子继续说道,“我说过不做别人的第三者,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被第三者介入。” 第三十五章 三八线 贺南城黑眸微沉,眼底浮现出一抹少见的亮光,好一个先下手为强,用一个不做第三者的原则,来告诉他只要选择和她结婚,就要和赫浅永远的断了关系。手机她的心看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不过这样也好,贺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太单纯了只会让她受到伤害。 “那就永远,”他启唇,简单的四个字,没有丝毫的停顿,或者是不舍。 初温眠没有半丝喜悦,相反后背一阵阵发凉,这样冷酷的男人,对待相爱那么久的女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对一个只是逢场作戏的她了? “不过,”他出声,带着转折性的两个字让初温眠神经一凛,她刚触上他的眸子,就听他说道,“记得我给你说过,要你能要的,我可以给你婚姻,可以给你们初氏帮助,但其他不该想的最好连想也不要想。免费下载” 他再次将他的无情发挥到淋漓尽致,而他一句话也告诉她,关于这桩婚姻,她需要做的只是配合,其他一切都无做主的权利。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又问。 初温眠在他逼人的视线里,缓缓垂下眼睑,他抬手啪的关掉床头的壁灯,“睡觉。” 她紧揪着被单的手一紧,“等等。” 他要睡的动作一滞,那一汪幽泉似的眸,隐约间浮起一抹不耐,初温眠没理会他的眼神,下床,打开橱柜捞出一床被子,然后叠成桶状横在了大床中央。 “你什么意思?”贺南城额头浮起三条黑线,虽然他这么问,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 初温眠似乎面对他也大胆了,拍了拍横在他们中间的棉被,回道,“这叫三八线,你不许逾越。” 噗---- 贺南城被她逗乐了,这女人用时下两个字形容,就是逗逼! 他们睡都睡过了,而且刚才还差点擦枪走火,现在居然跟他玩三八线? “你笑什么?”初温眠也不是笨蛋,从他戏谑的眼底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贺南城我是要嫁给你,我和你之前是发生过了关系,但并不代表我现在就可以随随便便。” “那你什么时候能随便?”他问的那么自然,却是让初温眠脸热发烫。 她咬了下唇,“至少结婚前不可以。” 贺南城的舌尖探出,轻扫过唇角,很随便的一个动作,却撩人至极,而且又是此时此景,“你不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吗?睡都睡过了,现在还玩这个,是不是装单纯装过火了?” 不知是他的这个动作,还是他的话,初温眠只觉得脸火烧火烧的热了起来,“那晚是你强迫我的,我根本不同意。” “哦?”贺南城伸手轻抚着横在他们中间的被子,“听你的意思,那晚我是强-奸?” 他吐出的最后两个字,如同一枚带毒的针戳破了初温眠娇羞的外衣,想到那晚的疼痛与绝望,她清亮的眼底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你知道最好。” 贺南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强一次也是强,我不介意再多强几次。” 说着,他手臂一抬,那条横在他们中间的所谓三八线被他丢到了床下。 第三十六章 他偷听了多少? 几乎是瞬间,初温眠就抱缩起自己,双眸因惊悚而放大,里面熠熠而动的恐惧,直看的他心底颤动,直让他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其实他不是那种登徒子,更不流氓混混,欺负女人从来都是他不屑的事,偏偏他就喜欢上欺负她的感觉。 他,这是变态了? 还是欺负她,是他枯燥人生中突然多出的一种新乐趣? 不论是哪一种,总之现在他这样对她似乎不对,贺南城瞥了眼两人之间隔着的区域,不再说话,直接拉开被子睡觉。 他躺了好一会,身边的人也没动静,贺南城俊眉蹙了蹙,她这是打算坐一夜? 这个女人还真够倔! 莫明的,他就说不出的生气,抬手用力一扯,将她拽倒,声音粗砺且语气不好,“如果你不困,我不介意做点别的。 “啊?”她先是一惊,紧接着反应过来,“不……不……”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然后瞪着他的晶亮眸子蓦地闭上,嘴上却连连说道,“我困,我困死了,我现在就睡。” 可是她一边说着困,身子却在一边不停的悄悄的往边上挪,那种小心翼翼真是让贺南城哭笑不得。 她张扬起来几乎能吃人,怯懦起来却又像个胆小鬼,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 终于,她挪到了边上,然后长舒了口气,贺南城目侧了下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至少能再躺两个人。 他蹙了蹙,这床似乎当初订的大了! …… 笃笃---- 正准备更衣的初温眠听到敲门声,拽了下身上的浴袍,“谁?” 没有回应,门直接被推开,一个另初温眠没想到身影嗖的扑了进来。 “乔乔,你怎么来了?”看到乔野,初温眠也兴奋的双眼放光。 乔野无视她热情的,兰花指对着初温眠的脑门一戳,将初温眠戳到一边,然后对着房里扫荡似的大检查,最后站在豪华的大床前,“昨晚你睡在这上面?” 初温眠点头,“我没睡地板的习惯。” “贺南城呢?他也睡在这上面?”乔野又问。 想到昨晚的种种,初温眠脸颊一红,也点了下头。 “你们睡了第二回?”乔野的声音过大,初温眠吓的赶紧上来捂她的嘴。 “你胡说什么?没有!” 今天早上,初温眠睁开眼时,贺南城已经不知去向,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 “没有?”乔野扯开初温眠捂着自己的手,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向她身上瞄去,“鬼信。” 初温眠受不了她的眼神,白了她一眼,“爱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乔野两只魔爪一伸,把初温眠的浴袍扒拉下一半。 初温眠尖叫,“你要干吗?” “检查,我检查检查就知道了,”乔野是个没底线的女人,她要上来那股子劲,扒光了初温眠都有可能。 “乔乔,真没有,他真的没碰我,”初温眠紧揪着衣衫求饶。 “真的?”乔野半信半疑。 初温眠点头。 “他为什么不碰你?按理说,男人都会食髓知味,会一要再要的,”乔野表示不能理解。 初温眠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随口敷衍道,“可能是我的味道不对他的口味,也可能是他生理期不方便。” 噗---- 乔野被初温眠逗乐,“眠眠,你咒人的嘴够毒的。” 初温眠得意的扭了扭小屁股,可在扭动之间,无意的一瞥,整个人石化,贺南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天…… 她和乔野的对话,他偷听了多少? 第三十七章 大饱眼福 乔野并没有发现初温眠的异常,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还调戏的对着她的下巴捏了一把,“妞,其实吧他不碰你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不举……唔……唔……” 初温眠虽然用手捂住了乔野的嘴,可似乎还是晚了一步,‘不举’那两个字还是无比清晰的落进了贺南城的耳里,而且他明显的黑了脸。 乔野被初温眠捂的无法呼吸,拼命的扭动着,直到贺南城只着一条泳裤进入视线,她才安静下来,然后双眼放光。 哇靠! 这男人也太有料了吧! 传说中的八块腹肌,还真的有啊。 她真是大饱眼福了,今天这趟没白来,太有收获了。 乔野是世纪花痴女,平时看见男人都会用目光将他扒个里外干净,如今不用扒就看到了,太过瘾了。 初温眠此刻没心思顾忌乔野的花痴,甚至也没想贺南城为什么一大早的就穿得这么清凉,她只是小心又忐忑的盯着贺南城,嘴角咧了又咧,“那个,你……乔……” 初温眠手腕一紧,她被扯开,与乔野划成了两个阵地,低沉微凉的声音响在头顶,“你来告诉她,我有没有不举?” “啊?” 这个要她怎么说?她说不出口哇…… 乔野回过神来,笑容绽开,那笑用句不文明的词形容就是有多骚就有多骚,“不举?贺先生怎么会不举?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不举,你都不会。小说” “……”初温眠想晕,她真是服了乔野。 乔野扭着娉婷的腰肢,上前,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初温眠,眼睛一直瞄着贺南城的腹肌,口水都不知吞咽了几口,“贺先生经常健身吗?这腹肌看起来真是太让人那个啥了……” 说着,乔野的手忍不住的伸出手,这种感觉就像是饿了许久的人,看到了香喷喷的红烧肉,那个口水啊…… 乔野此刻的想法就是让她摸一下贺南城那肌肉肉,就是死了也无憾。 只是手刚伸到半路,就被一只大掌握住,明亮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静而严肃,“这位小姐,请自重。” 就算乔野再厚脸皮,被贺南城如此不留情面的一语点破,仍难免尴尬的吐了个舌头,不过她下一瞬又脸厚如城墙的撇嘴道,“都说贺南城贺少为人大方,原来这么小气,摸都不让摸一下。” 贺南城松开乔野,性感的薄唇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漆黑如墨的瞳眸却紧盯着那个眼珠子骨碌乱转,一副看着怯懦却又隐约透着看好戏的女人,沉声,“这不是小气,而是原则。” “原则?什么原则?”乔野不甘心。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盯着初温眠的眼睛像是两个巨大的漩涡,“我只让我的女人摸。” 初温眠的心跳蓦地加速…… 我靠! 乔野在心底暗骂,漂亮的凤眸横扫向初温眠,仿佛她夺了自己的至爱似的,关于她这种恨帅的心态,初温眠早见怪不怪,也没搭理。 贺南城无心关注她们两人的互动,转身往浴室走去,可只走了一步,就感觉有股风袭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双条纤细的手臂圈在了他的腰上。 第三十八章 你很享受老公被揩油? “啊,喂……” 初温眠哀叫了两声,在收到乔野警告的眼神时闭了嘴,然后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心里却是一万个操泥马在奔腾,乔野啊乔野你也太大尺度了吧,居然直接就扑了。 贺南城没动,看了眼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便瞥向初温眠,只见她正看的目瞪口呆,他幽沉的眸底闪过一抹深暗,冷冷的声音响起,如同西伯利来吹来的冷空气,“这位小姐摸完了吗?摸完放手!” “啊?哦……贺少误会了,我不是有意要摸你,实在是你家地毯太软,软的害我都站不稳,我才……”乔野真是无下限的不要脸。 初温眠都看不下去了! 可她仍是双眼瞪的圆圆的看着,这样的她让贺南城莫明的生气,黑眸冒出丝丝渺渺的幽寒之气,“你很享受你老公被别人揩油?““啊,我……” 初温眠终于领悟到什么,上前很用力的扯开乔野,结果被乔野暗掐了一把,她正要痛呼质问之际就见到乔野冲她挤了下眼睛,“小眠眠,你老公家的地毯这么软,小心你下次也摔倒。” 看着贺南城那张超级大冷脸,初温眠嘴唇抽搐了两下,配合好友道,“是啊,这地毯确实软……” 砰---- 浴室重重的关门声,让两个小女人都一颤,初温眠转身瞪向乔野,可是这厮根本不鸟她,痴痴的瞪着自己的双手,“小眠眠,贺南城的手感太好了,怎么形容呢?真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形容,真……” “乔野!”初温眠吼叫了她一声。 乔野的目光仍不肯从那双摸过贺南城的手离开,初温眠不得不一把打掉,乔野终于看向她,“你吼什么?不就摸一下吗?至于这么小气……他小气你也小气,你们还真是小气一家了。” “……”初温眠真是无语了,懒得和她再理论这件事,初温眠问道,“你一大早的跑来这里找我,不会只为了看男色揩油吧,什么事?” 初温眠这么一提醒,乔野突的想起来了,然后对着房间一通打量,最后看到床头上初温眠的手机,“你怎么关机了?” “我……”初温眠顿了下,“我手机昨晚洗澡淹死了。” 乔野撇了下嘴,“怪不得你家小川川打不通呢?他找你都快找疯了。” 想到昨晚电话里凌川焦急的声音,初温眠心头一痛,长睫微垂,“他还找我干什么?我和他都分手了。” 她话音一落,换来乔野的一声冷哼,“初温眠我一直以为你是有情有义之人,没想到你绝情起来比灭绝师太都毒……你什么原因不说,直接发个分手短讯给凌川,你是想急死他,还是想吓死他?” 初温眠思索了几秒,咬了下唇,手往乔野面前一伸,乔野白她一眼,“干嘛?” “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打电话给凌川解释。” “解释个鸟啊,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 “什么?”初温眠不敢置信,“他还三个月就毕业了,现在不是最关键的冲刺期吗?他怎么能回来?他……” “对他来说学位固然很重要,不过女朋友更重要,”乔野呶了下嘴。 “……” “小眠眠你等着怎么和凌川解释吧?”说着,她的目光忍不住瞄向浴室,尔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淫-荡的笑来。 第三十九章 你属于侵权 解释? 她还有什么好对凌川解释的,是她负了他。 自责,愧疚,落寞闪过心头…… “他几点的飞机来到?”初温眠问,只是半天也没得到乔野的回答,她这才抬头,却见乔野正望着浴室笑的不怀好意。 “喂,你看什么?”初温眠身子一转,挡在了乔野面前。 “别挡我啊,”乔野边说边去推初温眠,只是这次她并没有推动,乔野那双满是冒红心的眼睛才回到初温眠身上,“小眠眠,别挡我看美男啊。” “乔野,”初温眠虽然了解好友的个性,但不知怎的,见她这样痴迷贺南城,她竟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你是不是也顾忌点。” 乔野没听出来初温眠的不悦,仍垫站脚尖越过她肩膀的往浴室里看,“顾忌什么?姐我看美男从来不顾忌,就是他光脱脱的走出来,我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说完,她还一脸无害的冲初温眠笑笑,“妞,你忘了姐就好这口。” 初温眠咬了下唇,伸手按住乔野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有点严肃,“乔乔,我知道你喜欢美男,我也知道你对贺南城只是欣赏,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要知道他现在是我老公,你这样子看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乔野怔忡了一下,紧接着就笑了,“初温眠你演戏也不用演的这么认真好不好?他就算是你老公,你也不爱他的,不是吗?” “这与爱不爱无关,他既然是我的老公,他所有的一切专属权只能归我所有,而你这样看他,还有刚才那样抱他摸他都属于侵权!” “……”初温眠的一席话,让一向巧簧如舌的乔野只剩下咕嘟嘴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眠眠,你这是几层意思?你这么不愿意我看他,这么私有品一样的护着他,你这是爱上贺南城了?” 爱? 这个字眼让初温眠一愣,不过她转瞬就笑了,“爱与不爱这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劳乔野小姐操心。免费“切----重色轻友!”乔野说着又要往浴室瞄,不过初温眠没给机会,直接扳过她的身子,“你给我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好你啊小眠眠,你这是要撵人?” “对,我就是要卸磨杀驴,赶紧走,赶紧走,”初温眠边说边往外推她。 “我还想欣赏一下美男出浴呢,”乔野不甘心,头又往向后扭,只是她刚一动就被初温眠给拧回来。 初温眠将乔野连推带搡的推出门外,然后整张脸也贴在了门板上,凌川要回来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的好友都这么随便到对人投怀送抱?”身后清冽的男音响起,吓了初温眠一跳,她连忙回身,只在胯间裹了条浴巾的贺南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刚才只着一条泳裤,现在又只裹条浴巾,他很喜欢露吗?要是乔野没走,岂不是真的又要流一番口水? 莫明的,初温眠很不喜欢他这样子。 “你很热,很喜欢清凉装扮吗?”她没答反问。 贺南城自上而下瞄了眼自己,唇角微扬,“还好。” 说完这两个字,他眯了下眼睛,“以后你交友,必须经过我审查。” 第四十章 她想歪了 初温眠瞪大眼睛,“凭什么?” 贺南城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悠悠的走向窗口,才漫不经心的调回视线,宛如妖孽,睨向她的眸,仿若隔着一层薄薄纱幕,隐藏得极深,俊美绝伦的脸上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辨别不出他此刻真实的心思。 “凭我对你的权利,”他薄唇轻启,这话让初温眠一愣,就听到他又低低说道,“既然我所有的一切专属权归你所有,那同理,你的所有一切也归我,不是吗?” “……”初温眠的脸倏的通红,他听到了,他全都听到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偷听她和乔野的谈话,刚才是,现在又是? 下一瞬,她气鼓鼓的回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总爱偷听别人谈话?” “别人?”贺南城轻晃着酒杯,整个人哪怕穿成这样,也抹不掉他那高贵的慵懒之气,唇角那抹笑更是耐人寻味,“我记得刚才你好像说过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有别人吗?” “……” 初温眠语结,她发现与一个智商情商极高的人辩论是件很耗心费力的事,她瞪着他---- 恰好他湿漉漉的黑发有一颗透明的水珠正从发梢滴落,沿着他那如神匠雕塑般的五官缓缓往下,淌过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线条优美的下巴,朝着突起的喉结处而去。 莫明的,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该死! 初温眠暗骂了自己一句,尔后她突的理解了乔野那种面对美男难以抵抗的诱惑力了。 贺南城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长睫微垂掠过胸前那颗还在蜿蜒而下的水珠,唇角拂起一抹淡笑,抬步向她走过去。 感觉到他的气息逼近,初温眠本能的想逃开,可不知是她后退的步伐太小,还是他手臂太长,肩膀还是被他按住,她神经一缩,“你,你干吗?” 他没有动,目光盯着她,“脱了。” 初温眠双眸一下子放大,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一张娇白的小脸像是烧着了似的迅速胀红,初温眠一边抬手去扯他的手臂,一边说道,“我不脱,你也休想,而且这还是白天,贺南城你真变-态。” 她这一通谩骂的指责,让贺南城皱起眉,“我只是看看你还还过不过敏?你在想什么?” 呃? 原来是这样…… 这次是她想歪了,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初温眠垂下脑袋,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看,不用看,我已经好了?”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真好了?” “嗯,”她狠狠的点头。 “可大夫昨晚说你的过敏会持续两三天,”贺南城的话让把头都低到脚面的初温眠猛的抬起头来,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动了动,拇指移到她的颈侧,轻轻按了下,“我还是检查一下才放心。” “啊?不用,不用,”昨晚的尴尬,初温眠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她拒绝的挣扎,试图摆脱他,可她忽略了一个男人的力量,结果她用力太猛,没挣开他不说,还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啊----” 初温眠刚叫了一声,就听到门口响起女人调笑的声音,“哎哟哟,我说怎么来了半天也不见人,感情是小两口光在这里你侬我侬了。” 第四十一章 丫头,手段够厉的 初温眠连忙从贺南城怀里跳出来,小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装扮华丽的女人,一抹熟悉划过。 难道她们在哪里见过? “二姐这豪门太太当的居然连敲门的礼数都忘了?”贺南城出口的声音温暖不足清冽有余,带着嘲讽。 贺珠华早习惯了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抿唇一笑,笑的暧昧,“怎么,嫌我扰了你们的好事?” 说着,贺珠华走过来,目光在初温眠的身上360度无死角的打量,边打量边啧嘴,“我就一直纳闷,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能让我家这个情种放弃多年旧爱,现在一看果然不错。” 货色? 初温眠对这个字眼,说不出的反感,其实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打量自己的目光也不喜欢,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似的。 可更不喜欢的还在后面,她没有猝防,屁股上突的被人摸了一把,初温眠吓的一跳,双眸圆瞪,“你……” “哈哈,”贺珠华笑的爽朗,“看着不大,却很紧实,是个生儿子的料。” “……” 初温眠的刹那血红,一双水眸看向贺南城,那里面盛着不满,羞臊,还有委屈…… 这样的她竟让他心头一软,一种本能的保护欲破胸而出,“贺珠华你闹够了么?” 贺南城的这一声冷呵打断了贺珠华的笑声,她瞥了眼面带不悦的弟弟,撇了下嘴,“行了,不就摸了你女人一把,至于这么小气吗?再说了,我也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 贺南城皱眉,还别说老爷子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他是想重孙子想疯了。 “初小姐听说你是美国加州大学毕业的?”贺珠华虽然被贺南城训斥,可仍不忘八卦。 虽然初温眠不喜欢眼前这个妇人,但还是点头,“是的。” “呵,真巧,我儿子也在那里上学,他……”贺珠华大概是提起了自己的孩子,说的眉眼都绽开了,但只说了一半,就被贺南城打断---- “我们对你家的事不感兴趣!” 贺珠华瞪了贺南城一眼,“你感兴趣我还不说了。” “那就麻烦你出去,我们要更衣,”贺南城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贺珠华见自己不被待见,悻悻离开,不过在经过初温眠身边时,还是小声的说了句,“丫头,手段够厉的。” “……” 初温眠不解这话的深意。 “她是你二姐?”贺珠华一走,初温眠便问。 贺南城看了她一眼,回了她两个字,“更衣。” 初温眠洗漱更衣完,贺南城已经衣冠整齐的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中拿着今天的财经时报,都说男人工作的样子最迷人,其实帅男人干什么都迷人。 初温眠觉得自己被乔野传染了,居然对这个男人一再产生欣赏的情愫。 “我好了,”怕他没注意到自己,初温眠主动开口。 贺南城掀了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顿了两秒,尔后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 “那个等一下,”初温眠叫住他,“吃过饭我要去医院一趟。” “嗯,我送你,”他的爽快让初温眠神经一紧。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贺南城转身,侧目看向她,犀利的像x光一样的眼神,让初温眠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老师都说自己的事自己做嘛。” 呵---- 贺南城差点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倒是可爱的有点意思。 “好,”他点头同意。 初温眠松了口气,她去医院是假,她要去机场截人是真,她不能让凌川因为自己而毁了这几年的学业。 第四十二章 是病,得治 黑金色的椭圆形餐桌豪华大气,初温眠小心的坐在一侧,目光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面前的餐食,这种吃饭的氛围让她可以预料到自己一定会消化不良。好看的全本小说尤其是想到昨晚被老爷子撞到和贺南城那样亲密做戏的一幕,她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去。 “丫头,你近视?”老爷子开口,声线醇厚温和,带着玩笑的意味。 初温眠暗吐了下舌头,连忙摇头,“没有爷爷,我的双眼视力都在1.0。” 她话音一落,就听到对面传来噗嗤一声笑,“爷爷,你怎么能怀疑初小姐的视力呢?别的不说,光凭她能爬上南城的床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的视力相当好,我说的对不对初小姐?” 初温眠一僵,粉白的小脸瞬间胀红。 贺珠华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她,刚才在屋里,初温眠就听出了她对自己不友善,现在几乎能完全肯定了,只是她不明所以。 难道她不希望他和贺南城在一起? 初温眠看向身侧的贺南城,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是此刻他正优雅从容的用餐,神色平静淡然,仿若根本没听到她们的谈话,她捏着筷子的手收紧,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贺珠华。 “你当姐的这是怎么说话?”老爷子出声训斥,算是化解初温眠的尴尬。 贺珠华婉约一笑,描摩精致的眉眼看着初温眠闪过一道轻屑的冷光,“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初小姐先下手为强,南城怎么会要她?谁不知道南城心里只有赫……” “你闭嘴!”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带着浑厚的震慑力和不可遏制的震怒。 贺珠华被吼的脸色难看,同时看着初温眠的眼神愈发犀利。 原本融洽的餐厅,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初温眠只觉得四周都是冷风,偏偏她的脸火辣辣的,犹如被人狠狠的甩过。 叮---- 空气中发出一声餐具碰撞的轻响,贺南城优雅的扯过纸巾,拈了下唇角,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带着力量,“没想到二姐对我的私生活如此清楚。” “呵----”贺珠华轻轻一笑。 “老三,我那还不是关心你?你说你都多大了,一直都不结婚,爷爷等着抱重孙子头发都等白了,就算我不关心你,可我还心疼爷爷呢。 贺珠华是八面玲珑的女人,说完就看向老爷子,“爷爷,你说是不是?” “我看你是更关心你们家的产业,”贺南城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贺珠华被一语戳中,神色微僵。 贺南城看向身边的初温眠,目光柔和,“饱了吗?” 她根本没食欲好不好?更何况就是没吃饱,也被贺珠华这一番奚落和嘲弄给噎饱了,初温眠点了下头。 “我们走吧,”贺南城起身,手自然的牵过初温眠的,他宽厚的大掌干燥厚实,带着属于男人特有的宽大和体温,一下子将她包裹,初温眠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虽然他这个动作也可能只是做戏,但他给的安全感,他注入她掌心的温度却是真实的,而此刻也是她需要的。 初温眠虽然也有一米七的身高,可是在他面前,仍矮了一些,她抬头看他,微微仰视。 贺南城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衬衣,配着金色的纽扣,本是沉闷的色彩,可在他刀削神斧的俊颜之下,竟生出无比华贵的画面,华贵的让人觉得遥无可及,偏偏又近在咫尺。 “等一下,”贺珠华叫住他们。 贺南城回眸,深邃幽沉的眸子闪烁着夺目的光辉,棱角分明的唇角挑出一抹不耐的弧度,“还有什么事?” 贺珠华将贺南城的每一个神情都收在眼底,未开口便抬手先轻捶了下贺南城,“哟,我只不过说了你老婆两句,怎么就给我摆脸子?” “二姐有话说话,我们还赶时间,”贺南城抬手,轻拈了下被贺珠华碰过的地方,不经意之间,将他的嫌恶展露无疑。 贺珠华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愤然,但面上却笑的更加灿烂,“老三,我让你帮我问的事,你怎么一直不给我回话?该不会……忘了吧?” 贺南城拍了下初温眠,“去把我的外套取来。” 初温眠抽回被他握着手,向着沙发走去,早上下楼的时候,他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了。 “我问过了,你儿子的成绩不错,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凭借他的实力,一定能拿到想要的学位,”贺南城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望着初温眠。 “我当然知道他的成绩不错,可我怕万一,小川他心理承受能力很脆弱,如果他万一考不上,他会……”贺珠华有些不满贺南城和自己说话,却心在别处的样子,一提步挡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老三,你可就这么一个外甥。” 贺南城的目光收回,看向贺珠华,“这件事我可以出手干预,可是以后他人生中有太多的事,你和我又能为他做多少?他心理承受能力脆弱这是病,需要去做治疗。” “他没有病,他不是病,”贺珠华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声音也尖锐的刺耳,惊的初温眠忍不住回过头来。 贺南城摇了下头,抬步走向初温眠,然后携带着她离开。 “你二姐她……她怎么了?”车上,初温眠好奇的问。 贺南城没有回答,俊美的容颜也不复先前的温和,甚至有些冰冷。 初温眠知道自己多嘴了,后悔的垂下眼睑。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初温眠解开安全带,礼貌的说了谢谢,便要下车,可手腕却被捉住。 她侧目看着他,只见他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初温眠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说道,“先用这个。” 她咬了下唇,想拒绝,但终是没有,因为她知道拒绝也没有用。 贺南城走了,初温眠握着他的手机,直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滚滚车流中,她才想起什么,赶紧快速的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第四十三章 我是你男人 “你好,麻烦问一下从洛杉矶飞来的航班抵达了没有?”初温眠粗着喘气的询问工作人员,白润的鼻尖上蒙着一层薄汗,细如米粒般晶莹的汗珠剔透可爱。免费“十分钟前抵达,”工作人员的回答让初温眠一慌。 完了,她还是没赶上接凌川。 初温眠匆忙的说了声谢谢,便快速的转身去寻找凌川,飞机十分钟前抵达的,凌川应该没有走远,她应该能找得到他。 不远处,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那抹脚下生飞的女人,眉头渐拧…… “赫先生,要不要……”助理高扬出声,但只说了一半,便被赫连夜制止。 他刚出差回来,没想到就遇到了她,看来他们之间挺有缘。 初温眠站在机场出口,双眸紧盯着每个出来的人,可是没有一张面孔是凌川的,在最后一个乘客走出来后,出口被工作人员关闭,初温眠只得往回走。 凌川是不是根本没回来? 乔野是不是故意骗她的? 初温眠这样想着便掏出手机,决定再给凌川打个电话试试,可是当她按完凌川的号码,只见屏幕上显示了‘凌川’两个字,她一愣住,慌忙挂掉了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 贺南城怎么会有凌川的号码? 难道是…… 刚想到这里,她眼前的光突的一暗,双眼被一双手给捂住,一道细腻的女音在耳边嗲嗲的响起,“猜猜我是谁?” 初温眠全身一颤,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屈紧,哪怕这个声音再伪装,她也听得出来。 是凌川!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大概是初温眠僵着不动,凌川主动放开了手,转身站到她的面前,他笑着,笑的像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恍眼,而他的笑就像是一块棉絮塞住了初温眠的喉咙,让她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不出口,就只能那样看着他,看着…… “嘘----” 凌川冲她吹了个调戏的口哨,同时把屁股一厥胸一挺,摆了个风-骚的姿势,“这才多久不见小爷,怎么不认识了?” 虽然这样的他很搞笑,可是初温眠此刻笑不出来,甚至心底还酸涩泛滥。 这样阳光的凌川,这样好的男孩,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残忍的告诉他,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她不能要他了。 “哟,这是真傻了啊,”凌川见她还是不动,收起自己放-荡的风姿,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戏谑的提醒道,“我是你男人。” “凌川……” 初温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出口的两个字像是生锈似的,那么涩那么沉。 “你叫我什么?” 凌川向她的脸凑近,近到他的鼻尖几乎抵上他的,浓郁的气息,让初温眠心头一紧,本能的想避开,可是凌川却已经早有防备的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她,神情却痞痞的,“小妞,叫声老公让我听听。” ‘老公’两个字让初温眠眼前快速闪过另一张脸,慌乱瞬间涌上心头,她一边去拉凌川的手一边说道,“凌川你别闹了,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第四十四章 失疯 初温眠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扣在后脑上的手变紧,“凌川……唔……” 她被抱住,被凌川紧紧的抱在胸口,连喘息都不能。 “眠眠,我回来了,你不要生气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不要再说分手这种话了好不好?”凌川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说他抱着她,倒不如说他死一般禁锢着她更为贴切。 初温眠想挣开他一些,可是越挣他抱的越紧,仿似他要将她勒进身体里一般。 呼吸不畅的窒息感袭来…… “凌川,你放开我,我,我好难受……”初温眠真的不舒服。 “不,眠眠……你告诉我,告诉我分手是假的,你不会离开我。” “凌川,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不放!” “凌川……” 周围已经有人围观,甚至有人开始拿手机拍照或拍视频,可是却没有一个制止,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川也越来越失控,他一边对初温眠哀求呢喃,一边对她亲吻。小说本就被他勒的不能呼吸,现在又被他这样亲吻,初温眠的眼前开始发黑,同时心底有恐惧在放大,这样的凌川是陌生的,是她不熟悉的。 她记忆中的凌川温润暖和,就像是冬日的阳光,可现在的他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狰狞而吓人。 “凌,凌川……放开我,放……开……” 凌川摇头,不仅没放开她,反而愈发放肆起来,甚至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初温眠顿时吓的魂魄差点都跑了出来,“凌川……” “放开她!” 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初温眠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虽然只见过两次。 赫连夜! 他的面容依如之前般冰冷,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盯着凌川,声色未动之间却已冷气逼人。 凌川也早已盯着他,双目殷红,“你是谁?” “我让你放开她!” 赫连夜再次出声,低沉的嗓音带着冷冷的旋风,不怒而威,让人望而却步,惊骇不已。 凌川在看了他片刻后,将目光移向初温眠,眼底的红光愈发的灼灼,“是他对不对?你是因为他才和我分手的是不是?” 初温眠摇头。 这样失智的凌川,这样可怕的凌川,是她不认识的。 “还不承认?”凌川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初温眠有种他要吃了自己的感觉。 “凌川,你误会了……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初温眠试图解释,可又不知如何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在初庆丰最初让她找赫连夜去签合同的时候,她曾告诉过凌川这件事,当时还开玩笑对凌川说,“如果他不给我签合同,大不了我对他以身相许。” 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却被凌川当真了。 “眠眠是他欺负你对不对?是他胁迫你对不对?”凌川完全进入了自己臆想的世界。 “不是!凌川,你听我说……这件事与赫……” “姓赫的你混蛋!” 初温眠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凌川已经松开她,握着拳头直奔赫连夜而去。 第四十五章 第二次见面 医院。 初温眠躲在一角,颤抖的看着医生为赫连夜缝合伤口,他受伤了,大夫说要缝三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也不知道他明明可以躲开凌川的拳头,为什么偏偏不躲,让他就那么打。 如果说他心存仁爱,那当初就不该一言未留的抛下她,让她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如果说他无情,可为什么之前会给她捏脚,今天又会出手救她? 赫连夜,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可以走了,”低沉的男声穿透空气,震在了初温眠的心上,让她回神。小说赫连夜已经缝合完伤口,身姿挺拔的立在她的面前,只是他俊美的脸上多了层煞风景的纱布。 其实,他的伤并没有影响他的俊逸,反而将他的夯然之气托显得更加抢眼。 但他因她受伤是事实,愧疚在心头盘旋,只是歉意的话她却怎么说不出口。 “还需要我帮忙吗?”她一字未说,他却先开口。 初温眠一颤,对上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刻里面闪烁着灼灼的光,那些光芒像是一块吸力极强的吸铁石,将周遭的一切都吸入了他的眼底深处,而那些光和影的最深处又映出了自己的一张脸。 惨白,慌乱,还有无助…… 本能的,她快速垂下眼睑,连同头也一起低下,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的狼狈。 “不,不用……”她声音低如蚊蝇。 “那好,我先走……”后面的‘了’字还没说完,一道身影如同蹁跹的蝴蝶而至---- “连夜你怎么受伤了?”娇濡的声音像是被玫瑰花浸泡过,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初温眠触及女人的容颜,神色一僵。 赫浅----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没事,一点小伤,”赫连夜的声色波澜未动,只是那清冷的眸底氲氲着一层少见了的柔软,这让初温眠不由想起了曾经听到的那个传言。 赫浅在检查了赫连夜的伤后,转身回眸,在看到初温眠的瞬间,那清盈的眸子迅速闪过一抹意外,紧接着那意外变成了愤怒。 “你是为了她受伤的?”赫浅看向赫连夜,声音微微的走调,不小心泄露了她的极力隐忍。 赫连夜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带着安抚,“我们走吧。” 说完,他冲初温眠微微颔首,便半挟半搂着赫浅向外走,可是没走两步,就听到赫浅说道,“等一下。” 她挣开赫连夜走回来,重新站在初温眠面前,“初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先前她那一瞬间的失控,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温婉知性,就连那眸光也变得无比柔和,只是这柔和之中又透着精明。 初温眠听到心跳咚咚加速的声音,就连口水也不知暗暗吞咽了多少,不是她怯懦,不是她自卑,而是她心虚,毕竟贺南城那个男人是她抢来的。 “初小姐,能告诉我你和南城是怎么认识的吗?”赫浅主动开口。 初温眠眼前闪过与贺南城混沌的一夜,她的喉咙像是吞了辣椒水般,根本长不开口。 赫浅微微一笑,那笑带着抹鄙夷的嘲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微顿,身子前倾,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是你主动爬上他的床,勾-引他的对不对?” 第四十六章 精神分裂 初温眠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骤然被逼停,她和贺南城是因为一+夜+情缘在一起不错,可怎么也不是赫浅说的那样不堪。 只是,此时此刻,她说不出一个辩驳的字来。 身体像被冷水浇注,开始一寸寸变凉,凉的连呼吸都似乎要冻结,赫浅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转身,在转身前又莫明的说道,“初小姐,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赫浅和赫连夜走了,只剩下初温眠僵硬的站在原地。 许久---- “这位小姐,你是凌川的朋友吗?”护士过来叫她。 初温眠连忙回神,点头,“我是。” “请跟我来一趟,”护士把初温眠带到了医生办公室。 “你好大夫,凌川他怎么样了?”初温眠着急的问,刚才凌川与赫连夜大打出手,被机警制止并将他们送来了医院,她光顾着赫连夜受伤的事,还没来及询问凌川。 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幽深的眸子看向初温眠,“你是他什么人?” “我……”初温眠咬了下唇,“我是他朋友。” “他的家人呢?你能联系得到吗?”医生的话让初温眠的心瞬间提起。 “大夫,凌川他怎么了?他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这位小姐你别激动,他没受伤……确切的说是他没有外伤,而是他的心理有病。” “……”初温眠有些懵。 大概是医生不想吓到初温眠,见她这副神情,终于说道,“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如果不进行系统治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精神分裂症? 初温眠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双眸放大,满眼的不敢置信,在她的记忆里,凌川是很阳光很健康的那种男孩,今天就算他行为异常了点,那也有可能是接受不了她分手的事实。 “大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凌川他不可能的,他一直很健康,而且学习很优秀,他……”面对医生的连连摇头,初温眠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而医生将一份检查报告推到了初温眠面前,“这是我们一系列的检查和测试得出的结论,不会有错的,我们现在需要联系他的家人,想进一步证实他患病的时间,根据他的检查情况来看,我们怀疑他很早就有这个病史。” 初温眠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医院?甚至她都没有勇气去见凌川一面? 她竟不知道在她生命里那个阳光的男孩,竟有着那样的隐疾。 不是她有歧视心理,是她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在那,在那……” 突的,不知从哪个方面传来嘈乱的叫嚷声,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凶如潮水的摄影机和记者包围。 “初小姐,请问你能解释一下在机场抱你的人是谁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初小姐,你与赫连夜什么关系?” “初小姐,你身为贺氏准少夫人,却与别的男人有染,你是不是脚踏三只船?” …… 扑天盖地的质询,让初温眠眼前一阵阵晕眩…… 第四十七章 逼问 那些镁光灯,那些尖锐带着刺的问题,让初温眠觉得自己就是被曝晒在太阳底下的冰淇淋,正被一点点晒化…… “跟我走!”就在初温眠觉得自己快要灰飞烟灭之际,身侧骤然多了道身影,僵硬冰冷的嗓音,陌生又隐约熟悉。热门初温眠恍惚的抬头,竟是那个她最讨厌的僵尸助理。 但是此刻,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棵救命的稻草,初温眠第一次觉得她的僵尸脸是那么的亲切。 “张助理,我……”初温眠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却被冷冷的打断。 “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有话还是留着给贺少说吧,”僵尸助理冰冷的语调依旧那么没有人情味。 初温眠被噎堵的一滞,但转瞬想起了什么,惶然的看向眼前这个冷面女人,“贺南城他……” “贺少在车里,”随着张丽的话,初温眠抬头望去,不远处黑色的玛莎停在那里,如同一头午睡的雄狮,黑色的车膜严实的遮住了车里的一切,她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目光触及车子的那一刹那,她却仿佛感觉到了两束南极冷光嗖的射向了自己,瞬间全身一阵冰凉。 “张,张助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边往车那边走,初温眠边忍不住的问。 张丽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 自讨无趣,初温眠咬了下唇,也闭了嘴。 她们停在了车前,可是初温眠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去拉车门,直到车窗降下,“上车!” 冰冷的两个字让初温眠再次神经一缩,她还没看清贺南城的脸,车窗便已经升起。 初温眠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张丽坐了另一辆车,车子缓缓启动,将那些还试图跟过来的记者彻底隔绝。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些记者,初温眠才拍了拍胸口暗松了口气,尔后想起什么,微微侧目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你怎么在这?”她问的小心翼翼。 “……”空气中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之后初温眠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贺南城的声音,她明白他这是不想理她。 不理正好,现在她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的心很乱,很乱…… 凌川竟然有精神分裂? 他怎么会有这种病?为什么他从来没对自己提起过? 现在她把他一个人丢下,他会怎么样? 他…… 正想着,就听到空气中传来文件夹闭合的声音,初温眠还没回头就听到贺南城问道,“不是说去医院吗?为什么去机场?” “……”初温眠身子一僵,心底暗暗叫嚷完蛋了,他居然知道了。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在跟踪她? 刚为这个想法震惊的抬眸,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那琉璃般的波光溢彩的眸子,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似乎轻易就能将她卷进去。 她吓的赶紧垂下头,他那眼睛像是x光一般,她怕被他那样看下去,她就是一个字不说,他也能看出答案。 可是下一秒,初温眠就听到他再次出声,“怎么不说话?” 车内有限的空气在他的逼下问,渐渐稀薄起来,再次要窒息的感觉向初温眠袭来。 第四十八章 上了头条 “我……”初温眠咬着唇,头已经低的几乎能压着了膝盖,心却在做着剧烈的斗争。 要老实交待吗? 可老实交待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毁婚? 那骗他一下? 可他好骗吗?她骗了,他能相信吗? 所以在天人交战之时,初温眠明明怯懦的要死却又忍不住几次歪头偷偷看他。 只是,只是…… 高冷的他就那样寡漠的坐着,不论她多么努力,就是怎么也看不透他。 好吧,贺大总裁如果是轻易就能让人看穿看透的,那他也就不是贺南城了。 所以在他那等待又冷艳的眼神中,初温眠还是决定说个谎,“我本来是去医院的,可是突然想起早上乔野拜托我的一件事,她,她让我去帮她接个人。” 一口气说完,初温眠又小心的看了眼贺南城,只见他深邃的黑眸有笑意从最底层透出来,只是那笑却让人后背毛骨森森。 初温眠觉得心尖一颤,“不信,你问乔野。” 贺南城早就她的那点小心思看在眼底,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撒谎时是从来不敢看人眼睛的,只是面对她的‘理直气壮’,他还是决定帮她撸撸今天她的活动轨迹,“八点四十你从这辆车下去,八点四十三你上了出租车,九点十分你到达机场,在前台呆了一分半钟,之后去了机场出口,九点二十你被人捂住眼睛,九点……” “不要说了!”初温眠大声打断她,双眸因惊骇而放大。好看的全本小说“还需要我问乔野吗?”他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微眯,里面夹杂着一层寒冰,威严十足。 初温眠瞪视了他数秒,“……你,你跟踪我?” 他竟然跟踪她,将她每一分每一秒的活动都看地眼底,那他定是也看见她被凌川欺负,看到赫连夜被打,看到她被记者围困。 而他…… 就他就那样漠然的看着,任由她无助,任由她害怕,任由她像个破布娃娃般差点被那些如同豺狼一样的记者分吃。 大概要不是因为记者的最后问题牵扯到了他,他也不会让张丽最后去救她吧? 虽然明知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无关爱情的交易,可是他的不信任,他的冷漠还是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初温眠的胸口。 她想起他给她的手机,她早上还因此有些感动,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监视她的工具。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直接丢给他,“贺南城你卑鄙。” 手机砸在他的胸口,又被弹出去,落在了车座下,他只瞥了一眼,便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撒谎?” 她以为他用手机监视了她,其实是他在车上发现了她落下了钥匙,在给她送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上了出租车,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便跟了上去。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解释,倒是她挺意外的竟瞒着他那么一件大事,其实也是他大意了,只想着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便没去深究她的恋爱史。 不过没想到她的男友竟是凌川…… 听到他仍质问自己,初温眠心底愤怒的小宇宙再次被激发,她昂头迎视着他,“那不是撒谎,是没必要对你说,你为什么监视我?” 没必要? 这三个字在贺南城的舌尖上滚过,他眯了下眸子,“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我监视的?” “……”初温眠冲他翻了个眼,对着司机的座位拍了下,“麻烦前面停车。” 司机为难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贺南城,他并没有反对,司机找了个停车位停下,初温眠气哼哼的摔门走人。 “贺先生,少夫人她……” “由她去!”贺南城说完,从脚边捡起那枚被她丢掉的手机直接丢到了窗外。 初温眠只听到砰的一声,再然后身边一阵旋风飞啸而过,险些将她带倒。 看着脚边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再看看飞驰而去的车子,初温眠撇了撇嘴,果然有钱就任性。 初温眠漫无目的在街头走着,她很想找个人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可身边连个手机也没有,这年月真是离了手机不能活的年代。 最后,初温眠还是决定先去医院,她的手机被贺南城那个家伙给报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找她,父亲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些? 至于凌川的事,她现在头都想爆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到了这一步,她和凌川是彻底over了。 就算没有贺南城,她也接受不了他的精神分裂,这太恐怖了。 初温眠打车去了医院,这次是真的去医院,可是还没下车就被门口围堵的记者给吓了一跳,因为有了先前的教训,她的第一直觉就是那些记者是冲着她去的。 此时,贺氏的公关部也将电话打到了贺南城的手机上---- “贺总,关于少夫人的绯闻现在已经被许多媒体迅速转载,我们要不要出面处理?” 贺南城正用ipad浏览着新闻,便顺手点开当天的热点----小清新玩转豪门! 夺目的标题配着一组组火辣的画面,有她和凌川相拥的,有赫连夜为她出手的,还有一组她和他贺南城的…… 贺南城的手指轻拂过画面,点击右上角的关闭键,对公关部的回道,“暂时不用处理。” “……好!” “一个小时后将发布新闻的人带来见我!” “呃?好……” “回公司!”贺南城挂掉电话对司机吩咐。 而此刻从医院逃离的初温眠实在无路可去的情况下敲响了乔野的房门。 “我去,你还敢出来?”乔野看到初温眠立即警戒的向着她身后一通侦察,见没有情况才一把将她拽进了门内,“初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上头条了。” 初温眠以为她说自己被记者围堵的事,她拿过乔野放在桌上的杯子仰头一口喝个底朝天,然后摇头,“我,我跑得快,他们没追上我。” “没追上?”乔野愣了下,一路连拉带拽的将初温眠丢到电脑旁,“你自己看吧!” 第四十九章 给他戴了顶全世界都知道的绿帽子 “小妞你行啊,要么默不作声,要么一鸣惊人,睡了全世界女人心目中的男神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满足,连赫连夜也要勾搭,你这是要羡慕嫉妒死所有的女人嘛,你这是在向所有的女人拉仇恨,你这是……”乔野的聒噪此刻对初温眠没有半点影响力,她双目呆直,耳边仿似有一万台机器在轰鸣。全文下载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在记者面前一个字都没有,而那些记者居然能仅凭几张照片就杜撰出这么多的故事,关键是把她描摩的那么不堪。 她做了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说她和凌川也就罢了,毕竟她和凌川是真的男女朋友,可是怎么能扯上赫连夜,还把他们的关系说的那么神乎其神,说是什么他们有一吻之缘。 乔野说的舌头都冒火星了,也不见初温眠有反应,她把脸挤到初温眠眼底,“妞,你不会吓傻了吧?” 初温眠眼睑动了动,水水的眸子此刻像是被耗干了所有的水份,涩涩的盯着乔野,“这件事贺南城会知道吗?” 一听这话,乔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直呼,“完了,完了,你真傻了……这新闻扑天盖地的,别说贺南城会知道,全世界的人民都会知道了。” 初温眠嗡嗡作响的耳边响起贺南城在车上对她说过的话---- 还需要我问乔野吗? 为什么要撒谎?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我监视的? 现在初温眠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问她,他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却给她机会让她自己说,其实以他那样的智慧早就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一个解释,而她不仅没有,还甩了脸子。 “眠眠,我的眠眠你这次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乔野捧起完全放空的初温眠,一个劲儿的摇头,“你知不知道,你给贺南城戴了顶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绿帽子。” 初温眠,“……” “贺南城啊,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逊过。” 初温眠,“……” “小眠眠,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家男人解释吧!” 初温眠,“……” “小眠眠,你说贺南城会不会不要你了?” “……” “小眠眠,如果他不要你了,姐妹我可就不客气了,这次绝对不能再让别人先下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 **** 天边的晚霞将傍晚的都市染成了红色,浓重的色彩像是谁将整个城市屠杀了一般。 这样的境景,似乎注定要发生些什么,似乎注定----不平常。 贺南城临窗而立,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将一切尽现于他眼底,他那如同墨染的黑眸也被染成了一层腥红,恐怖而碜人。 笃---- 笃---- 外面轻轻响起了敲门声,不紧不慢隐约透着几分试探,敲门的人显然很是小心翼翼。 “进!” 贺南城没有动,只有一个单音。 门推开,戴着黑框眼镜的张丽推门进来,“贺总,人带来了。” 贺南城回身,不紧不慢的动作,却像是被施了特效似的,足以让任何看着的人都心为之一缩。 张丽垂着的手指不自觉的屈了下,快速移开视线,紧绷的视线有轻微不可察的颤抖,“要不要带他进来?” “嗯,”贺南城边说边按掉指间的烟蒂。 他很少抽烟,除非心情不好。 张丽瞥了眼放在窗台上的烟缸,转身出去,半分钟后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握着相机,虽然这个人一直怯人的低着头,可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四处打量。 一副标准的贼眉鼠眼相! “喝什么?”贺南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走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在触到他手里的液体后,立即再次把头压低,并连连摇头。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贺南城晃动着红酒,那澄红的液体在窗外残阳的映射下,浓郁的像血。 男人再次摇头。 贺南城将酒杯举起,平放到眼前,双眸注视着,良久不再说话。 男人在他的沉默中渐渐不安起来,“贺,贺总……你有事就吩咐。” 贺南城不动,没有说。 可是他却这样,小记者越不安,在不知舔了多少次唇后,再次辩解道,“贺总,我就是个小记者,我安份守己,从不做违法的事……对你,对贺氏,我更是从来没有逾越过。” “是么?”贺南城出声,视线也在瞬间抽离酒杯,直直的落在小记者的身上。 大概是贺南城的视线太凌厉,小记者抬起头来,可是触到贺南城的双眸立即又全身颤抖,因为贺南城此刻的双眸是红的,嗜血的红,而他晕血。 小记者当即吓的双腿一软,几乎跪在地上,“贺,贺总……” “谁指使你的?”贺南城直奔主题。 小记者仍摇头。 “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贺南城随手转过桌上的笔电,那些关于初温眠的新闻网页呈现在小记者眼底。 小记者颤如抖筛,但仍强做着镇定,“贺总这,这真与我无关……唔……” 他话没说完,冰冷的酒液顺着他的发丝缓缓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也滴染在他白色的衬衣上,那红色的酒液仿若绽放的鲜血,刺目,骇人。 男人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全身抽搐颤抖,“是,是一个女人……她,她戴着墨镜,我……我不知道她是谁……真的不知道,不……” 门再次推开,张丽带着两名保安过来,将颤抖不堪的男人带走。 “贺先生……”张丽等待着指示。 “放了,让他以后再也没资格在这个圈子混,”贺南城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凌厉。 张丽有些意外,但转瞬就点头,“是!” “一个小时后,我要这些新闻全部消失,”贺南城说着已经拿起外套向外走。 “是!” “少夫人在哪?” “在她的好友乔野那里!” 贺南城脚步顿了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她回家。” “接了,”张丽汇报,只是多了些小心翼翼,“可少夫人不回去。” 贺南城的眸子一眯,恰好电梯打开,他抬步进去,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张丽听他吩咐道---- “把地址发给我!” 第五十章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南城----” 赫浅娇濡的声音像是被水蜜桃浸泡过,双手绕过男人的劲腰搂住,将脸紧贴于男人的后背。 贺南城立挺的置于窗前,暗沉的眸子望着窗外,神色波澜不惊。 赫浅的脸在他的后背上又蹭了蹭,“我以为你不会找我了。” “今天的新闻是你让做的,”贺南城出声之际,大掌也拉开了圈在自己腰际的手,不带一点留恋。 怀中骤然的空荡让赫浅的心也跟着一空,她满是柔情的眸子一暗,但对于贺南城的质问并不意外,她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想瞒着他。 她莞尔一笑,“如果不这样,你是不是会一直都不见我?” 赫浅再次贴上去,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有意无意的对着他吐着香兰之气。 自从上次之后,他再也没找过她,甚至她找他,他都避而不见,他的冷情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以为他对自己总会有所不同。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错了。 他无情起来,冰川冷瀑都不及。 赫浅抬眸看着他的脸庞,心底那些压抑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出来…… 上次他对她说和初温眠发生了关系,她当时嫉妒的发疯,甚至一气之下与他翻脸。好看的全本小说她觉得是他亵渎了他们的爱情,她不会原谅他。 可是和他分开之后,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她爱他,爱的连他犯了错也无法抗拒。 “南城,我好想你,”她再也无法克制心头的澎湃情感,她垫起脚尖,红唇对着他压去。 可是,她吻上他那么久,也不见他有动静,她微微睁开眼,声音迷离而颤抖,“南城,吻我。” 她话音刚落,身子就被拉离,贺南城盯着她,那双墨染的眸子平静的恐怖,“赫小姐请自重。” 他的话让赫浅的脸瞬间变白,白的像失血一般,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骇然,“南城,你……”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眉宇之间写着认真,俊逸的脸庞上更是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邪肆,“我有未婚妻,而且没有出-轨的打算。” 他最后补充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赫浅的骄傲,也划伤了她的心。 可她不相信他对自己真的会这么无情,她一把抓住贺南城的手臂,“南城,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她如花美颜的惊恐让他有些不忍,眸底闪过一抹灰暗,“我给过你机会。” “我……”赫浅咬住唇,眼底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南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耍小脾气了,我不任性了。免费下载” 贺南城的手抬起,落在她的肩膀,“听说过覆水难收吗?” 赫浅剧烈的摇头,“南城你不爱她,你怎么能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 “赫浅,这样的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还有……初温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说完,他停在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再次拉开。 赫浅单薄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贺南城的手一动,但终是什么也没做,大步的离去。 ***** 乔野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一丝不着,她习惯裸+洗、裸+睡、裸+走,哪怕家里有外人,她也从不顾忌,前提是家里的外人是女人,不是男人。 当然,如果是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她也不会顾忌的。 手机在响,她拿起来看一串陌生的号码,直接挂断,然后走到那个坐在客厅用被单把自己从头到脚盖的严实的初温眠面前,“小妞,你真以为这样子就能什么都遮住了?” 这是初温眠的鸵鸟症,遇到大事大麻烦,她便用这样的方法逃避。 初温眠摇头,声音闷闷的从被单下透出来,“我这次不是逃避,我是不想看到你惨不忍睹的肉+体。” 乔野切了一声,“姐这肉可不是谁都有福气看的。” 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乔野翻了个白眼,再次挂断,并骂道,“谁家神经病,挂了还打,真是不要脸。” 可是这次没等她扔掉电话,手机便来了一条短讯,打开,乔野愣了一秒,尔后对着初温眠的头一拍---- “我靠!” 初温眠被拍的脑子发懵,“你冲我发什么疯?” “是你家男人!” “什么?”初温眠一时没反应过来。 “电话是你家男人打来的,他让我开门,他在门外,”乔野这话一说,初温眠立即把头从被单下探出来,看了看乔野,便看向门口。 笃!笃!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两个女人都神经一跳,相互看着对方,半秒后,初温眠对乔野指着卧室的门,“去穿衣服。” 乔野看了下自己,忽的贼贼一笑,“你说我这样子去开门,你家男人看到了什么是什么反应?” 初温眠拿起身边的东西对她砸过去,眼神愤愤的仿佛在说,“你敢!” 乔野见状,鄙夷的撇嘴,“小眠眠,贺南城马上就不是你男人了,你还不如卖个人情把他送给我。” “想得美,你要是敢这样去开门,我和你绝交,”初温眠放狠话。 乔野的手指在门与初温眠之间转了转,尔后摇头,“为了一个被别人啃过的男人与闺蜜绝交不值得。” 她终于去卧室穿衣服,初温眠也再次用被单再次盖住自己。 “开门!” 大概是长时间里面没回应,贺南城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 “来了,来了……” 乔野回应着跑去,她是穿衣服了,但穿着的是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质睡衣。 欲遮还休,还不如不穿! “贺总,请!” 乔野在门口做了个日本女式标准的动作。 只是贺南城看都没看乔野,直接沉声问道,“她呢?” 乔野见贺南城都不看自己,快速的移动身体,故意占满他的视线,明知故问道,“谁啊,谁啊?” 贺南城似乎很清楚乔野的那点小心思,再次无视的越过她往里走,在房内环顾一圈,目光落在了客厅中央那个不明物体上,俊眉拧了拧,“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起来?” 初温眠,“……” 半分钟后,在贺南城走出房门时,那个缩在被单下的初温眠也乖乖的跟着出去。 只是在临走前,她盯着乔野的眼睛像是两个黑洞。 乔野在心里哀呼,她这是标准的没逮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初温眠随着贺南城下了楼,上了车,在紧张再紧张之后,终于鼓气勇气,迎向贺南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第五十一章 贺先生吃飞醋 可是,初温眠这话说出去好久,空气都凉了,也没有听到贺南城的回复。 她已经不知偷偷看过他多少次,而他就那样静静坐着,一动不动,只有那张俊脸在车外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白润,而那双黑眸始终凝着一处,像是沉浸在寒冰里,黝黑,冰冷,安静。 又隐约带着一种挣扎。 他这是不好做决定吗? 如果是,那就让她替他做决定吧! 其实这一下午初温眠已经想过了最坏的结果,她抠了下手指,再次深呼吸,说道,“你不必为难,我,我会主动找媒体承担这一切责任,而且我同意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小说免费下载” 她明白自己这次闹大了,损害的不仅是他们的声誉,还有可能引起贺氏的动荡,毕竟贺南城是贺氏的老总,而她是贺氏未来的新女主人。 这样的绯闻是致命的! 而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她独揽下所有的责任,将贺南城与贺氏置身事外。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冷光嗖的射向自己,足以将她冻结,而这冷让初温眠误以为他这是不相信,她低着头再次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在你眼里,我贺南城需要一个女人来替我挡风遮雨?”他终于出声,冰冷的声线犹如从阴曹地府中传来,一字一句的刺入她的耳朵。 初温眠猛的抬头,撞进他的黑眸,那眸底浑然天成的震慑力,让她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又幽幽问道,“还是你根本就想借这次风口来摆脱我?” 她一怔。 “赫连夜比我更能给你安定?”他说这话时,黑眸死死的盯着她,那目线像是能穿进她的身体一般,带着嘲讽,试探。 初温眠在与他对视了几秒后,苍白的笑了,“没想到堂堂贺先生也会像女人一样小肚鸡肠的爱吃飞醋。” “吃醋?”贺南城那一直冷绷的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浅笑,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为你?” 不屑和鄙夷那么明显,很伤人自尊,虽然初温眠知道他哪怕和她求婚,也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外表,但是被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难堪。 她去扯他的手,“我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本,但是贺先生刚才话里的酸味,却让我不得不那么想。” 她的伶牙俐齿又一次展露出来。 “看来你不仅智商让人怀疑,就连嗅觉也该去做个检查,”贺南城讽刺她之后也松开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整个人褪去了冰冷,多了么闲适,“我那话只是在提醒你,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他的羞辱让初温眠恼怒,却也只是干恼干怒,在愤愤的瞪了他一会,最终只能气鼓鼓的把头扭向一边。 与他唇枪舌战,她似乎从来没占过便宜。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句,”贺南城启动车子,双手一个漂亮的拧打,车子几乎360度大旋转,初温眠被转的整个人倒了过去,倒在了他的怀里。 初温眠知道他这是故意的,各种恼羞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速乖乖的坐好,并系好安全带,就听到他将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这桩婚姻你永远没有结束的权利。” 第五十二章 一切有他 霸道,霸道,霸道…… 初温眠所有的愤怒,最终在心中默默的化作这两个字,默念上几千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贺南城载着她的方向是回贺家,期间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有贺南城接了两个电话,可是他只说了‘好,就这样的’的字眼,她听不出一点端倪。 而且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危机感,可初温眠一想到电脑上那些对贺氏对他的言论就头大。 车子停下,他下车,初温眠想起什么,连忙问道,“爷爷知道这事了吗?” 这话问的有些白痴,那么扑天盖地,从电视到网络无处不在的消息恐怕贺南城就是手眼通天也无法遮挡住吧。 可她还是存在了一丝幻想…… 不知怎的,她觉得很在意爷爷的看法,像是很怕他看轻自己否定自己似的。 贺南城回眸,冷幽的看着她,几秒后手对她扬起,她迟疑了两秒,还是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就听到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什么话都不说。” 她似乎不解,抬眸看他,他带着她边往里走边说,“一切有我。” 简短的四个字有让人心安的力量,可却让初温眠隐约感觉到一种恐慌,果然当他们踏进客厅,便看到了满堂的坐宾,而且她们还喋喋不休的议论着什么,似乎都与她有关。 “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南城,身世一般就算了,居然还不检点。” “那个女人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南城会要她,估计也就是故意气咱们,谁让咱们不让他和赫浅在一起?” “咱先不管这些,就说她一来就为我们贺家带来这么大的灾难,这个女人就绝对不能要,不过好在他们还没结婚,明天我们开个记者会撇清关系就好。” 初温眠的脸在这些难堪的话里越来越白,浑身也在颤抖,手脚也开始发凉,她终于明白刚才贺南城那四个字的承诺是什么意思。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此刻,初温眠的鸵鸟症又犯了,她想逃开,消失。 只是手刚一动,就被贺南城有力的握住,尔后用力一带,将她扯进了怀里,低沉而极具威慑力的嗓音打破那些议论,“听大家这么说,怎么有更好的女人要介绍给我?” 他们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贺南城的到来,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全部都噤了声,只是望着初温眠的眸光都含沙带毒。 贺南城的手臂圈着她,以保护的姿势,将她带到了众人面前,拉着她一起坐下,但他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把玩,幽沉的眸光冷冷睥扫着众人,“大家继续说,说说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今天的事。” 所有的人都一时不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狂肆,贺南城此刻对初温眠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在维护她! “我来说,”片刻后终于有人开口,是贺南城的二叔贺之堂,“我们的意思是你和这个女人解除婚姻关系。” 初温眠被贺南城握在掌心的手一颤,他看了她一眼,重重捏了下,尔后唇角浮起一抹浅笑,“还有别的方法吗?” “……”众人沉默。 贺南城再次环视一圈,轻点了下头,“抱歉,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且我不仅不会和眠眠解除婚姻关系,我还打算明天就去注册结婚。” 他这话一出,让所有的人都意外的一骇,就连初温眠都不相信的瞪大眼睛。 第五十三章 众矢之的 “你……” 二叔贺之堂被当众驳了脸面,脸色铁青,气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南城,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贺家,你娶个门不当户对的女人,我们可以不干涉,可是如果你的另一半会对我们贺家产生不利,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说话的是贺南城的大姐贺玉华,语气平和,可是字句犀利。 “是啊南城,我们贺家不是普通人家,一枝动百枝摇,”贺之堂的老婆章惠黎也跟着附和。 “贺家?”贺南城薄唇微动,舌尖上滚过这两个字,唇角缓缓上扬,却是带着嘲弄,“贺家的确不是普通人家,否则怎么能出了事,便第一个想的就是要牺牲女人来解决。” 刹那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他这是在嘲讽大家。 其他的人互相看着,虽然一个个仍蠢蠢欲动的想张嘴,但似乎又顾忌着什么,最后目光齐齐落在了始终沉默的老爷子身上。 只是老爷子仍旧沉默,不发一语。 他从不多说,但只要说,就不敢有人说no。 初温眠始终低着头,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可是她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崩碎。 众矢之的的感觉太糟。 “初小姐,你自己来说吧!”终于大家把矛头指向了她,初温眠的拳头一下子握紧,身体也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这件事我……”贺南城开口,似乎要再次替她挡下这一切。 “南城,”她轻叫了一声,尔后在大家的注视中缓缓站起身来,迎视着所有鄙夷,轻屑的目光,“今天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对因此而给大家和贺氏带来的烦恼和危机表示道歉。”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人群中不知是谁哼了一声,仿佛在说道歉有个屁用。 初温眠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但是下一秒就又说道,“大家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或是想怎么处理我,我都无权干涉,但是……”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向贺南城,“只要南城不让我滚蛋,我就绝不会离开。” 她不能让贺南城一个人为她努力,她要和他一起。 贺南城似乎也有些意外,看着她的眸光又深了些许,里面漾动着赞许的光芒。 她紧绷的神经一松,心底的那些负荷,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 以前听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可这次贺南城没有抛下她,那她就该与他一起迎接各种责难。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突的一声尖锐的叫骂从门口传来,所有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贺珠华已经一阵风的站到了初温眠面前。 啪的一声,抬手甩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初温眠眼前一阵金花四溅。 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只有贺南城没有半点惊奇,但在贺珠华第二个巴掌落下来之前,他已经伸手拦住。 贺珠华看向他,冷冷的笑道,“贺南城你知不知道,你要娶的女人是个不要脸的浪货?” 第五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狗血 初温眠被那一巴掌甩的世界像是颠倒了,只感觉嘴角有热乎乎的液体滑落,咸咸的,腥涩的…… 不痛,只有麻木和火辣辣。好看的全本小说 贺珠华不喜欢她,第一次见面初温眠就看出来了,可是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的不喜欢,能让她一进门就甩耳光? 初温眠扶着一边的沙发臂,努力抬眸,眼前的一切仍呈着移位的状态,她看向贺珠华,此刻她正红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冲贺南城吼着,每一句都是对她的责骂,字句不堪入耳。 贺南城如同夜色的黑眸翻滚着怒意,紧抓着贺珠华的手背青筋跳的厉害,彰示着他即将崩溃的愤怒,所有的人都屏了息,紧张却又在期待着一出好戏。热门小说谁都知道贺南城的脾气,当然他们也清楚贺珠华的泼悍,这对兄妹要么不碰撞,但一碰到就是电火石光。 今天这里要上演一场大战……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之际,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咳,闭目养神的老爷子终于睁开了眼,双目落在这对要开战的姐弟身上,只是那眼神哪怕到了此刻依旧平静无波,只是那沉静却比任何呵斥责骂都来得让人不安。 老爷子扫了眼初温眠,白皙的小脸上五个通红的指印,嘴角还在流血……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爷子开口,声音苍劲有力,透着不悦的威严。 贺珠华张扬的气焰一下子低了下去,但全身仍冒着愤怒的气泡,她用力一甩挣开贺南城,吃人的目光扫过初温眠,然后一下子扑向老爷子,“爷爷……” 适才还彪悍如母老虎的贺珠华瞬间从老虎变成了小绵羊,伤心的眼泪如同摔碎的珠盘滚滚而落…… 贺南城眯着黑眸,定定的盯着初温眠的脸,太深的眸光让人辨不出情绪。 “爷爷,川川他,他……”贺珠华哭的哽咽,话都说不连贯。 老爷子见状,终是心疼,锐利的眸光变回柔软,“川川怎么了?” “川川他又旧病复发了,”贺珠华说着哭的更伤心了几分。 老爷子若有所懂的点了下头,“就算川川旧病复发,就算你担心他,但也不能随便牵怒于别人,你看初丫头她……” “都是她!”没让老爷子把话说完,贺珠华抬起泪眸,再次瞪看向初温眠,“都是她害的川川。” 这话的份量有点大,所有的人都狐疑的看向初温眠,就连老爷子也满是不解,“珠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目眩头晕的初温眠似乎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贺珠华突的说道,“这个女人勾-引了川川,现在攀上了南城,她不要川川了。” “……”初温眠只觉得眼前又黑了下。 川川…… 是凌川吗? 她抬头看向贺南城,想起了在他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名字,心一下子明朗,但仍不愿相信的看向贺南城,这时就听到贺珠华又声嘶力竭的说道,“南城,凌川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能撬他的墙角?抢他的女朋友?” 所有的人哗然---- 初温眠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心还在薄弱的跳动…… 人生何处不狗血? 凌川和贺南城竟然是舅甥…… 第五十五章 你明天还和我登记吗?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一场闹剧以所有人没有料到的结局结束,初温眠僵坐在床边,问向站在窗口抽烟的男人。热门小说贺南城一动不动,灯光下,他的脸被映成金色,仿若美玉般熠熠生辉,只是他的脸太冷。 没有听到回答,初温眠冷笑了下,“挺好玩。” 她此刻的感觉就是这种狗血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挺好玩的,估计要是乔野知道了会手舞足蹈的开心。 不知她诡异的笑声还是她说的这三个字,贺南城终于缓缓回过头来,幽沉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几秒后,他将烟掐灭丢在水晶烟缸里,走了过来,抬手想去碰她。 可是下一秒,她如触电的避开,这种速度不是害怕,而是厌恶,仿若他身上有什么她不能碰的脏东西。 贺南城拧了下眉,眸光暗了几分,“我今天才知道。” 初温眠一怔,眼底闪过‘你骗人’几个字。 他没有理会,起身从一边的橱柜里拿过药箱,再次半蹲在她面前,初温眠直接拒绝,“不用。” 贺南城的脸彻底冷下来,似乎是耐心耗尽,“别让我用强。 初温眠不怕的别过脸去,可是下一秒他的大手便扣着她的后脑,将她强行拧过来,为她涂了药。 很疼,却是不及她心疼的三分之一。 “把这个敷上,睡觉,”贺南城拿出消肿贴,命令。 初温眠没有搭理,最后还是他亲自动手为她贴上,并将她强行按进被子里,可是她却睁着大眼睛看他,那眼神空的让他心慌,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声明低沉脆弱,“别这样看我!” 他干燥的掌心热热的,暖着她的眼皮,一股莫明的力量让她内心的抵抗一下子弱了下来,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你明天还要和我去登记吗?”她问,很轻,似自喃一般。 贺南城慢慢松开她的眼睛,手指却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游移,“当然,我说过的话从不失效。” 初温眠的眼皮动了动,最后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初温眠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可是嘴角的疼痛却残忍的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贺南城不在房里,甚至她能确定他没在这张床上睡过,但是她记得他说过的话。 今天他们会去注册结婚! 可他们真能结吗? 昨晚那么多反对的声音还萦萦在耳…… 初温眠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快速的洗漱完毕下楼,可贺南城竟不在,只有爷爷一个在看报,他的神情平和如常,完全看不出昨晚风暴的痕迹。 可是,初温眠却心慌的不行。 她不敢面对他,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来坐!”老爷子像是头顶长了眼睛,头都没抬却知道她来了。 初温眠咬了下唇,走过去,轻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也摘下了花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冷戾,没有复杂,只有柔软,“还疼吗?” 初温眠知道他问自己的伤,摇头。 “南城去遛狗了,”老爷子像是长了双透视眼,能看清她的所有小心思。 “嗯,”她木讷的应着。 “这是户口簿,”老爷子说着推过一个盒子。 初温眠抬起眸子,闪过一丝惊讶,老爷子笑了,“据我所知,登记结婚是必须要户口簿的。” “爷爷……”初温眠很是意外,她以为老爷子一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老爷子笑了,“好像昨晚有个丫头说过,除非我那孙子让她滚蛋,她才会离开,既然我的孙子非她不娶,那我老头子只能妥协喽。” “……”初温眠的脸倏的通红,羞赧的低下头。 老爷子看着她这样子,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给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温眠抬起头来,清澈干净的眼神有瞬间的慌乱,老爷子对她点头,“不用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 “对不起……”沉默了几秒,初温眠开口,先说了这三个字。 老爷子没有吭声,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初温眠把与凌川的相识以及与贺南城的纠缠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她看着老爷子的眼睛,“爷爷,我从没想过伤害凌川。” 老爷子点头。 “爷爷,医生说凌川的病很早就有了,是吗?”她试探的问。 老爷子看着她,“丫头这事过去了,就不要想了,南城会处理好的……你不用自责和内疚,说起来凌川也有错,是他一开始就没有对你坦白。” 初温眠没想到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激动一刹那从心底涌出,直逼鼻尖,连带着眼眶也一瞬间红了。 昨天她被那样羞辱没有哭,被甩耳光没有哭,可是爷爷一句理解的话让她的心一下子酸了。 “不许哭哦,”老爷子递过纸巾来,“南城看到了,还以为我老头子欺负你了。” “汪汪----” 老爷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两声狗叫,初温眠全身的汗毛一下子是竖起来,抬眸望去---- 贺南城站在门口,一身白色运动衫的他,身边立着一只红色的大狗,这画面竟是说不出的美,她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下。 “我就是看到你欺负她了,”贺南城将狗交给女佣,走了过来。 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下,似想起了什么,目光掠过桌上的盒子,唇角挑了挑,“你的证件准备好了吗?” 初温眠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贺南城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我去洗澡。” 吃过饭,他们直接来了民政局,直到拿起笔签字,初温眠都有种做梦的感觉,所以那笔在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迟迟也没有落下。 贺南城看着,唇角抿起一道凌厉的直线,“怎么,后悔了?” “才没有,”初温眠抬头看到他眼底的戏谑,哼哼的回了句,然后低头认真的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张扬霸气,依如他的人。 而她的就显得秀气,平整很多。 “恭喜你们,”工作人员将两本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 “谢谢!”初温眠接过,并把其中的一本递给他,他还没接,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又瞥了眼初温眠,接听,可是他的脸色在电话里越变越冷…… 第五十六章 凌川自杀了 医院的消毒水让人窒息,而抢救室那盏红灯像是会吸附人的灵魂,初温眠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呆站在那里,木愣愣的,没有任何知觉,仿佛身体和灵魂被剥离了,眼前闪过的全是回忆的片段,都是和凌川有关。好看的全本小说“小眠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除非我们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小眠眠,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你就不奖励一个啵?” “小眠眠,叫声老公让我乐乐。” 。…… 那么快乐的凌川,那么阳光的他,让初温眠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今天会用自杀的方式来惩罚她。 是的,他在惩罚她。 惩罚她的背叛! 凌川,对不起…… 她的灵魂彻底脱离了身体,再无支撑力,最终沿着墙根缓缓的滑下去,可就在她要倒地的瞬间,一只手臂将她拽起,贺南城的黑眸冒着丝丝渺渺的幽寒之气,“起来。” 初温眠被拽着一路向外走,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一直到他父亲的病房门口,贺南城才停下,目光幽暗如古井的盯着她,“如果不想你的父母担心,就收起自己的死人脸。 死人脸! 她的表情可想而知,她也不愿如此,但是此刻凌川生死未卜。 贺南城与她对视着,最终败在她那双清澈却满是哀忧的眸子里,他抬起手捧住她的脸,“凌川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与你无关。” 她眨了下眼睛,觉得他这些话说的无情。 怎么会和她无关? 如果不是她提出分手,或许凌川的旧病就不会复发,现在更不会自杀。 “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从现在起你不许见凌川,”贺南城霸道的命令,尔后大手揉了下她的脸,揉化她脸上的僵滞,替她拉开了病房的门。 贺南城没有进去,初温眠木讷的走了进去,可是一进门便被父母眼神里浓浓的担忧包围,尤其是母亲夏芝直接过来,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的。 亲情的温暖一下子击溃了初温眠所有的脆弱,她呜呜哭了起来,由低泣到出声…… “眠眠,爸宁愿公司破产,也不愿你受罪,”初庆丰看着女儿哭的肝肠寸断,心都碎了。手机初温眠摇着头,话都说不出。 “眠眠,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来,我会亲自给贺总解释,”初庆丰说着咳了一声。 夏芝见老公激动,赶紧拽着初温眠来到病床前,初温眠害怕父亲再出什么状况,强行止住悲伤,拉住父亲的手,“爸,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说着,她将包里的结婚证摆到他们面前。 “眠眠,你……”夏芝捧着结婚证,手都在抖。 “爸妈对不起,没有提前给你们说,”初温眠在去民政局时也想过要告诉父母,可担心昨天的新闻让父母变卦,她知道父母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她受伤。 而她被他们呵护了那么多年,现在也是她该回报的时候了,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先斩后奏。 初庆丰见事已至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眠眠,既然你和贺南城已经领了证,我们就不再说什么,但有一点你记住,就算你嫁入了豪门,也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永远不要做依附别人生存的寄生虫。” “我知道,”初温眠点头,忽的想起之前她和乔野投过的简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因为她的手机被贺南城给淹了。 看来她要尽快先买个手机再说。 这一天,初温眠过的像是飘在云雾里,直到贺南城的助理张丽过来告诉她凌川已经没事了,她才一颗心坠地。 “张助理,”初温眠很小心的看着她的脸,“我,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好好陪父母,而且母亲一个人照顾父亲太累,白头发又长了好多,她今晚想替妈妈照顾下父亲。 张丽那双阴郁的眸子透过镜片看过来,初温眠只觉得全身像被冷风吹过…… 张丽并没有立即给她答案,而是转身去打电话,不用问也知道是打给贺南城,初温眠紧张不安的等待着…… 说起来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会同意她不回去吗? “贺先生说随便你,”一分钟后,张丽走回来,冷冷丢下这一句话。 初温眠反复琢磨,总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 可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晚她不想回去,她只想窝在爸妈身边享受着没有任何负担的爱。 **** 医院的vip休息室里,贺南城收起手机,转身看向眼睛哭肿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日华贵的二姐,终还是会心疼,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凌川已经没大事了,你们回去收拾一下吧,”贺南城这话是对姐夫凌云志说的。 凌云志是个比较懦弱的人,他推了下眼镜,小心的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老婆,似在等待着旨意。 贺珠华抬眸看向贺南城,“你满意了?” 贺南城破冰的脸因为这句话而再次冷了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他不想活不想爱惜生命,无关任何人,你也不要把莫须有的责任扣在我们的头上。” “贺南城你到这时还替那个浪货说话!”贺珠华再次暴发。 贺南城的黑眸微眯,眸底蒙上一层兽性的光芒,“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还有……”他顿了下,扫过众人,“我和眠眠已经结婚,现在她是贺太太,是贺家的女主人。” 今天贺家的人听到凌川出事都赶了过来,现在听到他真和初温眠结婚了,都不敢置信。 见他都半信半疑的样子,贺南城唇角微扬,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要我拿结婚证给你们看?” “你想娶她我们不管,可是贺氏今天的股票都全线跌停了,你打算怎么办?”贺之堂再次质问。 贺南城微微一笑,“二叔,明天我让贺氏的股票再涨停如何?” 第五十七章 让他独守一夜空房 透明的玻璃窗上,一双手指屈了松,松了屈,指节都被凌虐的发白,甚至指甲都被抠断,初温眠也浑然不觉。 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被玻璃窗隔开的男人控制,眼泪簌簌而落,窗台上已经积出一圈圈的水汪,那是她的泪河…… 贺南城不让她来看凌川,可她怎么能可以? 可是看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病床上的凌川全身都被仪器和各种管子包裹,一张脸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补了好多血才救回一条命。 初温眠不愿脑补那些可怕的画面,可是一闭上眼全都是血流成河的恐怖…… 记忆中,凌川是个不算勇敢的男人,他甚至晕血,有一次他感冒发烧,去学校卫生室打点滴,恰好遇到学校一帮同学打架,有一个学生受伤了,弄了一头和脸的血,当那个学生出现在凌川面前,他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他那么怕血,可是却选择了流血的方式自杀,他大概是真的绝望了。 凌川对不起…… 我不是个好女孩,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 这样的话初温眠不知说了多少遍,直到有脚步声响起,初温眠才快速的抹了把眼泪,仓皇转身,她不能被凌家的人看到,尤其是贺珠华,估计她会吃了自己。 这大概也是贺南城不让她来看凌川的原因之一,可是转过身就怔住---- 不远处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的方向,那姿势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初温眠的心瞬间就慌跳了起来,有种红杏出墙被捉-奸的感觉,她想解释,可还没开口,他已经转身,她快速的跟了过去。 车子行驶在清晨的街头,他不说话,她亦是沉默,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在这沉默中凝固起来,让人有些喘不气来。 “我……”她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可是车子却在这时猛的一个急刹停下,好在有安全带,否则她一定会被甩出去。 初温眠被吓的三魂六魄都移了位,她瞪向他,仿佛质问他一大早的又发什么神经? 但贺南城却没有丝毫反应,而是淡漠的抽出一颗烟,点燃,初温眠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到,伸手一把夺下他的烟扔掉,质问出口,“你有话说话,摆什么脸子?” 贺南城看了下空着的指间,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沉静而严肃,只是开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落寞,他说,“新婚之夜,你让我独守了空房。” 初温眠全身一僵,转瞬脸就火火的热了起来。 昨天张丽回她的那句话她就觉得怪怪的,但她觉得那可能是张丽故意难为她的,没想到那是贺南城的原话。 “……”她再次低下头,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说。 或许她昨晚就是在房间回避着什么,而想陪父母只不过是她内心深处为自己找的借口。 虽然他们结婚了,但她真的还没准备好。 贺南城带着她去了吃了早餐,尔后来到一家造型工作室,半个小时后,初温眠盯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发呆,却不由不感叹造型工作的神奇。 一身白裙的她,配着精致却又不浮夸的妆容,宛若从而天降的仙子,完全与进来时判若两人。 贺南城就站在不远处,透过镜子看着她,眸光深邃。 “我们要去哪?” 当再次坐上他的车,初温眠不由好奇问出口。 第五十八章 提前体验 “姐姐你好漂亮啊!” 一群可爱的孩子围着初温眠,尤其是女孩子还会不时偷偷摸一下初温眠的白裙子,稚嫩的脸上满是羡慕。 初温眠被夸的不好意思,脸都一红再红,倒是贺南城毫不客气,“那是当然,贺叔叔的老婆岂能是个丑八怪?” 贺南城带她不是参加什么宴会,也不是新闻发布会,而是来到一家儿童福利院做亲子活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初温眠都不相信贺南城这个冷面男人也会有这样温暖柔软的一面。 “去把礼物发给他们,”贺南城碰了下望着自己发呆的她,低声提醒。好看的全本小说初温眠打开车子后备箱,才发现他带了那么多礼物,有食物,有玩具,还有衣服,大概是这些孩子习惯了他经常发礼物,所以一轰的跑过来,冲她扬着手。 “大家不要挤,每个小朋友都有礼物,”贺南城过来维护秩序。 难得他那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此刻却没有半点急躁,并很轻易的说了几句话,便让拥挤的小朋友排成了队。 这大概就是领导特质,身上有着一种让人臣服的力量,哪怕是对孩子。 小朋友们领到了礼物,一个个都欢乐的心花怒放,看着他们脸上欢悦的表情,初温眠的心却涩涩的。 “他们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吗?”初温眠问向贺南城。 他点了下头,“他们大都有缺陷,有的是外在的,有的是内在。” 其实也有健康的,只不过健康的孩子很快就会被领养,而这些身体有缺陷的往往会在这里一直呆着。 “就算他们身体有病,他们的父母也不该抛弃他们,既然他们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他们就要负责到底!”她说的义愤填膺,胸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在阳光下极具冲击感,贺南城的喉结不由的滑动了两下。 他轻拂了下鼻尖,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吃棒棒糖的男孩,“他叫阳阳,两个月的时候被父母丢在银行atm机旁边……那个女孩叫九九,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正好是九月九号,还有那个……” 初温眠起初的气愤渐渐变成了酸涩,清澈的眸子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们那么的可爱,他们的父母怎么能狠下心?” 贺南城看着她泫然要哭的样子,唇角扬了扬,“其实他们的物质生活并不错,现在有很多机构都在关心他们,会给他们送吃的喝的,但是他们真正缺少的是亲情。” 初温眠的手一下子抓住他,似乎有话要说,而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冲着她点头,“我们今天就是做他们的爸爸妈妈,和他们好好玩一天。” “我们……”初温眠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秒,她腰际一紧,被贺南城带进了怀里,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悠悠响起,“这叫提前体验。” 提前体验什么? 体验当妈妈的感觉吗? 她的脸瞬间羞的通红,而他已经松开她,迈步走向那些孩子。 初温眠望着他的背影,蓦地想起之前他给她买避孕药,还有说过的话,可是他今天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真是总裁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啊! “妈妈,妈妈……” 孩子的叫声唤醒初温眠的失神,她抬头望去,就听到他说,“孩子他妈,来吧!” 初温眠的心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烈的一颤,脸也红的不行。 第五十九章 肉骨头 哄睡最后一个宝宝,初温眠也累的只剩下一口气,原来做父母是这么辛苦,可是这苦却又带着无以言说的甜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累并快乐吧。 回去的时候,她缩在车座上,把自己呈放空状态,真的好累,不过也充实。 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过了,而且这种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这次她真的要感谢贺南城,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付出的快乐。 想到这个,她不由抬头看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俊挺的鼻梁,此刻是交通高峰期,他开车的神情十分专注,认真沉稳的让人心跳加速。 初温眠的视线像是着了魔似的凝在他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直到他突的转身,没有猝然的,她的偷窥被逮了个正着,四目相接,空气一下子凝结。 尴尬,像是病毒迅速的吞食了她全身,让她一下子慌的不知所以。 “呵----” 他噗嗤笑了,而且很明显是在笑她。 初温眠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这感觉太那个啥了。 “看自己的老公不必害羞,”偏偏他还要这么再补充一句。 “谁看你了,我,我在看窗外的风景,”初温眠才不会承认。 他抿唇一笑,没有再和她争论这种事实明摆着的事,车子继续前行,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有了刚才的教训,打死她也不会再偷看他了。 渐渐平静下来的她,被疲惫席卷,虽然她一再强迫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可眼皮还是背叛了她的指令,甚至她失去控制意识的小身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向身边的男人栽过去。 贺南城中间扶了她几次,可就在一个转弯的空档,她终是借势倒了过来,只是她并没有倒在他的怀里,而是倒在他的腿上,半边脸还贴着的他的腿间,而且是面朝着他小腹的方向。 起初,贺南城并没觉得什么,甚至以为她只要睡的舒服点就好,今天真的把她累坏了,可是慢慢的,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灼热的呼吸已经穿透他单薄的西裤,完全的喷在他的敏感地带上,而他……基于男人的本能,某个地方地方不受控制的顶了起来。 他想推开她,可又不忍心吵醒她,结果是他不停的调大车内的冷气,最后冷气都开到最大,他身上被她呼出的燥热却一点都没减少。 反而,越发的强烈。 车子终于停在了贺家,贺南城看着仍趴在自己腿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放了火的女人一再的深呼吸,最终手落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声音迷离暗哑,“到家了。” 初温眠神经一凛,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趴在他的身上,她连忙慌乱的起身,可是起的太急,后背碰到了方向盘,不仅没有起来,整个人又重重的趴了回去,而且由于紧张,张开的嘴在落下的瞬间,竟一下子含住了什么…… 硬硬的,还有些发烫,像是刚出锅的肉骨头…… 怔愣了两秒,待初温眠看清自己倒下的位置时,一下子反应过来---- “啊----”她尖叫,起身。 可慌乱的她又起猛了,再次被重重的顶了回去,这次她的脸没有压下去,而不过又换成了她的手…… 贺南城的脸已经难看到极点,这个女人搞什么,先是用嘴,现在又用手…… 她这是要逼疯他的节奏吗? 初温眠夺门仓皇而逃,贺南城望着那抹身影,黑眸底下燃烧的火苗又旺了几分。 她已经是他的老婆,不是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 贺南城拉开车门向别墅走去,而此刻一路疯逃的初温眠虚脱的抵在卧室门板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嘴和掌心的神经清晰而剧烈的跳动着。 “开门!” 上楼的贺南城推门没有推动,便猜到是她挡住了,他沉声命令。 初温眠惶恐的摇头,尽管他根本看不见。 “你以为这样,今晚就能躲得过去?”贺南城暗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一把毛刷,刷过心房一样。 刹那,初温眠的心像是得了重症似的狂跳不止。 “贺太太,今晚是你招惹我的,”他再次开口,明明隔着一个门板,那声音却像是就在她的耳边,近的仿佛她都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初温眠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也就是这一个空档,房门被贺南城推开,他走了进来,黑眸凝胶着她,里面翻涌的欲望让人心惊肉跳。 初温眠不停后退,心底却在自问---- 今晚,她要在劫难逃了吗? 第六十章 我们扯平了 咚----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初温眠光慌乱的后退了,一不小心碰倒了墙边的花瓶,她吓的神经一缩。 刹那,一股240伏的高压电流迅速击过初温眠全身,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回缩,逃开,而他这次根本没给机会,便一个用力将她推压在墙上。 她,被困在了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还逃么?” 他低问,性+感的嗓音带着些许戏谑,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说不出来的勾+魂。 初温眠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不能动,不能呼吸。 只有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不停颤抖,夹杂着慌乱。羞怯…… 贺南城黑眸半眯。唇角的弧度大了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紧张?” “……” 他这话带着讽刺,初温眠的脸红的像是被煮过。又热,又胀。 贺南城满意的欣赏着她的慌乱,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最后停在她的唇边,莫明的,初温眠眼前竟闪过刚才在车里那尴尬的一幕…… 她还没来及躲开,就听到贺南城幽幽说道,“其实,刚才你是故意?!” 不是质问,而是肯定,仿佛在说,刚才她是有意吃他豆腐。 初温眠一下子急了。一把拍掉他的手,否认,“我才没有。” 他难道的呵呵一笑,尔后问道,“感觉怎么呢?” 呃? 她愣了一秒,遂后明白过来…… 他是问她摸了他,碰了他的感觉怎么样?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色+情? “贺南城你流+氓,你……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俯首含住。 初温眠吓的一缩,落在他的胸口要推开他的手指屈紧,抠住了他衬衫的纽扣,随着他吻的深入,她的指尖也一下一下的抓着他,却不知这样的动作对贺南城来说,犹如在他心上划下指痕,划得他心里酥酥发痒。 贺南城早就压抑不住渴望,这种毛躁的心情,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他想要她,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他刚碰到她,就被她一把抓住,“别----” 她冲他摇头,整个人慌颤如抖筛。 贺南城强迫自己停下,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气息也不平稳,只是盯着她的黑眸带着些许的不满,说出的话更是带着警告,“不要忘了你现在是贺太太……这是你的义务。” 半路被叫停的痛苦,只有他知道。 他生气了,才会这样提醒她。 初温眠的心剧烈一沉,甚至连身体那些被吻烧起的热度也一并下降。 他说过,他们之间只有交易…… 现在他碰她,也是她回报他投资的一种方式。 所以,她无权拒绝。 抓在他胸口的手渐渐松开…… 她闭上眼,不再抗拒,任他为所欲为…… 渐渐的,她的口腔里,全都是他的味道,夹着来淡淡的烟草味,涩涩地,还带着些苦。 哪怕这味道她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其实她刚才那一瞬间的拒绝并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不愿意,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他,也不差再多一次,况且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 这本就是夫妻该有的生活,只是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尤其是凌川还因为她躺在医院里,她又如何能没心没肺的与他翻云覆雨? 只是他并不这么想…… “啊----” 颈间骤然一疼,她所有的思绪被拉回,她瞪向他,却遭到他的冷视,那眼神分明就是警告她专心点。 既然他自己都说这只是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尽义务而已,她分不分神,他又何必多管? 他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开始极尽技巧的撩+拨她,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动情。 在这方面,初温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几分钟后,她就清晰感觉到身体对心的背叛,甚至身体深处竟对他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初温眠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知道他这样对她,只是纯粹地欲+望作祟,无关爱情,可她竟莫明的想迎合他。 原来,女人也可以这样表里不一,竟然能做到身心分离,竟然能明明知道自己是被糟践,还是情不自禁。 算了,就当是身体寂寞的一场盛宴吧! 既然拒绝不了,不如享受! 初温眠终于说服自己,可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竟蓦地响起---- 他的吻停住,他的亲密也僵止,就连压着她的那滚烫身子也瞬间掠过一丝寒凉,他望着手机,如同墨染的眸子沉了又沉…… 冷硬的容颜纠结着挣扎…… 初温眠连呼吸都停了,双眸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抉择。 几秒钟后,初温眠只觉得身上的重量一轻,他抽离自己,从地上的衣服口袋里取出手机,走远几步。 那一刹那,开着暖气的房间,竟有股冷风袭来,初温眠半+裸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颤,她没有动,躺在那里听他接电话。 “喂!”他的口气有些紧绷,“什么事?” 不知是夜太静,还是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太大,初温眠还是隐约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她能确定是个女音,似乎还夹杂着醉意。 “你在哪?你……你老实呆在那,哪也不许去!” 贺南城近乎低吼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只是最后的警告又带着明显的担忧。 是哪个女人,能让贺南城这样? 答案不言而喻! 初温眠闭上眼,再也无心听下去。 “我马上来!”贺南城最后又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初温眠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透进来,盈盈的洒在她的身上,如同给她曼妙的身体又敷了层薄纱。 这样的她,连初温眠自己都觉得美的羞涩,可是再美的她对此刻的贺南城也没有了吸引力。 因为他挂了电话便走过来,为她拉了被子,尔后用那双永远让人看不透的眸子看了她几秒,便转身离开。 甚至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就算她是他花钱买来的,他也要说句话打发吧,可他没有,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一股恼怒从心间升起,初温眠也知那一瞬被什么附了体,腾的从床上坐起,然后问道,“你去哪?”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贺南城转身意外看着她,片刻才回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说完,他转身去开门,初温眠初温眠咬了下唇,在舌尖打转的话脱口而去,“今晚是你离开的,我们扯平了。” 贺南城皱了下眉,明白她这是在回击他今天早上说的那句‘让他独守空房’的话。 他回眸,露出一丝邪肆的浅笑,“我们还来日方长。” 随着房门开阖的声音,这次,他真的走了! ‘来日方长’,初温眠品味着这四个字,心里像被塞了什么,闷闷的。 他走了,房间空了,危险解除了,可是为什么她竟没有躲过一劫的庆幸,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甚至还有说不出的失落。 十分钟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初温眠吓的连忙拉住被子裹好自己,并问道,“谁?” “少夫人,贺先生让我给你送夜宵!”保姆的声音响起。 夜宵? 原来贺南城还记得大床上有个被他撩+拨起来,却还还没来及临+幸的女人。 这一刻,初温眠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贺南城给无情的撕碎了,他不喜欢她,她不强求,可是他为什么不爱她,还要侵占她? 最终初温眠以不饿为由,也没有吃夜宵,因为他已经给她吃了又苦又涩的难堪,这份夜宵已经让她消化不良了。 这一夜,贺南城没有回来,初温眠也是半睡半醒,而且睡着的时候也总是做梦,而且梦里还乱的一塌糊涂。 清晨,她是被贺家的电话叫醒的,保姆说是有人找她,初温眠刚把电话放到耳边,乔野那大喇叭一样的嗓子就开始呱呱乱叫了---- “小眠眠,昨夜是不是又纵+欲过度了?你不会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下不了床了吧?看来贺先生的战斗力很强啊,你一个人能满足他吗?” 虽然初温眠知道乔野一贯这样,可是此刻这话些对初温眠来说无比刺耳,她直接挂了电话。 可是,很快乔野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初温眠无比后悔告诉她贺家的电话,“乔野,你有话快说,有屁快话!” 这次换初温眠粗野了。 乔野还是头一次见姐妹这么辣,在那边不敢相信的摇头,“小眠眠,你这是有情况啊,一大早的吃了炮弹吗?” 初温眠忍着再次挂断电话的冲动,咬牙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啊!”比起初温眠的抓狂,乔野懒懒的坏笑,“我当然有事找你,而且还是好事。” 好事? 她初温眠会有好事? 最近她和霉神拜了姐妹,她都倒霉到家了,不过初温眠还是问了句,“什么事?” 乔野在那边嘻嘻笑道,“想知道吗?” “……”初温眠翻了白眼,“你说不说?” “说啊,不过说之前,你先前告诉我,一大早的你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欲求不满?难道是贺先生徒有一副好身架,实际战斗力根本不行?” “乔野!”初温眠要喷火了。 “你说是不……”乔野后面的那个字没说完,初温眠再次挂了电话。 那边乔野晃荡着电话,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贺先生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幸好我没把他睡了。” 自言自语完,她再次把电话打到贺家,这次初温眠连接也不接,最后还是保姆做了传达人。 “少夫人,乔小姐让我告诉你,你找的工作应聘上了,明天就可以上班,如果你要去,今天中午十点去老地方,她会在那等你!” 初温眠真的有些意外,紧接着把电话给乔野打了回去,那厮在那端又一阵得瑟,并告诉她,“她们俩都应聘上了,在同一家公司。” 这的确算得上个好消息,初温眠只觉得头顶的阴霾散去了一些。 “凌川已经醒了,”早餐,老爷子看着初温眠微肿的眼睛,这样说了一句。 他以为她是担心凌川才会这样的,实际上是…… “嗯,”初温眠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也无法多说。 虽然老爷子不怪她,可凌川的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份和凌川之间说起来也很尴尬。 按理说,她现在是凌川的小舅妈,就算是形式上的,这也足够让凌川难堪。 以后,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南城昨天半夜干什么去了?”老爷子的问话让初温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抽搐了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似乎身不由己,她沉默了两秒,然后摇头,声音一低再低,“我,我睡着了……不知道。” 她选择了撒谎,或许是不想爷爷误会他,也或许是不想让自己难堪的彻底。 老爷子如同鹰隽的眸子看了她几秒,点了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且是一直到早餐结束,他都没有再问她一个字。 =================================晴子分割线=========================================== “南城,”宿醉醒来的女人,望着站在窗口的挺拔身影,不敢相信的轻唤了一声。 贺南城的俊眉微不可察的皱了下,转身,一夜未眠的眸底带着血丝,虽然疲惫,却仍明亮恍人,犹如窗外清透的阳光。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赫浅的脸上满是幸福甜美的笑,仿若装肚子疼从父母手中骗到糖果的孩子。 “为什么大半夜一个人喝酒?酒吧那种地方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昨天他赶到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正对她动手动脚,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一点到,她会怎么样? 大概是他的声音过于硬冷,但她并没有害怕,甚至他会这样她反而高兴,因为他生气代表他在意她,担心她。 赫浅掀开被子,身上已经换了睡衣,这里只有他和她,不用说也是他换的,一想到那些场面,她的内心更是愈发自信满满,“我不半夜去那种地方,怎么知道你还爱不爱我?” 昨天的晚间新闻,电视里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信息,他们照顾着福利院的孩子,那么的默契,仿佛他们真的是那些孩子的父母。 她,嫉妒的发疯。 曾经他也要带她一去看那些孩子,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那种地方。 贺南城的眸光沉了沉,知道她没道出真的原因,他也没有点破,只道,“下次不许再去!” “如果你不见我,我就去,” 她任性了。 他看着她,沉沉的视线异样的隐晦,片刻,他薄唇轻启,“如果你愿意作贱自己,那就随便。” 他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他不会再管她的事。 “南城,”赫浅一下子慌了,跳下床,扑向他的怀里,“我不想作贱自己,我只是太想你,太想你……想的我心肝肺都疼,想的我好像死了一样。” 她说着,泪水流了下来,她仰起头,泪眼楚楚的看着他,“南城,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他沉默,只是默默感受着怀中的她颤抖。 “南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赫浅哀求,“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还肯回到我身边,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 “南城……” =================================晴子分割线=========================================== 初温眠下车,望了眼36度咖啡馆的logo,推门进去。 “这里,这里……” 乔野冲初温眠招手,她的招摇惹得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可是她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这就是乔野,从来都是我行我素。 “你也注意点,这是高档场所,”初温眠小跑过来,提醒她。 乔野四周看了一下,“注意什么?姐我一辈子就活三万多天,还要为这个注意为那个注意,那这三万多天活的多憋屈。” 她从来都是满嘴歪理,初温眠懒得与她争论,兴奋的问道,“我们真的被录取了?” 一听这话,乔野立马做出一副深沉相,看着她这个样子,初温眠激动的心微沉,难道她是故意用这个骗她出来的? 刚觉得生气,就见乔野双掌对着桌子用力一拍,“那是当然了,像我们这样有学历有本事关键还有胸有臀有身材有脸蛋的,除非他们瞎了才会不录取我们。” 乔野的自恋已经进入了疯癫状态,初温眠再次无视,然后问道,“是哪家公司?” 乔野喝了口咖啡,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说道,“讯飞国际网络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初温眠眨了下眼,眉头微皱,“你再说一遍!” 这个公司名她怎么连听都听说过? “讯飞国际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乔野又重复了一遍,初温眠这次是听清了,可是她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们应聘过这家公司吗?”初温眠真的没有印象。 乔野的眼神闪了下,“是人家找上我们的。” “呃?” “我们投的简历没个回复的,我打电话去问,都说我们不合适……我一生气就上网注册了我们的信息,尔后就有伯乐找上门来了。” 初温眠要翻白眼了…… “你别这么一副表情好不好?”乔野不满初温眠的反应,“那些大公司又怎样?我们去了还不是要从茶水小妹做起?反倒是这样的公司,到那里就让我们做正事,我问过了,我们去那里就是做商务,说的具体点就是每天坐在电脑前,与客户交流商洽业务……这个多好啊,至少比做茶水小妹强多了吧?” “……”初温眠沉默。 乔野见她这副反应,叹了口气,“初温眠我知道你家庭好,现在又嫁了个好老公,你呢,不缺钱更不缺工作,但是我不行,我要赚钱,我要养活自己……我总不能一辈子让我爸养我吧?” 一向天塌下来,眉头都不皱下的乔野,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初温眠伸手握住她的,“谁说我不缺工作不缺钱?你不能让你爸养一辈子,我也总不能一直啃老啊,至于嫁的老公……”女岁夹划。 初温眠的眼前再次浮现他丢下自己的难堪,唇角划过一抹苦笑,“不是你说的吗?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树。” “你现在是豪门少夫人,贺南城愿意让你来这种小地方工作?”乔野问。 初温眠一下子愣住,还别说这事真说不准。 “反正我不会当他家的寄生虫,”初温眠很是坚定。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喜欢的初温眠,”说着,乔野雀跃的一跳而,隔着桌子抱住初温眠在她的脸上啵了一下。 初温眠吓的瞪大双眼,一边擦着脸,一边骂道,“乔野你要死啊,你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以为我们百合呢。” 乔野无所谓的挺挺胸,“谁愿以为就让谁以为去。” “你……” “小眠眠,你身上有股很重的男人味,老实交待,昨晚你们是不是……”乔野色+眯+眯的往初温眠身上瞄去。 这是初温眠不愿提及的痛,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元大钞丢到桌上,起身走人。 乔野见状,赶紧追出去,边追边叫着,“死眠眠,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这翻脸的速度比我翻书都快。” 大概是服务生看不下去,过来拦住她,“小姐,麻烦你注意一些,别影响其他顾客。” 她这是被嫌弃的节奏? 奶奶的,姑奶奶还就不注意了! 于是,她停下,看着满堂的顾客,直接来了一嗓子,“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顿时,全场的人轰堂大笑,服务生的小脸也刹那糗的通红,乔野呵呵乐了,抬手对着服务生的屁股拍了一下,“钱放在桌上了,赶紧去,剩下的算你小费。” 待乔野耍完宝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初温眠苍白着一张脸,双眸空洞的紧盯着某处,乔野顺着她的目线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她拿手在初温眠眼前晃了晃,“大白天的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 她没见鬼,她见到的人,她看到了贺南城,他和赫浅从酒店出来,他还揽着她,她依在他的怀里,那姿势亲密的足够闪瞎人的眼。 虽然昨天晚上她就猜到了,能让贺南城从情海里奋然脱身的女人就是赫浅,可是亲眼看到,初温眠的心还是如被蛰了下。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她也不想承受,她不该介意的。 她和他只是交易婚姻,与爱无关。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不舒服? 她讨厌自己的这种情绪,伸手,初温眠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似要将那不该来的酸楚一丝一丝抽丝剥茧般拔去,她深吸着气对乔野说道,“是见到鬼了。” 啊? “真的吗?鬼是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人的?帅不帅?”乔野故意逗她。 只是,初温眠再也不说话。 两个小时后,乔野实在受不了,一把扯住她,“初温眠你搞什么,我要你陪我逛街的,你这样子,别人会以为我是领着个债主。” 初温眠举起新买的手机对准自己拍了下,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欠我钱喽?” 乔野给了她一个你才欠我钱的眼神,初温眠拉过乔野,再次拍了张照,“乔乔,我觉得吧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有爱我的父母,还有认识了你。” 一听这话,乔野就头皮发麻,立即扯开初温眠,“你这话怎么让我觉得有歼情啊?” 初温眠叹了口气,“乔野,如果可以,以后就别找男人。” “什么?”乔野震惊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尔后快退三步,仿佛初温眠是恶魔似的,“小眠眠,我可告诉你,虽然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说话也没底没分,可我告诉你,姐我心理健康,取向正常……就算我们是中国好=基=友,但我也绝对不会搞=基。” 她声音好大,大的都引起了人的围观,初温眠的脸瞬间胀红,一个冲她挤眼,示意她闭嘴不要说了,可是乔野却是越说越high,初温眠正要扑上去捂住乔野的嘴,手臂却被一下子捉住。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吧?”一个中年妇女拽住了初温眠的手臂。 初温眠完全懵了,不知怎么回事。 “不要脸的小三,让你抢人家男人……我让你不要脸……” 伴着女人的谩骂,初温眠只觉得头顶有什么湿乎乎的液体一下子浇了下来。 “你这个疯女人在干什么?” 乔野冲了过来,可是似乎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第六十一章 撕逼大战 橙黄色,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她的发顶滴了下来,初温眠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东西落下来时。 乔野似乎已经与那个女人打在一起,尖叫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看客更是热烈的议论着---- “现在的小女孩都怎么了?放着正经人不做,非要去做破坏人的家庭?” “谁说不是?” “真是有父母生,没父母教。” 初温眠两只手胡乱在脸上扒拉着,努力想让自己睁开眼,可是根本不能,她越抹那些东西就弄的越多,她的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到,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个疯女人泼她的绝对不是硫酸。 否则,现在她早就皮开肉绽了。 “住手,都停下!” 保安来了。将撕扯在一起的乔野和疯女人扯开,可是两个女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哪怕被分开,仍斗志不减。尤其是乔野。她声音几乎能刺破这商场的房顶。 第一次,初温眠觉得她的大嗓门是优势,就听到她骂,“骂别人小三。怎么不去照照镜子?就你那张苍蝇走上面都会劈叉的脸,你老公不出轨不找小三才怪……真不知道你是你妈生的,还是你爸从墙壁上抠下来的?” “你活脱脱的就是杜雷丝给你爸妈写的信,你这种人划船都不用桨,靠浪就行,估计你爸妈生你时打了盹,要么是你妈生的时候,脑残的把你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否则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奇葩来……还有怪不得我们现在空气质量这么差,原来都是你这种人糟蹋的,你活着简直是给我们社会主义填堵!” 乔野那惨绝人寰的骂功,让所有的人都惊住。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狼狈不堪的初温眠,也意外的惊了下。 乔野,总是能有让她惊艳的本事。 不过也幸好有她在,否则初温眠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被这个女人祸害? 那个疯女人自然是骂不过乔野,只能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脏字来回击,但是怎么着都是战斗力太弱。 这场撕逼大战,直到警察来了才结束。 乔野和那个女人被带去了警察局,初温眠被送到了医院,虽然商场的人说初温眠身上被倒的那些东西只是果泥,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给初温眠做了检查,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现在她外形实在不能见人。 她所到之处,都会被别人当怪物一样的看。 最终,初温眠躲进了医院的卫生间清洗自己,可是越洗越糟,看着满头满脸的脏污,眼泪终于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她逛个街都要被人欺负? 那个疯女人是谁?初温眠根本不认识她的。 “你这样子还是去洗洗比较好,”一道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声音响起。 初温眠抬起头来,只见身穿浅黑色衬衣的男人,手中挂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单手插着西裤口袋,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没有惊讶,没有嫌弃。 可是初温眠的第一反应竟是想躲开,因为狼狈,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 他没等她的回复,便直接说道,“走吧,这个医院里有我一间专门的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洗洗。”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在想,为什么会遇到他?似乎每次遇到他,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赫连夜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他停下回头说道,“我只把你带过去。 初温眠真的不想去,可是自己这一身也真的无法见人,她最终还是跟他走了。 赫连夜真如他说的那样,把她带到了休息室便离开,在离开前告诉她,半个小时后会有人来给她送衣服。 初温眠把房门里外都上了锁,然后快速的洗了个澡,把那些粘在身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刚走出浴室,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一个温柔的女音响起,“初小姐在吗?” 初温眠躲在门板后,警惕的问道,“谁?” “初小姐,我是千诺伊的店员,有位赫先生让我们送衣服过来!” he先生? 是贺还是赫? 其实答案很明显,可是初温眠心里竟还有一丝别的期待,她小心的拉开房门,只伸出一只手臂,将装衣服的袋子拎了进来。 “多少钱?”初温眠本能的问。 “赫先生已经付过了……初小姐如果衣服不合你的尺寸,请与我们联系,袋子里有我们的店卡。” “好,谢谢!”初温眠提着袋子的手指屈指。 送衣服的店员走了,初温眠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最新款的香奈儿裙装,这衣服的价格…… 初温眠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见到了赫连夜一定把衣服钱还给他,可是当她取出裙子准备换上,却发现袋子里还有衣服,她拿出,然后一抹羞臊从头直达脚趾。 竟然还有同品牌的内衣…… 这也是他安排的吗? 而且,尺码全对! 。初温眠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她有种全身被人看光甚至是摸过的恐慌…… 瞬间,她对赫连夜的感激也消失的荡然无存。 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君子,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骨子里龌龊的禽=兽。 初温眠自然不会穿陌生男人为她选的内衣,但她也不能丢掉,毕竟这个房间里他的休息室。 收拾一新的初温眠离开,想起还在警察局的乔野,她加快脚下的步子,结果走的太急,险些被一边开出的车撞到,她吓的惊魂,本能的抬眸看去,可是瞬间怔住---- 呵…… 她要笑了,是这世上的巧事太多,还是世界太小?为什么又让她遇到他? 不,确切的说是他们! 贺南城坐在驾驶座上,赫浅坐在副驾驶上。 车里,贺南城也似乎很意外在医院看到初温眠,他眉头皱了下,正要降下车窗去问她来这里干吗? 而这时,初温眠竟转了身,仿若她看到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从头至尾,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是不是误会了?”赫浅看着贺南城已经冷若冰霜的脸,试探的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驾车离开。 赫浅昨晚酗酒太厉害,一大早的吐个不停,贺南城带她来了医院检查,只是初温眠来这里干什么? 她病了吗? 初温眠打车来到警局,将自己的检查报告交给警察,她这才知道骂她的那个女人有精神障碍,曾经因为老公出=轨而受了刺激,现在一上街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有强迫症的认为那个女人是小三。 虽然这个女人伤害自己不能原谅,可初温眠又同情她,一个女人究竟要爱到那个男人什么程度,才会被伤到如此地步? “初小姐,你还要追究她的责任吗?”警察问她。 初温眠思索了几秒,“算了,我也没有受伤。” 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和自己的妈妈差不多,初温眠不忍。 乔野却不干了,“凭什么不追究她的责任?要告她,要让她赔偿我们的精神伤害……这种女人就会装疯卖傻,她说自己有精神障碍她就有了?再说了,她老公出=轨是她没那个本事拴住自己的男人,凭什么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啊?” 乔野这张嘴,初温眠是真服了。 不过初温眠是受害人,她坚持不追究,乔野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 只是乔野那个气啊,甚至愤愤的对初温眠说道,“下次你被别人撕了,我也不会管你。” 初温眠只好冲她卖萌耍乖,乔野气的最后用手指对着她的额头戳了几下,“你是没受伤,可你看我!” 乔野指了指自己的手,胳膊,还有脖子…… 初温眠这才发现乔野受伤了,被那个疯女人给抓伤的。 瞬间,她的眼眶湿了,她上前伸手抱住乔野,紧紧的抱住,“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 乔野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和她在一起,从来都像个男人,护着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电视小说里常有闺蜜撕逼的戏码,可是初温眠觉得这辈子她和乔野一定不会。 乔野不想让她掉眼泪,将初温眠一把推开,“少酸我了,滚一边去。” 初温眠嘻嘻一笑,抹到眼角的泪花,“就酸你,就酸你。” 嘀嘀---- 两个闹的开心的人,被身后响起的喇叭声打扰,回头看去,黑色的卡宴停在阳光下,那油亮的光能恍眼人的眼。 乔野歪头看了看,然后拽了把初温眠,“咦,小眠眠,那不是你家男人的车吗?”女岁肠扛。 她刚问完,车门打开,贺南城走了下来,向着她们的方向。 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不陪赫小姐了吗? 想到今天看到两幕,初温眠拉起乔野,“咱们走。” 乔野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贺南城又看了看初温眠,“眠眠,那是你老公耶!” 初温眠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这时就听到贺南城的声音响起,微哑,带着丝疲惫,“你要去哪?” 第六十二章 做为长辈,你不该来看看吗? 去哪? 这个问题让初温眠想笑,他凭什么问她去哪,他去哪的时候有给她说一下吗? 初温眠很想回头质问质问他,可是…… 现在她还没有和他撕逼的资格。否则她所有的妥协和委屈都会付之东流。 初温眠停下,但并没有立即转头,而是对乔野低声命令道,“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为毛啊?”乔野不能理解,“你家男人是总裁,上能通天,下可入地,而且你是他老婆,你受了这么大的气,他理当为你出气。” 乔野从来都是那种不怕事,而且还会怕事小的女人。 初温眠掐了下她的手,示意她闭嘴。 乔野撇撇嘴,哼哼道,“小眠眠我告诉你。男人对女人的作用并不是只为了满足生理需要,他还是女人的保护盾牌,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初温眠瞪过去,给了个你再说就绝交的眼神。 好吧。乔野这辈子没有什么软肋。唯一的就是怕初温眠与自己绝交,因为初温眠是乔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如果没有她。恐怕现在的乔野早已陈尸河底了。 “算了,我还是走吧,”乔野真的不敢对初温眠保证能管住自己的嘴,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走开最好。 初温眠不放心她身上的伤,不同意,“不行,我要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乔野觉得可笑的切了声,“去医院我打狂犬疫苗啊?” 初温眠最受不了乔野这么一副不爱惜自己的样子,“乔乔……”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两三天就好了。”乔野说着,拉开初温眠的手,转身对着贺南城抛了个媚眼,声音也瞬间嗲的不行,“贺先生,我走了……你和小眠眠好好聊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初温眠从不掩饰自己对贺南城的花痴,尽管初温眠已经警告过她多次。 初温眠对她也是无语了,伸手拧过她的脸,咬牙道,“别发=骚了,他已经有名草有主的人,要走赶紧滚。” 虽然初温眠至始都没看贺南城一眼,但她能感觉得到,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而她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今天,她可是把他和赫浅撞了个正着。 乔野鄙夷的冲初温眠撇嘴,“瞧你那小气样,我知道他是你的人,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吗?” “……” 初温眠看着乔野上了出租车,才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有事吗?” 声音平静,气息平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异样。 贺南城的眉心跳了下,莫明的,他竟不喜欢这样平静的她。 按照常理,老婆撞到自家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总会有点异常,可是她没有,是因为不在乎吧? 那她在乎的是谁? 凌川? “上车!”贺南城没有回答她,而是丢下两个冰冷的字。 有车不坐,初温眠又不是傻子,她没有忤逆他,乖乖的上了车,只是这次她坐在了后排,而并非他身边的位置,因为那里有另一个女人坐过。 她嫌弃。 贺南城瞥了眼身边的空位,又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隐约明白什么。 只是她这样做是因为介意吗? 他无法确定,第一次贺南城发觉自己看不透一个人的心,而那个人是她。 车子无声的前行,谁也没有主说话,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初温眠拿起手机摆弄,刚好乔野发微信过来---- “小眠眠,你家男人有没有给你一个压惊的热吻呢?”乔野真是色==性不改。 初温眠发给她一个骂人的图片。 “他骂你了?还是你骂他了?”乔野再发消息过来。 初温眠抬眸看了眼贺南城,回了一条信息,“我在骂你。” 乔野丢了个大锤的图片过来,意思是打她死。 两个人你一条我一条的发了起来,初温眠玩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车里某人的存在。 贺南城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时松一时紧,胸口有团气流在急剧膨胀,被完全忽视的感觉真的很糟。 嘀嘀---- 嘀嘀---- 偌大的车箱,微信来往的提示音都变得无比刺耳,贺南城有想夺下她手机给丢到窗外的冲动。 他在这边近乎抓狂,而初温眠却浑然不觉,不知和对方聊了什么,一时拧眉,一时轻笑,那表情丰富的也让贺南城觉得无比刺眼。 吱---- 他猛的一脚刹车踩下去,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没有猝防的初温眠在惯性的冲击下,一头撞到了前座椅上,鼻梁骨差点撞断,她痛的吡牙,初温眠咬了咬唇,忍住心底的怒火,捡起手机,若无其事的重新坐到位置上继续玩微信。 贺南城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色的血管已经道道凸起…… “啪----” 伴着空气中传来火机打着的声音,车内也迅速弥漫起呛人的烟味,初温眠皱了下眉,然后降下车窗,可是下一瞬车窗又被升了起来。 初温眠瞪了他一眼,再次降下,而他又再次升起。 他这是故意的,故意要引她发火,偏偏初温眠就不如他愿,他不让她开窗,她去开门。 下一秒,车子再次停下,他吼道,“你不要命了!” 他没让她发火,他自己却发火了。 可是比起他的怒火冲天,初温眠却仍闲适的低头玩微信,并慢悠悠的回道,“二手烟也可以要人命。” 贺南城正准备往嘴边放烟的动作,在听到她这话后顿住,最后他降下车窗,将烟直接丢了出去。 “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贺南城接到警局的电话时,是在医院遇到她之后,他直接让赫浅自己打车回去,便赶了过来。 “我没和别人打架,”初温眠头也没抬,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的敲动。 “没打架会进警局?”她的态度让贺南城怄火至极。女乐尤技。 “我没打,是乔野和那个疯女人打的,”初温眠说的不咸不淡。 贺南城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你没打架,你去医院干什么?” 警局里的人都告诉他了,说她被人泼了一身脏东西,此刻她居然还不承认。 其实贺南城看得出来,她不是不承认,而是她根本就懒得和他说。 他贺南城这个以秒来计算收益的男人,放低身段的在这里关心她,她却一副不稀罕的样子,他在她这里遭遇了滑铁卢。 “哦,没事,就是随便看看,”初温眠的头终于抬起来,但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 甚至,她都没问他为什么去医院?为什么和赫浅在一起? 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她问他打算怎么处理和赫浅关系时的较真,这才多久,她竟视若不见了。 是什么让她转变这么快? 凌川? 问题的焦点再次集中到这里,贺南城幽墨的眸子一暗,他的目光落在仍专注玩手机的初温眠身上,带着讽刺的说道,“手机对你就那么有吸引力?” 初温眠抬起眸子,微微一笑,不浓烈,不浮夸,就像是三月的春风似的,而出口的话却带着春寒料峭的阴冷,“不是手机有吸引力,而是手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她这话是在讽刺贺南城,讽刺他根本让她不屑一顾。 他在第一次与她交锋的时候就看出来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着小野猫一样的凶悍,看来他最初的判断一点都没错。 贺南城冲她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冰冷的笑意在他脸上静静漾开,如冰峰上的雪莲,俊美异常,却冷冽无比。 车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初温眠虽然盯着手机,心却飘远了。 他对她一通质问,却没解释他和赫浅为什么在一起? 是他说过和赫浅已经分手的,结果呢? 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男人的嘴要是能靠得住,猪都能爬树。 不过,他和赫浅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并不想知道了。 经过昨晚,经过今天,她给他们的关系重新定了位,贺南城这种人本就是她不该交集的,就算交集了,也注定要分开,而且会越分越远。 她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对他沦陷,尽管已经有了那个迹象。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初温眠的思索,贺南城拿起电话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薄唇也是抿着,凌厉的有些骇人,初温眠正思索这是谁又招惹大总裁了,就听他说道,“嗯,收……给那个女人点教训。” 贺南城说完挂断电话,视线在后视镜里与初温眠遇了个正着,那一刹那,初温眠只觉得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杀气,她一阵骇然,突的想到什么提醒道,“你,你不会是要对那个疯女人做什么吧?她是有精神障碍,她不是故意的。” 他收回视线,勾了下唇角,“你觉得你值得吗?” “……”初温眠有种被一巴掌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感觉。 他这是在报刚才她讽刺之仇吧! 初温眠继续低头玩手机,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她发现他竟载她来了医院,凌川住的那家。 心底有什么快速的涌动,她看向他---- “凌川醒了,做为长辈,你不该来看看吗?”贺南城冲他笑着。 第六十三章 你才是他心底的烂肉 “凌川醒了,做为长辈,你不该来看看吗?”贺南城冲他笑着。 如同大狐狸般的笑,让初温眠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的后背已经激起一层冷汗。 “你是他的长辈,我不是,”初温眠因生气而激动,脸颊变成了粉红色,尤其是她那双带了点淡淡愤怒,燃烧的眸子,灿烂的恍眼。 贺南城的心如被挠了下,她的这种反应完全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女乐团划。 她在意凌川,只有他能让她的情绪变成这样,可是他不喜欢。 还有她否认是凌川的长辈,她还抱有什么幻想吗? 贺南城眉蹙紧,“你的意思是不去?” 初温眠咬唇没有立即回答,其实从今天早上爷爷告诉她凌川醒了,她就在想要不要来看他。但是一直没有答案。 现在她已经站在这里,她不知道要不要去? “之前他没醒,你不是偷偷去看过了吗?”贺南城这话是激她,也是在嘲讽她。 “……”她沉默。 “有句话叫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是我贺南城的太太,凌川是我的外甥,你们迟早要见面的,有些事还是现在解决了好。我不想以后再惹出什么误会,”这次他说的很认真,也说的很对,她无力反驳。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 初温眠抬头看他,长睫因慌乱而不停乱颤,眼底的愤怒也早已消失不见,满满的都是痛苦的挣扎,还有淡淡的哀求。 只是贺南城根本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拉住她的手往病房楼里走,他的脚步太快,她都有些跟不上。 进了电梯。初温眠抽出手,他攥过的地方一片通红,贺南城看到了,觉得自己手重了,但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喜欢她对凌川那种怯怯又愧疚的眼神。 她是他的太太,所以不管是她的愤怒,她的开心,还是她的愧疚,都应该归他所有。 她把这些情绪给予别人,就是对他的不忠。 他有情感洁癖。 初温眠盯着电梯不停上升的数字,脸上的紧张也越来越明显,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在门打开的瞬间,她突的伸手按住了关闭键,“等一下。” 贺南城眸色复杂的看着她,初温眠被他看的心虚,吸了吸气小心问道,“你,你二姐她在不在?” 贺南城眸底的灰暗闪过一丝光亮,他还以为她要临阵脱逃,原来她是害怕贺珠华。热门小说“有我在,她不敢怎样,”贺南城说着,拉开她按在电梯关闭键上的手。 那一瞬,他感觉到了她指尖的颤抖,而他就势握住她的手,没有太用力,但她也休想挣开。 此刻,病房里贺珠华看着如同活死人一样的儿子,心如刀绞,他醒了过来,可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强行喂灌。 “川川,来……吃块苹果,”贺珠华如侍候老祖宗似的,把切好的苹果块放在凌川嘴边,可他眼皮都不动一下。 “川川,你不吃,妈可是会一直举着的,你不心疼妈妈吗?”哪怕凌川不搭不理,贺珠华还是极尽耐心。 只是,贺珠华的手臂都酸了,凌川仍是一动不动,哪怕对她摇个头也好。 贺珠华的眼底有泪水升起,手无奈的垂下,苹果掉到地上,她哽咽,声音包含了承受不住的绝望。 “川川,你究竟要怎样?要怎样?” 凌川这次有回应了,而他的反应是看着手机,上面是他和初温眠的照片,他们的头紧贴着,他温暖阳光,她笑颜如花。 他笑了,笑的满足而幸福。 只是他这样的笑落在贺珠华眼底刺眼极了,她一把夺过手机,声嘶力竭,“你不要看了,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水=性=杨=花,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她要死要活。” 凌川在手机被夺走的那刻一下子激动起来,双目通红,扑向了贺珠华,动作太猛,贺珠华被推到地上。 疼痛,伤心,绝望,让贺珠华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初温眠和贺南城在外面,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尤其是初温眠的心像是被硫酸泼过一般,火辣辣的疼。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贺珠华为什么会那么恨她了。 “我们现在还要进去吗?”良久,初温眠问向贺南城,她觉得以凌川这样的状态,他们进去了,恐怕对他是更大的刺激。 “当然要进,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溃烂的伤口,你如果一再的只是给他涂药,其实已经没有了治愈作用,要想治愈,只能用刀把伤口上的烂肉挖掉,现在要想凌川好起来,就要挖掉他心头的烂肉,”贺南城说着,很有深意的看了初温眠一眼,“你要狠得下心。” 初温眠木怔怔的,贺南城再次捏了下她的手,“能做到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在没看到凌川之前,她想的是见到他要说什么,说什么合适?可是现在看着凌川的状态,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 贺南城要她狠下心,她觉得做不到。 她的迟疑给了贺南城答案,他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按在她的肩头,沉重有力,带着安抚的力量,幽墨的眸子更是紧紧盯着他,“做不到也要做。” 他强势的命令,她摇头。 “眠眠,”他叫她,虽然以前也这样叫过,但是第一次他叫的如此用情,“你这样做是为他好,你是在救他,知道吗?” 眼泪啪嗒滴了下来,滴在她的脚面上,“我能不进去吗?” 她还是想逃。 如果非要用残忍的伤害才能治好凌川,那么这事让贺南城来做吧,她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眸子,“你进去吧,你……你也一样的。” 凌川现在应该知道了她和贺南城的关系,所以他也一样有刀子的作用,能剜出凌川心底的烂肉。 “可是,你才是他心底的烂肉,”贺南城的话让初温眠僵在那里,他停在她肩膀的手移动,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颊边的软肉,动作轻柔,“我只是刀子,只能把你从他心底挖走,懂吗?” 第六十三章 以后叫她小舅妈 “我去!” 初温眠终于不再退缩,有句话叫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凌川心底的结是她打的,所以还是由她来解。 贺南城点头。可是下一秒,初温眠就对他说道,“我们不要一起进去。” 他眸子缩了缩,等待她的理由。 “我不想太刺激他,也不想让他太……难堪,”凌川会变成这样,除了因为她变心外,大概他也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成了亲舅舅老婆这个事实。 如果现在她和贺南城一起进去,凌川的视觉和心理一定都承受不了。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看向病房,“你等一下。” “为什么?”她不理解。 贺南城并没有回答,而是叫来小护士说了些什么,几分钟后小护士把贺珠华从病房里叫出来,只是她仍满脸是泪。哪怕如此,她在看到初温眠的刹那,双眼立即喷出愤怒的火来。 初温眠吓的立即往贺南城身边一缩,他勾了下唇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伸手,保护性的将初温眠揽在怀里,看向贺珠华,“想让你儿子尽快好起来。从现在起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也不要说。” 这是在警告。 贺珠华虽然不甘,但也不敢造次,只能愤愤的瞪着初温眠,这一刻,她明白为什么贺南城不让她进病房了。 如果他不提前把贺珠华叫出来,初温眠估计一进病房就会被生吞活剥了。 他在用他的方法保护她,就像是现在,他这样护着她,贺珠华再怎么怒火冲天,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进去吧!”贺南城松开她,并冲她微微轻点下颚。表情沉稳,目光如谭,带着无尽的安抚力量。 她点了下头,转身向病房走去,只是在经过贺珠华时,心还是颤慌慌的,但贺珠华并没有什么动作。 贺南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变得复杂,其实他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还想说,“我要把你从凌川心底挖走,然后放在我这里,不许别人偷窥,不许别人觊觎,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 “贺南城我告诉你,她要是再让凌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杀了她,”贺珠华咬牙切齿的发誓。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病房。 初温眠进去病房好一会,凌川都没有反应,他的世界是放空的,或者说只有手机上面的甜蜜。 强烈的酸楚在初温眠心底凝聚、碰撞、膨大,最后化作一股巨大的气流,好像随时可以将胸口撞破了一般,她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掉下眼泪。 “凌川,”她轻叫了一声。 凌川起初没动,但是几秒后就缓缓抬起头来,只是他的眼睛好空,空的像被谁掏了一样,初温眠的心刹那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顿时皮开肉绽。 “凌川,是我!”初温眠哽咽。 “眠眠,”凌川空洞的眼睛像是被点了神仙水似的,一下子灵动起来,整个人也腾的坐起。 初温眠怕他摔下来,赶紧过去,“你坐好。” “眠眠,眠眠……”凌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叫着她好几遍。 初温眠眼含清泪冲他点头,微笑,“是我啊,如假包换。” 以前他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打宿舍电话找她,常有舍友假冒她,向凌川套他们之间的私房话,害的他每次给她打电话,都要叫她好几次,直到她说如假包换。 最后‘如假包换’这四个字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再也没有人能冒充她骗他。 凌川看着他的眼眶开始变红…… “眠眠……”他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哭泣出声,像个孩子。 初温眠一直隐忍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她的手抬了几抬,最终还是抱住了凌川,“对不起,对不起……”女乐斤圾。 病房外,贺南城看着这一幕,眸色深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海面…… “凌川,你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当凌川心底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初温眠试着劝她。 凌川像是怕她会跑似的,仍紧紧的抱着他,“眠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初温眠的神经抽了下,“凌川,你马上就要学位考试了,先回去考试好不好?” 凌川听到这个,笑道,“好啊,不过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 “眠眠,你家的事反正都解决了,我们一起走吧!” “……” “她不能跟你一起走,”贺南城推门,大步走了过来,眼神冷戾的扫过初温眠放在凌川后背上的手。 她神经一凛的赶紧拿开,并本能的去拉还紧抱着自己的凌川,可是他根本不松手,反而抱的愈发紧了。 凌川惶惶的看着贺南城,宣誓主权的说道,“小舅,眠眠是我的女朋友。” 贺南城瞥向初温眠,眼底升腾起一层薄薄的笑意,“是么?” 初温眠头皮发麻,赶紧再次去扯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凌川……” “小舅,我和眠眠三年前就在一起了,眠眠说过了这辈子非我不嫁,而我也非她不娶,”凌川说着,深情的看向初温眠,“对不对,眠眠?” 初温眠有种要被凌迟的感觉,“凌川,不是的,我……” “那是过去了,现在她是我的太太,”初温眠话没说完,就被贺南城毫不客气的打断,语气严肃,“凌川,确切一点说,现在你应该叫她一声小舅妈。” 他这话一出,初温眠明显感觉到凌川搂着自己的身体抽搐起来,她一下子害怕了,赶紧看向贺南城,示意他不要说了。 可是,贺南城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愈发犀利,“凌川,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病,就认为所有的人都会让着你,有的事我们可以迁就,但有的就不行……眠眠是我的太太,不管你接不接受,都不会改变,就算你自杀也没有用。” 凌川的抽搐越来越厉害,紧跟着进来的贺珠华害怕了,似乎想上前做点什么,却被贺南城的长臂挡住,他继续冷戾的看着凌川,“放手。” 凌川摇着头,双眼写满恐惧,抱着初温眠的手臂几乎勒到她的骨头里,她连呼吸都快不能了。 贺南城看到了,琉璃的黑眸一眯,直接上前,扯开,然后将初温眠护在了怀里。 “眠眠,眠眠……”凌川不甘心的再次扑过来,贺南城不给他机会,他重重的从床上跌落,摔在地上,鼻子都摔出了血。 “凌川,”初温眠吓的尖叫,本能的想挣开贺南城去扶凌川,但是贺南城没有放手。 “他只有痛死一回,才会重生,”贺南城冰冷冷的提醒。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初温眠真的不忍心看着凌川这样,满脸是血,眼神痛苦,仿若谁把他活生生的剥开了一般。 她把头埋进了贺南城的怀里…… 凌川还不肯放弃,双手拽着初温眠的衣角,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的名字,“眠眠……眠眠……” 贺珠华疼的心都碎成了渣,她抱着受伤的儿子,吼道,“你们走,走啊!” “不要走,眠眠不要走,”凌川死也不肯放手的紧拽着初温眠。 她哭了,泪水把他衬衣都打湿。 虽然这个效果并不是贺南城预期的,但很明显已经谈不下去。 “凌川,放手!”他再次命令。 可是现在的凌川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贺南城只得动手,他在他的痛穴上一按,凌川吃痛的松手,贺南城带着初温眠转身。 初温眠从贺南城怀里抬起头来,想再看看凌川,可就是这一转身的空档,她突的脸色一变。 “小心!” 她一声低呼之后,整个人也从贺南城怀里脱离,贺南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又叫了声。 这一声,很痛苦! “眠眠……”贺南城接住了她,只是她被凌川扔过来的花瓶砸中,砸在了后背上。 “叫医生,医生……”贺南城看着她因痛而苍白的脸吼叫。 初温眠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没事,”说完,她看向凌川,而凌川正呆直的看着她,眼底是满满的震惊。 他没想到初温眠会替贺南城挡花瓶,他以为初温眠只是被贺南城要挟了,她是不情愿的,她的心还在他这里,但是现在…… 初温眠抓着贺南城的手站起来,只是后背的疼让她整个的依附在他的身上,她看着凌川,强忍着痛说道,“凌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我都接受……但如果你试图用自伤或伤人的方式来挽回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贺南城蒙着寒冷的脸,因为她的这些话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一直对凌川因愧疚而不忍说重话,看来并非如此。 “凌川,不管我们的过去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你小舅,南城说的没错,按理你应该叫我小舅妈,我们的关系……只限于此,而绝无其他。” 第六十四章 很傻 “可以让张……张助理帮我,”初温眠的脸胀红,不知是疼,还是害羞。 贺南城要她脱掉衣服给她上药。医生给她检查过了,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后背有些淤清,需要抹点消肿化淤的药。 他的脸阴沉的厉害,盯着她的眸色也深的像两汪古潭,“再磨蹭,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他的样子没有戏谑,格外的认真。 初温眠的心猛的一颤,想起之前她过敏,也是他给自己涂的药,她背过身,手轻轻的落在衣扣上。 片刻,她赛雪的肌肤绽露出来,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玉光。只是贺南城的目光焦点并不在那里,他幽沉的眸子凝着一处,剧烈收缩着…… 她的后背一大片紫黑色的淤痕,在她白皙肌肤的映衬下。如同绽放的血姬。那么刺眼,那么刺心。 贺南城只觉得那一瞬间,他的心被一只手给握住了,狠狠的。像要将他掐死了一般。 他甚至连动都不能! 那么大一片的淤痕,那么深重的颜色,象是血随时都会渗出来一般…… 贺南城不敢想象,她被打到的那一瞬间,该有多疼? 他捏着药膏的手紧握着拳头,隐约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咯咯声响。 初温眠趴在那里,双眼紧闭,紧张的连呼吸都不均匀,虽然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在心理上,她仍把他识作普通的陌生人,所以她无法不紧张。 只是。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上药? 初温眠咬了下唇,睁开眼,正想看个究竟,却感觉身侧的床一陷,他一只手撑了下来,她吓的赶紧闭上眼。 只是,他并没有立即为她上药,而是问道,“为什么要去挡?” 人是有本能的,但这种本能往往都是自我保护,可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她的本能居然是推开他。 当然也有这种本能,但一般都出现在至亲至爱的人之间,比如父母在孩子有危险的瞬间,会选择推开孩子,宁愿自己受伤,比如是自己最爱的人面临危险,另一方也会挺身而出,而她和他…… 初温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当时在看到凌川拎起花瓶的瞬间,她脑子里真的什么也没想,就那样挺身而出了。 至于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免费 只是,她不能不回答。 “我不想欠你什么,也不想你和凌川因为我而再生隔阂,”她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贺南城的眸色沉了下,点头,这个答案似乎很合适,也很合理。 “很傻,”他说着,挤出药膏 一抹沁凉落在了后背上,可是他的手指刚一动,强烈的痛感便猛袭过来,初温眠不由闷哼了一声。 贺南城赶紧停下,神色紧张,“很疼?” 初温眠咬着唇,暗暗调整了下呼吸,“没事。” “我会轻点,”贺南城说着,手指再次试着小心落下去。 可是不论他多么小心,初温眠还是会觉得疼,记得小时候,她随便摔倒都会一片淤清,也会痛的不行,大概是她的痛感神经太敏感。 “疼吗?”贺南城不停询问,她都咬牙否认。 他的紧张,她感觉得到,她说疼,他只会更紧张,所以既然痛不可避免,她就是说出来也没有用,不如忍着。 贺南城也不好过,紧张的额头都出了汗,他真的想轻一点轻一点,可是又担心药渗不到她肌肤里去,不能达到效果。 许久,他才为她涂完,紧张的汗水已经将他的衬衣浸湿,而她雪白的肌肤已经由瓷白变成瑰丽的粉红,细密的汗珠薄薄的一层渗出毛孔。 他知道,她的汗是疼出来的。 不过,她的体香也随着汗液流了出来,在空气里,如暗香浮动。 贺南城只觉得喉咙一紧,赶紧移开视线。 现在她受伤了,不管他多想都不可以。 “好了,”他提醒她,声音微微走调。 “哦……好!” 初温眠一下子惊醒,其实他为她涂药的过程,疼痛是一直都在的,可是有他掌心的体温熨烫,那疼似乎又格外的舒服,就象是人泡热水澡,明明皮肤是刺痛的,可是入骨的却是享受的酥软。 她起身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大概是太紧张,一颗扣子似乎都要扣很久。 贺南城见她这样,唇角向上挑了下,缓解气氛的说道,“你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不错很适合你。” 初温眠系扣子的手一颤,心慌跳起来,她把头压的一低再低,心里却不由的想,如果他知道这衣服是赫连夜为她选的,他还会这么说吗? “你最后的表现不错,”贺南城倒了杯红酒,走到了窗台,看向窗外。 初温眠最后对凌川说的话,足以让他清醒了! 可是初温眠一想到凌川眼底的空绝,她的心就会剌剌的疼,她说的太绝,她真是将他伤的彻彻底底。 其实如果贺南城不是凌川的舅舅,或许凌川不会这么极端,她突的想到什么,视线倏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贺南城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和凌川的关系,你就太可恶了。”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初温眠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能回到学校,把学位考完。” “这是他的事,你不用操心,”贺南城的话带着提醒。 是啊,她和凌川从此不再有关系,他考不考不学位,关她什么事? 只是想到他的梦想,想到他这些年的坚持,她还是不愿他错过。 曾经他说考学位是为了她,是为了配上她,而如今……女央布弟。 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大概就是她吧! 贺南城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边向外走边说,“你好好休息,今晚我睡客房。” “等一下!” 贺南城刚要开门,初温眠在身后叫住了他。 他停下,回头,目光幽深的看过来,唇角挑起一抹淡笑,“怎么,没有我睡不着?” 初温眠的脸刹那通红,她瞪了他一眼,“贺南城你正经点,我有事对你说。” 听到她这话,贺南城重新走回来来,坐到了沙发上,双腿自然的叠起,“什么事?” 初温眠暗暗吸气,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想出去工作。” 第六十六章 不想她太辛苦 初温眠猛的甩头,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乔野怎么会…… 一定是这几天压力太大,或者是被贺南城气的。手机电话那边乔野听不到初温眠的声音,伸出手臂晃了晃,“小眠眠,你怎么不说话了?” 初温眠回神,“被你吓惊悚了,你别那样躺着,我会联想到浮尸。” “哈哈,”乔野笑了,“是么?如果我是浮尸,也是全世界最美的浮尸。” 乔野边说边把美腿伸出水面,并调皮的吹着泡泡,“初温眠我觉得吧,我其实比你漂亮多了,为什么那些男人都看上你。却看不上我呢?”女央医亡。 “乔野,我打电话找你有正事,你别给我胡扯,”初温眠趴在床在。而且她预计最近几晚都只能是这样的睡姿。 “好吧。你打算怎么办?”乔野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想上了呗,没事我明天上班给人家说声就行,”乔野回她。 “乔野!”初温眠吼她。 “初温眠我就瞧不起你这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劲,如果你想上。谁也不能阻止你。” 初温眠瘪嘴,真是火碳不落谁脚面谁不知道疼,“乔野,我是请你帮我出主意的。” 乔野在浴缸里玩的欢腾,初温眠看的满眼羡慕,虽然自小乔野就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在身边,但是他父亲根本不管她,从小到大随她自由发展,所以乔野就疯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她真的很欢乐,很自由。怎么想怎么做,从来不用顾忌谁。 “眠眠,我有一个办法能让贺南城点头,”乔野坏坏的冲初温眠一笑,“但是你未必肯去做。” 初温眠被这个事折磨的不行,直接发誓道,“只要他肯同意,我绝对去。” “好!”乔野在那边用力一拍,拍的泡沫四溅,“你去秀==诱他,像我这样洗的香喷喷的,往他大==腿上一坐,再叫声老公,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直,你别说去上班,你就是想去贺氏当老大,他也会同意。” “死乔野!”初温眠尖叫,她这纯粹叫馊主意。 “反正你们早已睡过了,现在又是合法夫妻,你勾==引他一回,再睡一次又能怎样?”乔野觉得这事就像是拿起杯子喝水一样。 “我不去,坚决不去!”初温眠宁愿不去上班,也不会去干那种事。 “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没劲,”乔野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 初温眠瞪她,“你有劲,你怎么不去。” 乔野从鼻孔里哼了声,“只要你不介意,我去就去。” 初温眠直接挂了电话,趴在床上身心痛苦的寻找能让贺南城批准自己去上班的办法,可是直到见了周公,她也没有想到。 贺南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她横趴在床上,一手握着手机,两条细弯的柳眉紧紧拧着,不知是背上的伤太痛,还是有心事? 他摇了下头,将她抱起,这时她才发现她好轻,在他怀里就像抱着个软软的布娃娃,没有筋骨,没有力量。 可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经风的她,竟替他挡了花瓶,贺南城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 他,不需要一个女人保护。 她在今天震撼了他的心。 “……唔……怎么办?”在贺南城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突然细细的嘤唔了一声。 什么怎么办? 贺南城正思索着,她的手机发出来消息的声音,想到今天她和他怄气时玩手机的丰富表情,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拿过打开。 不是短信,而是微信,来信人显示为乔屁屁,发的语音。 乔屁屁……这是什么称呼? 贺南城皱着眉,打开她的微信,乔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小眠眠,有没有脱光光去勾==引你家贺先生啊?他有没有同意你去上班啊?” 贺南城的目光落在初温眠的脸上,似乎明白她在为什么纠结了。 他将她的手机放到床头,俯身,轻轻为她拂平眉心的疙瘩,“傻瓜,不让你去是不想你太辛苦。” 笃笃---- 敲门声将初温眠吵醒,她睁开眼,发现窗外已经大亮,她慌忙起身,又扯到背上的伤,她疼的吸了口气。 “进!” 门推开,僵尸脸张丽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初温眠就紧张,“张,张助理有事么?” “贺先生让我安排了司机送你去上班,你吃过饭,可以找我,” “什么?”初温眠有种还没梦醒的感觉。 “贺先生同意你去上班!”张丽又重复一遍。 初温眠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激动冲张丽扑过去,“张助理,你没骗我吧!你说贺南城他同意了?” “……” 张丽看着初温眠抱着自己的手臂,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还算有点人性,不枉我为他受了伤!” 初温眠松开张丽,蹦了起来,再次扯到了背上的伤,只是似乎并不那么疼了。 ***** “初温眠,你这是要吓死我们未来的boss吗?”当初温眠坐在价值上千万的毫车出现在乔野面前的时候,她连连摇头。 初温眠也无可奈何,附在乔野耳边说道,“我也不想,可是如果我不坐车,贺南城就不同意我去上班。” “我现在也觉得你没必要上班了,”乔野对着车子前后左右的打量,“光这个车的磨损费也够你一年的工资了。” “这几天情况特殊,过几天我就不用送了,”初温眠本来也是拒绝的,可是张丽说这是贺南城的意思,她如果拒绝,那就不用上班。 他大概是怕再有被人泼果酱的事发生,想保护她吧。 乔野虽然觉得坐这样的车上班是招摇了点,但是有豪车接送下班,这也不是谁都能碰到的好事。 她和初温眠美滋滋的去了,只不过在离公司还有一个红灯的距离时,初温眠就坚决的让司机停车,诚如乔野说的那样,她可不想一上班就吓死大boss。 她们两个人成功的入了职,这是家网络广告公司,规模不大,连老板加员工也就是几十个人,老板是这家网络广告公司最大的亮点,是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男人,年轻帅气。 第六十七章 你哪个地方对我还有隐私? 她们两个人成功的入了职,这是家网络广告公司,规模不大,连老板加员工也就是几十个人。 真的很帅,不过比贺南城还是差了点。 “肿么样?肿么样?”从boss办公室出来,乔野就一脸淫==相的问向初温眠。 “凑合!”初温眠把乔野的脸揉了两把,揉成正常状。 乔野撇嘴,“我知道现在某人的眼里只有贺先生,看谁都凑合。” “乔野,你老实交待,你来这里公司上班,真的是为了工作?”初温眠怀疑乔野拉她来这里上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野诡异的一笑,哼了起来,“我想有个他,白天可以摸摸哒。晚上可以啪啪啪……沙发啪啪啪,厨房啪啪啪,厕所啪啪啪,床上啪啪啪……” “好了。”眼看她越哼越high。初温眠捂住她的嘴,“这么啪,你受得了吗?小心纵==欲过度而死。” 乔野嘿嘿一笑,扯下初温眠的手往自己的私密位探去。媚眼如丝,“你忘了,姐的那个渴望是很强的。” 初温眠无语,乔野的色===情真还是随时随地都会发作。 两个人由于第一天上班,也没什么业务可做,就是坐在电脑前熟悉公司的业务内容和制度流程。 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同事都三三两两的去吃午餐,初温眠看向乔野,意思问她们怎么办? 乔野用笔画了个包子给初温眠看,她的意思是要吃包子,初温眠摇头,她上辈子和包子有仇。这辈子看着包子三天都不想吃饭。 乔野又画了个鱼给她看,初温眠再次摇头,小时候她吃鱼卡过,那痛苦她一辈子都不想再体验。女丰乐圾。 乔野已经有愤怒的迹象,愤愤的又画了只鸡,初温眠这次点头,她最喜欢吃鸡了,哈喇炒鸡,光想想就要流口水。 两人达成意愿,一同坐在了小吃部的桌子前,虽然这里是小吃部,但很干净卫生,尤其是铺在桌子上的绿色格子布,初温眠看着心情就畅畅的。 哈喇鸡,清拌豆角,豆腐汤! 她们的菜上齐,乔野拿筷,初温眠却拿起手机,“不许吃,我要先拍个照。” 乔野才不管她,夹了块鸡肉丢到嘴里,“别晒了,我们吃的这么寒碜,让你那圈里的那些富家小姐太太看到了,又要笑话你。 初温眠不理她,拍完,点开微信上传照片:流哈喇了没? 发完照片,初温眠也迅速开吃,不时的还和乔野因抢一块肉或一只哈喇,两人瞪半天眼珠子。 一顿饭愉快的吃完,两个人都吃的肚肥腰圆,乔野看了看时间,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又每人点了杯清肠的柠檬水,各自玩起了手机。 初温眠打开微信圈,她发的美食图引来一大圈流口水的,她边看边笑,突的发现一条新回复的联系人很陌生,此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大写字母c,他的回复是,不许吃! 初温眠以为是哪个没有备注名称的好友改了名字,也没多想,笑着回复过去----羡慕嫉妒吧,过来给你吃肉肉。 贺南城此刻正和蓝爵一起喝酒,看到这条回复,不由的脑补了一下昨晚给她抹药的画面,身体的某处有热流窜过…… 昨晚他动了她的手机,并把自己加入她的朋友圈,大概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回她:肉? 初温眠冲他发了个勾手指的表情。 现在到处扫h,贺南城觉得有机会一定要提议对这些网络表情也要扫一扫。 这个手指这样勾啊勾的,让人很容易心猿意马。 贺南城回复:现在不行。 初温眠:不敢? 贺南城发了个小手指来回摇的表情:有伤。 初温眠一怔,有些不懂:什么意思? 贺南城发了条信息过来:还疼吗? 初温眠惊悚的瞪大眼,赶紧去看联系人资料,这一看才发现…… ----贺南城你动我手机,你涉嫌隐私! 她语音回他。 贺南城编了条信息回过来:你哪个地方对我来说还有隐私? 初温眠眼前一片黄色…… 色==男,色==男! 初温眠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拉黑,正要这么做,贺南城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敢拉黑,明天就不要上班。 他威胁她,赤果果的威胁。 贺南城几乎能想像得到,此刻初温眠气鼓鼓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自觉的,他唇角向上。 坐在他对面的蓝爵满脸错愕的看着贺南城一副做坏事得逞的样子,“干了什么坏事?” 贺南城指了下手机,“微信。” “和谁?” “我老婆!” “聊什么?” “吃肉?” “吃肉??” “嗯,吃肉!”贺南城的笑直眼底,蓝爵像看到了外星人似的摇头。 “城子,你这是要假戏真做?” 贺南城眼底的笑意冻结了一秒,尔后端起酒杯与蓝爵的碰了下,轻笑,“睡也睡了,证也领了,怎么是假戏?” “你……” 蓝爵的话还没说完,贺南城的手机响了,但他只看了一眼便挂断,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连带着他身上的气息都跟着降温。 “谁啊?”蓝爵好奇,是谁让他情绪变化这么快? 贺南城没答,只是喝酒,而且比刚才喝的猛。 蓝爵打量了他一会,“是他?” 贺南城起身向外走,蓝爵见状,吆喝,“你还没结账?” “你结!” 蓝爵瞥了眼桌上的拉菲,“我靠,早知道是我结帐,就不霍霍这么多。” 傍晚。 初温眠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虽然啥都没做,但是坐了一天的感觉也是很糟糕,腰酸酸的,连带着后背的伤都更疼了。 但是这一天最让她恼火的是贺南城动了她的手机,所以当她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低头玩ipad的男人,直接走过去,用包砸了他一下,“谁让你动我手机的,你告诉你,赶紧退出我的朋友圈,否则……” 后面的话被眼前陌生的脸给吓了回去,初温眠也吓的倒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贺南城神情外表都像极的男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谁?” 第六十八章 我回来结婚的 男人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他的丝毫情绪,初温眠竟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同时在脑补贺南城的家庭成员。 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到在哪里见过眼前这位,貌似那次集体要罢辍她的时候,也没有眼前这个男人。 难道他不是贺家的人? 可他与贺南城长的太像了,像的诡异。 初温眠在他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打量着这个男人。 俊逸,但并不年轻,因为他眼角处有细纹,虽然很不明显,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来,还有他身上向外散发的成熟老练味道,这是属于中年男人的气质。 不过他并不显得老气,从衣着打扮上看,他的品味不错,白色的暗纹衬衣外面。搭配了一件宝蓝色的羊绒休闲西装,很配他的气场。 眼前这个男人用用时下流行的话来形容,就是魅力大叔,专门秒杀无数少女和少妇的那种。 “我是南城的父亲。”就在初温眠对他一通暗评的时候。男人主动开口。 初温眠神经一跳,“啊……伯,伯父……” 心里却在想,贺南城怎么还有个爹啊? “唉……”初温眠一声低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们明明都结婚了。可她连他的家庭成员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领完证了?”贺锦堂问。 “嗯,”初温眠点头。 “你该叫我爸爸,而不是伯父,”贺锦堂说完,指了下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初温眠暗吐了下舌头,乖乖的坐过去,“对不起,我一时紧张没反应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贺锦堂已经放下手中的ipad,看那架势要与初温眠来一次正式的谈话。 初温眠也坐的中规中矩,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是摇头,因为贺南城从来没提过。她不知道。 贺锦堂点了下头,“这件事我会与南城谈。” “不急的,”初温眠礼貌的拒绝,另一边在想她还真没想过和贺南城结婚的事,尽管他们已经领了证,早已是合法夫妻。 “你们打算多久要孩子?”贺锦堂每一句都问的很程序化,也很到位。 初温眠想起贺南城给她买避=孕药的情景,心口紧紧的,大概贺南城永远也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吧,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女丸投技。 她摇了下头,“暂时没打算。” “不行,”贺锦堂直接拒绝,“三个月内你们必须怀上孩子,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听完这话,初温眠头皮发麻,而且这个话题让一个儿媳妇和老公公来谈,显得那个啥了,她低下头,“这个恐怕要和南城说。” 贺锦堂点头,然后从身边拿过一个袋子递过来,“这里面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记得签字。” “不……”初温眠刚想说不需要的,就听到贺锦堂又说道,“这份见面礼只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有效,如果将来你们有一天离婚了,这份见面礼就要还给我。” “……”初温眠咕嘟起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现在就请你收回去,”贺南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看到他,初温眠紧张的心立即归位,好像迷路的小孩看到了父母似的。 贺锦堂的眉头皱起,目光灼灼的盯着贺南城,他走过来坐到了初温眠身边,瞥了眼桌上的袋子,“拿着死人的东西送人情充好人,你就不怕半夜被鬼魂缠身?” 贺南城这开口的话就让初温眠睁大眼睛,她暗暗的拽了下他,提醒他不该这样对长辈说话。 贺锦堂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你先上楼。” 这话是对初温眠说的。 初温眠看向贺南城,他冲她点了下头,她离开,一步三回头,似乎担心他们会打起来。 客厅里只剩下贺南城父子,他们都沉着脸,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贺锦堂开口,多了些无奈。 贺南城并没有因此而语气有所改变,出口的话甚至更加犀利,“初温眠是我的太太,在她面前收起你那套吸引小姑娘的把戏。” 啪---- 贺锦堂恼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 贺南城嘲讽的一笑,“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要我给你报个数?” 从十六岁的女孩到四十岁的大妈,贺南城都不知道为他处理过多少那些烂事,只因不想让爷爷对他彻底失望。 贺锦堂的威风在贺南城的话里弱了下来,“以后不会了。” 贺南城根本不信的切了一声,拿过桌上的袋子,没有拆开,只是敲了敲,“我妈的东西,你没资格替她送人,谁也不行。” “就因为是你妈的,所以我才送给你老婆,”当年贺南城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这些东西便由他一直代为保管,他母亲死的时候说过,这些遗产留给她未来的儿媳妇,如今初温眠做了贺南城的老婆,这些遗产理应给她。 “南城,这是你妈的遗憾,”贺锦堂补充。 “她还不配,”贺南城说着,双目盯着袋子,眼神沉暗的像是埋葬了什么。 贺锦堂眉头一皱,“南城,你……没想长久?” 贺南城回神,脸上的肃重缓和一些,他看着贺锦堂,笑的诡异,“做为你的儿子,我总要从你身上继承点什么,对吧?” “你……”贺锦堂又想发作,最终还是把那口气咽了回去,沉沉说道,“南城,我这次回来是结婚的。” 楼上,楼梯口。 初温眠脖子伸的都快脱离了身体,可还是听不清楚,但是隐约听到的几句,好像都很糟糕。 她的心咚咚乱跳,就怕他们会打起来。 要不要下去劝一下? 她下去劝了,会不会情况更糟糕? 初温眠正纠结之际,身后一只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很甜腻的嗓音,问道,“喂,你在干吗?” 初温眠吓的差点从楼梯跌下去,连忙回头,可是在触到眼前的脸时,一颗心,像是被抛入了无边的大海,噗通噗通下沉…… 第六十九章 我长的像你前女友 赫浅! 这个名字就在初温眠的喉咙口,可她就是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谁掐住了。 她怎么在这里?而且二楼是她和贺南城的卧室…… 她,是被贺南城金屋藏娇了吗? 那贺南城把她这个老婆当作了什么? 委屈的泪一下子冲到眼眶。可是初温眠提醒自己不能哭,于是她咬着唇狠狠的吸气,最后不得不仰起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眼泪落下来。 这种情感来的太强烈,她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你,没事吧?”初温眠眼前的女人,似乎被吓到了,小心的问。 初温眠无法回应,甚至连摇头都不敢,因为她怕眼泪会被甩出来。 “我,我吓到你了?”女人继续追问。 初温眠已经再也无法站下去,她推了女人一把,跑进了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贺南城把赫浅带进家里来。就是要赶她走的意思。 她走就是了。 眼泪在她将衣服塞进包里的瞬间,也掉了下来…… 很没出息! 可就是不受控制,心好塞,满满的。胀胀的…… 那滋味无法形容! 此刻。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的女人走下楼去,瞥了眼贺南城,坐到贺锦堂身边小声说道,“锦堂。我可能吓到了一个女孩。” 贺南城起初没有抬头,这种声音的女人他都听腻了,不用看也猜得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贺锦堂嘴里要结婚的对象。 只是她说吓哭了一个女孩? 贺南城抬起眸子,可是当看到女人的脸,脸上的神情也僵了下,遂即起身快速的向楼上跑去,恰巧初温眠正往楼下来,手里提着个包包。 贺南城的眸子顿时一缩,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这是要干什么?” 初温眠愤愤的瞪着她,一双澄澈的眸子因为泪水洗过。愈发的清亮逼人,只是眼底跳跃的火光,彰显着她的愤怒,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吼道,“贺南城你太欺负人了。” 就算他们是场交易,就算他们没有结局,就算早晚他都要撵她走人,但是以这种方式也太伤人了。 她误会了! 就像他刚才看到那个女人,也有瞬间的怔愣一样。 贺南城勾了下唇,“我怎么欺负你了?” 听到他还反问,初温眠的委屈更凶了,眼泪当即落了下来,贺南城只觉得她眼泪坠落的瞬间,心像被什么扎了下。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拇指为她蹭了蹭眼泪,尔后冲楼下正和贺锦堂你侬我侬的女人噘了下嘴,“因为她?” 初温眠在看到楼下那个侬侬的画面时,嘴巴惊的放大,一时脑子短路,有些反应不过。 “是很像,但不是……而且就算是,也不是我带来的,”贺南城说着,带着木怔的初温眠下楼,站在贺锦堂他对面,“你可以仔细再看看。” 说完,贺南城看向贺锦堂,“让她抬起头来。” 坐在贺锦堂身边的女人很大方的看向初温眠,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这么吓人?” 初温眠定定的打量着她,其实初温眠与赫浅见的次数不多,但因为她与贺南城关系特殊,所以初温眠自认为对她的印象很深刻,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张女人的脸,初温眠发现根本想不起赫浅的样子。 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赫浅。 太像! “我叫米蒙,是锦堂的未婚妻,”女人站了起来,冲初温眠伸手。 初温眠眨了两下眼,看向贺南城,他的神色平静,只是眸色深的异常,她转回头,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我叫初温眠,是南城的太太。” 米蒙点头,“我知道,锦堂给我说了。” 尴尬又诡异的感觉,让初温眠不知如何接话,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很会交际,她看向初温眠手里的包包,半天玩笑半认真的问道,“你这是打算要离家出走吗?” 初温眠连忙把包往身后藏去……女司女圾。 米蒙又看向贺南城,“我虽然不是最美的女人,但还不至于吓跑你的老婆,除非我长的像你前女友,是么?” 这话问的直接,贺南城如果回答是,那就等于明着告诉初温眠他刚才也有把这个女人看作了赫浅,如果回答不是,可她们真的长像,他就是撒谎。 这个女人的心计不简单,一句看似玩笑的试问,便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怪不得贺锦堂能在这么多女人中,会娶她做老婆。 贺南城的眸子微眯,折出一道凌厉的视线,唇角却拂起一抹浅笑,“米小姐似乎很喜欢做别人的影子。” 他四两拨千斤的驳回去,米蒙有瞬间的尴尬,但转遂就莞尔一笑,“我就是我。” 说完,她把手伸向贺锦堂,黑色的手包被递了过来,米蒙打开,取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眠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还处在乌龙尴尬中的初温眠,连连点头。 “这个希望你能喜欢,”米蒙说着把盒子塞到了初温眠手里,她要拒绝,米蒙笑道,“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做为长辈的见面礼。” 长辈! 也对,她可是贺南城未来的后妈,也就是初温眠的后婆婆。 虽然年龄和她差不多的! 初温眠在收下礼物前又看了眼贺南城,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她默默的收下了。 晚饭,老爷子出来,大家一起吃,没有人多说什么,一顿饭吃的很平和。 只是初温眠总觉得别扭,因为每次一看到米蒙,她就想到了赫浅,然后不自觉的看向贺南城,只是他全程都一个表情,冷硬的仿佛得了面瘫。 这种状况一直漫延到他们回到卧室,贺南城也没搭理初温眠,看着他这样,她觉得贺南城应该心情不好,再怎么说自己的后妈长的像前女友都是件很讽刺的事。 虽然初温眠心里也别扭,但也有点理解贺南城。 她默默的转身去了浴室,想给他留个单独的空间,可是刚拉开浴室的门,手臂从后面被猛的拽住,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按到墙上,他冰凉的唇落了下来,狠狠的。 第七十章 我是初温眠,不是赫浅 本就带伤的后背被撞的生疼,疼的眼前发黑,还有他的吻生猛的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腹中,这样的贺南城有些骇人。 初温眠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他予索予求…… 直到他停下喘息,她才看清他的样子,颓废,落寞,还有惶然,一双眼睛紧闭着,密集的长睫微微颤动。 初温眠的心像被什么用力咬了一口,嘴唇动了动,“贺……” 他的手指一下子按在她的唇上,似乎不想听她说话。 两人沉默着,无声的。 许久---- 初温眠僵的后背实在撑不住了,动了动,拨开他的手。“我要洗澡。” 他仍没有回应,整个人像被石化了,初温眠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她的身体向下缩。试图从他的怀抱圈里移开。只是刚挣脱,身子便从后面再次被抱住,他的脸埋入了她的发间。 隐约的,她感觉颈间开始发热。而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衣摆探了进去…… “贺南城,别……”大概是他现在的样子太脆弱,她拒绝的声音也软软的。 可是下一瞬,她的身体蓦地腾空,他将她抱起,压在了大床上---- 初温眠的心跳如同擂鼓,双手紧揪着身下的床单,双目骇然的看着他,贺南城也睁开了眼,她沉如古潭的眸子凝着她,深的像是要将她吸了进去。 几秒后,他的吻落在她的眼上。尔后是鼻尖,唇瓣…… 他的大手也落在她的纽扣上…… 初温眠紧张的呼吸都停了,她知道这一天还会再来,可是今天,她总觉得怪异,就在他要贯入时,她一下子掐住他的腰,他睁开眼,看着她。 初温眠垂了下眼睑,“我是初温眠,不是赫浅。” 她再傻也感觉得到他今天很反常,而能让他变得这样的,一定与赫浅那张脸有关。 虽然那个女人叫米蒙,虽然不是赫浅,可毕竟那么相似,偏偏这个张着和前女友一样脸的女人,还将是自己未来的后妈,任谁都会心理不舒服。 她能理解他的难受,但她不接受他把她当成另外的人。 “我知道,”他说完,唇落在她的耳边,舌尖轻扫着她的耳珠,“我知道是你。” 尔后,初温眠的身体猛的一疼,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还是觉得疼。 他知道是她就好,她不不要做别人的替身。 。…… “我靠!太狗血了吧!” 听初温眠说完,乔野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长的和赫浅一样,不会是赫浅和老头子一起演戏,故意刺激贺南城的吧?” 初温眠的下巴磕在水杯上摇头,“不会……虽然她们长着一样的脸,但气质完全不同,赫浅一看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全身上下向外透着娇柔高傲,而米蒙知性优雅,糅合了雍容温婉,那种气质是学也学来的。” 乔野向上翻着眼睛,“真他妈的奇了,她们怎么就长的那么像了?难道她们之间有着什么狗血的故事?” 这不是初温眠想知道的重点,她只知道很别扭,尽管米蒙处处表现的都是一个长辈该有的姿态,和贺南城之间也有亲疏有别,但初温眠看着那张脸,总觉得是另一个赫浅站在她和贺南城的面前。 她的心理上都有阴影,更何况贺南城? 昨晚,他说没有把她当成了赫浅,可他也是受了赫浅那张脸的刺激,要不然怎么在她还带伤的时候就要了她? 还是与赫浅有关…… 顿时,初温眠那颗装了棉花的心,更塞了。 乔野的手在初温眠眼前晃了几晃,也不见她有反应,最终下狠手掐了她一把,“初温眠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觉得你现在已经爱上贺南城了。” 初温眠的心快跳了一拍,“才没有。” “既然你不爱他,就算那个什么蒙是赫浅又怎样?”乔野说着,伸手捏住初温眠的脸,“你要是心理不平衡,也可以找个男人玩暧昧。” 初温眠扯开乔野,“你以为谁都像你三观不正。” 虽然她和贺南城之间没有爱,但他们有婚姻,婚姻就是要彼此忠诚,心不能,至少身体也要忠诚。 “好吧,你是正经人,”乔野妥协,“我现在问你三个问题。” 初温眠蔫蔫的,像是缺水的黄瓜,“什么?” “你能让你公公不娶那个什么蒙吗?”乔野问。 初温眠想了下,摇头,她是老几啊,她凭什么不让公公娶媳妇? “好,第二个问题,你能让米蒙整容吗?把所有和赫浅一样的部位都整掉?” 初温眠再次摇头,她没那个资格,米蒙长什么样是她自己的,她凭什么让人家整容?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把赫浅从贺南城心底挖走吗?” 这个更不能了。 “既然你不能改变你公公非米蒙不娶的事实,不能让米蒙整容,也不能挖走贺南城心底的赫浅,那你就没必要在这里苦着一张脸,他们想怎样怎样,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算将来有一天贺南城不小心把米蒙当成赫浅睡了,乱==伦的也是他们,你大不了离婚走人。” “……”巨圣有血。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在没确定贺南城完全爱上你之前,你千万不要先爱上他,否则你就惨了。” “……”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初温眠一直沉默,乔野拍了拍桌子。 初温眠有听,可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守住心,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心的沦陷。 否则,她不会在这里纠结。 都说女人的荫道通往的终极之地是心,当男人进入了你的身体,也就掳获了你的心。 正午。 阳光从巨大而厚重的云层透出来,毫不吝啬的暖照着大地,贺南城坐在车里,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高楼,耳边响起软软的声音---- “我是初温眠,不是赫浅!” 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给她涂的药。 昨晚他像疯了一样,至少要了她三次,最后她软的像面条一样,任由他折腾。 他承认,昨晚他受刺激了。 而她会问出那样的话,定是因为感觉到什么了吧? 心,莫明收紧。 他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第七十一章 表面风平浪静,暗底波涛汹涌 发红包喽! 看到贺南城来电,初温眠正准备和乔野下楼吃饭,她没有接。经过昨晚,她不知如何面对他,甚至不知道两人见面开口说什么? “喂,接电话啊!”乔野过来,坐在她的椅手上,一把拿过她的手机。 看到是贺南城来电,乔野戳了下初温眠,似骂她没出息,然后替她按了接听,只是她并没有说话,那边贺南城见电话接通。便直接问道,“吃饭了吗?” 乔野打开免提,将手机举到初温眠面前,只是她并没有回答。 贺南城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在那边皱了下眉,声音沉厉,“下楼。” 一听这个,初温眠和乔野一齐奔到窗口,楼下黑色的悍马赫然停在那里。张扬,惹眼。 初温眠的心刹那滚跳起来,心里已经在问他来干什么? “我,我和乔野一起,”她终还是开口,拒绝。 乔野很满意她的回答,立即对着初温眠的脸叭唧一下。奖励她的够义气。 初温眠抹了把乔野亲过的地方,静待着那边的回应。可是贺南城没有说话,但她能肯定他没有挂电话,突的乔野拽了她一把,往楼下指去。 只见阳光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就靠站在那里,虽然距离有些远,他的面容并看不甚清晰,可是,仅那么一个轮廓,就足以让初温眠的心跳超出负荷。 偏偏他还抬头看向她这里 初温眠一下子从窗前躲开,依着墙壁平喘呼吸,乔野看着她那没出息劲儿,冲着楼下的贺南城挥了挥手,对着电话说道,“初温眠现在没准备好如何面对你,我劝你还是走吧。” 一听她这话,初温眠连忙扑过来,夺回手机,贺南城的声音再次传来,“给你三分钟,再下不来,我上去。” 此刻办公室还有同事没走,如果看到了贺南城,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而初温眠知道,贺南城说这话绝对不只是吓唬她,她如果不下去,他真的会上来。 初温眠掐掉电话,吸了口气,往电梯口走。 乔野跟在后面,“你这是要抛弃我的节奏吗?” “” “小眠眠,你不能见色忘义!” “” “小眠眠,你不是不好意思单独面对他吗?我和你一起,你就不用尴尬了。” “” “顺便我还能试探一下贺南城。” “”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个人乘坐电梯下楼,看到贺南城的那一刹那,他正好举起手腕看时间,乔野拽着初温眠跑过去,嗲嗲的一笑,“我们来了。” 贺南城的眸光扫过她们,落在了初温眠的脸上,她微低着头,应该看着脚尖。 看来她真的不好意思面对他,还以为那是她让乔野故意推脱他的说辞。 “贺先生,你准备请我们吃什么?”乔野很不要脸的,主动开问。 “你们中午多久的吃饭时间?”贺南城没答,反问。 “两个小时,”乔野伸出两根可爱的手指,晃了晃。 他点了下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乔野,“这是你们公司附近的visa餐厅的贵宾卡,永久性免单。” 乔野的嘴巴张大,“送,送给我的?” 贺南城点头,昨天见她在微信圈里发那样的图,他担心那些小卖部卫生不合格,就让人办了这张卡,本打算昨天晚上给她的,结果纵刚介血。 “耶,太爽了,”乔野兴奋的握了个拳头,然后高举起卡,“今天中午我请你们。” 她豪爽的让初温眠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初温眠暗拧了乔野一把,示意她矜持点。 乔野不以为然,得意的把卡对着太阳反复的照,“永久免单啊,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张终生不用花钱的饭卡。” “乔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吃饭,”贺南城看着初温眠,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乔野连连点头,“好。” 说着,她拉着初温眠就去开车门,这时贺南城的声音再次响起,“乔小姐今天你可以单独用餐。” 乔野怔了一秒,尔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初温眠和他,“你,你的意思是” 贺南城从她的手中牵起初温眠,为她拉开车门,直到车子离去,乔野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嫌弃她当大灯泡啊。 对着远去的车子,乔野不文明的骂了句,“我操,居然撇下我?” 不过念在贺南城给了自己一张永久免单的饭卡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车里,初温眠把头看向窗外,仍旧不说话,甚至贺南城问她吃什么,她都不回答。 贺南城知道她还不适应,所以没再说话,而是打开了车内的轻音乐。 这样的状况一直到午餐结束,也没有打破。 其实贺南城也不知该说什么,叫她出来也就是想看着她,仿佛只有看着她,他的心才不会慌,不会乱。 “还疼吗?” 午餐结束,他为她叫了杯果饮,打破沉默的问她。 这次她抬起头来,但只看了他一秒,头又垂的更低,而且他看到她的脸红了,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他眯了下眸子,尔后明白过来,呵呵笑了一声,“我问的是你后背。” “”她的脸更红。 “昨晚”贺南城勾了下唇角,决定有话还是说清楚好,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昨晚会那样问,肯定是误会了,尽管他也不能否认,昨晚他的疯狂的确与赫浅有关,但他真的很清醒,清醒的知道他要的人是她。 “昨晚你想多了,我们是夫妻,做那种事再正常不过,可自从领证之后你又是照顾父亲又是自己受伤,才让我一直辛苦的忍着我没有把你当成谁,你就是你,是我贺南城的太太,是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睡在我身边的女人。” 初温眠的手几乎把杯子捏碎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他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她心理好受,她甚至觉得他是有愧疚才故意解释的,所谓欲盖弥彰。 顿时,中午吃下的东西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口,让她很是难受。 “我该上班了,”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起身,匆匆向外走。 贺南城眯了下眸子,也紧随身。 砰—— 初温眠额头一痛,与人撞到,她刚要说对不起,就听对方说道,“是你?” 抬头,触上赫连夜的脸,初温眠有种倒霉踩到屎的感觉。 贺南城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走过来,一边与赫连夜打招呼,一边很自然的将初温眠拽进自己怀里,无声之中便宣誓了主权。 赫连夜给贺南城点了下头,掏出钱包付款,对前台说道,“连贺总的一起结了。” “不用,我请赫总吧!”贺南城也掏出钱包。 很巧,两人的钱包竟一模一样,lv的经典男式皮夹。 前台认得他们,笑道,“两位先生,你们还是各付各的吧!” 他们都是有钱的主,谁也不差一顿饭钱。 贺南城和赫连夜接受建议,同时掏卡买单。 就在他们签单的时候,一直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初温眠,手机响了,她有种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说实话夹在他们中间的感觉很糟,尤其想到赫连夜还给她买过内衣。 大概是初温眠太急着想从他们中间离开,掏手机的时候竟然没拿稳,手机从手中飞了出去,而她的本能就是去抢,却忘记了脚后就是台阶,结果,结果她的手机没抢到,反倒把两个男人各自撞了一把,而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去扶她,甚至连手中的钱包也都丢了。 初温眠的手机被服务生捡了给送过来,而她匆忙的分别捡起了两个男人脚边的钱包还了回去,她尴尬的说了声谢谢,便急急离开。 电话是乔野打来的,叽叽哇哇的叫个不停,初温眠想到都是这个电话惹得祸,直接挂掉了。 贺南城将她送回公司,她连个再见都没说便跑开,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他解释过后她的反应,贺南城眯紧了眸子,看来她很介意米蒙的存在,或许介意的不是米蒙本身,而是米蒙那张和赫浅相似的脸。 米蒙,赫浅,她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贺南城启动车子前,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被他随手丢在后座的钱夹,这是赫浅在他生日时送他的,没想到赫连夜也有个同款。 她还真是周到,凡是送他的东西,赫连夜都必然有一份。 只是,他贺南城从不喜欢跟别人使用一样的东西,钱夹也是如此! 伸手,他拿过钱夹,取出里面的东西丢到副驾驶上,就在他准备把皮夹丢到窗外时,沉如寒潭的眸子剧烈一缩,他拨弄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物品,然后眼前闪过初温眠还他们钱夹的画面。 “shit!” 贺南城暴了粗口,他和赫连夜的皮夹搞混了,现在他手里的钱夹是赫连夜的,而他的应该在赫连夜那里。 笃笃—— 车窗被叩响,戴着蓝色墨镜的蓝爵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依车而站,一米八九的个子,紧窄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完美到已经是黄金比例的身材,宛若从时尚杂志里走出的男模。 妖孽,而风骚! 贺南城降下车窗,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意,“你怎么在这?” 蓝爵摘下墨镜,向十几层的高楼戳了戳,“我一表弟在这里开了家破网络公司,我过来看看。” 贺南城眉心跳了下,“你表弟开的?” “嗯哼,”蓝爵挑了下眉,把脸往车内凑了凑,笑的淫==荡,“我觉得他开公司是假,借机会泡mm是真,他的员工全都是些小姑娘,一个个水水嫩嫩的,像水蜜桃似的,真是让人某处起火啊,喂!你关什么窗啊,想给我分尸啊。” 贺南城的脸难看,因为蓝爵说的这家公司就是初温眠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会考虑还要不要初温眠继续呆在这里。 “喂,你在这干什么?也来泡mm?”蓝爵笑问,眼角眉梢都带着股不正经。 贺南城没理他。 蓝爵也不觉得无趣,甚至还拉开车门想坐进来,结果车座上到处散落着卡和现金,“哟,这是露富啊!” 边说,蓝爵边对着那一堆东西拨弄起来,最后捏起一张折起来的单打开,念道,“chanl最新款女装套裙一套,同款内衣一套,34c” 念道这里,蓝爵诡异的笑了,“c啊城子,你那老婆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的,没想到暗下却是波涛汹涌啊。” “不是我”贺南城刚要解释,眼前却忽的闪过什么,他一把夺过单子,日期显示为前天。 贺南城俊挺的眉头拢起,幽沉眼眸寒意渐涌 “喂,你这是怎么了?”蓝爵发现了不对劲,还以为他生气了,“城子,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以前他和赫浅在一起时,也经常开玩笑的,贺南城从不会这副表情。 难道,他对那个青涩的小丫头动真了? “下车!”贺南城命令! “城子!” 轰—— 车子在原地空加油,发出嘶吼的声响,蓝爵见他真的翻了脸,丢了句‘没劲’,悻悻的下了车。 贺南城驾车绝尘而去,但车子开出去三百米便又停下,他再次拿起那张单子,按照上面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千诺伊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店员甜美的声音传来。 贺南城努力压抑着情绪,问道,“帮我查一下35996的订单信息,日期是前天。” “好!” 过了几秒,店员问道,“先生,请问你贵姓!” “贺!” “赫先生你好,你订的chanl最新款女装套裙一套,同款型号为34c的内衣一套已经送达,请问还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 “签收了吗?”贺南城问。 “是的,初小姐亲自签收的。” 贺南城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是初温眠小姐吗?” “是啊,先生!”店员微笑,以为这是顾客在检查他们的工作。 “”贺南城沉默,幽深的黑眸已经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店员听不到他的声音,试探的轻问。 嘟、嘟—— 电话那边传来被掐断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打个赌,怎么样? 午夜,8号会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两个俊美的男人让酒吧炫彩的灯光都失了色,不时有女人向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甚至也有女人试图过来猎艳,但都被他们周身向外散发的阴冷给吓了回去。 这世上还有一种气质,叫不怒自威! 两个男人沉默的喝着酒,谁也没有说话,却一点都不显得尴尬,其实贺南城觉得他和赫连夜是能成为朋友的,如果撇开他们的身份。 他们就像是森林中的老虎和狮子,都是兽中之王,只是王从来只有一个,他们为了能成为这其中的唯一,所以必须争。必须斗。 不论商场,还是情场。 “先生,还要续酒水吗?”有服务生过来,礼貌的询问。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眼。同时摇头,贺南城看向赫连夜,冲他做了个手势。 赫连夜起身,回了句“乐意奉陪”,并随手掏出钱包。 黑色的皮夹和贺南城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他们拿的都不是自己的。没用多言,两个很有默契的直接交换过来,贺南城掏出钱夹里的卡片,里面的现金连同钱包一同丢进侍者的托盘,“你的小费。” 一掷千金的豪爽,就是此刻贺南城这样。 只是赫连夜沉如暗夜的眸子却在他这个动作之后,骤然间寒光迸射—— “谢谢先生。谢谢!”服务生激动道谢后准备离开,下一秒。手腕却被掐住,疼的险些连托盘都丢了。 赫连夜眸光犀利的盯着贺南城,似目能杀人。 贺南城性==感的舌尖轻扫过薄唇,双手插在裤兜的他尽显着玩世不恭的不羁,“贺总这是心疼我的钱,还是……心疼我的钱夹?”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重,根本就是故意。 “……”赫连夜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直跳,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的他,这一刻明显失控。 这世上也只有与赫浅有关的事能让他这样。 贺南城再次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赫总大可不必,这种东西对贺某来说就如敝屐。” 说完,他笑意吟吟的目光扫过赫连夜掐着服务生的手,“这位小哥也是混饭吃的,赫总别为难人。” 贺南城说完,还伸手拍了下服务生的肩膀,边向外走边对赫连夜说道,“如果赫总觉得胸口怒火腾腾,楼上有的是办法败火。( ” 赫连夜再次扫了眼钱夹,松手。 楼上,健身会所。 贺南城晃了晃手里的拳套,“敢不敢?” 赫连夜一把夺过拳套,其实从今天第一眼看到贺南城,他就感觉到了他笑脸下的杀气,今晚,他们必须来场恶战。 几分钟后,拳套撞击的声音在搏击馆的上方回荡,那么重的声响,显示着每一下撞击都带着极重的力量,不留余地。 两个人都被对方击中过,但谁也不肯先认输,甚至越打越凶,恨不得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一般。 砰—— 赫连夜一个重重的勾拳打过来,落在了贺南城的小腹上,“贺南城,这一拳是打你的薄情。”纵场丰技。 贺南城吃痛的脸色一白,但也飞速回以重拳,打在了赫连夜的左肋,“赫连夜,这一拳是教你做人要懂得本份。” “这一拳是打你用情不专!”赫连夜再次回击过来。 “这一拳打你狼子野心,”贺南城也不肯示弱。 “这一拳打你有始无终。” “这一拳打你心怀鬼胎。” “这一拳……”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都拼尽了全力,但有一点两人都默默的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伤及对方的脸。 他们是要靠脸来社交的,这张脸不能伤,所以尽管他们现在都伤痕累累,但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仍美艳依旧。 终于,两个人耗尽最后一丝体力,同时倒在了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如果你只是玩玩,该收手了,”赫连夜待气息平稳时开口,大概是发泄完了心里的怒怨,语气也平和了很多,“赫浅最近很消沉。” 贺南城闭着眼,“她有你。” “我不能取代你,”赫连夜声音拔高了一些。 “呵——”贺南城倏的睁开眼眸,虽然没有了戾气,但锋利不减,“这话你说对了,我绝对不能取代。” 赫连夜眯了下眸子,“贺总有话直说。” 贺南城腾的起身,坐起,“赫总请记住,初温眠是我的太太。” 这一刻,赫连夜懂了。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赫连夜依旧平躺着,敞开的领口有汗珠在熠熠而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贺南城眸子剧烈一缩,就听到赫连夜说道,“我赌你们早晚会离婚,如果你输了,就必须娶赫浅为妻。” “赫连夜,”贺南城打量着他,“为他人做嫁衣,你这是何必?” “……”赫连夜眼底有灰暗的流光闪过,转瞬即失。 贺南城站起来,“如果你输了呢?” 赫连夜难得的微微一笑,“我不会。” 不知怎么的,看着赫连夜这笑脸,听着他如此笃定的口气,贺南城的心竟没来的心一慌。 “赫总如果太闲,建议你看看明早的新闻,”贺南城指了指不远处的led电子屏,转身离开。 笃笃—— 刚走出浴室的初温眠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拢了下身上的浴袍,警惕的问了声,“谁?” “是我!”米蒙温婉的声音响起,“眠眠,你睡了吗?” 初温眠松了口气,走过去拉开房门,“没有。” 米蒙的目光落在初温眠身上,刚沐浴后的她头发湿漉漉的,本就白嫩的皮肤更似白莲似般清新,淡淡的沐浴乳香格外的好闻,所谓清水芙蓉说的便是此刻的初温眠。 “米,米小姐有事吗?”初温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只能这样叫,见她一直打量自己,便主动问道。 米蒙浅浅一笑,收回目光,“我能进去坐坐吗?” “哦?好……”初温眠让开,米蒙走了进来。 “南城这么晚没回来,有应酬?”米蒙随意的打量一下,问道。 初温眠垂着的手指微微一屈,其实他为什么没回来,她真不知道,中午他送她回到公司后,他们一直都没有联系。 可不想被米蒙看出什么,初温眠点了下头,遂后问道,“你找他有事?” 米蒙呵呵笑了,半开玩笑道,“没有,我不仅不找他,而且以后会尽量少与他接触,如果可以就不接触,以免……你误会。” 米蒙一句话让初温眠想到昨天见面的尴尬,脸倏的通红,“米小姐别笑话我了。” “呵呵,没有,开玩笑的,”米蒙说着指了指初温眠的头发,“还滴水呢,再擦一擦吧,最好用吹风机吹吹,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初温眠摸了把湿哒哒的头发,“我都习惯了。” “该不会是等着南城来给你吹的吧?”米蒙一再的开玩笑,大概是看出了初温眠的不自在。 初温眠看着脚尖,没有回答,这样的玩笑只是增加她的心塞。 “眠眠,我是不是让你,你们很不舒服?”米蒙单刀直入,不再绕弯子。 虽然确实如此,但初温眠还是违心的摇摇头,“你,想多了!没有。” 米蒙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我会和南城的前女友这么相像,尽管锦堂之前给我说过,我也觉得只是某处地方相似而已,但现在看来……” “……”这样的话,初温眠无法接下去。 “我和锦堂商量好了,结婚后,我们就回意大利,我是画画的,那里才是我的天堂,”米蒙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不会影响他们生活太久。 初温眠仍不知说什么,只是笑,却笑不由心。 “眠眠,”米蒙又叫了她一声,“你相信无缘无故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么?” 初温眠的心一提,怔然的看向米蒙,就听她说道,“我不相信。” 所以…… “能想办法让我和她见见吗?”米蒙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初温眠看着她,眼底似乎有不解,不理解米蒙为什么来找自己,她想见赫浅有的是办法,为什么偏偏来找她? “我不想让人知道,”米蒙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初温眠放在膝盖的上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我是不是强人所难了?”米蒙笑问。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眠眠……在这个城市,除了锦堂,我只有找你,我……” “我不能答应你!”初温眠拒绝,呼吸已经不畅,这个米蒙看似步步征询,却也步步紧逼,让她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360搜索mobe最坏最好的你对于初温眠的拒绝,米蒙只是愣了一秒,但并没有太意外,甚至自嘲的一笑,“是我太唐突。” “米小姐,这个忙我真的不能帮,”初温眠再次重申。 “好吧,我再另想办法,”米蒙也没有强求,又和初温眠闲聊了一些别的内容,然后离开。 米蒙走了,初温眠却有种跑完马拉松的感觉,疲惫,累。 原来和人斗心才这是世上最劳心伤神的事。 她的头发已经不再滴水,可还是湿乎乎的,初温眠也顾不得,爬上床把自己缩进被子,似乎这样就不那么累了。 贺南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偌大的床角,被子鼓成一团,在窗外似白霜般的月光下,寂寥的让人心疼。 第七十三章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贺南城轻轻走过去,半蹲下来,一下子就嗅到了空气中潮湿的味道。伸手一摸,才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湿的。 她难道不知道湿着头发睡觉会生病吗? 贺南城眉头一皱,转身从浴室拿来了拿吹风机,撩起她的长发轻轻的吹了起来…… 热乎乎的风,还有他穿过她发间的指尖让初温眠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醒了! 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只是她的眼睛仍闭着,此刻,装睡是她唯一不用费心去做的事。 她的长发如同黑色的海藻,在白皙的颈间凌乱的缠绕,月光下,她肤白如玉。发如黑瀑,美的让人心颤,贺南城只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微微发烫,热量在源源不断的涌向他心脏的方向。 可想到今天她的冷漠。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为她吹干了头发,贺南城想到她的伤,掀开被子,手落在了她浴袍的系带上,只是他还没拉开,手就被一只小手覆住。她睁开了眼,黑暗中,她瞪着他,一双眼睛亮的像是这世上最名贵的钻石。 纯的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惶恐的骇然…… 四目相交,他的心猛的一颤,竟有些心虚! 贺南城敢发誓他动手去脱她的浴袍。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只是想检查下她的伤。想看看她上药了没有。 可在她这样的眼神里,他竟有种自己禽==兽了的龌龊。 片刻,他调整了下呼吸,解释,“我看看你的伤。” 听到他这么说,初温眠明皓的眼底闪过一后释然,眼睑垂下,“不用,我涂完了。” 贺南城的嘴唇动了动,“好点了吗?” 她轻嗯了一声,太小,几乎微不可察。 “我看看,”他终是不放心,出口的三个字带着几分强势,又琮着几分征询。 可是话音落下,就感觉她的身子缩了下,尔后向后撤了撤,她用行动拒绝了他。 从早上到现在,她这种近而远之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知道赫连夜还送了她衣服,连同内衣一起。 “为什么不让我看?”他问,声音中带了戾气。 初温眠看着他,闪烁的眸子带着防备,而她却不知自己这么一副怯怯的,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有撩人,就像是一把刷子,不轻不重的挠着赫连夜的心。热门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赫连夜吗? 莫明的,心头一阵烦躁,甚至他很想脱口问她,什么时候和赫连夜见过?他为什么送她衣服?他们亲密到要他送内衣给她了吗? 只是这些话,就像是包了层玻璃渣子,他知道只要问出口,伤了她,也会伤到他。 终是,他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不过依旧强势不减,“如果我非看不可呢?” 初温眠的贝?紧紧咬着唇,片刻,她转过身,主动拉开了浴袍。 她这是在跟他赌气! 或者是说耍小性子! 贺南城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只一眼,他的眸光就缩了起来,她后背上的那些伤不仅没有消,反而颜色更重了,之前还是紫色的,现在都几乎发黑了。 这是她正常涂药的后果? 贺南城俯首,大概是?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后背,她当即打了个激灵,似要做出什么反应,却被他手快的一把按住,她动弹不得。 她的背上除了沐浴露香,就是她清新的体香,哪有药膏味? 她在骗他! 贺南城转身拉开抽屉,取出药膏为她涂抹起来,只是比起之前那次抹药,他这次没有半点克制,她疼的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抓破。 这样涂药,简直是受刑。 她甚至疼的还悄悄落下了眼泪。 贺南城为她涂完药,转身去了浴室,和赫连夜对打,他的身上除了留下了伤,还流下了汗。 不过那些伤也都是皮外伤,对于贺南城这样经常锻炼的人来说,这点伤并不算什么,反而让他痛的格外的舒爽。 这就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直接而原始,却也最有效。 他不管赫连夜是什么初心,但若敢打初温眠的主意,他就绝对不许。 贺南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初温眠背对着他的方向,他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摇了下头,走过去。 在他躺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滞,看来她并没有睡着,想到刚才自己给她涂药的蛮横,他忽的有些后悔。 她的伤是为他而受的,他凭什么那样对她? 贺南城侧身,伸出手臂想抱住她,可是刚一碰,她就早有防备的用后肘捣过来,恰好捣在和赫连夜对打的伤痛处。 他不禁闷哼了一声。纵有刚弟。 不过稍顿,贺南城又再次伸手,并牢牢抱住了她,唇紧贴于她的耳际,“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别惹我吗?” 如果她乖一点,刚才他就不会生气,不会下手那么重了。 “贺南城你拿我当什么?”她在他的怀里挣扎,隐约带着哭腔。 贺南城皱眉,试图扳过她的身子,她却坚决不肯,他只能从背后抱着她,“你说呢?” “贺南城你就是否认也没用,你昨晚就是把我当成了赫浅,”她不论再怎么说服自己,终是无法释怀。 贺南城听到这话,轻笑了下,“原来今天一天给我甩脸子,是在吃醋。” 她就是吃醋了,尽管她不想承认。 “贺南城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把我当别人的替身,”这是对她的羞辱。 “我说过我没有……” “虚伪,不敢承认!” “……既然你非要这样想,好……我承认!”贺南城才说完,就感觉怀里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突的转过身来,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喝饱了水的云朵,瞪着他。 面对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眼神,贺南城浅笑,“不承认,你说我虚伪,承认了,你又生气,那你教教我要怎么回答?” 啪嗒——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贺南城你混蛋,你混蛋!” 她的拳头落了下来,虽然没有多少力量,但对于满身是伤的他来说,所到之处都让他疼的皱眉。 虽然初温眠在气头上,但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而且借着月光,她从他的身上也看到了淤清。 “贺南城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她抹了把眼泪,哪还顾得自己伤心? 他扳起她的脸,不想让她看,“没事。” “贺南城你说不说?”她生气了,小脸绷的紧紧的。 她的执拗,他也是知道的,坦白,“健身房练的。” 初温眠知道他每天都会健身,可这健身怎么弄出一身伤来,她不信的看着他。 看的他只能老实交待,“今天遇到了之前一个练友,就过了几招,谁知不经打,被打出了这么一身伤。” 她眼底的晶莹又开始闪动,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他捏了下她的脸,“没事,都是皮外伤……”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初温眠气的不行,赌气的回道,“内伤外伤关我什么?” 贺南城的长指轻捏起她的下巴,“嘴硬!” “……”她赌气不理。 他轻拂着她的脸颊,“眠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初温眠的剧烈的一缩,“少自恋了,才没有,我才不会……唔,唔……” 后面的字,被他的唇舌给吞了回去。 滚烫的,近乎让人窒息的热吻结束,贺南城紧压着她,“我再说一遍,昨晚我是受了些刺激,但我并没有把你当成谁。” 他的一本正经,倒是让初温眠觉得是自己太小家子气的,她垂下眼睑,身子也往被下缩,可却没成功,他按住她,眼神炙热,声音微哑,“往哪逃?” “我,我要睡觉!”初温眠推他。 他微笑,“这个提议不错。” “啊——你……” 他的手伸向她的衣底,她刚要让他拿开,就感觉到某个地方被他握住,“34==c?” 听到这个,初温眠的心蓦地慌了起来,正要去看他的眼底看个究竟,他的吻却再次落下来…… 夜缱绻,人缠绵! 古语说夫妻打架是床头吵床尾合,这话一点都不假,经过了一夜,初温眠和贺南城不仅尽释前嫌,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微起来。 初温眠看着身边亲自开车送自己上班的男人,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干什么?”他虽然一直直视前方,却将她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底。 初温眠的脸一红,别开视线,小声的回了句,“谁看了?” 他浅然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以后要买什么都从这里刷。”最坏最好的你:她看向他,有些惊愕。 他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你是我太太,刷我的卡是理所当然,”贺南城说到这里一顿,“有空去千诺伊选几套衣服。” 千诺伊,这三个字让初温眠又敏感的神经乱跳,她盯着贺南城想看出什么,可是他俊美的容颜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她多心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总觉得他的话带着某种暗示,可她又似乎从他的神情里又找不到。 不行,她要尽快把衣服的钱还给赫连夜,否则她不会心安的。 所以她一从贺南城的车上下来,便拨通了赫连夜的电话,“赫先生是我……初温眠!” 第七十四章 这就是宿命 中午。 初温眠赶到和赫连夜约好的餐厅,他已经坐在窗口的位置,神情静默。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尊贵感。 几乎每次看到他,初温眠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深吸了口气,初温眠迈步进去,本来她打电话是管他要帐号,想把衣服钱打给他的,可他当时说,“你觉得多少钱能够还清这份情?” 是的,以她那天的尴尬情况,他的举手之劳,是多少钱都无法换来的。 她最终决定还是请他吃顿饭,当面说声谢谢。 “抱歉。让你久等了!”初温眠进去,大概是这一路赶的太匆忙,鼻尖都渗出了汗,细细薄薄的一层。马尾辫的尾梢还在晃动,透着股灵魂的可爱。 赫连夜失神了一秒,举手优雅的做了让她坐的手势,低沉的嗓音响起,圆润好听,“我也刚到。” 初温眠坐下。服务生过来,他让她点餐,初温眠摇头,是她请客,理应他来点菜。 赫连夜没有推让,菜单也没看,便直接对服务生说道。“两份鱼子酱鹅肝,两份煎?虾肉、两份中法双松。一份核桃鸡汤,一份水果沙拉,一只冰淇淋。” 说完,他看向初温眠,“冰淇淋要吗?” 初温眠几乎不自觉的便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她喜欢冰淇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怎么知道? 她的沉默给了他答案,他对服务生点了下头,示意这些就可以了。 的确是可以的,他点的这些菜都是她最喜欢的,估计贺南城都不知道,可是他初温眠有种慌慌的感觉,但转瞬释然了,他连她穿多少码的内衣都知道,还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赫总不去联邦调查局,真是亏了,”初温眠仍介意他送自己内衣那衣,不禁开口讽刺。 赫连夜婉约一笑,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只是那低头的一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和落寞。 “这个是你为我垫付的衣服钱,谢谢,”在等菜的空档,初温眠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里面装着衣服钱,她已经打听过了那款衣服的价格。 赫连夜只是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初温眠有些尴尬,默默的收回手,看向了窗外,现在她有些后悔坐在这里和他一起吃饭,太尴尬了。 “新工作适应吗?”赫连夜换了话题。 她已经不意外他知晓自己的一切了,点头,“还不错。” 不过说完,她抬起头看着他,“赫总,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他没有否认,而且很大方的点头,“是的,我对你很感兴趣。” “” 初温眠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如果他否认,她还能讽刺一下他,可他承认的那么直接,让她一下子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最后,她喝了口果汁,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赫总这样让我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下一秒,他问道,“你所谓的隐私是指我知道你的尺码?还是了解你的口味?” “” “在商场上有句话叫知己知彼,方可无往不利,这只是我的职业习惯,”他看着她,黑如曜石的眸子,如同夜幕下的深海,“如果让你误会,抱歉!” 初温眠华丽丽的觉得自己应了那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际,赫连夜再次打破气氛的开口,他不愧是混迹商场的老江湖,总是有本事不让场子冷下来。 初温眠想到之前因为合约没有了,父亲差点吐血而亡,仍心里介怀,“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比从前更硬朗了。” 赫连夜听来她的讽刺,勾了下唇角,“你还是那么小气。” 还是 初温眠正想猜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却在抬眸的瞬间,触到他的眼睛,没有了之前冷澈幽沉,多了抹淡淡的笑,里面隐约还飘浮着宠溺的基调。 这感觉有些诡异! “看来是真的忘了,”他又低语一声,分不清是对她,还是自言自语。 “赫总能不能别这么神神叨叨的?”初温眠再次挖苦他。 他淡淡的一笑,望了眼窗外的阳光,“你喜欢童话故事吗?” 呃? “我给你讲个故事!”赫连夜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在这个静谧的午间,有种让人一下子沉寂的力量。 “从前有一个男孩很调皮,在他八岁那年,他爬到了家里后院的一棵老树上,他母亲怕他出事,在树下一直让他下来,可他偏不,甚至还疯狂的在树上乱蹦乱颤,结果树枝咔嚓一声断了,男孩从树上摔了下来,男孩的母亲出于本能去接孩子被砸中了头,至此再也没有醒来。” 说到这里,赫连夜停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哀默,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给包住了,好像再多再暖的阳光也穿透不了。纵有序亡。 初温眠的心随之缩了缩,“男孩呢?他没事吧?” 好一会,赫连夜才调整好情绪,继续说道,“男孩也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家里的人都急坏了直到有一天,一个两岁女孩的女孩去男孩家坐客,她趴在男孩耳边说了一句话,并吻了下男孩,男孩就醒了。” 初温眠的眼底亮光一闪,满是神奇,“真的,女孩说了什么?” 恰在这时,饭菜上来,赫连夜绅士的问她,“要我帮忙吗?” 初温眠摇头,拿后刀叉调皮的晃了晃,“我可以自食其力快告诉我,女孩说了什么?” 她对他一下子放松警惕,因为这个故事,虽然她早已忘记了。 赫连夜切下一块鹅肝,看着她的眼睛讳莫如深,如同一把枷锁,好一会才低低说道,“那个女孩说,你睁开眼,我请你吃冰淇淋。” 初温眠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尔后,目光瞥到了桌边被透明冰袋装起来的冰淇淋,蓦地笑了,“赫总要是想吃冰淇淋就明说,还编故事骗人。” 故事? 如果她当是个故事就是故事吧。 初温眠一边用餐,一边回味这个故事,就在要吃完的时候,她眨了下眼睛,“赫先生,那个男孩就是你吧?” 他没有回答,安静的用餐,身上向外散发着稳重的质感。 “你说男孩很调皮,应该不是你,”初温眠又推翻自己的猜测。 是的,他曾经很调皮,可是在醒来后,他就变了,他永远无法忘记因为自己的调皮而害死了母亲。 午餐快结束的时候,赫连夜举起杯子,“谢谢。” 初温眠连忙摇头,“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天我会狼狈死。” 赫连夜微微一笑,他想对她说的是谢谢她吻醒了八岁的自己,让他这些年一直为着一只冰淇淋而坚持到现在。 他八岁那年醒了以后,家人怕他触景生情,将他送到了国外,一去就是十几年,三年前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可她却出国了。 他以为不晚,他可以等她。 恰好初氏出事,他终于找到和她重逢的理由,可阴差阳错的意外,让他与她彻底失之交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宿命。 “你那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位有礼貌的男士都会做的,”赫连夜敛起眼底的落寞。 初温眠也笑了,“赫总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己吗?” 赫连夜再次失笑,“能别叫我赫总吗?你好像并不是我的员工。” “那我叫你什么?”大概是因为他的童话故事,初温眠觉得他们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她微微歪头看着他。 “叫我的名字吧!” “赫,赫连夜?”初温眠叫完摇头,“不敢,我怕你的女粉丝会吃了我。” 说到这个,初温眠想到了乔野说过的话,没忍住的噗嗤笑了。 赫连夜皱了下眉,“有什么好笑的?” 她摇头,“没有,不是笑你,是我想到了一个朋友,你是她心中的男神。” “也是你的吗?”他几乎脱口就问。 她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稍稍有些尴尬,只得端起果汁喝了两口,然后回道,“赫总可是少女的偶像。” 她的言外之意告诉他,她已经身为少妇,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心中有男神或别的男人了。 她很聪明,会巧的拒绝人,依如当年她能巧的叫醒沉睡的他一样。 “现在不能吃!”初温眠看着冰淇淋,虽然一忍再忍的想等出了餐厅再吃,可终是没忍住,但刚一碰到就被赫连夜呵止。 她看着他,眼神有些可怜兮兮。 “刚吃饱就吃冷食对胃不好,”赫连夜说着叫来服务生,为她打好了包。 “这个,我收下,”赫连夜将她还钱的信封收起来,没有再推拒,他知道她约他出来还钱,绝对不止是礼貌的问题。 如果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不是他的风度。 初温眠点头,“赫总就是与众不同。”360搜索mobe最坏最好的你他淡淡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 他竟然知道,她为此事不安,这个男人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暖男。 以后谁嫁给他,谁就有福了。 初温眠看了下时间,“赫总,我到点了。” “好,我送你!”起身,两人向外走。 可是一出餐厅,初温眠的呼吸就停了—— 一辆黑色的卡宴不知何时停在了餐厅门口,而它的主人半靠在车旁,低着头,正慢悠悠的吸着烟。 第七十五章 沉默的惩罚 大概是感觉到他们已经出来,贺南城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这样的他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却偏偏让人心生不安,一股无形的压迫,如同空气中的热浪向初温眠袭来,让她招架不住,捏着冰淇淋的手开始颤抖,她有种和冰淇淋一起融化的感觉。 她是他的妻子,现在被他这样撞到,哪怕她和赫连夜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仍有种被抓到红杏出墙的惶然。 就在初温眠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打破这僵局之际。只见贺南城又最后吸了口烟,然后掐灭,手指一弹,烟蒂在他漂亮的指尖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掉在一边的垃圾桶内。 他大步的过来,自然的将初温眠拉进怀里,有力的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侧目看向她,目光柔软,“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赫总那么忙,怎么可以随便打扰?” 嗔怪的语调,带着宠溺,让初温眠有些眩晕的,不明所以。 说远,贺南城又看向赫连夜,“赫总。我太太不谙世事,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赫连夜很清楚贺南城的心思。他幽淡的眸光掠过初温眠还半惊半悚的脸,“贺总多虑了。” 没有多余的字,赫连夜说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初温眠,“先走一步。” 赫连夜转身的刹那,搁在初温眠腰间的那只手臂也倏的抽离,贺南城向他的车子迈去。 初温眠怔愣了两秒,赶紧小跑追过去,“南城,我……” 她想解释,可是刚一张嘴砰的关门声给打断。 如果初温眠现在还看不出贺南城生气,她就是个傻瓜了,暗暗呼吸,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只是车门还没关,车子就倏的驶离,被黑色车膜隔开的世界,压抑而阴冷。 他一直生气,刚才对她瞬间温情,也不过是演给赫连夜看的戏。 初温眠没有忘记他警告自己的话,要她离赫连夜远点,但今天确实是特殊情况,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再次解释,“我是还他钱的。” 他可以生气,但初温眠不想他误会自己,因为婚姻专家说过,信任和坦诚是夫妻相处的之本之道,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实说实说。 “上次我被人泼了果酱,弄的一身狼狈,恰好在医院遇到了赫先生,他让我去了他的休息室衣服是他让千诺伊的店员送过去的,”说到这里,初温眠顿了下,“就是chanl那件。” 解释的过程,初温眠没敢一直看着他,但不时的都有偷偷看他,只是贺南城的双眸始终直视前方,俊冷的神情如同浇铸过,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初温眠在他这样的低气压里,再次呼吸,说道,“你不要误会。” 她解释清楚了一切,但他并没有回应,一个字都没有。 初温眠见这样,扭了下脸,“不信拉倒。” 所谓,她问心无愧便好。 一直到车子停在了初温眠上班的路口,贺南城都没有跟她说一个字,见他这样,她只能默默的下车,可是脚还没着,车子便嗖的飞离而去,险些将初温眠带倒。 “我靠,”乔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扶住了初温眠,“炫技啊,以为车好怎么滴?” 初温眠看到乔野,一下子抱住她,“我,可能闯祸了。” “怎么出轨被抓现形了?”乔野嘻笑着。 “不是,”初温眠趴在她的肩头。 “那就好,”乔野拉开她,指着她的鼻尖,嘻笑着,“只要你不给你家贺先生戴绿帽子,就不算闯祸。” 初温眠一阵恶寒,推开她要走,却被乔野在身后大呵一声,“站住!” 紧接着,初温眠手中的冰淇淋被抢走,“小妞,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给我带好吃的。” 那是她最爱的冰淇淋,不过现在初温眠已经没有心情吃了,乔野打开冰淇淋一边吃一边咂舌,“一吃就不是路边冰柜里那种,这绝对是高大尚的品种。” 初温眠心烦意乱,不想听她叨叨,“闭嘴,吃你的吧!” 乔野眨了两下眼,“小眠眠,我这话矛盾耶,闭嘴就不能吃了。” “”初温眠对她无语的摇头。 不远处,红色的轿跑里,一双眼睛紧盯着初温眠的身影“眠眠,”快下班的时候,初温眠找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是不是爸怎么样了?”现在初温眠都条件反射了,只要接到母亲的电话,她的血流就会加快,心跳也会加速。 “不是,”夏芝那边心酸,这丫头该是吓成怎样,一听到电话就担心她爸爸有事,“你爸他很好,大夫说明天就能出院了。” 初温眠吊着的心倏的坠地,同时心头被误会的阴霾也消散了很多,“妈对不起,我这几天都没有去医院看您和爸爸。” 这些天她因为凌川的事心情糟糕,再加上后背有伤,她没敢去医院,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 “不用你来,你现在嫁人了,婆家才是你的家,”夏芝身上没有富家夫人的骄贵,她更像是普通百姓家的一个普通女人,可正是这样的她,和初庆丰一步步将初氏发展到了今天。 “妈,听你这话,好像是不要我似的,”初温眠撒起了娇,同时被误会的小委屈也在心底开始泛滥。 在这个世界上,父母永远是孩子最温暖的港湾,也只有在父母面前,才可以不用伪装。 “傻丫头,妈怎么会不要你?”夏芝的声音让初温眠几乎能想到母亲此刻带笑的样子。 “倒是你,别有了老公不要爸妈了,”夏芝反倒过来打趣她。 “”初温眠沉默。 知女莫若母! 哪怕初温眠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沉默,夏芝还是感觉到了,“眠眠,你和南城吵架了?” 酸涩一下子涌到了鼻尖,险些落下泪来,她咬住唇忍住,“没有,他敢和我吵架,我就不跟他了。” 这次换夏芝沉默,“眠眠,妈知道你为了我和你爸受了委屈,是我们对不起你,我” “妈,我是你和爸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初温眠仰着头,可泪水还是滑下了眼角,“再说了,能嫁给贺南城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我赚大了。” 以前,初温眠从来不知道长大是什么样子,现在她懂了,长大就是流着泪还能说笑。 夏芝在那端轻叹一声,“你能这样想,妈就放心了眠眠现在你是贺家的媳妇,行事做人都要注意。” “妈,我知道。” “妈,明天你和爸几点出院,我去接你们,”明天是周六,她正好休息。 “不用你来,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免得哪天你来扑了空。” “我就去,”初温眠任性。纵住斤亡。 “好吧,”夏芝妥协,“明天你和南城一起来,我和你爸正好有事找他商量。” 初温眠的心咯噔一下,眼前闪过贺南城那张千年冰霜一样的脸,她挠了下头,“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要他去干什么?” 不是她不想让他去,只怕他不会去。 “你这孩子,你们结婚了,你和南城都是我们的孩子,”夏芝说完,又补充,“明天要来,你们就一起来。” 初温眠瘪嘴,“那你告诉我,你们找他什么事?” “这丫头,”夏芝无奈的在那边笑了声,“不是你公公要再婚了吗?我们是亲家总要送份大礼,所以和南城商量一下。” “哦,”初温眠应了声,想到了那个未来的婆婆,“妈,你知道吗?贺南城未来的后妈年?和我差不多,而且她长的” 她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说出来,但是不说,心里憋着好难受。 “长的怎么了?”夏芝见女儿不说了,轻问。 “没事,”初温眠还是决定不说了,说了也是给父母徒增烦恼,也只是让他们担心自己。 “长的比你漂亮?”夏芝追问。 初温眠点了下头,想到母亲看不见,又嗯了声,“很漂亮也很优雅。” “那很好,”夏芝怕女儿有别的想法,又交待道,“眠眠,虽然你未来的婆婆和你年?差不多,但你和她还是要长幼有别,不能乱了辈分。” “妈,你想哪去了?”初温眠打断母亲,“不跟你说了,我要下班了,明天见。” 初温眠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到桌上,本来她还想贺南城耍高冷,她也不会再搭理他,反正她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他不信,她说再多也没用。 可现在 算了,回家再说吧。! 很意外,贺南城竟在家,而且就坐在晚餐桌边,只是脸依旧冷着,初温眠看着就抽了口气。 贺锦堂和米蒙为了筹备婚礼的事没有在家,所以晚饭的餐桌上就只有初温眠、老爷子和贺南城三个人。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问起了初温眠上中学时的事,她就讲了起来,而且还讲了自己的几件糗事,结果惹得老爷子笑喷了好几次,但是由始至终,贺南城的眉头都没变一下。 老爷子也看出来了,在贺南城上楼的时候,偷偷问初温眠,“他这是怎么了?” 初温眠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扯了句,“可能更年期提前了。” 想到明天要一起去医院,一个晚上初温眠几次试图和他说话,但每次她刚张嘴,他就闪开,一直到她眼皮都打架了,他还是高冷的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终于忍不住,在他脱掉衣服去浴室的时候,她跑过去,横在了他的面前,“贺南城,你究竟想怎样?” 第七十六章 他,属狼! 贺南城冷若寒潭的眸子盯了她几秒,尔后手臂一抬,轻轻的就将横在面前的初温眠给拨到一边去。 “贺南城,”初温眠脚一跺在身后吼叫了他一声,“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还摆什么脸子?” 他的手落在浴室门把上,拉开,没有因为她的话有半分停留。 他这是要铁定不理她了? 她偏不让他如意! 初温眠在他关门前,蹭的跑过去,一只脚插进去,贺南城眸子缩了缩,终是松了手。她紧跟着进去,“贺南城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气?我就算嫁给你了,我也有交友的自由吧?赫连夜他帮了我,我请他吃顿饭。你至于又是堵截又是装高冷吗?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小肚鸡肠,那小心眼的比针眼都小,你堂堂一个大总裁,胸襟还不如一个女人。” 她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贺南城身上的衣服也快脱完了,只剩下一条看起来很高级的平角裤。她的脸刷拉就红了,本能的就转过脸去。 “流=氓!”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既然不敢看,那就出去,”他终于张嘴,开口给她说话,却是下逐客令。 初温眠的呼吸已经紊乱,虽然他们已经不再是青涩的男女。但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欣赏他的一丝不着。她还是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个冲击力。 可是这样出去,她又不甘心,初温眠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小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她虽然没回头看,却已经知道他开始冲澡了。 初温眠心头的火烧了起来,如果现在让她吃下半碗生米,一定可以焖出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凭什么他惹完她,她生气,他淡定? 我让你洗,让你不理我! 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初温眠是前者,她转身,冲过去直接关掉了洗浴喷头。 已经被水整个浇湿的贺南城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生猛,颇有意外的看着他,而她亦是直愣愣的盯着他,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只是初温眠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贺南城乌黑油亮的发丝被水冲的凌乱,却让他多了不羁,发梢滴下的水珠沿着他挺俊的五官蜿蜒下滑,流过他性==感的下颌,挺==俏的喉结、一直往下,滑入她不敢看的地带。 他的身上不见一丝赘肉,一块块腹肌均匀排列,尤其是人鱼线那么清晰,虽然只看了一眼,初温眠就再也受不住,转身要逃。 只是,她刚一动,身子就被一股重力带了回去,她被压到了冰冷的墙壁上,身后瓷砖被水溅湿,连带着她单薄的睡衣都一同浸湿了。 “我还以为你的胆子真的够无限大,”他开口,低冽的声音让原本氤氲的浴室,莫明的冷风嗖嗖。 初温眠听出他的讽刺,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碰触他脖子以下的位置,“你不是不理我吗?干嘛拽着我?” “不敢就不要逞能,”他将她所有的羞怯都看在眼底。 初温眠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梗着脖子反驳,“不是不敢,是怕这种不雅的东西会伤了我的眼睛。” 他嘴巴恶毒,她也可以。 “赫连夜就养你的眼?”他终于说出这话来了,空气中的酸味能让ph超标。 “至少比你强,”他不是吃醋吗?她就酸死他。 “强?”贺南城的黑眸顿时眯成了一条凌厉的直线,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试过?” 她一怔,待反应,脸胀红,“贺南城你龌龊。” 他薄唇一勾,俯首对着她的唇用力咬一去,直到她承受不住,他才松开,“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初温眠伸手摸着唇,虽然没出血,但已经觉得发热,不知是不是太疼,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清莹,骂道,“你属狗啊!” 贺南城的手指卷起她颊边一缕发丝,“我属狼下次再敢不听话,你试试。” “贺南城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她泪眼楚楚,却一副不肯屈服的样子。 他点了下头,“我没有不让你交朋友,但赫连夜不行。” “为什么?”初温眠不能理解。 “没有为什么,”贺南城将他的霸道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初温眠再次用眼神秒杀他,可是她那眼神对他没有丝毫的杀伤力,最后愤愤的推了他一把,“贺南城,你不可理喻。” 她想走,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他再次将她拽了回去,薄唇欺压上她的,大手也落在了她的领口“贺南城你不要碰我!放手!”她抗拒。 只是她越这样说,他就越粗==暴,衣衫落地的之后,他的目光紧盯着她贴身的小衣,“你不懂男人,永远不知道男人的本性一个随便送你内==衣的男人,你觉得能做朋友吗?” 他知道的那么清楚,连赫连夜送她内==衣都知道。 “男人都是狼性动物,他的最终目的是猎取,”贺南城动手为她解开身上最后的束缚,目光定格在她的美好上。 “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来衡量别人,”她仍负气。 贺南城低头,轻吻上她 吃饱餍足的贺南城神清气爽,脸上也不见昨日的冰冷,只是这次换初温眠绷着脸。 她不仅没有让他承认错误,没有让他妥协,反倒被他吃干抹净。 这就是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温眠越想越气,可是今天又必须带他去见父母,而且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要摆出一副和他恩爱的假象,想想初温眠就怄气。 车子到达医院,贺南城迈步往里走,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而初温眠那么用力,才勉强跟上他的步子,宛若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眼看就要到了病房,贺南城仍不停下,初温眠不得不跑过去,在门推开的瞬间,一下子挎住他的胳膊。 “不生气了?”贺南城瞥了眼缠上她的手臂,邪肆的一笑。纵介助亡。 得瑟! 典型的得瑟! 第七十七章 我暂时不想办婚礼 初温眠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的祖宗八代,虽然她也不想对故人不尊,可谁让他们就繁衍出贺南城这么一朵奇葩的后代? 初庆丰夫妇看到贺南城和初温眠恩恩爱爱。 不过现下看着女儿很幸福,他们也就放心了。 “南城,你吃不吃水果?”夏芝对眼前这个女婿是喜欢的不得了,应了那句古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贺南城其实不太爱吃水果,本想拒绝,可当瞥到初温眠那种明明心里对他恨的咬牙切齿。表面却又不得不装作和他十分恩爱的样子,突的眉头挑了下,应下,“好。” “我去给你洗!”夏芝说着拿起苹果就要洗。 “不用。”贺南城拍子下初温眠的头,像是拍着他豢养的小宠物,“你给我削。” 削你妹啊! 初温眠在心里再次暴粗口,可面对父母看过来的眼神,她不得起身,拿起水果刀给他削了起来。 一个苹果在初温眠手里。几圈下来就削好了,而且苹果皮都不曾断,这是她的独门绝技,因为她从小就爱吃苹果,所以也就练就了这么一手削苹果不断皮的手艺。 母亲从贺南城的眼里看到了他对女儿的赞许,没错,贺南城是惊讶的。虽然初温眠不是豪门大小姐,但她是初庆丰的独女。按理来说应该养尊处优惯的,没想到她还会自己削苹果,而且还削的这么有专业水准,现在像她这种女孩子真的不多见了。 他大姐的两个女儿从来都不会,甚至吃苹果都要别人洗好切好了才肯吃。 初温眠见贺南城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皮,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她拎起美感和动感十足的苹果皮,“怎么,看你那贪婪的小眼神要吃这个?” 贺南城透过她眼光狡黠的光波,知道她是借机整自己,他轻轻勾了下唇角,指了下苹果,“我吃这个。” “别啊,”初温眠笑的灿烂无比,也贼意满满,“营养师分析过,苹果皮的营养最丰富,贺总日理成机,操心受累的,应该多补充营养,还是还把苹果皮吃了吧。” “是么?”他浅笑吟吟,“既然苹果皮营养这么丰富,还是留着老婆你吃吧女人多吃营养丰富的水果皮能美容。” 说完,他瞥了眼正看着他们的夏芝,“伯母,我说的对不对?” 夏芝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暗战,看着却觉得他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做为长辈她能说什么? “眠眠,别调皮了,”夏芝故意训斥女儿,“赶紧把苹果给南城。” 初温眠自然不想,但母亲已经发话,而且她怕再闹下去会被母亲看出端倪,只得乖乖的把苹果递过去,可是半天也不见他接,初温眠咬牙提醒,“你要的苹果好了。” 贺南城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开,淡淡的往苹果上一瞥,“我不吃这样的苹果。” 初温眠被自己的唾液一下子噎住,心里已经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但面上不得不继续笑的灿烂,从牙缝里往外一个字一个字的挤,“请问贺总要吃什么样的苹果呢?” “切成块!”他回答的那么自然。 初温眠很想回他一句,切你妹! “乖,”贺南城的大手再次伸过来,这次拍的是她的脸。 “贺南城!” 她忍无可忍了,只是才叫了他的名字,就见他冲自己又放电了眨了下眼。 她,彻底华丽丽的晕眩! 初温眠终究还是乖乖的去给他切苹果,不过苹果切了多少块,他就被初温眠诅咒了多少遍。 她切好苹果出来的时候,贺南城手里多了个文件夹,另一只手还拿着笔,初温眠走过去将苹果盘往他面前一放,咬牙,“你要切成块的苹果切好了,请享用吧!” “嗯,”他应了声,她刚要转身,就听到他又命令道,“喂我!” 初温眠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就算他要整她,但也不能让她喂他苹果啊,要知道父母还在,他怎么能这么不害臊? 她想对了,他一点都没有害臊的感觉,而且神情那么的自然,因为此刻他的神情太专注,让人根本无法把耍流==氓这样的行为与他联系在一起。 只是,初温眠的脸已经开始发热 “贺南城,你多大人了?”她满脸绯红。 贺南城没有抬头,仍神情专注的盯着文件夹,但耳朵似乎很用心的把她的话都听了进去,“没看我忙着吗!” 说着,他拿笔的手已经落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 他的理由那么冠冕堂皇,让她不知如何再拒绝,而母亲这时已经冲她挤眼睛,示意她赶紧快快的喂女婿吃苹果。 初温眠的心在挣扎,挣扎 终还是伸手,签起一块苹果放到他的嘴边,他接过入嘴,那么的自然,又理所当然。 几分钟后,贺南城终于抬起头来,在触到初温眠对自己那种愤杀的眼神时,唇角挑了挑,顺手也签起一块苹果放到她的嘴边,“味道不错,尝尝。” “”初温眠的内心已经在狂啸。 初温眠将他举着的苹果一口狠狠的咬下,如果可以,她想连他的手指一并吞吃。 “伯父,这是对我合同的几点修改意见,如果你觉得可以,修改过后我们就可以正式签字,”贺南城起身,将修改后的合约递到了初庆丰的手里。 初庆丰没有立即看,而是点了下头,夏芝这时插话进来,“南城,我和你伯父已经知道你父亲要结婚的事,想问一下,我们怎么随礼?” 贺南城沉默了一瞬,尔后抬头,俊逸的眉宇之间悄然间蒙上一层薄霾,“在谈这个之前,我想先谈一下我和眠眠的婚事。”纵介欢弟。 初温眠还在那里愤愤的咔嚓苹果,仿佛那些一块块的小苹果已经化成了贺南城似的,听到他这话,她直接想说,“装什么逼?登完记了,她也被从里到外吃的连渣都不剩,现在才来谈婚事,虚伪!” 夏芝这时附和道,“这个问题我和你伯父也正想问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尽管他们已经注册登记,但没有婚礼,就不算结婚,这是中国人传统的婚嫁观念。 “我暂时不想办婚礼!”他的回答让正咬着苹果的初温眠,咔嚓一口咬在了腮肉上。 第七十八章 痛并快乐 疼! 肉,火辣辣的疼。 但更多的还是意外和震惊,就像刚才初温眠想的那样。他们结婚证都扯了,睡也睡了,就只剩下一个形式上的婚礼而已,为什么他又咔嚓不同意了呢? 难道他想反悔? 还是,他后悔了? 初氏夫妇也很意外,他们相互看了眼,便??的看着贺南城,甚至夏芝都要沉不住的质问,却被初庆丰给拽了一把。 他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果然,贺南城很快就开了口,“我的婚姻需要我母亲的祝福才完美。我要等她。” 初温眠直接在心里切了声,等他妈?这个理由似乎太蹩脚了吧! 在交通和通讯这么发达的时代,他妈除非去了外星球,才能让这个理由成立。 初庆丰夫妇似乎也不能接受这个牵扯的理由。下一秒,贺南城又补充一句,“我妈在国外疗养。” 言外之意,他的母亲重病。 关于贺南城的母亲,初庆丰听过一些传闻,但贺南城把话说到如此份上。很显然他不想让别人过多知道母亲的生活。 初庆丰是个很明事理的人,点了点头,“你的这种做法我可以理解,但是”他顿了下,长期病重的他声音还是有些虚弱,“我绝对不会委屈我的女儿,哪怕赔上我的这条老命。” 初庆丰这话是警告。是告诉贺南城在这个世上,女儿是比他生命还要宝贵的宝贝。 贺南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 初温眠从头至尾没说一句,仿似那话自己根本没有听到过,但是细看,她的眼底藏着深深的失落,哪怕是笑,那笑也是僵硬的。 在送初庆丰回家的路上,贺南城对初氏夫妇说给他父亲的结婚贺礼,他会提前准备好,到时他们只要礼貌的人到就可以了。 初庆丰也没有反对,他们到了初家,初温眠帮母亲安顿好父亲,连饭也来不及吃就得离开,因为贺南城接到公司的电话,说临时有事要处理。 她本来想留下陪父母,但是此刻心里乱糟糟的,她怕父母看出自己的不开心,便决定跟贺南城一起离开。 长大了,竟连伤心都不能随心所欲,这让人真的很悲哀。 “眠眠,”在临走前,夏芝拉住女儿,“做人妻不比跟着父母,要懂得体谅对方,他现在不能给你婚礼,一定是很重要的原因反正你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了,婚礼只是个形式,早晚而已。” 知女莫若母,夏芝怎么会看不出女儿的失落? 初温眠抱住母亲,“妈,做人家的老婆好辛苦,早知道我一辈子不嫁。” “说什么傻话呢?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女儿?”夏芝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回来告诉妈妈,别自己闷着。” 初温眠点头,两滴眼泪坠落,落在母亲的后背上,无人察觉。 “眠眠,”夏芝猛的想到什么,拉开女儿,很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有没有避孕?” 本来心情还阴郁的初温眠听到这话,立即红了脸,“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眠眠,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千万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怀孕知道吗?”虽然贺南城和初温眠表面看起来还不错,但贺南城今天说的不能给女儿婚礼,还是让她不放心。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会不顾一切的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娶了她,会给她披上最洁白的婚礼,带着她走进礼堂。 而,贺南城现在做不到,明显他对女儿的感情就没到这个境界。 “妈,我知道,”初温眠头微垂,似乎很不好意思。 其实避孕这种事根本不用她操心,从第一次开始,贺南城就知道给她买事后药,这几次他都是自己采取措施。 恐怕现在她就是想怀贺南城的孩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本就心底塞塞的,想到这些,初温眠更觉得整个人从头发至脚趾都不美丽了。 回去的路上,贺南城和初温眠又回到了早上去医院的状态,他心情没有什么变化,而她比去时更沉闷。 她觉得他会给她一个解释,哪怕敷衍骗她的也好,可她想多了,直到下车,他什么都没有说。 初温眠突的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的美好感觉,像是一下子被什么给击碎了。 “眠眠,你来的正好,”初温眠一进别墅,就听到了米蒙的声音,幸福的冒着泡泡,大概是太幸福,现在的她褪去了平日的端庄,多了更与她年龄相符的活泼。 初温眠努力的向上扯了扯嘴角,藉以掩盖住自己的不开心,“找我有事吗?” 初温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叫她阿姨吧?她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叫她姐姐吧?她又是自己公爹的未婚妻,所以,初温眠干脆什么也不叫。 “跟我来,”米蒙过来拉着她,就往她的卧室走。 初温眠木讷的跟着她来到卧室,尔后眼睛一亮—— “漂亮吗?”米蒙问她。 雪白的婚纱在阳光的映照下,如蒙了层薄薄的白雾,一颗颗钻石闪烁的着刺眼的光芒,真的很美。 初温眠点头,眼底的落寞渐浓。 “这是巴黎设计师li的独家之作,而且是全手工的,锦堂去年就给我预约了,直到今年才做好,”米蒙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竟没有看出初温眠的不对劲,“我穿上你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 其实不用看,初温眠就知道不会不合适? li设计师的手工之作,全球没有几件,单就这份非同一般的价值,就不会不合适,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贺锦堂的爱? 之前,初温眠一直觉得他们这样的老少配,根本不会有爱情,贺锦堂对米蒙只是青春和美貌的迷恋,而米蒙对他恐怕只是一种依附。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他们是相爱的,确切说贺锦堂对米蒙是爱的,不止是贪恋她的年轻和貌美,因为如此不爱,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为她订做婚纱。 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才会为她披上婚纱,戴上婚戒。 而她 其实贺南城对她本就没有爱,是她期望多了。 虽然她很清楚这个事实,但初温眠还是不好受,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北冰洋底。 “眠眠” 米蒙走出来,脸上带着娇羞和骄傲,甚至还有丝小小的不安,“怎么样?” 本来婚纱就美,现在穿在米蒙身上,更是美的无以形容,初温眠只能点头。 “有没有不合适?”米蒙在她面前旋转。 “没有,很好,”初温眠虽然这样说,但眼睛真的并没有在婚纱,因为她不敢看,怕看酸了眼睛会流泪。 “眠眠,你怎么了?”米蒙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初温眠连忙摇头,“没事,昨晚没休息好,有些头晕。” “你脸色很差,我给你叫医生,”米蒙说着就要去打电话,初温眠拉住她。 “不用,我睡一会就好!” “好,我扶你去休息。” “我自己可以,”初温眠拒绝,米蒙还穿着婚纱,万一刮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米蒙的婚纱有很长的拖摆,也的确不适合走动,她没有再坚持,初温眠往外走,走到门口,初温眠回头看着米蒙,“米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好,你问!”米蒙很大方, 初温眠的话到嘴边,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咽了回去,“呵呵,没事我就是想问结婚是什么感觉?” 米蒙是个聪明的女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其实,结婚的感觉就是花钱让自己受罪,很没意思。” 初温眠也听出来这是米蒙在安慰自己,她苦涩的一笑,“痛并快乐对吗?” “眠眠” “你很漂亮,这婚纱很适合你,”初温眠打断她的话,“看来贺伯伯很爱你。” 初温眠回到卧室真的去睡觉了,因为她真的头晕不舒服,这一觉睡的很沉,沉的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大黑洞里,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她不论怎么跑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那个黑洞。 那种感觉恐惧极了,就在她觉得要窒息死在那个黑洞里时,她的手机响了,将她从黑暗的梦洞里拽出来,而她已经一身冷汗。 她拿过手机,电话是乔野打来的。 “喂,初温眠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一通,乔野就报怨。 初温眠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情,没有说话,“小眠眠,你怎么不说话?有气就放个屁!” “什么事?”初温眠回她,声音虚弱。 “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乔野总是一下子就能听出她的不对劲,只是没等初温眠回答,乔野已经在那边开了臆想,“小眠眠,你不会刚被某某人榨了柠檬吧?” 乔野的脑子不去当幻想家可惜了。 但此刻,初温眠没有心思和她开玩笑,“什么事快说,我要睡觉。” 其实她也就是说,她不敢睡了,她怕再掉进那个黑洞,怕再也醒不过来! “唉,你猜我遇到谁了?”乔野的声音充满兴奋。 “谁?”初温眠从床上爬起来,全身愈发的酸软无力,甚至还莫明的冷,她摸了下头,感觉有些烫,她去药箱里找了一只体温计含在嘴里。 “你的小鲜肉啊!”乔野嘻嘻的笑着,大概是吃着东西,还隐约能听到咔巴咔巴嚼东西的声音。 初温眠一愣,乔野在那边已经说开了,“是凌川,他正和一个美女正在喝咖啡,那女人长的还算可以,关键是那身材美,胸大腰细臀翘一看就是那种人前淑女,床上骚==女的货色。” “哦,”初温眠只有这一个字,整个人像被打了麻药似的麻木了。 那边乔野又咔巴咬了下什么,“你哦什么哦?凌川他又勾搭别人了,你听清楚没有?” 初温眠虽然现在晕晕,但她真听清楚了,说实在的,他能这样她反倒放心了,如果他不死不活的像之前那样,她才会不放心。 “这很好,我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初温眠含着体温计,说的含糊不清却是由衷。 “虚伪!”乔野骂了两个字,“你们都虚伪你嘴里塞什么了,好好说话。” 初温眠没搭理她,只问,“还有事吗?” 乔野在那边翻了个白眼,“有,我刚发现了一个零食小铺,这里面卖的是全世界各地的零食,以后姐哪里也不用去,坐在这里就能吃遍世界了!” “恭喜!” 乔野就是一个吃货,初温眠送了两个字给她。 “你要不要来?”乔野问她。 初温眠摇头,“不去!” “来吧,我一个人吃没劲!”初温眠是乔野的吃友,虽然她吃的不多,但她可以看着乔野吃。 用乔野的话说,吃货除了爱吃,还喜欢被别人看着吃! 吃货的味感初温眠不懂,吃货的思想境界她更不懂。 “不去,我要睡觉!”初温眠拿出体温计,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那端吼了一声,挂掉电话,关机。 378度。 她发烧了! 有句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有句话叫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她是后者。 黄?狼专咬病殃子! 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她心情糟到极点也就罢了,居然还发烧。 初温眠从药箱里掏出一盒退烧片,就着桌上的冷水吃掉,虽然她十分不敢睡觉,但眼皮还是打了架。 这次,她睡的很安稳,没有了黑洞。 “眠眠” “眠眠”! 身边细细软软的声音,让初温眠睁开眼,她发现是米蒙,“米小姐你找我?” 米蒙脸上写着担忧,“你好点了吗?” 初温眠努力坐起身,“好多了!” “那就好,”米蒙微微一笑,“刚才南城打电话找你了。” 米蒙拿着她的手机晃了晃,“没电了吗?” 初温眠没解释,点了下头,就听到米蒙说,“南城说在机场等你,现在让司机送你过去。”纵尤场扛。 机场?让她去? 第七十九章 女人就该跟着自己的男人 他又要干吗? 这是初温眠的第一反应,不过他要干吗她都没有力气配合了,摇了下头,“我不去。” 米蒙看着她这副样子。秀眉拧了拧,但也不敢作主,只道,“那我打电话给南城说一声?” 只是她还拨出贺南城的号码,女佣就进来了,拿着移动电话对初温眠说道,“初小姐,是小贺先生找你的。” 初温眠不得不接过电话,她没开口就听到贺南城的质问,“为什么关机?” 冷冽审问的语气让初温眠只觉得僵冷的身子更冷了,她没回话,甚至想直接挂掉,这时贺南城再次命令道,“带着你的护照。身份证来机场。” 初温眠咽了口唾液,嗓子疼的像被撕裂了似的。 “我不去!”她回绝,然后果断挂掉电话,看向女佣---- “云姐,家里有西瓜吗?” 云姐看了眼米蒙,点头,“有,我给小姐去拿。” 几分钟后,初温眠抱着西瓜坐在大床上,一勺一勺的大快颐朵,别人嗓子痛要吃西瓜霜,她直接吃西瓜就行,因为这两者对她的作用是一样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而西瓜霜的味道她不喜欢。 她从小就是这样,一发烧嗓子就会痛,妈妈便会给她买西瓜,而且她吃西瓜从不喜欢切成小块那样文雅的吃。她喜欢一个西瓜用刀子从中间劈开,然后用勺子舀着吃,说起来,她和乔野会成为好友,就是因为她们都喜欢这样吃西瓜。 初温眠正抱着西瓜吃的舒爽,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贺南城携卷着负二十度的低温进来,墨幽的眸子紧盯着她,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初温眠敢肯定自己已经被他杀死了。 他不是在机场吗?怎么又回来了?巨台系技。 初温眠意外了一秒,尔后低头继续吃西瓜。西瓜对她嗓子痛的治疗效果是十分有效的,这半个西瓜她才吃了一半,嗓子就已经没那么痛了。 贺南城盯了她一会,黑眸剧烈的收缩,最后化成沉寂,“护照和身份证呢?” 初温眠又舀了勺西瓜塞到嘴里,头也没抬,“我说了不去!” 贺南城放在裤兜里的手蓦地收紧。拿起她丢在了一边的背包反倒,就听到哗啦啦的一阵乱响,她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耳机,太阳镜,化妆包,还有证件夹…… 初温眠似乎已经习惯了贺南城这样的无厘头,没有恼火,只是瞥了一眼,“你就是找到也没用,我不会去!” 贺南城打开她的证件夹,找到了身份证和护照,装进自己的兜里,绕过大床抓住她的手,结果险些打翻了她的西瓜,她宝贝的护着,仰头,瞪着她,眼底是死灰一般的漠然,“贺总是准备绑我去吗?” 她的眼神让贺南城的心头犹如被一块冰凌划过…… 自从他说了不会给她婚礼,她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他知道她在生气,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那个形式上的东西。 “我不介意?”说着,他俯身,大手粗暴的箍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膝底,强硬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初温眠没想到他真会强迫自己,一边紧紧抱着怀里的西瓜,一边挣扎,愤恨的抗拒,“放我下来,我不去!” 他们这样的离开方式,让女佣惊的瞪大双目,就连米蒙也十分意外,几次想张嘴劝说,但都被贺南城的冷眼就给吓了回去。 他将她抱到车旁边,初温眠的脚用力蹬着车门,不给他打开的机会,再次对他叫嚣,“我不去,我不要跟你去!” 贺南城眸子一眯,微扬的唇角闪过一丝邪佞,“不跟我去,那你想跟谁去?” “跟谁都不跟你!”初温眠负气。 “女人就该跟着自己的男人,不论到哪,”说着,他放在她膝下的手用力一捏,她就疼的缩回了脚。 初温眠被他丢进车的后座,随即他也坐了进去,并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本来你可去可不去的,但谁让你不乖。” 他当强盗,居然还怪她! 无耻,无耻! 初温眠在心里一通乱骂! 车子启动,初温眠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她只能抱着西瓜,恶狠狠的瞪着他,最终心头的愤怒冲口而出,“贺南城你就是个神经错乱的暴徒、神经病!” 贺南城幽褐色的眸子扫过她怀里的西瓜,“这种东西不能带上飞机,要吃就吃,不吃丢掉!”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夺她的西瓜,初温眠连忙闪开,贺南城没有骗她,西瓜是不能带上飞机的,这一点常识初温眠还是有的,所以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把西瓜吃掉。 她可是很有节约意识的好女孩,更何况这还是西瓜,她在吃西瓜这件事的宗旨就是宁愿撑破肚,也不能浪费一口瓤。 于是,接下来初温眠把对贺南城的所有愤恨都化成了吃力,狠狠的咬着西瓜,仿佛西瓜就是他的化身。 贺南城还是第一次见女孩这样吃西瓜,之前在医院看到她削苹果,他还把她列到淑女的行列,但现在…… “嗯,换下一班……给那边的商务联系一下,就说我临时有事调整了航班,”贺南城挂完电话,再看初温眠不禁怔了下,剩下的半个西瓜,居然被她这么快吃光了,只剩下一个个空空的西瓜壳呆在她的手里。 见他盯着自己,初温眠很想把这个西瓜壳扣在贺南城的头上…… “那种幼稚的想法最好收起来!”说完,贺南城又对司机吩咐道,“找个能丢垃圾的地方,把少夫人的西瓜壳给丢了。” “我不丢!”初温眠讨厌极这种被他吃死,又将她的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 “西瓜壳同样也不允许登机,”贺南城又慢悠悠的来了一句。 “贺南城!”她忍无可忍,真的冲他高高举起了西瓜壳。 贺南城声色不变,瞥了眼她夸张的动作,性==感的唇角拂起一抹冷笑,“你要敢,我就立马办了你!” 第八十章 搞砸了,把我赔给他 有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他说办了她! 这车上还有司机呢?她就不信他真会不要脸了? 初温眠将高举的西瓜壳对着某人直扣过去---- 只是,想像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贺南城扣住了她的手。( )连同她整个人也一同拉进了怀里,他的速度太快,连唇被他什么时候捉住,她都不自知。 他的舌直接探入她的唇齿间,一碰上她的舌,便强势的卷起,带着惩罚重而狂的吮着。 她瞪大着眼睛,呜咽挣扎…… 可是根本没用,他不仅吻着她,他的手更是放肆的钻入她的衣底…… 她吓坏了! 他居然真的要…… 贺南城真是不要脸了,可是她要啊! 虽然初温眠没有看到司机师傅的眼神,但她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呼吸也跟着混乱。 “……唔。贺南城……你停下,停下……” 她拼命挣扎,结果越挣扎他吻的越凶,最后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他吮的干干净净,再也无力挣扎,他才松开她。 “我的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也不要企图试探我,”他一手扶着她的细腰,一手将她的两条纤细手臂扣在了头顶,俊脸逼近她的,她几乎可以看见他麦色的皮肤腠理,还有他那长睫毛几乎刷在她的脸上。 只是暧昧的姿势下,他的话很冷。不是开玩笑,是警告。 ****** 飞机从跑道上冲入云宵,气流引起的冲击让初温眠胸闷的厉害,吃下去的西瓜有要全部吐出来的冲动。她一手按着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脸色灰白。 可是贺南城却没有半点不适,翘着脸,正神色慵懒的闭目养神。 同样是人,差距却这么大! 其实难受的还不止是气流的冲击,真正让她难受的是和身边的人在一起。 飞机的缓冲结束,初温眠的不舒服也好了一些,但之前发烧的症状似乎又开始涌了上来,她的眼皮变沉……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贺南城微微睁开眼。她本就纤薄的身子蜷在一起,小脸分不清是难受还是在生他气的皱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他摇了下头,真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国外是怎么上的学?难道每次坐飞机都是这样痛苦吗? 贺南城问空姐要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其实刚才她难受的样子,他都看在眼底,他什么不做,不是他冷情。而是他怕宠坏了她。 今天她先是挂他电话,又是要扣他西瓜壳,这就代表她对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忌惮。 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所以他觉得还是要她乖一点才对。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美丽的西雅图机场,饱饱睡了一觉的初温眠仍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谁偷走了筋骨一般。 完蛋了,她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不过当触到眼前的风景,她顿时觉得一下子来了精神。 暮色四合的西雅图被璀璨的灯火笼罩,奢华却不妖冶,让人一眼就喜欢这里,她对西雅图的印象停留在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里,当时就觉得这里特别美,她和凌川当时还说等他毕业了,两个人一定要来这里玩一次。 结果,她来了,但身边的人不是凌川! 负责接待的人早已等在这里,他们一下飞机,一位蓝眼睛白皮肤的高个子男人便迎了过来,和贺南城来了国际拥抱,然后挑眉满是惊讶的看着初温眠,用英语问贺南城,“这位是?” 贺南城刚要张嘴,初温眠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我是贺总的朋友。” “朋友?”男人打量了下初温眠,在看向贺南城时冲他挤了两下眼,一副我懂的样子。 初温眠在心里翻了白眼,还以为现在光中国人想像丰富,没想到外国佬也学会了这套,他一定觉得初温眠是贺南城那种以性为目的的朋友吧。 不过,随他想吧,她无所谓。 反正这是在西雅图,谁认得她是谁啊! “我叫奥巴赫,”男人自我介绍,看着初温眠的眼神已经多了些暧==昧。 初温眠从鼻间哼了声,“你哥叫奥巴马吧?” “哈哈,对滴哟!你太聪明了,中国小美妞,”男人的色==性完全露了出来。 身边贺南城黑了脸,初温眠视而不见! 他们坐上车子,说是直接去参加为他们准备的晚宴,一路上叫奥巴赫的男人不时的调==戏初温眠,她能答就答,不能答就笑,算得上应付自如。 车子到达酒店,奥巴赫下车,初温眠正要开门,手臂被一把掐住,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为什么那么回答?”贺南城的声音阴冷,像是凝结了南极的冰霜雪冻。 初温眠温温一笑,反问,“我回答的不对吗?” 他连一个婚礼都不给她,是他从心底没有承认她,那她怎么回答又如何?巨台帅号。 “哦,我是怕说是你的妻子,他也不会相信,”初温眠说着指了指贺南城,又指了指自己。 他一身阿玛尼的纯手工正装,针眼线脚都透着奢华,而她呢?一身普通的衣裙,还满是褶皱,与他一比,她真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 只不过童话里王子是爱灰姑娘的,而她没有那么幸运! 贺南城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和他怄气,只是他没想到她生气的本事会这么长情! 还以为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丫头,现在看来是他看走了眼。 贺南城唇角一扬,露出一抹嘲讽,“你觉得就你这个样子做我的情==人够格?” “既然我让你这么丢人,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她把憋在胸口的那个气问了出来。 恰好这时---- 车门打开,门童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南城松开她,下车之际,初温眠听他提醒道,“今晚的费尔顿先生是我的贵宾,关系着贺氏在西雅图甚至整个美国的发展,你最好乖点,别搞砸了!” 初温眠的脚在落下地的瞬间,一股入骨的冷意直逼五脏六腑,贺南城的言外之意,她听得出来。 回对,她对他嫣然一笑,“贺总放心,搞砸了,你把我赔给他就好了。” 说完,她迈步往里走,身后贺南城的脸黑的如同这无边的夜色。 第八十一章 她是我贺南城的太太 西方的欢迎宴更像个小型酒会,初温眠在走进宴会厅前,还以为费尔顿先生是个很凶很难说话的人,可是她错了。费尔顿先生很平易近人,年龄看起来和贺南城的爷爷差不多,只是没想到那个让她颇为反感的奥巴赫居然是费尔顿的义子。 “父亲有没有觉得初小姐集合了东方所有女人的美德?漂亮,大方,温柔,而且还不失性==感,”奥巴赫的目光像是见到屎的苍蝇一直盯着初温眠,言语之间也带着轻=佻。 初温眠很是反感,但一想到贺南城对自己的冷情,她便默不作声,她承认这样是想试探贺南城,她想看看贺南城这般傲气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轻薄,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女人就是这样一个零智商的动物。明知道这种想法很愚蠢,但还是会不由自主。 贺南城的神情依旧高冷,任谁也猜不出他的情绪,恰好这时宴会的音乐响起,奥巴赫立即拿过麦克说道,“为了表达我们对远方朋友的热情和欢迎,这开场舞我想请贺总的朋友初小姐一起跳,大家说怎么样?” 这样的提议很合情合理,自然不会有人反对,而初温眠却总觉得这是奥巴赫故意而为之,只是如此情况下,她只能在他绅士的邀请下,随着他步入舞池。 初温眠在奥巴赫的带领下。如一只蹁跹而飞的蝴蝶,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哪怕衣着普通。 没人知道她飞扬的舞步下,整个人都是僵着麻木的。透过人群她能看到贺南城,他端着酒杯与费尔顿先生聊着什么,眼睛都不往她这里瞥一下。 他竟是如此不在意! 不在意自己的老婆与别人翩翩起舞,不介意自己的老婆正被洋鬼子调==戏。 是的,奥巴赫虽然带他跳舞,但嘴也一直没要闲着,“初小姐觉得我的舞技怎么?” 初温眠收回望向贺南城的目光,苦涩的敷衍,“当然,很棒!” “初小姐绝对不知道我不仅舞技棒,我的床=-技也很棒!”奥巴赫边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边还用搭在她腰间的手挑=+弄的捏了她一把。 初温眠不搭话,装作没听见! 奥巴赫却不甘心,随着一个大动作,初温眠被他完全的圈进了怀里,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耳边,几乎已经吻上去了,“初小姐要不要试试?” 初温眠暗暗挣扎,心里已经像吞了苍蝇般恶心。“奥先生请自重!” “我敢保证,贺的床技比我差好多,我保准会让你一试难忘,”奥巴赫的话越来越下=+作。 初温眠再也坚持不下去,想挣脱开,可是奥巴赫这种登徒子怎么会让嘴边的肥肉飞走?他借着音乐的变换,又带她换了个舞种,居然是他的前身贴着她的后身…… 隐约的,初温眠都感觉到有根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后=+臀…… 此刻,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被猥=+亵了! 只是迷离的灯光下,外场的人并看不清晰,甚至把她的挣扎当作了一种配合,这种舞在国外的宴会上很常见,但是她接受不了。 此刻,舞场外贺南城的血管几乎都要爆了!巨尽呆号。 奥巴赫的人品他早有耳闻,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在他贺南城头上动土,如果不是念及费尔顿先生的面子,他早就拧下那个混蛋的头当球踢。 其实他一直按捺不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要让初温眠知道自己种的苦果要自己咽这个道理。 她给他耍小性子,给他怄气,这都是小事,可是她居然像个风尘女子一样,任人调=戏。 如果在和奥巴赫刚见面的时候,她就承认是他贺南城的妻子,谅他奥巴赫就是吃了熊肝也不敢对她不敬! 如果在奥巴赫第一次对她出言不逊时,她能冷言令止,奥巴赫就不会越来越放肆,以至于现在得寸进尺。 现在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她咎由自取! 其实这次要不要带她来,贺南城也犹豫了很久,但一想到她在听到自己不能给她婚礼后失落,他还是决定带她来了。 因为这次与费尔顿先生会晤商谈后,他会去看望母亲,只有让初温眠亲眼见了,她才会相信自己没有骗她。 只是,没想到奥巴赫这个色=+狼居然会对青豆芽一样的初温眠感兴趣。 舞池里,初温眠用了掐,拧,踩各种办法试图来摆脱奥巴赫,但都没有成功,这个混蛋男人太狡猾,总是能轻易躲过,就算没有躲过,他似乎也乐得享受。 这期间,初温眠几次向贺南城投去求助的眼神,可他总是视而不见。 大概,这就是他非带她来这里的理由吧! 他就是要把她奉献给奥巴赫,借以讨好费尔顿,牺牲她来换取贺氏的飞黄腾达。 一个不肯给她婚礼的男人,能对她有什么怜惜? 心,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里,瞬间碎成了沫…… “小美妞,你感觉到我的热情了吗?” “小美妞,我很大是不是?我可是进了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有多少女人想要试,我都不给她机会,你今天算是有福了。” 初温眠心痛如绞,还要遭受奥巴赫身体的侵犯和言语的侮辱,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贺南城造成的! 是他! “贺南城----” 所有的委屈,愤恨都化成了一声刺破苍穹的嘶吼。 也就是这一瞬,初温眠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重力扯开,拽着她脱离了奥巴赫的禁锢,接着就看到眼前有什么快速的飞过,再接着空气中传来奥巴赫杀猪般的哀嚎…… 音乐戛然而止,周围已经一片惊呼,就连费尔顿也不明所以,看着捂着腿间,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义子,脸一下子冷若冰霜,“贺,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贺南城却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沉声对那端说道,“davi,pf会所有人性&*骚*&扰!” “……姓贺的,你居然为一个技女动我……我会让你的贺氏滚出西雅图……滚出u.s.a……我会让……” 贺南城再次飞脚,只是还没落到奥巴赫身上,他就吓的闭了嘴,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男人,他摇了下头,伸手搂过早就吓成呆瓜的初温眠,“你听清了,她不是什么技女,是我贺南城的太太。” 第八十二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声犹如惊雷,震的奥巴赫连疼都忘了! “……可,可她,刚刚……明明说……” “我太太那样说。不过是想考察下我未来的合作伙伴,”贺南城满是森冷的脸上,浮起一抹嘲弄,“现在,她说很失望。” 说完,他带起全程都僵冷的初温眠转身离开,在经过费尔顿时,贺南城说道,“费尔顿先生你的眼光让我需要重新考虑合作。” 有警察进来,带头的人似乎和贺南城很熟,“贺,出了什么事?” 贺南城头也没转,只是用拇指戳了下身后,并厉声警告。“davi,敢徇私我一样会告你。” 被叫davi的人面部神经抽了抽,径直走向躺在地上哀嚎的奥巴赫,“有人告你性&*骚*&扰,麻烦给我们走一趟。” 剩下的事,初温眠就不知道了,她被贺南城带走,当离开众人的视线,他就将她从怀里推开,仿佛她的身上沾了什么可怕的细菌。 他嫌弃她! 出了宴会厅,一股伴着湿意的冷寒袭来…… 下雪了! 贺南城赶走了司机,自己亲自开车,车子在他的脚下。如脱僵的野马,无情而愤怒的碾压着一地的雪白。 车速很快,但初温眠并不害怕,因为她已经麻木了。 雪细细密密的飘飞。在飞快的车速里如漫天飞舞的蚊蝇,迷眩了人的眼睛。 一直都处于浑噩状态的初温眠,看着这样的风景,只觉得更晕了。 在晕眩中,她的眼前闪过贺南城看着她被奥巴赫非礼里的冷漠,闪过他对奥巴赫飞起的长腿,想起他最后说的那些话…… 明明是他千里迢迢带她来的,明明是他让一切变成了那样,为什么他又要发疯生气? 他,她真的看不懂。 不过,也不想懂。 她好困。好累,好想睡! 吱---- 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贺南城点起一颗烟,打开的车窗让飘飞的雪花和冷意直嗖嗖的往里钻,明明都冷的不行,他却将领口扯了又扯,好像他很热似的。 只是,他不是热。是怒火未消,哪怕,他狠狠的教训了那个奥巴赫,他仍不觉得解气。 在这世上,他贺南城的东西没人敢碰,更何况是他的女人? 可那个奥巴赫…… 奥巴赫可恨,可初温眠更可气…… “不是说不能搞砸吗?”嗖嗖的冷风中,她轻轻出声,声音细弱的就像车外飘飞的雪花。 贺南城夹着烟节的手指颤了颤,一截长长的烟灰掉落,是啊,虽然刚才面对费尔顿他说的那么硬气,可是这个合作真的关系着整个贺氏的命运。 不,确切的说是关系着他的命运,现在看似他掌控着整个贺氏,但是有多少人又对他的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那次对他下药就是一个局,只不过初温眠这个傻瓜的误闯误入,才帮他化解了危机。 他从不相信人会一直幸运,所以他要努力拼出新的天地,让别人对他只能望尘莫及。 但,他所有的努力都在前一刻被他打破了。 可他,并不后悔! 如果要让他无下限,要他用自己的老婆来换自己的安稳,他贺南城做不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其实你没必要的,”初温眠笑着,只是那笑无比苦涩,还带着嘲讽,“反正摸都摸了,抱也抱了,便宜都被占尽了,你打了他又能怎样?” 贺南城又猛抽了两口烟,脸的寒意比这天气更浓。巨布吐才。 初温眠举起手,他给她求婚的戒指在雪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只是让人觉得冷,“贺总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大了!” 说完,她就呵呵的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笑什么,可是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的心好难受,就是好想哭。 虽然贺南城教训了奥巴赫,虽然她把心里的怨气都说给了他,可是她的心仍难受的不行,闷闷的,憋屈! 诚如她所说的那样,反正便宜都被占尽了,他打了那个人又怎样?既然不想她被别人欺负,就不该带她来! 这一切都是他招惹的! 所以他才是她难堪的源头,她不会感激他,不会…… 她的话,她的啜泣在这个飘飞的异国犹如沾了盐水的刀子,划过贺南城的心…… 这一刻,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固执了? 母亲的病不是一天了,如果要醒早就醒了,可他就是执念着…… “你要是想……”他终于开口,可是刚说到一半,就被她打断---- “房卡!”她冲他伸出手。 她累了,她要回去睡觉! 听到这两个字,贺南城贺南城飘忽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他看向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还带着斑斑泪痕,却一脸的倔强,他的心像被一根绳子拴住,然后又被不停的拉紧,那种要窒息的难受让他不知所措。 他伸手去拿烟盒,只是烟还没出来,初温眠就打开了车门,然后向着风雪之中走去。 贺南城鬓角的神经猛然一跳,他丢下烟盒就追过去,然后将她拽住。 风雪中---- 初温眠瞪着他,那么一双大眼睛,愣是瞪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瞪的他心慌。 而他,只能扯着她往回走…… 初温眠被他拽的一路跌跌撞撞,最后还被丢到酒店的大床上,摔的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时,却发现他正在脱衣服。 “贺总,我身上还沾着别的男人味,你不恶心吗?” 她以为他又要对自己那个…… 可是,她错了! 他只是换了身衣服,便甩门离开,而且一走一夜都没有回来。 初温眠昏睡了一夜,早上是被嗓子痛醒的,不行,现在她急需一个大西瓜,所以风雪飘飞的西雅图街头,一个东方女孩沿着街道寻找水果商店。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找了几家店,终于找到了有卖西瓜的商超,当她抱着西瓜往回走的时候,初温眠有种抱着亲人的感觉。 事后,甚至多年以后,初温眠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蛮拼的。 回到酒店的时候,初温眠冻的都快没了知觉,但是她吃西瓜的热情并都没有减。 贺南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她缩在酒店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雪花,大口大口的吃着西瓜。 后来多年,贺南城都还记得这个画面,每每想起,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只是当时的贺南城把她这样的行为,当作是故意自我折磨给他看,他只是眉头皱了皱后,便将一个袋子丢过去,声音清冷的没有丝毫感情,“换上。” 初温眠没理,继续吃西瓜,贺南城走过来夺下她的西瓜丢到垃圾桶,然后将袋子里的衣服倒出来,一件件的给她穿上,最后把她变成了大白。 如果乔野在,一定会把她此刻的样子拍下来…… 乔野! 初温眠突然好想她,也突然好后悔昨天就那样挂了她的电话,还有明天要上班,她找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吧。 想到这个,初温眠终于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中找回一点自己,她去包里翻手机,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是被绑来的,根本就没带手机。 没有手机,酒店还有电话啊,她记得乔野的号码,她要打电话给她,可是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却是----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乔野居然关机了。 这个时候,连乔野也抛弃她了。 初温眠只觉得嗓子的痛已经漫延到心…… ***** “哇,贺……你的小老婆好可爱,好可爱……”听到这话,初温眠的第一反应就是外国人不懂汉语,就不要乱说。 大概是有了昨晚的教训,贺南城直接纠正,“她是我的wife,不是小老婆!” davi皱眉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你们中国人不是都叫妻子为老婆吗?” “没错,但不能叫小老婆,”贺南城说着还有意的瞥了眼初温眠。 “why?”davi很是不明白。 贺南城皱眉,似乎已经没有了解释的耐心,初温眠哂笑的回道,“因为小老婆是情=人,不是妻子。” “oh,mygod!你们汉语太麻烦了,”davi的中国话很不标准,纯正的美语腔。 “那你还喜欢?”一个穿着火红色滑雪服的高挑美女过来,在看向初温眠时直接来了个拥抱,“你好,我叫弗琳,是davi的大老婆。” 初温眠配合的一笑,自我介绍,“我叫初温眠。” 原来贺南城把她打扮成这样是要来滑雪,但她不敢,因为她曾经摔过,可他问都没问她,他永远是那么的爱自作主张。 “你,你好烫!”弗琳在要松开她时,无意的碰了下她的额头,突然很惊讶的说道。 “哦,我……”初温眠正想抬头摸摸自己,就听到贺南城悠悠说道---- “弗琳,你应该说你现在好凉爽才对。” “贺……” “没错,我现在全身凉爽,爽透了!”初温眠看向贺南城,灿烂的微笑比这铺天盖地的白雪还要刺眼。 第八十三章 她是他的开胃小菜 davi夫妇似乎看出了端倪,冲贺南城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初温眠走在滑雪场的专用通道上,明明很平顺的路。可是她走起来都格外吃力,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刚才弗琳说她的头好烫,大概是又发烧了。 弗琳追上来,关心的提醒,“贺太太,你如果不舒服不要坚持。” “没事,”初温眠喘着粗气,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被贺南城看扁。 弗琳点了下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滑雪场,“一会一起滑,运动能让人神清气爽,我们来个比赛怎么样?” 弗琳是那种看起来就经常锻炼的女人。双腿迈起步子格外有力,在她面前,初温眠就宛若一根发育不良的黄豆芽。 “不行,我不能滑,”初温眠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上学的时候,她和几个同学一起来滑过雪,当时凌川也一起去了,但是滑到一半,她从滑雪板上摔了下去,结果后面滑过来的人被绊倒,一个个的叠加在了她的身上。 那种要活活被压死的恐惧感,初温眠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从那以后。她就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再靠近滑雪场,不再碰滑雪板,可今天她竟又被贺南城带到了。这种充满可怕回忆的地方。 但,她绝对不会再碰那个东西。 身后,davi和贺南城同时看着不远处的那抹小身影,“贺,为了这个女人赔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你后悔吗?” 虽然davi只是当地的一个警署的警长,但家族背景十分显赫,这次与费尔顿的合作,就是davi在中间牵的线。 初温眠和弗琳走在一起,就像个矮胖的小企鹅,笨笨的。尤其是一身的白色滑雪服,更衬的她像个小胖墩。 说实话,初温眠论姿色算不上美女,论身材也不够火辣,可是她身上有着别的女人没有的清新和纯净,就好像是一个人整天吃惯了大鱼大肉海珍海味,见到了新鲜的青菜,便会胃口大开。(她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一道开胃的小菜。 davi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哪天你腻的时候,不会后悔昨晚的冲动。” 美国是讲法律的地方,贺南城坚持控告奥巴赫,再加上当场有人证在,奥巴赫的罪名成立,他将面临至少三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虽然奥巴赫有错在先,但是费尔顿做为其义父,肯定不会再与贺南城合作,而在西雅图甚至是美国,要找像费尔顿那样合适的合作伙伴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davi,你什么时候见我后悔过?”贺南城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女人,“让你老婆照顾她一下。” 她的状态不好,他看得出来,只是她的装坚强,让他很恼火。 “你刚才不是还对她臭脸吗?怎么这会又关心起来了?”davi调侃他。巨布扑才。 贺南城没有回答,以前他和赫浅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样幼稚过,但现在……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贺南城才不会承认关心她,这就是男人的虚伪。 davi摇头一笑,没有拆穿他,换了个话题,“贺,我们似乎好久没练了,一会好好比一场怎么样?” 贺南城的墨眸在雪光的映照下,像是洗过一般的黑亮,他薄唇微扬,“davi,你应该知道和我比是需要筹码的。” “呵----”davi笑了,“贺,你太会谈判了。” davi说着晃了晃脖子,骨节晃动的咔嚓声格外的脆生,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能和一个真正的高手过招,付出筹码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我输了,我负责再给你联系新的合作伙伴。” “成交!”贺南城的眼底有精锐的光一闪而过。 当贺南城和davi换好装备,弗琳已经按捺不住的激动要与他们一起一较高低,她最后问向初温眠,“真的不要一起?” 初温眠摇头,指了指一边,“我负责给你们当观众。” “那好吧!”弗琳露出一抹扫光之色,转身向着贺南城他们走过去。 虽然初温眠并不想看那个人,可是目光还是不由被吸引,漫天白雪之中,他身穿天蓝色滑雪服,映衬的他清俊如浮雕的脸颊愈发的俊美,就连眼睛都澄澈的像夜空下的湖水,恰好这时弗琳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知对他说了什么,他抬眸看过来,眼神显得幽深而神秘,仿若吸尽了天地的风华。 初温眠的心那一瞬间犹如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快速的移开视线,装作欣赏别处的风景。 弗琳对他说,“贺,你的老婆是家养的宠物吗?” 可不是吗? 她白白胖胖的身子像企鹅也像大白鸭,更像他曾经喜欢过的一只大白猫。 那只白猫是母亲的最爱,后来母亲离开了,他不想再触物思人,便将大白猫送了人。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贺南城的眼皮突的跳了下,仿似…… “go----” 伴着高亢的起哄声,贺南城思绪被唤回,davi夫妇已经准备就位,davi更是冲他挑衅的挥着手臂…… 贺南城扬了扬唇,又看了眼远处的初温眠,加入了滑雪的队伍,这个滑雪场每天都有滑雪爱好者自由的在这里比赛,随着一声哨响,滑雪爱好者如同跳入海洋的鲸鱼,一个个的飞速而起。 身穿蓝色滑雪服的贺南城在无边的白色雪地里,更像是一道蓝鲸,抢眼而炫目。 明明那么多人,可初温眠的眼底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因为他太抢眼。 他时而腾空,时而跃起,时而侧滑…… 最后又开始翻转---- 前空翻、后空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初温眠心惊肉跳,看的她的心都像被搦了起来,而现在的观众已经兴奋欢呼,尤其是那些豪放的西方美女,甚至高喊---- “iloveyou!” “iloveyou!” …… “招蜂引蝶!”初温眠为他心惊肉跳的同时,心里也在暗骂。 随着现场的气氛越来越high,贺南城的动作难度系数也越来越高,初温眠最后都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此刻她哪还顾得骂他生他的气,只一心想着他不要有事才好。 四周的叫好声已经吞没了天地的冷寒,观众的热情几乎融化了这漫天冰雪,他们恨不得贺南城他们玩出更多的花样,创造出更刺激的画面。 只有初温眠全身冰冷,冷的好像血液都冰僵了,她嘴唇颤抖,一遍遍默念---- “贺南城停下,快停下……贺南城你不要逞能了,贺南城……” 有句话说,当别人在你的惊险里欢呼时,我却在为你揪心扯肺的担心。 初温眠此刻深切体会到了这种心情。 “啊----” 空气中突然传出的惊恐尖叫,让初温眠全身一凛,她猛的睁开眼,寻去,滑道里再也找不到那个蓝色的身影,而工作人员已经向着某处急奔而去。 初温眠的腿一下子软了,她倒在地上,一连爬好几次才爬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向着大家涌去的地方而去。 雪地本就深浅湿滑,再加上她的害怕,她不知跑到他身边时,自己摔了多少跤?更不知道摔痛了哪里? 她只知道摔倒了,爬起来再跑…… 终于,初温眠跑到了贺南城摔下的地方,可他已经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担架,医护人员正对他急救,她甚至不能靠近看他。 初温眠随着医护人员,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跑回到急救室,贺南城被彻底检查一遍后,他们又核实了初温眠的身份,才让她进入观察室。 贺南城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了生息一般,只是一眼,初温眠的心脏就停跳了。 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后悔跟他赌气!后悔给他甩脸子。 是不是,她不刺激他,他就不会做那么危险的动作?他也就不会有事? 初温眠恨死了自己! 可是他也好可恨,好好的非要拉她来这里,然后又不要命的来滑雪,他想逞能,干嘛还害她担心? “贺南城你混蛋,你就是个爱逞能,爱装逼的疯子……” “谁让你来滑雪的,你难道不知道滑雪危险吗?还有你出什么风头,臭显摆什么?你以为有女人为你尖叫就显得你有魅力了是吧?你现在起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女人来看你一眼?” “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是摔坏了,我绝对不会照顾你……反正你又没娶我,我不会对你负责。” 初温眠对他是又疼又气,一边数落一边掉眼泪,那一滴滴热盈盈的泪珠滴落在了贺南城的脸上,痒痒的。 他的长睫动了动,唇角拂起一抹笑意,“原来还是生气我不能给你婚礼?” 正哭着的初温眠听到这一声,蓦地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他。 震惊,意外,尔后是豁然开朗的清明…… 贺南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苍白的腮边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在雪光下犹如发光的珍珠。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不理我,哪怕我摔死,”贺南城说着,就要抬手为她擦泪,可还没碰到她,就被她躲开。 尔后站起,向外走。 “眠眠……” “眠眠……” 贺南城眉头一皱,起身赶紧去追,可只追了几步,就看到初温眠的身子在雪地里左右晃荡了两下,然后一头向前栽去---- 第八十四章 你让我失望 “眠眠----” 贺南城的心缩起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道清亮焦急的呼唤,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先他向着初温眠奔过去,将她抱起。(贺南城比黑曜石还要华美的眸子。刹那蒙上了薄薄的寒霜,几步过去,他横在了凌川面前,只是他还没开口,凌川就已经冲他开火,“你知不知道她对滑雪有恐惧症?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发烧?这难道就是你疼她爱她的方式吗?” 因为之前的大病,凌川整个人瘦了很多,皮肤也愈发的白,站在这漫天白雪中,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似的,可这样单薄的他,却抱着像圆球一样的初温眠,画面很不和谐,却是让人觉得格外有爱。 贺南城平静而面瘫一样的脸。浮起一抹凌厉,手伸出去,“给我。” 凌川后退一步,病态的面容上满是痛楚,“小舅,我以为你能照顾好她,看来是我错了。” “给我!”贺南城再次出声,手也强硬的落在了初温眠的身上,只是凌川怎么也不肯松手。 贺南城的眸子猛烈一缩,压抑的低吼,“如果不想她有事,松手!” 凌川如瓷器般光滑的脸庞在雪光的射照下,愈发的惨白。清澈如溪的眸子定定看了看初温眠后,终还是松了手。 他虽然不想放开她,但他更不想她有事,哪怕隔着她身上厚厚的滑雪服。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高温。 贺南城接过她的那一刹那,才发觉她真的好烫! 真是该死! 他居然这会才发现! 贺南城此刻才发觉自己之前在弗琳说她好烫时,他还讽刺她是多么的愚蠢。 急救车,将初温眠快速的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是病毒感染引起嗓子发炎,并诱发高烧,才导致昏迷,吃些药就会没事了。 这一刻,贺南城的心才落了地,但是看着初温眠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还是无法抑制的内疚。 只是凌川在,他的有些情绪必须深深掩藏起来。 凌川的手紧握着初温眠的,一双细长魅惑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初温眠,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重彩,满满都是对初温眠的担忧和疼惜。 就算贺南城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凌川对初温眠真的用情至深,深的远是他不能及。 这样的深情让他不安。 “跟我出来!”贺南城往外走。对凌川命令。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凌川的话让贺南城停下脚步,“我想多陪陪她。” “川子,你该知道我从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贺南城头也没回,拉开门出去。 贺南城一颗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凌川才走出来,眼眶四周泛红,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小舅,给我根烟。” 在贺南城的记忆里,凌川从不抽烟,也从不酗酒,除了他的那个病史,他几乎没有一点点不良的习惯,他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纯美少年。 可,现在他要一根烟,而且他的神经似乎在微不可察的抽搐…… 贺南城知道他一定是难受至极才会变成这样,他将烟盒递过去,凌川哆嗦着抽出一根烟,点了几次还没点着,最后是贺南城为他点上,可他只抽了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这样的他看起来痛苦不堪! 贺南城的俊眉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看不下去的呵斥,“不能抽就不要逞能。” 凌川摇了下头,瘦削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浅笑,“小舅这是我第一次抽烟,我……”凌川的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烟节那红亮的顶端,“我其实不是不想抽,是因为眠眠……她对烟丝过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贺南城捏着烟节的手一颤,眼前闪过每次他抽烟,她都秀眉紧蹙的样子。 原来,她对烟丝过敏,可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甚至连劝他一次都没有。 “小舅,你觉得到底怎么爱一个人才算爱?”凌川捏在手里的烟终是没有再抽,但也没有掐灭,就那样看着烟节在他的手中自燃。 贺南城又抽了口烟,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因为对于他来说从不缺人爱,尤其是女人的爱,至于爱一个人,他的理解是不讨厌便可。 可是,现在凌川问他爱到底是怎么样? 他一时回答不上来。 甚至他在想,他爱过谁吗? 最初对于赫浅是喜欢,后来家人集体反对,让他叛逆的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 现在对于初温眠…… “其实我也不知道,”凌川苦涩的笑了,只是那笑过后是让人心缩的落寞,“如果我知道,如果我做到了,眠眠也就不会离开我。” 凌川之前闹过自杀,自闭,可是那时的他都没有这一刻的他让人心疼,他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无助,又无可奈何。 “是我做的不够好,她才会离开我,”凌川大概自己也难受的不行,将烟举起放到嘴边,又抽了一口,狠狠的一口,然后接着说道,“我以为她找到了比我更爱她的,可是……小舅你让我失望。” “你没有好好疼她,你让她伤心,你让她难过,你让她受伤,甚至你连她生病都不自知,”凌川说起这话时,那双清冽的眸子那么冰寒,像是装满了冰渣子。 贺南城沉默,甚至连烟都忘了抽,直到指尖火火的一痛,他才发现烟节已经烧到尽头,烧伤了他。 他将烟丢掉,手插进裤兜,平顺的眉色下蒙着一层阴忧,被一个晚辈这样数落,总是没有面子,他为自己辩解,“是她任性。” “呵----” 凌川笑了,带着讽刺,“小舅,你是事业上的成功者,却是爱情里的白痴。” 贺南城的俊脸抽了抽,从来都高高在上如帝王一般的他,居然被自己的外甥骂白痴,他的黑眸暗了暗,“我从不纵容无理取闹。” “你所谓的不纵容,不应该包括你的妻子和你未来的孩子,”凌川再次反驳他,“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能随心所欲,想闹就闹想任性就任性。” 一贯在商场在叱咤风云的贺南城,此刻竟词穷字竭。 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想过,他的人生里都是我行我素,他从来都是按自己的思想做事,就算和赫浅在一起,也都是她对他百依百顺。 直到遇到初温眠,她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一次次刷新他的思想,他以为他已经妥协很多,但现在仍被凌川批评的一文不值。 蓝爵曾经说过,爱情就是神经病男女的游戏,现在看来这话是有道理的。 凌川病入膏肓,但他没有。 “川子,我想我需要怎么对我的太太,我怎样经营我的婚姻,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倒是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出现的那么及时。巨叉估才。 他在跟踪他们吗? 凌川的眉眼在贺南城的质问里,心虚的垂了下去,他虽然接受了初温眠已经是自己小舅妈的事实,可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跟着他们一路来了,他原本只想偷偷的看着她,他对自己说只要她幸福,他就会永远的退出。 可是,他看到的是她被贺南城粗暴的拉扯,看到风雪中她一个人满街的去买西瓜,看到她明明对滑雪怕的要死,却还被强行带来这里当观众,看到她为贺南城担忧落泪,看到她一头栽在雪地里。 她过的不幸福,这让他如何放心? “川子,别仗着我们的关系得寸进尺,”贺南城再次警告。 凌川摇了下头,“小舅,我没有……我知道这次跟来不对,可我……” 解释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没有意义,凌川指尖的烟也燃尽了,他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抬头,眸子又变回了先前的清亮,“小舅,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有些话我要告诉你。” 贺南城声色不动,就那样双手插在裤兜里站着,身后是耀眼的雪光,他的周身向外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质,朦朦胧胧的,异常魅惑,异常耀眼。 这样的贺南城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为之神魂颠倒,初温眠又怎么能免俗呢? 尽管在他的心里,他的眠眠一直都是脱俗的。 可贺南城太有诱惑力,连他几乎都不能自己的被他吸引,更何况是敏感体质的初温眠呢? 呵,对了! 她是敏感体质,对好多东西都过敏。 想到这个,凌川诡异一笑,“小舅,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好好的在一起,我下面说的话希望你能记住。” 凌川的这种口气让贺南城不悦,他拧了下眉,转身,“不必。” 可是,凌川的声音仍在身后响起---- “眠眠不喜欢吃蛋黄,她说太噎人!” “她有支气管炎,每到换季都会咳嗽,一定要吃梨汤。” “她生理期会腹痛,要给她贴暖宝,而且绝对不能碰冷水。” “她滑雪受过伤,对滑雪有恐惧症。” “她对皮毛类的东西过敏,你最好把你的那条大红狗给处理了。” “还有她嗓子痛要吃西瓜……” 贺南城虽然并不想听这些,可凌川的话一句没落,他全都听进了心里。 眼前闪过她吃西瓜的画面,他原以为那是一种病态,原来她是嗓子痛,可这些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凌川来了吗?” 贺南城刚推开门,就见初温眠已经醒了,只是她的声音嘶哑的都不像她。 第八十五章 丑媳妇见婆婆 医生说她的扁桃体天生就比正常人的要大,身体一不舒服,嗓子便会第一个接到信号,这次耽误的久。嗓子要想变回之前的声音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贺南城刚想要回答,却发现她的目光焦点根本不在自己这里,甚至那话也不是问他的,更像是她的自言自语。 她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有影像似的,那只手凌川之前握过。 初温眠这样并不是魔怔了,也不是她产生了幻觉,而是她的手上沾着凌川的气息,那是木瓜肥皂的香气。 凌川喜欢用木瓜的肥皂,用木瓜的洗衣液,只因为她曾经说过喜欢闻木瓜那种淡淡的清香味。 凡是她说喜欢的,他都会为她改变,凡是她过敏的,他都会为她避开,甚至连他都不再碰。他甚至记得她的生理期,提前三天他都不会让她碰冷水。 凌川…… 如果说他曾经是她的男友,倒不如说他是她心中无可取代的温暖,哪怕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资格再拥有他的呵护。 贺南城看着她的样子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而他不喜欢她回忆那些没有他参与的过去,他大步走过去,大掌落在她的额头,她像受惊的小鸟惊的瑟缩了下,满是警惕防备的看着他。 贺南城不喜欢她看自己的眼神,不过她的额头已经不烫,让他一直紧绷的胸口松了口气。 初温眠已经从半清醒半混沌的意识中回神,她默默握紧那只有木瓜香气的手,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不仅烧坏了嗓子,与烧坏了嗅觉系统。 要不然。她怎么会嗅出木瓜肥皂香? 凌川,这辈子恐怕都不想再见到她了吧? 他,一定恨死她了。 对了,乔野好像说过他已经开始相亲,他既然决定了新的开始,那也一定是对她死了心。 “如果你清醒了,我们谈一谈,”贺南城坐了下来,却仍高高上的,像是领导和员工谈话。 对了,他本来就是领导,只不过她不是他的员工。 初温眠眼神都没动一下,整个人坐在那里像是没有生命的蜡像,贺南城知道她对他已经由之前的别扭,变成了现在这样不理不吭。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说下去,只要她没有闭耳功就行。 “首先,你不要试图以这种自虐的方式来让我产生什么愧疚感,我不会,”贺南城出口的话就是那么无情。初温眠虽然早身有感知,但亲耳听到,心还是缩了缩。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不想爱惜,没人会帮你,”贺南城盯着她,眼神犀利。 “贺总未必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还不至于让我自虐,”初温眠不想搭话的,可他似乎总有本事激怒她。 而,她又偏偏中招。 她开口还击的刹那。贺南城坚硬的眼神有一抹柔软快速的闪过,稍纵即逝,他勾了下唇角,“这样最好。” “第二,我不喜欢女人耍心计,有话直说,有事就问,”贺南城说到这里一顿,“别表面上装做无所谓,内心里却在意的不得了。” 初温眠咬住唇,自然听出他说的是什么,他在暗讽她。 “婚礼,我没说不办,只是暂时不办,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他直接说了出来。 她瞪向他,灰白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杀伤力,只能用嘴还击,“我不稀罕,我们本来也就是一场交易婚姻。” 她后面的话让贺南城墨染的眸子深了些许,他扯了下唇角,“嘴硬的你并不可爱。” 初温眠哼了声,别开脸不再看他。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强行转了回去,他倾身向她压过来,在初温眠以为他这是要强吻她时,他又停下,离她的唇最远不过三厘米的距离,他薄唇轻启,没有了先前的一本正经,多了抹邪佞,“最后一点我要提醒你,不管你怎么看待这桩婚姻,我是你丈夫这是事实,丈夫这个词的含义不止体现在床上。” 初温眠的眼睛瞪大…… 贺南城突然唇角含笑,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唇瓣,声音也低了几分,“生活上我也有照顾你的义务,而你也有权利要求我,只要是在合理的前提下……比如说你不想去滑雪,因为你害怕。” 初温眠一把拿开他的手,嘴唇动了几动,“你,你怎么知道?凌川……凌川,他真的来过?” 贺南城沉沉的看着她,眼神如锁,没有否认的说道,“没想到他竟还不死心。” 原来不是错觉,原来凌川真的来过。 初温眠的心像被碾压机轰隆隆的碾过…… 她将那只沾着凌川气味的手压向了胸口,想压住那些绵绵不断的疼…… 贺南城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初温眠并没有见到凌川,她也不想见他,因为他们见了面只会更尴尬,而且上次她伤的他那么绝决,尽管是为了他好,但她还是觉得愧疚。 她又坐上了贺南城的车,去哪?她依旧没问。 车子停在了一座庄园,纯欧式的小白楼,西边的整面墙长满了爬山虎,庄园内有花园,有喷泉,充满了田园气息,让人一下子就喜欢。 初温眠一直灰白的眸色,在这一刻渐渐有了光泽,只是贺南城的脸色却在临庄园越来越近而愈发的阴郁。 “先生你来了!” “先生好!” 有女佣过来,一个个礼貌的与他打招呼,而且个个看着她的眼神都怯怯的,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 初温眠正纳闷之际,就听到一个中年的女佣过来,目光带着深意的扫过初温眠,“先生,要去看夫人吗?” 贺南城点了下头,介绍,“亚塔,这是我太太,你可以叫她少夫人。” 叫亚塔的女佣似乎很惊讶,再次看向初温眠,目光里多了敬意,“少夫人好。”巨宏找才。 初温眠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你好。” “少夫人要一起去看夫人吗?”亚塔又问贺南城。 他顿住,似在思索,又似在挣扎,片刻才点了下头,并问向亚塔,“夫人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亚塔犹豫的回答让贺南城的神色变暗,隐约失落,大概亚塔看出来了,连忙又说道,“夫人要是看到了少夫人,说不准就会好转的。” 初温眠不知道他们说的夫人是谁? 难道是…… 初温眠不敢确定! 他们停在一扇门前,在推门前,贺南城握住了初温眠的手,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的手竟是彻骨的凉,凉的初温眠都跟着打了个冷颤,她侧目看他,却见他一直冰冷的眉眼,此刻竟笼罩上了细细的温柔。 她都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大概是她看的他不自然了,他拧了下眉,说道,“你看我也没用,丑媳妇终是要见婆婆的。” 婆婆! 果然她没猜错,亚塔嘴里的夫人就是他的母亲。 初温眠的心顿时狂跳起来,甚至又开始在想他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人?凶吗?会不会像电视剧里的婆婆那样凶悍而刻薄? 门推开,初温眠带着不安,紧张还有好奇跟着贺南城走了进去,扑面的是淡淡的花香,不浓郁,不妖灼,若有似无,让人神清气爽。 高级的白色法绒毯踩在上面听不到任何声响,那白色干净的不染一尘,白色的钢琴,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大床…… 一切都是白色的,让初温眠有种又一下子到了滑雪场的感觉,可这里比滑雪场充满暖意。 虽然处处都是白色,但这白色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给人一种圣洁感,初温眠对婆婆的好奇感升级,可是偌大的房间,除了他们根本没有一人。 初温眠正疑惑之际,贺南城带着她来到了大床前,尔后她呆住,准确一点说她先是一吓,然后才是惊呆。 至少两米的大床上,一位年轻的女人躺在那里,肤白唇红,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床品上,如同神话故事里睡着的仙女。 这是谁? 贺南城的母亲又在哪? 初温眠彻底的迷眩了,她有种不小心穿越的感觉,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不属于现实生活的时空。 可是贺南城一句话又将她拉回了现实,他说,“妈,我把你儿媳妇带来了。” 床上年轻的女人竟是贺南城的母亲! 初温眠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贺南城将她的手牵起,举到年轻女人的面前,“妈,我等你醒来,给我们证婚。” 初温眠被震惊了…… 甚至,什么时候,怎么走出的那个房间,她都忘记了。 但贺南城的情绪却在这之后变得低落极了,低落的初温眠都不敢靠近,低落的她觉得任何一句安慰都是徒劳。 贺南城把自己关上了一个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打扰,而初温眠从亚塔那里了解到贺南城的母亲十二年前得了渐冻人症,起初她还能自我照顾,但后来所有的机理功能都退化,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年贺南城一直不放弃给她治疗,但效果并不明显,可他坚信母亲一定可以醒来,就雇了这么多人照顾母亲。 “少夫人你去劝劝先生吧,”亚塔叹息一声,“先生每次来看完夫人都会把自己关起来,有时都会关上一天一夜。” 初温眠一直觉得贺南城是冷情的人,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她轻轻推开了他房间的门,入目的漆黑和冰冷让初温眠一下子窒息---- 第八十六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贺南城……” “贺南城……” 她小心的低唤,因为找不到灯的开关,她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可是房间内除了她的回音。根本没有回应。 难道贺南城不在这里? 这里毕竟初温眠第一次来,黑灯瞎火的让她还是觉得害怕,就在她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就听到某个角落发出了很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坠地。 初温眠定定呼吸,向着那个方向望去,隐约看到了地板上坐着一个人。 她走近,只见贺南城正躺坐角落里,黑发凌乱,衬衣的领子扯开,袖子卷起,脚边零落散着空酒瓶。 这样的他,让初温眠的呼吸一滞,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没想到他的情绪会因为母亲起伏这么大? “贺南城,”她在他的身边蹲下。试探的叫了声。 他没有回应,初温眠凑近了一些,才发现他竟他竟睡着了。 她翻了个白眼,刚才进来前她还想该说什么,要怎么说才能安慰他,又不伤害他高高在上的自尊。 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大概以前亚塔也是白担心,他躲在这里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呼呼睡大觉。 她起身找到了开关,打开灯,却发现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空旷的让人心冷,很显然这个房间不是睡觉的好地方,更何况他还睡在地板上。 “贺南城你起来,起来回你房间睡!” “你别在这里睡了,起来!” “贺南城你别睡了。起来!” 在叫了他几次无果后,她用脚踢了下一下,大概是他醉的太深,不论她是推还是踢,都终是无法唤醒他,而且看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自己也不会醒来。 初温眠叹了口气,虽然她仍在生他的气,但她还是无法不管他,她只得叫来亚塔帮忙,将他半拖半拉的拽回房间,丢到了床上。(“少夫人,你帮先生洗洗吧,他的衣服好像都湿了,”亚塔说着指了下一个房门,“那里是衣帽间。” 初温眠刚才拉他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大概是倒在地上的啤酒浸湿的,这样睡一夜,肯定是不好受的。 既然她都心软的把他弄到床上来了,那就让她好人做到底,给他把湿衣服也一起换了吧。 只是在给他换衣服前。初温眠又摇晃了他几下,“贺南城你起来,起来换了衣服再睡。” 可是她的话就像对牛弹琴,烂醉的贺南城一点反应也没有,初温眠对着他横眉恶瞪了一番,还是亲自为他换衣,只是这个过程比她想像的艰辛。 首先,他的身子很沉,为他脱下衣服真的很辛苦,其次是她还要承受这个过程的视觉刺激…… 初温眠在经历了千辛万苦,累的满头大汗后。终于为他换好衣服,就准备大舒一口气的时候,却蓦地瞥见他正睁着眼,双目清澈有神,隐约还带着一抹笑意。 初温眠惊在当场---- “我以为你不会管我的,”他出声,醉酒后的声音哑哑的,却极为性感。 初温眠反应过来,原来他在装醉,原来他一直清醒。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拽住,整个人向他倒去,压在了他的身上,唇甚至啃到他的鼻子。 刺鼻的酒气让初温眠一阵窒息,她拼命挣扎着起身,并骂道,“贺南城你混蛋,你放开我。” 他居然装醉! 他紧箍着她不放手,甚至还轻轻的笑了起来,颇为得意,“我就知道你只是使小性子,你其实还是心疼我的。” 初温眠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她就该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放开我,一身臭味熏死了,”她对他又推又打。 “臭吗?”贺南城问着,还把唇往她鼻间送了送,初温眠嫌恶的躲开。 “别碰我!” 贺南城扣在她大脑的手掌用力一按,她被压在了他的颈间,同时她的脸也埋入了她的发间,“眠眠,让我抱抱。” 他那样柔软又脆弱的语气,让初温眠的抵抗一下子变得无力,他应该真的难过,否则怎么会喝酒? 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心跳,还有他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不想让她一直这样睡,我真的很想让她睁开眼,”他开始细细碎碎的呢喃,痛楚,无助,无可奈何。 “你知道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初温眠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微微哽咽。 抵在他胸口的手动了动,这一刻,她竟想抱住他。 “她说,好想看到我带着我的新娘走入礼堂,”说到这里,初温眠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子紧了,紧的几乎勒住了她的呼吸,“眠眠,我想让她看到,我想等……” 初温眠的眼前闪过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女人,耳边响起亚塔说的话,她此时很想问,如果他妈妈一直不醒,是不是这辈子他都不会给她婚礼? 只是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话显然不适合问出来。 “眠眠,他要再婚了,他居然……”贺南城没有说下去,但初温眠似乎懂得他要说什么。 贺锦堂居然还找了个和自己儿子前女友那么相像的女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一直以来贺南城对于父亲再婚都表现的无所谓,可实际上他介意,只是他都埋在了心底。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 就在初温眠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忽的觉得一股湿热在她的颈间游移…… 初温眠神经一跳,“贺南城!” 他沿着她的曲线游移,将潮热的额头贴在她的下巴上,声音飘忽而暗哑,“我是真的醉了,没骗你……是你把我脱光才吵醒的。” “你……”初温眠的脸胀红,他真是无赖的可以,居然还怪她,“你无耻!” 贺南城又继续上移,鼻尖抵着她的,唇也半贴着她的,“你骂我是因为心虚吗?” 她心虚个鸟毛啊? 初温眠之前对涌起的疼惜瞬间变无,她再次推他,但他如同一座大石岿然不动,“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都看到了,你刚才有偷看我……看的很认真。” 初温眠真要要疯了! 她真不该心软的把他拖回来,她就该让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让他醉死,冻死。 “你滚开,你有什么好看的,就那点破东西……”初温眠火了,他装醉骗取她的同情,她好心给他换衣服,他却诬赖她看他。 贺南城拧了下眉,迷离的眼神微微熏然,“怎么破了?明明好好的,不信你摸。” 他真的去拉她的手,初温眠吓的不轻,对他开始又捶打,“贺南城你别以为喝点酒就跟我装疯卖傻,我不吃你那套,我还在生你的气。” 她说的义正言词,他却浅笑,薄唇几乎都贴上她的,两个的亲密程度让她承受不住,却也拒绝不了。 “气我不能给你婚礼吗?”他明知故问。 初温眠哼了一声,嘴硬的回道,“不稀罕。”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他对着她的鼻尖咬了一口,浓郁的酒味像是顺着她的呼吸一下子呛入她的肺里。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却并没有觉得恶心,真是奇怪了,以前爸爸有应酬喝酒回家,她都会捏着鼻子跑好远。 而现在,贺南城用酒嘴酒气呵着她,她居然还能这样和他对话,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很要婚礼吗?”他又问,纯粹是废话,哪个女孩不想自己穿上洁白的婚纱走进礼堂? 初温眠抬起了眼睑,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那句先前想过没有问出口的话,她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母亲要是一直不醒来,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给我婚礼?” 贺南城脸上的嬉笑僵住,眼底的痛如同被泼了墨似迅速漫延…… 突的,初温眠后悔问了,可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咬着唇,默默的等待…… 可是她没等到他的回答,却等来了他的吻,很直接的吻,但并不凶猛,甚至是很温柔,缱绻…… 他的舌尖带着酒的醇香,几乎立刻一下子就让她沦陷了,甚至她也开始晕眩…… 她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不能给她回答吗?便试图以吻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心开始缓缓的下坠,其实答案不言而喻,而她还自取其辱非要问个明白。 “给我生个孩子吧,”在初温眠彻底晕眩在他酒香的吻时,他松开,低喃。 她全身一颤,大脑像是绽放了烟花一般的噼里啪啦…… 他不给她答案就算了,不给她婚礼也就罢了,他怎么能好意思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有之前,他不是明令警告过她要自己能要的吗? 他现在又要做什么?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她推了推他,“贺南城你醉了,睡吧!” 他却摇头,“我没醉,我很清醒!” “……”巨宏上号。 “眠眠,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他又问。 第八十七章 少夫人这三个字,不是谁都配 她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他这是什么意思? 妥协了? 还是想通了? 初温眠觉得自己听到这句话,应该是十分开心的,可是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甚至觉得贺南城这是在可怜自己,确切的说是施舍。 在他眼里,把婚姻当成了什么? 他又把她看成了什么? “我说了不稀罕,”她回他,平静的语调带着负气的成份。 贺南城看着她,片刻,低低说了声,“原来真的很小心眼。” “贺南城,我初温眠不需要施舍,”她说完,心尖莫明的就酸了,像是一下子被丢到柠檬水里似的。 黑暗中,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但并没有解释,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我不要在这里睡,”几乎本能的初温眠就拒绝了,现在她真的做不到和他同床共枕。 “别闹了,”他压着她不放手,“我困了。” “你困了就睡你的,我不困,”她承认自己又任性起来了。 “不困?”贺南城的眸子眯了眯,声音微扬。 初温眠刚察觉出他话中的危险,他的唇舌再次袭卷了她,大手也伸进了她的衣内。 “……唔……贺南城你……别碰我,放开……” 她的剧烈挣扎让他停下,初温眠气喘吁吁,瞪了他数秒后,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出声问道,“你拿我当什么?” 短短的几个字。冲破她沙哑的喉咙,竟有种绝决的味道。 “你不要孩子就逼我吃药,你想要孩子就张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贺南城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 “你说不给我婚礼,你觉得你有认为最合适的理由,可你说出这句话时,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看到我父母眼底无可奈何的挣扎吗?” “我承认嫁给你是为了救我们初家,但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自尊,请你不要仗着帮了我们家,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那些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就像是开了闸的流水,怎么也都止不住,初温眠觉得自己可以委曲求全。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巨上每号。 室内没有开灯,可窗外有月光,贺南城看着身下的她,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怎么也不清她的感觉。尤其是她的那双还水光潋滟的眸子,竟是那样的冷,比冰块还冷,黑的比深夜还要黑。 “还有要说的吗?”她这样的眼神,让他看不下去,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她的身侧,“如果你觉得我刚才那句话伤害了你,我收回。” 初温眠揪着床单的手指收紧,她很想问他想收回哪句? 是生孩子那句?还是问她什么时候想办婚礼? 不过,她真的不想和他再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她想起身离开,这时贺南城说道,“别离开这个房间,我不想妈妈看到我们不和。” 初温眠想说这种骗人的话,她才不会相信,就听他又低低说道,“医生说我母亲冻住的只是她的神经,但她的大脑仍十分活跃,她虽然睡着,但她什么都知道。” 虽然初温眠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但却有些感动他对母亲的那份心,她终是默默的躺在那里。 贺南城没有靠过来,也没有过份的举动,两人就在静寂的夜沉默…… ***** 初温眠睁开眼的时候,贺南城已经不在身边,想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有种做了场梦的错觉,但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酒气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听亚塔说,贺南城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不知去干什么? 初温眠又拨了乔野的号码,这次接通了,只是乔野一副睡的迷迷瞪瞪的样子,“喂,谁啊?” 听到乔野的声音,初温眠想到这几天的遭遇,心塞的又想流泪,“是我,你怎么还在睡?” 那边乔野听到是她,睡意清醒了一些,“初温眠现在是大半夜,我不在睡,我要干吗?” 大半夜…… 初温眠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她居然忘记了自己不是在国内,而是在西雅图,这是有时差的。(“初温眠你在哪?你死哪去了?”被初温眠打扰,彻底清醒的乔野质问。 初温眠吸了口陌生的空气,唇角努力往上扯了扯,“你猜。” “猜个毛啊?快说你死哪去了?” 乔野的粗野让初温眠说不出的亲切,甚至鼻尖泛酸,“西雅图。” “我靠!”乔野明显被惊住,“我们隔了半个地球的距离。” 初温眠抿唇一笑,“没那么远。” “你是怎么去的?”乔野没有问她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没问她为什么跑那么远,却问了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初温眠有点跟不上节奏。 “坐飞机,对不对?”乔野又问。 初温眠笑了,“不坐飞机,难道走着来啊?” “小眠眠,你怎么还敢坐飞机?你难道不知道飞机容易出事吗?昨天,昨天又有一辆飞机坠毁了,”乔野的话让初温眠不知道回答。 下一秒,乔野又问道,“你买保险吗?坐飞机多买几份保险,记得受益人写我。” 初温眠这下是哭笑不得,“乔屁屁,你是不是巴着我出事啊?” “呵呵----” 乔野在那边笑了,“我这是防患于未燃。” “行,我上飞机前买上一百份保险,如果真出了事,争取让赔偿款能够你一辈子不工作也饿不死自己,行不行?” 乔野在那端打了个响指,“ok,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人一阵傻笑,笑过后,初温眠问道,“我刚上班就请假,boss没说什么吧?” “没有,那么忙那么帅的boss哪有时间管你一小职员上不上班啊?”乔野打击她。 两人又胡扯了一通,乔野最后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初温眠实话实说的不知道。 “小眠眠,你未来的公公给你娶后婆婆你不会不来吧?”乔野问。 可想而知,贺锦堂的婚讯已经扑天盖地,初温眠干笑一声,“这个真说不准。” 她现在是来去不由己,如果贺南城真不愿参加自己父亲婚礼,她能怎么样? 不过,乔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贺南城带她出来,不是真的准备逃避贺锦堂的婚礼吧? “小眠眠,你老公公都后来居上了,你和贺南城什么时候办事啊?”乔野的话又刺痛了初温眠。 没有听到回答,乔野在那边打了个哈欠说道,“告诉贺南城,姐我把红包都包好了,让他抓紧点,别让我的红包长了毛。” 初温眠胡乱的应下,便挂了电话。 吃了早餐,初温眠跟着亚塔又去看了一次贺南城的母亲,阳光下她美的像是透明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那一刻,她突然又觉得理解贺南城,换作任何人都恐怕会和他一样吧。 一上午贺南城都没有出现,初温眠无聊的去了花园,这里有很多花,她几乎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姹紫嫣红的,别样的美艳芬芳。 她在贺南城母亲房间里闻到的花香,就是来自于这个花园,女佣每天都会采最新鲜的花送到房子里。 看着随风摇曳的花海,初温眠再次升起惆怅,替这些花儿,虽然美丽,但却难逃被采撷的命运。 她甚至在想,如果花儿能有选择的权利,一定也不想被采摘吧! 她正触景伤情,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这是属于女人的脚步,而且不同于女佣,初温眠侧目,一抹俏丽的身影进入视线,黑发如瀑,明眸皓齿,是和自己一样肤色的东方女孩。 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对这里一切都特别熟悉,直到目光与初温眠的相遇,才露出一丝惊讶。 初温眠和她隔空相望,打量着彼此,最后还是女孩先开口,“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审问的语气能听出女孩对自己的不欢迎,初温眠微微一笑,走过去自我介绍,“我叫初温眠。” 女孩秀丽的清眉拧了两下,“我不认识你。” 亚塔过来,很恭敬的对着女孩鞠了一躬,还没开口就听到女孩问道,“亚塔,她是谁?怎么进来的?” 亚塔一笑,“关小姐,这位是少夫人,先生的太太。” 说完,亚塔又给初温眠介绍,“少夫人,这位是关玫小姐,夫人的外甥女。” 阳光明灿的正午,初温眠只觉得眼前女孩本就看着自己不欢迎的目光,刹那幽冷无比。 初温眠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 果然,下一秒,初温眠就听关玫讽刺的问道,“亚塔,你叫少夫人之前弄清了吗?” 亚塔有些为难,“关小姐……” “我记得我哥爱的人叫赫浅,而不姓什么初……亚塔,少夫人这三个字可不是什么女人都配得上的,”关玫说着,瞥了眼初温眠,眼底满满都是不屑。 赫浅……从国内到国外,从贺家外到贺家内,她还真是无处不在! “少夫人,对不起……关小姐就是这样,”关玫走远,亚塔替她道歉。 初温眠摇了下头,望着那抹傲骄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庄园的样子不会寂寞了。 第八十八章 我是C,不信问你哥 果然,当初温眠再踏进别墅,首先就感觉到了听觉上的不寂寞,刺耳的摇摆音乐震天响。关玫赤着脚站在沙发上双眼紧闭,跳的忘我。 女佣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样子,各自忙着各自的,丝毫不用影响,初温眠也只是暗暗摇了下头往里走。 关玫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她管不着。 只是听着这样聒噪的音乐,初温眠觉得才转好的喉咙又开始刺痛了,其实这只是她的一种心理作用,她嗓子会痛是因为这个中午水喝的少了。 她跑去厨房倒水,恰好亚塔正在忙着做午餐,她看到初温眠无奈的耸了下肩,“关小姐就这样,你要试着习惯。” 初温眠想回她,她凭什么要习惯别人? 不过她知道亚塔是好意,就算她不准备习惯。也没必要说给一个靠出卖劳动力赚钱的女佣。 初温眠微微一笑,指了指亚塔做的午餐,将话题岔开,“这叫什么,看起来很味美。” “这是我们当地很有名的小吃,叫松肉菜……这里面的配料十分讲究,肉要六分肥瘦,菜要新摘的,最重要的是酱汁,是我爷爷那辈独家配制的,绝对是入口即化,回味无穷,不比你们中国的美食差哦。” 亚塔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芒,就像是她得到了全世界最美的勋章似的。 “是么?”初温眠还真有些饿了,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露出一副贪吃的小可爱,“亚塔,你说的我现在都忍不住想尝一口了。” “我就是专门做给少夫人吃的,以前夫人还能张嘴吃东西的时候,就特别爱吃,”亚塔边说边卷起一块放到她手里,“来尝尝。” 初渐眠赶紧放下杯子,接过来咬了一口,那味道真是无法形容,比亚塔形容的还要好吃。 她真是吃了一口还想再吃另一口,所以连赞美都没机会说,直到触到亚塔盯着自己的眼神,既紧张又期待,还隐约带着不安,初温眠才捣腾了下嘴里的空间。连连赞美,“好吃,太好吃了!verygood!wonderful!” 亚塔所有的不安像是尘埃落地一般,舒心的一笑,说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这么好吃的食物,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除非那人味觉出现了毛病,”初温眠兀自的说着。 低头继续做美食的亚塔,淡淡的一笑,随口就说道,“赫小姐就不……” 说到这里,她突的想起什么,连忙噤声,抬头尴尬的看了眼初温眠,“抱歉。我……” 初温眠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只是那美味中多了抹苦涩,原来赫浅也来过这里,也吃过这些。 她不想太小心眼的,但她似乎做不了心的主,看着亚塔隐约不安的样子,初温眠扯起唇角,“你不用说抱歉,没关系的……赫浅小姐不是吗?我知道她是贺南城的前女友。” 亚塔见初温眠说的很轻松,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紧绷的神情松了口气,“少夫人你真是不一样……如果夫人能睁开眼,一定会十分喜欢你的。” 不一样! 亚塔肯定拿她和赫浅比较了吧? 不过到底她们怎么不一样,初温眠并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做自己最好,她温婉一笑,“我妈说我没心没肺。” 亚塔不认可的摇了下头,“你这叫心思单纯,怪不得先生会娶你,你和先生一定会……” “亚塔,我饿死了,午餐做好了没有?”关玫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还沉浸在音乐的旋律,又是扭臀又甩腰,一副十足十的小太妹形象。 “马上就可以了,”亚塔似乎有些悚她,脸上的多余表情一下子全部隐去,小心的说道,“关小姐要是饿的极了,可以先吃点我做了松肉菜。” 关玫扭动的动作一顿,瞥了眼初温眠,“我才不吃那种东西……我要吃西餐,快点做。” “西餐?”亚塔望了眼已经准备好的中餐食材,有些为仅,“先生说少夫人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安排全部做中餐。” 一听到这话,关玫立即冲初温眠飞过来一眼,大声对着亚塔嚷道,“我-说-我-要-吃-西-餐!” 一字一句,她吼的那么大声,分明就是故意。 亚塔似乎还要说什么,初温眠冲她挤了下眼,亚塔只得应下,“好的,我马上准备。” 关玫哼一声,再次不屑的剜了初温眠一眼,扭着走开。 “亚塔,你负责做中餐,我负责做西餐,”初温眠边说边放下手中的杯子,还卷起了袖子。 亚塔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少夫人,你会做饭?” “呵呵,”初温眠笑了,“我不该会吗?” 亚塔不知怎么说了,反正她认识的大小姐,像赫浅,像外面的关玫都是不会做饭的。 “亚塔,会吃的人都会做,我不仅会做,而且我做的西餐味道比你的松肉菜也差不了多少哦。” 初温眠开始动手做菜,反正她也闲着无聊,而且她似乎很久没有做菜了,今天看着亚塔忙活,她早就心痒了。 她和亚塔忙碌起来,看着亚塔有模有样的做中餐,初温眠想到刚才亚塔说的话,忍了几忍,终还是没忍住的问道,“贺南城真是那样说的?” 呃? 亚塔愣了一下,遂后明白过来,“是啊,先生特别交待给你做中外,而且还交待说你不吃蛋黄,不能碰皮毛类的东西。” 原来真是他说的,原来他还知道她病着,原来他的心里还是一点点关心她。巨亚介才。 忽的,初温眠那颗空荡荡的心,似乎一下子不那么空了。 午餐顺利端上餐桌,关玫吃的是西餐,初温眠吃的是中餐,两人起初都是相关无事,各吃各的,直到关玫再次挑起话题。 “想不到你这么能吃?”关玫这算是讽刺了。 初温眠呶了下嘴,看着面前被自己扫荡的所剩无几的餐盘,也很意外自己竟吃了这么多,大概是大病初愈的她,心情好胃口也好的缘故吧。 “还好,”初温眠没有否认。 “你这种吃相让我觉得你像从非洲来的,”关玫的话让初温眠微皱了下眉头,刚才她还只是讽刺,现在直接是挖苦了。 关玫从见到初温眠的第一眼,就是一副看不起的眼神,现在已经说的近乎赤白了。 不过这话她就不爱听了,非洲怎么了?非洲人民怎么了? 她那小爆脾气一下子火了! “我以为关小姐只是脾气糟了点,没想到视力也有问题,”初温眠允许别人欺负自己,从来都是有底线的,这次关玫触了她的底线,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关玫自然听出她在说自己眼瞎,但又说的那么隐晦,她不好发作,不过她关玫可是不善茬,阴冷的一笑,“不过我觉得初小姐再怎么吃,你胸前的杯也永远比不过赫浅姐的。” 说完,挑衅的看着初温眠,大概是刚才那话的份量杀伤力不足,又补充一句,“不信你可以问我哥。” 初温眠听出来了,赫浅就是关玫攻击自己的毒针,如果她表现出在意了,她就中了关玫的计,就输了。 “是吗?”初温眠说着目光落在自己胸前,还往上挺了挺,“我觉得胸这东西大小自己觉得合适就好,与别人比干什么?” 关玫鄙夷的哼了一声,“小就是小。” 初温眠吃的差不多了,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了嘴角,问道,“关小姐好像是b杯吧!” 关玫的脸一冷,紧接着挺直的胸口隐约有往桌下藏的迹象。 “少夫人,这是你的果盘,”亚塔上来,手里端着一小盘水果,里面是切好的西瓜,还配了几块黄色的果肉,初温眠还真看不出是什么水果。 这时就听到亚塔说道,“先生说你嗓子痛要吃西瓜,我又给加些枇杷。” “谢谢!” 初温眠伸手去接,这时就听到关玫的餐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亚塔,我的水果呢?” 亚塔的嘴唇动了几动,然后回道,“我这就给关小姐准备。” “我现在就要!”关玫一副强人所难的样子。 关玫在找茬,初温眠早就看出来了,凡是她的,她都要来搅一下,现在网上常说的搅屎棍应该就是她这种人了。 初温眠将伸出去的手收回,对亚塔使了个眼色,亚塔有些为难,似乎也很不情愿,初温眠这时站起身走向厨房,半分钟后,她一只手捧着半个西瓜,一只手拿着勺子出来,对着关玫一晃,“我只这样吃西瓜。” 本来初温眠已经腹中撑胀,但为了灭掉关玫的气焰,她还是坚持干掉了半个西瓜。 可想而知,亚塔和关玫彻底惊呆了,尤其是关玫气的鼻子都歪了,她要过去的水果一口没吃,而是用叉子戳了个稀巴烂,最后愤愤的甩手离开。 初温眠最讨厌她这种行为,忍着要打嗝的冲动,对着关玫的背影高声宣告---- “关小姐,忘了告诉你我是c……” “对了,不信你可以问你哥!” 不知是她的话刺激了关玫,还是关玫脚滑了,她差点摔倒,初温眠正觉得出口了气,就感觉后背有股冷风袭来,这时就听到亚塔很恭敬的叫了声,“先生!” 第八十九章 身陷废城 初温眠打了个激灵,第一感觉自己就是太背,不然为什么每次利用他,都要被他逮个正着? 她正觉得尴尬。不知如何面对身后的男人时,就听到耳边响起娇滴滴的一声---- “哥!” 关玫叫着,整个人也扑了过来,真是狗血的剧情,而且还血乎乎的。 初温眠不禁恶寒,脑洞已经打开,脑补接下来的画面,是不是关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告状,然后贺大总裁为了妹妹出气,再甩她一巴掌? 刚脑补到这里,忽的手臂一紧,她整个人被扯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而关玫被贺南城的手臂硬生生的挡在了一臂之外。 “哥?”关玫似乎不敢置信眼前的画面。 “我的确可以证明,我太太绝对是c,”贺南城开口的话让初温眠的脸腾的胀红。而一边的亚塔都忍不住笑了。 这场关玫挑起的战斗,以贺南城为裁判,初温眠完胜!巨亚状号。 没有狗血,还有些小温情! 只是初温眠的心并不觉得暖,反而十分苦涩,自己这是干什么?时不时要被他的前女友扎下不说,现在连他的嫡亲表妹都看她不爽。 她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倒霉受伤的总是她? 大概她和这里的水土八字不合吧,她还是赶紧回去了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初温眠问向他。 贺南城和她回到房间后,对于c不c的事只字都没提,好像他根本没听到过一样,可是刚才他回答时,唇角明明还带着抹坏坏的笑。 他的城府太深,不是她能触及的,初温眠也不愿浪费脑细胞去琢磨,她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贺南城从进来就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大摞类似文件类的东西,看的很认真,甚至现在初温眠问他,他头都没抬一下。 见他长久不回答,初温眠提高了些声音,“我问你话呢?” 贺南城仍双目紧盯着手里的纸张,不过这次他开口了,“暂时不回。” 听到这四个字,初温眠一下子懵了,但也急了,她可是有工作的人,而且才刚刚工作就离职这么长时间,她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实习,老板就会把她开了。 不过她紧接着就想到了乔野问的那个问题,在盯了贺南城几秒后。初温眠半赌气半试探的问道,“你不是是为了逃避你父亲的婚礼,才不敢回去的吧?” 这次,贺南城抬起了头,盯着她的眼神快速变化。让人捉摸不透,但是片刻便重又低下,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要是愿意这样想,也未可置否。” 他没有否认,初温眠的心涩涩的紧了下。 他不能面对贺锦堂的婚礼,应该是因为米蒙那张脸的缘故吧! 想到他曾经把赫浅也带来了这里,想到关玫对自己的讽刺,初温眠直接开口说道,“我要回去!” “不行!”他直接拒绝。 “贺南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你不愿面对你父亲的婚礼,不愿看着前女友一样的女人成为你的后妈。那是你的事,别扯上我好不好?我要上班,我还要正常的生活,”初温眠也火了,一口气把积压在心里的怒怨全抖了出来。 贺南城终于放下手中的那摞不知名的纸张,只是紧皱的眉心像是打了结,还带着不知名的疲惫,阴郁的脸色愈发浓重,像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夕。 她一下子戳中了他的痛穴,所以他生气了。 不过,初温眠并没有害怕,她梗着脖子回迎着他,继续强调,“我今天就要回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可是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按在了门板上,他低戾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声音微糙,“我不走,你哪里也休想去。” “我不想呆在这里!” 无聊,压抑,还要被人讽刺挖苦,虽然她还了回去,但心里一点都不舒服,尤其是想到这个房子到处都有赫浅的影子,她就全身像长了毛似的不舒服。 贺南城黑眸眯了眯,眸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你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 关玫是什么脾性,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她曾经与赫浅关系那么好? 听到他这样问,初温眠的心更涩了,没有否认,“是!” 贺南城脸上的阴戾散了一些,唇角挑起一厘米的弧度,“你吃醋了?” 初温眠翻了个白眼给他,“贺总也太自恋了。” “不吃醋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他似乎很喜欢这个话题。 “我……”初温眠被问住。 是啊,赫浅在这里住过又怎样?他们曾经是恋人。 她为什么要介意? 难道真是吃醋? 初温眠不愿承认,尤其是面对贺南城笃定的眼神,她扯了个理由,“我想回去参加公公的婚礼。” “口是心非!”贺南城一语道破,尔后又叹息一声,“承认吃醋不丢人的。” 初温眠咬牙,“我说了我不是吃醋!”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冰冷的脸拂过一抹你不承认我也明白的浅笑。 终究,初温眠拗不过贺南城,她是无法回去的,她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他那里,除非她长翅膀自己飞回去。 关玫住在了庄园里,和初温眠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大概是知道了她的厉害,也没有再找茬。 贺南城不知忙什么,整天早出晚归,就算回来也是一头扎进书房,初温眠真是想和他吵架,他都不给机会了。 不过窝在庄园里,初温眠都有要霉掉的感觉,亚塔大概看出来了,提议她随自己去买菜。 初温眠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谁知关玫也要一起,而且关玫说晚上要办一个party,要多采购食材,虽然初温眠不喜欢她,但也不能把关系闹僵,她们三个人一起去了超市。 为了节约时间,亚塔给她们都分配了采购任务,半个小时后,初温眠的食材采购全了,来到了约好的地方,关玫已经等在那,亚塔还没有来。 因为有了之前的不愉快,初温眠和关玫谁也没有话说,两人尴尬的坐着,大约坐了五分钟,关玫主动开了口,“表嫂对不起!” 听到这话,初温眠真的后背一阵发麻,有种白天见到鬼的感觉,关玫见初温眠惊悚的看着自己,解释,“那天之后,我哥骂了我一顿,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关玫的道歉,初温眠分不清真假,不过抬手不打笑脸人,她道歉了,初温眠也不可能再斤斤计较,她淡淡一笑,“没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谢谢表嫂!”关玫笑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这一刻,初温眠也真的释怀了,大概关玫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那天才故意刁难的。 两个人聊了起来,从初温眠的学业到和贺南城的相识,关玫也说了自己的一些事,两个人聊了好一会,也不见亚塔过来,初温眠有些着急了。 “我们去找找亚塔吧?”初温眠提议。 关玫拉住她,“不用,我给亚塔打电话问问。” 关玫打了电话之后,冲着初温眠嘟起了嘴,“这个亚塔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提前走了。” “什么?”初温眠也没想到,她们明明约好的,亚塔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她说突然想起约了医生给我姑妈定期会诊,”关玫见初温眠疑惑又解释。 既然事出有因,初温眠也没多想,便和关玫一起坐上计程车回庄园,可是从坐上车,关玫就打电话,甚至连司机问她去哪,她都是说往前走往前走。 由于初温眠对这里的路况不熟,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车子行了大约十多分钟左右,关玫突然对着电话那端连说了几个好的,然后拍着车座对司机道,“师傅前面停车。” 车子刚停下,关玫就蹦下了车,并拍了拍司机的窗外吩咐道,“往前开,左岸庄园。”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只剩下初温眠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 司机是个大胡子男人,西方男人典型的宽阔体格,看着就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莫明的,初温眠有些不安。 好在,她英语非常好,便问司机,“左岸庄园还要多久能到?” 司机说至少一个小时,初温眠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不对,我刚才来的时候,只有了四十分钟。” 司机皱了下眉,似乎对初温眠质疑自己很不开心,指了指自己的计程表,“我不会搞错。”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左岸庄园,但这里并不是贺南城的家,而是一个陌生的住宅区,而且是很荒芜的住宅区。 天已经暗了下来,四周都向外渗着阴森的气息,那些空旷的宅院,让初温眠想到了电影里的鬼城,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拔腿就往回跑,可是司机放下她便离开了,站在连鸟都不飞过的废城里,初温眠明白关玫之前的求好,不过是给她布下一场更大的局。 冬日的夜总是来的太早太快,很快天空的最后一丝光亮退去,就连冷风也变得张狂起来。 恐惧一阵阵从心底冒出,她拼命的向外跑,可是这座城像是迷宫一样,她怎么都跑不出去…… 第九十章 我要你一个吻 泼墨的夜不见一丝光亮,天上连颗星子都没有,沉闷的让人压抑,贺南城的熄灭车子。目光幽沉的望向不远处的窗口,里面竟一片漆黑。 她睡了吗? 抬手看了看左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十一点,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贺南城扯了扯领口,粗暴的动作泄露了他压制不住的烦躁,拉开车门,一只脚刚触到地面,耳边便传来震耳的音乐声。 他的俊眉一下子缩紧…… 砰! 重重的一声关门声,让沉闷的夜都隐约跟着颤了颤。 他高挺的身子,似撕破一切的力剑向着别墅大步而去,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被他抓到了。 他警告过关玫要疯去别的地方,这里绝对不可以,但似乎她总是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母亲唯一的亲人,他早就不会纵容她了。 推开了门。贺南城差点被疯狂的音乐震碎耳膜,灯光昏暗的房间一个个忘情扭动的身影,如同群魔乱舞,酒气,浓烈的香水味,真可谓是乌烟瘴气。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拳头,落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随着啪的一声,灯打开,雪亮的灯光下---- 红黄蓝头发的男男女女……有拥抱的,还有嘴巴贴在一起没分开,还有站在桌上扭着s形的,一个个都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似的。 所有的人都齐唰唰注意着门口站立的男子,俊美,一脸寒霜…… “是你哥,是你哥回来了!”有人认出了贺南城。小心的提醒关玫。 那个站在桌上扭成s形的人就是关玫,她冲贺南城吹了个口哨,没有一点怯意,“哥,你回来了!” 贺南城正想发怒,关玫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块蛋糕,“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我给你专门留的寿糕。” 灯光下,关玫清亮的眸子,还有满脸期待的笑容,让贺南城一瞬间仿若看到了另一张脸。 她和母亲长的很像,这大概也是贺南城宠她的原因之一吧。 今天是她的生日,贺南城居然给忘记了。 所有要责备的话。贺南城都说不出口,眉头皱了下,“我不吃。” “哥,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关玫说着,勺起一块蛋糕强行塞到了贺南城的嘴里。 贺南城勉为其难的咽下,沉如暗夜的眸子再次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这里没有初温眠,他紧绷的眉梢缓缓舒缓了一下。 “别玩太晚!” 贺南城说完,便要提步上楼,手臂却被关玫缠住,“哥,我的礼物呢?” 他根本不记得她的生日,怎么会准备生日礼物? 贺南城一边去扯缠着自己的手,一边问。“想要什么?” “哥,”关玫似乎生气了,“这是你第多少次忘记我的生日了?” 贺南城轻拍了下她的头,“明天补给你!去玩吧,把音乐关小点。” 关玫的眼底闪过失落,嘟嘴任性,“哥,我要礼物,现在就要。” “我现在没准备,”贺南城实话实说。 “你不要准备,”关玫盯着他,浓重的烟熏也遮掩不住她的兴奋雀跃,带着阴谋的味道。 贺南城看着她,眼前闪过初温眠那张素净的小脸,清透的皮肤像是一戳就破似的,她从来化妆,就算是要化,也只是淡淡的涂层唇彩,从来不会像关玫这样浓妆艳抹。 这一刻,他竟十分想念她身上的清香,也愈发迫切想离开这里。 “什么?”贺南城冷俊的眉心浮起一抹不悦,耐心似乎正被耗尽。 众人看过来,已经有女孩冲关玫挤眼睛,关玫抿的唇角划过一抹狡黠,仰头,张扬着灿烂的笑,“哥,我要你一个吻。” “kiss……kiss……kiss……” 关玫的话音一落,那一帮孩子就开始起哄,贺南城的脸彻底的阴了下来,他瞪着关玫,“胡闹!” 说着,他拂手就要走,可是关玫怎么会善罢甘休,直接扑过来,跳着搂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但只是一秒,她就被贺南城扯开,甩到了一边,他用手背擦了下唇,一片艳俗的红色。 贺南城冷瞪着关玫,“再胡闹,就马上滚。” 关玫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得意的用粉色舌尖舔了下唇,仿似意犹未尽,“哥,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的吻真的与众不同。” 此刻的关玫彻底搅乱了贺南城的心,他丢下一个冷眼,上楼。 望着他的背影,关玫眼底的得意幻化成失落,遂即阴冷一笑后,转身对着自己的那帮朋友道,“goon!” 贺南城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一直到房门口,才停了下来,手再次拂了下被关玫碰过的唇角,稳了稳紊乱的呼吸,才伸手拧开面前的门。 入目的黑暗和湿冷让他的英挺的眉再次拧紧,他打开灯望去,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初温眠的身影。 但他不死心,衣帽间,卫生间,他都找了个遍,可是真的没有她,想到楼下的吵闹,他不悦的气息迸出如寒潭的眸子,转身,大步向外去。 母亲的房间,所有的房间,他都找了一通,但都没有她,贺南城的心在找寻的过程变得焦灼,也开始不安。 厨房。 亚塔正忙碌的收拾着,看到一脸冷气的贺南城,心一惊,她以为贺南城生气自己任由关玫在这里的胡闹,“先生……” “少夫人呢?”贺南城声音冰冷。 亚塔听到这话,手中的抹布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少夫人,少夫人不是在楼上吗?” 贺南城的心也在这一刻咚的下沉,声线紧绷的骇人,“到底怎么回事?” 亚塔连忙经过说了一通,“……关小姐让我先回来做菜,我就一直忙到现在,我以为少夫人和关小姐一起回来了。” 听到这里,贺南城的心头强烈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他出去,蛮横的扯下了音响的插座,将跳的忘我的关玫扯下来,眼神几乎能杀人,“她呢?你把她丢到哪里去了?” 关玫还在摇摆着纤细的腰肢,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懵懂不懂的样子,“哥,你说什么?你说谁丢哪里了?” “关玫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丢出去,”贺南城已经心急如焚,现在快已经深夜了,初温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不敢想像。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关玫仍在装。 下一秒,她脖子一紧,贺南城的大手已经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吐字如冰,“说不说?” 关玫被掐的一下子失了呼吸,双目因意外而放大,她没想到一向纵容自己,宠爱自己的表哥竟然会为一个女人而这样对她,“……哥……” “快说!”贺南城已在崩溃的边缘。 可是,关玫却在这时闭上了眼,“哥,你掐死我吧,明年我的生日就是我的忌日。” 贺南城的手真的握紧,关玫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这时亚塔跑了过来,连忙拽住贺南城,“先生,先生你松手……你就是掐死关小姐也没用,现在赶紧找少夫人要紧。” 咚---- 贺南城一松手,奄奄一息的关玫被摔在了地上,贺南城看都没看她,已经大步的向外走。 所有的人都惊住,尔后悄悄撤离…… 之前还繁华的生日宴,现在只剩下一地狼藉,关玫瞪着空洞的大眼睛,有泪从里面涌了出来,源源不断…… 可是她无力垂在地上的手指却在不停的屈紧,地毯都被她抠出了个洞,那苍白的骨节有多扭曲,她心中的怨毒就有多强烈。 初温眠…… 你等着,你等着! ******* 风,呼啦啦的,像是会哭的孩子,哽咽着直往初温眠耳洞里钻,她拼命的捂着耳朵,可还是听得见。 她不是没试着走出这座废城,可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迷路了。 鞋子跑掉了,脚好像被什么扎到了,钻心的疼,但都比不起她的恐惧…… 四周明明那么黑,可她总觉得四周都长满了眼睛,四处都有双无形的手,曾经看过的电影中的恐怖画面,像是约好似的纷纷往她脑海里钻。 此刻,初温眠无比恼恨自己之前看了那么多的鬼故事和鬼电影。 “咳----” “咳----” 就在她神经紧绷的要断掉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了细微的咳嗽声,初温眠吓的差点就尿了。巨亚在才。 她死死咬着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盯着那个声音来源的地方,呼吸骤停----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这世上没有鬼,没有的! 初温眠努力的在心底安慰自己,就在这时,咳嗽声又起,而且还离她还近了些,她吓的尖叫,后退,结果被什么绊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正紧盯着自己。 初温眠能肯定这是个人,不是鬼。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初温眠吓的声音都变了调。 可是她越这样说,男人离她越近,漆黑的夜幕中,空旷的废城,男人的眼神让初温眠头皮发麻。 她想起了国内最近频频报道失踪的女孩…… 第九十一章 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 难道她要落得一个被先==奸==后==杀的命运吗? 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 这一刻,初温眠除了恐惧就是无尽的悲凉,可是她不甘心,求生的渴望渐渐代替了恐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的手在地上随手乱摸,抓到了一块像石头似的东西,然后举起对着眼前的男人吼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漆黑的夜,她嘶哑的低吼,透着绝望! 她知道如果男人真的冲过来,她手中就是拿着刀恐怕也没有用,就在她举着石头与男人无声对峙的时候,忽的,男人的手一动,她吓的头发几乎都站了起来,“你别过来!” 这时,男人却对她摇头了,然后一只手颤微微的伸出来。脏兮兮的手上拿着一个面包,男人冲她点了下头。 初温眠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他又将面包往她面前举了举,然后比划了个吃的动作初温眠在细细看了男人好一会,才喃喃开口,“你,你是给我吃的?” 男人点头,指了指头顶的天,意思是这么晚,她该饿了。 但哪怕如此,初温眠仍没有放松警惕,连连摇头,意思是说她不会吃的。 谁知这个男人有没有在面包里下迷药? 虽然她现在真的饥肠辘辘,但她宁愿饿死,也不会吃来路不明的食物。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心。指了指不远处,又拍了拍自己,对着初温眠手势,意思是说他不是坏人。 初温眠这才发觉男人不会说话,莫明的心里的恐惧少了些许,男人大概感到了初温眠的害怕,将面包放到地上,转身走了。 危险解除,初温眠并没有觉得轻松,相反心中的委屈就像是潮涨的海水开始泛滥…… 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贺南城你这个混蛋,都是你,都怪你……” 而此刻,贺南城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了底。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可他觉得慢,他调取了初温眠去的超市录像,找到了她上的那辆出租车,司机说将她送到左岸庄园便走了。 那是座废城,废掉的原因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相互莫明的死去。要么生病,要么出车祸,后来再也没人敢去住,时间常了便成了一座死城,据说那里还经常闹鬼。 贺南城自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他知道那样的废城往往是流浪汉和乞丐喜欢的地方,那些人如果万一对她起了歹念怎么办? 就算没有人敢动她,可是初温眠的胆子也很小,贺南城几乎不敢想像下去。 他的人生第一次觉得害怕,害怕失去…… 初温眠在一通大哭大骂后,整个人再也没有力气。便只剩下小声的啜泣,贺南城一路找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的情绪,甚至有些不敢向她走过去,但他还是一步步走近。 大概是他的脚步又吓到她,就听到她立即呵了声,“你不要过来,滚开……” 听到她的吼声,贺南城挂在嗓子眼的心倏的坠地,“眠眠,是我!” 初温眠的目光定住,在看清是他时,哇的一声再次哭了起来! 而这一声,让贺南城的心瞬间都碎了…… “眠眠……”巨以吗划。 他低叫了一声,正欲上前,初温眠已经飞扑过来,双手不顾一切的搂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贺南城抱紧她,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声音柔软而充满疼惜,“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怕,不怕!” “我怕,我怕死了,”初温眠哭了一会,开始对他发泄,又是锤又是打,还用脚踢。( 棉、花‘糖’小‘说’) 贺南城知道她在发泄自己的恐惧,没有阻止,直到她发泄够了,鼻涕眼泪把他名贵的衣衫弄脏了,才蓦地清醒,再发现自己紧抱着他的脖子后,像是触电似的推开他,双目冷对,“贺南城我讨厌你。” 贺南城被她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但不想再惹到她,点头,“好,我讨厌。” 下一秒,她又吼道,“你们一家人都讨厌。” 贺南城皱了下眉,“你下一句是不是要骂我的祖宗了?” 这个时候他还开玩笑?她都要被他家人给玩死了! 初温眠正想发怒,就听到空气中再次传来了两声咳嗽,她还没出反应,贺南城立即警觉的将她再次拽进怀里,同时冷声问道,“谁?” “是,是一位大叔,”初温眠扯了他一下。 贺南城拥着的她手臂微微收紧,初温眠感觉到了,连忙解释,“他没伤害我。” 听到她的话,贺南城不相信的看向她,初温眠冲他点了下头,“他真的没伤害我,还要给我面包吃呢。” 说着,初温眠用下巴戳了下地上,贺南城顺着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一个干瘪的面包。 “他不会说话,”初温眠又补充一句。 听她说了这么多,贺南城也不再似之前那样戒备,但他仍紧拥着初温眠走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迈过坏掉的房门,他们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他正啃着面包,看到他们,男人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吃自己的。 贺南城眯了下眸子,目光在男人的脸上划过,“感谢先生对我太太的慷慨。” 说着,贺南城掏出皮夹掏出一摞钱来,放到了男人的面前,很奇怪那个男人看都没一眼。 贺南城点了下头,说了声再见,带着初温眠便转身离开。 这里不是他们长久呆的地方,更何况初温眠心底还有怯意,只是刚走两步,初温眠就拽了下贺南城,他皱眉看着她,初温眠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干吗?”贺南城问。 初温眠没答,直接去脱他的衣服,脱掉以后她冲他一笑,转身跑回去将衣服给了男人,“这里冷,你穿着吧。” 男人的目光看向初温眠,她冲他一笑,指了指地上的钱,说道,“我觉得现在衣服比钱对你更有用。” 初温眠跑回来的时候,只穿着单薄衬衣的贺南城在寒风中,明显隐隐颤抖,她吐了下舌头,“委屈你了。” 这点冷,贺南城还是能承受的,他瞥了眼不远处的男人,“没想到你疼一个陌生人比我都多。” 这话里的酸味都能开醋厂了! 初温眠拉着他往外走,“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在,我早就吓死了。” 虽然最初她差点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吓个半死,可是在他给了自己一个干面包后,她的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 回到车上,所有的恐惧,寒冷都消失不见,今晚的一切仿佛是初温眠做的一场恶梦。 “你怎么那么笨?”贺南城在她劫后重后,开始骂她。 初温眠还一肚子委屈呢,听到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我是笨,如果不笨就不会呆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破地方,如果不笨就不会相信你那个阴险恶毒的妹妹。” 提到关玫,贺南城眼前闪过最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当时他也是急坏了,才会那样失控。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竟差点掐死她。 初温眠见他沉默,以为他是不乐意自己批评自己的妹妹,哼了声,“一丘之貉。” 贺南城不是笨蛋,知道她连他一起骂了,他没有回应,只道,“明天我们回去。” 初温眠一怔,紧接着问道,“不是不回去吗?” 贺南城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我不回去,”她却出声拒绝。 贺南城侧目,跳跃的眸光带着不解,之前嚷着要回去的是她,现在她同意了,她竟然又反悔了。 她这是要跟他对着干吗? 其实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真的不应该回去,但今晚的事让他害怕了,他觉得还是送她回去安全。 “别跟我闹了,之前是我不对,”他出声,竟是道歉。 初温眠有些惊讶,但也心安理得的接受,本来就是他不对,如果他不强行带她来这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发生了就发生了,她之前想走,但现在她反悔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我不会回去,”初温眠的坚持让贺南城不解了,再次侧目,却发现她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个干面包。 “你拿这个干什么?”贺南城不解。 初温眠在手里左右翻看,“当纪念品,纪念我九死一生的恐怖之夜。” 这话带着讽刺意味,贺南城以为她还是在怪关玫,嘴唇动了动解释,“她大概是一时任性想吓吓你,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初温眠没有搭话,目光很专注的研究着手里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面包,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藏和机关似的。 车子很快回到了贺家庄园,亚塔早已等在门口,看到初温眠平安无事的回来,她一个劲的感谢上帝,并对初温眠连连道歉,说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初温眠怎么会怪她? 这是关玫设好的局,亚塔也只是中了她的计而已。 初温眠和贺南城一前一后走进别墅,走到前面的初温眠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可就是这一转身的瞬间,她发现明亮的灯下,贺南城的唇角映着一抹嫣红。 “怎么了?”贺南城见她盯着自己,不明所以,甚至完全忘记了被关玫强吻过的事。 初温眠温婉一笑,“没事。” 说着,手却伸出去,抹了下他的唇角,然后举着被口红染过的手指对他说道,“下次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 第九十二章 传说中的绿茶婊 该死! 贺南城在心里低咒一声,眸子骤然收缩,他当时光着急找她了,居然没有处理干净关玫留下的唇印。 现在她肯定又误会了。他们之间还真是一个误会没解,又一个误会又来。 贺南城的俊眉拧了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温眠不以为然的呶了呶嘴,晃动着那个还沾着别的女人口红的手指,“我没怎么想,这本就是个出=轨的世界,像你这样长的高大尚,又有钱又有色的男人,如果说外面没有女人,我会觉得你搞基……现在我放心了,你虽然外面有女人,但至少性取向正常。” 初温眠太过犀利直白的话语,让贺南城脸色难看,在他的认知里。她是温柔知性的女人,而这番话颠覆了他对她的认识。 或许,他一直不了解她。 也或许,是今晚的意外刺激了她,她才会这样极端。 “我外面没有女人,更没有搞基,”贺南城再次重申。 初温眠这次直接扯了下唇角,连争辩也没有,证据都还在他的嘴上,他还在否认。 他当她是傻子吗? 有句话说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是我知道了真相,你却还在说谎,还说的那么真,那么深。 她转身上楼,那一刻,她才发觉这些日子所受的伤害,都不及他唇角那一抹口红给的深、给的重。( ) 原来。她已经那么在乎…… 贺南城盯着她倔强却难掩疲惫的身影,深邃的眸色百转千变,却最后都化无奈。 “表哥……” 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南城的神经一下子紧崩,回头,关玫小心的从角落里走出来,头低着。 “对不起,”站在了他的面前,她对他说了这三个字。 贺南城一想到在废城看到初温眠第一眼的心涩,眸子立即沉了下去,“这三个字你不该对我说。” 关玫的头压的更低了,沉默了几秒,就要转身,“我给表嫂道歉。” “慢着,”贺南城叫住她。 关玫的头抬起。脸上的浓妆仍没卸去,看着他的眼睛却有几分雀跃,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下一秒就听贺南城冷冷警告道,“别再找她麻烦……让我再发现一次。我就不会再客气。” 他森冷的语气,无比认真的眼神,让关玫打了个寒颤,心底的傲气和不甘让她不愿服输,但想到他的恐怖,终还是害怕,嘴唇动了几动,讷讷道,“哥,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吗?她比赫浅姐差一百倍,她跟赫浅姐提鞋都不……” “闭嘴!” 后面的字没说过多。就被贺南城冷冷的打断,“她不需要和别人比。”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她想起来了,初温眠之前就说过。 他们连说话的语调和言词都一样。 关玫的不甘被打压了下去,她低头,转身,“我去给表嫂道歉。” 这时,贺南城的手机响了,他并没有立即接,而是拂了一唇角,对着关玫说道,“你今天的胡闹我就当是你喝醉了。” 关玫一下子咬住嘴唇,他看不见的角落,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恼羞的红光。 初温眠泡在浴缸里,眼前闪过的还是在废城的一幕一幕,怎么也忘不掉,虽然不再害怕,可是全身还是阵阵发冷。 她按了浴缸的自动调温装置,将水温又加高了两度,刚闭上眼,就听到浴室的门开了,她没有睁开,也没有动。 她以为是贺南城来了,而此刻她不想看到他,就算他擦掉了嘴上的唇印,她还是会不舒服,因为那个唇印已经用凌厉的刀子刻在她的心上。 “想不到你挺命大的,”空气中响起的声音,让初温眠的身子一颤,她没想到居然是关玫来了。 她竟还好意思来! 初温眠仍没有睁眼,唇角扬了扬,“我妈说我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要了哀家的命。” 从刚才到现在,初温眠无比感谢自己有了乔野那样的闺蜜,让柔弱的她从她那里学到了什么伶牙俐齿,至少关键时刻能保护她。 关玫冷笑一声,“初温眠你别得意的太早,以后可是来日方长。” 初温眠在水里伸了个懒腰,睁开眼,一双黑眸像是水洗过清亮,别样的灼人,她挑衅的看向关玫,“好啊,我候着。” 关玫大概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初温眠,也有这样强硬的一面,化的妖冶的眸子诡异的一笑,“初温眠我就不懂了,你明知道我哥爱的不是你,你干嘛还不要脸的缠着他。” 初温眠摇了下头,“你错了,是你哥给我求的婚,”说着,她把手伸出浴缸,“不信你看,这就是他的求婚戒指。” 关玫的眼睛像是被戒指上的钻石光芒蛰了下,脸色有片刻的难看,但转瞬就笑了,“那又怎样?自己的老公偷吃连嘴都懒得擦,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原来她听到了! 关玫走过来,趴在了浴缸边上,并随手掬起一捧浴泡,轻轻的吹了起来,“一个男人偷腥连掩藏都懒得,那代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你。” 初温眠的心在这样的话里浮浮沉沉,其实不用关玫刺激,早已就千疮百孔了,她居然还再扎一刀,只是初温眠不能就此被她打压下去,她微笑,“别告诉我,他心中装着你。” “呵呵----” 关玫笑了,笑的得意,也让初温眠毛骨悚然。 下一秒,初温眠就听她问到,“你就不想知道他唇上的口红印是谁的?” 如果说不想知道,那纯粹是骗人的,但是她并不愿知道,她是鸵鸟,喜欢逃避。 可关玫偏偏就不让她如愿,她突的向初温眠凑过来,对着她飞过来一个吻,“chanel的最新款kiss,你不会分辨不出来吧?” 初温眠盯着关玫红艳的嘴唇,心像是溺水似的下沉…… 怪不得她这么讨厌自己? 原来是这样,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没想到吧?”关玫得意的看着初温眠灰白的脸色,“这个吻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关玫似乎很意犹未尽的用舌尖娇魅的舔了下她的唇,“他的舌头好有力量,吸的我魂都快出来了……” 她陶醉的神情让初温眠哪怕泡在几十度的温水里,已经全身冰冷,甚至牙齿都在打颤。 “他一定没那样吻过你吧?”关玫仍在挑衅。 “滚----” 初温眠终是被她激怒,紧握的拳头抬起,重重的打在了浴水里,顿时浴泡四溅…… “啊----”关玫尖叫。 “怎么回事?”打完电话进来的贺南城听到了尖叫,开门进来,却看到关玫一身的浴泡,别样的狼狈。 关玫对着贺南城扑过去,手臂紧搂住贺南城的腰,脸更是贴他的胸口,委屈哽咽的连叫,“哥,哥……” 关玫这一招,不用任何语言便揭露了初温眠的‘罪行’,传说中的绿茶婊,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初温眠的怒意在眼前这一幕都俗烂的画面里消失不见,只剩下可笑…… 是不是接下来,贺南城要为妹出手,不对,是为小情人出手,怒讨她这个不识趣的原配? 可是她却听到了贺南城的一声低吼,是吼向关玫的,“你还想闹是不是?” 关玫被他扯着,丢出去好远,而且贺南城还拽过一边的浴巾,擦了擦被她碰过的胸口,“关玫,我刚才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关玫之前所演的戏,都被贺南城的态度给无情戳穿,花容像是霜打了似的难看,只是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初温眠没有说一个字,她就像个路边的看客,静静的看着。 现在,她还真分不清是谁在演戏? 不过她洗个澡都洗不清静,她也真是醉了,她于是眼睛一闭,直接把头缩进了浴缸里。 当浴缸只剩下乌黑的长发飘浮,贺南城一下子吓坏了,“眠眠……” 贺南城一下子冲过去,身子探进了浴缸里,她被拽了出来,贺南城的脸因惊骇微白,“你干什么?” 他的衣服全都湿了,白色的衬衣贴在他的身上,将他有棱有角的肌肉都彰显出来,初温眠看着不由的吞了下口水。 这就是传说中的湿*%身*%诱*%惑吧,原来男人湿起身*%诱*%惑起来人,也是魅力无敌。巨土乒亡。 一边的关玫也很显然被吸引了目光,她的眼底已经露出了惊艳之色。 初温眠拧了下眉,“表妹是要在这里看我们洗鸳=%鸯%浴吗?” 贺南城瞥了眼关玫,“出去!” 关玫不情愿,但也只得乖乖的走出去。 她前脚一走,后脚初温眠就去推贺南城,“别碰我!” 贺南城两条修长的剑眉略略一挑,精致的五官因为笑意,染上了几分邪魅,“刚才可是有人说要和我洗%鸳%鸯%浴的。” 第九十三章 “鸳鸯你妹!” 初温眠火了,暴了粗口。 贺南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那份邪痞愈发的淋漓,“我没有乱=伦的打算。” 装。现在这时候还装! “关玫都承认了,”初温眠再也克制不住的点破,一想到关玫的话,她的心就像塞了一百个柠檬,又酸又涩。 他吻了关玫,还吻的那么深,貌似他都没那么吻过她,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 贺南城似乎并不意外她会知道,刚才关玫趴在他怀里哭的时候,嘴唇是带着笑的,当时他就知道她在演戏。 只是眼前这女人总是那么笨,别人说她就信,如果不是她轻信人,今天也不会被关玫设计送去那个破地方。 “她说你就信?”贺南城觉得有必要在这方面给这个女人科普点知识了。一个女人太轻易相信别人,是十分危险的事。 初温眠的心还处在恶心又难受中,根本没搭理他。 “在你眼里,我贺南城就是那种无耻的人,无耻到连自己的亲表妹都不放过?” “……”初温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仿佛在说,他是不是她真看不出来。巨役找血。 她的目光让贺南城不满,清眸幽亮,“今晚的教训还不够让你看清楚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他就差直接骂她笨蛋,蠢蛋了。 她不是笨,不是不知道关玫的别有用心,但是chanel的最新款口红味她是知道的,在擦掉贺南城嘴角的口红时,她就闻出来了,的确是关玫嘴上那一款。 “……那是chanel口红,我是有常识的……”初温眠低声为自己辩解。“她说那个吻是你送她的生日礼物。” 初温眠终于出声,却是委屈,明明理直气壮的话,却怎么也做不到硬气。 她的样子在贺南城看来,就像是想吃醋又不敢表现吃醋的小媳妇,模样格外的惹人。 “她当时扑过来,我没反应过来才让她得逞,”贺南城对于不信任自己的人,从来都不屑解释,但她似乎成了他的例外。 初温眠半信半疑,抬眸看他。 “真是她强吻,”贺南城说着指了指唇角,“如果是我吻她,口红应该是被吞吃,而不留在我的唇边。 初温眠分不清真假。眸光直直的盯着他的唇,他向她凑近了几分,“要不然我们试试?” 说着,他就要对她压下去,初温眠伸手遮住。摇头,却在这时忽的瞥见浴室半掩的门光暗了一下。 她正要再看仔细一点,贺南城已经扳过她的脸,“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话你知道吧……如果一桩婚姻要想两个人好好一起生活下去,那就不要给留下给别人觊觎的缝隙。”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初温眠继续盯着门口,那一片暗光仍然存在,“贺南城你就是一个臭鸡蛋,才会招来那么多苍蝇。” 说完,她拿起一边的东西就要对着门口砸去。只是她的手腕被贺南城捉住,“我有办法让她彻底死心。”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只是没点破而已。 “什么?”初温眠问。 贺南城俯身过来,对着初温眠说了句什么,她立即摇头,还恶瞪着他,“贺南城你休想。” “这是让她死心最好的办法,”贺南城等着她的回答,可眼中已经笃定她一定会配合。 “我不……”她刚说了两个字,他的唇已经堵上她的。 “贺南城,唔,我……” 浴室内,水声四溅起伏,女人细微的低吟,让抠着墙壁的关玫指甲都抠断了。( 棉、花‘糖’小‘说’) 最终,她再也偷听不下去,跑开。 初温眠一直盯着门口的黑影,当黑影消失的那刻,她一把掐住贺南城,声音微颤,“她走了,你别碰我。” “眠眠……”贺南城的声音暗哑,漆黑的的眸中已经翻滚着情==欲的红光。 初温眠视若不见,其实不是她冷血,她其实也在他的逗弄下身体起了反应,但是她的心很乱,贺南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抱着她,片刻,他从浴缸里起来,走到了淋浴头下,脱掉束缚的外套冲洗自己。 初温眠在浴缸里发了会呆,起身又冲洗了一下自己,正要往外走,贺南城也冲完了,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走,我们睡觉去。”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带着股不正经的味道,初温眠推他,“贺大总裁请注重下你的身份,别一开口就把自己整的像个流=氓似的。”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不是我像流氓,而是你的思想流氓了……而且我们就算是睡觉,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贺南城就是这么无耻,无耻的让人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的那一刹那,初温眠再次想起了自己今晚的历险记,仍心有余悸,大概贺南城感觉到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挣扎也没有放开,“今晚的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初温眠低低叹息一声,“你拿什么保证?” 一句反问,让贺南城无以回答,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他的沉默让初温眠冷笑一下,尔后问道,“你今晚去哪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去找我?” 贺南城背着光的眸子愈发的深了,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头也埋进了她的颈间,“对不起。” 低低的声音透着脆弱和无助,初温眠感觉到了什么,想起这几天他的早出晚归,她神经一跳,“贺南城你最近忙什么?” 只是她话音一落,他就更紧更紧的抱住了她,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初温眠的心整个的慌了,“贺南城……唔……” 她的唇被他堵住,他翻身将她压住,如墨的眸子深的让我一眼望不到底,紧紧盯着她,“可以吗?” 初温眠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如果他用强,她倒是能理直气壮,可是现在他这样看着她,语气还那么低沉,甚至带着丝丝哀求,她竟怎么也抗拒不了。 她闭上眼…… 他的炙热温暖了她的冰冷,就在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之际,初温眠只觉得有股热流突的自下身涌出,她顿时一惊---- “贺南城你等一下,等一下!” 贺南城的墨眸骤然紧缩,“老婆,这个时候叫停,你想让我死吗?” 初温眠摇头,推开她直奔浴室,贺南城看着白色床单上的红痕,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那晚,他冲了冷水澡! 当他一身冷气的钻进被子,初温眠是又愧疚又难堪,来大姨妈这种事真不是她能控制的,但这大姨妈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一切归于平静,贺南城和她平躺着,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虽然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可贺南城冲过冷水的身子还是有些冷,他身上散发出的凉气甚至连被子里的温暖都赶走了,初温眠也跟着冷了起来。 她用脚碰了碰他,入骨冰寒让她猛的瑟缩,想到他站在冷水下的情景,她向他靠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他,就被呵止,“别过来。” 这一声有些厉,初温眠被吓到,她以为他还在生气。 委屈,一下子盈满了眼眶,她嚅嚅的出声,“我又不想……”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鼻音,贺南城知道自己的态度恶劣了下,“我不是凶你,我是不想让你舒服……你来那个不是不能碰凉气吗?” 初温眠看向他,那晶莹透亮的眼神让贺南城不知该说什么,“我身上冰。” 可她还是纠结着一脸,贺南城被她打败,向她靠近了一些,但还是与她保持着距离,手伸出去,刮了下她的鼻尖,“我真的没怪你。” 初温眠呶下嘴,“骗人。” 贺南城叹息,“我是有生气,但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因为你不知道硬生生的憋回去,有多痛苦。” 贺南城说着,连被带她一起抱进怀里,“现在火是灭的彻底,可我也快冻僵了,给我暖暖吧,这样暖也行。” 既不冰着她,也能温暖他。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被子紧拥着,外面阴冷,室内是静谧的温馨,这样的气氛如一层薄纱,轻轻的覆盖着她的心,那么柔软,软的让她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曾经她也有美好的梦,幻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在下雨和下雪的夜里,和深爱的人紧紧的相拥,他会用他的胸膛温暖她的冰冷,此情此景如此相似,只是拥着她的这个男人…… 原来看似想要的一切,却和真正想要的,中间还差了很多很多。 在心里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东西,这一刻有温暖,就享受这一刻好了。 她不说话,可是她不停眨动的睫毛提示着他,她还没睡着,“不困?”倒是他的声音染了几分倦意。 “嗯!睡不着……”她实话实说,“你困了么?”她又问他。 “没有,”他淡淡的回她。 她抬起磕在他胸口的头,透过窗子透进来的雪光,看着他俊美的轮廓,还有他那双半眯半睁的眼睛,带着让人迷恋的慵懒,鼓了鼓勇气,她小心的开口,“贺南城,能给我说一下你的事情么?” 第九十四章 不许去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亚塔回答的很是小心,见贺南城脸色不悦,又补充一句,“先生不用担心。 贺南城紧皱的眉心拧了拧,没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拨了司机的电话,几分钟后,他穿戴整?出门。 “先生你的早餐,”亚塔追着出来。 “不吃了,”贺南城看着腕表的时间,“我和少夫人今天就回国,你照顾好夫人,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好,先生!” “还有关玫,你告诉她再敢来这里开什么party,她永远都别想再踏进这个大门。” “是” 一直到贺南城的车子消失,亚塔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别墅里走。而此时,初温眠提着两个大包正在废城里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 司机接到了贺南城的电话,一路小心的跟着,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因为初温眠并没让他跟来,可是贺南城又让他暗中保护她。 白天的废城,萧条的更是让人心头发冷,曾经装饰豪华的墙壁,在常年雨水的冲刷下留下一道道难堪的沟痕,有深有浅,经年积攒,给人入目的感觉就是十分肮脏。 而且这里的风都比外面的冷。阴嗖嗖的 初温眠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昨晚自己呆过的地方,那里似乎更隐蔽一些,甚至能闻到有东西腐烂的臭味。 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里呆了大半夜。初温眠在自己呆过的地方沉默了几秒,转身往里走去。 昨晚的那个男人不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在靠右边的地上一角铺着一片似杂草的东西,一个破烂的像大衣的东西堆在一角。不远处有一小堆火烬,旁边还放着半个烧焦了的面包。这里就是昨天那个男人住过的地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初温眠都不敢相信这种地方能住人。 初温眠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悲怜,她将手中提着的两个包放下,转身要走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又从包里掏出纸和笔,画了个大笑脸。 当她走出废城,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白色的路虎上,姿态闲散。身上的蓝色西服和白色的车身辉映相称,阳光在他身后落满一地,他精致的五官隐在暗光底,虽不甚清晰,却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走过去,她的头微垂着,因为想起了昨晚的尴尬,声音大概是怕被他骂而怯怯的,“你怎么来了?” 贺南城挺直了身子,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拂了她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这话该我问你吧?” 听到司机说她来了这里,他是十分意外的,按理说,这种噩梦一般的地方,她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来。 她咬着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贺南城眯了下眸子,“你就不害怕?” 这时司机从后面走了过来,恭敬的冲贺南城点了下头,他对司机吩咐道,“你走吧,我带少夫人回去。” 司机对他们再次颔首,开车离开,初温眠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实话实说,“我来送点东西给他他一个人太可怜了。” 其实这个司机也给他说过了,说是他们去超市买了羽绒被,买了毛毯,还买了水和食物,整整两个大包。 上次带她去福利院照顾孩子,他就知道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没想到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善良,只见过一面,甚至还带给她恐惧感的人,她都会不放心的要来送吃送喝。 他沉默不说话,让初温眠猜不出他的情绪,甚至以为他不高兴,她低低说了声,“他昨晚还送了我块面包”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把另一只手都伸出来,握住了她的,冰冷让他的心一缩,他拧眉,“你想送东西给她,可以让司机过来就行,你看你把自己都冻冰了身体本身就不舒服,还不懂照顾自己。” 看似嗔怪,却饱含疼惜,初温眠的心有暖流涌过,不过听到他又提那事,她的脸再次红了红。 “上车吧!”贺南城看着她羞怯如小媳妇的模样,身体的某个地方又有了反应。 是太久没碰她了吗? 现在竟然连看她一眼,都会让他产生冲动? 初温眠上了车,里面的暖温很是十分舒服,贺南城递过一杯热饮,“趁热喝吧!” 她打开,竟然是红豆粥,还没喝就一下子暖到了心,她没想到贺南城连她最爱红豆粥都知道了。 虽然这些有可能都是凌川告诉他的,但是他记住了,就证明他把她的一切放在了心底。 “喝口,尝尝味道,”贺南城忽略她眼里的感动,深邃的眸子带着些许的期待。 初温眠轻抿了一口,然后怔了下,这红豆粥还加了红糖。 “好喝吗?”贺南城问。 初温眠点了下头,脸颊再次一片绯红,贺南城伸手过来捏了她一把,“是不是特别感动嫁了我这么一个好老公?” 这样的他得意又得瑟! 初温眠没有接话,轻喝着手里的红豆粥,暖暖的,甜甜的,一直到心底,想起前几天,她的心还涩涩的,她说不清现在什么感觉。 幸福来的太快,让她有种做梦的感觉。巨叼广亡。 窗外风景飞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就消失了,莫明的,看着这些风景,她竟有些不安起来。 “喂,我们来机场干吗?”当车子停在机场,初温眠才发觉,转头问向贺南城。 “回国!” “你不是说不回去吗?” 他回了她一个多话的眼神,初温眠撇了下嘴,“装逼!” “你说什么?”虽然她的声音压低,但贺南城还是听到了。 初温眠摇头,不答。 贺南城拉住她,“以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这些是网络流行词,在他看来一般都是那种小太妹或者素质低的人才会说,而她不应该。 其实她的这些词都是跟乔野学的,但是听到贺南城这样要求她,她就不乐意了,“贺南城你越来越霸道了,连我说话都要管着。” “不是要管,而是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贺家很看重个人的言谈举止,他不想她哪天被别人抓了把柄再大做文章。 “那你明天给我列个禁说名单吧,”初温眠赌气。 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他摇头一笑,“在我面前怎么任性都好,别人面前注意点。” 飞机冲上蓝天,他们回国了,与来时不同,回去的时候幸福满满,尤其是飞机上升的阶段,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为了防止她晕机,还专门让空姐端来了柠檬水。 来大姨妈的人似乎总是很疲倦,初温眠几乎睡了整整一路,中间她也没有吃东西,只喝了一杯热牛奶。 下了飞机,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洗手间,因为担心大姨妈侧漏,她可不想丢那个人,贺南城等在一边,左手臂里挎着她的外套,这样的男人似乎更容易让女人倾目。 初温眠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一副众美女对他垂涎三尺的画面,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招蜂引蝶啊! 妖孽! 初温眠低咒一声,走过去,直接将两只还沾着水的手往他面前一伸,贺南城从她那皱着小眉头里已经读出信号,微微一笑,大手直接将她湿漉漉的小手包住,然后拉进了怀里,将她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腋下。 他的这个举动初温眠也没料到,要知道他身上的衣服可是阿玛尼的,十几万一套,现在居然成了她的擦手布。 周围的人更是闪瞎了眼,在对初温眠艳羡之后,便是嫉妒,尔后眼底流露出失望,随之而起的还是一副嫩草被猪啃了的愤愤不平。 他又为她拉了仇恨,却洋洋得意的看着抿着唇的初温眠,“满意了?” 虽然成了公敌,但初温眠还是暖暖的,女人的小虚荣,是谁都不能抗拒的。 贺南城这样的男人,别的女人看一眼都觉得奢侈,而她不仅可以毫无顾忌的看,而且还能当暖手宝,说起来她真的值得别人羡慕。 “你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衣服擦手,”初温眠虽然心里已经开心的冒泡,但嘴上还不忘批评他。 大概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天性,贺南城挑了下眉,“衣服再好,也不及老婆的手珍贵。” “”初温眠发觉眼前这男人的嘴真是越来越油滑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贺南城问,司机已经等在了外面。嫂索最坏最好的你初温眠点头,和他一起往外走,远远的一道挺俊的身影垂首向这边走过来,深咖啡色西装质地上乘,身形挺拔如松,太抢眼,不用任何动作便成了一道风景。 赫连夜! 居然在这里也能遇到他,初温眠正想着要不要打招呼,还是视若不见,突的发现他的步伐不似以往沉稳。 她连忙定睛看去,发现他的手一直按着鼻尖,再往下看,赫然发现他胸前的衣襟上有斑斑红痕血!他流血了! 初温眠的心一惊,就要跑过去,手却被贺南城掐住,回头对上他渐冷的眸子,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迟疑了两秒,终还是说道,“我过去看看。” “不许去!”贺南城冷戾的声音不容抗拒。 第九十五章 这辈子,非他不嫁! “贺南城”她的手向外抽,可是他就是不松开,她的脸颊微红,“贺南城你别这么小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流血了。” “不关你的事,”贺南城再次提醒,声音冷的让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冰。 赫连夜已经走了过来,离他们一步的距离,目光与初温眠的对上,那眼神让初温眠觉得自己无动于衷,就是冷血无情。 可是,她现在动不了,整个人都被贺南城紧紧的箍着,而且他已经开了口,冷漠的语调与他高大尚的形象不符,他对赫连夜说道,“赫总这么血乎乎的,毁了形象是小事,吓到别人就不对了。” 这话明显带刺。初温眠用那只被他反握在掌心的手,掐了他一下,贺南城却反手将她的头按进了怀里,这个动作不言而喻。 初温眠被他按的不能动,甚至连呼吸都不动,只有小身子不停的扑腾乱动赫连夜的助理递过湿纸,他擦了下,目光在初温眠身上轻轻扫过,“谢谢贺总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 直到他走了,贺南城才松手,初温眠从他的怀里出来,大口喘着气四下寻找赫连夜的身影,已经是人去影空。她回头瞪着贺南城,而他似乎比她更恼火,直接抬步走人。 初温眠又在大厅巡视了一圈,才小跑着追着贺南城而去。上了车,她就义愤填膺的数落道,“贺南城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让你失望,就是要让你过去?”他的目光平视前方,里面荡漾着一贯让人看不懂的幽深。 初温眠气??的在车窗上用指甲划拉着。就听到他又问,“那你告诉我,你过去打算做什么?为他止血,还是为他擦鼻血?” 听到他这么问,初温眠一怔,而这时贺南城一下子转过头来,目光犀利而阴冷,“之前一次次的教训,怎么就不能让你长点记性,嗯?” 这口气像是家长训斥屡教不改的孩子! 初温眠当时没想这么多,现在想来,他的制止是对的,她对他的怨气一下子消失很多。但似乎又觉得当时就那么冷漠看着,又太不近人情,“至少可以关心一下!” “你的爱心是不是泛滥了?”她话音刚落,他就吼了过来,声音有些大,她被吓的一颤。 他真生气了,初温眠不敢再说话。 其实他应该不是生气,而是很暴躁,眉心紧皱,额头的青筋在跳,初温眠用眼角偷偷的看过去,然后忍不住的问了句,“你是不是也来大姨妈了?” 她这么白痴的问话,再次遭遇了他的冷眼,好吧,她闭嘴。 他这种人不适合冷笑话,而且据说高大尚的男人都有轻微的神经质,贺南城现在应该就是神经质发作了。 一路沉默到家,初温眠刚跳下车,就听到狗叫,很激烈的那种,她吓的立即一缩,缩到了贺南城身后,他那只叫将军的狗大概是看到主人回来了,挣着想扑过来。 “你先回去,”贺南城出声。 初温眠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狗身上,只是哦了声,但并没有离开。 “回屋去!”贺南城耐着性子再次提醒。 初温眠回神,从身后探出的头半仰看着他,很想问你这是要抛弃我的节奏吗? 但,面对他的大冷脸,她问不出口。 她悻悻回屋,米蒙迎上来给了她个大拥抱,太热情的动作让初温眠一时不知所措,就听到米蒙说,“我以为你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初温眠嘴唇抽了抽,很想说原本真不打算回来的,但是贺大总裁抽疯,他们又回来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未来的婆婆,”初温眠笑着,皮笑肉不笑。 “我可不想那么老,”米蒙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笑着回她。 初温眠想回她,你不想老,可是你嫁了个老男人。 “南城没对你怎么样吧?那天他的样子好吓人,我打了你几次手机,你都关机,”米蒙表现对她十分关切的样子。 初温眠摇头,为自己撑面子的回道,“他就是个纸老虎,在外人面前凶凶,关上门就像只小绵羊。” 米蒙微微一笑,“没事就好。”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初温眠不冷场的回问。 “差不多了,”米蒙说着吐了口气,“结婚真的是很累的事。” 初温眠点头,“一辈子就一回,累也值得。” 米蒙的神色有些僵,初温眠看到了,连忙问,“我,我说错话了吗?” 她摇头,笑意又浮现在脸上,“没有,没有坐飞机一定没吃好吧,我煮了粥,去给你盛一碗。” 初温眠的腰酸酸的,每次来大姨妈都是这样,她冲米蒙点了下头,“我可以拿到楼上喝吗?” 说着,她指了指肚子,“大姨妈来了。” 米蒙笑着,“当然可以,我给你送上去。” “那可不行,”初温眠连忙拒绝,“你是长辈,这样会折我寿的。” 米蒙假装生气的瞪她,初温眠扑哧笑了,“你虽然是长辈,但你不老让保姆把汤给我送上去吧。” “好吧,”米蒙点头。 初温眠上楼,她的手机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她趴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开机,一大通短讯进来,差不多都是来电信息提醒,有母亲打来一个,有两个陌生的号码,剩下的就是乔野的了,而且有一个是半小时前才打过来的。 初温眠把电话打过去,她以为乔野一定第一时间接听,然后开口就骂她,但是很意外,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她连打了两次都是如此。 大概是洗澡去了,初温眠又给母亲回了个电话,母亲说想叫她回家吃水饺的,她关机了,就打电话给贺南城,他告诉他们去了西雅图。 她问了下父亲的身体状况,母亲说一切都好,她才放心,保姆送汤上来,初温眠捧着粥碗站到阳台上,贺南城正蹲着给他的将军梳理身上的毛毛,这样的他看不出丝毫的暴怒和戾气,那神情像个慈爱的父亲在哄玩自己的孩子。 对一条狗都比对她温柔,初温眠暗暗噘嘴! 粥喝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是乔野回过来的,这次换初温眠一开口就骂道,“死哪去了?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那边沉默,没有人说话。 初温眠以为手机没接通,看了下手机,通话正在计时,她皱眉,吼道,“乔屁屁说话!” “是眠眠吧,”那端突然传来的中年男音,让初温眠差点把手机丢了,她反应过来,连忙叫了声—— “乔伯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乔中友语气平和,“乔野她没拿手机。” “哦,那她去哪了?”初温眠本能的就问。 “”乔中友沉默了几秒,“眠眠,如果你方便就过来一趟吧。” 初温眠的神经一跳,隐约感觉到了不对,“乔伯伯,是不是乔野出了什么事?” 乔野自小就没有母亲,一直跟着父亲生活,他们父女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乔野很少谈他们父女的事,但现在乔中友这样说,肯定是出了问题。 “你来吧,”乔中友又说了一遍。 乔野有事,初温眠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去,她丢下勺子下楼,与贺南城碰了个正着,但是他身上有狗的气味,她退开好几步远,一副十分嫌弃又恐惧的样子。 贺南城皱着眉,“你要去哪?” “我去乔野那里!”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不要去了,”他虽然气她,但是她还来着大姨妈,坐飞机累了那么久,他想要她多休息。 “不行,我现在必须去!”她的态度无比坚决,让贺南城皱眉,而初温眠也不等他再开口,直接绕过他,在经过他身边时,手还在鼻子边上扇了扇,好像他身上有什么臭味似的。 初温眠赶到了乔野的家,乔中友已经吸了一屋子烟味,她呛的咳嗽了几声,主动打开了窗户,“乔伯伯,乔野呢?” 乔中友看着初温眠,那双眼角铺着皱纹的眼睛,让初温眠有些碜的慌,她再次叫了声,“乔伯伯” “他交男朋友了,你知道吗?”乔中友开口的话让初温眠愣住,尔后摇头。 她真不知道,虽然乔野对男人有花痴病,但是她真没和哪个男人有过什么。巨叼乒划。 乔中友叹了口气,“眠眠,我知道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女孩,你劝劝她吧。” 初温眠有些不能理解,“乔伯伯,乔野已经二十四岁了,她找男朋友很正常。” “我知道,”乔中友点了下头,“但是那个人不可以。”最坏最好的你:那个人? 哪个人? 初温眠眨了两下眼,感觉自己走的这几天,乔野有事发生了,不过在她不清楚具体情况下,真的不好发表意见,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乔伯伯,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可以?” 乔中友的目光垂了下去,已经五十岁的他,鬓角头发都白了,透着岁月的辛酸和沧桑。 “没有为什么?反正那个人就是不行,绝对不行!”乔中友再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不容商榷的坚定。 咣—— 卧室的门被拉开,乔野如一头红了眼的狼,冲了出来,“乔中友,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嫁了!” 第九十六章 你想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品 乔野都是无拘无束,对人对事也都是大大咧咧,在她那里礼貌和礼节都是个屁,但唯独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规规矩矩。而此刻,她凶神恶煞的样子,连乔中友都震住。 他那老脸先是惊,再是怒,之后都是失落、心痛…… 初温眠暗暗的扯了下乔野一把,示意她不要过激了,父母再怎么不对,也毕竟是自己的父母。 “别拉我,”乔野对初温眠也没留情面,“他不是找你来吗?那今天咱们就说叨说叨!” 她这话一出,乔中友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但没有说话,乔野却笑了,笑的阴邪,“说啊。乔中友你倒是说啊……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嫁给祝煜琛?” 祝煜琛,这是何方人士? 初温眠快速的脑中搜索了一圈,但似乎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乔野几乎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再次失吼。 “……”乔中友沉默,再次点起了烟,烟雾中他那双被岁月腐蚀的双眼愈发的模糊不清,但初温眠隐约看得到他拿烟的手在抖。 “乔中友。你不让我找男朋友,不过是你……” 啪---- 乔中友抬起一巴掌打在桌面上。打断了乔野的话,乔中友在乔野的一再逼迫下,脸上已经弥漫起无尽的痛苦,而痛苦之中又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无力,“小野,那个人有老婆孩子。” 他的声音饱含着痛楚和无奈…… 大概连乔野也没想到,她的脸瞬间一片苍白。乔中友叹了口气,拍在桌面上的手回缩,只见他掌心落下的地上,玻璃呈放射状碎开,隐约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炸开声。 就在初温眠以为这场争执就要到此收尾时。突的乔野笑了,“乔中友你为了阻止我找男朋友,还真是不浪费你的职业。( )” 乔中友是一名警察,确切说是专门从事刑事破案的刑警,他最擅长的就是侦察。 乔野的话让乔中友全身一颤,紧接着就听到乔野继续说道,“我每次找男朋友你都有理由阻止,这次居然连他有老婆孩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乔中友你不让我找男朋友,根本就是你内心自私阴暗,你想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品,你想占有我!” 最后几个字份量太多,初温眠都懵了,“乔乔,你……” 她刚说了这几个字,就见一道黑影嗖的飞过来,她本能的一躲,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待反应过来,已经有血顺着乔野的额头缓缓落了下来。 玻璃烟缸打了乔却额头,跌落,摔在地板上,粉碎! “乔乔,你流血了,你……”初温眠的心都缩了起来,就在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之际。 乔野却笑了,那笑在漫延的血色中那么妖娆,像是绽放的血姬,就连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狰狞,“眠眠,你以为你的乔伯伯穿着警服就是正人君子吗?你错了,他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狼,道貌岸然的禽#兽。” “乔乔……”初温眠扯过纸巾想为她擦拭血迹,却被乔野拂开,她的手颤抖而哆嗦的指着乔中友,面容再次因愤怒而扭曲,“他曾经想睡我,想睡我,你知不知道?” 乔野声嘶力竭的吼完,全身都在哆嗦…… 初温眠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给乔野止血都忘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乔野,然后又看向乔中友,而他双手揪扯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堪。 原来是真的…… 他可是乔野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来? 初温眠全身开始发冷…… 室内陷入一片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许久,初温眠才回过神来,她带走了乔野,在她的眼里,乔野虽然家境一般,却永远是最快乐阳光的一个,可今天的一切,颠覆了初温眠的印象。( ) 那种乱%伦禽+兽之事,初温眠觉得都是离自己无比遥远的,却不曾想自己最亲密的姐妹就遭受了这样可怕的事,她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心共农住扛。寒。 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们两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不知该去向哪里?乔野额头的血已经不流,干涸在脸上,衬的她皮肤更加的白,她的眼睛看着前方,但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这样的她是初温眠不认识的,也是让她心疼的,她抱住乔野,“我们去医院,好吗?” 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伤口是深是浅她们还不知道,而且还担心留下疤痕,女人总是爱美的。 乔野不说话,再也没有和乔中友对峙时的疯狂,现在她木怔怔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的皮囊,看着这样的她,初温眠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乔乔……” 她依旧不语,初温眠拽住了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送我们去医院!” “去国际花苑,”乔野终于出声。 “乔乔,你……”初温眠正要问她去那里干什么,乔野已经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初温眠没再问,乔野去那里一定有她的理由,车子停在了国际花苑,乔野开门下车,没等初温眠,初温眠丢下五十块钱给司机,连找的钱都来不及拿,便跟着追了过去。 乔野直奔电梯,按了个20,随着电梯不停的上升,乔野原本僵木的脸又变回了与乔中友对峙的模样,凶狠,暴戾…… “乔乔,不许做傻事,”初温眠在她走出电梯前,拽住她提醒。 乔野冷笑了一声,“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乔野在一扇紫黑色的防盗门前停下,手抬了几抬,才落下去砸门,一声比一声用力要重,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低沉很有质感,“谁?” “是我,”乔野的声音却是干涩,枯哑。 房门拉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男人叫了声,“乔乔……” 尔后愣住,定定的看着满脸是血的乔野,“乔乔,你怎么了?” 男人看着乔野,而初温眠看着男人,他应该就是祝煜琛,五官生的十分完美,嘴唇到下巴的线条像是雕塑大师雕刻出来的,他的眼眸又深又黑,像一汪看不尽的深潭,鼻子非常挺,嘴唇菲薄,据说这种男人都很薄情。 乔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祝煜琛侧了下身子,“有话进来说吧!” 乔野毫不客气走过去,尔后像是警察搜查般的直奔卧室,又像个强盗似的翻箱倒柜,一会的功夫,祝煜琛的家就像被洗劫了似的一片狼藉。 初温眠期间想制止,但都被祝煜琛拦住,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深沉老练,哪怕被乔野如此祸害,眼睛都没眨一下。 乔野的疯狂终于在浴室停了下来,她从橱柜下用指尖挑出一条女人的内=-裤,大红色蕾丝系的,她什么也没说,只有挑着那个小裤裤看着祝煜琛。 他的脸有瞬间僵硬,但并没有解释,初温眠都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贱了吗? 有老婆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 “乔乔……”沉默了许久,祝煜琛终于开口,可是乔野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直接走过来,将指尖的小裤裤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然后拽着初温眠走人。 初温眠回头看着祝煜琛,他的眼底除了灰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次,乔野比和乔中友吵完更绝望,绝望到整个人像是个木偶,就连初温眠带她来医院,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夫说她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合,初温眠问乔野的意见,她像是失语了,一个字都不说,最后初温眠咨询大夫会不会留下疤痕,大夫说应该不影响她的美,因为伤口在额头上角,那片有头发会遮住的。 就算影响美,但比起身体来说,当然是后者重要,初温眠替她做了决定缝合,在大夫要给她局部麻醉的时候,乔野突然一把将针剂摔在地上,吼道,“麻什么醉,老娘现在整个人都麻木了。” 乔野没有麻醉的被缝了三针,而整个过程她眉头都没眨一下,似乎真的麻木了。 大夫坚持让她打消炎针,乔野没有反对,现在她对一切能让她痛的东西都不排斥,似乎身体的痛能让她的碎掉的心舒服一些。 医生给乔野打上针,初温眠便用湿纸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刚处理完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回头,初温眠看到了赫连夜,他一手打着点滴,一手提着药瓶,似乎是刚打上的样子。 “我……我没事,”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怎么打点滴?” 赫连夜瞥了眼神情呆直的乔野,似乎明白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夫让打点滴败败火。” 初温眠头一次听说打点滴能败火,不过想到今天在机场看到他流鼻血,自己却什么都没做的事,很是歉意的说道,“今天很抱歉,我……” 虽然她没说完,但赫连夜很懂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你当时很紧张我。” 第九十七章 她的小偏方 刹那,初温眠有被自己口水噎住的感觉,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俊颜沐浴在明亮的灯光下。唇角噙着一抹桀骜笑魇,透出令人心驰激荡的吸引力。 初温眠只觉得心咚咚的快跳起来…… “需要我帮忙吗?”赫连夜的目光一转,话题也快速切换,他看向乔野。 虽然乔野脸上的血渍被初温眠擦去了,可是她仍狼狈的不像样子,如果乔野清醒着,她一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吧,要知道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他心目中的男神,是她垂涎很久的。 “没事,没事,”初温眠拒绝,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前站了站,意欲遮住赫连夜的目光。 精明如他,一眼便看出来了。微笑,向着一边走去,自此他们再也无交集。 乔野的点滴打到一半的时候,初温眠的手机响了,是贺南城打来的,她准备接电话的时候,目光随意的一瞥,却见赫连夜正看着她。那眼神,那眼神…… 她说不上来。像是欣赏,似倾慕,又似不悦,还似挣扎…… 初温眠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眼神居然可以那样复杂,复杂的让看着的人心都跟着乱了,直到手机铃声停止,她才回神。咬了下唇向外走,当再次回头看时,赫连夜已经垂首,摆弄着手机。 仿若刚才那一瞥,只是她的一种幻觉。大概是幻觉吧,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可能那样?他们说起来也只是有过几次简单的交集而已。 直到电话接通,初温眠才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那边贺南城问道,“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初温眠的眼前浮过赫连夜的眼神,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撒谎,“没听到。” 贺南城沉默了两秒,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初温眠叹了口气,“有可能今天不回去了。” “……”贺南城没有说话,别人的沉默一般代表默许,但他不是,他沉默往往是要她的解释,或者是代表拒绝。 “乔野受伤了,”初温眠解释,“身心都有伤。” 他还是沉默,不过几秒后还是开了口,“严重吗?” 初温眠不知怎么说,在脑子中组织了下词语,“外伤不严重,但心底的伤很重。” “……” “贺南城我不可能不管她,今晚不可能回去了,甚至未来两天都要陪着她,”初温眠也不再征求他的同意,直接给了他通知,反正她不会抛弃乔野。 “如果我说不行呢?”贺南城大概是不满意她的态度,终于明确说了出来。 “贺南城,”初温眠叫了他一声,“你讲点理好不好?” “……” “乔野真的很糟糕,都流血了,”初温眠的声音因为生气而有些大。 刚是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是赫连夜,她本能的侧了下身,就听到那边贺南城问道,“你似乎对血很敏感?” 这话一语双关,恰好这时有一股风从初温眠背后经过,其实不是风,是赫连夜从她身后走了过去。 “贺南城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初温眠已经在这边跺脚了。 她吼完,两人就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最后初温眠气鼓鼓的准备挂掉电话时,贺南城出声,问道,“在哪?” 初温眠想都没想,对着那端吼了两个字,“医院!” 说完,直接掐了电话,然后扶着玻璃窗大口喘气,她被贺南城气到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没想到堂堂大总裁这么小心眼,都说女人的心小如针眼,贺南城的心眼才小的像针眼呢,一件她未遂的事,他到现在还挖苦她。 在初温眠气顺的差不多的时候,赫连夜又走了回来,脸上挂着水珠,很显然刚洗过脸,额前的发丝被水打湿微微凌乱,愈发显得他清冷倨傲。 她正好奇他好端端的洗什么脸,却忽的发现他的鼻端有红色的血水流了出来,她双眸放大,“你流鼻血了。” 赫连夜用手指抹了下,自嘲,“看来大夫的去火针并没有什么效果。” 初温眠连忙去口袋里掏纸巾,可是纸巾都被她给乔野擦血渍时用光了。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初温眠低咒。 赫连夜的鼻血流的似乎又多了,他微仰头,转身又去了洗手间,初温眠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赫连夜正不停的用冷水冲洗自己,可是血一直不停,初温眠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的想到在朋友圈里看到的一个止鼻血的小偏方,虽然她没试过,但是别人总结出来,应该是管用的。 现在这个时候,管不管用都要试一下才知道。 于是,她把赫连夜从洗手盆边上拽了过来,对着他的脸看了看,确实他是左鼻孔出血后,直接拉起他的右手高高举起,赫连夜不明所以,“你要干吗?” “别说话!”她的脸崩着,一副很紧张的神情。 赫连夜皱眉,却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样有用吗?”共农吉圾。 “你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偏方,左鼻孔出血就举右手,要是右鼻孔出血就举左手,”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鼻孔,还一边讲解。 她的个子不矮,有一米七,可是站在近一米九的赫连夜面前,她还是显很矮小很多,为了能举高他的手,她甚至垫起了脚尖,脸颊因为太用力微微红着,这样的她认真,忐忑又紧张,赫连夜只觉得心尖痒痒的,像是被羽毛拂过…… 脑海里甚至闪现过她两岁时的,举着冰淇淋的样子,那时的她关心他,现在亦是一样。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资格得到来自她的关心,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很想时光就此停住,想一直这样下去,但看着她很累很辛苦的样子,他终是又舍不得,轻轻出声提醒,“我自己可以举的。” 他话音一落,初温眠才反应过来,是啊,他可以自己举手臂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她帮他举着。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松开他的手,然后晃动手臂,不知是缓解自己的酸累感,还是借此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半分钟后,初温眠再次抬头去看,只见他的鼻血不流了,她高兴的几乎跳起来,“不流了,不流了……这个偏方真的很管用。” 赫连夜转头看了眼镜子,他的鼻血真的止住了,他冲她淡淡一笑,“看来是的。” 赫连夜又洗了把脸,清盈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在白色的衬衣上,氤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圈,见她盯着自己的衣服,赫连夜不解的问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初温眠噗嗤笑了,“不是好看,是难看……赫大总裁也会弄脏衣服。” 赫连夜被嘲笑,没有半点恼怒,甚至还配合的说道,“大总裁也是人。” 大总裁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无可奈何…… 就像是现在明明就是她,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说,只能把一切压在心底。 “你的朋友遇到麻烦了吗?”赫连夜这么一问,才让初温眠想到乔野还一个人在打点滴,来不及回答,拔腿就往输液室跑,可是里面哪还有乔野的身影。 完了! 初温眠的心像是从五千米的高空被抛下一般,快速的下沉…… 赫连夜跟了过来,也发现乔野不在了,只是他比较淡定,走到了护士台询问,护士说乔野刚走,应该没走多远。 一听这话,赫连夜赶紧对初温眠说道,“你走电梯,我走楼梯,分头去追,应该能追得上。” 初温眠点头,可是她和赫连夜一直追到医院门口,也没有见到乔野的身影,想着她绝望的样子,初温眠害怕极了,几乎都要哭,“怎么办?怎么办?” 赫连夜四下看了看,说道,“跟我来。” 初温眠是越想越害怕,又急又怕的腿都软了,赫连夜走了几步,见她没动,他又走回来,“我带你去看监控。” 这是最直接能查到乔野所去的方向,可是初温眠刚抬腿就差点跌倒,赫连夜手快的扶住她,“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说完,大手牵住她的往监控室走去,大概她是吓到了,并没有觉得这样的他们有什么不妥,可是赫连夜却有些心猿意马,她的手很软很小,大概是害怕的原因有些冰,让他有种想呵护想温暖的冲动。 可是…… 赫连夜眼底的光一暗,在心底对自己摇了摇头。 他们来到了监控室,调取了录像,发现乔野并没有走出医院,但初温眠并没有放下心,医院这么大,要想找到她也是很不容易。 比起她的焦灼,赫连夜沉稳很多,他又看了遍监控,尔后眼眸一亮,拉起初温眠说道,“我知道她在哪。” 初温眠被动的跟着他,可是刚走出监控室的门,就看到了长廊入口站着的身影,挺拔,高大,只是望着她的眼睛又深又冷。 哪怕这样,初温眠也没多想,而是着急的对贺南城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去找乔野。” 贺南城如同古潭的眸子紧盯着他们紧牵在一起的手,声音紧绷“过来!” “乔野不见了,”初温眠再次提醒。 贺南城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松动,“过来,跟我回家!” “贺南城……” “我让你跟我回家,听到了吗?”他的声音拔高。 第九十八章 想给他戴一百次绿帽子 初温眠听到了,而且从他第一次说出来,她就听到了,只是现在乔野下落不明。她绝对不可以跟他走。 “贺南城,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回去,我要去找乔野,”初温眠也拗起来了,说着就拽着赫连夜要走。 赫连夜没动,而是低低劝道,“你走吧,我可以帮你找她。” “不行,”初温眠坚决拒绝,“乔野是我的姐妹,不看到她没事,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共何吗扛。 她和乔野的感情别人不会懂,她们不止是闺蜜,更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初温眠说这话时,愤愤的瞪着贺南城,仿若瞪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冷血魔鬼。 贺南城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就在气氛僵到极点的时候,突的保安室传出一声尖叫,“天台有人,有人要跳楼了……” 初温眠的腿一下子酸软了,赫连夜伸手扶住她。转身,冲进了监控室。其中的一个画面上是天台站着一个女孩,双臂张开,一副要飞翔的架势。 “乔野,是乔野……”初温眠嘴唇颤抖,声音哆嗦。 赫连夜已经开始对保安吩咐,“马上报警,通知消防来救人!” “在消防队员来到之前。你们去器材库把所有的海绵垫和床垫找来铺到下面,”贺南城做了补充,脸上的戾气退去一些,但是阴气仍很重。 赫连夜点了下头,保安分头行动。他们三人齐齐直奔天台,刚拉开天台的门,一股冷风猛的扑了过来,初温眠如果不是被拽着,早已走不动了。 对了,不知何时,拽着的她的人变成贺南城,而不是赫连夜,只是他的脸仍很臭。 “这个时候你不能慌,”他终于出声,不像是安抚,更像是警告。 哪怕这样,泪水也在他张嘴的瞬间充盈了她的眼眶,初温眠用另一只手揪住他,哽咽,“乔野不能有事,贺南城……乔野她不可以有事。 ” 他没有说话,半抱半拉着她走上天台,呜咽的风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肆无忌惮的直扑过来,站在天台上的乔野长发被风吹起,衣袖也是…… 所谓衣衫飘袂,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记得看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当露丝被海风吹起长发和裙袂,她当时觉得美极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被搬到眼前时,她只觉得心都像是被风吹了起来。 她好怕一阵风就把乔野带走…… “乔野,你下来,你干吗啊?”初温眠呼喊,满是哭腔。 “乔野,你想吓死我吗?” “乔野,你求你了,你下来吧……” “乔野……” 楼下已经有人拉来了海绵垫,本该安静的夜晚现在变得热闹无比,赫连夜和贺南城都神经紧绷的盯着悬在天台边的女人。 “乔野,别吓我,乔野……”初温眠已经哭的不能自已,她是真的害怕,真的担心。 “你如果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贺南城出声,他这么一句话却把初温眠吓坏了,赶紧拽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刺激乔野了。 赫连夜也是这种想法,冲贺南城摇了下头,但贺南城并没有听他们的,继续说道,“乔野,这世上最不稀奇的事就是死亡,因为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最多被别人议论半天,或者连人议论都没有。” “贺南城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初温眠低低哀求,乔野的性子她最了解,她怕这么一刺激,乔野真的下一秒就跳了下去。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突然之间,站在天台边沿的乔野身子晃动,初温眠吓的直接就抱住了贺南城,她不敢看。 “谁说我要死的?” 就在初温眠全身的血液都停流的时候,乔野的声音响起,她动并不是要跳下去,只是想转过身来,不过仍站在边沿上,尔后对初温眠说道,“小乔乔,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想不开要寻死的人吗?” 初温眠已经松开了贺南城,又是笑又是哭的看着乔野摇头,“你不是,你是把生命看作高于一切的女汉子。” “知道不是,刚才放那些屁干吗?”乔野的野性又露了出来。 “我错了,”初温眠的眼泪还在流,是激动的,她用手背擦了把眼泪,哽咽的说道,“你不想死,那就不要站在那里,你不死,我都会被你吓死了。” 乔野再次闭上眼,“我只是站在这里清醒,让自己想想未来的路怎么走?” 她的话让所有的人都舒了口气,初温眠跑过去,“想清醒我有办法,干嘛要这样,你下来。” “你别过来,”乔野做了个让她停住的手势。 “乔乔,我心脏不好,这样会被你吓出毛病来的,”不管她想不想死,可这样的站在那里真的很危险。 “你有病正好,”乔野说着对着贺南城指去,“正好可以考验你家男人。” 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开玩笑,初温眠正想说求你下来吧,就听到贺南城把话接了过来,“不用考验,只要她不给我戴绿帽子,我就不会不要她。” 初温眠想翻白眼,这话的味道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乔野却在这时哈哈的笑了,笑的阴邪,然后手指一转指向了赫连夜,“贺南城,你要小心他……我敢打赌他的内心深处绝对想给你戴绿帽子,想戴一百次。” “死乔野!”初温眠开骂,她这是要在现场制造一场血案吗?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不屑的一笑,“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说着,他一把将初温眠勾进了怀里,对乔野说道,“你愿意在这里吹冷风清醒就自便吧,我们无可奉陪。” 初温眠正要对贺南城说不可以,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她的心再次提起,就感觉一股风扑了过来,乔野搂住了她,并将她拉离贺南城,“你老婆我借用了。” 贺南城的俊眉拧了拧,初温眠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这次他的沉默代表了答应。 只是当他们走下天台时,初温眠才发现赫连夜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其实今天幸亏他带着自己看了监控,要不然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发现乔野在天台。 虽然乔野说自己没有想死,但谁知道如果不劝说,她又会怎样呢? 这次,她欠下了赫连夜一份大人情。 不过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她要想想怎么样才能还回去? 她想的太出神,甚至没注意脚下,结果差点摔倒,乔野拍了她的头一下,“想哪个男人呢?” 乔野说的无心,可是初温眠心虚,本能的就看向身边的贺南城,他往前走,没有任何停顿,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她没看到他衣底下的肌肉是紧绷的。 贺南城带着她们离开,吃了一顿饭,乔野是化悲痛为吃力,整整干掉了一桌的菜,结果她越这样,初温眠就越心疼,可是她不想让乔野看见自己的眼泪,便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 在洗手间里,她又掉了通眼泪,在调整好情绪刚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只见对面长廊的落地窗前,贺南城侧身靠在墙壁上,他修长的指尖拿着一根烟,烟雾在他周身弥漫,不甚明亮的光影中,他整个人看起来朦朦胧胧的,不真实,又让人觉得压抑。 初温眠暗吸了口气走过去,眉头微皱,“你怎么又抽烟?” 最近以来,他似乎烟抽的多了,似乎只要一个人,他就会抽烟,好像他心底压着什么沉重的事似的。 贺南城没有回答,只是将烟掐灭,顺手推开了面前的窗子,让新鲜的空气流了进来,他没忘记她对烟过敏。 见他不说话,初温眠呶了下嘴,“我去看乔野。” 她转身要走,他却开了口,“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初温眠明白他想听什么,但是她觉得没必要,在医院遇到赫连夜只是个意外,如果他不相信,她说了也没有用,如果他相信她根本就不必这么问。 “没有,”她回答他。 背着她的贺南城眸色沉了沉,又沉默了几秒,他插在裤袋里的手抽出来,然后递过一过卡,初温眠不解的接过,看到卡面上印着金水湾住宅区的字眼,她看向他。 “你们应该无处可归吧?”贺南城的声音阴阴的,却一切都被他看在眼底。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欢喜的将卡护在胸口,“谢谢。” “记得换掉初始密码,”他又提醒。 初温眠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你没住过?” 她的问话换来他的皱眉,其实这个公寓是在米蒙住进老宅后,他才买下的,准备搬出来和她单住的,今天张丽才把卡给他,他连去都没去过。 “谢谢,”初温眠却是十分开心,刚才她还在想要把乔野往哪安置合适,他现在就给了她房卡。 他的脸仍拉着,好像谁欠他钱似的,初温眠知道他还在生气,气她和赫连夜有联系,但那真的是意外,不过看在他这么好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了。 “贺南城,”在他望着远处的时候,初温眠出其不意的叫了一声,尔后在他转头的空档,她垫起脚尖送去一个香吻。 只是没等她撤开,她的腰被他一下子勾住,黑如曜石的眸子紧紧凝胶着她,深的让她的心跳加速,“你……唔……痛……” 他突然俯首,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再敢让我看到你和赫连夜拉手,我就不要你了。” 他咬牙切齿的警告! 第九十九章 我的太太睡在我身边才安心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贱贱的幸福,被他骂着吼着,却觉得无比甜蜜,初温眠这一刻的感觉就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她回抱住他,却仍忍不住的抗议,,“那只是友谊的一拉手,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友谊也不行,”他从不相信男女之间纯友谊不暧昧的说辞,更何况那个人是赫连夜。 “霸道!”她抗议,内心却对他对自己的霸道甘之若饴。 大概,这就是爱了,只是她还不敢确定。 他们从酒店离开,来到了金水湾公寓,一进公寓的大门一股高档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小桥流水的生态环境,彰显着这里的非比寻常。吃饱喝足的乔野进了公寓倒头就睡,甚至连澡都没有洗。初温眠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又活了过来,但心还是死的。 她表面表现的不在乎,一定是不想她担心,初温眠用毛巾给乔野擦了手和脸,又为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才默默的从房间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被子下僵直的身体动了动,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今天她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扒开了。再无一丝保留,其实她很虚荣。虚荣的把痛苦都藏起来,让别人看到永远是快乐的自己,哪怕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也是如此。 她这样子,其实是自卑! 怎么会不自卑? 初温眠那么优秀,父母疼爱,家世又好。长的漂亮,性情又温柔可人,从来她们在一起,她都是初温眠的影子,所以她就努力的让自己与众不同起来。 她这样子不是嫉妒初温眠。只是想在她的光影下,让自己也有一照到一点阳光。 可是今天,她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而且还是那样的难堪……自己的亲生父亲意欲侵犯自己,好不容易认识的一个好男人,却有家室,她乔野终是再怎么努力,也终究只能是这样的下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小野鸭永远也成不了白天鹅,永远也成不了…… 泪水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在没有光的黑夜,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空间,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流淌…… 室外,初温眠满眼放光的打量着这个房子,温暖色系的装饰入目就给一种暖暖的感觉,琉璃光影墙奢华又显得亮丽,她喜欢的就是那个阳台,全玻璃式的,而且还铺了睡毯,让她现在就想这样睡下去。 这个房子她太喜欢了,就像是按照她心中的模式打造的一般。 不行,她要告诉贺南城,这个房子她想要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贺南城怎么弄了这么一个偏女式风格的公寓?难道他是为了…… 手机响起,初温眠看到了是贺南城的号码,唇角上扬,心已经飘了起来,可声音却仍装的平盘,“喂,有事么?” 此时的贺南城伫立窗前,望站无边的夜色,身后黑色紫金色的办公桌上文件资料散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他点了颗烟吸了口,“怎么还没睡?” 听到这话,初温眠撇了下嘴,“睡了怎么接你电话?” 她的意思是想说睡着了,就不可能接你电话了,可是贺南城似乎并不这么理解,“你在等我的电话?” “……”她怔了下,反应过来,“才不是,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就是睡着了,也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听着她的语无伦次和急促,贺南城在那边勾了下唇角,心中闪过四个字----欲盖弥彰,看来她还是羞怯的没有对他完全打开自己。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羞涩,又很容易害羞的人,所以也没追着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乔野怎么样?” “睡了,”初温眠望着那闭紧闭的卧室房门,叹了口气,“我觉得她虽然表面上又活了过来,可心还是痛的。” “这很正常,”贺南城并不意外,说完又问道,“密码换了吗?” “我忘了,”初温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现在就去换。” “嗯,换了安全,之前装修公司用的初始密码,不换掉不安全,”他说话的时候,初温眠已经来到门口,开始更改密码,待要她输入新密码时,她突然就犯了难,因为不知道要输什么样的。共页叉才。 “贺南城你说要换什么密码?”她直接把难题抛给他。 那边贺南城指尖的烟已经燃尽,他又抽出一颗,在要点上时,想到了什么,终是停下,尔后回她,“随便你,你只要记得别忘记了就好。” 虽然他这么说,但初温眠突然觉得设个又记得住又不会忘记的密码好难,她实话实说道,“还是你说我设,然后你负责记住,万一哪天我忘记了,我可以问你。” 这就是传说的懒婆娘吗? 居然连记个密码都不愿意,不过贺南城内心深处却很喜欢这种感觉,怪不得有人总结说最让男人有幸福感的妻子十个标准中,就有一条是大事不糊涂,小事常迷糊。 初温眠就是典型属于这一条,贺南城想了想说道,“用你的生日吧,这个你不会忘。” “不行!” 贺南城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初温眠的反对,她说道,“这样多不安全,万一有知道我生日的,那岂不是输了密码就跟进自己家一般,绝对不行。” 贺南城也觉得有道理,思索了几秒,说出一串数字,“141223。” 初温眠按照他说的数字输入,输完后又重复两遍,才问道,“为什么要用这六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贺南城在那边微微一笑没答,初温眠以为他卖关子,也没有追问,尔是问他,“你找我有事?” “没有。” “你是不放心我?”她笑,很清朗的笑声,像是银铃落在贺南城的心底,他觉得那些压在心头的沉重都一下子随之消散。 “嗯,”他没有否认。 初温眠又笑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和乔野在一起,住在你的公寓里,又……” “我的太太睡在我的身边才安心,”他打断她。 这世上关于男女爱情表白的句子太多,但对初温眠来说,什么样的华丽词句,都不及他这一句动人。 这一夜,初温眠和乔野睡在一张床上,她不放心她,担心她会再出什么事,甚至睡觉时都拉着她的手,不过当她睁开眼时,乔野还是不见了。 初温眠几乎是滚下床的,一边向卧室外跑,一边叫着,“乔乔……乔乔……”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厨房里走调的中高音传来,初温眠看到了乔野,被吓飞的三魂六魄才归位,只是乔野这是在干吗? 系着围裙,手拿菜刀,戴着耳脉,一边咚咚切菜一边高声呼唱,而且唱的还是这样一首神曲,初温眠被吓住了。 她小心的走近,小心的拽了下乔野,乔野见她醒了,冲她吹了个口哨,一脸灿烂的笑,“妞,等姐给你做好吃的哈。” 初温眠有种做梦还没醒的感觉,甩了甩头,她确定自己醒了,抬手去摸乔野的额头,却被乔野一巴掌拍掉,“我没发烧,姐好着呢。” 虽然她这样说,可是初温眠仍不放心,强行扯下她的耳脉,“乔乔,你要是难受,想哭想骂都好,你别这样吓人。” 乔野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放下手中的刀具,认真的看着她,“眠眠,你放心,我很好……你整天说你是一只鸵鸟,遇到事总喜欢躲起来,现在我告诉你,我是一只小壁虎,割掉尾巴还可以重生的小壁虎。” “乔乔……” “看到外面的太阳了吗?当它升起来的时候,昨晚对于我来说已经翻篇了,我乔野从今往后还是快乐的我。” 虽然初温眠还是不相信乔野这么快真的想通了,但乔野的样子却不像是伪装,初温眠吃了一顿乔野做的丰盛早餐,只是这一切都让初温眠恍恍惚惚的。 “你老看我干什么?我哪有这房子好看?”乔野用筷子四下指了指,“这是贺南城的私宅?” 初温眠点了下头。 “别是金屋藏娇用的?”乔野提醒。 初温眠嘻嘻一笑,“你说对了,现在你就是那娇。” “哈哈,真的?”乔野乐了,“那这房子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我就是贺南城的人了,我们俩是一个老公。” 乔野的无下限,初温眠早已不稀奇,她配合着说道,“好啊,要不今晚我把贺南城叫来,你们圆房吧?” “好啊,好啊……” 两个无节操的女人一大早就把贺南城给意银了一遍,不过笑过闹过之后,乔野拍了下初温眠的肩膀,“眠眠,贺南城是个好男人,好好珍惜吧。” 初温眠点头,尔后抱了抱乔野,“你也会找到你的良人。” 乔野一笑,只是那笑满是凄凉。 两人吃过饭坐公车去上班,一下车,乔野就开始吐槽车上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 “眠眠,你闻到那个女人身上的狐臭味了吗?妈蛋,熏的我都呕了好几次。” 初温眠摇头,“那你也不该临下车,当着那么一车人的面吼一嗓子啊,你让人家美女还怎么走在太阳下。” “我那是善意提醒,提醒!” “你就是祸害人家。” “我就祸害了,谁让她长的比我漂亮,从今天起我要对除了你之外的美女发起攻击战,我要……啊,你掐我干什么?” 初温眠的确掐了她,在乔野看过来的时候,她冲不远处噘了噘下巴---- 第一百章 去火汤 逢百发红包! 祝煜琛单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他们公司的楼下,笔挺的背影没有一丝弯曲,初温眠不禁想他之前是不是个军人?他大概早就看到了她们。( 目光直直望过来,因为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情绪。 乔野的手臂僵了,她看到了祝煜琛,初温眠想到昨晚她的失疯,小心的说道,“你如果不想理她,我过去把他打发走。” “不用,”乔野揽着初温眠向祝煜琛走去,大大方方。 初温眠却心情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昨天乔野甩了祝煜琛脸上一条红内%裤,今天她会不会啐他一脸唾沫星?或是直接两个左勾拳,打他个熊猫眼? 这些事,乔野绝对能做得出来,眼看离祝煜琛越来越近。初温眠终还是忍不住提醒,“乔乔,别冲动。” 乔野扯了下唇角,“放心,我不杀人。” 听着这话,初温眠的心反倒一下子吊了起来,“乔野,这世上男人多的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渣男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再说了……” “你闭嘴!”初温眠的喋喋不休被乔野一声冷呵吓住。 她们停在了祝煜琛面前。他的目光落在乔野脸上,眼神深的像是被墨染过一般,只是他并没说话,一个字都没有。 乔野也与他对视着,也没有一个字,初温眠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谈,我,我先上去。” “你不用走,”乔野拽住初温眠,冲祝煜琛扬起灿烂的笑。“看够了吗?看够我要走了。” 噗---- 初温眠怎么也没想到,乔野居然会说这么一句话? 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分手后的人见面该说的话,倒有点恋爱中男女调情的味道。 祝煜琛的眼眸因为乔野这话更深了,乔野这时又隔空飞去一个啵,“姓祝的,看姐是要收费的,哪天想看提前预约,看在我们睡过的份上,我给你打个九五折。” 初温眠惊住,原来乔野的毒在这里等着呢,只是她的话似乎对祝煜琛并没半点作用,他连汗毛都没动一下,看来这个男人的内心和他的外表一样坚%挺。 乔野的淡定从容有崩溃的迹象,换成是谁也会崩溃吧,他伤了自己那么重,可是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如同泰山般不动。 “乔乔,我们到时间了,”初温眠找个理由想拉走乔野,只是她不动,双眸像是锥子直盯着祝煜琛。 这样子下去,初温眠真不敢保证下一秒,乔野会不会去地上捡块砖砸向祝煜琛,她又拽了拽乔野,这次乔野跟她走了,可她们刚走一步,就听祝煜琛开口了,他说,“你如果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这次是初温眠想拿砖头砸爆他的脑袋了,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拽?凭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祝先生你如果做梦没醒,那麻烦找个地方去清醒一下,”这次是初温眠开的口,语气很冲,她没想到祝煜琛看着俊挺的外表下,内心竟那么无耻龌龊。 祝煜琛的眸光扫过初温眠,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怜悯和嘲弄……共名巨血。 “好,”乔野接过话来,“如果地球上的男人死的只剩下你一个,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说完,她拉着初温眠大步离开。 “乔乔,这种人看到了吗?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不值得你伤心,”电梯里,初温眠安慰乔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乔野搂过初温眠,笑着,可是笑不达眼底,“你说对了,他不值得。” 初温眠进入公司坐回自己的位置,大概是因为刚上班就请了长假,所以她并没有什么业务可做,只能无聊的上网,不过乔野似乎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把电脑键盘敲的噼里啪啦乱响,好像键盘跟她有仇似的。 大概她是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怨尤吧,初温眠暗暗看了她一会,忽的想起什么,点开美食网找到养生一列,输入了去火汤,她以为不会有,没想到竟真的还有,而且有很多种。 初温眠一样一样的看完,最后选了一份去火汤套装,输入了收货地址,点击订购和付款,做完这件事,她舒了口气,整个人感觉轻松好多。 **** 午间,赫连夜刚走出会议室,秘书就跟了过来,提醒他接下来的行程,他应着走进办公室,在把文件夹丢到桌上时,忽的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看起来精美的食盒。 “这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秘书含着意味不明的笑,“聚美食送来的去火汤。” 赫连夜沉默了几秒,解开袖口的纽扣,“我没订过,丢掉吧。” “送餐员说是一位姓初的小姐订的,”秘书边说边小心观察老板的神色,只见他解扣子的动作蓦地顿住,眼睛也再次看向桌上的餐盒。 姓初的小姐,去火汤…… 赫连夜已然明白,不过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继续解袖扣,秘书再次开口,“赫总,这汤还……” “放这吧,”赫连夜说完,就感觉秘书诡异的笑了,他狭长的眸子眯起,秘书吓的连忙向后退,边退边提醒道,“赫总,今天中午你约了天阳集团的老总吃饭。” 秘书退出办公室,赫连夜拆开了食盒,一份清香最先沁入鼻息,烫煲的很精致,不愧是聚美食的厨艺,只是对于去火效果,赫连夜持着几分怀疑态度,不过送汤的人的确有让他去火的功能。 汤的份量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的合适,赫连夜喝到胃里很舒服,他揉了下鼻尖,有种因祸得福的幸福感。 “连夜----”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兆的推开,赫浅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然后愣住。 “你怎么来了?”赫连夜收起脸上的笑容,蹙眉看着她。 赫浅没有回答,而是盯着赫连夜的脸,刚才是她产生错觉了吗?她怎么好像看到赫连夜在发呆,而且还在傻笑。 对的,是傻笑,而且笑的好幸福。 这种笑容是她和赫连夜相处二十多年都很少见的,今天他居然一个人发呆傻笑,他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我来给你送粥,你最近不是上火吗,我熬了去火的绿豆粥,”赫浅说着把保温桶放到他的桌上,却瞥见了桌上空掉的食盒。 “看来我晚了一步,”赫浅拿起来看过后,自嘲的说道。 赫连夜从她手里拿过用过的食盒,丢到了垃圾桶,看着她手边的粥桶说道,“你不用那么麻烦,我要喝自己可以订。” 他的话音落下,赫浅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嗯,好。” “我只知道聚美食的饭菜不错,煲的汤怎么样?”赫浅是个精明的女人,而且赫连夜不喜欢喝汤,今天她亲自送来,就是要监督他喝的,她知道他喝的汤一定不是他订的。 “还行,”赫连夜已经开始低头看文件。 赫浅走到窗口,看了眼外面的天,回头又说道,“贺南城的父亲要再婚了,你知道了吧?” 赫连夜写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赫浅仰头,努力让自己心头的酸涩往回咽,“连夜,你说我和南城还有可能吗?” 赫连夜和赫浅虽然是姑侄,但年龄相仿,确切说是他比赫浅还在大几岁,他把她当妹妹一样呵护,甚至在外人看来,他对赫浅的关心都超出了他们该有的界线,甚至误会他们是现代般的神雕侠侣。 不过,他疼赫浅是真的,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赫浅,一句话我不喜欢重复说第二遍,”赫连夜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了赫浅身边,“自从贺南城结婚那天,你和他就再也不会有可能。” 虽然仰着头,泪水还是顺着赫浅的眼角滑了下来,“我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可以说放就放。” 赫连夜伸手将她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不忍,但还是问道,“你确定过去几年你们的感情是爱情吗?” “……” “我觉得他和你在一起,从开始到结束都和爱无关,他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想征服我们赫家,”赫连夜的眼睛望着垃圾桶,那里面有被丢掉的食盒。 “不,他不是,他爱我,他是真的爱我,”赫浅不能接受的把脸埋进了赫连夜的脖子,泪水流进了他的脖颈,凉凉的。 赫连夜伸手完拍了拍她,“一切会过去的,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散心。” 赫浅摇着头,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嘤嘤哭了起来…… 赫连夜轻轻拥着她,此刻除了给她一个怀抱,他什么也做不了,赫浅哭了一会,尔后抬起头来,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圈通红,“连夜,你帮我好不好?” 他皱眉,还没回答,赫浅就紧抓住他的手腕,“连夜,你想法拆散他们,你想法让初温眠出轨,让他背叛南城,让南城知道我才最爱他的……” “……” “连夜,你帮帮我,好不好?”她低低哀求。 第一百零一章 你就能丢下我? 补发红包! “赫浅!” 赫连夜冷呵一声,眼中的柔软早已变成冷硬,“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比起震惊。他更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里,赫浅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 赫浅一下子愣住,尔后更委屈的眼泪簌簌而落,“连夜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道歉,她掉在地毯上的泪珠,让赫连夜不忍再说出狠话,但是他仍提醒道,“赫浅,你和贺南城的问题不止是你们两个人的,还有两个家族……你们注定没有未来,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 “……”赫浅咬着唇,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碎。 赫连夜别开看着她的眼。“今天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赫浅无声的抽泣着,肩膀一颤一颤的,赫连夜又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我中午约了天阳集团的祝总,要一想吗?” 赫浅摇头,现在她这个样子真的没法见任何人,看她这样,赫连夜也没有勉强,而是按了按她的肩膀,“去休息室洗下吧,我去了。” 赫连夜走出办公室,又扯了下领口。莫明的,他感觉到了一种疲惫,很累,很累…… 随着砰的关门声,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赫浅自己一个人,她缓缓抬起泪眸,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底有什么好像丢了似的。 在她的记忆里,赫连夜不管有多重要的事,都不会抛下她的,而今天她还哭着他就这样走了,虽然他的理由听起来那么合理。 还有,她给他亲手煲的汤,他一口也没有喝。 他变了…… 赫浅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从垃圾桶里掏出扔掉的饭盒,上面印着订餐电话,她拿出手机拨了过去,“麻烦给我查一下我订的粥送到了吗?赫连夜……赫氏……”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赫浅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还噙着泪的双眸呆呆的望着某处。空洞的像是被谁掏了。 **** 夜色中的帝尊就像是一个大泳城,为疲惫的男女涤荡身心,蓝爵吹着口哨潇洒的走来,看到出挑的美女还会飞个香吻,他可谓万花丛中随意采。 吧台,身穿蓝色条纹衫男人仰头将一杯淡黄色的液体喝尽,他身上的贵气和豪爽已经引来不少女人的侧目,确切点说他已经沦为猎艳女人的目标。 蓝爵邪肆的一笑,将钥匙往吧台上一丢,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一只透明似水晶的杯子递了过来,他边倒酒边对身边的男人说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请我喝酒……你老婆没在家?” “我是怕老婆的人么?”贺南城讥唇反问。 蓝爵给了他一个可说不定的眼神,尔在当瞥到四周女人看过来的目光,蓝爵还是忍不住提醒,“老人常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怕啊?你就不怕再有女人把灌醉的你轮了?” 说完,蓝爵冲不远吹了口哨,顿时招来女人一阵骚姿弄首,他得意的把杯里的酒喝尽。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睡的,”贺南城粉色的舌尖舔了下嘴唇,在迷离的灯光下别样的勾人。 “切----” 蓝爵不耻的哼了声,“又不是没被睡过!” 说到这道,蓝爵想起什么,“城子,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找我了?不会是被老婆给甩了吗?”共坑肝才。 贺南城觉得蓝爵的嘴一定开过光,似乎总是能说准,他现在可不是被老婆抛弃了吗? 只是这么丢人的事,贺南城断然不会承认,只是喝酒,见他这样,蓝爵直接冲服务生又打了个响指,要了八个杯子排成了两排,然后分别往里倒酒,边倒边说,“既然要喝,咱就喝个过瘾的,怎么样?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喝过了。” 贺南城怎么会示弱?今天他叫蓝爵出来不是听他耍贫的,而是喝酒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每个人端起杯子自觉的一口喝尽,直到面前杯子的酒见了底。 蓝爵擦了下嘴角的酒渍,直呼,“过瘾,太过瘾了!城子,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爽的喝过了。” “那就再喝,”贺南城拿起酒又分别把酒倒满,然后端起杯就喝。 蓝爵本想歇歇喘口气的,但是看着贺南城已经干了,也只能跟着端起杯子…… 一连喝了四个回合,蓝爵受不了,拉住贺南城的手腕,“不行,暂停……我要休息一会。” 贺南城没有勉强,只是说了句,“那今晚你负责买单。” 他们两人在一起喝酒,谁喝的少谁就要付钱,蓝爵喝过贺南城的次数不多,所以每次结账,他是能逃就逃。 蓝爵看着贺南城喝了会,终于发现了不对,“城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贺南城抿唇一笑,转动着手里的水晶杯,没有回答。 关键时刻他装深沉,很是急人,蓝爵摇了下头,“得,算我多嘴,”说完,他一只手端起四只杯子,然后像特技玩起了喝酒,引来女人一阵阵尖叫。 那一晚,贺南城和蓝爵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酒吧,反正喝的忘了天地和时间,真是一醉方休。 两人醒来的时候,躺在酒店的床上,是一张床,当即蓝爵吓的直接跳了起来,然后检查自己的衣衫,比起他的反应,贺南城淡定很多,“你吓什么,我不搞基。” 蓝爵哪怕衣衫完整,也知道他和贺南城只是喝醉了被服务生送来丢到一张床上,然后醉到天明,但还是觉得惊悚不堪,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怎么都怪怪的。 所以,他连洗漱都没有,便离开了酒店,甚至一个星期都没有和贺南城联系。 对于忙碌的人来说,一个星期总是过的太快,而贺南城和初温眠也整整分开一个星期了,除了电话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彼此。 深夜十一点,贺南城还在与西雅图的davi视频通话---- “贺,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了,费尔顿这个老家伙很执拗,而且他已经对所有业界的人下了通牒,恐怕以后没人会与你合作了,”davi很是歉意。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俊朗而紧皱的眉头打的结似乎更深了,语气却无比凌厉,“我就不信他一手遮天了。” davi在那边耸耸肩,正想说点安慰的话,davi的太太弗琳凑了过来,“贺,你的小妻子呢?让她过来打个招呼,我很想念她。” 贺南城用食指的骨节揉了下眉心,“很抱歉弗琳,她不在家。” 一听这话,弗琳的蓝眸放大,“你们不会在分居吧?” 大概幻想是女人的天性,贺南城有些佩服弗琳的推测和想像力,他摇头失笑,“没有,她只是在陪一个失恋的朋友。” 弗琳点了头,“你们没事就好,上次滑雪场之后,我就一直很担心。” “呵,放心,”贺南城浅笑一下,“我们不会有事。” 弗琳又和他开了会玩笑,便结束了视频通话,贺南城脸上堆积起来的虚假笑意渐渐敛去,甚至微微灰白,他就那样盯着电脑屏幕,在屏幕的光暗下去的瞬间,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向外走去。 手机响的时候,初温眠和乔野正躺在床上各自抱着手机刷朋友圈,所以手机连迟疑都没有,便一下子接通,她甚至没看清来电人是谁。 “哪位?”她本能的问。 “才一个星期,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初温眠你的忘性还真是了得,”熟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让初温眠的心跳一下子加速,她连忙解释---- “不是,是……你怎么还没睡?你……” “下楼!”他强势的打断她。 初温眠啊了一声,跳下床,拉开窗帘向楼下看去,贺南城大概是看到了她,用车灯闪了两下。 他竟然来了! 初温眠想都没想,连衣服也没来及换,甚至给乔野连招呼也没打,就直往楼下跑去。 当她跑出门厅,真的看到了贺南城,他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夜幕中。 头微垂,大概思索着什么,衬着四周中的黑暗,这样的他显得有些单薄,单薄的带着一丝的落寞,还有些寂寥,那一瞬间,初温眠的心就酸了…… “你怎么来了?”她走近,站在他的面前。 一股属于她的气息扑鼻,直钻贺南的心脾,他看着她---- 她从床上爬起就下来了,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衣,在夜风的吹拂下,睡衣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 贺南城只觉得喉头一下子紧了…… “上车,”他拉开车门,命令。 初温眠怔了下摇头,“不行,乔乔还在上面,我……啊……” 她被腾空抱起,直接丢进了车里。 “贺南城,你赶紧送我回去,乔野会担心我的……我答应会陪她的,我不能这样丢下她,”贺南城带她离开的路上,她一直喋喋不休。 贺南城就是一字不发,车子也继续前行,夜已经深,他们回到贺家的老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睡了,他连拉带扯的拽着她上楼,一进卧室,他就将她按在了门板上,“你就能丢下我?” 第一百零二章 贺南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南城的声音粗哑,呼吸很粗很重,没有灯光的夜,他幽漆的双眸紧盯着她。像是长了长长的藤爪,伸进了她的心底。 初温眠窒息…… 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后背紧贴着的门板有凉意不停的浸透她的衣服,侵蚀着她的肌肤,而面前他的呼吸越来越热,她有种跌入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这时,贺南城的俊脸又压了下来,很近,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那个,走了吗?” 她长长的眼睫抖了几抖,大大的眸子瞪着他,似乎不明白他问的是谁什么? 尔后在他的注视下,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脸瞬间爆表的胀红,而在他那双似要将她淹没的黑眸里,终是很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下一秒,他的热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了来,那目的直接的不言而喻…… 一个星期了,似乎这是他们在一起来,分开最长久的一次。共坑爪技。 所谓小%别%胜%新%婚! 其实从他找她,从她下楼奔向他,初温眠便预感会发生什么,而她内心深处似乎也渴望着,之前的别扭也好,之前的误会也罢,总之。这一刻,他们心中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彼此,融入…… 贺南城在这方面的战斗力,初温眠一直都很清楚,可是今晚的他似乎主从前还不一样,凌乱又急躁…… 好像他在释放着什么,又好像他在压抑着什么…… 这样的他很陌生。好像他都不是他。 “叫我的名字!”他咬着她单薄的肩头,命令。 她在他的冲击下,如同飘浮在水上被散落的花瓣,“贺南城。” “再叫一遍!” “贺南城……” “再叫!” “贺南城……” “贺南城……” 。…… 这一场没有节制的爱,什么时候结束的,初温眠已经不记得,只知道最后他给自己清洗身体时的清凉,她沉沉睡去,直到被生理功能的渴望叫醒。 可是当她迷迷糊糊的从卫生间出来又爬上床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是冷的,她睁开眼。贺南城竟然不在了。 初温眠看了看窗外,还一片漆黑。她又拿过床头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着凌晨三点,这个时间他不可能晨起锻炼,那他去了哪里? 本来困倦的初温眠已经没有睡意,起身,下床,急急拉开了卧室的门,想下楼看看,这时就听到空气中有轻微的咳嗽声传来,转头,只见走廊的另一侧房间有微弱的光透出来,初温眠折身向着那边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里面再次传来两声轻咳,初温眠推开了门,呛人的烟味让她一下子捂住鼻子,目光盯着被烟雾笼罩的身影。 衬衫只系了三颗扣子,随意的搭在裤外,袖口半卷到胳肘处,乌黑的发丝微微凌乱,衬着那样模糊的烟雾,他整个人就像是从难民营出来一般狼狈。 这样的贺南城,让初温眠的心像是被谁用手掐了一把,紧缩起来…… “你怎么醒了?”贺南城听到了开门声,回头看向她,有些意外,他边问边掐灭烟头,推开了窗子。 “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初温眠的视线移向窗台的烟缸,里面的烟蒂几乎都要溢出来,她秀眉拧起,有些生气。 “提神,”他说着走过来,手刚要碰她,却被初温眠躲开。 贺南城淡淡一笑,“怎么,嫌弃?好像刚才还是很享受的……” 初温眠含羞带怒的瞪了他一眼,走到窗台拿起他抽的烟左右翻看,似在检查着什么,贺南城走过去,拍了她的头,“放心,这就是香烟,不是你想的那种。” 初温眠哼了声,“谁知道是不是?” 现在到处都是明星富豪吸%毒的消息,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吸那个? “我不会碰那种东西,”贺南城说着去抽她手里的烟,她却装进自己的口袋。 “就算是烟,你也不能这么抽,抽烟有害健康,你知不知道?”她像幼儿园的老师在教训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 贺南城笑了下,“知道,下次不抽了。” “贺南城你大半夜为什么不睡觉?”初温眠再次审问。 他眸色闪烁了下,转瞬一笑,带着阴阴的邪佞,在回答前还用性感的舌尖舔了下薄唇,“太亢奋,睡不着。” “你……”初温眠的脸颊再次飘红。 贺南城将她拉进怀里,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无奈和压抑,“真的还想再要,可就怕你受不了。” 初温眠的心跳蹭的加快,手捶向他,心却满满的幸福…… 贺南城拥紧她,下巴磕在她的发顶,“你怎么醒了?” 她没有回答,反而抬头看着他,离的近了,才发现他的眼圈是黑的,脸也是憔悴的,还有下巴都泛着乌青,那是新生的胡碴,他应该还没来及剔,可是衬的他更加憔悴。 初温眠抬手,轻抚上他的脸,“贺南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拥着她的手臂一僵,眉梢却是一挑,“有。” “什么?”她一下子紧张。 看着她为自己紧张的样子,他低头咬了下她的鼻尖,“我的心事是你这个小身板何时才能承受得住我的体力?” 今晚他的确克制了,他想要的远比她想像的要多。 “贺南城,”她无比认真的和他说正经事,他竟耍流*氓。 “我没事,”他用额头碾着她的,“没事。” 最后两个字透着无力,初温眠听出来了,“贺南城你有事不许瞒着我。” “你为什么觉得我有事?”他反问。 她一时回答不上来,难道就因为他此刻的不修边幅吗?她说不上来,总感觉他的眉眼之间蒙着一层阴霾。 贺南城却总是能轻易看穿她,“不会是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她抿唇没有说话,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样的握着,“我深更半夜的收拾那么整齐给谁看啊?再说了,我可是欲+求+不+满,这样子很正常。” 听到他把话题又切换到这里,初温眠羞的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贺南城你正经点。” 他笑着,拍了拍她后背,“走吧,回去睡觉。” “啊?”她似乎有些惊悚,贺南城用手揉了下她的发顶。 “我的意思是睡觉,不是你想的那个睡-觉。” 初温眠再次脸红…… 贺南城搂着她又补了一觉,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有他抱着睡的太香,初温眠睁开眼时已经快九点了。 完蛋了,她上班要迟到了! 初温眠顾不得全身的酸痛,匆忙从橱柜里找出套衣服,正准备穿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看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她一边套衣服一边接,“妈,什么事?” “眠眠,你今天忙吗?如果不忙就和南城一起回来吃顿饭吧,”夏芝话中带着征求。 听到母亲这话,初温眠心中一阵愧疚,似乎从父亲出院,她就没和父母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她连忙答应,“妈,我下班就去。” 母亲欣喜的答应,初温眠挂掉电话,衣服也穿得差不多,她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匆匆下楼,正要开口叫司机送她,就听到贺南城的声音从沙发那边飘过来,“把早餐吃了。” 初温眠脚下的步子一滞,回头看去,只见爷爷,公公,贺南城,还有米蒙都坐在那里,有看报纸的,有喝早茶的。 她要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乖乖的坐下吃饭,尽管已经心急如焚,偏偏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乔野打来的,不知是她太慌还是手指残了,居然按在了免提上,结果乔野那端豪爽的话语就播放在贺家大厅---- “小乔乔,这么晚还不来上班,昨晚是和你家小城城是嘿咻了一个通宵吧?你是累的站不起来,还是……” 一听这话,初温眠就赶紧去捂手机,结果手忙脚乱把牛奶打翻,还弄了一身…… 沙发上那些公公婆婆都看过来,初温眠真是恨不得扒个坑把自己埋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没捂着还碰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神色从容淡定的对那边的乔野说道,“你猜对了,她今天很累,要请假一天。” “贺南城……” 他已经掐掉电话,然后叫来女佣收拾她制造的狼藉,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回楼,并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不用低着头,我们是夫妻,嘿咻是很正常的事。” “……” 总裁果然是总裁,这心理这素质,这脸皮,真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及的。 虽然贺南城给她请了假,但初温眠还是去上了班,因为有了早上那一糗状,她实在没脸面对家里那些长辈,不过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乔野拉进了厕所,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结果乔野听完却笑到不行,一直对初温眠坚大拇指,初温眠恨的跺脚又咬牙切齿,“乔野你还笑,我被你害死了,我都没脸见人了。” 第一百零三章 如果真想,我去接你 为了惩罚乔野给自己制造的尴尬,一整天初温眠都没理她,乔野倒是乐嗞嗞的,时不时就要骚扰她一下。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她似乎真的从失恋的状态中走了出来,又变回那个阳光快乐,没心没肺的乔野。 下了班,乔野勾住初温眠的肩膀,“小妞,姐请你吃转转烫怎么样?安慰一下你受伤的面子。” 初温眠把脸扭向一边,气哼哼,“不吃。” 乔野晃了晃她,“其实这事真不能怪我,我说话一向都是有啥说啥的,可是我说就说了,谁让你手欠的点了免提,谁让你家老公公,老老公公,没事都坐在客厅干吗?” 这就是乔野。总是能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乔屁屁,你最无耻了,你知不知道?”初温眠骂她。 乔野得意的扭了扭小屁屁,“我知道,姐一直都是无耻无下限。” 好吧,初温眠决定不和无下限的人好好玩耍了,她扯开乔野,“我要回我妈家,你要去就闭嘴跟我走,要不去就滚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的初温眠跟乔野呆在一起久了,有时也会狂野的像乔野一样了。 乔野摇头,“不去了。不打扰你和咱爸妈享受天伦之乐,我今晚要去泡帅哥。” 初温眠不放心她,用美食诱惑她,“跟我回家吧,我妈今天一定会做很多好吃的。” 乔野吞咽了下口水,“你给我打包回来。” “要吃自己去!”共阵双弟。 乔野垂了下眸子,收起脸上的不正经。“眠眠,我今天约人家看房子,真去不了了。” 一听这话,初温眠怔住,尔后抓住乔野,“你什么意思?在金水湾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找房子?你欠揍是不是?” 乔野搂住初温眠,“那房子虽然好是好,但我命贱,住在里面不舒服,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每晚都做恶梦。( )为了我的健康,为了能让我活久一点。我还是找个破点的房子搬出去。” 初温眠知道这些都是乔野糊弄自己的借口,但是她也很清楚乔野的个性,她说要搬,别是人留不住的。 见初温眠情绪低落,乔野用屁%股厥了她一下,贱贱的笑道,“放心,我搬了新窝,你也可以照样上我的床。” “乔乔……” “嘘----”乔野做了个手势,“别给我煽情,我泪点低。” 说完,她拍了拍初温眠的肩膀,“你回家享受天伦之爱吧,我去收拾房子,记得给我温锅哦,目前来说我缺一个两米的床,缺一个可以躺的沙发,还缺一个超薄的网络电视,还缺……” 乔野说的自己都说不下去的笑了,“除了我这个人不缺,好像什么都缺,你随便给我添置一样,就当庆贺我搬家,记住,我要名牌,要最好的。” “不要脸!”初温眠骂她,但是真心喜欢乔野这种直爽劲,要不要都说出来,从来不会耍心眼。 “哈哈,”乔野笑的银荡,“要脸干吗?我要钱,要钱!” 两人笑闹着在公交车站分开,初温眠上车的时候给贺南城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听,想到他大概在忙,她便发了条微信给他,结果直到初温眠进了家门,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如初温眠想的一样,一进门就闻到了妈妈做的饭菜香,她走过去,直接用手捏了一块就塞进嘴里,夏芝过来,拍了下她的手,“这么大了,还喜欢这样吃,去洗手!” 初温眠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伸给母亲看,“我不嫌自己脏。” “这孩子……”夏芝虽然责怪,可是看着女儿像从前一样活泼,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幸不幸福从脸上就能看到,看来她和贺南城真的相处不错,要不然不会笑的这样开心。 “我爸呢?”初温眠放下包向客厅看去。 “你爸在阳台,”夏芝说着从果盆里拿了个苹果塞进初温眠手里,“你爸昨天还念叨好久没吃你削的苹果了。” 初温眠嘴唇一抿,“妈,对不起,我……” “不要跟爸妈说这三个字,你是出嫁的人,我们理解,”夏芝给女儿往耳后掖了下凌乱的头发,“只是你爸爸似乎不太适应,总会念叨你。” 初温眠伸手抱住妈妈,“妈,以后我会多回家的。” 夏芝点了下头,然后拍拍她,“去陪爸爸吧,他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初温眠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之前一位曾经帮助过我和你爸的朋友,突然间破产了,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杀身亡,老婆也疯了,你爸大概是想到了我们的前段日子……”夏芝叹了口气,虽然事过境迁,可眼底的痛楚似乎并没有消除。 初温眠没有说话,转身默默去了阳台,初庆丰坐在藤椅上,目光望着远处的夕阳,一头银丝在余晖下闪着苍凉的光泽。 这一刻,她发现爸爸老了,而且老的速度太快,她都有些接受不了。 “爸----” 她叫了一声,喉头已经一片哽涩。 初庆丰听到她的声音回头,脸上浮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眠眠,你回来了?” 问完就看向她的身后,初温眠走过去,趴在父亲的腿边,“我自己回来的,贺南城他最近有些忙。” 初庆丰点了下头,“男人忙是正常的,你要理解。” 初温眠吸了下鼻子,冲父亲露出最开心的笑脸,“当然,你女儿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影响他工作。” 初庆丰点头,“眠眠从小就懂事。” “爸,我给你削苹果,”初温眠像变戏法的从背后拿出苹果,在初庆丰面前晃了晃。 初温眠手法娴熟,很快就削好了苹果,从中间切开,“爸,你一半我一半,”说着,她咔嚓咬了一口。 “工作适应吗?”初庆丰咬了一小口苹果,问她。 初温眠嘻嘻一笑,摇头,“爸我老实交待,其实我这班上的真不怎么样,上了两天班,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说完,初温眠还吐了下舌头,初庆丰摇了下头,“眠眠工作不像上学,不能任性,虽然有贺南城在你背后,但破坏团队纪律的事最好不要做。” “是,长官!”初温眠举手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这丫头还是这么调皮,”初庆丰笑着也叹了口气,“眠眠,贺南城不仅救了贺氏,也救了我们这个家。” 想到母亲给自己说的话,初温眠把下巴压在爸爸的腿上,“爸,你是不是后悔没能帮你的朋友?” 初庆丰再次叹息,“爸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了……不过爸确实难过,在我和你妈最难的时候,他帮过我们,现在他出事了,我却一点都没有帮上忙,我……” “爸,”初温眠不忍看父亲自责心痛的模样,“你不要怪自己,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心有力而力不足的。” “眠眠,”初庆丰叫了她一声,“明天你去替爸爸祭奠下这位叔叔吧,还有去精神病医院给那位阿姨交点生活费。” “嗯,好!”初温眠应下,这时就听到夏芝在客厅叫她---- “眠眠,你的手机响了!” 初温眠跑出去,电话正是贺南城打来的,“喂----” “回家了?”他问,声音低低的。 “嗯,你要过来吗?”她反问他。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我一会还要开会,不去了。” “……嗯,好!”虽然知道他是忙正事,可听说他不来,初温眠还是有些隐隐失落。 “晚上还回来吗?”贺南城又问。 “我……”她想到了今天的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就听到贺南城说道---- “你在家里住吧。” 初温眠一愣,贺南城解释道,“我今晚有应酬,可能要很晚才回家。” 昨晚他半夜没睡,今天又要应酬很晚,他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不行,我今晚要回家,你来接我,”她命令,充满着霸气。 贺南城在那边轻笑了一声,“怎么,昨晚还没有要够?今天还想?” 听到他这话,初温眠吓的赶紧捂住手机听筒,并四下小心的去看,这可是在父母的家里,她真怕被爸妈听了进去,幸好爸爸还在阳台,妈妈去了厨房,她烫红着脸,咬牙,“贺南城,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再次轻笑,“如果真想,我就接去你。” “……” 初温眠被他将住了,如果坚持要他来接自己,那就等于间接承认她想和他做那个事,可如果不让他来接自己,他又不知道会忙多晚,是不是会整夜不睡? “还要不要我接你回来?”他又问,声音带着戏谑。 初温眠在这边受不了的跺了下脚,“贺南城我是担心你,你这样天天熬,会把自己熬坏的。” 贺南城听到这话,心头一阵暖流划过,说道,“等我,我去接你。” 初温眠吃过饭,一边陪父母聊天一边等他,可是等的父母都睡了,等的她眼皮都打架了,贺南城都还没有来。 第一百零四章 因她而死! 贺南城坐在办公室,面前开着三台笔电,有连线的,有待连线的。他坐在这里就是迎合对方的时差,等待与对方视频谈判,这次与费尔顿的合作告吹,给那些处心积虑的人留了空子,而且他们已经蠢蠢欲动。 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尽快找到能替代的合作伙伴,但是费尔顿似乎已经买通了关系,对方一听到是他贺南城,直接说no。 不过,他贺南城最不信邪。 电脑那边连通,贺南城收起自己的思绪,揉了下额角,露出自己的王者之气,不论现在的他有多心神俱累,但是当面对另外一个人,他就必须收起自己的疲惫。 一个人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贺南城快速的投入了与对方的谈判。不知不觉中已经忙到深夜十二点,在经过了n次谈判后,终于有一家公司愿意合作,但是条件苛刻,而且要求明天一早就签合同。 贺南城切掉电脑连线,便给公司几个高管打电话,他们连夜从家里的热被窝爬起赶了过来,投入了新合作案的策划之中。 不知不觉竟忙到深夜,待一切敲定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想起和初温眠的约定,贺南城揉了下鼻尖,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但只拨了一半便又停下。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熟睡中吧! 想到这个。贺南城收起手机走进休息室洗漱,六点半的飞机,他还要飞往西雅图签合约。 而此刻,初温眠蜷着腿坐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手机,他说来接她,结果一夜没来。甚至连通电话和短讯也没有。 他去哪了? 还是忙的太晚太累,睡着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还一片漆黑,她只得忍住想找他的心,可是等待是那么磨人,她受不了的下床,父母还没起。她实在无聊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一张昨天的报纸放在书桌上,她打开,翻到了社会新闻版面,黑色加粗的标题上写着“破产究竟破了什么?” 初温眠大致浏览了下新闻的内容,正是父母昨天对自己说起那个有恩于他们家的故人,她心中一阵寒凉,正准备放下报纸,却被新闻一角的配图吸住目光,然后手指开始颤抖…… 几分钟后,初温眠跑回卧室,再也顾不得此刻他是不是睡了,拨了他的号码,但却一直无人接听。 初温眠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周身都冷,她从橱柜里找出之前一件稍厚的外套穿上,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了母亲。夏芝很意外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她,“眠眠,一大早你这是要去哪?” “妈,我回贺家!”初温眠的脸上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欢愉,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很憔悴,好像一夜未睡似的。 夏芝看了出来,“眠眠,出了什么事吗?” 初温眠咬了下唇,摇头,“没有……我,我突然想起点事要找贺南城说,所以……” “可也不用这么早啊,”夏芝打了个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她指了下窗外,“现在天还没亮呢。” “妈没事的……我真的很急,走了,”初温眠不顾母亲的担心,拉开门走了。 夏芝跑到窗口,一直看着初温眠的身影消失的看不见,才叹了口气折回屋里。 “眠眠走了?”初庆丰虽然没起,但也听到了她们母女的对话。 夏芝给初庆丰倒了杯水,“嗯,她说有急事找南城,也不知是什么事,整个人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我真是不放心。” 初庆丰拍了拍老婆的手,“她都嫁人了,你不能再把她当小孩子了。” “可是……”夏芝看着窗外,只想让窗外的天快点亮起来,可是外面的天,似乎她越盯着越不见亮,甚至反而比之前还暗了些,夏芝急躁的收回目光,问向身边的人,“庆丰,你说眠眠和南城的关系是真的好,还是他们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只要看到女儿不好,夏芝就会往这方面想,初庆丰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初温眠到底过的好不好,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不管好不好,女儿的今天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夫妻两人齐齐望向窗外,静静的期待着黎明…… 贺南城走出浴室,虽然一夜未睡,但整个人仍精神焕发,他挑了件天蓝色的衬衣,外面配了套酒红色的纯手工西装,随意而不随便,透着精致的尊贵之感。 收拾利索,他从桌子拿起黑色的腕表,时间刚好是五点四十,从这里去机场要四十分钟,所以现在他就要出发,他拿起手机就往休息室外走。 休息室外,助理张丽已经等在那里,“总裁,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他点头,虽然精神看起来不错,但疲惫还是让他不想多说一个字,不过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问了句,“材料都带齐了吗?” “是的!”张丽恭敬回答。 贺南城大步迈向电梯,一路向下很顺畅,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门口,并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为他打开了车门,就在他一只脚刚踏进车里的时候,就听到张丽叫了声,“总裁……” 他侧目,顺着张丽的目光看去,只见清晨还带着薄雾的阳光中,初温眠站在那里,像是等了许久,又像是刚刚来到。 她看着他,俏白的小脸隐隐带着怒意…… 她这是为他失约生气了?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收回脚向她走过去,张丽欲张嘴说什么,被他一个手势阻止,他停在她面前,隐约还能看到她眉睫上沾着的清晨水雾,愈发显得她清盈剔透,这让熬了一夜的他,心中一阵清凉。 “你怎么来了?昨晚我……”他开口欲解释,可是话没说完,就见她手一抬,一张报纸被她重重的甩到他胸口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尖锐,还微微颤抖。共团帅巴。 贺南城皱了下眉,拿起报纸随意瞥了眼,便了然她这么来早找他,不是担心他,而是来质问的,一抹淡淡的失落划过,他抬眸看着她,“是我做的!” 他承认,很大方。 报纸上报道的破产夫妻中的妻子,就是上次在商场泼了初温眠一身果酱的疯女人,当时她已经给贺南城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利用自己的权势逼迫人家,结果让人家破产不说,还让女人的丈夫跳楼自杀。 而且昨天她才得知,那个人曾经帮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贺南城感觉到她眼里的怒意,挑了下眉,“我只是让他破产,自杀是他的行为,与我无关。” “贺南城……”初温眠全身颤抖,“我没想到你这么冷情,那是一条人命,人命!” 贺南城的黑眸浮起一层冷凝,刀削似的薄唇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说过,我只是让他破产。” “可如果你不让他破产,他就不会自杀,”初温眠的眼底已经氤氲起晶莹的水花。 看着她这样,贺南城有些心疼,她是善良的,他一直都知道,对福利院的孩子,对废城的乞丐,现在哪怕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也是如此。 “眠眠,有些人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她却后退一步躲开。 她摇着头,语气眼神都透着失望,“贺南城原来你的心是那么冷……你,真是可怕。” 其实这件事,贺南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是和朋友打了个招呼,给他们夫妻点教训,谁想到他们的公司本就经营不善,就像是一艘航行在大海里的破船,随意一个浪就打翻了。 他昨天早上看了报纸才知道那个男人自杀了,他已经派人送去了抚恤金,足够男人的老婆和孩子后辈子生活。 可她还是指责他可怕,指责他冷情。 “少夫人,那人……”张丽走过来,意图解释,却被贺南城再次用手势打断。 贺南城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目光迎着初温眠疏离的眼神,“我现在要出差,这件事回来再说。” 初温眠不说话,咬着唇,看着他的眸子顾盼流转,哪怕含怒带怨却也是让他心神旌荡,他叹了口气,再次向她走近一步,手落在她的脸上,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着她颊边的软肉,“眠眠……我是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她不动,也不说话。 她何尝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她,可是这种结局是她不能接受的,况且人家没把她怎么样? 一想到那个人的一家从此残缺不全,她的心就好难受。 “我明天回来,”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转身离开。 车子一直走出好远,她都没有动,贺南城望着后视镜,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才闭上眼。 “总裁,为什么不告诉初小姐,那人是抑郁症发作才会跳楼的?”张丽一般不多话,可是却不理解贺南城明明被误会,却不让她解释。 贺南城微微睁开眼,“张丽,这件事永远不许再提。” 张丽迟疑了几秒,终还是说了个,“好!” 初温眠从贺氏大楼前离开,打了辆车直接去了殡仪馆,今天那个男人出殡,她要去道歉。 虽然她没杀伯仲,可是伯仲却因她而死,她欠那个男人一声对不起,尽管对不起已经于是无补。 第一百零五章 拭目以待 初温眠来到殡仪馆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一个人,甚至工作人员都没开门,她就默默的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等着。(s. 就爱看书网)想到父亲说过的话,想到报纸上描述的惨状,她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她在自责,自责因为自己而伤害了一条生命,因为她而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贺南城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还那样理直气壮,他怎么能可以没有一点愧疚感?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死者而掉,还是为对贺南城的失望而落,簌簌的眼泪一颗一颗,一会功夫就把她面前的地面打湿一小块,扫地的清洁阿姨大概看她哭的太伤心,轻轻的走过来,“小姑娘你是今天出殡褚先生的亲人吗?” 那人姓褚,初温眠也是今天看报纸才知道,说起来那人的姓氏与与初温眠的姓氏还是谐音。初温眠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清洁阿姨摇头。 “不是亲人,你还哭的这么伤心?”清洁阿姨问她,初温眠却无法回答,再次低下头。 “你是来送殡的吧?”清洁阿姨似乎很八卦。 初温眠这次点了下头,这时就听到清洁阿姨说了,“你来的太早了,送殡的一般要九点多才来……还有你穿这一身送殡不合适,应该换身颜色深重的衣服,鞋子也是不行。” 经清洁阿姨这么一说,初温眠才打量起自己,虽然自己没穿大红大紫,但是淡绿色的长裙,还有同色系的鞋子都与送殡这样的气氛不合时宜。 “你现在回家换还来得及。赶紧去吧,”清洁阿姨催促。 初温眠说了声谢谢,从殡仪馆暂时离开,去回家换衣服,待她再回来的时候,殡仪馆已经有络绎不绝的亲朋前来吊唁,她在门口做了登记,走了进去。 灵堂旁边,一个身穿白色校服的女孩跪在那里,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垂的很低,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单薄的身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女孩的单薄像是利剑一下子刺中初温眠的心,她的负罪感再次升级。沉重和疼痛像是扎进她心底的钢针…… “向逝者褚先生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初温眠机械而满怀愧疚的鞠了三躬,并在心里说了不知多少声对不起。 “家人叩谢!”主持人又高喊一声,这时就见跪在地上的女孩冲初温眠磕了个头。 而这一个头像是一把大铁锤夯在了初温眠的心上,她受不了的,连忙去扶女孩,“你不要这样,你不要给我磕头,是我,是……” 她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女孩和她怀里望去,只见一道疯疯癫癫的身影冲了进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女人的脸。初温眠根本没认出是谁,直到听到女孩痛楚的叫了声,“妈----” 初温眠才知道眼前这个疯的不成样的女人,就是那个在商场泼她果酱的女人。 当时虽然她整个人看不出雍容华贵,但至少也和普通人无异,可现在这样子,还是她吗? 一个十足十的疯子…… 尽管,初温眠十分不想把那两个字眼加诸在她的身上,但眼前这情况确实是的。 女孩叫了一声妈,便嘤嘤哭了起来,那哭泣像刀子一样扎着初温眠的心,她甚至一时不如何是好? “贺太太行完礼,可以来这边休息,”这时有工作人员过来引导,初温眠看了眼女孩,转身跟工作人员离开。 可是还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尖叫,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头发突的一痛,被人从后面扯住,而后扑头盖脸的巴掌落下来,还伴着难听的谩骂…… “都是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的……” “你还有脸来,我今天非撕烂你不可!” “我打死你,打死你……” 初温眠懵了,被打懵,也被吓懵了…… “住手!” 就在初温眠感觉自己今天会被眼前的女人给活活打死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冷呵,然后她被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护住。 女人打人的啪啪声并没有停止,但初温眠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那些巴掌,已经不再落在她的身上,她被护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疯女人被拉走,初温眠才看清护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赫连夜。 眼泪,刹那汹涌而出,是疼痛,更是委屈。 赫连夜将她带出了葬礼大厅,将她带到车上,对司机吩咐,“去医院。” 初温眠连忙拉住他,“不用。” 司机没理会她的话,还是启动了车子,初温眠绞着手指,只觉得脸上头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再看赫连夜似乎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脖子,脸上,甚至连手上都是抓痕,深浅不一,却是触目惊心。 初温眠看着他,心中无比愧疚,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赫连夜的脸阴的厉害,像是要下一场狂风暴雨似的,一双黑眸更是沉的深不见底,他盯着她…… 许久---- “贺南城怎么让你来这里?”他问,声音冰冷中又夹杂着恼怒的浮躁。 此刻听到贺南城三个字,初温眠只觉得连心都跟着火火的疼了起来,她摇了下头,“是我自己来的。” 听到这话,赫连夜盯着她的眸子又冷厉了些,但什么也没有说。 车子到达医院,医生给他们都做了检查,只是些皮外抓伤并没有大问题,打了破伤风的针和涂了些药膏,便从医院离开。 只是司机已经走了,赫连夜亲自开车,他没问她去哪?她也没说去哪? 车子无声的前行,两人甚至都没说一句话,直到车子停在了个山顶,赫连夜才拉开车门,“下来走走吧。” 初温眠想说不想走,她现在一动也不想动,但刚触到赫连夜那张被抓花的脸,终还是下了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仍旧沉默,他在前,她跟在后,山顶的风一吹,就像是往那些被抓破的伤口上撒了把盐,疼的初温眠都倒吸凉气,但赫连夜明明比她伤口还多,他倒是没有半点异样。 如果不是他护住了她,现在恐怕她的脸都要皮开肉绽了吧? “你怎么也去了?”她开口,问了他。 赫连夜在山峰之端停下,双手插进裤兜,眺望着远方,“送故友最后一程。” 故友? “你认识褚先生?”初温眠有些惊讶。 赫连夜看着远方,阴戾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忧伤,“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 “都是我……”初温眠自责的再次低下头,“都是因为我……贺南城只是想帮我出气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是我对不起他们……” 她像自喃,又像是在为谁开脱。 赫连夜瞥了她一眼,掠过一丝不解,虽然是贺南城做的手脚让褚家的小公司破了产,但就算没有贺南城的手段,褚家的小公司也撑不了几天了。 至于老褚的死,那纯粹是他的病造成的,可似乎初温眠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赫连夜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嘴动了几动,想告诉她姓褚的死亡真相,但终还是咽了回去。共共何扛。 这一刻,他的自私心占据了上风,可是不久的一天,当赫连夜看到得知真相的她那样痛苦时,他才后悔自己这一刻的自私。 ****** “总裁,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还等吗?”张丽站的双腿都僵了,他们一下飞机就赶来了,结果被告知他们的老总要临时接待一位贵客。 “等!”贺南城站在会客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云朵,吐字如冰。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面对最后的一线希望,他并不愿放弃。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会客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可进来的人只是接待人员,“抱歉贺先生,我们总裁说是这份合约暂时不能签了。” 张丽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贺南城的脸,可是他俊冷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连语气也是平和的说了一个字,“好。” 只是这份平静和平和,却让人心头发毛…… “贺总,这五个小时等待,滋味怎么样?”贺南城和张丽刚走出会客室,便与费尔顿迎了个正着,他转动着手里的拐杖。 在这里看到他,张丽才豁然明白过来,这次合作从一开始就是耍他们玩的局,他们被耍了。 贺南城额头的青筋在突突的直跳,可是面上却带着不屈不服的微笑。 “贺南城,我儿子要五年才能出来,你才等五个小时,”费尔顿的蓝眸闪过一道冷光,“我敢保证五年内,整个珠宝界绝对不会有人与你合作的。”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张扬而不羁,“那我拭目以待。” 他们直接坐了返程的飞机,一路上,贺南城都闭着眼没说一个字,他的身上不再有去时的激情昂扬,现在的他就像是只剩下一口气,奄奄一息。 张丽看着他,舌尖上的话被她不知吞咽了几回,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给他压力,可是这次的合作无疾而终,已经让他们再也没有一点希望。 “有话就说,”虽然闭着眼,但贺南城还是看到了张丽的纠结。 “总裁……” “说!” 张丽迟疑了几秒,从公文包时掏出一份文件,缓缓的推到了贺南城的面前---- 第一百零六章 唯一的解决方案 贺南城拿起文件瞄了一眼,便丢到一边,这份文件是召开董事会的决议,却没有经过他。要知道一个公司召开董事会除非有重大事情,想必这次的大事应该就是冲着他屁股下的位置。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贺南城狭长的双眸半眯,有冰厉的锋冷一闪而过,像是刚磨过的屠刀,“张助理,之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张丽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显得迟疑,贺南城用手指敲了敲扶着的椅背,“说。” “那些老董事要么以生病不见,要么直接不买帐,他们应该大都被收买了,”张丽说的很小心,见贺南城神态平和,才说完最后半句话,“这次他们是势在必得。” 势在罢免他,势在取他而代之。 贺南城重又将丢掉的文件拿过来。随意的拨弄着,他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张丽也不敢说话,许久,张丽听到贺南城问了句,“你觉得我还有几成把握?” 张丽先是怔了一秒,嘴唇动了几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低下头。 随着嗞拉一声,文件被贺南城撕成了从半,张丽的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总裁,”张丽出声,大概是不想他太绝望,“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不需要贺氏,你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王国。” 张丽这话明显是安慰,不过对此贺南城并不否认,他微微一笑,“张助理你的确很有眼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其实贺氏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非要不可,他贺南城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东山再起,只是当别人处心积虑的要把他挤下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总裁……”张丽又推了下眼镜,那双很少有变化的眸子隔着镜片小心的看过来,欲言又止。 贺南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皱了下眉头,“张助理。你该知道我最不喜欢吞吞吐吐。” “对不起,”张丽道歉,尔后说道---- “如果总裁离开了那个位置,只怕我们才接管的初氏又会回到原点了,甚至是更糟糕,而且我敢断定董事会这次不仅会拿与费尔顿的合作做文章,更会以初氏为借口来推翻你。” 张丽虽然外表清冷,不苟言笑,但并不代表她眼睛不好使,她看事分析事总是一针见血,这也是为什么她其貌不扬,却一直能呆在贺南城身边的原因。 不过张丽说的没错。初氏当初就是个烂摊子,谁都不愿接手,他不仅接手过来,还娶了初氏千金。在那些老董事眼里,他这是为自己的色%欲面损毁他们的利益。 “你觉得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贺南城抬手,轻揉着鬓角。 “这个,我……”张丽似乎有些不敢说。 “说!” 贺南城这一声让张丽犹如拿到了特赦令,她沉吟了几秒,直接说道,“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这办法总裁未必会同意。” 贺南城揉捏鬓角的动作顿住,黑眸更是睁开,定定的盯着张丽,虽然跟在他身边做了多年的助理,虽然他刚才已经给了自己特赦令,但是这样的贺南城仍让张丽觉得紧张,不过哪怕她前脚说完,他后脚就撵她滚蛋,她也要说。 “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总裁与少夫人离婚……毕竟与费尔顿合作案的告吹是因为少夫人,这样一来也算对那些董事有了交待,让他们无话可说;而且离婚了,总裁可以以支付少夫人抚养费等理由把初氏分给她,甚至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以最多份额的分给她……这样既能稳定总裁的地位,也能让初氏不受影响的独立运作。” 张丽一口气说完,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其实她一直不喜欢初温眠,不知为何。 贺南城没有立即发表意见,神色也没有多少变化,大概张丽说的这个办法,他也早已知道了。 “总裁,对你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个初温眠而毁了自己,”反正是说了,张丽也不介意全部都说出来。 贺南城却在这时诡异的笑了,眼睛微眯着看着张丽,那似笑非笑,却让人似懂非懂的眼神,让张丽心底起毛,“总裁……” “张助理,这些话你一定在心里憋了很久吧?”他一语点破,她垂下眸子。 “……”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继续说道,“你说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这一点没错,可是初温眠只有一个。” 张丽错愕的抬眸,而贺南城已经闭上眼,一直到飞机降落,都没有再睁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当贺南城走下飞机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睡的饱饱的,看起来精神奕奕,好似半点都没有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影响。 张丽一直觉得她能看懂半个贺南城,可现在她发现他根本一点都不懂他。 “总裁,要不要喝个下午茶?”张丽提醒,自从他们长谈了之后,他就处于睡觉状态,整整十二个小时都没有吃喝任何东西。 贺南城抬手看了看时间,“不用。” 说着,他掏出手机,关闭了飞机模式,有几个来电信息进来,他一一看过,翻到最后时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失落。 从昨天到今天,初温眠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看来她还在生气。 “南城!” 前方响起亲昵的叫声,贺南城抬起头来,只见一身酒红色大衣,波浪长发的赫浅就站在自己一步之外,妩媚而妖娆。共共记才。 贺南城冲她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赫浅却在注视着他的过程,眸底的光泽越来越清亮…… 最近以来,似乎只要她见到他,总是这么一副泪眼楚楚的样子。 她舍不得他,他很清楚,就在贺南城以为这次她又要缠着他,问他们还有没有机会的时候,却听到她说了句,“南城,你瘦了。” 一句话,让贺南城心柔软下来,他每天面对那么多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看出他的不好,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她是在心用看着他。 赫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手抬起,似要抚摸她的脸,但贺南城却比她手快,自动的摸了把下巴,“有么?我都没感觉到。” 赫浅怎么会看不出他不着痕迹的疏离,抬起的手无奈而又尴尬的垂下,他是真的拒她千里之外了,不过想起自己查到的事,就替他不值,也心有不甘。 “看来聚美食的汤并不怎么样,”赫浅唇角扬了扬,出口的话带着嘲讽。 贺南城皱眉,不明白她这话的深意,就听到赫浅又笑道,“你老婆在聚美食订的套装汤,难道不是送给你的?” 贺南城笔挺西装下的身体僵了僵,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赫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南城……” 可是贺南城根本没做停留,大步的向外走,赫浅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又是失落,又是快意。 她敢保证,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贺南城全部都接收到了。 初温眠,你就等着瞧吧! 接他们的车子早已等在外面,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张丽紧跟着贺南城,从他迈开的步伐,便知道他的情绪,刚才赫浅的话,她都听在了耳里。 “总裁,要我去查一下吗?”在贺南城上车的时候,她请示道。 贺南城侧目,幽冷的眸光带着犀利,“查什么?” 张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低头,“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多事了! 车子驶入夜色,司机问他去哪?他竟一时答不上来,最后半路他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开车绕了大半个城,结果还是来到了初温眠的家。 只是,他并没有上去,而是坐在车里,点了根烟,望着她家的窗口,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窗口亮着灯,不是很明亮,却是让人觉得很暖。 此时,初温眠趴在卧室的床上,脸在枕头里都快要拧破了,她把贺南城为她出气而结果害死人的事说给了父母听,但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像她那么强烈。 父亲甚至说她不应该为此事而责怪贺南城,虽然贺南城不对,但初衷是为了她,这是一个男人为保护至亲至爱人的正常之举,换作他也会一样。 而且父亲还分析了褚家公司的实际状况,说是破产是早晚的事,而贺南城的帮忙只是让该来的提前了一些而已。 母亲也说如果贺南城在知道她被别人欺负了而无动于衷,那才是她应该生气的。 其实赫连夜也说这件事贺南城并没有做错什么,换成是他,他也会做出一样的举动。 他伤害了别人,却是为了她。 其实,罪魁祸首不是贺南城,而是她。 初温眠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贺南城的号码她按了删,删了按,就是拨不出去。虽然道理上他的错误可以原谅,可似乎从她心里仍然无法释怀,毕竟是他害死了一条人命。 母亲又过来敲门,“眠眠,我给你爸爸煮了鸡汤,你打电话问问南城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就让他一起来喝。” 他说今天回来的,可是他回来了吗? 面对母亲鼓励的眼神,初温眠拨他的号码,电话通了,那一刹那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掐掉,但面对母亲的眼神,她终还是忍住,屏息听着那端的响铃---- 第一百零七章 你拿我当什么? 一声,两声…… 嘟,嘟---- 电话没有人接听! 初温眠松了口气,却又暗暗觉得失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怎么了?”夏芝问她。 “他没接。”初温眠说着将电话又塞回枕头下。 “可能他没听到,你过一会再打个试试,”夏芝催促完,关上门离开。 初温眠很想告诉 楼下,贺南城一直握着手机,看着那通未接来电沉默…… 她终于肯给他打电话了? 可是,他已经不确定她这通电话是质问他,还是指责他? 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一切都无平常无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一点责难,尤其是来自她的。 手机再次响起,他以为又是她打来的,可是来电信息上显示着张助理,他眼底的光变暗,“什么事?” “总裁,少夫人打电话问我……你回来了吗?”张丽中间改了口。其实初温眠的原话是问他们回来了吗? 是的,初温眠在母亲离开房间后,又给张丽打了个电话,结果僵尸大助理的回复是,“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想找贺总就直接打给他。” 张丽回完就直接摞了她的电话,完全没把她这个总裁夫人放在眼里。 初温眠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她有种想捂死自己的冲动…… 房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她以为是母亲又来催促她打电话的,头往枕头里又埋了埋,还用两只脚丫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嗡声嗡气的回道,“妈你就不要催了,贺南城不来。我负责把他的那份鸡汤喝了。” 说完,又在枕头里蹭了蹭脸,不满的抗议道,“妈,真不知道贺南城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没有!” 初温眠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全身哆嗦了下,尔后猛的抬头去看,只见某人正倚在门口,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共估引才。 太惊悚! 初温眠腾的坐起,结果起的太猛,险些掉在地上,他怎么就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贺南城径自的走了进来,没有半点不自在。甚至还放肆的打量起她的房间,公主系的装扮,很甜腻的少女风,而且房间里飘浮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和她身上的相同。 以前他不相信体香一说,直到遇到她,她的身上似乎总会飘浮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不同于任何化妆品的香剂,更不是香水味,可谓独一无二。 此刻,站在她的房间,这味道似乎更浓烈了。浓烈的都激起了他某处的渴望。 “你……你怎么来了?”比起他的心猿意马,初温眠更多的是惊慌和意外,甚至说话的舌头都像打了结。 “打我电话我了?”他没答,反问。 尴尬让初温眠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个,是我妈……我妈要我叫你来喝鸡汤。” 贺南城站在窗口,回头看着她,她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粉色的毛绒睡衣,一双凝白的脚丫暴露在空气中,这样的看起来就像个娃娃一样可爱。 如果她生个女儿,一定也会像她一样可爱吧! 她的女儿…… 她和谁的女儿? 想到这个,他眸色一暗,别开眼看向窗外,“不生气了?” 听到他这么问,初温眠本能的就反问道,“谁说我不生气了?别以为我给你打电话就代表原谅了你?你……”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不知何时转过头来,并犀利的发现了她脸颊靠脖子处的一道抓痕。 初温眠的第一反应就是往衣服里缩脖子,可他两个大步便跨过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一道很深很长的抓痕,很显然是被人抓伤的,他的眸子剧烈收缩,又对着她左右检查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头顶,那里少了一小片头发……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已经瞬间降到了冰点。 “没,没事,”她挣脱他,又是拨弄头发,又是用手去盖伤痕。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拔高,隐隐带着怒意,就在这时,房门推开,夏芝进来---- “眠眠,南城他接……” 夏芝的话只说了一半,在看到贺南城时有些意外,又有些尴尬,“那个,我……我不知道你来了,还想让眠眠打电话再问问呢……汤煮好了,南城你们出来喝吧。” 刚才贺南城进来时,是保姆开的门,夏芝意外也不奇怪,只是现在比起喝鸡汤,他更关心初温眠身上的伤。 “我想和眠眠谈谈,请稍等,”贺南城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但夏芝还是听出了不对,眸光小心的在初温眠和贺南城中间转了几转,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出去喝鸡汤吧,”初温眠下床,但只走了一步便被贺南城的长臂给拦住。 “贺南城……”初温眠有些恼。 “你去吊唁了?”他竟猜出来了。 “是,”他都猜到了,她也没必要否认。 “这些伤也是……” “是!”她没让他问完,就直接承认。 刹那,初温眠就感觉一股冷气在房间内涌起,初温眠瞪着他,“怎么,你是不是又要再找打我的人再报复?” “……” “贺南城,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被打被骂这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虽然之前想通了,可是这一刻,内心深处的自责还是让她控制不住的再次发泄出来。 “眠眠,你怎么说话呢?”在门外不放心一直守着的夏芝,听到初温眠这话冲了进来,呵斥女儿。 说完,夏芝又看向贺南城,“你别理她,这丫头不知好歹。” 贺南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初温眠,其实他并没有像夏芝担心的那样生气,他只是心疼,心疼她受了委屈。 “都来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初庆丰也听到这边的争执,开口算是命令。 争执暂时告一段落,大家都安静的吃晚饭,除了贺南城和初庆丰偶尔的聊些业务上的事。 初温眠一直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吃饭,虽然夏芝在桌下一再踩她,但初温眠始终都不发一言。 晚饭在不算愉快的气氛中结束,贺南城要走,夏芝赶紧推了把初温眠,示意她也要跟着走。 “妈,你干嘛呢?就是要赶我走,也要等我换身衣服吧,”初温眠有些生妈妈的气,气她这么维护贺南城。 “不用,我自己回去,”贺南城拒绝,让所有的人都很意外,初温眠甚至是难堪。 “南城,”初庆丰叫住他要离开的脚步,“你和眠眠一起回去。” “我不!”初温眠也拧了起来。 “闭嘴!”初庆丰冷斥了她一声,看向贺南城,“天下没有不闹别扭的夫妻,我不希望你们一闹别扭就分居。” 说完,初庆丰又看向初温眠,“以后除非南城也回来住,否则你没有资格再住这里。” “爸----” “眠眠,听话,跟南城走吧,”夏芝暗暗掐了初温眠一把,示意她别任性,不要惹初庆丰生气。 初温眠虽然不想,但想到父亲的身体,她还是跟着贺南城走了,两人一路沉默,就在十子路口车子要转弯的时候,初温眠开了口,“我不回大宅。” 贺南城本是将车子停在左转弯的道上,这是回贺家老宅的方向,但她这么一说,在绿灯直行的时候,他一个横插挤了过去,险些与后面的车撞上,初温眠吓的心都要飞了出来,生气的吼道,“贺南城你想死别拉着我。”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骤然一紧…… 她说,他想死不要拉着她! 原来,她并不想和他同生共死。 他心中的一直犹豫不决,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只是,心瞬间像被从中间撕裂了一般…… 车子四平八稳的开到了金水湾公寓,初温眠却没有立即下车,贺南城也没有说话,两人就那样沉默的坐着。 许久,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可以下车了。” 初温眠放在膝盖上的手缩了下,其实在吼完她以后他就后悔了,错的人是她,他没有错,她真的没有理由怪他。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就在初温眠纠结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他的身子突的一动,整个的向她倾过来,瞬间,初温眠停了呼吸…… 可是他的身子只是轻轻擦过她,长臂绕过她的胸,落在门柄上,然后啪的一声,他为她拉开了车门。 他这是在撵她! 初温眠一下子揪住了膝盖上的衣服,暗吸了好几口气,才艰涩的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贺南城如被塞了棉花的心更堵了,他冷冷的扬了下唇角,“不必!下车!” 初温眠咬了下嘴唇,脸被低垂的发丝完全遮住,声音也低如蚊蝇,“你还要走吗?” 贺南城俊冷的眉心刹那凝缩在一起,初温眠这时想到什么,连忙抬头,说道,“乔乔搬走了。” 贺南城眸子一眯,声音骤然低了几分,“你这是在邀请我?” 初温眠的脸骤然一红,满是羞怯的瞪了他一眼,她抬步正要下车,就听到身后贺南城说道,“你拿我当什么,想骂就骂,想留就留?” 第一百零八章 她的玩笑,他当了真 贺南城低沉的声线,是指责,又似无奈,似叹息。还隐约饱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痛楚,初温眠的心刹那之间像被什么击中,回头,她对上他如这无边夜色般的黑眸,竟一时无言以对。 两人对视了几秒,突的见他身子一动,他拉开了车门下车,初温眠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的声音从半开的车门外传过来,“如果不后悔就下车。” 初温眠捏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紧,目光隔空与他对望,那一瞬,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戏谑,甚至是嘲弄,他这是断定她会后悔? 秀眉拧了下,初温眠拉开车门。走下去,而且越过他。直挺挺的走在他的前面。 “记得锁车门,”她还不忘提醒。 乘坐电梯一路直上,两人隔着至少一人的距离,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初温眠却从这份斗气的陌生里感觉到一种心慌,这心慌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今晚的贺南城从出现的那一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和无害,可初温眠从他的眼底感觉到了很浓烈的戾气,而那戾气之下是强烈的征服欲望。 男人征服女人…… 最擅长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床上,所以接下来他们之间会是…… 初温眠闭了闭眼不敢往下想,尽管他们早已糅合过不止一次,但是一想到他在那方面的强势,她还是觉得恐慌。(她有些后悔留了他。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初温眠站着没动。贺南城率先迈开步子出去,在电梯门又要闭合的时候,初温眠才匆忙走出电梯。 贺南城停在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等待她来开门,密码是她设的没错,可她是按照他给的密码设的,他完全可以打开房门直入。 “开门,”他命令。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初温眠问他。 但他没有回应,初温眠无趣的撇了下嘴,打开了门。径直的走进去,室内一片漆黑,她转过身想去开灯,结果一转身,就被推压到墙壁上,他火热的唇欺压下来。 初温眠并没有意外,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急切,她推拒着他,呼吸像是溺了水似的浮浮沉沉,“去,卧,室……” 他没有动。初温眠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正要重复,却听到他说,“我不喜欢在别人睡过的床上做。” 她明白过来,解释,“床品我已经换过了,而且这里我也让人打扫过。” “看来你早有预谋,”他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破冰,只是她还没看清,他的吻再次覆压下来。 一场急骤的情爱风雨来袭,无力可挡。共系布才。 …… 没拉窗帘,初温眠被太阳的光芒吵到,可是她还没睡醒,她全身好酸好痛,像是被全部拆卸了一般。 她翻了个身,想避开阳光继续睡,结果一头撞到不算坚硬的肉墙上,慌乱让她蓦地睁开眼,结婚这么久了,她似乎还没适应一睁开眼就有他。 或许曾经适应了,但这一段时间两人长久的分开,让她又忘记了。 贺南城早就醒了,但是没有起,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赖过床了,其实不是他想赖床,而是他想和她这样多睡一会,因为他怕以后没有机会。 昨晚她说了,他死不要拉着她…… 虽然那是她在气头上上的话,可是说得出来,就代表她心里存了那个想法,他们从一开始,她就心不甘情不愿,她有自己喜欢的恋人,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场交易。 既然是这样,或许交易该结束了,可是他却有些舍不得。 贺南城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当初他问赫浅愿不愿意抛下赫家的一切和他在一起时,赫浅只是稍有犹豫,他便当机立断的和她断了关系。 可是如今他和她在一起才多久,他竟会不舍…… 初温眠的身子向上缩了缩,结果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有些尴尬,当然这尴尬是来自初温眠,人家贺大总裁内心强大,才不会有这种感觉。 初温眠的脸颊红了又红,在他沉如古潭的眸色中,掩饰尴尬的说道,“贺南城别以为我这样就原谅你了。” “那你想怎样?”他问她,声音平和。 “我……”初温眠咬了下唇,“你要补偿人家。” 虽然他不是有心,但结果却害的人家破人亡,每每想到跪在地上给她磕头的女孩,初温眠的心就如刀扎。 “好,”她只是随口一说,很意外他竟答应了。 初温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贺南城已经坐起身,一丝不着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贲张有力的肌肉性#感而狂#野,初温眠只瞥了一眼,心便一阵狂跳。 她移开视线,故意刁难的说道,“我要你给人家女儿贺氏的股份,让她永远的衣食无忧,而且你还要负责给褚先生的太太看好病,还要请人专门她们,让她们母女不被人欺负和看不起。” 贺南城沉默。 初温眠以为他不乐意,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骗……” “我答应!”他用三个字截断她的话。 初温眠错愕,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再次重复,“贺南城我要你给人家女儿贺氏的股份,你听清了吗?” 如果说后面的条件,他都答应,她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她要他给人家贺氏的股份,他居然也答应了。 “嗯,我知道,我会让法务部拟好股份转让书,”贺南城肯定的话,让初温眠彻底呆了。 见他当真了,初温眠才觉得这玩笑开大了,“贺南城你不要意气用事。” 他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地方,她的皮肤太白,愈衬的那道抓痕无比刺眼,他不能看,一看就觉得心底怒如狂潮,他移开视线,“我从来不意气用事……当初娶你是这样,现在转让股份也是如此。” “……” 门铃响起,贺南城下床,套上裤子,披着衬衣去开门,很显然来人是他安排的。 可来人是谁? 初温眠也快速的套上衣服,正想看个究竟,外面的房门已经拉开,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了声,“总裁……” 只是这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些颤抖! 是的,在贺南城拉开房门的时候,他的上衣还没扣好扣子,所以对于矮贺南城大半头的张丽来说,一眼便看到了男人健硕的胸膛,锻炼有力的肌肉,让人想不咽口水都难。 “拿来了?”贺南城拉开了门,便回身,边往沙发走边问。 张丽迅速调整好呼吸,“是的!” 说着,将提来的袋子放到了沙发上,并不着痕迹的往卧室瞄了一眼,贺南城将她的这个小动作看在眼底,轻咳了一声,算是提醒,然后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张丽赶紧回神,汇报,“少夫人的确去吊唁褚继忠了,而且受到了褚太太的人身攻击和谩骂,不过……” 张丽说到这里顿住,再次用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大黑镜框,“不过赫氏的赫总出面,才让少夫人免遭更大的伤害,而且赫总也被抓伤了。” 贺南城扣扣子的动作一滞,遂后又恢复如常,“你让法务部拟份股份转让书,把我名下百分之二的股份转给褚继忠的女儿,她终生享用。” “总裁……”张丽也被他这个决定吓到,“股份转让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而且还是在这个骨节眼上,董事会……” 张丽的话没说完,便被贺南城打断,“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执行。” 张丽的神色变了几变,终是点头。 “你可以出来了,”张丽走了,贺南城对猫在卧室门口鬼鬼祟祟的女人说道。 初温眠走出来,一屁股坐到贺南城的对面,“贺南城你非要让我良心不安,是不是?” 她听到他安排张丽起草股份转让书的事,看来他是真的要做了,并不是吓唬她而已。 贺南城没有理她,而是拿起张丽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像珠宝盒一样的小盒子,又从里面取出一盒药膏,打开,然后命令她,“过来。” “贺南城,你如果是跟我斗气,我认输了,”初温眠真的是故意那么随口一说,让他转让股份给褚继忠的女儿,可他竟真的付诸行动,她才觉得这有多荒谬。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说着,他大手一扯,将她扯了过去,然后按倒在沙发上。 “贺南城你……”她话没说完,下巴就被他挑起,尔后就感觉颈间微微一凉。 他为她涂完药膏松开她,将盒子重新放好,推到她的面前,“这是专门去疤痕的药膏,效果非常好,你这样的伤涂这一次应该就没事了,而且绝对不会留疤痕。” 初温眠拿过药膏左右翻看了一下,“三无产品。” 这盒药膏的确是没有商标,没有注册号,也没有生产日期等一系列标识,可它就是有奇特的效果。 贺南城没有解释,而是进了洗漱间。 初温眠把玩着药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她不过是想警告下贺南城,可他竟当真了,他真的要把股份转让出去。 虽然贺南城不差那百分之二的股份,但拥有贺氏股份就相当于成了贺氏的主人,他这样的举动,让她莫明的惴惴不安,甚至想抽自己这张多事的嘴。 不行! 这件事,她要找个人商量下,可是要找谁呢? 第一百零九章 无事献殷勤 正午十一点半,赫连夜走出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桌上,习惯的往办公桌的一角望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是今天那个地方是空的。 整整一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都会有聚美食的餐盒,里面盛着某个人为他订购的去火汤,尽管他的鼻血早就不流了,可是他却习惯了这个时间喝上一碗。 赫连夜望着那个地方发呆了一会,随手按响了秘书室的电话,“今天聚美食的人没来?” 秘书谈悦连忙查了下来客记录,回道,“是的。” “……”赫连夜沉默,算了下时间,整整一周了。 “总裁,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秘书小心的试问。 “不用!”赫连夜砰的挂掉电话。 秘书的耳朵被震了下,虽然没看到boss的脸,但谈悦已经感觉到boss心情不悦了。 看来去火汤真的能去火?要不要她自作主张的给总裁每天续订一份? 正想着,秘书就听到电话又响了,连忙接听。赫连夜的声音传来,“把聚美食的订餐电话给我。” “是。”秘书应着,就快速的查阅号码,然后报出一串数字。 赫连夜按着秘书说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你好,帮我查一下送给赫氏赫连夜的去火汤,今天为什么没送?” “稍等,我查一下,”那边的人员很有礼貌,几秒后回道,“先生,这份预订餐业务已经结束了,你还需要续订吗?” “……”赫连夜沉默了几秒,说了声‘不用’便挂了电话,心情自那一刻起莫明的低落,甚至是烦躁。 接下来秘书谈悦看到凡是进入大boss的人,都会苦丧着一脸出来。甚至连谈悦都没有幸免,她不过是在找总裁大人签字时,文件上打错了一个字,就被狠狠的训斥一通。 所以当初温眠站在秘书室,要求会见赫连夜的时候,谈悦直接摇头的,“眠眠,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面上,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谈悦是赫连夜的秘书,与初温眠是高中同学,想到今天大boss的火爆。谈悦好心提醒。共系亚巴。 初温眠一听赫连夜上火就笑了,将手里的提来的袋子往谈悦面前晃了晃,“我有专门灭火的汤,你就通报一下吧,我找赫总真有急事。” 是的,在贺南城执拗的要转让股份给褚继忠的女儿后,她想了一早上,最后决定还是找赫连夜来商量这事。 谈悦坚决摇头,可是初温眠对她又是作揖又是卖萌的哀求,最后谈悦出了一招,“眠眠,你要是想见就直接敲门进去吧。记得总裁骂你的时候,你替我解释一下,就说我去厕所了。” 说完,谈悦真的直奔厕所,看着她那样,初温眠忍不住的想笑,她有些期待看到赫连夜这个大冰山发火是什么样子,记忆中她泼了他一脸的咖啡,他都面不改色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赫连夜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他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可是今天却似乎骂了好几个人,虽然他们的确有错,但他也过于苛责了。 他喝了口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了个单字,“进!” 初温眠推门而入,一眼扫过他的办公室,很大,却布局很合理,有独立的办公室区,还有小型的休息区和会客厅,这一刻,她不禁想贺南城的办公室是不是也是如此设计? 等哪天有时间,她要亲自去参观一下,想到这个,她唇角挑起一抹浅笑。 目光触到背对着自己坐在豪华坐椅上的男人,初温眠收回思绪,走过去,但还没走近,就听到赫连夜沉声说道,“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出去吧!” 她一个字没说,他就撵她走,这怎么可以? 初温眠没有走,而是继续走过去,只是刚走到他的办公室前,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让你出去!” 这一声很严厉,分倍较之前的也有些高,看来谈悦说的没错,赫大总裁的心情的确不太美丽。 “等赫总喝完去火汤我就走,”初温眠开口,尔后就见面前背着她的大转椅一个大旋转,赫连夜转了过来,黑眸很是意外的看着她。 初温眠将手中的去火汤推了过去,笑着调侃,“赫总好像不过晚喝了半个小时的去火汤而已,这火气竟上升的这么快?” 一贯神色冰川不动的赫连夜竟有些尴尬,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初温眠把去火汤从袋子拿出来,笑道,“我一是想亲自来送去汤,二是想来检验下这去火汤的效果,现在看来不怎么样,我准备要投诉聚美食涉嫌坑骗消费者。”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结果她的说辞让赫连夜愈发神情不自然,初温眠看着他,噗嗤笑了。 “笑什么?”赫连夜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问她。 初温眠指了指他的脸,“你这样子,今天有没有人问你是谁挠的?” 赫连夜嘴唇抽了下,在公司内自然没有敢这样直白问他,不过那些员工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 “你的伤怎么样?”赫连夜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初温眠把脖子一伸,“你看,是不是好了?” 只见昨天她脖子上看起来还很恐怖的抓痕,现在看起来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印,赫连夜觉得不可思议的皱了下眉,初温眠问道,“很神奇吧?” “你抹了什么?”赫连夜问她。 初温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汤,“趁热喝吧,凉了去火效果就不好了。” 看着她戏谑的笑意,赫连夜拧了下眉,“我已经好了,这汤不用喝了。” “是么?”初温眠歪头看着他,“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可是闻到了一屋子的火药味。” 赫连夜猜出是谈悦和她说了什么,也没有再解释,直接拿过汤喝了起来,一碗汤他很快喝光,再抬头时撞上初温眠一直盯着的目光,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似乎喝的有些急促了。 他抽过纸巾擦了下唇角,欲盖弥彰的说道,“这汤的去火效果不错,可以申请专利了。” 初温眠嘻嘻一笑没有接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珠宝盒一样的盒子,冲他晃了晃,“这就是我的神奇去疤膏,我给你涂上吧,保准你明天就又能恢复到像从前一样俊美。” 赫连夜正想说不用,初温眠已经打开了盒子,一股极淡的清幽在空气中散开来,他的嗅觉很敏感,眉头拧了下,伸手拿过药膏看了看,然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谁给你的?” “贺南城,”初温眠说着,已经绕过赫连夜的大办公桌来到他的身边,见他盯着药膏看,她说道,“你别看是个三无产品,但效果出其的好,贺南城给我说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吹牛皮,没想到效果真是好,这简直像电视里演的灵丹妙药。” 她说完,已经用随身带来的棉球为他擦拭伤口,并提醒他,“要是疼,你说一下。” 疼? 这么一点疼,他赫连夜还至于说出来。 只是他坐着,她站着,当她为他擦拭伤口的时候,她的上半身全部都倾了过来,他的脸便不可避免的碰在了她的胸口…… 柔软,馨香,属于她的所有一切,直奔赫连夜---- 尽管她无心,他也无意,但是这样的碰触,还是让赫连夜的血液控制不住的加速,只是这一切初温眠浑然不觉,但好在赫连夜还有理智。 “我自己来,”在她为他擦洗完伤口,准备涂药时,他拒绝了她。 初温眠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命令他,“别动!” 赫连夜终是在她的强势被涂了药,清凉的感觉顺着未结痂的伤口丝丝渗入,就像是她对他一样。 “有什么事,直说吧,”在她为他涂完药之后,赫连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问她。 初温眠并不意外他能猜出自己的小心思,像赫连夜和贺南城这样的男人能坐在这样的位置上,都有双犀利过人的眼睛,总是能将人一眼看穿,所以她这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伎俩,自是瞒不过赫连夜的眼睛。 “我烦死了,”初温眠将头一下子磕在他的办公桌上,“我闯祸了。” 赫连夜见她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正了正神色,“出了什么事?” 初温眠把与贺南城因为褚继忠闹误会,以及她赌气让贺南城转让股份的事全都说了,然后问道,“你说我要怎么办才能阻止他?” 赫连夜若有所思,“你确定他是真的要转让股份?” “嗯,她都安排张助理拟股份转让书了,”初温眠刚说到这里,赫连夜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初温眠噤声,赫连夜按了免提,谈悦的声音传来---- “赫总,贺氏的贺总来了!” 谈悦那边话音刚落,原本坐在赫连夜对面的初温眠吓的一下子从椅上子弹起来,慌乱无章的在她像无头鼠似的围着他的办公桌东窜西跳了一圈,然后在听到敲门声时,慌不择路一下子钻到了他办公桌下面,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请进!”赫连夜看着躲在自己脚边的女人,摇了下头。 门推开,贺南城迈着阔步走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章 觊觎别人的妻子 一进门,贺南城就闻到了空气中的汤香,他的目光落在赫连夜还没来及收拾的桌上,聚美食的漂亮餐盒还摆在那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你老婆在聚美食订的套装汤。难道不是送给你的?” 那天在机场赫浅问他的问题,答案原来在这里。 他一再警告她离赫连夜远点,可她还是违背了他,看来他在她心中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一抹酸涩划过心间…… 赫连夜走了过来,冲着会客厅的方向冲贺南城做了个请的手势,贺南城收回目光,随着他走过去。 “原来是聚美食的美味让赫总拒绝了贺某,”贺南城在来之前,让秘书预约了赫连夜共进午餐,但他拒绝了。 赫连夜勾了下唇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打开茶具泡茶,几分钟后,一盏清茶推到了贺南城面前,“贺总尝尝,味道怎么样?” 贺南城端起杯子在指尖转了转。轻抿了口茶,初春的第一季早茶味道绵醇。带着春的清甜,只是这茶在贺南城的舌尖却涩涩的,他没有评价,只是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赫连夜满是抓痕的脸上,“贺某今天前来是专门向赫总道谢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赫连夜摸了下脸颊上的伤口,“举手之劳,贺总不必客气。” 贺南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了赫连夜面前,“虽然赫总是随意的举手之劳,却保护了我太太的安全,我深表感谢,同时也为我太太给赫总造成的麻烦,表示歉意,这盒药膏还请赫总不要嫌弃。” 虽然贺南城道歉和感谢的字语诚恳,但一口一个我太太。又似在宣昭着什么。 赫连夜忽略他话里的暗示,拿起面前的盒子,与初温眠之前给他看的那个一模一样,取出里面的药膏看了看,“蓝氏去痕胶?” 据赫连夜所知,这款蓝氏去痕胶是清朝乾隆年间蓝家祖师为那些妃子调制的御用去疤痕的胶膏,后来蓝家祖师将这个调制配方一代代往下传,但是在民国时期,掌握这个配方的祖辈突然离世,这个配方便从此失传,唯一留下了几盒胶膏。但是到现在仅剩下三盒,蓝家有一盒,剩下的两盒一直下落不明,却不曾想竟然都在贺南城这里。 贺南城微微勾了下唇角,未可置否。( ) “目前世上现存数量只有三盒,这可是比黄金钻石还珍贵的极品疗伤药,这礼物太贵重了,”赫连夜推拒。 “比起赫总的脸面,这盒药根本不值一提,还希望这胶真有传说的神效,能抹去赫总脸上的伤痕,”贺南城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是让藏在桌上的初温眠心里一惊。 抹脸的,去疤痕的药膏……难道就是她手里的这个? 刚才听到贺南城来了,她除了把自己藏起来,还顺手藏起了这盒药,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的药膏,居然不仅药效惊人,而且还这么稀有。 她小心的摊开掌心,想再看看究竟,结果蹲着的她脚一麻,她手一抖,药膏咕噜一下从她的掌心中滚了出去,而且顺着地板一直滚一直滚,最后滚到了离贺南城和赫连夜不远的地方。 贺南城的目光在触及药膏的那一刹那,脸像是刷了黑色油漆一样的难看,他知道她订的汤是给赫连夜的,他忍了,可是现在她居然就在这里。 而且还刻意躲开着他…… 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她不敢面对他这个丈夫? 在赫连夜起身去捡药膏的时候,贺南城快他一步,将药膏捡起,捏在掌心几乎捏碎…… “出来!”他发出一声怒吼。 躲在桌底下的初温眠慢腾腾心颤颤的爬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赫连夜看到了初温眠的怯懦,走过来,替她解释,“贺总,你不要误会,其实……” 他话没说完,贺南城突然回身挥起拳头,赫连夜没有猝防,被他打了个结结实实,还没完全结痂的伤口,一下子又裂开了,赫连夜摸了下脸,指尖一片殷红,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瞬间激起一片电火石花……共系投号。 听到拳头声,初温眠抬起头来,看着赫连夜又流血的脸,她吓的赶紧跑过来,拽了贺南城一把,把赫连夜护在了身后,“贺南城,你干嘛打人?” 本就僵滞的气氛,因为她的指责愈发的阴冷,可是比这气氛更冷的是贺南城的心,他开口,声线低沉,“初温眠,我的话你似乎永远也记不住。” “我……” “你等着签字吧,”贺南城说完,失望的转身。 他给她说过,再和赫连夜牵扯,他就不要她了。 初温眠有些呆,直到赫连夜推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快跑着追上去,拽住贺南城的衣角,“南城,你听我解释,我……” “别碰我!”他抬手用力一甩,力道太大,初温眠被他甩倒,头咚的一声碰到了旁边的花瓶。 额头一阵剧痛,疼的她头晕眼花,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贺南城的心一缩,但是却硬生生的控制住对她的心疼,赫连夜两个大步过来,将初温眠扶起,然后一把揪住了贺南城的衣领,“你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你知道你一时的自以为是,让她有多难过吗?你什么都不问,就不分青红皂白对她又吼又叫,你就是这样做她老公的吗?” 赫连夜的指责让贺南城一滞,可是不管什么理由,她不该在他来的时候躲起来。 如果没做什么亏心事,她根本不需要躲…… “赫连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贺南城冷笑,盯着他的黑眸犹如淬了带毒的刀子,“你觊觎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己内心的秘密被说破,而且还是当着初温眠的面,这就像是被捅破了窗户纸,赫连夜的顾忌也在那一瞬消失,“你说对了,我是喜欢她,而且喜欢很久很久了。” 他终于承认,他在觊觎别的人妻子,可是没人知道,她早在两岁的时候,就在他的心上了。 赫连夜喜欢她! 初温眠被震住,只觉得被撞懵的头更懵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要将你开除 赫连夜喜欢她? 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一定是赫连夜想帮她出气,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贺南城的,一定是的。 可是他这样说了,只会让贺南城更误会的。不行,她要让他纠正过来。 初温眠抬起头,“赫总,赫先生……” 像是怕叫他不管用,初温眠又伸手拽了拽他,“你别说这样的话,你赶紧解释清楚,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只是想帮我气他的,对不对?” 赫连夜的心一紧,尔后觉得可笑,他说喜欢她,她居然当作是开玩笑。 “赫先生你说啊……你赶紧解释……”初温眠只拽着他衣服的一角,很小很小的一块,似在怯懦,又似在顾忌着什么。 她弱弱的哀求声,配着她那惶恐又不安的眼神。一下子刺穿了赫连夜的心,他忽的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该任性的不顾她的感受…… 从赫连接眼中接受到他要解释的信号。初温眠一下子激动的就又转向贺南城,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冷冷的吓的呆在了原地,“别碰我!” 冰冷的三个字,带着嫌恶,初温眠抬起的手尴尬的还扬在半空,“贺南城,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误会了吗? 她搞砸了他的合作,他为了补救没黑没夜的加班,可是她每天送的汤却不是给他。 她被人欺负,他帮他出气,结果却被她骂无情冷血。 她送他的药膏,她拿过来转送别人。 就在刚才,她当着他的面,就和赫连夜那样眉目传情…… 是的。刚才她对赫连夜哀求的样子,就像是女生对男朋友撒娇,可是这样的片段在贺南城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那样对他过。 如果这些是误会,那么恐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事实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给你寄过去,”贺南城说完,转身要走。 初温眠直接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尔后转头看向赫连夜,“赫先生你赶紧解释啊,快点啊!” 比起她的慌乱无措。赫连夜从贺南城眼底看到了一种绝决,他知道自己就是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了他的决定。 只是,他当初那么不顾一切的娶了她,如今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放弃她,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贺南城绝对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他今天冲动的决定又让人很意外。 赫连夜的眸子缩了缩,“贺总,希望你的决定将来不要后悔。” 贺南城因为赫连夜的话而身子一僵,他垂眸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骨节清明的手指紧紧环扣在一起,似一把枷锁…… 她抱的他很紧,紧的几乎勒住了他的呼吸。其实就凭这个力道,他也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可是,他只能这样…… 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她离开他的借口。 初温眠在听到赫连夜的话后傻眼了,她急的跺脚,“赫总你怎么说这个,我让你解释,你不喜欢我,你……”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一只大手有力而无情的掰开她的手指,几乎把她的骨节都掰断了。 贺南城转过身,目光越过他,与赫连夜的对上,“我贺某从不做后悔的事。” 说着,他的眸光在初温眠脸上一扫,“既然你喜欢她很久了,我现在给你机会。” “贺南城!” 初温眠心碎成渣的叫了他一声,“你连解释都不让,就判了我的死刑,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的脸上,但只是看着她的额头,他不敢看她眼里的疼痛,他怕自己会心软,“不是我霸道,是你一直不按我的规矩来,我只有将你开除。 ” 刹那间,初温眠的心像被热油浇过,发出滋滋的爆裂声…… 这就是贺南城,那个冷情,自私,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但是,她仍不愿就此放弃,“贺南城你确定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问出这句话后,清晰感觉眼底的湿雾在快速的凝结,嘴唇在颤抖,喉咙中压抑的酸痛,似被人扼住了脖子般痛苦。 那滋味简直比喝了辣椒水,还让人难过…… “我贺南城不要三心二意的女人,”他回了她,没有一丝犹豫。 初温眠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下,大脑像被掏空似的一片空白…… 好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尔后苍白的脸浮起一抹冷凉的笑来,“既然你认定了我的不忠,那是不是我再解释也没有用了?” “……”贺南城看着她,她倔强忍痛的表情,就那么镶嵌在他的瞳孔里,一脸苍白的决绝。 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重型碾压机碾过…… 他知道,他这次真的失去了她。 大概心碎成渣成沫,便不会再疼了,更何况初温眠也是有自己自尊的,她一次次被贺南城踩着,她也要逆转一把。 她迎视着他,将所有的痛都藏起来,微微一笑说道,“贺南城这次可是你放弃的我,所以我是不会有愧疚的,更不会等你回头……说不准我们今天离婚,明天我就找个人嫁了。” 贺南城的黑眸快速的变化着,几秒后,变成死灰般的冷寂,“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她的心像是吸了水的海绵快速的下沉…… 初温眠本来想用最后的话是刺激他,可是他一句‘祝她新婚快乐’,便将她彻底的摔到了万丈崖底。 比冷情,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比绝情,她也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曾说过,这桩婚姻他不说over,她永远没有结束的权利,如今他给这段婚姻按了终止键,所以他们只能就此over。共池叉巴。 ***** 入夜,贺南城一身酒气的回到了贺家老宅,很意外老爷子没有睡,哪怕喝了酒,贺南城也知道老爷子在等他。 贺南城脱掉外套,丢到了一边,坐到沙发上,“爷爷----” 老爷子的眉头蹙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贺南城感觉呼吸有些紧,扯了扯领口,“几个朋友一起,多喝了点。” “初丫头呢?”老爷子问道。 贺南城的眼前闪过初温眠最后惨白的脸,心口重重的一缩,“她……她回父母家了。” “你们没闹什么别扭吧?”老爷子似乎看出了端倪。 贺南城端起桌上的茶,仰头喝了两口,“没有,我最近事情多,顾不过来她,就让她回家陪陪父母。” 明明已经决定和她分开了,可是贺南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撒谎,还要隐瞒? 大概是不舍得,不想…… “董事会下周要召开,你想好怎么应对了?”老爷子没有再追问,切换了话题,这才是他等着贺南城的真正原因。 贺南城将身子向沙发仰去,淡然的一笑,没有回答。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动了动,“城子,你失掉了与费尔顿的合作,董事会意见很大。” “我知道,”贺南城没有避讳。 老爷子点了下头,“城子,你也知道我的原则,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你如果能化险为夷最好,如果不能,你自己想好退路。” 是的,老爷子是坐镇之王,但他用人全都是凭他们的真本事,哪怕他再欣赏谁,如果无能,他也不会出手。 “我知道爷爷,”贺南城并不意外,这么多年,老爷子就是这个风格。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老爷子起身,向着他的卧室走去。 贺南城将双腿放到面前的桌上,整个人有种分崩离析的感觉…… “小贺先生,你上楼睡吧,在这里会着凉的,”女佣过来叫他,贺南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睡着了。 “嗯,好……”贺南城起身上楼,不知是酒意,还是踩空了脚,险些摔倒。 “小贺先生小心,”女佣提醒。 贺南城摇了摇头,“我没事。” 上楼,习惯的推开了卧室的门,习惯的向着大床那个方向看去---- “贺南城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臭死了!”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眼前也浮出她那张皱巴巴又一脸嫌弃的小脸,他心一颤,松开门柄疾步过去,“眠眠……” 手刚冲她伸出去,她的影子消失。 贺南城的心口骤然一疼,清醒,原来只是幻觉。 他甩了甩头转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她的洗漱用品,她粉色的毛巾,她粉色的浴巾……每一样都提醒着她的存在。 贺南城恼火的将她的东西一股脑的都丢进了垃圾桶,可是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她的香气,这是他无能为力的。 她明明人不在这里,却又无处不在的折磨着他,真是该死了。 他承受不住,夺门而走。 黑夜,车子的轰鸣声响彻天空…… 半个小时后,他停在了金水湾,下车,直奔楼上---- 是酒精作祟也罢,是情感驱使也好,他现在想见她,只想见她。 电梯到达,他停了她的房门口,手抬起落在密码锁上,可是只按了一个数字,他便停下。 手指移动,落在了门铃上----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响在无边的夜色中格外清响,他在等待的空档问自己,她会给他开门吗? 会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离婚了,他也没有机会 门铃响了大约两分钟,可是房门安静的根本没有任何回应,这就是答案。 她不会,不会给开他开门。 贺南城无力的倒在墙上。心落寞的比这黑夜还要孤独,是他不要她的,如今他又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贺南城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拿得起放得下,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贺南城用手揉了下鬓角,转身要走。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她的声音熟悉的响在他的耳际,让他离开的步子一顿。 是的,他知道密码,这个密码是他告诉她的。 可在他说出不要她之后,这里似乎已经是她的私人空间了,他知道了密码又能怎样? 他还能进去吗? 他还有资格吗? 他贺南城这点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他对自己说不可以。 可是,他的腿像是被粘在了原地,就是抬不动。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对他说,虽然他不要她了。可他们还不是没离婚吗? 所以,这里是她的家。也是他的。 他进自己的家,谁也管不着,法律管不着,道德伦理也约束不了。 贺南城为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手按在了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数字----141223。 这串数字不是谁的生日,而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日子,男人记住这些东西似乎有些矫情,可他就记住了。 随着嘀的一声,房门打开,一室的黑暗让他一下子呼吸凝滞,尔后心底的恐慌像是装了马达开始咆哮,他连门也顾不得关,灯也没开,直奔卧室。 灯打开,平整的大床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 尔后。卧室,阳台,卫生间,厨房……他像扫荡似的找了一通,但都没有她,心在放下的那一瞬间,也隐隐失落。 她没有回来这里,那她是去了哪里? 她爸妈的家吗? 贺南城的心像是被丢弃在了无边的大海上,找不到一点依附,他开始环顾这个家,虽然当初的装修装饰都是按他的要求来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但还是有很多改变。 她在墙壁上装了几幅水墨油画,虽然不是什么名品大作,却让整个家里多了一种优雅之气,还有酒柜那里摆了一个椭圆形的鱼缸,几条红色的小金鱼正自由的游来游去,沙发上还多了几个可爱的玩偶。共池上扛。 阳台上多了个小架子,上面摆满了巴掌大的花盆,里面种着一株株胖胖的植物,他甚至叫不上名字来,不过那些绿盈盈水胖胖的植物却很可爱,让他想到了她。 虽然她不胖,但是却像这植物一样水水的…… 贺南城闭了闭眼。这个原本只是空洞的房子,因为她住了进来,多了家的气息,可他还没来及享受,一切就失去了。 夜渐深,贺南城走进了卧室,躺到了昨晚他们睡过的大床上,他知道她今晚不会回来了,所以就姑且让他再偷一晚这里的温馨。 此刻,初温眠蜷缩在乔野小窝的沙发里,目光呆直,乔野端了杯热牛奶过来,“喝了它,才有力气伤心。” 乔野安慰人的方式总是不一样,初温眠捧在掌心,牛奶的甜香让她暖了些,“乔野,失恋会传染吗?” 听她这么一问,乔野翻了个白眼,“初温眠同学你这是在怪我吗?” 初温眠摇头,她想不明白,她和贺南城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离婚了呢? 虽然他们之前别扭过,生气过,但那些小事都不足以让他不要她了啊! 好,就算是她违反了他的规矩,又见了赫连夜,但也不至于连解释都不给她,就判了她的死刑啊? 乔野见她一副纠结想不明白的样子,摇了摇头,打开cd机开始自己跳舞,不管她,也不劝她。 爱情这种伤,自己痛自己疗,别人说只是浪费唾沫星子,对失恋的人真的没有半点作用,她才失恋过,所以她懂。 不过,在乔野跳了一身汗,一个不小心的回头时,发现初温眠正拿着手机,看着她这样,乔野一个直扑过去,看到上面的号码,她立即掐断,吼道,“初温眠你干什么?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打什么电话?” 初温眠眨了两下眼,“我有点事要拜托他。” “拜托个毛啊?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一定会让他觉得你是在想他,在找理由靠近他……男人都他妈的贱种,你越这样,他们越不会珍惜。” 乔野将她的手机抢过来,直接拆了电板,丢到一边。 初温眠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乔乔,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 “为什么?”乔野不能理解。 初温眠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不幸福。” 一直没有哭的她,说完这一句,泪水像是开闸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其实她想打电话拜托贺南城,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他们要离婚了。 乔野看着她流泪,过来搂住她。 她失恋的时候,初温眠不离不弃,现在她们换了过来,她也要守护着初温眠。 此刻,黑夜的另一端,贺南城看着手机上那个只响了一声,就挂掉的号码,心翻滚如潮…… 他以为这样的夜,只有他一个人孤枕难眠,但现在看来不是的。 她也和他一样睡不着! 这样想着,他竟觉得心里的黑洞没有那么空了。 时间是个公平的东西,不会为谁的悲伤或快乐而快一秒或慢一分,初温眠和乔野走出公司的时候,看着落日的夕阳,她对自己说他们分开三天了。 之前她陪乔野,和他分开一个星期她都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才三天,她竟有种过了三年一般的漫长。 嘀嘀---- 有汽车的鸣笛响起,初温眠只觉得心一下子跳了起来,回头,待在触到车窗里的面容时,跳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又跌了回去,伴着疼。 “小眠眠,你上朵桃花还没谢干净呢,这朵又来了哈,”乔野一边冲车里的赫连夜花痴的招手,一边打趣初温眠。 “乔野你先回去吧,”初温眠说完,向着赫连夜走去。 乔野在后面吹了个口哨,“初温眠你特么的太重色轻友了,今晚不许你睡我被窝。” 初温眠没理会她,走到赫连夜的车前,拉开门,毫不客气的坐了进去。 赫连夜将车子开走,后视镜里乔野还在那踢腿打拳,赫连夜瞥了一眼,“你的朋友很搞笑。” “赫先生,找我有事么?”初温眠直接问他。 “没有,”赫连夜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那前面路口停车吧,”既然找她没事,那她也无事找他,所以他们可以一拍两散了。 “一起吃晚饭吧?”赫连夜发出邀请。 “你这是要追我吗?”初温眠看向他,很直白的目光。 赫连夜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不过也没有否认,“我要追你,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赫连夜脸上的抓伤已经好了,而且完全看不出痕迹,看来那盒蓝氏去痕胶真是件神奇的宝贝,初温眠只觉得对赫连夜最后一丝愧欠也没有了。 “不可以,”她回拒了他。 赫连夜似乎并不意外,问了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初温眠连敷衍的借口都没找。 “我好像记得那天你说过随时准备结婚的,”赫连夜在一个适合停车的地方真的停了下来。 其实他来找她不是想追她,也不是想请她吃饭,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但是她那样问了,他便试探的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她的拒绝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她说,“我是说了随时准备结婚,但是结婚对象绝对不会是你。” 赫连夜沉默,尔后苦笑,“能给我个理由吗?是我不够优秀?还是我哪里不符合你的标准?” 初温眠摇头,“都不是。” “那为什么?”赫连夜不能理解了。 初温眠冲他一笑,笑的苦涩,“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不行,就对了。” 他不能成为她未来的一半,连理由都没有。 她很直接,赫连夜喜欢她的率直,只是心很酸很涩。 一时间,他不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这个电话的时间有些长,初温眠想走但又不能不和他打招呼,于是无聊至极便顺手拿起他车里的笔和便签,乱写乱画起来。 “真不吃晚饭?”赫连夜打完电话,问她。 初温眠回神,把笔放回原处,撕下自己乱写乱画的纸,“不吃。” “就算是朋友,请你吃顿饭都不可以?”赫连夜似乎并不死心。 初温眠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打开车窗扔了出去,“朋友之间吃饭可以,但我不想和你吃饭。” 虽然她说的隐晦,赫连夜还是听出来了,她在怪自己和他走的太近,因为这是贺南城不要她的直接理由。 话说到这个份上,赫连夜似乎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初温眠拉开车门,给他说了声再见离开。 而且,直到她消失不见,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的离开,不带一丝留恋,就像是她的拒绝,也毫不犹豫。 她离婚了,他也没有机会! 大概这是世上最不拖泥带水的拒绝,赫连夜在准备升上车窗离开的时候,目光瞥了眼地上被她丢掉的纸团。 他眯了下眸子,有些好奇她写了什么,下车,赫连夜捡起,取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像是无数钢针刺痛了他的眼。 他本想将那张皱掉的纸扔掉,但最终还是收了起来,装进自己的口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流血 “贺总,我们的加工车间有工人和保安人员殴打起来了,场面有些难以控制,”正在巡视的贺南城接到了高管人员的汇报。 贺南城俊挺的眉梢动了动。将手中的加工材料放回原处,“去看看。” 最近这几天,贺南城像个机器狂人一样,不是整天呆在加工车间,就是开会,弄的大家都神经紧崩,那些负责监控工人的保安人员更是小心又小心。 其实像这种珠宝加工车间,保安人员与加工人员的关系就像是警察与小偷,他们本就关系微妙紧张,现在保安人员的过度小心,致使关系恶化。 贺南城赶到现场的时候,双方拿棍的拿棍,拿锤的拿锤,一副要血拼的场景,但当他们看到了贺南城来到,便齐齐向大boss指责对方的罪过。 工人说保安为了防止他们偷拿钻石黄金加工料。连他们上厕所都监视,这是侵犯他们的隐私。 保安说这些工人为偷加工料。甚至都往肚子里吃,回家再吃泄药拉。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种事情必须调查清楚,才能做出裁决,贺南城便叫来高管,让他们坐下来谈,然后进行调查,并强调防范第一,但是必须尊重个人隐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贺南城发了话,双方也放下手中的武器,同意谈判解决,本以为这场争议到此结束,可是贺南城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再回头。只见刚才已经放下武器的双方居然又操起工具,并打了起来。 场面混乱不堪,甚至已经有血腥味漫延…… 这种的斗殴事件引发惨案的事,这些年在业内已经不是稀奇的事,如果此刻再来场血案,那么几天后的董事后,贺南城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不管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总之贺南城不会让事件在他的眼皮底下变得不可收拾。 “把刚才的监控录像调给我,”贺南城没有制止,没有叫嚷。而是走进了监控室。 监控画面回放,贺南城盯着画面,半分钟后,他走出监控室,向着已经混乱不堪的打斗人群走过去。 “总裁,你不能过去!”高管人员吓的哆哆嗦嗦提醒。 贺南城脱掉外套,直接丢到高管人员的脸上,随手扯开领口,并解开了袖扣,在一片混乱中双眸幽直的盯着一处,直奔而去---- 就在一个闹事的工人举着的利器直落而下时,贺南城出手接住。( )瞬间鲜红的血自他掌心喷溅开来…… 啊---- 几声刺耳的尖叫后,打斗一点点停歇,最后是一片死寂的安宁,而贺南城穿着白衬衣的那条手臂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所有的高管吓的都停了呼吸,互殴的员工也都暗暗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人群里不知该喊了声,“快叫救护车。” 这才有人反应过来,却被贺南城一句话“不必”给压了回来,他幽厉的黑眸直盯面前高举利器的男人,“说,谁指使你做的?” 男人大概也是被贺南城手臂上的血吓到,整个人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其实刚才他听双方辩解的时候,贺南城就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神情与其他员工不同,刚才他又调了监控录像,虽然从录像里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但他是第一个发起攻击的人。 所以贺南城断定是他挑起的事,而且别人用的都是随手的作业工具,可他手里这个是明显事先有准备的利器,现在看贺南城满是鲜血的手臂便知道了。 “我,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试图抽回利器,结果却让贺南城的血流的更多,他吓的直接丢了手,便拔腿想跑,贺南城挥拳过去,男人被重重的击倒在地,其他人过来,按住了试图逃跑的男人。 警车和救护车赶来,所有的混乱终止。 贺南城走出医院的时候,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掉,手上也包覆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是还有血不断的向外渗…… “总裁,我去给你买件衬衣,”张丽赶了过来,陪着他去了医院,在经过商场时提议。 贺南城闭着眼没有回答,整个人是失血过多的苍白无力,不过他不反对就代表默许,张丽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停车,她下车向商场走去。 “张助理!” 刚走到服装区,张丽便和初温眠撞了个正着,初温眠先开口打招呼。 张丽只是点了下头,便准备绕过去,可是这时就听到初温眠惊呼了一声,“张助理,你的手……” 张丽的手背上有一大片血渍,应该是陪贺南城去医院时不小心蹭到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却被初温眠发现了。 本来张丽不想解释,可看到初温眠紧张的样子,她摇了下头,“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初温眠松了口气,很想问她手上的血是谁的,但又觉得有涉嫌打听别人隐私的嫌疑,终还是忍住,指了指身后的服装区,“你也来这里买衣服?” 张丽点头。 “张助理要买什么款的衣服?”初温眠开始没话找话。 “没想好,随便看看,”张丽公式化的回答。 “哦,”初温眠哂笑了,但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说了句,“张助理要是换换风格,我觉得也一定很好看。” 这样明显找话说的模式,张丽岂会感觉不到,她呶了下嘴,“我不是给我买衣服。” 初温眠一怔,就听到张玉又接着说了句,“我是给贺总选衣服。” 初温眠整个人在听到贺总这个词的时候,神情明显恍了下,在纠结、挣扎了数秒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他,他还好吗?” 其实张丽早就从贺南城这几天近乎疯癫的状态中,猜到了她和贺南城之间出了问题,本着她一直不喜欢初温眠的态度,张丽并不想告诉他贺南城受伤的消息。共池厅才。 但不知是不是相爱的人都心有灵犀,下一秒张丽就感觉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抓住,初温眠也神色变得慌乱,“张助理,是不是贺南城出了什么事?” 初温眠眼底的惊慌,害怕那么明显,张丽甚至通过她紧抓着自己的手臂能感觉到她全身的颤抖,想到贺南城这几天来的样子,张丽终是忍不住说了实情,“贺总受伤了!” 瞬间,初温眠的脸惨白,嘴唇哆嗦,好一会都没说出一个字,这样的她让张丽都觉得不忍,她反按住初温眠的,“伤的不是很严重,你不用这么担心。” “他在哪?在哪?”初温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颤如斗筛。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同意离婚 车门霍地拉开,闭着眼的贺南城以为是张丽回来了,失血后的他很是虚弱,脸色蜡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眼皮都几乎抬不起来,声音低沉而无力,“送我回国际花苑,” 初温眠的双眸盯着他那条如被血染过的手臂,整个人连呼吸都停了,她站在那里,好一会都缓不过劲儿来。 大概是感觉到了不对,贺南城微微睁开眼,在触及她面容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产生了幻觉,但是随着眸子睁大,他才确定不是幻觉,真的是她。 下意识的,贺南城就是想藏起受伤的手臂,结果他才一动,就听到她低弱哽咽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带着哭腔的凄惋的声音,一下子击中贺南城的心。他强压着心头的情绪,故作冷硬,“没事,一点小伤。” 都流了这么多血,他还说小伤? 他永远是这么爱逞强! 初温眠爬上车,手抬起想摸向他的手臂,但那一片血红让她又害怕,刚才在她来的时候,张丽告诉她贺南城只是伤了手,但现在他整条手臂都是血,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手臂上也有伤? “让我看看,”最终,她所有的担忧,心疼都化成了这一句。 贺南城看着她清瘦的小脸,心紧紧的,像是被一根绳子拉扯着。一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冲击着他,但理智又提醒他不可以,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无情的拒绝,“不必。” “贺南城……”她吼了一声,眼泪簌簌而落。 大概是她的眼泪让他终是不忍,他把受伤的手举到她的面前,半是调侃的说道,“别被这些血吓到,不是我的,我的手掌只割破了点皮。” 这个时候。他还骗她! 真是可恶至极! 但不论他有多可恶,初温眠现在都和他生不起气来了,她抬手,颤抖又小心的轻捧住他的手,白色的纱布被不断向外渗的血染红,到现在还在流血,怎么可能是只割破了一点皮? 贺南城就是在大骗子,睁着眼说瞎话的大骗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还有他的手指都肿了,比平时至少粗了一倍,最让她心惊肉跳的是他手臂上的血…… 连衣服都染成了红色,他该是流了多少血? 初温眠不敢想像没包扎前的画面有多恐怖…… 看着她眼泪越流越多,贺南城欲强行收回受伤的手。尽管他也很贪恋她指尖的清凉,但是只能适可而止,只是抽了几抽,都没有抽动,她紧抱着他的手腕,压在了自己胸口。 “贺南城,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疼惜自己?”她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这样一句责怪。 贺南城看着站在不远处等着的张丽,知道她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初温眠,他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今天只是这么一场小小的厮杀,就让她如此害怕担忧。 将来呢? 他不能心软,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他心一狠,猛的将手用力抽回,疼痛之下,咬牙的轰她,“你现在可以走了。” 初温眠怔看了几秒空掉的胸口,尔后抬头看他,贺南城再次冷呵,“走!” “贺南城,你……” “初温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受伤与你无关,我就是死也与你无关……收起你虚假的眼泪,也收起你的假惺惺,去关心你的赫连夜,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贺南城一口气吼完,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但是初温眠的耳边却像是万马铁蹄奔腾,又似机器在轰鸣…… 眼前更是一道道白光在闪…… 心口像是被射进了无数的钢针,疼…… 疼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破了洞。 之后,是无法呼吸的窒息! 仿佛被抛上岸边的鱼…… 所谓一瞬千年,咫尺天涯就是此刻她的心情,贺南城明明就在眼前,就在她伸手可触的距离,可是他刚才的一席话,在他们中间划下了一条再也无法逾越的天河。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想大概他说不要她,只是在气头上的话,等他消了气就会收回这个决定。 但现在她知道了,他不是生气,他是真的下了决心。 是她还抱着幻想,现在她该清醒了。 “贺南城,”她叫了他一声,声线低的像是能勒断人的呼吸,“看来你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要我了?” 他沉默,另一只藏在衣底的手,却暗暗握成了拳头。 初温眠微微一笑,看着他的清秀俊逸的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向言出必行!是,我是不听你的话,一再的和赫连夜见面,但我和他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你更不必给我扣什么不忠不贞的帽子,你如果不想要我,什么理由都不需要便可以……这桩婚姻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开始了,我就没想着结束,现在是你不想要我,如果我死缠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同意了,同意和你离婚,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 短短六个字,让贺南城有种一下子死去的疼…… 刚才在他强行把手从她怀里抽离的时候,他的伤口又撕裂了,那一刻的疼,都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 分开,是他的决定。 可是,当她真的同意,他竟觉得最难以承受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们相处的时光,像是旧电影片在脑生中快速的回放,从最初的别扭,到不知不觉的吸引,最后是入骨的缠绵……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刚发生在眼前,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不可复制的过去。 一想到这个,疼就像是从他身体里抽出肋骨一般,他几乎受不住…… 初温眠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闪过挣扎,疼痛,无奈又无力的丰富表情,只觉得可笑。 明明是他不要她的,现在却这么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这又何必,又不是演戏。 “贺南城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帮我保住了初氏……还有,我想拜托你先不要对外公开我们离婚的消息,我怕我爸妈受不了这个刺激。” “……”贺南城沉默,双眼望着前方,她连他眼底的情绪都看不到。 初温眠咬了咬唇,手抬起,落在门柄上,竟有一瞬间的使不上力。 不过,她终还是打开了门。 一股冷风在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但是仍挺起腰,离开。 他的车很温暖,但她已经没有资格赖在里面。 他这个人她再不舍,也要狠心离开。 可是走了两步,她还是没忍住回了头,只见贺南城不知何时降下了车窗,也向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刻,初温眠看到他的眸子是红色的,里面翻滚的情绪让她心惊,心慌…… 他在哀伤! 虽然初温眠觉得这有些假,但那落寞,绝望,凉薄的眼神不会骗人。 是他要分开的,他为何又这样? 初温眠不懂,也不想再懂,因为懂了也没有意义。共庄巨划。 两人就这样隔空对望着,直到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她才回神,尔后转身离开。 车内,贺南城本能的就想拉门,结果受伤的手在碰到门柄时剧烈一疼,他清醒过来,然后就那样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最后连影子都不再有。 这次,他们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张丽见初温眠走远,才上车,一眼便看到大boss死灰般的脸,她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敢说,就连买来的衬衣也是偷偷的放到了一边。 车子无声的前行,驶入之前他吩咐的国际花苑,那里也有贺南城的公寓,他只是偶尔去住住,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想在哪买房就在哪买。 到达国际花苑的时候,贺南城睁开了眼,张丽赶紧扶住他,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冷冷的警告响起,“张助理,以后再敢随便泄露我的事,就直接走人。” “对不起,总裁,”张丽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司机恭敬的拉开了车门,贺南城迈出一只脚,这时他想到什么,又停下来,“张助理,让法务部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内容就按之前你说的那样。” 虽然离婚是张丽提出的建议,但听到贺南城真的做了决定,她还是很意外。 贺南城下车走进公寓,身后司机八卦的问道,“张助理,总裁真要和少夫人离婚?” 张丽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冷冷的白了司机一眼,“再八卦直接滚蛋!” 司机嘴角抽了抽,赶紧上车。 等电梯的贺南城额头已经疼出一片冷汗,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又裂开了,钻心的疼,比刚划破时还要疼,他抬起手,只见白色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浸红…… 贺南城闭了闭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对疼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贺南城正要进去,却见有人走出来,他并没有抬头,但这时就听到对方惊呼了一声,“血,好多的血。” 大概是童音的缘故,贺南城抬头看去,一个大约四五岁,长相清秀隐约还让他有几分熟悉感的小男孩正惊恐的看着自己,他的旁边还站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 “抱歉,”看着孩子惊恐的眼神,贺南城把受伤的手臂往身后藏了藏,对吓到孩子表示歉意。 女人的视线在从他的手臂移到他脸上时,突的神情变得异常紧张,她一把拽过孩子,将孩子的脸脸压在自己身上。 女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护着孩子后退,她看着贺南城的目光,有种见到鬼的恐慌。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出来的疼,不是真的疼 电梯关闭,贺南城借着电梯壁的光亮看了眼自己,虽然一身是血,虽然脸色有些憔悴。(s. )但他看起来还不算糟糕,怎么就让刚才那女人吓成那样呢? 大概是他身上的血太多,吓到了那个女人吧,现在矫情到晕血的女人可是不少,尽管这根本不影响她们每个月还要侍候大姨妈。 大概是失血过多,走出电梯的那一刹那,贺南城有些晕,他摇了摇头,走到门口伸手去按密码锁----141……按了三个数字后,他蓦地停住。 这个密码是初温眠住的那个公寓的,不是他这里的,他不过去了那里一次而已,只按了一次那个密码罢了,他居然就习惯的把所有密码都认作了那串数字。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但似乎比习惯更可怕的是,以后他要戒掉习惯。 贺南城按了消除键。重新录入密码,开门进入,虽然这里被钟点工收拾的干净清新,但却清冷没有点人气,他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包着手掌的纱布已经被血完全浸湿,似乎血已经有些要渗出来的意思。 看来他这只手还是要重新包扎一下了,贺南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被幸福爱情浸泡的人,怎么想起我这个光棍汉来了?” “国际花苑。马上来一趟,带点消毒酒精和纱布,”贺南城现在没心思和蓝爵贫了。 “谁受伤了?”蓝爵喘着粗气,似乎在做什么大体力劳动。 贺南城没有回答。拧眉反问,“你在干吗?” “你猜?”蓝爵发出诡异的坏笑。 “……”贺南城盯着自己出血的手,黑眸收缩。 “贺南城你一定以为我是在嘿%咻对吧?”蓝爵点破他,没错,贺南城就是这么想的,他蓝爵虽然是光棍一个,但光着的永远是他独身的身份,他身体的某个地方永远都是莺歌环绕,从不寂寞。 “龌龊的男人,”那边蓝爵骂了声。松开手中的杠铃,“哥们我在健身!” “赶紧过来,顺便带药,”贺南城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是很耗费体力的事。 蓝爵听出了贺南城的声音不对,“城子,不会是你受伤了吧?” “嗯!” “我-操,你这金钢铁侠一般的总裁大人也会受伤?不会是伤着根了吧?”蓝爵调侃他。 下一秒,贺南城粗重的喘气传过去,蓝爵虽然没看到,但却从他的呼吸节奏里感觉到了他生气了,赶紧一本正经道,“你总得告诉我哪里受伤了吧?” “手……被利器割伤,”贺南城这话说完,就看到受伤的手掌有一滴鲜红的血渗了出来,滴在了白色的地毯上,如同漫天白雪中绽放的红花。 蓝爵一听这个,语气也紧张下来,“怎么不去医院包扎?” 贺南城现在的感觉就是蓝爵就是个聒噪的娘们,没有回答,直接用力吼了声“记住我不吃那种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 电话挂断,贺南城将滴血的手移了移,以免更多的血溅到地毯上。 蓝爵半个小时后到达的时候,一看到贺南城的手便蹙起眉头,“城子,你还是去医院吧。” “少特么的废话,你行不行,不行滚蛋,”贺南城身上的血衣已经脱掉,在这个不算温暖的季节里,赤着上身,整个人向外散发着浮躁的气息。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蓝爵还忘不了耍贫,他伸手剪下一段纱布,递给贺南城,“咬在嘴里。” “干嘛?”贺南城眉头紧锁,可以看到他压抑的痛苦。 “少爷我要动刀子了,”蓝爵检查过了贺南城的伤口,虽然医生给处理过,也缝合了,但可能是伤他的刀子上有脏东西,致使他的伤口缝合会还出血,现在他要把那些碰到脏东西的烂肉给剜下来。 “你不是中医吗?”贺南城问他。 蓝爵已经打开了药具箱,大大小小的工具,一应俱全,“现在中西不分家,今天让你见识下我的西医技术。” 蓝爵说完,见贺南城拿着纱布没动,又提醒一句,“你最好别逞能,还是咬在嘴里,万一过会疼的咬掉了舌头,你成了哑巴无所谓,那你老婆可就惨了,要想再法式舌吻就不可能了。” 老婆…… 这两个字让贺南城已经疼的麻木的心,又如被凌厉的刀子划过,他看了看手中的纱布,塞进了自己嘴里。 接下来真是个让人不敢直视的过程,不过蓝爵却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完成的切割,消毒和缝合。 虽然蓝爵整个过程都吊儿朗当的,但是当他将贺南城的手包扎好,便不得不佩服他还是个很称职的医生,至少看起来他包扎的手法比医院之前给他包扎的要强很多。 蓝爵已经知道他受伤的过程,也没有多问,但是似乎比起他手上的伤,他觉得贺南城心底的伤更严重些。 蓝爵从贺南城的酒柜里打开一瓶最好的酒,倒了两杯端过来,见贺南城盯着他手里的酒,他挑眉,“喝酒有利活血,所以活血一定要喝最好的酒。” 蓝爵的无耻总是有理有据,当然贺南城也不会计较他喝了自己是不是最好的酒,酒这东西就是与人分享的。 贺南城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蓝爵看着他这样摇头,“你这种喝法不是活血,是要把自己灌醉的节奏……怎么了?和你老婆吵架了?还是突然发觉又舍不得赫大小姐了?” 贺南城指了指空掉的酒杯,示意蓝爵再倒上,蓝爵摇了下头,得,今天他不仅是贺大总裁的御医,还是他的男佣。 可是贺南城喝掉了三杯酒,也没说一个字,蓝爵知道他这是不愿说,所谓能说出来的疼便不叫疼了,看来这次贺南城是真的疼在了心上,不过他越这样,蓝爵越好奇是谁能让刀枪不入的贺大总裁变成这样? 他不说,但蓝爵有的是办法刺探! “城子,你伤成这样,生活自理都成问题,我得给你的前女友或是现老婆打个电话,”蓝爵一边掏手机,一边暗暗观察着贺南城,但他并没有反应。 于是蓝爵又故作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要先打给谁呢?初温眠还是赫浅?要不还是打给你老婆吧,老公受伤了,老婆来侍候当然是天经地……” 后面的字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被贺南城夺走丢掉,蓝爵看着他这样,“哦,原来是和老婆吵架了,不过和没有感情基础的老婆吵个架,至于让你这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吗?” 没有感情基础?! 贺南城当初就是这样想的,觉得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哪天分开也就分开了,可谁知感情这东西会滋生的那么微妙,而且还扎根那么深。 “蓝爵,你爱过一个人吗?”贺南城问他。 蓝爵用嘴唇玩=弄着酒杯,“你说爱是心上的,还是身体的?” 再正经的话,经过蓝爵的嘴都会多了流=氓的色彩,不过看到贺南城没心情和自己侃,蓝爵也一本正经的回了他,“要爱也是别人爱上我,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别人。” 只是当多年以后,蓝爵才发觉自己的话有多自负。 两个男人喝酒,用酒来疗伤,而初温眠则是用吃,她一个人泡在涮坊里,大吃特吃,吃的都要吐了,还是不肯停下来。 只是整个吃的过程,她都流着泪,这不怪她,要怪就怪这涮坊的辣椒太辣,其实是她一进来就要了辣锅,似乎这样,她的眼泪便有了正经的理由。 “眠眠!” 就在初温眠对着辣锅泪流满面的时候,一个她不愿听到的声音响在了对面。共丽他才。 初温眠透过泪雾看去,一瞬间恍惚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米蒙还是赫浅,她们真的好像,如果她们站在一起,说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眠眠,你这是怎么了?你……”米蒙很喜欢吃辣,便来了这里涮坊,却意外遇到了初温眠,但是此刻她的样子把她吓到了。 初温眠听她这么一问,连忙去抹眼泪,并努力向外挤微笑,“哈,没事……这,这锅好辣……” 尽管初温眠努力掩饰,但聪明的米蒙还是看出了欲盖弥彰,她没有点破,“是么?我最喜欢吃辣了……你一个人来吃的吗?” 初温眠点头。 “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拼桌吧?”米蒙建议。 初温眠虽然很想一个人吃完这顿失恋的晚餐,但是米蒙这样说了,她只得违心的应着,“好,好啊。” 接下来,米蒙和初温眠边吃边聊,米蒙甚至要了红酒,两个人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米蒙突然问道,“眠眠,明天晚上有个慈善酒会,贺氏会捐赠一条价值千万的手链,你知道吗?” 初温眠愣了下,尔后摇头。 “那款手链可是贺南城自己亲手设计的,名字叫dream,”米蒙的话让初温眠有些意外。 她意外,贺南城还会设计珠宝。 下一秒,就听到米蒙颇为无奈的说道,“据说贺南城在设计那款手链的时候,说是要送给他梦中的女孩,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舍得捐掉。” 一种窒息的疼痛在初温眠的胸口窜烧开来,仿佛胃里吃下的辣椒水窜流……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能让老公丢脸 初温眠走出涮坊的时候,小脸红彤彤的,眼睛也迷离的眯着,这样的她别样的可爱。( )米蒙看着,那一瞬间便明白为什么贺南城会爱上眼前这个女孩了。 说实话,比漂亮她真的不及赫浅,要说身材不错,但也不是男人想要的那种,可是她有着别的女人没有纯真和可爱。 米蒙的酒量比初温眠的要好,虽然她们喝的差不多,但是米蒙完全看不出半点酒意,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我送你?” 初温眠笑了,“你可是酒驾,你敢送我不敢坐。” 这次初温眠笑的出自心,露出一小排白牙,像是珍珠般大小,让米蒙都有些小嫉妒。 “好吧,我叫代驾!”米蒙这等于是被直接批评了。她不能明知故犯。 “你让代驾送你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初温眠说着已经走到路口拦车。 这时米蒙拽住了她,“为什么不叫南城来接你?” 虽然一个晚上不问,但她还是想试探些什么。初温眠听到这个名字,才顺畅一点的呼吸又开始犯堵,初温眠吸了下鼻子,“我和他分手了。”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米蒙还是有些意外,她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恰好出租车来了。( 初温眠上车,在车子启动的时候,初温眠降下车窗,对米蒙说道。“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米蒙才走向自己的车子,给代驾说了地址,她拿出手机,编了条短讯----他们分手了! 初温眠坐在出租车上,喝酒后的她有些昏昏欲睡,偏偏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乔野催她回家的,她眼睛都没睁,在屏幕上一划就接听了。“喂----我再过十分钟,就到了……如果不到,我就被劫色了,对了,我坐的是出租车,车牌号是……” 出租车司机听到她的醉话,嘴角抽搐,但在初温眠看过来的时候,还是很负责的把车牌标号递给她看。 “你喝酒了?”没等她报车号,男人的声音便传过来。 初温眠这才看向手机屏幕,号码竟不是乔野,“你是谁?” “赫连夜!” 初温眠打了个嗝,似乎想起了他是谁,然后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别追我,追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那边赫连夜摇头,她都喝醉了,居然还记得这事。 “我不是追你,我是邀请你!” “邀请我干吗?”初温眠打开了车窗,不知是不是吃的太多,她有想吐的感觉。(风声透过听筒传到了赫连夜那边,有些刺耳,他皱了下眉,“喝完酒别吹风,容易受凉。” “唔……”初温眠捂住嘴,另一只手拍向司机的座椅,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样子,猜她这是要吐了,赶紧停车。 初温眠跳下床,跑到路边的花坛就吐了起来…… 呕呕的声音,都透过无线电波传到了赫连夜那里,他没有说话,已经拿起了车钥匙出门,手里还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般的东西。 初温眠终于吐完,才想起手机没挂,“喂?” “吐完了?”赫连夜居然在听。 “不好意思,”初温眠没想到自己的呕吐被手机现场直播了,“你刚才说邀请我干什么?” 她还没忘记他们的对话,看来醉的不是太厉害,他没回答,反问,“你一会去乔野那里吗?” “嗯,”她没有多想,实事求是的回答。 “好,一会见!”赫连夜挂了电话。 初温眠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说邀请她干什么,不过不说正好,他就说了,她也会拒绝。 她不会给没有机会的人任何希望,这也是过去这么多年,除了凌川,她没有再和另外男人谈过恋爱的原因。 不过,她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每年都会收到很多情书,她还是很吸引男生的。 初温眠吐完舒服很多,一路平安到家,下车付了钱,刚转身往楼道里走,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了自己面前,初温眠抬头,意外了一秒,“你怎么在这里?” “以后一个人不要喝酒,更不要喝醉随便打车,不安全,”赫连夜提醒她。 初温眠点头,“知道了,赫先生。” “为什么喝酒?”赫连夜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她微微歪头看向他,“你每次喝酒都需要理由吗?” 赫连夜微微笑了,“女孩子还是少喝酒。” 初温眠拧了下眉,脸往他面前凑了凑,赫连夜不解,“怎么了?” “我想看清你是赫连夜,还是我妈?”初温眠说完自己都笑了,“你比我妈都唠叨。” “……” “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初温眠要走,在经过赫连夜身边时,却被他拽住。 初温眠低头看向他,“赫先生,男女授受不亲。”共丽宏圾。 说完她想到什么,“你刚才在电话里好像要邀请我,对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拒绝。” 赫连夜松开了她,“你就不问我邀请你干什么吗?” 初温眠摇头,“不用问,问了也是拒绝。” 因为她是贺南城的老婆,只要他们一天没离婚,他们还是夫妻,她不会跟着别的男人出现,她不能让她的老公丢脸。 这是她做为他老婆,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 赫连夜苦涩的一笑,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她,“里面是醒酒茶,回去喝了再睡,会舒服一些。” 初温眠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上楼。 ***** 灯光通明的宴会厅,聚焦了各界名流,这是慈善募捐晚会,来的人虽然都要捐钱捐物,但是却从此可以得到大善人的名声。 花钱买声誉,这是有钱人最喜欢玩的游戏,贺南城一身白色休闲装,立领的衬衣,领口打着暗红色的镶钻领结,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子,手上戴着幅黑色真皮手套,让他的仙逸又多了抹神秘。 “是贺总,贺少……”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但当触及他身边的女人,立即都一脸惊愕。 像今晚这样的慈善晚会,男人都会带女伴出席,但结婚的男人通常都带配偶,未婚的男士也会带未婚妻或是正式女友,但今天贺南城似乎打破了常规。 所有人的好奇和八卦之心,像是发酵的气泡开始膨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成人之美 所有人的好奇和八卦之心,像是发酵的气泡开始膨胀…… 但只有一个人唇角扬着淡淡的浅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个人就是赫浅。( 棉、花‘糖’小‘说’)她的手挽着赫连夜,虽然他们是姑侄,但这么多年以来,赫连夜身边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大家也习惯了,见怪不怪,甚至有人猜测她和赫连夜是是那种关系,但赫连夜这人极其执拗,从不会因为别人的说辞而改变自己。 “连夜,南城怎么没带他的小妻子来?”赫浅明知故问。 赫连夜看着贺南城身边的女人,眉锋之间闪过一丝凌厉,眼前浮现的却是初温眠醉红红的小脸,虽然昨天她没有说出拒绝他的理由,但他怎么会猜不到? 自从那天她被贺南城在他办公室逮到以后,她就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不能逾越的线,那个傻瓜一样的女人定是以为贺南城不要她,是因为与自己走的太近。殊不知,就算没有那天的事,他不要她还会有别的理由。 之前,他觉得贺南城娶初温眠,不过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局,现在看来要么是他错了,要么就是贺南城已经爱上了她。 此刻。挽着贺南城的张丽浑身犹如长了毛似的难受,她有种再也呆不下去的感觉,“总裁,那个我……” 她说着,然后习惯的抬手往鼻梁上推眼镜,结果却落了空,因为她的黑框眼镜今天也被勒令摘下,戴了隐形的美瞳,张丽尴尬的收回手,不敢看贺南城的眼睛,“我,我想去洗手间。” 别看张丽平时给人一副冷硬像巨无霸一样无敌的感觉,实际上她骨子里也有自己的怯懦。就像今天,在贺南城强行要她来做女伴时,她就一万个不愿意,但面对大boss的威胁,她只得跟来了。 现在她才发觉比起大boss的威胁,那来自四面八方的万千目光才让她犹如千刀万剐。 “好,”贺南城没有再为难张丽,在她闪身离开之际,贺南城抬眸,目光与赫连夜的在空气中交错。 挽着赫连夜的赫浅在看到张丽离开,第一反应就是要松开赫连夜,只是却被他按住了手,“这种场合,你公然过去只会让自己难堪。” 赫连夜的提醒让赫浅脸色微白,她只得强压着扑向贺南城怀里的冲动,默默的用目光跟随他。 七点的钟声敲响。慈善募捐义卖正式开始,贺南城已经就座,但张丽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临阵脱逃了,其实带她来不过是个形式。有没有她在,并不影响贺南城什么。 贺南城和赫连夜并排而坐,中间隔了一条人行通道,在一件件募捐品被拍卖后,压轴的也是贺南城捐出的那件手链登上了拍卖台,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齐唰唰看去---- 赫浅的眼中更是闪烁起晶莹,其实贺南城设计的这款手链,她早就知道,她以为早晚有一天,他会亲自戴在她的手上,可是如今却被放在冰冷的拍卖台,甚至不知它的位归何处。 赫连夜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侧目看向她,赫浅满是水波的眸子轻轻颤动着,“连夜,你会帮我的对吗?” 赫连夜只觉得胸口在这一瞬间像被什么堵住,他倒不是觉得这样的赫浅不可理喻,而是觉得执念这东西太可怕。 赫浅对贺南城是一场执念,因不得,这执念便愈发不可收拾。 虽然他们是姑侄,但赫连夜一直都把她当妹妹一样疼,如今面对她渴求的眼神,他怎么会拒绝? 不就是一条手链吗? 她想要,他便买得起。 只是赫连夜没想到这个过程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在经过了几轮炒价,赫连夜已然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的有位神秘的买客开始和他飙价,也因为这样,赫浅紧张的把赫连夜的衣服都快抠破了。 赫连夜侧目看向贺南城,他只是冷漠的盯着台上,神情看不出半点异样,赫连夜在下一轮出价前,对贺南城开了口,“贺总,这是你的东西,你说1300万它值吗?” 贺南城交叠着双腿,手放在膝盖上有节奏的轻敲着,闲适自得,“赫总想听实话吗?” 赫连夜挑了下眉,贺南城微微侧身,“其实台上那东西,也就是我用下脚料练手的破玩意,1300万?去掉后面的两个零差不多。” 赫连夜冷笑,“既然如此,贺总又何必不成人之美呢?” 虽然贺南城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但赫连夜就是知道那个与自己一直飙价的人就是他。 贺南城终于转过头来,俊美的脸因为笑而娇艳无比,只是出口的话却那样绝然无情,“赫总不了解我这个人,就算我弃之不要的弊屐,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一语双关! 赫连夜自是听出他话中的另外之意,赫连夜微微点了下头,也不留情面的讽刺,“贺总真是毫不脸红的自私。” “1500万第一次!”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宣叫价码。共妖节技。 “1500万第二次!” 赫浅虽然很想要那条手链,但价格飙到这个份上,她也是不敢再出声,1500万买条手链就算是真金白银钻石打造的,也不值那个钱。 “赫总,你还要不要加价?”主持人直接问向赫连夜。 他眉头一挑,问向身边的赫浅,“还要吗?” 赫浅紧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明知道此刻那手链不值这个价,但一想到那是贺南城亲手制做的,想到这里面饱含着他的心意,她又觉得多少钱都值。 可就在她迟疑的瞬间,赫连夜便对主持人回道,“算了,既然有人这么想要这款手链,我就成人之美好了!” 听到他说出放弃,赫浅低呼了声,“连夜!” 赫连夜俯首对着她说道,“我会送你款更好的,这个真不值1500万。” 随着主持人落锤,所有的义卖结束,主持人宣布今晚所有义卖所得将捐给福利机构,并对所有慷慨义买的先生太太表示感谢,尤其感谢了最后1500万拍下手链的得主。 接下来是酒会,大家离场,贺南城和赫连夜并肩离开,赫连夜说道,“其实今晚主持人最该感谢的是贺总,你才是今晚最大的慈善家。” 始终站在赫连夜身边,却因为没有得到手链而失落的赫浅,终于从这话里听到了深意,满是惊骇,“南城……那手链,那手链是你拍下的?” 贺南城双手插在裤兜,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没错。” “你,你……”赫浅脸色苍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是疯子行为? 自己捐了,然后自己再拍回去! 贺南城看着赫浅眼底的失落,震惊,不是没有触动,其实在刚才赫连夜竞拍的时候,他知道赫连夜就是拍下也是送给赫浅,他甚至也想遂了赫浅的心愿,但最终还是出手了。 这款手链的价值或许不值钱,但值钱的是他的那份心,记得他做这款手链的初衷是因为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结婚了,可当时并没有看到新娘的样子,唯一记住的就是这款手链。 他醒来后便画了草图,然后开始制作,所以这款手链的主人应该是他的新娘,别人根本没有资格。 “我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才放心,”贺南城终于给了答案,可是这样的答案却让赫浅无比的痛心。 她所有的失落,隐忍在这一刻崩溃,她松开赫连夜跑开,看着她的背影,赫连夜的眸子猛的收缩,“贺南城,你这样玩弄女人的感情,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劳赫总操心!” 赫连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搓皱,但现在被他平折的纸,递给贺南城,“我只给你今天一晚的机会,如果明天你还是坚持不要她,那么我不会再客气。” 贺南城打开,一张便签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的名字,大大小小,形态而异,他认得这个字体,纤弱的就像她那个人。 心,像是被这样字缠住,勒紧…… 贺南城只觉得心底的某种熠动一下子喷发,可是当抬头触到赫连夜的背影,一个声音从他心底冒出来---- 为什么初温眠写的字会在他那里? 她,还是常去找他吗? 心底的火焰骤然熄灭,贺南城看了看手上的纸,尔后从中间嗞拉撕开,然后再撕,再撕…… 张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似雪花一样的纸片正满天飞舞,而贺南城站在其中,那么落寞,那么孤独…… 这样的他,让张丽都看不下去,她大步过去,将手里的盒子递过,“总裁,拿回来了。” 贺南城接过来打开,五彩钻石的手链经过了小小的离别,终又重新完好的回到他的手里,可是她呢? 还能回来吗? 还能完好的再回到她身边吗?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间进入了第二天,初温眠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又看了看安静的房门,鼻子皱成一个疙瘩,自言自语的骂道,“死乔乔,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死哪去了?” 最近以来,乔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的很晚,有时还会一身酒气,初温眠问她,她的说法就是去应酬了。 虽然她和乔野同时进了公司,但乔野现在已经是业务骨干,经常要出去和客户应酬,所以她也没有怀疑,只是怎么能越来越晚呢? 初温眠有些不放心,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房门开了,乔野一身酒气的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眠眠,你的……信。”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离婚协议 乔野最后一个字说完,直扑过来,幸亏初温眠反应的快,及时的扑过去将乔野接住。否则她一定被摔个狗啃泥。 初温眠一手揽着乔野,一手抓着门框,“乔野,你怎么喝这么多?” “我晕……头,好晕……” 乔野的声音断断续续,刺鼻的酒味让初温眠都有作呕的感觉,而且闻得出来,乔野应该喝的是白酒。 初温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乔野扶到沙发上,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她看着乔野,头发有些凌乱,脸颊灰白,嘴唇还有些肿,正想问,就见乔野突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这是要吐的节奏! 初温眠一下子手忙脚乱,待反应过来去拿垃圾桶时。乔野已经控制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那景象简直是万花喷溅,空气中更是飘浮起难闻的酸腐味。 “呕……” 初温眠也反了胃,差点跟着吐出来。 乔野吐完了,大概好受一些,她半睁开眼看了自己做的孽。就要去收拾,初温眠强忍着反胃的难受,拉住她,“我的祖宗你就别添乱了,还是我来收拾吧!” “眠眠,”乔野拽住她,“我好难受,这里……” 她捶着胸口,分不清是胃还是心脏,“这里难受……难受……” 初温眠现在真的无法安慰她,现在她要开窗通气,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嗯,我知道。我知道!”初温眠拉着她,将她按在沙发上,“你别动,你睡会,我给你倒水,我来收拾卫生。” 乔野拉着她,不想撒手,看着她这样,初温眠一阵心疼,“乔乔乖,放手!” 乔野松了手,初温眠为她倒了水,但是乔野并没有喝,初温眠也没有强求,赶紧的打开窗户通风,然后开始收拾她吐的那些污秽。(在收拾的过程中。初温眠吐了两次,因为这味道实在太难让人忍受了,结果迷怔怔的乔野还问她,“眠眠,你怎么也吐?不会是有了吧?” 有个鸟啊?! 虽然这话是玩笑话。虽然初温眠是因为受不了这些脏污才吐,可是乔野的话还是让她全身瑟缩了下,那一瞬间,甚至心底有个声音在问,如果现在她怀孕了,贺南城还会不要她吗? 可这只是如果…… 她没有怀孕! 她怎么会怀孕呢?贺南城每次都会做措施的。 “胡说什么,我是被你恶心的,”初温眠收起心底的苦涩,回她。 乔野这时又发出作呕的声音,初温眠吓的赶紧抱着垃圾桶扑过去,“好乔乔,要吐往这里吐……乖!” 乔野摇头,“不吐……难受……” 初温眠终于收拾干净,她又打了盆温水坐到沙发上,“乔野,起来洗洗脸。” 乔野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声都是均匀的,初温眠轻轻的戳了下她的额头,“小醉鬼。” 初温眠用温水给乔野擦手,然后擦脸,就在她解开乔野领口的扣子,准备给她擦脖子时,初温眠一下子愣住---- 乔野白皙的脖颈上,至少有三块红痕,初温眠不是小女孩了,她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她已经和祝煜琛分手了啊,也不可能这么快又交男朋友,那她脖子上的吻痕是哪来的? 难道她被人欺负了? 想到欺负,初温眠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她想起乔野歇斯底里指责乔中友时的情形,难道是…… 初温眠不敢想下去,她顾不得乔野已经睡着,伸手开始晃她,“乔乔……乔乔,你醒醒,醒醒……” 乔野被她吵的烦了,挥手推她,翻身继续睡,初温眠心急如焚,“乔乔,你起来,你给我说谁欺负你了?” 乔野被她晃的又要呕,眼睛闭着,“眠眠,让我睡,让我睡……” “乔乔,谁欺负你了?”初温眠几乎要哭了。( ) 乔野摇头,“没人欺负,没有……” 她再次睡去,直到盆里的温水都冷掉,初温眠才回过神来,这时她发现乔野的眼角有一滴泪。 乔野内心藏着事,藏着哪怕是面对她这个好姐妹也没有说出来的事。 初温眠为她一点点理顺凌乱的头发,又为她拿来被子盖上,然后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乔野。 大概是太难受乔野又翻了几次身,最后一次还差点摔下沙发,初温眠将她又重新扶好,这才发现乔野身底下还压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眠眠,你的……信! 想起乔野一进门说的话,初温眠拿过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初温眠收,没有寄件人,但寄件地址是贺氏大厦。 虽然信还没拆开,初温眠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但她终还是拆开了信,从里面取出折叠有型的纸张,摊开,黑色的粗体字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 离婚协议! 虽然协议内容一个字都没看,可初温眠的眼睛已经像是被灌了辣椒水似,心里更是堵的水泄不通…… 就在刚才,在乔野问她是不是怀孕时,她还在幻想,现在离婚协议已经在她手上了。 看来他是铁定了心。 夜,开始无声的悲泣…… 只是初温眠不知道,此刻楼下,一辆黑色的豪车内,一双眼睛却像天上的星子一样明亮,男人的手上握着一个盒子,打开,阖上,阖上,再打开…… 他以为她会是手链的主人,他曾想着等婚礼那天,他除了要给她戴戒指,还要亲手给她戴上这个手链。 只是一切,再也不可能了。 法务部说离婚协议今天一早就寄出,她下午应该就收到了,她应该字都签完了吧? 赫连夜说再给他今天一晚的机会,其实这一晚上的机会,他都失去了。 在离婚协议寄出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共见何号。 手链,他花钱还能再买回来,可是她……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乔野揉着疼痛的额角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头痛嗓子痛,看到桌子上有水,她抬手就去拿,可是随意的一瞥,却看到坐在地毯上的人。 “眠眠?”乔野挣扎着起身,叫了一声。 可是初温眠却没有回应,头低着,腿蜷着,脚边还散着几张纸,上面有些地方皱了,其实那是被初温眠眼泪浸泡过的原因。 乔野也坐到地毯上,捡起那几张纸,在看到离婚协议的时候,她一下子惊住,丢掉那些破纸,就去晃初温眠,“眠眠,眠眠……” 初温眠嗯唔了两声,头仍低着,乔野去扳她的头,结果一碰吓的手如触电似的回缩,惊呼,“眠眠,你好烫!” 乔野将初温眠拉进自己怀里,这才发现她的脸通红,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嘴唇都起了泡…… 她这是发高烧烧的! 乔野此刻哪还顾得自己头晕嗓子疼,慌忙就去摸手机,可是昨晚喝大的她手机根本不知道放哪里,她拿过初温眠的手机,第一反应就是给贺南城打电话,结果怎么也找不到贺南城的号码,不过却看到了赫连夜的。 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是赫连夜还是贺南城了,乔野直接打过去,对方一接通,乔野就嚷道,“眠眠发高烧,快来送她去医院,快来。” 刚踏进电梯的赫连夜听到这个电话,脸一下子沉重起来,转身就向外走,弄的所有跟着他的人都不知所云。 一个小时后,医院的病房里。 “贺南城那个王八蛋,居然还玩这一套,我非要踩碎他的蛋不可……我要让他永远直不起来,让他那玩意只能看不能用……”乔野看着目光呆直的初温眠,粗-野的骂了起来。 初温眠睁着大眼睛,可是那眼睛像是干涸的泉眼,再无一点水光,这一夜,她的眼泪都流尽了。 “眠眠,你把贺南城的号码给我,我现在打电话骂死他,我……”乔野的话没说完,便被赫连夜打断---- “乔小姐,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乔野立即翻白眼给他,意思是我要出去干吗? 但当她接触到赫连夜那双如镶了钻石的黑眸,她还是乖乖的走出了病房。 赫连夜往病床前站了站,看着一夜之间像是枯死了的初温眠,踌躇了几秒,终于开口,“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初温眠没有回应,好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她屏蔽掉似的,但赫连夜知道她听得到。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之前贺南城与一位叫费尔顿的先生要签合约,但最终因为你的原因,合约没有签成,这份合约对于贺氏未来全面进军美国市场有着钥匙开锁一般的作用,而失掉这次合约,让贺氏的董事会对贺南城产生了质疑,后天董事会将重新考评贺南城的业绩,如果在董事会上他拿不出新的合约方案,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被罢免。” 初温眠长睫动了一下,赫连夜顺手拿过放在床头上的离婚协议,“本来我只是推测,但看完这份离婚协议,我便可以肯定贺南城和你离婚,应该是担心自己被罢免后,初氏会跟着再次陷入危机,所以用离婚的方式,名正言顺的把已经走向正规的初氏还给你。” 初温眠终于看向了赫连夜,而他把协议递给她,指了指夫妻财产分配这一项,“你自己看。” 初温眠这才细看协议内容,尤其是财产分割这一项,把初氏做为夫妻财产给她,把他名下的50%股份给她,把金水湾的公寓给她…… 每一条,每一项都是对她有利的! 想起之前的点滴,初温眠如梦初醒,她拔掉手上的针头,拔腿就向外跑,乔野在门口吓了一跳。 “眠眠,你要去哪?”乔野要拦她。 “让她去吧!”赫连夜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低沉,落寞。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那就耗一辈子 正吃着早餐的张丽,被震天的砸门声惊的差点咬掉舌头,她推了下黑框眼镜,不悦的放下手里的早餐。拽过一张纸巾边擦手边往门口走,打开了监视孔,看到门外的脸,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但还是打开了房门,“初小姐。” 连称呼都改了,张丽助理的原则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张助理,我想知道你们后天是不是要开董事会?”初温眠开门见山,因为一夜高烧,脸色惨白,眼睛红肿,整个人真是有些惨不忍睹。 张丽盯着她的脸,迟疑了两秒,点头,“是。” “董事会要罢免贺南城,对吗?”初温眠追问。 张丽隐约感觉到什么。再次伸手扶了下镜框,“这个我……这是公司机密,抱歉我不方便透露。” 初温眠知道张丽没说实话,她吸了吸不透气的鼻子,又问,“是因为与费尔顿的合作案?” 听到她连这样的话都问了出来,张丽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初温眠大概是太虚弱。一只手扶着门框。刚才拔掉针头就跑,瞬间喷出的血柱,还沾着手背上。 张丽瞥了一眼,“你生病了?” “张助理,你快告诉我,还有什么原因?”此刻,初温眠哪还顾得自己病不病。 “另一个原因就是你,”张丽的回答让初温眠本就虚弱的身子,直接踉跄了一下。 张丽见她这样,拉开了房门,“进来说吧!” 初温眠摇头,张丽也没坚持,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索性说清楚。“当初贺总为了你接手初氏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虽然现在初氏已经步入正规,但贺氏几乎拿出了五分之一的精力来挽救初氏,而且以现在初氏的运作,三年内根本不可能收回贺氏的投资,这是明显一个赔本的买卖,那些董事都是吸血虫,看着血被分走。自然是不乐意。” 原来真是这样! 是她害的他与费尔顿合作计划失效,是他为了帮初氏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是她,都是她…… “他要跟我离婚,也是为了帮我保住初氏,对吗?”初温眠又问。 张丽看着她的眸子,倏的阴冷了几许,“不全是!” 初温眠其实挺怯眼前这个女人的,大概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的原因,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还因为什么?” 张丽僵尸一样的脸浮起一抹冷笑,“初小姐,到了今天你竟然连自己的老公为什么不要你都不知道,还跑来问我为什么,我觉得很可笑。” 张丽的讽刺让初温眠很难过,她其实不是不知道,贺南城不要她,除了帮她保住初氏外,应该还因为生气她和赫连夜走的近。 其实,她知道错了。 “初小姐,其实贺总身边真的不缺比你漂亮比你够资格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娶你,但贺总能对你这样,我觉得你该满足了,如果你真想为他好,以后还是别打扰他。” 张丽的话如针扎着初温眠的心,可是却并不代表她认同张丽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张丽不喜欢自己,但是既然贺南城娶了她,她就不会轻易和他离婚。 曾经贺南城说过,这桩婚姻他不说over她就没有结束的权利,那么既然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他想over也要她点头才行。 “张助理,你错了,”初温眠抬起头来,虽然一双眼睛红肿不堪,但却盈着慑人的光芒,“我不仅会打扰他,而且我不会和他离婚……以后我还是你们的少夫人。” 一直以来,初温眠在张丽眼底都是柔柔弱弱的,还是个惹事精麻烦虫,但是此刻她眼底的坚决,她强硬的口气,让张丽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贺南城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着赤? 初温眠没等张丽回应自己,便转身离开,虽然身体虚弱,可是后背却挺的直直的。 ****** “这就是你们做的方案?这就是你们的构思?”会议室,贺南城手捏着蓝皮文件夹,脸色铁青。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但也有几个暗递眼色的,这时就听到贺南城啪一声,将文件夹甩在桌面上,“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后天董事会之后,我就要滚蛋了,所以敷衍我?”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贺南城站起来,黑眸睥睨着众人,“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在这坐一天,你们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否则,立马滚蛋。” 说完,他将手中的方案往人事部经理那里一丢,“这样不负责不尽职的员工怎么处理,你们应该知道。” 贺南城进了办公室,扯开了领口的扣子,心底的烦躁几乎能让他喷出火来,所谓墙倒众人推这话一点都不假,他现在还没走呢,大家对他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恭敬和敬畏了。 要说他心里一点不舒服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后天他真的能力揽狂澜吗? 他也并没有把握! 不过,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贺南城抽了颗烟,再回到座椅上打开电脑,整个人又投入了工作状态。 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贺南城拧眉,他以为是被处分的员工进来闹事,头都没抬,直接冷呵一声,“出去!” 初温眠看着他,坐在那里的他神情专注,整个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一些,却是愈发显得清俊,受伤的手戴着黑色的手套伏在桌子的一侧,只是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心烦气躁的戾气。 他的心里,一定也是难受极了吧! 眼泪,不由的顺着初温眠的脸颊啪嗒落了下来…… 大概是没听到回应,贺南城抬头,在看到是她的时候,他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骤然一缩,眼底中的光一亮便又暗了下去,尔后垂眸,看都不看她,冷冷的说道,“离婚协议交给秘书处就好。” 他以为她是来送离婚协议的,他笃定她就会签字吗? 初温眠咬着唇,抬手抹了把眼泪,“谁说我来交离婚协议的?” 听到她的话,贺南城再重新抬眸,手从键盘上抽离,整个人也靠向椅背,透着闲适的懒散,“哦?你是对协议内容有疑义?” “是!”她直走过来,站在他的对面,与他一桌之隔。 贺南城这才发现她整个人状态好糟糕,心一下子揪紧,关切的问话冲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尔后幽幽问道,“你对哪一项有意见说出来吧,我让法务部修改。” “我全都有意见!” 贺南城拧眉,“既然这样,你来起草协议我签字!” 听到他这话,初温眠心底的酸涩再次决堤,“贺南城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 “我告诉你,你越想离,我就越不会同意!”初温眠盯着他,第一次那么直接,“我今天也告诉你,这婚不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她的话重重的撞击着贺南城的心,听到她的话,他的心是愉悦的,舒坦的,但仍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他吁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耗着就是……反正,我耗得起!” 他毫不在意的口气,透着玩世不恭。 如果初温眠不是提前知道了内情,她一定会以为他是真心不想要自己了,但现在她知道他在装。 他的目的就是让她退缩,让她离开。 “耗就耗,”初温眠也以不为然的回他,“有种耗一辈子。” 她不是死乞白咧的女人,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这样有些赖皮的她,不是贺南城认识的。 贺南城眸子眯紧,定定的看着她,初温眠就那样梗着脖子让他看,两人对视了片刻,贺南城起身,“既然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你出去吧,我还要办公。” “我不走!” “……” “贺南城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要跟着你,你不要我,我还是要跟着你!” 她的固执让贺南城有些始料不及,“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好像你身边并不缺优秀的男人。” 初温眠知道他在说谁,心里冷哼一声,爱吃醋的小气男人。 “是,我初温眠到哪里都有人爱,可是我有自己的廉耻啊,”她说着,绕过他的大班桌,站到了他的面前,触到他眼底的疑惑,她继续说道,“我虽然仍貌美如花,但却被猪啃过了,我怎么让这样的自己再去祸害别的好男人。”共爪休号。 贺南城的嘴角抽了几抽,她在骂他是猪? 不过不管她怎么说,他的心是不会动摇的,贺南城有些受不了和她这么近距离,起身,向外走,“你这是打算赖定我了?” “是!”初温眠跟着他,“贺南城既然你毁了我的清白,那么这辈子你都得对我负责。” 他拉门的动作一顿,狠心的说了两个字,“无赖。” 他冷情的两个字刺的她心一疼,但仍跟了出去,“我就是无赖,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 贺南城从鼻孔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见她一直跟着自己,他一转身推开了男洗手间的门,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赖我啊,你跟着我啊? 第一百二十章 因为你是我男人 贺南城收回目光,关了洗手间的门,进去。 此时上厕所的男员工一看到大总裁驾到,那本来哗哗流淌的水声。刹那都中断了。 尽管他们知道大总裁也会有生理发泄,但他有专用洗手间啊,而现在突然造访,怎么能让人不紧张? “大家继续!”贺南城说着,也伸手去解皮带。 看着大总裁也是来那个啥啥的,被吓的尿到一半的员工立即又恢复了流水,可是水流只哗哗了一声,就又再次被吓了回去,因为男厕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人物比大总裁还要吓人。 因为进来的是个女人,还是总裁的女人! 贺南城在触到进来的身影时,眸子骤然收缩,他皮带只解了一半,便松手将还欲往里走的初温眠拦住,同时对身后低吼一声,“都给我收起来。” 那些男员工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时,都神经抽搐,心里哀呼---- 总裁大人啊,我们还没哗哗完呢,就让收起家伙,这不是要活活让人憋着吗? 不过总裁大人让憋,只能憋着吧,所有的人都快速的提裤子。甚至皮带都来不及扣。便闪身走人,临走时,那目光都还忍不住偷偷看向他们的总裁夫人。 这女人看着小巧玲珑的,怎么这么生猛的闯男厕呢? 难道是…… 从男厕惊魂出来的男员工冒着要被开的危险,还是忍不住八卦和各种意银了。 厕所里,贺南城的脸像是锅底一样黑,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跟进来,甚至他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别的男人的玩意? 他一把捏着住她的肩膀,将他按压着身后的墙壁上,低吼,“你疯了吗?” 初温眠忍着后背被撞的疼痛,忍着厕所难闻的气味,“贺南城你只要不收回和我离婚的决定,我就是疯子。” “为什么不同意离婚?为什么?”贺南城不解。明明之前她都同意了,那天她还亲口说出来了,现在她为什么又要变卦? 她离不开他? 这种鬼话,他才不信,这世上真的没有谁离不开谁,尽管离开的时候是抽骨剥皮的疼。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她的眼睛虽然肿着,可是这一刻里面仍跳跃着灼人的光芒。 抓狂的滋味在贺南城心里直窜……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问道,“你确定不要离婚了?” “我确定!”她没有一丝含糊。 “我有可能会变成什么都不是的穷光蛋,你也要跟?”他再问。 “跟!” “我马上就不是贺氏的总裁了,你也要跟?” “跟!” “初氏也有可能跟着再次陷入危机,你还要跟吗?你不后悔吗?”当初,她为了初氏,连自己的清白都搭上了,可想而知初氏对她有多重要,他不信她为了他能把父母的心血都置之不顾。 可是他话音刚落,她就直接回他,“跟,我跟!” 没有一丝犹豫,连说了两个跟,那么的坚定,根本不是一时冲动。 贺南城的喉咙像一下子被什么堵住,再也问不出话来。 初温眠抬手,轻轻的落在他削瘦的脸上,“贺南城我不后悔,不管你有没有钱,不管你是不是总裁,我都跟着你。” 他的眼底有湿热在涌动,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真的未被感动。 “为什么?”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张力,只剩下暗哑。 “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初温眠说着,把额头贴向他的下巴,“我妈从小就教过我,说是女人小的时候要随父母,不论父母贫穷富贵,都不能嫌弃,女人长大出嫁了就要随丈夫,不论丈夫是丑是俊是穷还是富,都要不离不弃。” 此刻,贺南城无比想感谢自己的岳母大人,感谢她那么用心的教了一个好女儿,而他有幸娶了这么一个好女孩。 “贺南城,我妈的教导通俗点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了你我就会一直跟着你,”她又解释,只是这个通俗点的形容让贺南城不太喜欢,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真的不担心初氏?”贺南城又问。 初温眠看着他,轻叹了一声,“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就对我说过,虽然初氏对他很重要,但是和我比起来,永远是排在第二位……所以在我这里,初氏尽管很重要,但是老公更重要。” 她说完,贺南城一把就将她搂进了怀里,头半仰,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不停颤动的长睫上沾着潮湿的液体。 这么久以来,他一个人辛苦的撑着,再累再苦都撑着,无人可说,无人能懂。 虽然他是男人,是扛责任和重担的,但是他也会累,也需要人来理解和心疼,现在她的话,她的不离不弃就是给他最好的疼惜。 初温眠窝在他的颈间,感受着的体温,也紧紧的回抱着他,这些日子以来,那种一个人的孤寂让她觉得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都没有这几天难捱。 一想到昨晚自己还哭的昏天暗地,她就生气,握着拳头的小手捶他,“贺南城你混蛋,你遇到麻烦第一想到的就是把我推开,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人吗?” 他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尽管男人流泪也不是丢人的事,可在她面前,他还是不想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贺南城,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不回答?”感觉到了他的沉默,初温眠欲抬头,但都被他的大掌扣着。 “贺南城,我要被你闷死了,”她抗议。 下一秒,她被松开,尔后他的俊脸一下子压下来,“你……” “我给你人工呼吸!”说完,他的唇紧压上她的。 想念的柔软,想念的味道,想念的她这一刻就在怀里,贺南城只觉得空洞的自己又被填满了。 就在两人吻的忘我时,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捂着肚子的男员工跑了进来,可在看到墙壁上紧压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顿时呆住。 “出去!” 被打扰了好事,贺南城极为不悦。 男员工转身想走,可是肚子里叽哩咕噜的东西让他不能走啊,只能急的在原地转圈,然后冒着被开的危险,哀求道,“总裁,我肚子疼,实在憋不住……就麻烦你和总裁夫人换个地方壁咚好不好?再说了这里又骚又臭,也影响你的情绪,对不?” 噗嗤---- 初温眠被逗乐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贺南城却仍绷着脸,初温眠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走啦,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占了人家的地方。” 老婆大人发话,贺南城还能说什么,冷冷的瞪了那个坏他好事的男员工一眼,揽着老婆大人离开,只是他们前脚刚出门,门还没关上,里面就传来扑哧一声。 贺南城再黑脸,初温眠再次失笑,“人有三急,你不许怪人家。” 初温眠追老公进男厕的壮举,引来的后果,就是她到哪里都感觉大家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而且不光是盯着,似乎还窃窃浅笑。 她知道自己这次丢人丢大发了,以后贺氏这里她是再也没脸来了。 一直进了贺南城的办公室,她都不敢抬起头,看着她滑稽的可爱样,贺南城勾了下唇角,“进厕所时的生猛劲哪去了?” “还说,都是你,”初温眠的脸红的像是被涂了水彩,让病态的她好看很多。 “后悔了?”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初温眠一听这个,以为他又要胡思乱想,连忙摇头,“不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我虽然丢了回人,但我赚了个老公啊。” 贺南城拧眉,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初温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呢?” 初温眠哼了声,“还不是被你逼的?” 她的样子已经告诉他,这些天他过的难捱,她过了也不好,伸手再次将她抱进怀里,轻吻着她红肿的眼睛,“昨晚哭了?” 哭了一夜好不好? 这话她只是在心里说,嘴上却硬皮的否认,“我才没哭,我是看通宵电影累的,你都不知道那个电影有多好看,我……唔……” 她的唇再次被堵住,他知道她在说谎! 可是他的舌刚要进一步伸入,却被她推住,“别……” 贺南城眉头紧皱,“怎么了?” “我生病了,有细菌!”她还发着烧呢。共爪庄血。 贺南城甚至来不及问她哪里病,手轻抚着她的眉眼,“没事,我不怕……最多一起病。” 她还能再说什么,闭上眼,任由他的气息包裹她…… 待两人都气喘吁吁,意乱情迷,他才松开她,在她耳边低喃了两个字,“好想……” 她一怔,便明白过来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脸一红,推着他,“这是办公室,胡说什么。” 贺南城紧握着她的手,忽的想什么,“你刚才看到他们的了?” “什么?”这回,初温眠真的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他凝了凝眉,解释,“在男厕,那些人的那个东西。” “啊?我……”初温眠脸胀红,其实当时她人在气头上,哪有心思看别的,不过看着他这样,她忽的一笑,“我又没瞎,当然看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嫌弃她的口水 贺南城的黑眸骤然一缩,有危险的光芒迸射而出,不过唇角却浮起一抹浅笑,“看到了?” 初温眠点头。( 好看的小……說“嗯,看到了。” “那你说说他们的那个东西怎么样?”贺南城的问题让初温眠一下子被口水噎住。 别说她没看到,就是看到了,她没法形容啊。 想不到堂堂贺南城还是个色-情-狂! 不过,不对啊! 这不符合大总裁的性格啊,按理说她看到了别的男人的家伙,他会嫉妒会吃醋才对,初温眠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耍她。 好吧,和大总裁斗智商,她肯定是输的那个人。 “那么难看的东西,怎么说,”初温眠装出一副娇羞状,说着就去拉他的手,“你的伤怎么样了?” 贺南城按住她的手,“难看吗?” 初温眠本想岔开话题。但大总裁似乎很感兴趣,为了不把才缓和的关系弄僵,初温眠点头如捣蒜,“难看,超级难看!” “那我的呢?”下一秒,他的问题让初温眠的脸唰啦红了。 “贺南城,你……” “回答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初温眠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妥协。投降,“贺南城,我承认我根本没看到他们的,行了吧?” “以后别那么生猛,”他对着她的额头用手指轻弹了一下。 初温眠瘪嘴,“那还不是被你逼的。” 贺南城轻叹了一声,如果不是想保护她。他也不会做了这样的抉择,可结果她还是傻傻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眠眠,你可要想清楚,这……”贺南城抬起的手,正欲放到嘴边亲吻,却发现手背上一道干涸的血渍,再看过有针眼,他这才想起刚才要吻她时,她说自己病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怎么回事?到底哪里不舒服?”贺南城连忙扳正她。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初温眠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还烫不烫?”共岁丰才。 贺南城试了几下。并没有试出她的体温,“你发烧?” “是,”初温眠噘了下嘴,“我本来体温正常,可是被某人的离婚协议一刺激就高烧不停,都烧昏迷了。” “眠眠……”听到她病了,贺南城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好了,你都摸不到烫了,是不是?”初温眠说着还冲他一笑,然后拉过他的手。“你的手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他不想让她看,初温眠瞪着他,还是强行脱下他的手套,只是还包着纱布,里面的样子她根本看不到。 不过一想到上次见到他时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的心里仍冷嗖嗖的。 “你在这等一下,”贺南城起身,向外走。 初温眠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没有问,不过在他离开办公室后,她也仔细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来,与赫连夜的风格不同,他的办公室偏欧式风,尤其是超大的落地窗,给人一览天下的感觉。 还有他的办公桌居然是白色的,象牙白那种,背后是一道作品墙,一个个用玻璃封起来的橱格,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珠宝样品。 初温眠觉得应该是样品,而且是模拟样品,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她正一件件看的起劲,贺南城推门进来,对她说道,“过来。” 初温眠没有转身,而是说道,“你的这些样品是谁做出来的,仿的太逼真了,都能以假乱真了。” 贺南城嘴角一挑,“谁告诉你,这些都是仿品的?” 一听这话,初温眠立即瞪大眼睛,“贺南城你的意思,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品?” 他挑了下眉,“喜欢哪个就拿。” 她摇头,连忙放下,好像怕弄坏似的,然后又对着橱框的玻璃门敲了敲,“贺南城你骗我的吧?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你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你就不怕被人给偷了?” 贺南城走过去,自背后抱住她,薄唇紧贴着她的耳际,“你以为这里谁都像你一样自由进出?” “……”初温眠眨了下眼,就算他这里有防盗系统,但明目仗胆在办公室就随意摆放这些东西也太抢眼了吧? “怎么担心你老公的东西被人偷了?”他问她,薄唇有意无扫着她的耳珠。 “我是怕你露富,”初温眠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东西摆在这里让她心不安宁,“贺南城你还是收起来吧,这里可以摆些花草,或者奇石什么的,不要摆这么名贵的珠宝。” 贺南城点头,“好,老婆大人吩咐,我听命就是,不过……你要负责把我这里的格子填满。” “没问题,”初温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过在贺南城拽着她离开的时候,她突的想到什么,“贺南城你摆的这些珠宝不会都是你设计的吧?” 他浓眉一挑,“你觉得呢?” 之前米蒙给他说过,他捐了一条自己亲手设计的手链,所以这些应该都是他设计的,初温眠转身,微笑的双眸半眯着,“贺南城你不用担心了,因为你就是不做贺氏总裁也不会失业,你还会设计珠宝啊,而且凭你的手艺,还能当个首席设计师。” 贺南城看着她的样子,看着她眼底不像开玩笑的认真,他知道她跟他是认真的,不会因为他是不是贺氏总裁而改变,不过她越这样,他就越不愿让她失望。 “嗯,主意不错,”贺南城捏了下她的鼻尖,牵起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半个切好的西瓜放在那里,上面还有个勺子。 初温眠的眼睛眨了两下,侧目看着贺南城,“给我的?” 贺南城挑了下眉,“喜欢就吃。” 她喜欢啊,发烧让她的嗓子还痛着呢,有了这个西瓜,保准瓜到痛除,不过初温眠还是矜持了一下,“这样吃太不文雅了吧?” 一听这话,贺南城就冷哼了一声,“连闯男厕都干得出来,你觉得自己还和文雅这两个字能沾上边吗?” “……” 初温眠撇了下嘴,抱起西瓜吃了起来,看着她大快颐朵的样子,贺南城心中是百味陈杂…… 在吃了几口后,初温眠发现贺南城正看着自己,于是她挖起一块送到他的嘴边,笑道,“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想吃就直说。” 贺南城皱眉,盯着她推到自己嘴边的西瓜,“流哈喇子人的好像不是我,这勺子上面还沾着你的口水。” 他这是在嫌弃? “不吃拉倒,”初温眠拿出来送到自己嘴里,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嫌上面沾她的口水,那他怎么不说吻她时,还不知吃过她多少口水呢? “怎么不高兴了?”贺南城将她的每一个皱眉拧鼻的动作都看在眼底。 “我为什么不高兴?”初温眠又狠狠的挖了一大块西瓜塞到自己嘴里,结果西瓜太大,撑的她嘴都鼓了起来不说,西瓜汁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伸舌去舔,却不知她这么一副样子有多撩-人? 在她的舌尖再一次探出来的时候,他凑过去,用舌尖替她舔掉,尔后捉住她的,她惊的瞪大眼睛,嘴里呜呜着…… “唔……贺……” “真甜!”他松开她,轻轻说道,分不清是说她,还是说西瓜。 ****** “贺南城,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了,”初温眠吃掉了西瓜,贺南城又要带她去医院。 “医生说你没事,我才放心,”他霸道的不容拒绝。 “不信,你摸我一下,”他们站在贺氏大楼门厅前,等待司机过来,初温眠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头。 贺南城收回手,“我的手对温度不敏感。” “那你可以用嘴唇试,”初温眠垫起脚尖去按他的头,“嘴唇对温度很敏感,你把嘴唇放在我的额角,一试就能试出来了……我从小到大,我发不发烧我妈都是用这个方法试的,而且一试就试出来了。” 她说完,将他的头压在了额角,“怎么样,是不是不烧了?” 贺南城的唇压着她,其实她已经不烧了,他用手掌也试出来了,只是他不放心。 不远处,一双隐在车里的眼睛看着这一幕,露出一抹放心却又苦涩的笑。 初温眠终是没拧过贺南城,又去了一趟医院,大夫给她检查过了,确定她没什么事,他才放心。 临近中午,早上就没吃饭的初温眠肚子发出一阵阵叽哩咕噜的叫声,贺南城考虑她才发烧才好,不宜吃重口味的,便她带到一个叫左邻右舍的农家菜馆。 这里的菜品虽然没有大饭店的奢华,但每样都很精致,初温眠看着胃口大开,“我要这个……这个也要,还有这个,这个……” “你确定全能吃得下?”见她恨不得把饭店的美味一次吃够的架势,贺南城出声制止。 她吐了下舌头,赶紧问老板要来菜单,把自己点的菜又去掉了几个,就在她把菜单还给老板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眠眠……” 熟悉的声音,让初温眠一颤,回头对上凌川浓烈又热切的眼神,她本能的第一反应就去看身边的男人,他似乎也看到了凌川,但并没有说话。 凌川的目光与贺南城的撞了个正着,他迟疑了好一会,才低低叫了声,“小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最后一次 凌川这一声小舅,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初温眠只觉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先前还大开的胃口。 $……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甚至都后悔要来吃饭。 如果不来吃饭,就不会遇到凌川了,她的鸵鸟症又犯了,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她的反应就是躲起来。 可是现在躲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她只有硬着头皮站在这里,只是一看到凌川那瘦削的脸,还有他看自己时眼底无法掩饰的浓情蜜意,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呼吸都不畅。 “自己?”贺南城开了口,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异样。 凌川点了下头,“很喜欢这里的萝卜疙瘩汤。” 听到这个,初温眠的身体颤了下,这个汤是她最喜欢的。在国外的几年,她每次要想喝,凌川都会亲自给她做。 如今…… 初温眠心底的愧疚更浓了,甚至她连抬头看凌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起吧,”贺南城再次开口,“刚才你小舅妈也点了这道汤。” 初温眠知道贺南城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强调了她的身份,也故意提起这道汤,只是此刻,明知他是故意。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现在,她只期望凌川会拒绝! 要不然这顿饭,她一定会吃的消化不良。 “好!”可是,没想到凌川竟很爽快的答应了。 初温眠错愕的抬头,对上凌川的目光,他冲她一笑,只是那笑里的苦涩,像是一把长箭倏的射进了她的心底。 饭菜陆续上来。初温眠却再也没有点菜时的那份想吃的心情,大概是她看起来太兴致缺缺,贺南城问道,“刚才不是很饿的样子吗?怎么现在不吃了?” “可能是饿过了吧!”初温眠胡乱的回答,现在她宁愿贺南城对她不搭不理,他一开口对她说话,她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凌川,可偏偏贺南城还夹菜给她。 初温眠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那滋味就像把她放在滚烫的火碳上烧烤着。 “小舅,眠眠习惯先喝汤,”凌川的声音响起。让初温眠拿筷子的都手在抖,而那一瞬她也接收到了来自贺南城的探寻目光。 初温眠直接就听到自己头皮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连忙把头栽进盘子里猛的吃菜,把贺南城给她夹的菜全部都塞到了嘴里,尽管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 大概是看她吃的太猛,贺南城又盛了碗汤递给她,“喝口汤。” 结果初温眠再次一颤,吃在嘴里的饭菜一下子卡住。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吃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贺南城一边递过餐巾,一边轻拍起她的后背。 是没人跟她抢饭?可这比有人跟她抢饭,更让她难受。 就在初温眠觉得自己实在在这样的气氛里坚持不住时,她的手机救命的响了,不论是谁给她打的电话,初温眠现在都想感谢他她)八辈祖宗。 初温眠拿着手机,近乎是小跑着的离开了房间,然后倚在一个无人的长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接了电话,“喂----” “小眠眠,你喘的这么急干什么?不会是现在正迫不及待的和你家男人做-爱吧?”乔野永远是那么直白,且色-性不改。 听到乔野的声音,初温眠更是长松了口气,“胡说什么,我在吃饭。” “吃饭吃的气喘吁吁,骗鬼呢?”乔野一副根本不信的口气。 初温眠仰头看着头顶不甚清亮的天,“小乔乔,我真的在吃饭,真的是吃饭。” 而且是吃的一顿无比难受,让人难以下咽的饭,初温眠的恳切语气让乔野相信了,然后问道,“和贺南城?你们和好了?” “嗯,”乔野的两个问题,初温眠用了一个字便回答。 “没出息的货,”乔野骂了她一声,“小眠眠,别说我没提醒你,男人不能惯,你小心把他惯坏了,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初温眠没有解释,觉得她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这样说,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乔野脖子上的吻痕,试探的问道,“乔乔,你和祝煜琛和好了?” 那边乔野愣了一秒,“那种混蛋,我见一次剁一次。” 乔野的回答让初温眠拧起了眉,既然她没和祝煜琛和好,那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是被欺负了? 初温眠的心揪了起来,接着就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回去看乔伯伯?” 这次,乔野是彻底的沉默。 “乔乔,”初温眠知道自己又触到了她心底的伤痛,连忙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我是……” “初温眠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特么的跟我拐弯抹角,”乔野猜出了初温眠的心思,直接骂了她。 初温眠在这边揉了下鼻尖,虽然乔野捅破了窗纸,但是她还是委婉的问道,“乔乔,能告诉我,你每天晚上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吗?” “喝酒,”乔野回答的没有掩饰。 “和谁?”初温眠追问。 “你不认识的人,”乔野说着就笑了一声,“初温眠你不会是收了乔中友什么好处,做卧底监视我的吧?” “乔乔,”初温眠叫了她一声,“我是怕你被人欺负。” 乔野切了一声,“欺负我?能欺负我的人还在他娘的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是的,单看乔野的性格,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乔野是个女汉子,是个永远只能欺负人,谁也不能欺负她的主,但通过之前的事,初温眠知道她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那般坚强。 “乔乔,我知道有些事你可能对我也不方便说,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做什么傻事,”初温眠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乔野在那边也听出了初温眠语气的凝重,“眠眠,我做什么事心里都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话题一转,而且是坏坏的那种,“小眠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让你家男人回心转意的?是脱-光-了诱-惑他,还是霸-王-硬-上弓?” 乔野的不正经又上来了,其实初温眠很想就此掐断电话,但一想到屋里两个让自己如坐针毡的男人,她还是乖乖的和乔野胡扯下去。 此刻,吃饭的房间里,贺南城和凌川看着一桌的饭菜,谁也没有动筷。 “不是喜欢这个汤吗,怎么不喝?”贺南城先出了声。 凌川摇了下头,痛楚盈满眼底,就连声音也冒着伤心的泡泡,“小舅,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就算他再喜欢喝汤,但面对心爱的女人变成了自己舅妈的事实,他也没有了那份心情。 “凌川,我希望你能真的走出过去的感情,也正视我和眠眠的关系,”贺南城将凌川的痛楚看在眼底,虽然他也很心疼,但初温眠现在是他的太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我知道,”这三个字,凌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 贺南城点了下头,主动给他盛了碗汤,凌川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戴着手套,“小舅,你的手……” “没什么大事?”贺南城说这些时,眼底的光是极暗的。 凌川喝了口汤,闻着是喜欢的味道,可入口却是带着股涩涩的味道,“我听我妈说贺氏要开董事会?” “嗯,”贺南城应了下,唇角微扬笑道,“主题是弹劾我!” 他说的很轻松,可是凌川却有些紧张,“那小舅觉得有问题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听天由命吧,”贺南城说着掏出一根烟,想要点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只放在鼻间闻了闻。 凌川从贺南城的眼底看出了无能为力,不过,他似乎也帮不上忙,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凌川望着初温眠的座位,知道她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肯定是去躲了。 “小舅,我还是先走了,如果我不走,大概眠眠她……”说到这里,凌川一顿,尔后摇头,“小舅原谅我,现在真的还改不过。”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可以给你时间适应,但早晚还是要改的。” 凌川神情一僵,没说什么,起身,冲着贺南城点了下头,离开。 出了门,凌川就看到了倚着长廊拿着手机发呆的初温眠,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她在躲。 他站在那里迟疑了几秒,终还是走了过去,他想近距离的看看她,刚才有贺南城在,他都没有好好看她。 “眠眠……” 正在发呆,纠结的初温眠听到这一声,手机险些掉在地上,回头看到凌川,她直接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那个,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出来,你这个傻妞岂不是要一直站在这里当廊柱?”凌川笑着,那笑有点屌,让初温眠一下子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凌川。 调皮的,邪邪的,坏坏的…… 她一下子湿了眼眶,“凌川,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她心里憋很久了。共序匠才。 凌川的笑容在她的眼泪下,渐渐的消失,他的手抬了几抬,终还是抬起,轻触上她的脸颊,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她擦眼泪。 在手指碰上她的脸颊时,他又收拾起不正经的样子,“本来就丑,一哭就更见不得人了……别让我小舅看见,小心他不要你了。” 如果此刻他骂她几句,或是责怪她几句还好,偏偏他这么说,初温眠心底的愧疚一下子决堤…… 凌川最受不了她的眼泪,心底压抑的情感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抱着,紧紧的抱着。 此时,贺南城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窗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上船后补票 初温眠吸了口气,微微低着头推开了门,她刚哭过,不想被贺南城发现端倪。 “过来喝汤!” 贺南城低沉的嗓音响起。初温眠匆匆看了他一眼,他正在优雅的用餐,并没有冲她看过来。 她稍稍放下了心,快走两步过去,认真喝汤。 贺南城又为她夹了些菜,她都乖乖的吃完,直到午餐结束,她没有问凌川去哪了,他也没有提。 吃过饭,初温眠以为贺南城要回公司忙,可是他却提议去她家,于是两个人在初家呆了一下午,贺南城陪着岳父下棋,初温眠则陪着母亲弄弄花草,吃了晚饭才离开。 上了车,初温眠的神经就变得有些紧张。想到白天在他办公室差点擦枪走火,她已经预感到今晚两个人又会那个啥,虽然那种事在他们中间已经并不陌生,但每一次她都会热血沸腾。 “你脸红什么?”贺南城瞥了她一眼,笑着。 初温眠一听这话,连忙用双手捂住脸,脸颊果然烫烫的,一种被看穿的心虚袭上心头,她连忙说,“我。我不是脸红,我是可能又发烧了。” “是吗?”贺南城似乎并不紧张,不过还是很体贴的说道,“过来我试试。” 初温眠为了配合自己的谎言,把额头凑过去,贺南城的嘴唇贴在上面,片刻后他点了下头,“是有些烧。” “就是啊!”初温眠的嘴角扬起。为自己圆满撒了谎而暗暗高兴,但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但我不去医院,也不吃药不打针。” “好,”贺南城很意外的竟同意了,之后就听到他悠悠说道,“回家我给你物理降温。” 初温眠好奇的转过头看着他,只是并没有看出他眼底的促狭,“贺南城你还会物理降温?” 他点头,“当然。” 那一瞬,初温眠只觉得自家老公的形象又高大尚起来,甚至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就放弃了他。 “那你怎么给我物理降温?”她真的只是好奇才这么问,但当听到贺南城的回答,她才觉得自己嘴好欠。 “把你扒光了!”他说。 “贺南城,你……你流-氓!”初温眠扑过来。又羞又臊的捶打他。 恰好是红灯,他直接将她搂过来,俊逸的脸上满是邪肆,“难道你脸红,不就是因为这个?” “你……贺南城,你……唔……” 她所有的羞赧都被他的唇堵住。直到绿灯亮了,身后响起催促的喇叭声,他才松开她,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看着她的黑眸燃烧着两团能将人烤化的火焰,“我现在就想把你扒光了。” “……” 初温眠只剩下怦怦的心跳。 车子直奔金水湾公寓,这种迫不及待的时刻,他们自然是选择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可是刚熄火,贺南城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眉心拧起,不过还是按了接听,“二叔……” 之后,初温眠都没有再听到贺南城的声音,但是他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一脸戾气。 “怎么了?”初温眠有些担心。 贺南城启动车子,“回老宅。” “出了什么事吗?”他神情的凝重让她觉得呼吸都跟着压抑起来。 “不知道,回去看看,”贺南城说完,接下来一直到贺家老宅,他都没说一句话,初温眠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路。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害怕,贺南城在走进大厅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与你无关。” 虽然与她无关,但与他有关,她也会担心啊。 他们一踏进贺家客厅,就感觉到了窒息的沉闷,放眼望去,昔日冷清的贺家客厅,此时座无虚席,这让初温眠不禁想起贺珠华难为自己那次,尽管贺南城在进门前已经说了与她无关,但她还是本能的神经一紧。 贺南城感觉到了,更紧的握住她的手,初温眠吸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就算是冲着她来的,只要有他在,她也不怕。 “爷爷、二叔,二婶,姑姑、大姐,二姐,爸……” 虽然贺南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但跟在他身边的初温眠却对每一个认识的人都不落的招呼了一遍,就算是对米蒙不知称呼什么,也微笑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一个人她从来没见过。 年龄看起来和贺南城差不多,长相也是传承了贺家的优良基因俊逸非凡,上身身穿了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简单的黑色西裤,非常简单又经典的色彩搭配,却是衬托着男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场,他两条长腿十分随意的交叠着,姿态却是格外的儒雅。 他是谁? 初温眠本能的就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但此刻他又不能问贺南城,她只能本着礼貌的与对方点了下头。 贺南城和她一落座,就听到老爷子开了口,但只有两个字,“之说吧。” 只见贺之堂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了一口,尔后又捏了捏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才慢声细语的开腔,“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而贺之堂似乎很享受大家的注目礼,故意吊胃口的停下,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这件事关乎着我们贺家的声誉。” 说完,又要再端茶杯,贺南城手伸出去,“二叔,再好的茶凉了可就不好了,”说完,叫来女佣,“把二叔的茶倒掉,把我专用的喝茶工具拿出来,给二叔泡壶功夫好茶。” 贺南城说的客气,但是实际上是在挖苦贺之堂,贺珠华和贺玉华已经在抿唇浅笑,贺之堂的老婆章惠黎暗伸手拽了他一下,“有话快说,少在那卖关子。” 贺之堂轻咳了一声,“其实这事我也不想说,但是为了我们贺家的声誉,我只能当这个坏人,还有大哥,我做这一切不光是为了我们贺家,我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里,初温眠听出了端倪,贺之堂接下来说的事与自己的公公贺锦堂有关,可是什么事呢? 而她已明显感觉到了贺南城气息的转变,事关他的父亲,他会紧张也很正常,不过从表面上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之堂,你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又要出什么夭蛾子?”贺锦堂开口,听这口气,贺之堂之前似乎没少干这样的事。 “大哥,我是真的为你好,而且我是有真凭实据的,你不能被人骗了啊,”贺之堂一副很维护自己兄长的架势,说完他给自己的老婆使了个眼色。 章惠黎立即心领神会的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不过并没有立即给贺之堂,而是紧捏着信封,对贺之堂用压低却又能让众人听得到的声音劝道,“之堂这样不好,还是别了。” 虽然章惠黎这么说,但她这样子明显就是假惺惺作态,初温眠一下子对这个女人反感起来。 “我们不能让大哥被欺骗,也不能让我们贺家的声誉受损,”贺之堂装出生气的架势,一把夺过章惠黎手中的信封。 有句话说的没错,有杀猪的男人便有扯腿的老婆,这两口子不去拍电视剧,真是瞎了上天给他们的演技。 “大家自己看吧,”贺之堂从信封里抽出一摞照片来,甩到了桌上。 虽然初温眠并没有拿在手里,但一眼看去,还是被强烈的画面给刺激到,连忙偏过脸,这时就听到贺珠华说道,“好劲爆啊!这女人是谁啊?” “贺之堂,你哪来的这些照片?”空气中传来一声厉吼,来自贺锦堂。 初温眠已经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她再抬侧目看去,贺锦堂的脸色铁青,十分的难看。 “大哥,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你也是被米蒙那个女人给骗的,所以我今天要揭穿她的真面目,”随着贺之堂这一声,所有的人都看向坐在贺锦堂身边的米蒙,只见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 米蒙? 初温眠有些不敢置信,也顾不得什么,伸手从桌上拿过几张照片,上面的一个香艳的女子和各种男人亲吻,暧昧,而那女人的脸是米蒙的。 “想不到我们未来的小妈,竟是个风尘女子,”贺珠华天生的搅屎棍,不论是谁的事她都喜欢搅一下,“怪不得能把我们风-流-成-性的老爸收于石榴裙下。” “你给我闭嘴!” 贺锦堂吼了一声,贺珠华不以为然的将照片甩在了桌上,“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我的老婆是什么样,我不介意就行,你们谁也管不着,”贺锦堂说着拿起那些照片,撕碎。 “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贺之堂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如果你不姓贺,你娶谁我们当然管不着,但你是贺锦堂,贺家的长子,所以这样的女人你不能娶。” “如果我非娶不可呢?”贺锦常和他叫上了板。 “那你就让出贺家的股份,和爸断绝父子关系,”贺之堂说完,露出一副已经大获全胜的笑容,“哥,这规矩可是老爷子定的,你不会忘了吧?” 此刻,所有的矛盾结点归到老爷子那里,大家都看向他,可他只是闭目养神,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拧一下,仿佛所有的争吵都没入他耳。 初温眠想起第一次与老爷子见面,他可爱的如个老顽童,再后来他和她谈话,以及之前事情发生时他的态度,忽的发觉眼前这个老爷子太高深,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老爷子的沉默,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不会插手这些事。 这似乎更让贺之堂肆无忌惮起来,他甚至掏出了股份转让书,以及断绝父子关系声明,“大哥,你现在就做个选择吧,是要这个坐台女,还是要你贺家长子的身份?” 可见今天所有的一切,贺之堂是有备而来。 初温眠小心的看向贺南城,他俊逸的面部肌肉已经紧绷,下颌都崩直了一道凌厉的直线,仿似能杀人于无形。 这样的他,让初温眠都觉得心颤,她忍不住的手一动,可还没碰到他,就听到贺南城开了口,“我记得爷爷的规矩里,小三上位也是不允许的,对吧二叔?” 贺之堂怔了下,然后挺了下胸脯,“没错。”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眸色一转,落在了章惠黎的身上,“如果我没记错,二婶似乎就是小三上位的。” 章惠黎的脸色唰啦红了,紧接着就站起来,手指着贺南城,“你,你胡说什么?我可是贺之堂名媒正娶进家的。” 这时,初温眠算是无意的一瞥,瞥到了那个不知姓谁名谁的儒雅男,只见他的神色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淡然。 只不过,初温眠此刻无心关注他,她几乎都屏息了,等待着接下来贺南城的反驳。 “你所谓的名媒正娶是借用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吗?”贺南城的回答让章惠黎的嚣张像被刀子剁了一样,一下子蔫了下去。 当年,贺之堂有未婚妻,但是章惠黎却借怀孕之名上门来要挟,说是贺之堂不娶她,她便要他身败名裂,贺之堂害怕便退了未婚妻,娶了章惠黎,为此贺之堂被老爷子下了禁令,他有生之年都没有贺氏的继承和管理权。 只是他并不死心,一直在寻找贺锦堂的把柄,把他拉下来,当然他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进贺氏,成为贺氏的主人。 “三少,不也是先上船后补票吗?” 那个坐在那里始终沉默的男人开了口,儒雅的五官上蒙着一层戏谑又嘲讽的笑,边说边转动着小拇指上的尾戒。 初温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不傻,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来针对贺南城呢? 难道他和贺之堂夫妇是一伙的? 正想到这里,就听到一道柔软而细腻的声音响起,“你们不用为难锦堂了,我是坐-台-女,我配不上他,我愿意离开。”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威力却像一颗炸弹,要知道她和贺锦堂再过一周就要婚礼了,没有哪个女人舍得在婚礼前夕,毁了自己的婚姻。 “米蒙,”贺锦堂似乎也被震住,去拉她的手,但米蒙却躲开了。 她看着大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采,美丽而自信,初温眠看着这样的她,想到了她拉着自己试婚纱的样子,想着她那一脸的幸福和憧憬,蓦地,初温眠的心像是被浇了辣椒水般难受起来。 此刻,米蒙的心一定比她还要难受千倍百倍吧? 只是她还笑着! 初温眠突的想到一句话,真正坚强的人是明明心在流泪却依然在笑,米蒙就是这样坚强的人。 比起她,自己真的差好多。 而米蒙这么一个坚强乐观的女人,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当过坐-台-女怎么样?难道那些犯过错坐过牢的人,就再也不配拥有自己的幸福人生吗? 初温眠心底的难受渐渐变成了一种动力,在米蒙转身要走的刹那,她突的上前拉住了她,“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贺南城大概也没料到此刻她会站出来,幽沉的眸子眯了眯,但并没有阻止她。 米蒙似乎不愿意她替自己说话,冲初温眠摇了下头,初温眠却紧拽着她的手,然后而向大家开了口,“二叔的这些照片也只是证明米小姐是个坐-台-女,我想问你们在场的男人,有几个没去过那种风月场所,你们在召唤坐-台-女的时候,你们又比她们清高多少?你们今天来指责她的时候,是不是也等于直接甩了自己嘴巴子?” 她近乎犀利的反问,让所有的人一怔,尤其是贺之堂的嘴唇抽了两下。 而这一刻,初温眠的目光直接转向了贺之堂,“二叔,我想问你每次召唤坐-台-女的时候,你都让她们陪你做什么?” 贺之堂的脸色难看,尤其是被章惠黎紧盯着的时候,“你胡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召过?” 初温眠就知道她不会认帐,“二叔,你召没召过,回家给二婶说清楚就好了,我现在想对大家说的是,就算米小姐当过坐-台-女,但并不代表她怎么样?坐-台-女这是正常的工作,国家法律都不限制的,我们凭什么歧视?更何况自古便有出污泥而不染的说法,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米小姐是清白自好的女孩,非要把她想像的那么坏呢?” 此刻,米蒙的眼底已经晶莹烁动…… 所有的人也被初温眠的这一番说辞给震住,就连贺南城也很意外,在她看向贺南城的时候,他甚至还给了她个赞许的眼神。 受到鼓励的初温眠似乎更有胆了,更是直接挑衅的看着贺之堂,“二叔,你用这样的方法来逼爸爸做选择,你觉得这样的手段光明吗?还有你所谓的家规这不许那不行,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我们国家都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了,你还抓着那些陈腐旧规,不是太腐朽了吗?” 贺南城暗握了下拳头,这丫头是找死啊,家规可是老爷子定的,她这岂不是变相骂了老爷子吗? 贺南城冲初温眠连忙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初温眠却没有停下,甚至直接看向老爷子,“爷爷,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 下一秒,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贺之堂几乎是急跳而起,“放肆!” 初温眠被吓了一跳,求助的看向贺南城。 “二叔,眠眠话虽说的直白了些,但确实是这个理,不是吗?”贺南城说着给初温眠使了个眼色,她赶紧麻利的跑到他的身边,坐好,并偷偷抠了下贺南城的掌心。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调皮,他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了,如果老爷子真的发起了威,他也救不了她。 “哟,咱们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乱了,什么人都有资格说上几句,”说话的是贺南城的小姑,平时和贺之堂就走的近。 她这话音一落,贺南城就投出了阴厉的目光,眼看又一轮新的战争要开火,贺锦堂起身开口,“大家都不要说了,规矩定了就不能不算数,我愿意放弃贺氏的股份。” “锦堂!” 米蒙几乎不敢置信,虽然她知道贺锦堂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但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放弃在贺家拥有的一切。 贺锦堂将米蒙拉进怀里,“下周婚礼继续,大家愿意来喝喜酒,我贺锦堂欢迎,大家不来我也不怪。” “爸爸太帅了!”初温眠俨然兴奋了,说完又看向贺南城,“你说是不是?” “闭嘴!”他低吼了她一声,并没有严厉的成份。 贺南城看着贺锦堂,虽然他有负于自己的母亲,虽然他一生风-流-成-性,但这一刻,他值得自己敬重。 如果他选择的是放弃米蒙,那么贺南城都会看不起他! 贺之堂也没想到拥有女人无数的贺锦堂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放弃了在贺氏拥有的万千财富,不过这正合了他的心意,接下来待贺南城被群起攻之,那么贺氏就是他儿子的了。 “大哥,那过来签字吧!”贺之堂将自己专用的金笔递过去。 贺锦堂伸手去接,米蒙却按住他的手,“锦堂,不要……有你刚才那句话,我米蒙这辈子都值了。” 贺锦堂拍了拍她的手,“我风-流了一辈子,如今该安稳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贺锦堂签字放弃了自己的贺氏股份,只是在签断绝父子关系时,他迟疑了,“爸……” 老爷子此时终于睁开了眼,那双不甚清明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深邃,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老爷子这时却很意外的起身,一个字都没说的往楼梯口走,看他这样,所有人的心都快速的下沉,老爷子这是摆明了不会改口。共乐庄划。 贺锦堂握着笔的手颤了起来,“爸,对不起,我一辈子给你丢尽了脸。” 说完,就要落笔,这时就听到老爷子说道,“算了吧!” “爸……”贺锦堂又叫了一声,而这一声之后已经老泪纵横。 这时就听到老爷子叹了口气,“初丫头说的对,现在国家什么都放开了,以后我们家的那些规矩就废了吧!” 欧耶! 初温眠真的想振臂高呼,不过此时此刻肯定不允许,但她还是兴奋的站了起来,结果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倒向一边,纵使贺南城手快,也没能拉住她。 “怎么,老爷子前脚废了规矩,你后脚就想勾-引大伯哥?” 初温眠不偏不倚倒在了那个从出现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姓谁名谁的男人身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咖啡的危害 “闭嘴!”他低吼了她一声,并没有严厉的成份。 贺南城看着贺锦堂,虽然他有负于自己的母亲,虽然他一生风-流-成-性。但这一刻,他值得自己敬重。 如果他选择的是放弃米蒙,那么贺南城都会看不起他! 贺之堂也没想到拥有女人无数的贺锦堂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放弃了在贺氏拥有的万千财富,不过这正合了他的心意,接下来待贺南城被群起攻之,那么贺氏就是他儿子的了。 “大哥,那过来签字吧!”贺之堂将自己专用的金笔递过去。 贺锦堂伸手去接,米蒙却按住他的手,“锦堂,不要……有你刚才那句话,我米蒙这辈子都值了。” 贺锦堂拍了拍她的手,“我风-流了一辈子,如今该安稳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贺锦堂签字放弃了自己的贺氏股份,只是在签断绝父子关系时,他迟疑了。“爸……” 老爷子此时终于睁开了眼,那双不甚清明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深邃,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老爷子这时却很意外的起身,一个字都没说的往楼梯口走,看他这样,所有人的心都快速的下沉,老爷子这是摆明了不会改口。 贺锦堂握着笔的手颤了起来,“爸,对不起。我一辈子给你丢尽了脸。” 说完,就要落笔,这时就听到老爷子说道,“算了吧!” “爸……”贺锦堂又叫了一声,而这一声之后已经老泪纵横。 这时就听到老爷子叹了口气,“初丫头说的对,现在国家什么都放开了,以后我们家的那些规矩就废了吧!” 欧耶! 初温眠真的想振臂高呼。不过此时此刻肯定不允许,但她还是兴奋的站了起来。结果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倒向一边,纵使贺南城手快,也没能拉住她。 “怎么,老爷子前脚废了规矩,你后脚就想勾-引大伯哥?” 初温眠不偏不倚倒在了那个从出现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姓谁名谁的男人身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先上船后补票 “我,我哪有?我。我是不小心……我……” 初温眠还没解释完,身子就被拎了起来,贺南城阴厉的声音响起,“大哥也未免看得起自己了。” 说完,直接勾着初温眠转身,向着楼梯走去,只是他身上的气场好冷。 他这是在生她的气吗? 但她真不是有意扑向他大哥的,对了,贺南城刚才叫那个男人大哥,怪不得那个男人皮相那么好。 可是,她记得贺南城没有哥哥啊,这个大哥是哪里冒出来的? “贺南城,刚才那个人是你亲大哥,还是拐着弯来沾亲戚的大哥?”她好奇的追问。 只是她并没有听到回答,而是他们刚在楼梯拐了个弯,贺南城便松开了勾着她的手臂,径自往前走根本不理她,看来是真生气了。 初温眠赶紧快追着他,“贺南城你怎么又生气?我刚才绝对不是有意的……我没有要勾-引你大哥的想法,他那么老,我怎么会看得上他?我……” 他突然停下,她险些撞了上去,初温眠用那双无害的眼睛盯着他,有点萌,有点憨,还有点无辜,“我发誓绝对没有想勾-引他的想法,发誓!” 贺南城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刚才她扑向贺向北他是生气,但他更气她的口无遮拦。 “他是二叔家的,”贺南城回答了她的问题,尔后说道,“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你……”初温眠只说了一个字,他就转了身,看着他的背影,初温眠咬唇,心里直骂,小气,小气鬼。 明明不怪她,还生她的气?乔野说的没错,男人真的不能惯,看来今天她主动的求和,就是惯坏了他。 想生气就使劲的生吧! 初温眠愤愤的腹诽了一通,推开了卧室的门,脱衣,洗澡。共丰庄号。 ----我现在就想把你扒光了。 当初温眠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耳边蓦地响起他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脸不禁飘起一层绯红,如果没有今晚的意外,想必他们已经…… 现在倒好,不仅没有那个,他还不理她了。 唉,都怪贺南城那个二叔,心思不正,不过没想到米蒙是个坐台女,初温眠又把今晚所有的画面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南城还没有回来,初温眠看着偌大的卧室,只觉得特别冷清,就在她觉得百无聊赖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的神经细胞一下子兴奋起来,几乎是憋着气跑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可是在看清门外的人时,脸上所有的兴奋都化成了失落。 她真是傻了,要是贺南城怎么会敲门呢?这可是他的卧室。 米蒙看着一脸失落的初温眠,“怎么了?” 初温眠摇头,“你找我有事吗?” 米蒙看了眼走廊另一端从门缝透出的灯光,已然明白了,“既然南城在书房,那我还是进去说吧。” 初温眠侧身,让米蒙进来,刚洗过澡的她头发还是湿的,把浴袍都弄湿了一大片,米蒙看着,“怎么不吹吹啊?” “我……我等会让南给给吹,”说这话时,初温眠的脸上再次闪现出兴奋之色。 米蒙看着什么都喜形于色的初温眠,突的很羡慕她,刚才在大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竟那么不管不顾的站出来维护自己,恐怕换作被责难的她,自己都没有勇气站出来,可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替她把贺家老的少的都数落了一顿。 她的这份率真和正直让米蒙羡慕,也让她汗颜。 “眠眠,我是来感谢你的,”米蒙拉住她的手,眼底再次一片晶莹。 “不用,不用……我什么也没做,你千万不要这样,”米蒙的感谢让初温眠很不好意思。 米蒙伸手,用那涂着精致指甲的手指轻轻拈了下眼角,然后苦涩的一笑,“眠眠,你是不是也没想到我是那样的出身?” 初温眠迟疑了两秒,诚实的点头,然后紧接着就笑说,“但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些人有诚见的,在我眼里只要是付出辛苦赚钱都是伟大的。” 米蒙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她不是个随声附和的丫头,“谢谢你对我的理解。” “别再说谢了,再说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初温眠还做了个可爱的动作,米蒙被她逗笑,初温眠也随着干笑了两声,但那笑明显太牵强。 “眠眠,我来是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米蒙话里的严肃让初温眠收起了脸上的笑,没等她问,米蒙就接着说道,“我决定取消婚礼。” “什么?”初温眠的眸子一下子放大,“下周婚礼就要举行了,为什么要取消?爸爸刚才也说了婚礼继续,不是吗?” 米蒙垂眸,乌黑浓密的长睫隐隐颤抖,“眠眠,我不想再连累锦堂了。” “可是……” 初温眠只说了两个字便被米蒙打断,“锦堂能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满足,婚不婚礼其实那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对我不离不弃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老爷子没断绝与锦堂的父子关系,他已经做出让步,而我又怎么能固执的再为一些虚荣,置贺家的颜面于不顾呢?” “但婚礼都准备好了,喜帖和通告也发了,举不举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虽然米蒙说的道理,但初温眠还是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走不走到最后都是一样的。 $_。_。 米蒙摇了下头,眼前这个女孩终是心思太单纯,真担心她在这个大家庭下的生存,不过有贺南城那样的男人在,大概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收起思绪,米蒙对眼底都是疑惑的初温眠解释道,“虽然婚讯发布了,但如果不举行婚礼,便会让那些存有恶意目的人的诡计破产,但如果坚持婚礼,可能就不一样了……眠眠,其实我的身份在进入贺家前,锦堂已经让人做过处理,但没想到还是被贺之堂给扒了出来。” “可爸爸都让出了贺氏的股份,你们现在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初温眠仍不死心的想劝米蒙。 “没什么可惜的,就是一个婚礼而已,我米蒙并不是非要不可,”听到米蒙如此坚持也释然,初温眠也觉得再劝什么意义。 “好吧!”她说的很不情愿,尔后低喃道,“可惜那么漂亮的婚纱都没机会穿了。” 米蒙笑了,“怎么会没机会穿呢?那是锦堂送给我的,我想穿天天都可以啊。” 这一刻,看着米蒙的豁达,初温眠愈发的不好受。 “眠眠,”米蒙叫了她一声,“南城现在处境很艰难,你要理解她。” 初温眠没有说话。 “后天的董事会你知道了吧?”米蒙问她,初温眠点了下头,“那个董事会的目的就是要罢免南城的,本来锦堂还持有股份,他们并不能一手遮天,但现在锦堂捐出股份,贺氏除了老爷子之外,股权最大的持有者便是贺之堂父子,现在形势对于南城来说,没有一点点光明。” 虽然赫连夜之前对她说了一些,但似乎并没有米蒙分析的透彻,她只觉得心惴惴不安起来,“爷爷不能出面吗?” 米蒙摇头,“你从今晚还看不出老爷子的态度吗?” “那南城岂不是……”初温眠的手脚已经变得冰冷。 米蒙握住她的手,“这个时候你也不要悲观,南城从十八岁就掌管贺氏,他能走到今天,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相信这次他也能化险为夷。” “……” 会吗? 如果会,他又何必做出与她离婚的决定? “眠眠,我们女人在这个时候,其实并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但送杯咖啡或牛奶,都会让他们动力百倍,”米蒙算是出手支招。 初温眠迷怔的看向她,米蒙冲她浅笑,“相信我,别忘了哄男人我最有一套。” “米小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你……” “我知道,”米蒙点了下她的鼻尖,“你要是心思不正的丫头,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了。” “嗯,”初温眠笑着,看着米蒙的脸,眼前蓦地闪过另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容颜,“那个,你之前问我说和赫小姐的事,我……” “已经不需要了,”米蒙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眠眠,你是个好女孩,所以一定会幸福的。” 初温眠低头,却在问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就像灾星一样,自从来到贺南城身边,总是给他惹麻烦呢? “对了,我明天就和锦堂离开这里,”米蒙的话让初温眠很是意外,大概感觉到了初温眠又要劝她,米蒙又笑着说道,“你公公估计现在机票都订好了。” 初温眠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为什么爸不等后天开完董事会再走?” 她不能帮上忙,或许贺锦堂可以啊。 “锦堂说他相信自己的自己,”米蒙松开了初温眠的手,“带着你的吹风机,端杯牛奶去吧。” 初温眠的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米蒙伸手抱住她,“加油!” 送走了米蒙,初温眠冲了杯牛奶去了贺南城的书房,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踌躇着开口第一句话怎么说才合适? 既不显得她刻意讨好他,又得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 就在她纠结之际,书房的门霍地拉开,贺南城负手而立,黑眸深邃的盯着她,“鬼鬼祟祟干什么?” 初温眠把手里的牛奶举到他的面前,“我哪有鬼鬼祟祟,我是在想你是喜欢喝咖啡还是喝牛奶?” 贺南城瞥了眼她手里的牛奶,转身,“我喝咖啡。” “不行,”初温眠跟着他走进书房,“咖啡有害健康,不宜多饮,还是牛奶好,百益而无一害。” 贺南城坐到沙发上,虽然他生了她的气,可是在书房呆了会,还是担心自己的举动会让她多想,便准备回卧室,现在她既然来了,那他也不介意在书房和她做一下交流。 “哦,那你倒说说咖啡有哪些坏处?”贺南城这么一问,初温眠的舌头有些打结,刚才的话她只是随口一说,她知道的咖啡坏处就是太提神,反正她喝了咖啡就会失眠,但这个能算是缺点吗? 现在很多人喝咖啡就是为醒脑提神啊! 贺南城的双腿自然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忧虑,但她知道他这样子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初温眠心里流过酸涩却又暖暖的热流,既然他都能强压下心头的一切心事,不让她担心,她这个时候也应该哄他开心才对。 于是,她一笑,把自己在网上无意看到的那些伤心伤肺的坏处一股脑的往外倒,“咖啡含咖啡因,虽然有短暂的提神功效,但是危害更大,比如喝多了会刺激胃,会干扰人的神经系统,而且据最新科学表明咖啡对男性还会有某种特殊的伤害。” 贺南城冲她勾了下手指,她刚一走近,他就伸手将她勾住,她跌坐在他的怀里,薄唇轻贴着她的脸颊,“特殊伤害指什么?” 这种坐姿让初温眠的脸腾的就热了,她只是象征的挣扎了两下,便侧脸紧贴着他的耳边,低低说道,“会影响男人的功能。”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被搂着的腰一紧,“你这是在质疑我?” 她摇头,抿唇,浅笑。 “啊----” 下一秒,她只觉得一个360度大旋转,她被他压在了身底的沙发上,他看着她的眸子闪着兽-性的光芒,“现在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的功能有没有被伤害!” “别,南城……”初温眠轻轻推拒着他,“别在这里。” 这是书房,在她眼中是最圣洁的,不可亵渎,“我们回卧室。” 说完这话,她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煮了一般,把自己紧紧的埋在他的颈间,根本不敢抬起来。 “好!”贺南城拦腰将她抱起,直奔他们的卧室,在他压下来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落在他的领口,一颗一颗去解他的纽扣,看着她害羞却又大胆的举动。 贺南城心底的火焰像是喷发的火山,腾的一声爆开…… 一场天雷勾地火的酣战上演,连窗外的星星都羞红了脸…… ****** “南城,米小姐刚才来找我了,她说取消和爸的婚礼,”激情过后,初温眠趴在贺南城的胸口,手指划着圈圈。 贺南城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轻嗯了一声。 “没想到爸爸会为米小姐而放弃了股份,我还他对米小姐只是一种暂时的迷恋,”初温眠实话实说。 “这不奇怪,在他的人生中女人永远比钱重要,”贺南城的话带挖苦。 “你不能这么说,爸今晚真的超级帅,”初温眠说着仰起头,“你说是不是?” 她没看到的角度,贺南城的脸色有些阴,“半拉老头子有什么帅的,除了米蒙那样的女人才要他。” “贺南城,”初温眠瞪上他,“你是不是也岐视米小姐的出身,你别那么庸俗好不好?” “我不庸俗怎么显得你高尚,”贺南城说完,对着她光滑白润的肩膀咬了一口,“你今晚逞能逞的有些过了。” 初温眠瞥嘴,“我哪有,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而已,你看爷爷都最后赞同了,就证明我是对的。” 贺南城不知该说她什么,最终大掌一下子拍在她的额头上,“以后说话还是经这里过滤一下。” 说的她好像是白痴似的,她翻了个白眼,“南城,你从十八岁就管理贺氏了对不对?” 贺南城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没有隐瞒,“嗯……贺氏现在就像的半个老婆。” “这是什么比喻?”初温眠不喜欢。 他揽着她,语气一下子低沉下去,“别人都是把公司当作赚钱的机器,而贺氏对我就像位亲人,从我十八到今天的二十八,他消耗了我人生中最好的十年。” 所以如果要他离开贺氏,那滋味会比割肉掏心扯肺更疼。 “对不起,都是我……” 后面的话被他的手指强行压住,“再有力气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再来一局!” 听他这样说,初温眠连忙抬手捂住嘴巴,他用手指为她梳理着头发,“我的事你不需要怪自己,就算没有这些事件,该来的还是会来。” “可我怕你……” “怕能解释问题吗?” 她摇头。 “既然这样,就什么也不要想,闭上眼睛赶紧睡觉,”贺南城下了命令。 “我睡不着,”初温眠刚说完,就感觉某人停在她腰间的手指开始不听话的游动,她连忙抓住,“贺南城你又要干嘛?” “你不是暗示我吗?” 她哪有暗示? 待反应过来时,初温眠抬手捶他,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的说道,“不想再来一局,就乖乖的闭上睡觉。” 初温眠闭上眼睛,待再醒来时,窗外已经阳光大亮,贺南城已经不在身边,大概昨晚他在哄睡自己以后,又熬通宵了。 正午,初温眠和乔野坐在visa餐厅,享受着终生免费的美食,不,是乔野在享受,而初温眠则一直发呆。 “喂,怎么一夜之间变傻了?”乔野冲她眼前晃了晃,“不会是被榨干了吧?” 此时此刻,初温眠真的没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只是把头垂低。 乔野虽然没心没肺,但她知道初温眠在为贺南城担心,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发呆。 “小姐,你们的甜品和红酒!”服务生突然过来,上来一大份甜品和一瓶拉菲。 乔野看了一眼,直接哇靠了一声,“这是哪个神仙姐姐看穿了我的心啊,我太需要这个东西了,我今晚有救了。” 比起她的兴奋,初温眠更在意是谁送的这些东西,她拽住了服务生追问,只见服务生手指一指,“是那位先生让我送的。” 初温眠从背后只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轮廓,她提着男人送来的东西,走向了男人,“先生,无苏不受禄……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 后面的‘收’字没说出来,就被面前男人突然转过的脸惊住,她端着盘子的都跟着颤抖。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做赔本的买卖 抢红包哦! 初温眠定睛看去,此刻她站着的位置只能看到男人的后背,很是宽厚,发丝修整有型。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露出半截手腕,上面戴着一只手表,普通的牛皮表带系着简朴的表盘,甚至没有一颗钻石的镶嵌,不过却一点都不显得糙,反而底蕴十足。 初温眠怎么也想不出记忆中认识这样一个人,她走回座位,端起那份男人送的物品,乔野立即扑过来,“初温眠,你干嘛?我还没吃呢,我……” “想吃自己点,”说完,她端着红酒和甜品向男人的方向走去。“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素昧平生,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 后面的‘收’字没说出来,背着她的男人转过身来,触及他的脸,初温眠惊住—— “你觉得我们是素昧平生吗?” 男人开口,好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浅笑,初温眠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她跌在他身上的一幕,脸瞬间红了起来。 不过,她迅速的调整了呼吸,“贺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这个我们不需要。” 初温眠把红酒和甜品放到了贺向北的面前,自从知道他和贺之堂的关系。她便对眼前这个男人再也没有好感。 贺向北微微侧目看向初温眠的座位,那边乔野正用无比哀怨又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这边,他微微一笑,“你们真的不需要吗?” “我们就算需要。也可以自己点,”初温眠也看到了乔野的样子,心里暗骂她没出息。 贺向北摇了下头,似乎觉得初温眠固执的矫情了,初温眠正欲转身。就听到他又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你还有闲情雅致的坐在这里?” 初温眠后背一僵—— 贺向北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服务生过来,他将自己的金卡递过去,起身,“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老公明天就要被赶出贺氏了。” 想起他们父子的阴险,初温眠冷冷的瞪着他,“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明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呵——”贺向北发出一声冷笑,“丫头,这世界可是靠白日做梦维持的。” 贺向北虽然是讽刺。但也是实情。 ——贺氏现在就像我的另一个老婆。 ——别人都是把公司当作赚钱的机器,而贺氏对我就像亲人,从我十八岁到今天的二十八岁,贺氏消耗了我人生中最好的十年。 贺南城说过的话蓦地响在耳边,看着贺向北离去的背景,初温眠终是抬步追了上去,“贺先生,请等一下。” 服务生刷了卡,正好把卡片还送回来,贺向北随意的捏在指尖,“有何指教?” 初温眠抿了下嘴唇,“贺先生,有句话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和南城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身上也流着共同的血脉,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大概是见识了昨晚她的能说会道,贺向北并不意外,只是挑了下眉,“你希望我放他一马?” 初温眠抿了下唇,点头。 “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爽快让初温眠有些意外,紧接着就听他说道,“可我这个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想要什么?”初温眠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眼底露出兴奋的光来。 贺向北用手指尖的卡冲她勾了勾,初温眠凑过去,他微微倾身过来,大约离她耳畔三厘米左右的距离,悠悠说道,“我要你让我睡一晚!” 他话音刚落,初温眠如遭雷击的连忙倒退两步,脸胀红,“你……” 他看着她,眼底都是玩味,初温眠不禁在想,昨晚自己一定是被眼屎蒙住了眼睛,不然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儒雅之人? “如果你让我满意,我或许就会考虑给他留一条生路,”贺向北没有理会她眼底的愤怒,继续把话说完。 初温眠现在才发现自己天真的近乎愚蠢,她就不该与这种男人搭讪。 愤怒,羞辱让初温眠全身颤抖,恰好服务生端着餐盘从自己身边经过,她伸手端起一杯咖啡,对着贺向北就直浇下去,旁边服务生吓的尖叫。 初温眠根本没理会,直接开骂,“贺向北你就是个混蛋,是道貌岸然的禽兽,是披着人皮的流氓!” 滚烫的咖啡浇过贺向北,皮肤上一阵阵灼烧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充满愤恨,又全身向外透着倔强韧劲的女孩。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 初温眠骂完他转身,这时就听到贺向北说道,“除非明天的董事会上,他能拿出与费尔顿先生的合约。” 她脚下一滞,但并没有转身。 这种人渣说的话,还能相信吗? “哇靠!”初温眠一回到座位上,乔野就惊奇的尖叫,“初温眠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浇人咖啡啊?” 上次,她浇了赫连夜,虽然乔野没亲眼所见,但有听初温眠说,当时乔野还觉得她一定是吹牛了。 今天,她可是亲眼所见! 果然牛叉! 初温眠拽起乔野就向外走,在经过贺向北时,乔野还特地伸头看了他一眼,“我去,擦掉咖啡,原来也是个帅哥。” 两人走回公司,初温眠一路沉默,乔野却八卦起来,“眠眠,那个男人是谁?你新的追求者?你什么时候钓到的?我就不明白了,我长的也不比你差,三围比你还标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些好货色呢?不行,我哪天要去庙里烧柱香,我要问问……是不是我的桃花被谁给掐了啊?我……” “我下午请假!”初温眠打断她。 乔野被未说完的话噎了一下,“初温眠你又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上班的天数是你请假天数的三分之一?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在boss那里给你说好话,你特么的早滚蛋了?你……” 初温眠再次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转身,拦了辆出租车走人,乔野追过去,“你要去哪?” 漫天飘飞的雪花,像是跳舞的精灵,上次来西雅图下雪了,这次她又赶上了。 只是此刻,初温眠并没有赏雪的心情,她也不是来这里赏雪的,她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铁门。 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费尔顿先生,他要怎么惩罚她都好,只要他同意签约。 雪,越下越大,她要不停的晃头,才能让雪花不在头顶停留,再化成雪水,可是雪花还是会钻进她脖子的空隙,然后瞬间即化,凉的她都哆嗦。 手,冻冰了! 脚,已经冷的没有知觉。 就连她的身子都像是与这天气一般恒温了,可是费尔顿仍不肯见她。 但她不会放弃,她绝对不会! 她就不信费尔顿先生真的能狠心让她冻死在他门口,可是她真的好冷,冷的都几乎坚持不住了。巨边爪巴。 温暖如水的别墅内,费尔顿看着视频里冻的都快缩成一团的女孩,眯紧了眸子,女佣在一边都看不下去,“费尔顿先生,你就让她进来吧,你就是拒绝她,也可以给她当面说清啊。” 费尔顿啪的关掉了视频,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这个女孩在漫天风雪中坚持了五个小时,上次他让贺南城等了五个小时,这次又让这个女孩被风雪肆虐了五个小时,他算是出了口气,但一想到身陷监狱的义子,他还是无法动摇心中的坚定。 “去告诉她,要想见到我,除非能让奥巴赫出来,”听到费尔顿的话,女佣无奈的摇了下头,美国的法律就像是铁石铜墙,他这样的条件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女佣还是出去传了话,被冻的连抬眼皮都困难的初温眠眼底仍露出了希望之光,“费尔顿先生真说只要他的义子出来,他就签约是吗?” 女佣点了下头。 “好,我这就去找人,”初温眠转身,可是冻僵的腿抬了几抬,都没有抬动,女佣看着她这样,实在不忍,转身去了自己的卧房,一会再出来的时候,偷偷往她怀里塞了包东西。 “小姐,这里有热牛奶,还有一个暖宝,你赶紧暖和暖和自己吧,”女佣的话让初温眠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小姐,费尔顿先生也是心疼奥巴赫先生,你不要怪他,他一辈子没有孩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义子,结果却……”女佣替费尔顿解释。 初温眠喝着热牛奶,全身暖了很多,“我一定想办法让奥巴赫与费尔顿先生见面。” 听到她这话,女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先让她离开这里再说吧,要不然估计她冻僵在这里也不会离开的。 喝过牛奶又被暖宝温暖过的初温眠又好像活了回来,她给女佣道谢后,打车直奔西雅图警局,贺南城有个好朋友davi在这里,他一定可以帮忙的。 就算不能让奥巴赫出来,也可以让davi帮忙劝劝奥巴赫,他现在是唯一能让费尔顿点头签约的人了。 当一身狼狈发丝凌乱的初温眠出现在davi面前时,他直接瞪大眼睛,“中国小妞,你这是被贺南城抛弃了?还是被抢劫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good luck 初温眠捧着热乎乎的水杯,但仍全身颤抖,尤其是一双小手冻都像紫萝卜一样,davi看着叹息。“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笨还是傻?费尔顿是有名的铁石心肠,你就是今天冻死在他那里,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之前被冻僵的鼻子,现在恢复了知觉,一个劲的流鼻水,初温眠用纸擦了下,目光呆直,“现在他是唯一能帮南城的人了,我总要试一试。” davi摇头,“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背着贺偷偷来的,对不对?” 初温眠用沉默做了回答。 “如果贺知道,一定不会让你来,”davi的话没错,初温眠就是怕贺南城不同意,便谁也没说就来了。只是davi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无比难受起来。 “上次贺拿到了一个case,双方已经谈妥,贺带着合同过来签字,结果整整等了对方五个小时,可结果那个合作方竟是费尔顿故意整贺的,你想过贺当时的心情吗?” 初温眠想到不久前她得知褚继忠死亡真相的那天早上,她找了所有的地方,最后在公司找到的他,而他话都没和她说几句,便匆匆说要出差。 那次。原来是来这里签合同,结果却遭遇戏弄。 那么骄傲的贺南城该是怎样承受? 初温眠冻僵的心复苏,那滋啦啦的疼就像是用刀子在割…… “别说了,”她听不下去。 “在你们中国,或许情大于法,但在美国不可以,谁也没有权利减轻奥巴赫的罪行,也不可能让你见到他。你还是回去吧,”davi吐了口气,“这个时候你有任何状况,都是给贺再添麻烦,不如回去呆在他的身边……有时候男人的事男人会有自己的办法。” 初温眠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davi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给她买了机票,本来打算送她上飞机,但临时接到一个案子,只得提前离开。 她望着灰蒙蒙的天,听着耳边登机的提示,可就是迈不动步子,直到飞机冲上蓝天。她也没有动。 许久,久到她站的双腿都麻木了,才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机票,已经失效了,她随手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出候机大厅。 ****** 出租车停在了左岸庄园,初温眠付了车费,向着这个废弃荒芜的住宅区走去,哪怕是白天,这里随处而见的荒凉和阴森,都让人头皮发麻,虽然是第三次踏入这里。但初温眠仍觉得恐惧。 她想来看看老人,只是想看看他还好不好?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初温眠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老人的住处,只是这里和以前见到的一样破烂,甚至看不到上次初温眠离开时给他带来的被子和毛毯。 难道老人不住在这里了?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的唯一认识的人也消失不见了,失落和难过再次涌上心头! “咳,咳……”共丸吐血。 就在初温眠失望至极时,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咳嗽声,她连忙回头,视线与看着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是他! 虽然他的衣衫比以前还要破烂一些,但初温眠一眼就认出来了,脸上带着惊喜,“我还以为你不住在这里了呢?” 老人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都没波动一下,走进来,一会去这边抱来一堆木头,一会拿了几张破纸过来,直到有火着起,初温眠才反应过来,他在生火取暖。 初温眠现在冻的四肢冰冷,虽然老人没邀请自己,但她还是主动的走了过去,围在火边,把手伸出去。 一会的功夫,她的手就有了知觉,紧接着是脚,可是被冻僵的身体在遇到温暖后,所有的神经都疼了起来。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着熟悉的号码,泪水一下子湿了眼眶,她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一直反反复复,最后变成了短讯和铃声交替,但她都没有接听。 老人递过来一个烤热的馒头,初温眠看着他,他冲她点头,看着老人眼里的慈祥,初温眠想到了父亲,那些压在心底的委屈托盘而出。 “都是我,是我害的他现在身陷囫囵……”初温眠开始倾诉,而老人就那样默默听着,眼底的光芒却在她的声音里时明时暗的交错。 此刻,国内。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经转接语音信箱,请……” 听到这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贺南城重重一拳捣在桌子上,尔后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往外走。 十几分钟前,davi打电话告诉他初温眠去求费尔顿了,他刚查过西雅图的天气,那边正在下雪,他不敢想像初温眠是怎么在风雪中站了五个小时。 费尔顿,居然让她那么一个单薄的女孩站在风雪中! 他可以惩罚他,侮辱他,但他贺南城绝对不许他欺负自己的女人。 这笔帐,他贺南城给费尔顿记下了。 “总裁,你不能去西雅图,”电梯口,匆忙赶来的张丽拦住了他。 贺南城没有说话,但是冷戾的眼神,分明就彰写着谁也没有阻止他的资格,张丽在他的高气压下抿住唇,“总裁,明天就是董事会,你现在绝对不能为不必要的事再浪费时间。” 他们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现在贺南城的核心团队在这一刻来还在积极努力的寻找转机,他们都没有放弃,如果他此时离开,那别人会怎么想? 不必要的事?! 贺南城眼底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冷光,“张助理,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张丽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贺总,你就是现在要我走人,我还是要阻止你。” 气氛僵滞起来,身后跟着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 几秒后,张丽再次开口,“亚塔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少夫人去看夫人了。” 听到这话,贺南城紧绷的面容终于有片刻的破冰,张丽继续说道,“总裁,现在少夫人离开并不一定是坏事,明天我们有一场血战,你难道忍心她在这里为你提心吊胆?” 贺南城沉如幽潭的眸子暗了下去,他转身,“让亚塔照顾好少夫人。” “是!”张丽松了口气,看着贺南城的背景消失,张丽才拿出的手机,拨了亚塔的号码。 ******* “少夫人,少夫人……”初温眠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唤给叫醒的,她睁开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亚塔,有种做梦的感觉。 亚塔看着眼前这个手捧半个烤馒头,头发凌乱,鼻尖还有灰的少夫人,一下子红了眼眶,“少夫人,你……” 几个小时前,亚塔接到了张丽的电话,说是要她赶紧找少夫人,并好好照顾,于是所有的人都出去,几乎翻遍了西雅图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找到了初温眠,就在亚塔急的准备报警时,司机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没想到,初温眠真的在这里,只是太过狼狈! “亚塔,你们怎么来了?”初温眠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我还想问少夫人呢,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亚塔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初温眠只说了一个字,便四下看去,这里哪还有老人的身影,她连忙起身,“他呢?” 一件破旧的大衣从她身上滑落,初温眠去捡,这时才发现脚边还放着一张回国的机票,背面上写着一串英文字母----goodluck! “亚塔,这是……” 亚塔摇头,一副她也不知道的神情。 初温眠拿着机票,连忙四下去找,可根本没有老人的身影,这张机票是老人给她的,虽然她不知道老人哪里来那么多钱买的机票。 初温眠跟着亚塔回了庄园,亚塔给她放了洗澡水,让她泡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并为她叫来医生检查了身体,确定她没什么事,亚塔才放心。 亚塔去厨房给她煮牛奶做点心,初温眠站在熟悉的客厅,终于找到了家的温暖,可是这种温暖让她的心愈发难受,她来到了婆婆的房间,触及那张安静似熟睡的容颜,初温眠的眼泪再次决堤…… 亚塔上楼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卧房里传来的啜泣,低低的,她叹了口气,又折身去了厨房,直到将点心做好,她才重新上楼,这时里面已经没有了哭泣声,她才敲了下门,进去,初温眠正在给夫人念书。 “少夫人来吃块点心,”亚塔走过去,将点心放到了初温眠身边。 “谢谢!”初温眠放下书,拿起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和亚塔和她聊了起来,“这些书都是你买来的吗?好励志啊。” 亚塔摇了下头,“这些书都是先生买的,他说夫人喜欢读书,让我每天都读一小段给夫人听。” 原来是这样,贺南城还真是个有心的人。 “这些书我能看看吗?”初温眠随口就问。 “当然,”亚塔说着,指了指这个房间的一个侧门,那里面就是一个书房,夫人喜欢的书,还有先生买的书都放在里面了。 初温眠走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一排排书架,十分的整齐,琳琅满目的书让初温眠瞬间有些眼花缭乱,见她如此喜欢,亚塔也没有打扰,便去忙自己的事。 在看了一圈后,初温眠停在了一个书架前,因为眼前这个书架上摆满了三毛的书,而恰好初温眠也无比喜欢她的作品。 她随手拿起一本《梦里花落知多少》翻看,可是这一翻却有了意外的发现,书中竟藏着一张照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敢吻我吗? 照片有些泛黄,应该是有些年月了,照片是一位女子安静躺在男人腿上的画面,配着夕阳和草地。(s. ) 让人一下子想到了四个字----岁月静好! 初温眠正准备放回去,突的发现男人的脸有些熟悉,她这才细细打量照片上的人,女人很直接就能认出来,是贺南城的母亲,照片上的她与现在躺着的她,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 可是那男人…… 绝对不是贺锦堂! 而是有些像…… 初温眠的脑子像短路似的,一下子就是想不出照片上青葱的男子像谁了?共司何亡。 不过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就在初温眠苦思冥想之际,亚塔过来敲门,“少夫人,先生的电话。” 想到之前他打了那么通电话自己都没接,初温眠呼吸变沉,将手里的照片放回原处,便走出了书房。 她犹豫着接过电话,只是放到耳边。还没开口,那边已经听到她呼吸的贺南城便说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受过的委屈又在鼻尖泛酸……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去求他?”贺南城的声音再传过来,能听出他声音的颤抖。 “对不起……”初温眠知道自己这么一闹让他担心了。 贺南城沉默,她说的这三个字比让甩他耳光还难受,他的妻子为了他,不远千里在冰天雪地去哀求别人,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他就心如刀割。 “吃饭了吗?”贺南城再开口,换了语气,也换了话题。 “嗯。” “不要急着回来,让亚塔陪着你好好玩玩,一定要亚塔带着你,”上次的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沉默。 “我后天过去接你,”贺南城又说。 后天。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是再贺氏的总裁,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她了,但她并不想要。 她一直不说话,两人静默了几秒,贺南城那边响起敲门声,他才开口说道,“我这边还有事,晚点聊。” 电话挂了,贺南城那边只剩下嘟嘟的声音,初温眠还是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看着她这样,亚塔有些不放心,“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们女人在这个时候,或许并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但送杯咖啡或牛奶,都会让他们动力百倍。 米蒙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初温眠抬起头来看着亚塔,“我想回国。” “先生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就来接你,”亚塔摇头。 “亚塔,这个时候他需要我,我要陪在他身边,”初温眠把电话交给亚塔,“让司机送我去机场。” “少夫人……” 谁也不能阻止她的脚步,亚塔只得安排司机送她,然后把电话打给贺南城,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接听。亚塔只得把电话打给张丽,张丽拧眉,“好的,我会给总裁转达。” 一夜辛苦,贺南城终于敲定了与一家新的合作伙伴,只是实力比费尔顿要差很多,不过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却是十分乐观的。 虽然单凭这一个case,贺南城并没有力挽狂澜的把握,但是他只能赌一把,现在贺氏的董事会可谓是一分为三,有一波是老爷子的人马,除了老爷子,根本不买其他人的帐,剩下的两波一派是他贺南城的人,一派就是贺之堂父子的。 他赌的就是支持老爷子那波人,可以看得起他贺南城的本事,能站在他的这一边。 张丽送来咖啡和早餐进来,“总裁,会议还有六个小时才开始,用完早餐你休息会吧!” 贺南城喝了口咖啡,没有回答,而是拿着手机拨了电话----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听到这个声音,贺南城皱眉,紧接着就要去拨号码,张丽见状不得不开口,“总裁你不用打了,少夫人回国了,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贺南城抬头,黑眸迸出一道冷光,张丽垂眸,接着说道,“半个小时后,少夫人就到了。” 她话音刚落,贺南城便拿起外套向外走,张丽紧跟着,“贺总,你先把早餐吃了再去也来得及,还有半……” “张助理,以后关于少夫人的事,你都没权私自做主,”贺南城的话让张丽脸色瞬间难看,但她还是点了下头。 半个小时后,初温眠走下飞机,出口处人头攒动,接机的人脸上都写着期待与着急,她只是扫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往前挤去,她想早点见到他。 这时就听到接机口有人高叫了一声,叫的应该是女孩的名字,然后初温眠就感觉身子被一股力量向后拉扯,她正想生气,回头,拉扯她的女孩她阳光笑着,“姐姐,不好意思,我太迫不及待的见到我男朋友了。” 女孩边说边冲不远处挥着手,只见接机处一个男孩也是那么用力的挥手,他们的兴奋的样子,仿若很多年没见了似的。 初温眠心底的一丝怨尤化掉,虽然女孩的行为鲁莽了些,但她迫切与心爱之人见面的心情值得理解。 女孩一路笑着挤过排队的人,然后一个奔跑,跳到心爱的男友身上,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然后忘情的拥吻。 不需要顾忌,也无须顾忌,随心随情,简单就好,初温眠看着女孩,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一种爱情能比得过眼前。 她就那样看着,连走出出口都不自知…… “别人的接吻就那么好看?”熟悉的声音响起,初温眠才蓦地回神。 触到他的容颜,她再一次想哭,这两天的她的泪腺激素似乎有些分泌过剩。 可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 于是,初温眠直接扑过去,抱住他,就算哭,眼泪也是掉在他看不同见的角度。 贺南城顿了一秒,才抬手抱住她,耳边是心疼的呵斥,“谁让你自己跑那么远的?你的行为就是愚蠢就是笨,知不知道?” 耳边是他的呵斥,鼻间是独属她的男人气息,初温眠却也觉得幸福。 虽然看不到她,可并不代表贺南城不知道她在掉眼泪,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浸透他的衣服。 他骂她也是心疼她,她犯傻也是为他,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吼她呢? 贺南城紧抱着她,“傻瓜,以后别做那样的傻事了,我的事我会处理。” 她点头。 “贺南城你敢在这个地方吻我吗?”她贴着他的耳边轻问,刚才看着女孩和自己心爱的人拥吻,她就特别想如果贺南城在多好,她也想和他吻一场。 贺南城蹙眉,不是不敢,而是从来没有做过。 “贺南城,我想吻你!” 说着,她把脸轻轻的擦着的移过来,然后压上她的唇…… 他的女人都这么主动了? 他配合就是! 两个人痴缠了一会,直到周围响起了起哄的口哨声,初温眠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他,娇羞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不敢抬起头来。 “刚才吻我的主动劲儿去哪了?”他笑着逗她。 她却伸手捂住他的嘴,“贺南城你不许再提。” 他笑着,“敢做不敢当了?” “不说再提,不许!”两人笑闹着上了他的车。 今天是开董事会的日子,而且在飞机上初温眠已经看了晨报,说是下午两点会议正式开始,算算时间,已经不到五个小时了。 一想到五个小时后,他有可能失去头上的光环,初温眠就心寒的连呼吸都困难。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沉默,贺南城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怕说错了挨骂,”她抬起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圈一片乌青,她连忙去扳他的脸去看,只见眼底也是一条条红血丝…… “你,你一夜没睡?” 贺南城点头,“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这明显是糊弄她的话,她才不会相信,不过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初温眠吸了吸泛酸的鼻子,“贺南城,我们回家吧!” “回家?”他挑眉。 “嗯,回家睡觉!”她想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样在董事会上才能精力饱满、“睡觉?”他侧目看过来,黑眸里带着戏谑的促狭。 初温眠一下子反应过来,脸微红,“你不要想歪了,我是想让你睡觉,让你有精神。” 他搂过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有的是精神,这么好的时光浪费在睡觉上可惜了,带你去个地方。” “贺南城!” “今天你听我的!”霸道如他。 “可是你今天还要开会,我怕你……唔……”初温眠的话没说完,便被他以吻封缄。 “不许今天再啰嗦,”他松开她,警告。 初温眠还是想劝,但看着他的不容商榷,她只得把话咽下去。 车子前行,初温眠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 还有四个小时,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捱,也第一次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随着吱的一声,车子停下,初温眠这才抬眸,在看清眼前的位置时,错愕的看向他,“我都没有准备礼品。” 贺南城冲她一笑,“你只管跟我来就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至少还有你(修改) “贺叔叔,初姐姐----” 他们一出现,福利院的孩子就齐齐的围上来,只是孩子们的称呼让贺南城很是不悦。(s. )“你们这群小家伙刚才叫她什么?” 大概是他绷脸的原因,孩子们一下子都吓住了,初温眠连忙捶了他一下,“你看你,把他们都吓到了。” 说完,初温眠搂着可爱的小宝贝们,“你们不要害怕,也不要理他,有姐姐在,他不敢欺负你们,还有他明明就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装嫩!” “哈哈……”孩子被初温眠一下子逗的哄堂大笑。 一大把年纪了? 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给他定位的? “我很老吗?”趁着孩子分礼物的空档,贺南城搂过她,低问。 初温眠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贺南城你还真是小心眼。” “回答我!”他强势的命令。 “还凑合吧!”初温眠敷衍的回答。 “凑合?”贺南城阴阴的重复。尔后圈着她的手轻轻上移,然后挠了挠她的腋下,顿时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别闹,痒……贺南城……” “我老吗?” 她摇头,“不老,不老!你一点都不老,你是老当益壮……呵……啊……” “那刚才是谁说我装嫩的?” “我说错了,是我装嫩,”初温眠笑的快岔了气。再也受不了的求饶。 贺南城松开了她,初温眠喘着粗气,直到孩子们围过来,两人才恢复了正常。 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是最快乐的,会让人忘记所有的心事,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哄睡了最后一个孩子,初温眠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离董事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过来!”坐在地毯上依着墙壁的贺南城冲她招了招手。 初温眠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南城,我好怕!” 时间越近,她越紧张,心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 贺南城用脸颊摩挲了下她的发顶,“怕什么,我现在倒是期望能全身而退。” “你不用安慰我!” “我说实话,”贺南城拉过她,让她睡在了自己的腿上,“如果不做总裁了,我们就不用因为忙碌而分开,而且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做更有意义的事。” “……” “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这些孩子,可以带你去旅行。可以不顾顾忌的滚床单,”他的话越说越不正经,但这次初温眠并没有阻止,有时候憧憬也是一种幸福,贺南城用手指为她梳着顺滑的长发,“你可以给我生一大堆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我们一起把他们养大,和他们做游戏,你不觉得这是比做总裁更幸福的事吗?” 憧憬美好,但是听在初温眠耳底,只是让她更加心酸,不自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起身抱住他。 她的眼泪也弄湿了他的心,贺南城轻吻着她的脸颊,“不哭傻瓜,我都不担心,你害怕什么?” 她摇头,压在心底的话终还是冲破了喉咙,“我不想让你一无所有,不想……” 就算他不做总裁有大把的时间陪她,但她还是不想他这次会输。 “不会的,”贺南城捧起她的脸,为她擦拭着那蜿蜒而下的泪水,“就算我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你,不是吗?”共司何技。 至少还有她!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正午一点半,初温眠为贺南城系好领带,又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满意的点了下头。 在她要抽身的时候,贺南城勾住了她的腰,“等我!” “嗯!”她刚应完,就感觉手心里多了什么,低头一看,“这是……” “我记得我还欠某人一个蜜月,”贺南城说着点了下她的鼻尖,“会议结束,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你可把机票收好了,如果丢了,我们就去不了。” “……” 初温眠努力克制的心酸,因为他的话再次涌入眼眶,同样的,此刻她也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所以她垫起脚尖,再次吻上他。 两人正吻的缠绵之际,贺南城办公室的门被霍地推开,只是进来的人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连忙背过身。 “张助理什么时候连规矩都忘了?”贺南城和初温眠分开,她已经脸红的躲到他的身后。 “对不起!”张丽推了下鼻梁的镜框,仍背对着贺南城,“董事会的人都到了。” 贺南城抬起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那又怎样?” 初温眠在背后捅了他一下,“你赶紧去吧,让别人等着是很不礼貌的事,”哪怕是不到时间。 贺南城回头看她,她冲他点头,贺南城随着张丽走了,只是在临走前,张丽看她的目光明显带着不喜欢,大概她把初温眠当成了古代蛊惑君王的妖姬了吧! 初温眠拿着机票去了贺氏对面的咖啡厅,她在他的办公室坐不住,她会窒息。 可是等待不会因为换了地点而有改变,还是那么漫长,她掏出手机玩微信,结果没打开就烦躁的关掉,音乐不想听,电影也没心思看,那感觉真是如坐针毡一般。 不过咖啡倒是喝了三四杯,结果就是想跑厕所…… “初温眠?” 刚从厕所出来,初温眠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抬头,看到眼前的女人,心跳一下子加速。 “……二,二姐!”初温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珠华。 贺珠华自下而下用那种高傲的眼神把初温眠打量了个遍,“你在这里等南城?” 初温眠点头。 “正巧,我和凌川也来喝咖啡,一起吧!”贺珠华的话让初温眠再次后背一凉,没要想到凌川也在这里。 见她迟疑不动,贺珠华转身看着她,“怎么,不敢面对凌川?” 贺珠华还是话中带刺,尽管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但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初温眠还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跟在贺珠华身后,刚来到他们的座位前,凌川就站起身,满眼惊喜的看着她,“眠眠,你和我妈怎么一起?” “我们在厕所遇到的,”贺珠华解释完,用下巴戳了下旁边的位置,对初温眠说道,“坐吧!” 凌川赶紧过来,体贴的替初温眠拉开座椅,然后问道,“你喝咖啡还是牛奶?” “随便,”初温眠不敢抬头看凌川的眼神。 凌川招来服务生,为她点了杯牛奶,然后解释说,“女孩子喝牛奶对皮肤好。” 贺珠华看着儿子对初温眠谄媚相,是又气又窝火,人家都不要他了,他还这么一副苍蝇见到屎的相,还有初温眠此刻的样子,让贺珠华看着觉得刺眼。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把她的儿子和弟弟迷的团团转,贺珠华是越看越生气,只是碍于儿子在场,又不能发作。 初温眠和凌川聊起了以前上学的同学,特别是凌川简直是眉飞色舞,这样的他,贺珠华都不知多久没有看到了,不禁心里又好受一些。 他们聊天,贺珠华就坐在一边观察打量,过了一会,她脑子中突的灵光一闪,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忽的诡异的一笑,“凌川,眠眠……” 听到她叫自己,凌川和初温眠都同时看过去,贺珠华站起身来,“我与陈太太约好了去做头发,就不能陪你们了,你们继续聊吧。” 凌川赶紧起身,抱住贺珠华亲了一口,“我的亲妈,做头发美容这种事绝对不能耽误,慢走,慢走!” 其实凌川早想让自己的母亲走了,因为他看出来初温眠的不自在,贺珠华很久没有这样被儿子抱着亲一下了,差点泪洒当场,“臭小子,嫌我碍事,是不是?” 初温眠却在贺珠华这话里眼皮一跳,不过她又不好说什么。 “给你这个,”贺珠华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凌川以为是银行卡。 “妈,我不要,”凌川拒绝。 贺珠华把卡往他眼前一晃,“看清楚不是银行卡,是我这里的贵宾休息卡,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上面休息会。” 凌川接过,再次亲了贺珠华一口,“谢谢我的亲妈。” “这小子……”贺珠华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看向了初温眠,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便离开。 “凌川,你有事就去忙吧,”初温眠和他在一起还是很别扭的。 “我没事,”凌川看着她,眼底缱绻的情谊让初温眠真的不敢直视。 “眠眠,你也不用担心,我相信小舅不会有事的,”凌川宽慰她,但内心却如针扎,哪怕现在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但她的眼里和心里已经不再有他了。 初温眠点了下头,彻底把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高楼,充满期待,焦急---- “眠眠,”沉默了许久的凌川突的叫了她一声,尔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初温眠看去,只见之前还空荡的贺氏大厦门口,突然来了一排黑色的豪车,与此同时,一大群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记者也蜂拥而至。 看着这景像,初温眠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起身就向外跑去。 “眠眠,眠眠……”凌川随后追着出来。 初温眠一口气跑到贺氏大厦,可是记者已经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初温眠根本挤不进去,她抓着一个记者就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 加群看正版------439441215 第一百二十九章 钻石大王 抢红包喽! 紧随而来的凌川,在记者看清她的样子前,一把拽过她护在怀里,“抱歉。麻烦告诉我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记者的眼睛如鹰的盯着豪车里的人,根本没看凌川他们,“是南非矿石的大王,他们来贺氏谈合作……贺氏这次要发了。” 听到这话,初温眠挣脱凌川,更想看个究竟,这时豪车的车门打开,记者齐涌上去,闪光灯四起---- “史蒂文先生,能透露下你这次合作的内容吗?” “史蒂文先生,为什么你会选在贺氏召开董事会这个关节来谈合作?” “史蒂文先生,你是来给贺氏总裁贺南城先生救场的吗?” “史蒂文先生,你与贺总之前就认识吗?” …… 记者的提问和相机的咔嚓声,在初温眠耳边嗡嗡乱响,她挤过人群。终于看到了记者镜头前的人,然后愣住。 始终拽着她的凌川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她摇着头,紧盯着那个被千拥万戴的史蒂文先生,脑海里已经将无数的记忆片段重组,可似乎就是无法拼凑出清晰的图片。( ) 这时又有记者追问,“史蒂文先生,做为世界钻石大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男人微微一笑,“goodluck!” “是他!是他!” 初温眠如梦初醒。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他就是废墟里的老人,是那个给她馒头,送她机票的老人。 哪怕此刻看着,初温眠都不敢相信,他一个钻石大王,居然会住在那种地方,还有他不是哑巴吗? 其实刚才她的脑海中已经闪过这个念头。但只是一瞬就被她否认了,钻石大王怎么可能是废墟乞丐呢? 可竟真的他! 虽然有很多疑惑在她心里徘徊,但她此刻无比确定了。 “眠眠,你认得他吗?”凌川已经问了三四遍,她都像没有听到似的。 初温眠喜极而泣,点头,“认得,认得。” 这时,史蒂文微微侧目,目光与初温眠的相遇,只是淡淡的一笑,便转身。 这一刻,初温眠长松了口气,她知道贺南城这次不仅化险为夷,而且还会身价大增。 “眠眠。你怎么会认识钻石大王?”凌川看着她一会哭一会笑,问道。 初温眠现在激动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拉着凌川往之前的咖啡厅走去,“凌川,我要喝杯酒,我要提前庆祝南城的胜利。( )” 凌川虽然现在一头雾水,但看着她的兴奋劲儿,只能点头,从来他都是快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 凌川招来服务生,点了杯红酒,又点了些甜品,初温眠一口气喝掉了杯里的红酒。吃了口甜品才开始向凌川讲述与史蒂文的认识过程,当她讲到自己一个人被关玫陷害身陷废墟的时候,凌川的手握成了拳头,当她讲到自己被冻在冰天雪地五个小时时,凌川的眼眶都是湿的。共司帅亡。 她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他都不知道。 只是这些对于凌川来说无比疼痛的画面,现在对初温眠来说都是这一刻激动的堆砌,甚至她现在无比感谢关玫的陷害,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没有机会认识史蒂文,今天他就不可能来救场。 “眠眠,为什么不把这些早点告诉我?”凌川一下子握住她的,比起她的兴奋和激动,凌川更关心她受的苦。 凌川指尖的冰凉顺着她的肌肤一下子传到她的心理,初温眠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就是急抽手,可是凌川并没有放开,“眠眠,我以为小舅能把你照顾的很好,看来根本不是的,他竟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凌川,你放手,这与你无关!” “眠眠……” “放手!” 初温眠激动的站起来,终于挣脱了凌川的手,可也打翻了桌上的红酒,倾酒的酒液一下子倾倒在初温眠的身上,她白色的长裤瞬间一片殷红。 “眠眠----” 凌川连忙过来给她擦拭,却被初温眠推开,“凌川,你以后再这样子,我们连朋友也没办法做了。” “对不起,”凌川低下头,一脸的愧疚,“眠眠,对不起。” 看着他这样,初温眠的心又软了下来,可是自己这一身红酒渍怎么办啊? 要是深颜色的衣服还好,可现在她穿的是白裤子,这么一弄,知道的是被洒了红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弄了血呢,而且贺南城一会出来,她还要给他庆功呢,怎么能这么一副狼狈相出现? 初温眠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眠眠,你去楼上洗洗吧,我去给你买衣服,”凌川怯怯的看着她,小心而不安。 初温眠迟疑了几秒,但这似乎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她接过凌川递过来的房卡,然后又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银联卡,“凌川,这个你拿着。” “不用,眠眠我有钱!”凌川拒绝。 “凌川,你如果不拿着,你就是买了我也不会穿的,”有了上次赫连夜给她买衣服弄的误会,初温眠这次态度无比坚决。 这么多年的相处,凌川也是知道初温眠的性格,只好接过她的银联卡,心却在流血的疼。 现在的她连他给买套衣服都不允许了! ******* “南城,你先不要给我们扯什么前景,也不要扯什么规划发展,现在你拿着这么一个小小的case就想来弥补你之前的损失,看来你根本没把我们这些董事放在眼底!” 贺氏大楼顶层的会议室,气氛可谓剑拔弩张,现场所有的矛盾都与预想的一样,齐指向贺南城之前毁掉的与费尔顿的合作上。 “是啊南城,这么一个case真的无法与费尔顿的合作相题并论,你还有什么好的合作方案或意向吗?”老爷子那一波的董事终是有所顾忌,说话还算比较温和。 “没有!”贺南城如实回答。 这短短的两个字,让有的人笑了,也让有的人脸色难看,贺南城站起身来,“今天召开这个董事会目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我对于之前工作失误为公司造成的损失也表示道歉,所以我在此决定----” 他话刚说到这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张丽慌张又一张兴奋的跑进来,“总裁,请等一下!” 贺南城蹙紧眉头,还没说话,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顿时所有的人都意外的瞪大眸子---- “史蒂文先生!”有人认出了来人,惊呼。 第一百三十章 怎么这么热? “是史蒂文先生!” “史蒂文先生!” 在场的董事都一个个变得无比激动,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钻石大王,掌握着世界60%的钻石矿产,他可谓是所有珠宝商的衣食父母。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与他攀关系,但很少有人能看见到他的本人,据说此人行事怪僻,每年都会满世界的流浪。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起身,要与史蒂文先生握手,可是他却走向了贺南城,他是现场唯一淡定,没有任何表情的人,“贺先生,我想把在中国的所有业务全部交由你来做,不知是否愿意?” 史蒂文这话一出,现场瞬间静滞! 众所周知,不论对哪个行业来说,中国都是一块肥肉市场,而眼前这位钻石大王,居然把中国的业务全部交给了贺南城。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子的事情。 贺南城的目光与史蒂文的交错,而这一瞬,贺南城已经由怀疑变成了确定,果然是他。 “怎么不愿意吗?”贺南城的沉默让史蒂文再次笑着开口。 回神,贺南城伸出手,“怎么会?我非常乐意与史蒂文先生合作,也十分感谢史蒂文先生的信任。” 这一瞬间,会议里的人有面僵的,有雀跃的,还有满脸疑惑不解的。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达成了合作意向,”史蒂文话音刚落,秘书就把合作意向书送了过来,贺南城和史蒂文现场签了字,至于具体合同还需要经过法务部审核等很多环节,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在一片掌声中,史蒂文离开。贺南城送了出来,“史蒂文先生,能给我个理由吗?” 史蒂文一笑。用中文说了两个字。“福德!” 贺南城目送着史蒂文离开,他明白史蒂文最后两个字的含义,如果没有初温眠最初的善良,没有她种下的善缘,史蒂文先生绝对不可能对素昧平生的他施援手。 “总裁,你现在要继续回去开会了,”张丽在史蒂文先生走进电梯后提醒。 贺南城并没有动,而是掏出手机,他要与她分享这份喜悦,第一时间。 嘟---- 嘟---- 嘟---- ……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竟没接电话! 她在干什么? 贺南城皱了皱眉头,走到了窗口,望着对面的咖啡厅,可是距离太远,他根本无法看清。 “总裁,所有的人都等着,这个时候是你还击的时候,”张丽的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今天本来已经走到了死局,结果史蒂文先生的出现让一切来了个360度大逆转,如果可以,她都想高喊一声。 贺南城没有回应,紧盯着对面的咖啡馆。 “总裁,只需十来分钟,一切就完美收官了,”张丽再次出声催促,贺南城望着远处的眸子缩了缩,迟疑了几秒,转身进了会议室。 此刻,咖啡厅顶层的客房内,初温眠的额头鼻尖都在冒汗,喉咙口也干的难受,还痒痒的,这个房子怎么会这么热呢? 初温眠再次调了室内的冷气,可是已经调到最低,但好像没有一点效果,她还是觉得热,热的她想扒光自己。 扯了扯领口,她又去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喝光,感觉喉咙的干涸滋润了很多,可是凌川为什么还不来啊? 这个时候,贺南城应该快开完会了吧? 她要第一时间给他祝福! 初温眠想找手机给凌川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但这一摸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不见了,想了想,大概是被红酒弄脏了衣服,一慌便把手机落在桌子上了。 这怎么办了? 结果她一着急,就感觉更热了,身体里像是被熊熊的大火给吞噬,燃烧…… 身体内有一种空泛感向外滋滋的冒,让她急切想要什么来填满自己,这时,脑子里竟莫明的了出现了与贺南城一个个缠绵的夜晚,…… 她的脸一下子臊红起来,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想那种事,她大概是疯了! 初温眠推开了浴室的门,冲到洗漱盆前,打开冷水往自己脸上扑,冷水让她舒服了一些,她靠在洗漱台上大口喘着粗气,可是她这才发现自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初温眠赶紧再用冷水洗脸,反反复复几次后,她发现不止脸上需要冷水,身体也是急需的,算了,反正她衣服脏了,就在这冲个澡吧。 她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衫,丢于地上,可是当手指无意碰到自己的肌肤时,竟有些揉-搓自己的冲动,初温眠甩了甩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 可是,心底的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根本不受她控制。 她抬头,无意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完全被吓住,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唇色艳丽…… 这样的她,完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吓的连忙背过身去,将手也藏在了身后,暗暗对自己说,她一定是太热了才会这样,一定是! 不行,这样再这样下去了! 目光望着墙角的淋浴喷头,她直冲过去,拧开水阀,冰冷的水柱直冲而来,初温眠任由那些直喷而下的冷水浇湿自己,入骨的凉意缓解了她身体的滚烫,太舒服了。 她闭上眼,让自己沉浸在短暂的愉悦中…… “眠眠,眠眠……” 凌川回来了! 初温眠很想回应他,可水的凉意太舒服,她根本舍不得离开。 “眠眠,眠眠……” 房门没锁,凌川又叫了两声推门而入,可是扑面的冷气让他燥-热的身体一下子舒服很多。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天气突然就热了呢?而且他还很口渴,凌川接了杯冷水,边喝边四下看了看,可房间里并没有看到初温眠。 凌川拧起了眉,说好的等他买衣服,她这是去哪了? 凌川正准备出去问问楼层服务员,就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原来是在清洗衣服,敲了敲门,“眠眠,衣服买回来了,你现在要换吗?” “……”没有回应,只有水声或急或缓。 “眠眠,眠眠……” 浴室的门被霍地拉开,凌川看着眼前全身湿透的初温眠,惊住,“眠眠----”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凌川……” 本来身体就被一波波热浪推淹着的凌川,听着她濡软的声音,心底的火腾的烧了起来。 湿透的衣服粘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玲珑都勾勒出来,凸凹有致的身材让凌川心底一阵酥-麻…… “眠眠,你……” “衣服呢?”初温眠没有发现凌川的异样,手伸过去拉扯他的手,结果她冰凉的手一碰到凌川,便让他的四肢百骸都烧了起来。 凌川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眠眠……”估向页圾。 初温眠被冷水冲的意识已经清醒,她回抽着手,“凌川放手,赶紧把衣服给我。” 她现在只想赶快换好衣服,离开这里。 “眠眠,眠眠……”凌川怎么会放开她,不仅没放,反而一把抱住她,对着她就是亲吻。 “凌川……”初温眠被吓住,尖叫了一声,然后挣扎,“不要,凌川不要!” 可是,此刻她的拒绝和挣扎都是那么无力,甚至被他碰过的肌肤都是别样的舒服,她甚至渴望他的手更深更多的抚摸她。 她真是疯了! 她怎么这样? “眠眠,我爱你,我一直想这样这样毫无距离的爱你,”凌川的理智在她的美好下,在药物的控制下彻底的沦失,现在只剩下要她的渴望。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自己最爱的,他一直都想要她。 他的手轻轻为她拨开湿贴在额前的发丝,她肌肤的细腻柔滑都让他无比满足。 初温眠原本推拒他的手,竟变成了揪扯他的衣服…… 她像被魔鬼控制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愿! 凌川的手捧起她的脸,把自己的唇向她压下来,可是一股不熟悉的气息让她蓦地清醒过来,她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张口狠狠的咬向自己白嫩的手。 这一口,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想把心底那股莫明的火,找一个出口宣泄出来,直到血腥味在口内漫延,她还是狠狠咬着自己。 凌川也在触到鲜红的血时,有瞬间的清醒,“眠眠松口,不要伤害自己。” 她冷冷看着他,如同看着有天仇的敌人! 凌川心口一痛,一个大步过去,强行扯开她的手,“眠眠不要,不要伤害自己。” 他紧搂着她的力度,他宽厚的胸膛,让她因为疼痛而清醒的意识,又变得涣散,被一度折磨的她全身像是散了架,一下子瘫软下来…… 凌川一把抱起她,直奔套房的大床---- 他直压下来,初温眠想推开,可是伸出的手,却变成了环绕,绕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急切的朝她侵下…… “不,不……南城……南城……” 她摇着头,内心做着最后又最痛的挣扎。 凌川急切的吻着她的额头,脸颊,鼻尖…… 一双手更是毫无章法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空气中传来纽扣噼里啪啦的崩落声----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阳光暖溢的正午,咖啡厅内的空气像是三九炎寒,贺南城阴沉的样子估计阎罗见到了都退避三尺。( ) 张丽跟在他的身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有预感,如果初温眠出了什么事,她这次是真的会滚蛋走人。 “查到了,查到了……” 跑过来的咖啡厅经理,一张擦汗一边说道,“在,在顶层的套房。” 听到后面的话,张丽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 刚才他们调了咖啡厅的监控,拍到了初温眠和凌川一起喝咖啡的画面,现在他们居然去了套房,对于两个曾经相恋三年的男女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张丽只觉得周遭的气温更低了,她偷偷看了眼贺南城,他已经大步如飞的直奔电梯,她赶紧跟过去,可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声厉吼,“滚!” 张丽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藏在黑色镜框下的眼睛盯着他冷漠的背影,里面翻滚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情绪。 砰----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让凌川的动作一滞,他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身子就被拎起,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墙上。紧接着是如雨点般的拳头直落而下。 “总裁,你停下,停下!” 虽然张丽被呵止了,但她还是跟了过来,强行拽住了贺南城的拳头,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平时经常锻炼,要不然真的制止不了贺南城的疯狂。 凌川是他的亲外甥,他这么下狠心打。一定是怒极了。 “……南城……南城……难受……” 此刻大床上的初温眠失去了想要的安慰,正痛苦的低喃,本来还要再举拳头的贺南城。听到这一声。那拳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被紧压在墙壁上的凌川,已经被血涂染的面目全非,贺南城松手,他整个人如被抽了骨架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回头,只见初温眠全身湿漉漉的,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整个人完全一副喝醉又不像喝醉的样子。 张丽见他面带疑惑,出口说道,“少夫人的样子像被下药了,”说完,她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凌川,“这位也是。” 下药? 贺南城的太阳穴突跳了两下,紧眯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会初温眠,没错,她现在这样子就是被下药了,可就算如此,今天的事也不可原谅。 就在这时,走廊响起了嘈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往这跑过来,张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到了门口,往外探头看了一眼,便砰的关了房门,“总裁,外面来了很多记者。”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砸的砰砰响…… 张丽神经紧绷的看着贺南城,而他本就冰冷的脸,此刻更像是被覆了千年寒冰,“查一下这些记者的目的。” 他的声音也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张丽的身子抵着门板,仿似这样就能阻止那些记者的破门而入,她拿出手机,快速的拨了个号码,半分钟后挂断,对着贺南城摇头,“这些记者应该不是要采访你的。”估向引扛。 贺南城与钻石大王合作,必定会有记者追踪采访,但公司的公关部已经做了安排,而门外这些记者,公关部的人根本不知情。 所以说,门外的记者应该是冲着初温眠和凌川来的,如果他晚来一步,被那些记者抢了先,那么一切便不可收拾。 贺南城的手紧握着拳头,张丽见状,“总裁,我让公司过来人处理。” 可是贺南城却摇了头,他看了眼大床上意识不清的女人,眯了眯眼睛,然后冲张丽使了个眼色。 十分钟后,卧房的门便打开,记者的摄影机和照相机咔咔拍个不停,可是当发现镜头里的男人是贺南城,咔嚓声瞬间停下,然后相互看着。 贺南城瞥了一眼,“大家可以随意拍,不过只有半分钟。” 那些记者已经小心议论,甚至有的人已经把长焦镜头拉起,往房间里拍去,只是里面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时间到了,再见!”贺南城说的半分钟,就是半分钟,抱着被包裹严实的初温眠大步向外走。 记者这才反应跟过去,追问---- “贺总,你为什么和贺太太出现在这里?” “贺太太不舒服吗?” …… 咖啡厅的保全人员过来,将记者隔离在外,贺南城抱着初温眠大步的离开,全程谁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当门外再也没有一点动静,张丽才舒了口气,走出浴室,看着躺在地上一脸血污的凌川,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凌太太,我是贺总的助理张丽,麻烦到贺氏对面的咖啡厅顶层套房来认领你的儿子。” 贺珠华一听张丽这话,做着头发的她腾的站了起来,“你怎么在那里?” “凌太太不必问这个,你来的时候最好叫辆救护车,”张丽说完挂了电话。 那边贺珠华的脸像是刷了白-粉一样难看,她身边一起做头发的陈太太接完电话,也腾的站起来了,“凌太,你不是说有猛料要爆吗?为什么我弟弟带去的记者说就是人家夫妻正常开-房?你搞什么?你……” 贺珠华顾不得头上还一头的发卡,直接冲出了美发店,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可是根本无人接听,她要哭的心都有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 贺南城把车子开的飞快,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着蜷缩在后座上的女人,她眼睛紧闭,嘴唇颤抖,嘴里不时的发出细碎的呢喃,唯一让他觉得舒服的是,她叫的始终都是他的名字。 可,一想到凌川压着她的画面,他的心就像是什么抓着挠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了金水湾别墅,他抱起她,直奔电梯,按了密码锁,他踢开浴室的门,将她丢进了浴缸。 冰冷的水柱冲到她的身上,初温眠像是突然溺水的人,开始手脚乱用的扑腾,“啊……呃……不……” 她拼命的想用手挡水,可是无孔不入的水,岂是能挡住的? 有水呛到她的鼻间,她剧烈的咳嗽起来,但贺南城并没有停下,不仅用水冲她,还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在他的眼中,现在她脏透了,他要把她洗干净。 衣服本就被凌川给扯的七零八落,刚才来的时候,贺南城是用酒店的浴袍包着她出来的,现在也被他扯掉,所以当看着她全身清凉,一下子便想到凌川也看了她这副模样,他就愈发的疯狂。 初温眠被水呛的实在受不了,从浴缸里跌撞的爬起来想逃,结果被他一把拽过,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喷水淋头仍对她冲着…… 冰冷的水柱喷在皮肤上,似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在割,没有血,却疼的撕心裂肺! “呜……疼……南城……不要……” 贺南城的手一颤,正要无力的移开,却在触到她雪白颈间的紫痕,一下子又怒气上脑。 嫉妒,让他红了眼! 他有力的手臂按着她,不给她动弹的机会,“说,就算没有药物,你是不是也想和他那样?” 初温眠在冷水的冲击下,已经清醒过来,她摇着头,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 “说,说!” 他是越看她此刻的样子,心就越失疯,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想拿把刀子把她被人碰过的地方给剜了。 第一次,贺南城发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如此强烈,强烈到内心像是被火烧着,强烈的他都想杀人。 她摇着头,拼命的摇头。 “你为什么跟他去房间?为什么?”就算她红酒弄湿了衣服,她可以去衣服店换一件。 就算今天她的错情有可原,可她一再的傻笨也不可原谅,今天的事说到底还是她给了凌川可乘之机。 “南城……”初温眠的手反抓住他的,“难受,我难受……” 她身体内被万千虫咬的骚-痒又疯狂起来,她的手一把抓住他的,“难受……” 那么痛苦的声音,一下子刺穿了贺南城的心。 她这么被冷水淋着,她还叫难受,该死的,她这是被下了多少药? “难……受……” 她又碎碎的呢喃了两个字,尔后身子一下子在他面前矮了下去,她这是晕倒了吗? “眠眠!” 贺南城赶紧将她抱起,只见她嘴唇还在动,一只手已经在揉-搓自己…… 曾经他被下过药,那种无意识的行为,他深深体会过! 就算她做了什么,也是无意识的不是吗? 他怎么能怪她? 贺南城看着她,唇色嫣红,星眼微睁,湿漉漉的头丝粘在脸颊与颈处,丝丝缠绕…… 那副渴望,渴望被爱的样子,妖娆而媚惑,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大概是他停止了粗暴,大概是她体内的药性又发作了,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上移,然后缠住了他的脖颈,微微挺身,送上了自己的红唇,嘴里还唤着他的名字,“南城……” 这样的她,让他再也无没有抵抗力,好吧,就算她和凌川有过什么,此刻他也认了。 她是他的,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伸手,他扯掉自己身上的束缚,给她最迫切的需要……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什么要害我? 砰! 砰! 砰!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贺南城拧眉,看向睡在自己怀里无比疲惫又面带满足的女人,她被下的药量不小。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才让她体内的热浪褪去。估反阵巴。 砸门声继续伴着女人的嚷叫,“贺南城你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即使她没出声,贺南城也知道是谁来了? 甚至她来的比他预想的还晚了几个小时,不过她早来也是没用,他总要先救自己的女人要紧,一想到她缠着自己一要再要的画面,他的下腹竟又一紧。 贺南城赶紧收回眸光起身,可是刚一动,初温眠就缠了上来,手臂依赖的缠住他的劲腰,一副不舍得他离开的样子。 蓦地,他心头一软,说实话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依赖贪恋的感觉,不过此刻门外正人有疯狂的叫嚣。他只能暂时离开。 “乖,我去去就来,”贺南城俯首在她额头吻了吻,低喃。 熟睡的她像是听到了,在他拿开手臂时,她没有再贴上来,他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带上卧室的门,走到了房门口。 门刚一拉开,贺珠华就凶神恶煞的瞪着贺南城。手里拎着一件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衣,冲他抖着,“贺南城,你为什么要把凌川打成那样?为什么?” 当贺珠华在酒店的浴室里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儿子,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她其实有想过,就算贺南城知道了,但凌川毕竟是他的亲外甥。他也不可能下重手,但没想到…… 贺南城转身坐到沙发上,拿出一颗烟点着。慢慢掀动的眼帘向外迸射着凌厉的光芒。他斜睨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说我为什么打他?” 他的反问让贺珠华嘴唇一哆嗦,下一秒就说道,“这事根本不能怪凌川,要怪也怪你老婆不要脸,是她勾-引凌川!” 贺南城吐了口烟圈,唇角浮起一抹阴冷,“是吗?” “南城,你根本就是被初温眠那个小贱蹄子给骗了,她一边利用你来帮初氏,一边又舍不得和凌川分开,今天上午她利用你开董事会的空档,便勾搭凌川……你也知道凌川这孩子心思单纯,再加上他被初温眠那个小贱人迷的七晕八素,所以就着了她的道,南城你真不该对凌川下这么重的手,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外甥,是姐的命根子啊!”贺珠华说到这里已经是鼻三把泪三行。 “说的不错,”贺南城把双腿抬起,压在贺珠华面前的桌子上,“要不要我把当时的录像调出来,给你配个图?” “……”贺珠华脸色一僵,不过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就算有录像拍到她在那家咖啡出现过又怎样? 那家咖啡店有她的股份,她经常出入那里也正常不过,“南城,今天本来我和凌川母子在那好好的喝咖啡,谁知她却跑去了,你说她不是有心吗?” 如果不是初温眠提前给他说过会去咖啡等他,或许贺珠华的话还有点让他怀疑的动机,但现在他根本不会。 “接着说,”贺南城现在倒是想听听贺珠华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南城,”贺珠华向着他那边又坐了坐,故作亲昵,“我是你姐,我能害你吗?” 贺南城冷冷一笑,“你不害我,怎么能分得更大的利益?” “你!” “贺珠华,别以为你背地里干的那点事我不知道,”贺南城黑眸一缩,“你敢说今天的事不是你让人做的?你敢说你没收贺之堂的钱?” 被贺南城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贺珠华纵使心理素质再好,也不禁微微慌了神色,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南城,我是你姐,你,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姐?”贺南城冷哼一声,“你觉得你配这个字吗!” “……” 贺南城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碾灭在水晶烟缸里,“从今天起我贺南城和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贺南城的绝决让贺珠华意外,如果今天董事会他被扳倒,她或许无须在意他的这番话,但是现在铺天盖地消息都是他疯狂逆转的消息,他现在比之前更厉害了,而且她敢肯定以后没有谁可以扳倒他了。 “南城,你,你把这话再说一遍?”贺珠华仍强撑着自己最后那份骄傲。 贺南城起身,“回去告诉姓凌的,让他做好准备,从明天开始我对凌家不再客气。” 贺珠华一直强撑的坚强,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轰塌,“贺南城你敢!” “敢不敢,以后便知道!” 贺珠华这些年没少搞小动作,他都看在姐弟亲情的份上都视若不见,但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给初温眠下药,她的本意是一石三鸟,既能让初温眠失身后离开贺南城,又能给贺南城戴顶绿帽子,当然还能满足他儿子的私欲。 这个女人太狠毒,她口口声声说着姐弟情份,可是她做那些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她的弟弟。 此刻,卧室内的初温眠翻了个身,一股被拆开的酸痛让她睁开眼,然后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很是激烈。 她的脑子里闪过之前的画面,虽然有些乱,但还是渐渐清晰起来,当回忆的画面定格在凌川压在她身上那一幕,她惊骇的一把揪住盖在身上的被子,痛苦的摇头。 “贺南城,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凌川早给我说了,初温眠那个女人已经被他不知睡过多少回了,只有你还拿她当宝贝呢!” 尖锐而犀利的声音传过来,让初温眠蓦地睁大眼睛,这是谁在胡说? 她没有,她没有…… “贺南城你不会是连真假处-女都分不出来吧?我告诉你吧,初温眠那女人就是弄了一层膜骗你的!” “你的头上早被凌川给了绿帽子了!” …… 初温眠的血液由脚底一下子窜到头顶,她一把掀开被子,结果腿间的酸痛让她险些摔倒,可她顾不得,她抓过睡衣胡乱的套上身上,一把就拉开了房门。 “胡说,你胡说!” 她冲出去,全身颤抖的低吼! 贺南城没想到她会醒来,眸子一眯,走过来扶住颤抖的她,“回去睡你的觉!” 初温眠摇着头,眼泪簌簌而落,她指着贺珠华,声音沙哑而干涩,“是你对不对?是你下的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说那样的话污蔑我?” 伤害凌川,并非她的本意,她也给凌川道歉了,可为什么贺珠华要这样害她? 贺珠华看着狼狈不堪的初温眠,冷冷一笑,大方承认,“是我下的药,可那又怎样?如果你够忠贞,你就不会和凌川去套房,就算欲-火-焚-身,你也不会和凌川怎么样,结果呢……你还不是哀求凌川,不是主动去扒他的衣服。” 听到这里,初温眠双腿骤然一软,贺南城也立即眯起眸子,“你偷-拍了?” 真是该死,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让张丽四处检查一下呢? “呵----”贺珠华发出一声得意的爽笑,“贺南城你想看看你老婆是怎样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吗?我可以给你备份看看。” “啊----” 初温眠尖叫一声,冲着贺珠华扑过去,“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被药物折腾的只剩半条命的初温眠,哪是贺珠华的对手,她刚一碰到贺珠华,就被她手一推到了一边,膝盖碰到了桌角,疼的她一下子掉下眼泪。 “我就是看你这贱-相不爽,你让凌川承受的痛苦,我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贺珠华咬牙切齿的低吼。 初温眠跌倒在地,几次想起,可似乎根本没有力气,但贺珠华似乎并不解恨,她朝初温眠走过去,抬腿一脚踩在她的身上,“你这个女人以为贺南城娶你,你就上了天,我告诉你,就你这种被玩烂-货色,他弄到手里也不过是玩玩,不过是想利用你来……”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颈间一痛---- 贺珠华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掐着自己的人,“南,南城……你……” 贺南城紧紧掐着她,太用力,结果掌心才结痂的伤口再次挣裂,可是撕裂的疼却抵不过他的愤怒他! 贺珠华被掐的直翻白眼,她的双手用力扯着他,可怎么也扯不开,贺南城如同冰刀的眸子瞪着她,“你敢让那个东西流出去,我就让你和你的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此刻,贺珠华也没有被威胁,“我,我死,也会……拉着你们垫背!” 贺南城掐着她的手再次收紧,空气中传来贺珠华痛苦的呜咽声…… 眼看贺珠华命悬一线,贺南城的腿被抱住,跌倒在地上初温眠爬过去,紧紧的拽着她,“放手,南城放手……为了这种人犯法不值得,放,手!” 初温眠的话提醒了他,贺南城松开手,贺珠华立即跌到沙发上,痛苦的喘着粗气…… 贺南城僵直的站着,垂着的手,鲜血一滴滴跌在白色的地毯上,初温眠紧抱着他的腿,微弱的低泣。 窗外,最后一丝阳光收尽,天像是被一块黑布遮住,不见一丝光亮…… 第一百三十三章 都是她作的 空气中传来斯斯拉拉的声音,那是贺南城在为自己的手缠纱布,看着他一个人把自己的手包的像粽子一样难看,初温眠想过去。 可就是抬不动腿。 不是她太累,而是她现在已经没有脸面靠近他,这与贺珠华的污蔑无关,而是一想到昨天的画面,她就没有了勇气,虽然她与凌川并没有到最后一步,可如果不是贺南城的及时出现,或许一切就…… 贺珠华骂的对,是她骨子里不够坚定,否则就算药物控制,也不可能迷了心智。 她不可原谅。 空气中飘来葱花的香味,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贺南城在做饭,一会的功夫,他端出两碗面来,其中一碗放到了她的面前。而看着热气腾腾的面,她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贺南城递过纸巾,她看着,哇的哭出声来…… 她不要他煮面,不要他递纸巾,她宁愿他骂他一顿,这样她的心或许会好受一些。 贺南城走过来,将她揽进了怀里,为她擦眼泪,直到她不再哭。他才说了句,“吃完睡觉。” 很好吃的面,可是越好吃,她的心就越难受,艰难的就着眼泪吃完了一碗面,结果都堵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将她抱上床,为她盖好被离开。但并没对她说去哪,她就那样睁着眼睛,脑子很乱。却又好像一片空白。直到房门再次被敲响。 初温眠透过门孔,看清了外面的人才拉开门,张丽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黑色的袋子,她以为张丽是来找贺南城的,直接说道,“他出去了。”估反役血。 “我不找他,”张丽的回答让初温眠一怔。 “那请坐吧!”初温眠指了指沙发。 “不用!”张丽冷硬的拒绝,尔后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这是你的!” 初温眠接过来打开,里面是她那天在酒店脱掉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她的呼吸便乱了节奏…… “初小姐,有句话我知道不该说,但我还是要说,”张丽的声音让初温眠抬起头来,虽然她还没说,但初温眠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你再这样作下去,这桩婚姻早晚会葬送在你的手里,”张丽说的毫不客气。 初温眠拎着袋子的手一下子收紧,“贺珠华的婆家,也就是凌家,虽然财力不及贺氏,但他们家都是政治后台,贺总与他们撕破脸,对贺氏并没有好处,还有贺氏已经正式与凌家的产业断绝一切业务,你应该清楚是因为什么?” “……”初温眠没想到贺南城的动作会这么快。 “因为你,总裁险些被推下台,幸好是史蒂文先生及时救场,但是这样的幸运并不是次次都有,如果初小姐懂事一点,以后还是少给总裁制造麻烦,”张丽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我给你说的话,你可以告诉总裁,他也可以让我走人,但这是我做为助理必须要尽的责任。” 直到张丽都走了好久,初温眠才回神,她关上门,将袋子随手丢进垃圾桶,可是还没走到沙发上,就突的想起什么,转身把袋子从垃圾桶里拿出来,翻开口袋。 两张已经被浸湿的机票粘在一起…… ----我记得我还欠某人一个蜜月。 ----会议结束,我们就去拉斯维加斯,你可把机票收好了,如果丢了,我们就去不了。 贺南城的说过的话还响在耳边,机票她没有丢,但他们还是去不了,看着机票上的目的地,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 “眠眠,你怎么了?” 乔野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不好,眼睛通红,小脸浮肿,一副被虐了的样子。( ) 初温眠看到她,直接扑过去,再次嚎啕大哭。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乔野轻拍着她,“是不是贺南城那厮找小三了?那小三是谁,我帮你撕了她,我……” 乔野摇着头。 “只要不是有人要抢你贺氏少夫人的位置,那都不是事,不哭,来给姐说说怎么回事?”她们这样站着,初温眠又这样哭,惹得路人都探究的看着她们。 初温眠根本说不出来,现在她的心她的整个人都被委屈的苦水给浸泡着,乔野将她拉到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好,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虽然眼泪很不值钱,虽然哭很没出息,可真的难受到一定程度,这好像是唯一能让自己舒服点的方法。 初温眠哭的差不多了,开始断断续续的给乔野说事情的始末,乔野听到这里,直接跳了起来,“妈蛋,贺珠华这个老婊-砸,让姐看到了一定撕烂她,曝光给全世界的男人看。” 乔野气的直接撸袖子,初温眠拽住她,“乔乔,我和贺南城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了。” 乔野眨巴了两下眼,“他看到你和凌川滚床单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初温眠并记不得多少,但应该是看到了吧,要不然他怎么救的她? “正常来说,是男人都会介意的,”乔野看着初温眠做出分析,“男人一般自私的连别的男人看自己老婆一眼都不愿意,更何况你和凌川已经……不过,不过……” 大概看到初温眠眼底又泪水渐聚,连忙说道,“不过从他的表现上分析,他应该没有怪你,原谅你了。” “真的吗?”初温眠抓着乔野的手。 “嗯!”乔野冲她点头,“为你差点掐死自己的亲姐姐,还给你煮面,最关键的是他给你当了解药,是不是?如果他不原谅你,就算你欲-火-焚-身而死,他也不会碰你的……他既然和你那个了,就证明已经原谅你了。” 他原谅她了! 其实乔野就算不这样分析,她也感觉到了。 “乔乔,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初温眠仰起头,眼泪再次倾落。 如果她当时有点戒备心,如果她记得贺南城之前的警告,离凌川远一点,就算贺珠华有心,她也不可能上了圈套,说起来就是她蠢。 张丽说的对,如果贺南城不要她,也是她作的。 “你在哭吗?” 突的,一道清脆的童音响在初温眠面前,她连忙抹了把眼泪,看向面前的男人,这时乔野已经问了,“你谁啊?” 初温眠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第一眼就感觉好像在哪见似的,很是熟悉,尤其是他的眼神与他的身高不成比例,高冷的应该属于成年人才有。 “你多大了?”男孩又问初温眠。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二,二十四。” “我从四岁就不掉眼泪了,你二十四还哭鼻子,真的很丢人,”男孩出口的话,让初温眠和乔野共同呆住。 初温眠脸一热,有些尴尬,乔野反应过来,直接训斥道,“你,你谁啊?你一屁孩懂个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找你爹妈去,会不会说话啊?国家法律都没规定不让哭,你一小破事跑来管什么闲事?” “我不是屁孩,因为我没放屁,至少没在你鼻子前放,我没说不让她哭,我只是提醒她这么大了哭很丢人,而且真正的伤心是眼泪往心底流,而是不给别人看!” 乔野这次被噎住了,一向巧舌如簧的她,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反驳住了。 不过初温眠却破涕为笑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男孩刚高冷的说完,一个急促而来的女人将他护在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你不用给她们道歉,我没做什么,”孩子在母亲怀里,抗议。 女人连连赔笑,只是目光在触到初温眠时明显一滞,好像是认识她似的,初温眠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担心她骂孩子,正要解释什么,女人根本不给机会,连忙转身就走。 “神经病吧!”乔野低骂了一声。 初温眠拽了乔野一把,“别胡说八道,人家小孩子这叫可爱,不过这孩子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乔野哼了声,“熟悉?你小心是贺南城在外面的私生子。” 初温眠又推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 初温眠糟糕的心情,乔野半天没劝好,不过被小男孩说了一通,似乎好了很多。 “初温眠我现在很正式的问你一个问题,”乔野见她不再哭鼻子,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公司那边你到底打算干还是不干?” 乔野这么一问,初温眠惭愧的低下头。 “要干明天正常上班,不干我就给你写辞职信!” “我……”初温眠迟疑了两秒,“我干!” “好,从明天起收起你的眼泪,收起你的那些儿女情长,远离黄-赌-毒,远离那些心机小人和老-婊-砸,跟姐大干一场!”乔野的话让初温眠眨了下眼睛。 “怎么听着你好像……” “不是好像,是真的,”乔野搂过初温眠,“公司有个商务部经理的位置,姐要本着那个目标而去。” “……”初温眠根本没熟悉业务,所以有点迷怔。 “眠眠,现在就是冲业务阶段,我只要业务冲上去,那位置就是我的,我要享受一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乔野对着初温眠肩膀拍了下,“你到时别跟我争,你要是敢跟我争,我绝对和你撕逼,我……” 乔野说到一半,初温眠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脸立即白了,乔野也看到了,直接抢过她的手机,按了接听----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让贺总欠个人情 “眠眠,对不起!” 微哑,低沉,又满是歉疚的声音传来。让初温眠的心一缩,眼泪险些再次夺眶而出。 凌川本是她青春岁月里最亮的那抹色彩,如今却成了她不能碰触,也不敢再碰触的伤疤。 “对你妈的蛋,凌川你这个狗东西,我原本以为你还挺高大尚,现在看来不过是精-虫上脑了,居然敢对眠眠下手,今天我告诉你,从此你不再是我乔野的朋友,你他妈的遇见了我,最好绕着走,否则我踹碎你的蛋,踢断你的根……还有告诉你那个婊-砸娘,让她赶紧把录像带还回来,否则老娘跟她没完!” 乔野一口气骂了这么多。尽管中间过程初温眠几次要阻止,但都没有成功。 那边凌川被骂的愣住,但乔野的话还是都听了进去,“乔野,你说什么录影带。” “你他妈的少跟我装,你们这一对老小婊砸,下-药,强-奸,录像,你们干了这样的缺德事。就不怕报应啊!”乔野又一通乱骂。 初温眠终于夺过电话来,虽然现在她根本不想听到凌川的声音,更不想和他说话,但一想到贺珠华说的录影带,她就心里惶惶的,“凌川,你妈录了我们的带子……如果你觉得愧疚,就把那个还给我。” “眠眠……” 初温眠直接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再次捂住了脸。 “好了,好了,”乔野搂过初温眠,“贺珠华那个臭女人就是拿了带子。也不敢胡作非为,她就算不顾忌贺南城的脸面,不还是有老爷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贺珠华的疯狂,初温眠是见识过了。 “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去吃点,”乔野拉起她。 初温眠想拒绝。可是又怕一个人呆着,她们走进了一家餐馆,乔野像往前一样点了两人餐的量,可整个过程只有她一个人吃,她没有强迫初温眠,现在这个时候她吃得下才不正常。 乔野吃饱了,揽着初温眠走出餐馆,结果在门口与人碰了个正着,她正要开骂,就听对方咦了一声,“真巧!” 乔野直接给了他个白眼,用这样的字眼跟姑奶奶搭讪,也老土了些吧! “你不记得我了?”男人戏谑笑着,堆满肥肉的脸让人很是恶心。 乔野哼了声,“你以为自己是钞票啊,全世界人民都记着你?” 男人笑的更加猥-琐了,“你还真说对了,我可不就是你的钞票吗……你让我睡,我给你钱。” 初温眠一听这话瞪大眼睛,本能看向乔野,她也是愣了下,紧接着问道,“我们睡过?” “当然了,我还你记得你……”男人的话没说完,就被乔野打断---- “你记错了吧,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才睡过你爸!” 男人的脸一下了绿了,尤其是男人的朋友此刻就在身后,被乔野这一句话逗的想笑又不敢笑,男人觉得丢了面子,开口就骂,“你他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男人骂着就甩了一巴掌过来,太突然,谁也没有猝防,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乔野的脸上,让听着的初温眠脸都跟着发麻。 乔野被打的有些懵,但是短暂的几秒,她就反应过来,直接冲着男人就扑上去,又是抓挠,又是咬,还伴着恶劣的谩骂。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初温眠除了嚷叫,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乔野平时很野,但是怎么能打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看着乔野占了下风,初温眠情急之下,从地上搬起一块砖头对着男人就砸过去。 “啊----” 就听到男人痛苦嚎叫了一声,然后已经一脸鲜血,初温眠看到血,吓的尖叫,连忙丢掉了手里的砖块,男人转身就对着初温眠扑过来,乔野扯住男人的腿,对着初温眠嚷道,“快跑!” 只是男人还有朋友在,怎么可能让初温眠跑了? 她们两个人被团团的围在了中间,被打的满脸是血的男人,往地上啐了口流到嘴里的血沫子,“臭娘们敢打老子,今天让兄弟们轮了你,再卖到场子里去。” “谁敢,谁敢老娘就砸断他的根,”乔野捡起了地上的砖头,一副完全护着初温眠的架势。 “臭娘们,”男人再次骂着,冲跟来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们过来,一把就夺下了乔野手中的砖头。 她们手中再无对抗的东西,初温眠吓的全身都在哆嗦,这时乔野对她低低说道,“一会我想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赶紧逃走。” 初温眠摇头,她是绝对不可能丢下乔野的。 “你……”乔野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男人说道,“把她们带走,今天兄弟们嗑了药再玩,顺便把农场的驴牵来,让那些畜生也一起解解馋。” 初温眠耳边嗡嗡作响,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我是贺南城的老婆,你们谁敢动我!”情急之下,初温眠吼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希望贺南城的名字能管用。估找丰才。 可是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见男人盯着她的眸子愈发的阴厉,“你说你是贺南城的老婆?” “是,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找报纸看,”关于她的消息不少,她这张脸应该能让这些人认出来。 “那太好了,”男人舔了下嘴角,眼底露出兴奋又贪婪的光来,“听说贺南城和钻石大王签约了,他现在可是我们中国的钻石大王,他老婆的味道一定比别人的好,而且玩完还能狠狠的敲他一笔……兄弟们,我们下辈子吃喝不用愁了。” 听他们这样说完,初温眠的心簌簌下坠! 她怎么就忘了这世上还有群人叫亡命之徒? “你们这帮子瞎了狗眼的东西,少做白日梦了,敢打贺南城老婆的主意,小心你们有命拿没命花,”乔野再次恐吓他们。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又被甩了一个耳光过来,她只觉得眼冒金星,嘴里一阵腥咸,初温眠见她流血了,赶紧抱住她,可乔野并没有因为而住嘴,“敢打老娘,你们就等着烂手指,烂眼,烂嘴,烂……” 此刻,似乎只有大声的谩骂,才能让她们有点底气,不过男人的车很快开过来,已经有人拽她们上车,初温眠和乔野死死抱着对方,但她们怎么抵得过这些男人,她们还是被拽上了车。 “今天有得爽了,”男人摸了把她们的脸,细滑的肌肤让他们犹如饥渴的豺狼看到了小绵羊般兴奋。 当车子发出启动的声音,初温眠有种这下彻底完蛋的感觉,这就在这时,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吱的刹车声,她们也跟着前倾,开车的男人骂声响起,“他妈的会不会开车,不会开……” 骂了一半便没有了下文,初温眠和乔野看去,只见绑着她们的车子前面横了一辆银灰色的豪车,车上有几个人下来,齐齐的将绑着她们的车子围住。 “放人!”为首的男人命令。 绑着她们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血脸,“哥们,我们井水不泛河水,是这两个娘们先伤了我,就算是道上的也要讲规矩。” “少废话,放人!”其中一个男人一脚踹了过来,初温眠就感觉载着六七个人的车子,剧烈的一晃。 好重的脚力! 绑着她们的男人也感觉到了,不甘的说道,“可我这伤也不能白受啊!” “放了她们,一切好说!” 听到这话,一脸是血的男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放了人,刚才那男人的一脚就是警告。 初温眠和乔野前脚刚下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只见满脸是血的男人正被甩巴掌,啪啪的声比放鞭炮的动静还大。 初温眠有种预感,男人的脸会被甩扯乎了,她正看的心惊肉跳,耳边响起了冰冷而又礼貌的男音,“两位小姐请!” 乔野和初温眠摇头,虽然这帮人救了她们,但在弄不清救她们的人是谁时,绝对不能再上车,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蠢事,她们才不会干。 车窗降下来,里面露出的脸让初温眠和乔野同时一惊,但转瞬,乔野拉起初温眠就要走,这时就听到车里的男人说道,“不想再被他们掳上车,就乖点。” 初温眠看着乔野,乔野却看了看身后那些盯着她们敢怒不敢言的人,牙一咬,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初温眠拽过纸巾就要给乔野擦嘴角,她却躲开,直盯着对面的男人,“其实你早看到了,对不对?” “……”男人没有回应,兀自低头玩着手机。 “祝煜琛,既然你很喜欢看我被人打,那为什么不看着我被别人轮了?”乔野说着拿着手边的东西对着对面的男人砸了过去。 初温眠惊呼,可已经来不及,乔野丢的东西准准稳稳的砸在了男人的鼻梁上。 “乔乔,你干什么?”初温眠拉住她,连连说对不起。 祝煜琛抬眸,冷薄的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你以我的多此一举是为了你?你太多情了,我不过是想救下贺太太,让贺总欠我一个人情。” 好薄凉的话,连初温眠听了都冷汗涔涔…… 第一百三十五章 sunshine “祝煜琛你他妈的混蛋!”乔野开口就骂! 怎么说祝煜琛都救了她们一命,初温眠去捂乔野的嘴,“祝先生你别介意。” 祝煜琛定定看着乔野,“祸从口出。以后管好你的嘴。” “我愿意惹祸上身,你他妈的老几啊,管我,”乔野真是没得治了,像疯狗一样,不能让人张嘴。 “停车!”祝煜琛一声命令,车子停在了原地。 车门被霍地拉开,乔野拽着初温眠下了车,而她们的脚刚着地,车子便嗖的飞离。 “乔乔,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初温眠望着消失的车影,数落身边的乔野。 乔野不说话,紧盯着远处的眸子,有泪光闪动…… 两人打车回去,初温眠给乔野的嘴角擦了药膏,又为她用冰袋了敷了脸才回家。可是进门却一室的冰冷,贺南城并没有回来。 ****** “哎呀,我的天,家里进贼了,进贼了……快报警,快!”贺珠华似炮桶的嗓门,震的别墅上下下下都在颤动。 女佣过来,小心而怯懦的看着她,“太太,不是进贼。” “不是贼。是谁?谁敢动老娘的东西,”贺珠华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卧房,全身都向外喷火。 “是我!”凌川脸青脸肿的走了进来,完全看不出昔日的俊秀模样,贺南城那一顿拳打脚踢几乎让他毁了容,但他并不在意,在清醒过来后,他自己还甩了自己几个耳光。 他怎么能对眠眠做了那样的事?就算被下药了。也不可原谅,而这个下药的人居然还是她的母亲,虽然贺珠华说是为了他,但也是不可原谅。 “川川。你怎么来了?”贺珠华一看到儿子又恢复了慈母的温婉。估农农划。 凌川把手往她面前一伸,“拿来!” “什么?”贺珠华故做不解。 “如果你还想有我这个儿子,就把录影带给我,”凌川低吼,他的眼底是嗜血的红,一想到初温眠给他说话时心碎的音调,他的心就像是针在扎。 他爱她。爱到已经不需要任何回报,可是结果他却伤害了她,做过的错事不能更改,他只能尽力去弥补! “什么录影带?川川,你在说什么,妈妈听不懂,宝贝,”贺珠华过来,抬手疼惜的去抚摸他的脸,却被凌川躲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装吗?”凌川低吼,太用力,脸上的痛都活生生的疼了起来。 贺珠华见状,脸色僵了僵,“你小舅找你了?” “没有!”凌川现在真的不想和眼前的母亲说一句话,“妈,把录影带给我,给我!” “那就是那个小贱-人找你了,她还敢说没勾-引你,她不想勾-引你,干嘛打电话找你,干嘛……啊,川川……”贺珠华一下子尖叫起来,就连女佣吓的瞪直了眼,“凌川,你干嘛?” 凌川竟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颈间,“妈,你如果不把录影带给我,今天我就把刀子一点点扎进去。” 贺珠华脸色吓的惨白,全身都在哆嗦,“川川,川……你……宝贝……” “给我!”凌川又吼了一声,刀子真的往里抵了抵,一股鲜红的血顺着刀尖流了出来。 女佣吓的险些跌倒,贺珠华再次尖叫,“川川,不要……我,我给……川川,我给你!” 贺珠华颤抖的去地上捡自己的手包,然后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光盘来,“给你,川川给你……把刀子放下,乖,放下!” 凌川接过光盘,却没有放下刀,“把底盘也给我!” 贺珠华正想说没有,就听到凌川说道,“我知道有底盘,你给我!” 说完,他手中的刀子又明显往脖子里扎了一点,血流的更多了,都滴在了地板上,几乎能听到血滴摔碎的声音。 贺珠华的眼泪流了出来,“好,我给……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都给!” 她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儿子,一枚小小的u盘递到了凌川手里,她的手拽着凌川的衣服,“儿子,把刀放下。” 凌川看着她,看着母亲的泪,也跟着哭了,“妈,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好,可是你从来不问我愿不愿?问我对不对?我爱眠眠没错,可我的爱是有人性的,我想要眠眠知道,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这辈子我都是她的sunshine,我要永远在她心里,无可替代……可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让她恨我。” 贺珠华摇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妈,你太可怕了,”凌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川川!”凌云志看着这一幕,低呼,尔后明白过来,一把拽过贺珠华,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从来都是母老虎的贺珠华被打,还是当着儿子和女佣的面,哪肯罢休,立即就要反扑,“好你个凌云志,你居然敢打老娘,你……啊……” 她被被凌云志甩出去,跌坐在地上,“你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贺氏全面封杀了我们的大川实业,你心里满意了!” 凌云志性格比较温和,所以基本上大小事都是她当家说了算,但好在也没出什么岔子,可是她居然越来越离谱,居然还算计起了贺南城,现在事情败露,贺南城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就在进这个家门之前,他去找过贺南城,但事情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 “你怕贺南城什么,他能封杀你,你就不能让爸爸利用手中的权利,也不要他好过吗?”贺珠华用手抹泪,结果抹花了脸上的妆,整个人滑稽又可笑。 凌云志摇头,满脸的失望,“你是非要连爸爸也拉下水才甘心吗?” 说完,凌云志看向凌川,他五彩斑斓的脸现在因失血一片灰白,“川川,把刀子放下,爸送你去医院。” 凌川后退,始终没有放下刀子,“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踏进这个家。” “川川……” 贺珠华和凌云志同时发出痛苦的低呼,但凌川已经大步转身,在房门关闭前,沾着血的刀子掉在地上,那样轻脆的声音像是割裂了什么。 此时,初温眠蜷缩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上面播放着关于贺南城的新闻以及贺氏股份连着三天涨停的喜讯。 ----就算我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你。 ----你可以给我生一大堆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我们一起把他们养大。 …… 他说过的话又重复响在耳边,只是当时的甜蜜,现在都变成了心痛。 真是今非昔比! 昨天她还觉得就算失去了全世界,她都会是幸福的,可今天她什么都没失去,却独独失去了他,就算没失去他,也失去了与他之间的那份最初。 “所有的飞机早已落了地,我还以为你在等待你的行李,查旅客名字没有你的登记,坐在回家的texi里沿途找你……”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这首之前无意喜欢的歌设成的铃声,此刻听着都让她有想哭的难受,她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为凌川。 初温眠第一反应就是挂断,她已经和他说清了,不要再有联系,可他还打电话什么? 半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短讯声,她知道是凌川的,拿起手机就想删除,却瞥到了屏幕上滚动的短讯内容---- 我在你楼下! 看到这几个字,初温眠的心一下子烧了起来,他怎么找来这里了? 这时手机短讯声再响,还是凌川发来的:录影带我带来了,你来拿吧! 初温眠咬住唇,不知是真是假,犹豫之际,凌川的短讯再次发来:眠眠,再信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就信最后一次吧,就算是为了录影带,初温眠换了鞋子下楼,凌川果然在,只是看到他的那一眼,初温眠的心就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滚沸起来。 尽管恨他,怨他,可是看着他此刻面目全非又一身是血的样子,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疼了,“凌川,你……” 凌川摇头,冲她笑着,“我没事,你说的录影带我带来了。” 说着,他把光盘和u盘举过来,一手是血。 “凌川,你这是怎么了?”初温眠真的无法视若不见。 “我,没事,”他笑着,那笑容仍像阳光一样灿烂,却是显得无比刺眼。 “拿着吧,”凌川向她靠近一步,可初温眠还是本能的向后退,看着她对自己的排斥,凌川的心一滴滴在流血,“眠眠,对不起。” 虽然打电话说了,可他还是想当着她的面说一次。 而就是他这三个字,又让初温眠从心疼中清醒过来,她摇头,上前一把夺过u盘和光盘,然后双手用力一掰,就听到咔嚓一声,光盘从中间碎成两半,可她仍没有停,还有继续掰,光盘凌厉的边刃割破了她的手指,他惊呼,“眠眠……” “凌川,谢谢你还我光盘,但是我们的关系从这一刻起就像这光盘一样!” “眠眠!” 初温眠转身,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音,她忍不住回头,“凌川----”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多关心关心老公 医院的一角,初温眠偷偷的躲在那里,直到医生出来,对凌川的家人说道他已经脱离危险。她才长舒了口气,默默转身离开了医院。 凌川昏倒了,在她转身之后,她叫了救护车,又让医院给他的家人打了电话,这是她为他唯一能做的,医生说凌川因为失血过多才导致的休克。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很激烈,或许有可能是为了帮她拿回录影带弄的也不一定,整个事件其实凌川也是受害者,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经历了这件事,他们真的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小小的u盘就在她的掌心,硌痛了她的手,也硌痛了她的心。 初温眠走出病房楼,一股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自己光忙着出来了,并没有穿外套,此刻竟有些冷,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贺南城应该也快回家了。 想到这个,她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却没注意前方是个路口,直到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她才惊的站在原地。 司机大概也被吓到了。开骂,“想死找个远的地方,别他妈的蹙我眉头。” “怎么回事?”坐在车后排座椅上的男人问向司机。 司机惊魂未定的腿还在哆嗦,“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差点就撞上了。” 后座的男人借着车的灯光看过去,在触到站在车前的身影时,眯起了眸子,几秒后拉开了车门。“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一声,初温眠抬起头来,怔忡了几秒,“祝先生。怎么是你?” 祝煜琛看了看她的身后,“你一个人?” “嗯,”初温眠点头。 “这么晚来医院,不舒服吗?”祝煜琛问完就觉得唐突了,“不好意思,随口问问。” 初温眠摇了下头,想到司机被她吓的都骂人了。她连忙道歉,“刚才真是对不起。” “你这样子行路很危险,”祝煜琛说着看了下手表,“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初温眠想都没想拒绝,她与眼前这个男人也就是因为乔野才见过两三次面,她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很危险,而且我看得出来你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祝煜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与贺总也有些交情,更何况你是乔乔的朋友,我既然遇到了,怎么可能不管。” “祝先生……” “今天白天那些人都是靠讹人吃饭的,他们挨了你的砖头,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你又给他们报了家门,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祝煜琛提起了白天的事,初温眠头皮一阵发麻。 是啊,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初温眠上了车,不过却紧贴着车门边上,与祝煜琛之间保持着最大的安全距离,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祝煜琛主动开口问道,“乔乔她没事吧?” 被人甩了好几个耳光,怎么会没事? 想到他和乔野的关系,初温眠不知该怎么说,最终还是实话实说,“脸肿了,嘴角也破了。” 听到她的话,祝煜琛的眸光顿时深了些许,周遭的温度也似乎跟着下降,这一刻,初温眠感觉到了他的愤怒,他会这样是因为疼惜吧,疼惜乔野的伤。 可是他当时说的话却是那么冷情,当时初温眠还想毕竟是相爱过的两个人,怎么能那样无动于衷呢? 现在看来不是的,只不过祝煜琛在乔野面前,故意克制着什么而已。 “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气氛太僵滞了,初温眠打破僵局。估农布划。 祝煜琛掀起眼帘,“贺太太客气了……贺总最近一定很忙吧,接了那么一大单子业务。” 初温眠想到两人在冰点的关系,垂下眼睑,胡乱的点了点头。 “做为妻子,应该多关心关心老公的身体,男人有时忙着赚钱,什么都会忘的,”祝煜琛有些莫明的话让初温眠抬头,见她打量自己,他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个例子。” 他这么一说,初温眠不禁问道,“祝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说实话,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是还是很健康的。 “有很多毛病,”说到这里,他一顿,眸子直直的看向初温眠,又补充一句,“肾不好,想把他捐了,大夫都不让。” 他的话让初温眠一时不知怎么接话,祝煜琛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像是要探究出什么,她呶了下嘴,“大夫有时会夸大其词。” 祝煜琛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两人的谈话再次陷入沉默,好在从医院到金水湾公寓并不是太远,快到的时候,就听到他说道,“想不到贺总还狡兔三窟?” 初温眠一怔,司机已经停了车子为她拉开车门,她说了声谢谢,司机却跟她道歉,说是不知道她是祝总的朋友,刚才有些冒失什么的。 她笑着说他骂她也是为了她能长记性,两人都尴尬的一笑而过,看着祝煜琛的车子离开,初温眠快速的上楼回家。 推开门,贺南城坐在沙发上,已经换了家居服,他手里拿着笔电,指尖飞快的敲打着什么。 “你,你回来了?”初温眠怯怯的问他。 贺南城没有抬头,却问道,“去哪了?” 初温眠本能的心就慌跳起来,迟疑了几秒,还是如实回道,“医院。” 听到这两个字,贺南城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掀起眼帘看她,“不舒服吗?” 她摇头。 “那去医院干什么?”他追问。 初温眠咬住嘴唇,好一会才低低的回道,“凌川昏倒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周身一阵凉意袭来,头压的更低,连忙解释,“凌川是来给我送录影带,之后才晕倒……”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漆黑如墨却让人怎么也看不见底的眸光,她心一惊,“我说的是真的。” 她把一直拽在掌心都拽出汗的u盘小心的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站在那里,默默等待着他的回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冷-暴-力 “你的手怎么回事?” 初温眠以为他会生气,会训斥她为什么又见凌川,或是质疑她话的真假,却不曾想他看到的是她的伤。 她本能把手指蜷起来。“没,没事。” “过来!”他命令。 她迟疑着不动,直到触到他眼底的冷光,她才慢腾腾的走过去,手被一把握住,他摊开了她的手,指尖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都暴露在他的眼底。 “怎么弄的?”被她捏着的手开始发疼,他太用力。 “不小心弄的,没事,不……” 她话没说完,被他再次打断,声音清冷带着不耐,“怎么弄的?” “划破的……是,是被光盘划破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贺南城想到上楼时。打扫卫生大妈的抱怨,“现在的人真是没有公德心,旁边放着垃圾桶不丢,非要丢在地上,而且还掰的这么碎。” 原来那个没有公德心的人就是她! 贺南城什么也没说,拿来了医药箱,为她的手指消了毒,又涂了消炎膏,最后用创可贴一个个的贴好,十根手指再伸出来时。臃肿而滑稽,可是她却觉得心暖暖的。 他还是关心她的,虽然面上是冷的。 “不要湿水,洗澡时带上一次性手套,”他将医药箱放回原地的时候交待。 她嗯着应下,他再回来坐下的时候,便随手她之前许在桌上的u盘插进他的电脑,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这是要看一遍回放吗? 不。不管她和凌川情不自禁做了什么,她都不要那样的画面再次被重现,她没有勇气让他看一遍。 “贺南城……”恐惧让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哀求。 “我是删除。”他看出了她的恐惧。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一下子落地,而他手指轻动了两下,就看到u盘被格式化了,这是最彻底的删除方式,尔后将产u盘拔出,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初温眠的喉咙里有什么跃跃欲出。可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他说道,“你先睡吧,我还要忙。” 她坐在那里,今天一天的遭遇,她很想给他说,可看着他是真的忙,只能咬了咬唇,磨蹭的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他,只见神情专注的盯着电脑,手指不时的会敲动几下。 他似乎是真的在忙,不是在敷衍自己,初温眠对自己说。 躺在床上,初温眠不知翻来覆去了多少次,才慢慢的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贺南城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早餐,不知是他做的还是买的?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宁静,与凌川的事好像一张纸被翻了过去,没有谁再提起,但贺南城不知是忙还是就像心里一样存着别扭,他总是很晚才回家,有时她都睡着了,第二天她还没醒他又走了,如果不是看着他换下的衣服,她都不能确定他回来过。 但初温眠知道,这种平静并不是好的现象,临下班的时候,她终于鼓足勇气编了个条短讯给他:回来吃晚饭,好吗? 一直到下班,她都没有收到回音,他这是在无声的惩罚她犯的错吗? 心,如同油烧过,嗞拉拉的疼了起来…… 乔野之前说贺南城这样子叫冷-暴-力,现在她感觉到了,她宁愿贺南城骂她一顿,吼她一通,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子对她。 她每天回那个冰冷的家等他,结果却等不来自己想要的,今天她不想再回去了,她害怕一室的清冷,一个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眠眠,”夏芝看到女儿,惊讶又高兴,“你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好多去买点菜。” 母亲见到女儿真是比中了彩票还高兴,初温眠看着温暖又难过,以前没嫁人,她可以天天回来,现在回来一趟好像给父母发什么福利似的。 “我又不是外人,干嘛要多买菜?”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初温眠看到母亲的第一感应就是想哭,但她只能忍住,而且还要脸上强带着笑。 夏芝一笑,“南城怎么没来?” 现在似乎只要看到她,母亲便会问这么一句,初温眠克制着心头丝丝缕缕的酸痛,“他公司事多。” “也是,我看电视上说他签了个大合同,”夏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要贺氏要开董事会那天,我和你爸这心紧张的……南城这孩子果然厉害,没让我们失望。” 听到这个,初温眠的心一惊,当时她并没有想到父母也会担心这个。 “好了,不说了,我今天正好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一会就好,你去书房看看你爸,”夏芝推着女儿。 初温眠去了书房,初庆丰正练毛病字,一笔一划都苍劲有力,初温眠偷偷看了会没有打扰,转身去了厨房,正好母亲正为红烧肉加料,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红烧肉,她突然说道,“妈,你教我做菜吧!” 虽然她也会做菜,但都是很普通的菜,像眼下这一道她就不会。 “你怎么想起做菜了?”夏芝笑着问,然后说道,“想做给南城吃?” 知女莫若母,初温眠脸红的笑了。 “行,”夏芝开始教女儿,就教眼下这一道红烧肉,可是还没教完,就听到手机在口袋里发出了声音。 她连忙掏手机,一条未读短讯提示,她心情激动的打开,是贺南城的回复,虽然只有一个‘好’字,却让初温眠无比的兴奋。 她连忙看时间,一看有种完蛋的感觉,见她拧眉皱鼻的样子,夏芝问道,“怎么了?” “南城说回家吃饭,可是我都没有买菜,要来不及了,”初温眠急的在原地转圈子。 夏芝却笑了,“这有什么来不及的,打电话让他来这里吃不就行了。” “不行!”初温眠直接拒绝,现在他们的关系紧张又微妙,万一被父母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你这孩子!” “妈,我们想要享受二人世界。” 说完,她的脸微红,夏芝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也不害臊。” “妈!” “这道红烧肉马上就好了,你直接打包带走,你要做什么菜,家里都有,我今天早上才买的,”夏芝拉开冰箱,里面真是应有尽有。 虽然初温眠不想掠夺母亲的劳动成果,但这是目前唯一快速的办法了,她可不想贺南城回到家的时候,她还没买完菜。 初温眠提着大包小包的离开母亲家,连和爸爸连个招呼也没打,初庆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失落,“女儿真是大了。” “吃醋了?”夏芝调侃老公。 初庆丰叹了口气,“还记得我刚把眠眠抱回来的时候才这么小,当时饿的所有人都说不行了,是我不死心一点点把她喂的活了过来,可是现在大了,终还是要离开我的。” 夏芝伸手搂住老公,“大哥不知现在人在何处?要是看到眠眠这么大,也一定很开心的。” 初庆丰摇了下头,“谁曾想眠眠会和那个……” 话说一半有人敲门,夏芝去开门,初庆丰望着墙壁上的一组少年的合照发呆。 此刻的初温眠真是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家,看到贺南城还没有回来,她松了口气,先是把母亲带给的红烧肉放到保温箱里,然后就先准备做汤的食材,把烫煲上后,开始准备做菜。 一个多小时过去,初温眠把饭菜端上了桌,看着自己的手艺,她露出了这些天来最开心的一个笑。 初温眠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七点半了,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站在窗口,往楼下看,二十几层的高楼,其实就算他回来了,她也看不到,但她还是想看。 此时,她觉得等待都是幸福的,可是随着等的时间越来越长,随着时间越来越晚,等待便成了一种痛。 她不停的对自己说,他一定是忙,一定是还没开完会,可是他不能回来,至少可以打个电话或发个短讯给她,但始终没有。 甚至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只是当她试着给乔野发了条骚-短讯,很快就收到她的回复时,初温眠便知道,不是手机的问题。 是他! 或许他早已把答应她的事给忘了,或许他回复的那个一字只是敷衍,而她竟当真了。 她看了眼满桌已经凉掉的饭菜,只觉得讽刺,想倒掉可又觉得可惜,这些食材毕竟是她从妈妈千挑万选的。估农厅弟。 一想到这些饭菜浪费的不止是她的心,还有母亲的,她就难过的再也不能自抑,她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突的觉得自己很像从前深宫里的怨妇。 只不过是她自己打自己打入了冷宫,这一切都是她作的,怪不得了谁。 初温眠在窗口站的腿都麻了,才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上面放的内容,她根本没看进去,就那样看着,直到眼皮沉的慢慢闭阖。 贺南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明亮灯光下,在沙发上蜷缩睡着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故意冷她 她这是在等他吗? 抬眼,看到了桌上冷掉的饭菜,他这才想起她自己发的短讯,他还真是忘了。与史蒂文那边商讨合同细节一直商讨到十二点,辛苦的同事嚷着要他请客,他们便出去吃了一顿。 虽然史蒂文与他签了合作意向书,可是关于合同具体内容太麻烦,双方一直在商讨修改,再商讨再修改的过程中。 这些日子以来,其实忙是一方面,主要的是他还是想冷一冷她,他似乎太宠她了,让她有些忘乎所以,情况百出。 贺南城走到沙发边上,偌大的沙发她只蜷缩在一角,手里还握着电视遥控器,他轻轻拿过,关掉了电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熟悉的容颜。 伸手,他用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细细的打量着她,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了下去,这些日子她一定不好过,他虽然不在她身边,但能感觉得到。 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内心一定为那天的事自责死了,不过自责也是好的。省得以后不长记性。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险恶,不能随便的轻信人,谁也不能。 大概是他离的近,他身上凉薄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冷了,她动了动,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 这样的她可怜的像是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孩子。他心头一软,将手轻轻的探进她的身下,小心的将她抱起,往卧室里走。将她放到床上,准备松开她的时候,无意的一瞥,视线被眼前的风景吸引,她丝质的睡衣不知何时滑下了肩头,圆润的肩膀散发着珠玉一般的耀眼光芒,顺着敞开的领口往下。是让人呼吸凝滞的高低起伏的弧线……估何私号。 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看着眼前这幅画面,贺南城喉咙一紧,一种想撕-光她的冲动在心底翻腾,可是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终是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快速抽身,为她拉好被子,大步的离开,只是他不知道,他一转身,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贺南城从卧室出来走到餐桌旁,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拿起一边的勺子舀着喝了几口,味道虽然不比大饭店的,但也算好喝。 目光落在旁边的红烧肉上,色泽看起来不错,他拧了下眉,心里升起疑问----她还会做红烧肉? 离开餐桌,他去了浴室,冲澡洗漱,顺带一起冲灭他身体内不该而生渴望。而此刻卧室内,初温眠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的月光,眼前闪过刚才他抱着她的轻柔,还有为她拨弄发丝时小心。 如果说他想惩罚她,可为什么又这样对她? 如果说他已经原谅了她,但为什么对她不冷不热? 初温眠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他,更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不过这样吊着她,她真的好难受。 不,她不要这样下去。 她要主动打破这个僵局,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只是想着就脸红,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总要豁出去一回! 听到推门声的时候,初温眠紧张的下一阵子揪紧了身下的床单,眼睛也紧紧闭上,只有耳朵几乎是竖起来的听着动静,他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他扯掉浴袍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感觉到身侧的大床下陷,随之而来的是带着水气的凉意…… 虽然没有看他,可似乎他所有的动作,她都能清晰的知道,心早上跳的像是冲而胸腔。 当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他的呼吸,初温眠才动了下,轻而又轻的转身,慢慢的转过来,悄悄的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他已经阖上了眼。 他睡着了吗? 不应该这么快吧? 初温眠咬了咬唇,轻轻的把身子向他移了移,他没有任何动静,她再移,就那么一小一小点的移,明明只有半人之隔的距离,她竟移了好久,才终于移到他的身边。 刹那,她心跳如擂鼓…… 放在身侧的手抬了几抬,才轻轻放在了他的身上,他上身没穿衣服,指尖一下子就碰了他结实光滑的胸膛,顿时,颤栗无可控制的从指尖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无论怎么样也要走下去。 她的手沿着他的粗犷的线条游移,脸也贴向了他的胸口,轻轻的摩挲,这整个过程她几乎停了呼吸,可是他竟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真是睡着了? 她有些不甘心,手指来到他的劲腰处,迟疑了下,最终,还是闭着眼睛沿着他的人鱼线继续往下,这时就感觉身子一紧,他的手抓住了她。 瞬间,她脸的火烧烧的热了起来,完蛋了,被他抓个正着了,正在她羞臊不已时,却突的听到他低低说道,“别闹,睡觉。” 含糊不清的声音,似梦呓,又似清醒,她分不清是哪种,但是他的拒绝让她的脊背彻底僵直。 那些勇气,此刻都化成了羞愤,让她很想推开他,找个无人的地洞藏起来,可是他的手臂似乎圈的她很紧,她根本动弹不得。 拒绝她,却又不放开她! 他究竟是要干什么? 初温眠瞪着大眼睛,胡思乱想了一夜,临近天亮才慢慢睡去,待她睁开眼,身边的人又消失不见了。 她起身,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饭菜,全部的倒入垃圾桶,这样的傻事,她发誓这辈子就只做这一次。 上班,她打开电脑,紧张的忙碌着,比起之前,现在的她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之前乔野说要竞争部长的职位,也不是假的,她最近工作也极其卖力。 “晚上有约吗?”中午吃饭的时候,乔野问她。 初温眠摇头,“姐最近都比较闲,随时欢迎来约。” “贺南城还是对你不理不睬?”乔野追问,想到昨晚自己的主动,结果换来的拒绝,她只觉得心里像是塞了块发泡的海绵,一碰就迅速膨胀。 “他忙,”初温眠用这样的字眼掩盖。 乔野打量了她好一会,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两个人的事第三个是插不上嘴的,说多了,只会增加别人的烦恼。 “晚上有个饭局,你去不去?”乔野问她。 初温眠想了想,“我去,但前提我不喝酒。”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碰酒了,一口都不会再碰,乔野摇头,“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你以为现在的饭局就是吃饭啊,去就是拼酒的,你一口都不喝,还是别去了。” 其实初温眠也不想去,但她又不想一个人呆在清冷的房子里,“我就去,但我就是不喝酒,你替我喝。” 她冲乔野耍起了赖皮,乔野白了她一眼,“我辈子欠你的。” 初温眠得意的一笑,“这辈子欠的。” 傍晚,两人走出公司,初温眠正要拦出租车,乔野却拽了她一把,用下巴戳了戳不远处,顺着方向看过去,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夕阳下。 初温眠认得这是她们boss的车,难道她们要坐老板的车去吃饭?难道老板也去? “走啦!”乔野没等她发问,已经拽着她往车那边走。 初温眠有些后悔了,“乔乔,我突然想起来今晚还有别的事,你,你自己去吧。” “少跟我玩这一套,”乔野自然不信。 初温眠实在不喜欢与领导一桌吃饭,她会吃不饱不说,就算吃了也会消化不良,“乔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板也要去?” “他去怎么了?他也是人,”乔野似乎很不以为然。 “可是……” “别可是了,”乔野已经把她拽到了车前,拉开了车门。 上了车,初温眠才发现是老板大人亲自开的车,她更是紧张了,暗暗拧了乔野几把。 他们的老板叫顾辉,年龄并不大,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长相绝对不能和贺南城相比,但还算可以,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唇特别厚,据说这种人那方面的欲-望特别强。 想到这个,初温眠的脸倏的红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想到这个?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乔野凑过来。 初温眠立即如同针扎了一般,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小动作都被乔野发现了,“哪有,我,我热……” 乔野哼了声,“你是热,不光脸热,心也热,身体更热,对不对?” 初温眠的脸更红了,说话结巴,“你,你胡说什么?” “我都看到了,刚才你一直盯着boss的嘴唇在看,是不是在意-淫他厚厚的唇吻过你的那个什么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啊,你----”这种话,乔野在这个时候居然能说出来,初温眠真是又羞又臊,低叫一声,就去捂乔野的嘴。 乔野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大概是她们的动静闹的太大,顾辉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眼底居然也带着笑意。 初温眠连忙拽住放肆的乔野,“你别闹了。” 乔野却很是随意,“没事。” 车子很快来到了酒店,她们跟着顾辉来到了包-房,初温眠有些紧张,在进门前,乔野握住她的手,“没事,有我呢。” 有乔野在,初温眠的确不用担心什么,她一直是自己的保护神。 推开门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那里,顾辉似乎与他们都很熟悉,握过手后开始给初温眠和乔野介绍在座的客人,只是在介绍到一个人时,没等顾辉开口,那人便先出了声,“初小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记住你了 初温眠一怔,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不错。头发不长不短,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一副丝丝文文的样子,只是她并没有印象,并不记得见过眼前的人。 她的迟疑让男人笑了,这一笑,像是桃花朵朵开一般的春天到来,他的眉梢间都是柔意分明,柔和而动人,只是眼神过于幽暗,让人觉得这笑假了几分。 “真是贵人多忘事,”男人微微调侃。 “不好意思,”初温眠有些尴尬。 这时顾辉很合适宜的开了口,“这位是欧扬,飞吧网络的总监。” 欧扬? 这个名字的确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初温眠有些印象了。但还是没想起来,便礼貌的点了下头,在顾辉的带领与又与其他人打招呼,但是她所到之处,总感觉有两道幽厉的目光盯着自己,莫明的不安。 很快,丰富的菜肴上来,还有名贵的白酒,她看向乔野,乔野冲她挑了下嘴角。意思是没有骗她吧! 还没人劝她酒,初温眠已经觉得口干舌燥了,她暗暗祈求今天来的都是正人君子,不要灌她酒才好。 只是,她的祈求上帝好像并没有听到,第一轮倒酒,便有人提议,每个人都满上。谁也不许例外。 此刻,初温眠怕张嘴求情,只会让这些人更不可能放过自己,只能求救的看向乔野。她没有说话,意思是先倒上再说。 酒倒满了,透明的高脚杯里,满满的液体,看着都让人胆颤心惊初温眠蓦地想起之前乔野喝醉那次,大概也是这样被灌醉的吧,这样的酒。如果是自己喝下半杯,估计就东西南北找不到了。 接下来,顾辉做为主人开始发话,就是共同举杯,为他们的合作共赢什么的畅饮,初温眠也跟着举杯,但嘴唇只是与举杯碰碰,并没有沾到酒液,不过也并没有注意她。 她暗自庆幸,今天的酒局或许并没有自己想像的可怕,但是当大家一杯酒喝到了底时,便有人说了句‘交杯’,初温眠不懂意思,直到看到大家把自己喝光的杯子都放到桌面上,才明白过来。 别人的杯子都是空的,而她还满满的,一瞬间她成了众人的焦点,有人已经开始说话---- “顾总,你带来的这位小姐,似乎不给我们面子啊。” “顾总,这位初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口一口的喝不过瘾,要给我们来一口闷精彩的?” 顾辉看向初温眠,她知道这是要她亲自解释,她站起身,“对不起大家,我真的不能喝。” 她这话一出,就见顾辉的脸色不好看了,四周起哄声又起---- “顾总,你的员工好牛叉!”估何尤圾。 “初小姐你这话骗鬼呢,不会喝酒,顾总会带你来酒局?” 初温眠急的掌心已经冒汗,再次看向乔野,乔野站起了身,“各位帅哥老总,我姐妹真的不能喝,她这杯我来替!” 说着,她就去端酒,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初温眠的杯子,而这个人正是之前与初温眠说话的男人欧扬,“初小姐不会喝酒,这话我可不信。” “欧总,我真的不会喝,”初温眠急的脸都红了。 “会不会喝,这第一杯酒,初小姐也要喝了,否则这是看不起我们,”欧扬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光,带着戏谑,又带着幸灾乐祸。 初温眠隐约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并没有表面笑的那么友好,难道之前得罪过他? 可是此刻,根本不容她细想,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顾辉已经冷了脸子,乔野也有些无可奈何,而整个酒局大有她不喝下这杯酒,就不会往下进行的局势。 初温眠咬了咬唇,狠下心,“好,我喝!但是我只能喝这一杯,请各位不要再为难我!” 其他人相互看了眼,“初小姐爽快!” 见大家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初温眠端过酒杯,可是刚一沾嘴唇,就有做呕的冲动,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睛着自己,她只能忍着。 不就是一杯酒吗? 又不是穿肠的毒药! 初温眠屏息,张嘴,一杯酒倒入了嘴里,顿时鼻子,眼睛都被呛的想流泪,更难受的是顺着酒液下去的路线,到处都是火辣辣的…… 她本就闻着想吐,所以一口闷下去的后果,差点就喷在当场,幸好她及时捂住了嘴,夺门直奔卫生间。 乔野看着她这样,起身要追,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乔小姐,我还是喜欢和你喝酒。” 乔野被拽住拼酒,初温眠在卫生间吐的天翻地覆,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可是入腹的酒液仍火火的烧着她的胃,好难受,头也有些晕了。 她没想到这酒劲会上的这么快,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现在的第一反应就是打车回家,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家是最安全的。 可是,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了斜倚在门口的男人欧扬,他看着初温眠,嘴唇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初温眠现在只想走,所以与他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便准备绕过他,只是还没走出门口,就听他说道,“没想到初小姐不谢谢我,居然连我是谁都忘了。” 初温眠拧了下眉,张嘴,还没吐字,却最先吐出一股浓烈的酒气,“抱歉,我真的忘了……能提醒一下吗?” 欧扬笑了,“我应该算得你和贺总的媒人。” 呃? 初温眠有些迷糊了,她和贺南城纯粹是狗血的一次意外才在一起的,哪来的媒人? 她摇头,“欧总,我现在真的不舒服,先走一步。” “如果不是我忘了把赫连夜临时出差的事忘了给你说,你怎么可能上了贺南城的床,成为现在人人羡慕的贺氏少夫人?”欧扬的话让初温眠的脚步顿住,尔后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清晰。 是他? 赫连夜的前助理! “贺太太,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我算不算你和贺总的媒人?”欧扬移动身子,完全挡在了初温眠面前。 她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着,十分的难受,想到之前受过的委屈,还是忍不住骂了两个字,“无耻!” “呵呵----”欧扬张狂的一笑,“无耻?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谢?初小姐你太薄情了……我为了你和贺总的好事,可是被赫连夜踢出了赫氏,饭碗都没有了。” “麻烦让开,”初温眠现在头晕的厉害,不想听,更不想和他说话。 欧扬精锐的眸光透过镜片折透出来,“你好像看起来不舒服?” “欧总,请让开!”说着,初温眠捂嘴,又一副要吐的样子,大概是欧扬害怕被吐一身,很利索的移开了。 不过,却一路跟着初温眠,“初小姐其实我这个人也不求什么回报,就是想和初小姐交个朋友。” 初温眠捂着嘴,本来想走的,可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她不敢一个人走了,只得往包房方向走。 “初小姐,改天我们单独喝杯咖啡怎么样?”欧扬又问。 “……” “初小姐,我的车子就在下面,我送你回去!” “……” “初小姐……” “请叫我贺太太,”初温眠强压着心口翻腾的难受,停住脚步,厉声提醒。 欧扬一笑,正欲说什么,却抬头看到不远处伫立的身影,一下子噤了声,初温眠感觉不对,回头,然后愣住。 贺南城! 他竟然也在这里,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这时他身边的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微微惊讶,“贺总,那不是贺太太吗?” 初温眠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虽然现在她不至于狼狈,但是喝到捂着嘴,又酒气熏天的样子,也是糟糕极了吧! 她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贺南城却这时开了口,“过来。” 那么随意的口气,就像是在唤一只他豢养的小狗,初温眠的脚步僵在原地,怎么也走不动,其实能走得动,她也不敢走,因为她现在晕的有些厉害,她怕一抬腿,万一走成了s形,会更丢人。 “傻了?”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他竟走了过来,手臂那么随意的一抬,便将她勾进了怀里。 初温眠只觉得所有的天旋地转,所有不安的叫嚣,都在她碰到他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 “张总很抱歉,我要失陪先走一步了,我太太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贺南城与自己一同出现的男人打招呼,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反而说的那么自然。 “理解,理解,女人偶尔小醉可是很怡情的,”姓张的男人说的隐晦,可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贺南城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倏的转向一直站在初温眠身边的男人,欧扬接触到了贺南城眸光中的冷意,连忙堆笑,“贺总,我是欧扬……我,我正想送贺太太……我,很高兴认识你。” 欧扬伸出手,可是贺南城只是勾了下唇角,“欧先生是吗?我记住你了。” 贺南城走了,欧扬却僵在那里,贺南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记住他了? 初温眠被贺南城带上了车,便晕晕沉沉不知所以,后来上楼,开门,她也是迷迷怔怔的,但是进了门,她就习惯的去开灯,结果手还没摸到开关,她就被压在了门板上。 “还学会喝酒了?”他冷厉的声响在头顶。 第一百四十章 雨过天晴 刹那,初温眠的酒意清醒了一些,但喝酒不是她的本意,她想解释。可是舌头已经打结。最终只能摇头。 可是没用,下一秒,他的大掌就按住了她的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刚才那个姓欧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和这种人喝酒,你还想惹麻烦,是不是?” 他近乎低吼,低沉的声音带着指责,生气,还有失望。 “不是的。我,我没有。”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还有乔野……” 原来是和乔野一起。可那样也不行! “你喝成这样,被别人的男人骚-扰,那她在哪?”大概是气她的不争气,贺南城按着她的手用力,把她都按痛了,“你怎么就是那么不让我省心?”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咬牙切齿。 他也怕了,今天如果不是碰巧碰到她,她又会出什么岔子?没人知道看到她醉晕晕的样子,有多么的迷人。估计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不受不了。 不过,还好她记得自己是谁! 如果没有听到她那句‘请叫我贺太太’,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会不会失控,直接给那个姓欧的几拳,然后把她直接丢进卫生间,再给她冲次冷水澡。 初温眠虽然晕晕的,可是但并没有醉的不行,她也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在生气,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南城,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么弱弱的样子,伴着小心,再加上她无意识舔唇的动作,贺南城的只觉得心头的什么一下子爆开,所有的后怕,生气都化成了将这个女人吞吃入腹的冲动,只有那样,他才会安心,才会不用害怕她又被谁惦记了。 低头,他便猛的含住了她的唇,浓烈的白酒味瞬间在他的唇齿间漫延…… 该死的! 她居然还喝了白酒! 贺南城真是气的七窃生烟,可是再生气又能如何?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只能这样…… 起初娶她,不过是为了一个局,可是如今,他竟然迷失在这个局里,而且不可自拔。 大概是他太急切,她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推搡着他,嘴里发着像猫儿了一样的呜咽,这样的她,反而让他愈发不能自持。 最近的他身心都累,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她好像贴过他,但当时真的太累,尽管今天同样疲惫,但他却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疲惫。 不知是她的醉意越来越浓,还是她被他吻的已经虚弱无力,贺南城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在缓缓下垂,他一把拖起,将她架在自己身上,黑眸盯着她瘫软如泥的样子,眼前竟蓦地闪过一张张男人的脸,他蓦地嫉意再次攀升。 “我是谁?”他问。 初温眠真是又困又晕,昨天夜里她都没怎么睡,现在加上酒精作祟,她真的很想睡觉,不过听到他的质问,她还是努力的张了张嘴,“贺,南,城……” 一字一字吐的很慢,却很清晰。 “我是你的谁?”他像个执拗的小孩子一样,再问。 初温眠大概真是困的不行了,又被他这么追问,不高兴的噘了噘嘴,然后向他贴过来,把脸埋在他的颈间,“是,我,老,公……是我,的,男,人。” 她的回答让贺南城终于满足的勾起了唇角,尤其是最后那半句,简直比任何催-情-药都有效,他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急切的去拉着她的衣服。 “困……睡觉……” 她拨弄着他的手,今晚换她拒绝,可是他却不同意,“乖……很快,一会就好……” 他哄着她,这一刻贺南城才发现自己如此急切,这么久没和她亲热,他以为自己把一切掌控的很好,他以为自己至少还能冷藏她一段时间,可此刻就这样吻着她,抱着她,他所有辛苦坚持的壁垒都瞬间瓦解。 他急切的撕拉着两人之间的障碍物,直到再无阻挡,他将自己置于她之间,开始胡作非为的撩拨…… 初温眠虽然又困又晕,但身体还是在他的拨弄下,起了最原始的反应,一种莫名的空虚漫延开来…… 可正是这种空虚,让她想起了昨晚,想起了他的控制,想起了自己默默流了一夜的泪,伸手一下子推住他,醉意半睁,“不行……我,不,给,你。” 这个时候被叫停,那感觉真的很糟糕,贺南城拧眉看着她,“为什么?” “不给,就,是,不,给!”她没有解释,红扑扑的小脸,带着负气,说话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你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能说了算?”他看着她的样子,唇角带笑。 初温眠再晕也知道自己现在一丝不着,而他就在她中间,如果他想要,只需一个动作,她的拒绝明显没有任何作用,可是她在生气啊,凭什么他想要她就给,而像昨晚那样,他就能拒绝她? 不公平!估边节号。 “你,不,讲,理!”她抗议。 “我怎么不讲理了?”他很有耐心的和她讨论,手却没闲着,他看得到她每碰到她的敏感,他都会清醒看到她激动的痉挛。 “……” 她咬唇沉默,那种她想要他不给她的话,纵使醉酒了,也说不出口。 “告诉我,”他偏偏在她耳边诱-哄。 她摇头,他却再次吻住她,“听话,告诉我……” 其实答案他猜出来了,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谁,让,你,昨,晚,也,不,给,我……” 她竟真的说了出来,不知是醉的意识不清了,还是受了他的蛊惑,不过贺南城却笑了,“原来是想报复我?” “不给,不给!”她酡红的小脸因为激动更红了几分,在夜色中愈发的迷人。 他再次低头吻住她,嘴唇落在她耳边时,轻轻说道,“我把昨晚欠的一起补回来,好不好?” 说完,她就感觉到了他的诚意,那么用力,那么直接…… 本就醉了的初温眠,只觉得自己被抛在了大海上,飘飘浮浮,起起沉沉,整整一夜…… 初温眠是被手机的铃声给叫醒的,她去摸手机的时候,一起身才感觉清凉,昨夜的片段一点点在脑海里清晰,她的脸红了起来。 “不接就按掉!” 身侧响起不耐的时候,初温眠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贺南城居然还在,她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贺南城也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她的心一下子又不可抑制的慌了,连忙转身去摸手机,挂掉,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头。 之前他们一直都冷冷的,可是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竟有些不适应,甚至是无所事从。 “你打算一直这样背对着我吗?”贺南城年幸存她光洁的后背,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芒,让他又不禁某个地方又开始热流窜动。 她全身一颤,紧握着手机,躺好,而且是平躺。 看着她这样,贺南城忍不住轻笑了摇了下头,这个女人还是如此害羞,他主动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挣了下,“你,你该去上,上班了。” 她的舌头仍打结,结果让他又笑了声,“不去了,今天休息。” 她有些意外,但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冰冷,也有些生气,“你怎么能不去?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贺南城听出了她口中幽怨的味道,哼了声,“嗯,是忙……不过再忙也忙不过晩。” 听到他说起昨晚,她的脸和身子瞬间就热了,这时就听到他低附在她的耳边,声音暧-昧的说道,“昨晚我累着了……” 她一下子再也无法接话,而他的大掌又在她的后背游移,她有些害怕,又有些颤栗,就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的刺耳的手机铃声在两人中间响起。 初温眠一惊,连忙推开他一些,电话仍是乔野打来的,刚才那个也是,初温眠小心的看了眼贺南城,没看到他反对,便按了接听,身子也甚至往边上移了移,但却被他一把勾回了怀里,甚至霸道的直接替她按了免提,乔野的声音传来---- “眠眠,你昨晚没事吧?我昨天也喝大了,都忘了给你打电话,”想到昨晚,初温眠又小心的瞥了眼身边的男人,他眉头紧蹙,大概是不高兴了。 初温眠小心的调整了下呼吸,回道,“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边乔野松了口气,然后骂道,“那帮王八犊子太欠了,居然那样害你。” “我都吐出来了,”她怕贺南城生气,刻意说了这话。 “那还好,要不然那一杯白酒够你难受三天的,”乔野在那边可能刷牙,能听到嗞拉拉的声音,“对了眠眠,昨天回家你家贺先生没难为你吧?” 听到这话,初温眠全身一麻,想到临床他的没完没了,这能叫没难为吗? 不过,那些话她断然是不能说的,更何况贺南城就在身边,她否认,“没,没有。” “幸亏他对你现在是冷-暴-力,否则一上你的床就能发现,”乔野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子紧了。 初温眠吓的一惊,连忙打断,“乔乔,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挂!”乔野的拒绝让初温眠想死。 “有什么事,我们见面再说,”她真怕乔野这张没把门的嘴,不知下一秒又会说出什么,她说完就想挂电话,可是却被贺南城给攥住,很明显他不让她挂。 此刻,初温眠只有祈祷了。 “眠眠,你告诉我,你怎么和那个欧扬认识的?”乔野的声音传来,不过只是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初温眠暗松了口气。 可突的,她耳边一热,就听到贺南城低低说道,“是啊,我也好奇。” 她的心一下子又狂跳起来,“那个,其实就是……” 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哪个,你快说啊,不会是你和他也有过那个啥啥吧?”乔野在那边坏笑着。 “哪有?你别胡说,”初温眠一边低呵,一边小心的看贺南城脸色,果然听到乔野的话,他的脸明显黑了。 这个死乔野,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害她。 初温眠知道此刻如果不说清,自己又有麻烦了,索性也不再组织语言,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欧扬之前是赫连夜的助理,我当初要去和赫连夜签合同,就是他通知的,后来赫连夜临时有事出差,让他通知我,结果他给忘了……最后害的我……害的我……” 后面的话她没往下说,而是偷偷看着贺南城,那边乔野似乎没听完整,并不乐意,“害的你什么?快说啊!” 如果能把乔野从电话那头给捞过来,初温眠一定把她拽过来,狠狠的揍她一顿。 贺南城也挑眉,那眼神示意她说下去,初温眠翻了个白眼,把话说完,反正也不是不能说的,“害我的走进了贺南城的房间。” “害像被贺南城那个畜-生给糟蹋了,是吧?”乔野在那边笑着接过来话来,这次初温眠也忍不住要笑了,只是她不敢笑,她在忍。 贺南城的脸已经黑的像锅底,就在初温眠以为他会生气的直接挂电话时,却听他说了句,“从今天起,你手里的visa餐厅的贵宾卡失效了!” 那边乔野愣了一秒,尖叫,“初温眠你个死妮子,你害我,你……” 电话被贺南城挂掉,他的脸仍臭臭的,初温眠小心的用手指尖捅了捅他,“我说早挂电话,是你不让挂的。” “……” “其实,你也不要生气……乔野,也说的是实话!” 她话音刚落,就手臂一紧,“你的意思我就是畜-生?” “我?”她摇头,“不是!我的意思你就是那个啥我了。” “糟蹋?”他反问。 初温眠抿唇浅笑,不说话,贺南城一个翻身将她压下,“你觉得那是糟-蹋?” 想到那一夜的害怕,初温眠闭上眼,“确切点说叫强-暴!” 没有她的同意,他就那样强行占有了她,那一晚的可怕记忆害她现在还经常会做恶梦。 贺南城的手指轻抚上她颤抖的眉眼,“谁叫你那么清新?” 其实那天他原本能克制的,可是她的清新让他失了控,不过他也庆幸得到了她,否则这么美好的她,如果被别人碰了,他会后悔死的。 “贺南城你不讲理,”初温眠睁开眼,幽怨的眼神充满控诉。 “讲理,我们就不可能这样躺着,”说着,他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她吓的赶紧抓住。 “贺南城,你别想再来……” 他笑了,“可以强-暴!” “你……”她惊叫,他低头吻住她,唇齿痴缠了一会,他强迫自己抽离,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喘着粗气,他在克制自己。 “南城……”初温眠的手轻轻抚触着他结实的脊背,低叫着他的名字,经过了漫长冷战,她怕极了那种没有底没有落的感觉。 “嗯?”他轻嗯。 “以后别那样对我,”她说着,唇轻咬住他宽实的肩膀,“别不理我,别对我冷-暴-力!” 贺南城哼了声,“谁让你不乖……这是惩罚。” “我错了!”她说着又咬了他一口,“我都道歉了,可你还不原谅我。” “有些错,不是道歉就能原谅的,”贺南城已经平顺了呼吸,翻到她的身边,轻揽过她,“这世界人心险恶,你要多找点心眼,知不知道?” 他这话让初温眠听着有岐义,撇嘴,“你才缺心眼。” 听到他骂自己,他再次咬了下她的唇,“不知好歹!” 她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好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两人时光,“你什么时候忙吗?” “干什么?”他部。 “没事,”初温眠在想等他不忙了,是不是她还能再叫他把拉斯维加斯的蜜月给补回来。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如果不是她出了意外,他们现在已经早回来了吧?毕竟是她搞砸了,所以她没脸再提出来。 虽然她没说,但贺南城却将她的心思看在眼底,轻吻着她的发丝,“等和史蒂文的合约签完,我就带你去蜜月。” 初温眠呼吸一滞,随即眼圈就红了…… 酸涩像是涨潮的海水汹涌,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激动无以言表,感受着她的激动,贺南城捏了捏她的脸,“但这次不去拉斯维加斯了。” “为什么?”她红着眼眶问他。 “那个地方不吉祥,”他说完,便问她,“想想,除了拉斯维加斯,你还想去哪?” 初温眠明白他说的不吉祥是什么意思,其实也是对的,那个地方没去成,而且还让两个人差点闹决裂。 她仰着头,撑着脸苦思冥想了一会,“去瑞典吧。” 贺南城拧眉,不解,她嘻嘻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听说那里是个女权国家……”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想也别想,不去!” 初温眠冲他撇嘴,就听到说,“阿拉伯一带不错。” “为什么?” 贺南城勾着唇角,“因为那里是一夫多妻制!” 初温眠瞪大眼睛,装出一副生气状,举起手,“你敢去,我就打你!” 结果她没打到他,反被他按着又欺负了一翻,她一边笑着,一边在想,他们这算是雨过天晴了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不要孩子? “初温眠,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你赔我visa餐厅的贵宾卡,你赔我的终生的免费饭票!” 一上班,乔野就抓住初温眠。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架势。初温眠看着她,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有人早就警告过你祸从口出,谁让你不听。” 那天祝煜琛说过,乔野自然记得,可是她不会听,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听那个人的,更何况她天生就是这么一张嘴,她宁愿惹祸上身,也不可能把话憋在肚子里。 “你少给我讲那些没用的。初温眠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如果你老公不给我恢复visa餐厅的贵宾卡,我从今以后就跟你吃喝了。” 她这是要赖上自己的节奏,不过初温眠似乎并不害怕,“好啊,只要你能跟我一辈子,我就管你一辈子的饭。” 虽然初温眠很豪爽,但乔野还是心情不美丽,别人管饭怎么比自己拥有永远免费的饭卡自在,见她仍拉着脸,初温眠拍拍她的肩膀,“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沮丧,贺南城当时也就是那么随意一说,他估计现在早就忘了。” 乔野的双眼立即放出光来,“真的吗?” “是真是假中午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初温眠不光脸上带着笑。就连眉梢都是上扬的,这一看便是心底乐开花的样子。 乔野盯着她,“老实交待,早上你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在床上?” 初温眠没多想,回她,“是啊。” “贺南城就在你身边,所以你们一起在床上?”乔野开始连环追问。 听她这么问,初温眠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乔野说着,双手直接袭击的伸过来,扒开了初温眠的衣领,结果就看到了梅花一样大小不一的吻-痕,“初温眠你们和好了?” 初温眠羞的脸通红,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领。( ’)一边瞪着乔野,“乔屁屁,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 “滚一边去,跟我还扯隐私,你那点破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乔野勾住她,笑的色-色的,“老实交待,昨晚大战了多少个回合?” 这世上大概只有乔野能说这种话时脸不红心不慌。初温眠想到昨夜他一遍遍索取,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乔野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乔野盯着她,“不会是一夜没睡吧?贺先生果然是畜-生,生猛。” 初温眠见她没完没了,抬手就打她,乔野边躲边继续开玩笑,“你们一夜得用掉多少t啊!眠眠看在我们是好姐妹的份上,下次你们要是用光了t的时候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不论多晚都一定会送货上门。” 听到这话,初温眠追打乔野的动作顿时停住,乔野见她失神,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初温眠看着乔野,“昨晚没戴。” “没戴什么?”乔野先是一怔,接着就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没穿小雨衣?” 初温眠红着脸点头。 “哇靠!”乔野的大手直接伸过来,摸向初温眠的肚子,“这里不会是有了吧?” 初温眠本能的小腹一紧,大脑一片空白,心底有个声音轻轻的在问:会吗?会吗? 乔野见初温眠陷入呆滞状态,扯了她一把,“眠眠,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你很惊慌的样子。” 初温眠摇头,“我,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我,我有些担心。” 她真的没准备好,大概是因为他在一开始就给了她说过,要自己该要的,虽然后来他说过让她生个孩子,但她觉得那只是他一时的冲动。 可昨晚…… 如果真有了,怎么办? 他会让她生下来吗? 她现在才二十四岁就要做妈妈吗? 这些问题她从没想过,但昨晚没有半点措施的结合,让一切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你不想生贺南城的孩子?”乔野追问。 “……”初温眠不知如何回答。 “眠眠,你如果真没准备好,或者你觉得你和贺南城之间还没到生孩子的地步,就绝对不能让自己怀孕,”乔野收起不正经,严肃的拉着她提醒。 “……” “眠眠,说实话我不建议你现在就怀贺南城的孩子,你们的关系现在说好就好,说不好就冷战,贺南城能这样对你忽冷忽热,那就证明你在他心中并没有特别重要。” “……” “眠眠你别沉着,你说句话!”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我不知道,有些乱。” 其实她和贺南城的关系到底是不是好了,她也说不准,就像乔野说的他们这一秒好,下一秒不知是不是又会闹僵。 “不知道!乱!那就证明你对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不确定,”乔野拽着初温眠,“眠眠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建议你这个时候怀孕。” 初温眠的手轻抚上小腹,“可如果有了呢?” 昨天他没有采取撒谎,而且还要了她那么多回,其实这种情况她的怀孕几率还是很高的。 “有个屁啊,”乔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假期从昨天晚上十咪你们开始做,他的小蝌蚪从十点就游进了你的身体,那到现在也不过是十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就是你的小蝌蚪和你的小虫子撞到了一起,也还是羞涩的相互审视阶段,还没开始融合,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吃事后药。” 初温眠瞪大眸子,乔野已经拉着她往对面的药店走去,可到了门口,初温眠怎么也不想进去,乔野以为她是害羞,拍了拍她,“你等着,我给你去买。” 几分钟后,乔野将一瓶水和一盒药递到了初温眠手里,“吃吧,你反正吃过,怎么吃法应该知道。” 蓦地,初温眠就想起了第一次贺南城逼她吃药的情景,现在药还没吃,她觉得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卡住了。 “吃啊,这种药吃的越早效果越好,”乔野催促。 初温眠握着药盒,“我,我胃里有点不好受,一会吃完饭再吃。” “随便你,”乔野也没有强求。 一中午,初温眠的心都恍恍惚惚的,那盒药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让她心不安宁,吃不吃她真的没想好。 中午下班的铃声一响,乔野就过来拽着她去visa餐厅,一路还念叨如果卡作废,初温眠就负责买单,初温眠怀揣心事,明显活泼不起来,看着她这样,乔野摇了摇头,“不就是生不生孩子的事吗?至于让你纠结成这样……想生就生吧,反正你是他老婆,给他生孩子也正常不过,再说只要孩子出生了,就算他跟你离婚,也得分孩子一份财产。” 初温眠瞪她,乔野却挑起眉,“瞪什么瞪?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给他生,别哪天他找别的女人生了,到时你更亏。” 这个乔野是怎么说都有理,初温眠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了,不过初温眠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决定晚上回家试探一下贺南城,反正那个事后药72小时内吃都可以。 两人像往常点了喜欢吃的饭菜,临结帐的时候,乔野将自己的visa餐厅的贵宾卡递过去,服务生接过拿走,两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两分钟后,服务生折回,将卡还给乔野,“抱歉小姐,你的卡已经作废,不能使用了。” 初温眠一愣,乔野的脸则如被霜打的茄子,几秒后,她就指着初温眠,“你赔我,你赔,你赔……” 服务生不明情况,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初温眠连忙从包里掏出两张大钞递过去,见服务生走了,才抓住乔野的手劝道,“我请,从今天起你的吃喝我包了,你别嚷行不行?”估边讽扛。 “我不要,我要visa的贵宾卡,终生免费的贵宾卡,”乔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都计划好了,以后要带老公来这里吃,还要带我的宝宝来这里吃,以后等我成了奶奶,我还要带我的孙子孙女来吃,还有重孙子重……” 初温眠把手按在她的嘴上,“你能确定自己能活那么久吗?” 乔野点头! “好,就算你活那么久,这家餐厅能一直存在下去吗?”初温眠接过服务生找回的零钱,拽起乔野向外走。 来时还呱呱如鸭子一样不住嘴的乔野,回去的路上因为被作废了终生饭票,而一言不发,甚至一直到下班也没再理初温眠。 看着她这样,初温眠真是哭笑不得,“好了,我回家求求贺先生,再给你办一张好不好?” 乔野不信的撇嘴,初温眠耸耸肩,“你沉默就代表不想要,那算了。” 结果乔野一下子拽住她,眼珠子也瞪的溜圆,“你说真的?” 初温眠笑着点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满嘴跑火车!” “贺南城那么小心眼,你就是求他,他也未必会同意吧,”乔野并没有信心。 初温眠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轻轻的拎了下自己的裙子,“我用这招,还不信他不同意!” 乔野一下子笑了,然后搂过初温眠就亲了一口,“我的小眠眠,我太爱你了。” 初温眠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正要说什么,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日礼物 “喂----”初温眠接了电话。 “贺太太你好,”礼貌的男音传来,初温眠一怔,就听到对方又说了句。“我是欧扬。” 听到这个名字。初温眠耳边便响起贺南城的警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刚才那个姓欧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和这种人喝酒,你还想惹麻烦,是不是? 如果早知道这个电话是欧扬打来的,她一定不会接,可现在已经接通了,又不能无缘无故的挂掉,初温眠保持着警惕和疏离的问道,“欧先生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欧扬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我就是想问一下昨晚我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昨晚…… 那些旖旎缠绵的画面跃入初温眠脑海,她不禁一阵脸热,说起来。昨晚还要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大概她和贺南城还不知要冷战多久,只是这样的话万万不能说。 “没有!”她僵硬的回答。 “那就好!” “欧先生既然找我没有别的事。那我挂掉电话了,”初温眠的话音一落,那边欧扬便叫住她---- “初小姐,我,我能约你出来喝杯咖啡吗?” “不能!”初温眠直接拒绝,现在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任何可疑的人她都不会再给机会。 “初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真的,”欧扬并不死心。 “很抱歉欧先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初温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估妖见弟。 一边乔野晃着脑袋看着她,“初温眠你行啊,见一个勾搭一个!” 初温眠拿起手机做出要砸她的架势,“胡说什么?” “嘻嘻,”乔野一笑,“其实你想过他为什么要与你做朋友吗?” 初温眠摇头,“我管他为什么,但我绝对不会和他做朋友。” 虽然自己和贺南城有今天,欧扬是有功劳,但她是运气好遇到的男人是贺南城,如果运气糟一点,遇到了个人渣或老头子怎么办?她的人生岂不是要毁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在觊觎你老公这块大肥肉,你老公与史蒂文签约,成了中国的钻石大王,现在谁都想逮着他啃一口,欧扬这个人野心很大,他与你做朋友是假,想从你这下手才是真,”乔野别看平时疯疯癫癫的,但是在大是大非上总是一针见血。 初温眠侧目看着乔野,“有这可能,不过你没说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乔野,我发现你虽然有时二是二了点,但真的很聪明。” 乔野扯了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没有接话,她聪明又怎样,可是她命不好,倒是身边这位有些傻有时还执拗的女人,却是爸疼妈爱,还嫁了个好男人。 女人不一定要多聪明多漂亮,只要够命好就行,可是命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初温眠这个周末我们去庙里上香吧?”乔野提议。 初温眠以为她又说笑,没理她,乔野摇了摇她,“我说真的,听说离我们这里有三十公里的一个庙,那里香火很灵验的。” “乔野,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也信那个?”初温眠说她。 “我就信,而且庙里有位算命先生看相很准的,”乔野拽着初温眠,“我要让他给我看看我何时能转运?看看这辈子还能遇到个靠谱的好男人吗?” 初温眠摇头,“如果不能呢?” “不能,我就直接在庙里剔头当和尚!” “哈哈……”初温眠笑了,“乔野,你还别说我觉得你当和尚这事可行,别的不说,你一个女人剔光头当和尚这就绝对是一个卖点,到时估计那里的香火会因为而更旺。” 听出来初温眠调笑自己,乔野瞪眼珠子,“小眠眠,我告诉你哈,你怎么取笑我都行,可别拿佛祖开玩笑,小心惩罚你。” 初温眠不以为然的笑她,两人说闹的时候,公交车来了,她上了车,刚还没站稳,就听到乔野在车上喊道,“小眠眠,晚上回家记得洗白白,香喷喷的拿下你家贺先生哦。” 她这一嗓子,顿时让所有的人都笑了,初温眠臊的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路上,她给贺南城发了短讯问他回不回家,他说有应酬,想起很久没回老宅了,初温眠买了水果,准备去看看爷爷,可是刚到老宅,便在大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 “乔伯伯?”初温眠叫了一声。 乔中友看到初温眠,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眠眠,我终于等到你了。” 等她? “乔伯伯有事吗?”初温眠有些纳闷,本来想让他进家说话,可是自从乔野说了眼前这个老男人试图要强-奸自己的女儿,初温眠对他便有种说不出的排斥。 乔中友微微点了下头,“我在这里都等你三天了,你们家里佣人说你不住在这里,也不告诉我怎么能找到你。” “我现在不住这了,”初温眠解释。 “眠眠,上次的事让你笑话了,你别信乔野的话,我是,我是他爸爸,我怎么能对她做那样的事?是她误会了,我那天只是无意看到她踢了被子,我怕她感冒便进屋她盖被子,结果她却说我想对她那个……”乔中友说到这个,脸上戴着尴尬还有痛苦,初温眠听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眠眠,乔野现在好吗?”乔中友又问。 初温眠思索了一会,“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乔中友一副松口气的样子,“她现在是彻底摆脱我,彻底不愿再回那个家了。” “乔伯伯……眠眠大了,可以有自己单独的空间了,”初温眠有些受不了乔中友声音里的低沉和落寞,虽然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但是乔中友与自己的爸爸差不多,看着他那么痛楚的样子,初温眠就会不安。 “眠眠,你能把这个转交给她吗?”乔中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初温眠不知是什么,并没有立即去接,这时乔中友解释道,“这个周末就是乔野二十四岁的生日,我知道她不会回家,所以就拜托你把这个转交给她。” 二十四岁的生日? “乔伯伯你记错了吧?乔野该过二十五岁生日了,”初温眠纠正。 乔中友愣了下,接着摇头,“是二十四岁不是二十五岁。” 初温眠有些糊涂了,乔野比她大一岁,她都二十四岁了,乔野自然就二十五岁了,怎么乔伯伯非说她二十四岁呢? “她骗了你,”乔中友看出了初温眠的疑惑,“那个丫头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的,可内心十分自卑,她故意说大你一岁,就是想多点优越感。” 乔中友的解释让初温眠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没有追问,她接过盒子,“好的乔伯伯,我一定转交给乔野。” 只是初温眠不能保证,乔野知道这东西是乔中友送的,会不会直接摔个稀巴烂。 “谢谢你眠眠,”乔中友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一句,“眠眠,别告诉她是我送的……我怕她不收。” 乔中友原来还有自知之明,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送呢? 这大概就是做父母的心情! 只是如果真的是做父母的,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有那样的误会呢?初温眠觉得有些乱,有些弄不清乔野父女之间的关系。 “乔伯伯,我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吗?”初温眠试着开口。 “当然可以,你问吧,”乔中友很痛快。 初温眠吸了口气,“乔伯伯你是一个人把乔野带大的,为什么不给她找个妈妈?”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乔中友左边脸上的肌肉猛的跳了几下,阴沉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初温眠的脸上,“这是乔野让你问的?” 初温眠有些受惊,连忙摇头,“她没有,我,我只是好奇……乔伯伯如果不愿说,那就算了,就当我没问。” 乔中友定定看了初温眠一会,叹了口气,“眠眠对于你们年轻人,爱或许是能说忘就忘,说转移就转移的,但我不行,我觉得那样做对不起眠眠的母亲。” “可是眠眠自小便缺少母爱,这对她很不公平,”虽然乔中友至死不渝的爱很伟大,但是初温眠却觉得也是自私,他因为不能爱别人,也等于间接剥夺了乔野享受母爱的权利。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了,”乔中友反驳,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初温眠一怔。 “眠眠,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以后多照顾下乔野,拜托了,乔中友说完转身,有点驼的背影让他看起来十分苍白。 乔中友是个警察,穿上警服的时候威风凛凛,可现在这样一身普通衣着的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心里爱着女儿,却连礼物都没有勇气送给女儿的父亲。 他和乔野之间的事,各说各的理,初温眠并不知道谁是对的,但是她知道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绝对是不会有假的,就像爸爸爱她。 初温眠将乔中友交给自己的小盒子放到了包里,走进了别墅,远远的就看到了夕阳下练剑的老爷子。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扰,老爷子却停了下来,冲她招了招手,初温眠小跑过去,甜甜的叫了声,“爷爷!” 女佣递过一条毛巾,老爷子接过擦了下手,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朋友?” 初温眠怔了下,紧接着反应过来,摇头,“不是,是我朋友的父亲,就是之前来过我们家乔野的爸爸。” 老爷子没有说话,初温眠想到乔中友说在这里等了自己三天,连忙又解释,“爷爷,乔伯伯是个警察。” “嗯,”老爷子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初温眠猜不出他的情绪,于是连忙从包里掏出乔中友给自己的盒子,“他让我把这个生日礼物转交给他女儿。” “他为什么不自己给?”老爷子很犀利的一下子就问道了点子上。 初温眠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把乔野父女那点事抖出来吧,那可是他们的隐私,她想了几秒,“他们父女闹了点小矛盾。” 女佣端过来茶水,老爷子喝了一口,悠悠说了句,“我记得这个乔警官一辈子没结过婚。” 听到这话,初温眠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如果乔中友一辈子没娶,那怎么会有乔野? “爷爷这怎么可能?乔野说了她和乔伯伯绝对是亲生父女,”初温眠笑着辩解。 老爷子微微一笑,“可能是我老了,记错了。” 初温眠没多想,也随着一笑,这时就听老爷子问道,“眠眠,你和南城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听到老爷子问这个,初温眠心一颤,便想到白天和乔野讨论过的问题,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 见她沉默,老爷子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试探的问道,“眠眠,爷爷能不能拜托个事?” 老爷子这么一副口气,让初温眠有些受宠若惊,“爷爷你有事就吩咐,可别说拜托,我很紧张的。” 老爷子笑了,“不用紧张,不是什么难事。” “那是什么事?”初温眠有些好奇了,眼前这个老头可是无所不能,居然要拜托她,她还是有些很期待和好奇的。 “这个事呢,就是在不耽误你和南城享受两人世界的情况下,早点生个孩子,我呢……现在天天在家里呆着挺无聊的,所以就想弄个小孩子玩玩。” 老爷刚说完,初温眠就一阵恶寒,敢情要把她生的孩子当作玩具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是不要生好了! “爷爷,你无聊可以找老朋友聊聊天喝喝茶,或者打打高尔夫什么的,带孩子玩,我估计你不行,”初温眠也算是实话实说了。 “我怎么不行?我绝对可以,”老爷子拍了拍胸脯,“我有一个老友最近天天抱着重孙子,连剑都不陪我练了,见了我什么话都没有,就是他的小重孙多可爱多会逗人……他得瑟什么?等哪天你给我生个重孙子,米蒙再给我生个小孙子,我们祖孙三代一起玩。” 老爷子的话让初温眠彻底呆了,原来老爷子这是在与别人斗气啊,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话看来一点都不假,初温眠把买来的山竹剥开,递给了老爷子,“爷爷,就冲这个,我也要赶快给你生个重孙子。” 听到这个承诺,老爷子激动的手一拍,“初丫头你只要给我生个重孙子,爷爷送你辆飞机。” 初温眠嘴角一抽,“爷爷,我没钱建机场。” “爷爷给你建,我没事天天带着我重孙子上天看鸟去,”老爷子简直脑洞大开了。 初温眠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默默在想,或许生个宝宝也不错,父母那边也很清闲可以帮忙照顾,爷爷这边也会疼的如宝贝一般。 因为想通了,心情一下子大好,初温眠和老爷子祖孙两人吃了顿的晚餐,然后又开始下棋,当然是下五子棋,因为其他的她不会,可是五子棋她也下不好,总是耍赖,结果老爷子并不肯让她,两人一边下棋一边争执,贺南城来到便看到一老一小正在争棋子险些打架的情景。 “怎么回事?”他问一边的女佣。 “下棋呢?少夫人要悔棋,老先生不让,”女佣说着都忍不住的想笑。 贺南城摇了下头,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初温眠,将她手中的棋子拿过,“老同志你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不怕被人笑话?” 他突然的到来,还有这样的无所顾忌的拥抱,让初温眠瞬间混乱不行,整个人都僵住了,但心底却是甜的冒泡泡。 “我怎么欺负她了?是她棋风不行,总要悔棋,”老爷子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她悔你就让她悔啊!”贺南城说的理所当然。 “凭什么?” “因为她小啊,你胡子一大把了,比她大好几轮呢,”贺南城的话让老爷子真的瞪了眼。 “你哪有胡子一大把?我哪有?”老爷子摸着下巴,他真没留须子。 看着老爷子瞪眼珠子,初温眠暗暗捅了贺南城一把,“爷爷,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故意气你,想让你自乱阵角,然后让我赢的。” 说完,初温眠又轻轻的咬着贺南城的耳朵说道,“你别惹爷爷,今天他被别人刺激了,你再刺激他真会恼火。” “他受谁刺激了?”贺南城轻问,不过她这样贴着她说话的感觉好舒服。 “他的一个老友,人家抱重孙子,都不陪他练剑,所以他很郁闷,”初温眠说到这里顿了下,“爷爷还让我赶紧给他生个重孙子。” 贺南城的眸子微眯,看了眼老爷子,又看向初温眠,她此刻的脸是微红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 “那你怎么说?”他问。 初温眠不说话,头低着,脸红的像是三盛开的桃花。 “下棋、下棋,”老爷子在这边还举着棋子等着继续,结果对面却秀起了恩爱,他才不管,直接催促。 “不下了,”贺南城直接大手一推,将棋盘上的棋子弄乱,“现在我们商量一下给你生重孙子的事。” 老爷子本来要生气贺南城搅了自己的棋局,现在一听这个,立即怒气全无,把棋子一丢,“好,怎么商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初温眠这时再次低附到贺南城的耳边,笑着说道,“爷爷说要是给他生个重孙子,就给我买飞机,还建机场。” 贺南城听完挑起眉梢,老爷子果然大气,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现在是抱重孙子心切,于是问向老爷子,“现在就先商量如果我们一不小心生了一双,怎么办?” 生一个送飞机,那生一双呢? 初温眠没想到贺南城会问这么个问题,暗暗掐了他一把,他却捉住她的手,等待着老老爷子回答,老爷子思索了两秒,“那就送把我在爱尔兰的那个岛送给你们。” 贺南城打了个漂亮的响指,“一言为定!” 说完,就拉着初温眠往楼上走,老爷子在后面追叫,“怎么走了?继续商量啊。” “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贺南城回他,“既然生孩子有人养,还有大礼收,那生就是。” “那不商量就继续下棋,”老爷子似乎还没过足棋瘾。 “下棋?”贺南城笑了,指了指窗外,“现在月黑风高,下棋多么浪费,我们上楼给你制造重孙去。” 贺南城一向说话有分寸,而此刻当着老爷子的面,他这话都说了,初温眠又羞又臊,捶他,“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还不懂吗?”他搂着她,贴在她的耳边低喃。 一进门,贺南城就急切的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初温眠喘着粗气推着他,“贺南城,你确定吗?” 他的眸色深的像是夜色下的深海,翻滚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情浪,“你觉得呢?” “……” “从今天起,你要做好准备,我会抽出任何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的播-种-造-人!” 贺南城说完,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包,她的衣服从门口到大床散落了一地…… 这一夜,她又一次被压榨的筋疲力尽。 “南城,你真把visa餐厅的卡给停了?”在她虚软的躺在他怀里时,轻问。 “停了!” 同样是热力运动,初温眠累的像是骨架都被抽走了,贺南城却显得愈发精神气爽。 “你还是恢复了吧,眠眠也是开玩笑的,”初温眠半撒娇,半哀求,柔柔的声音像是小孩的手轻轻的挠着贺南城的心。 “还没人敢这样开我的玩笑,”贺南城说这话时,幽深的眸色闪过一抹冷光,其实他这样做并不是真的介意乔野骂了他,而是他觉得乔野既然带初温眠去应酬喝酒,就不该在她喝多的情况下,丢下她一个人。 “她承认错了,她让我给你道歉,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初温眠是真的哀求了。 贺南城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轻叹了口气,“要原谅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 初温眠眨巴了两下眼,透出兴奋,“什么条件?” 贺南城冲她勾了勾手,初温眠贴过去,他在她耳边说道,“只要你怀上,我就原谅她。” 啊? 她怀孕与他原谅乔野有关系么? 可是大总裁觉得有关系,她又能怎么办? 初温眠呶了下嘴,有些不乐意的反问,“要是我一直怀不上怎么办?”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头皮一麻,连忙在心里呸呸了两声,她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怀不上孩子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夫之命 “啊,啊……” 乔野发疯的尖叫,“为什么原谅我要与你怀不怀孩子扯上关系?万一你怀不上或不能生,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visa的免费卡了?我不。我不……” 看着乔野又跺脚又挠头的样子。初温眠抿唇笑,昨天她也是这么问贺南城的,他当时的回答是,“就算你是块盐碱地,我也让你开花结果。” 结果,昨夜他就在她的这块还不算肥沃的土地上又耕耘了一夜,到现在她还腰酸背痛呢! 乔野扑过来,“小眠眠,我昨天给你买的药呢?你吃了吗?” 初温眠摇头。估沟双亡。 乔野松了口气,“太好了。从今天起姐要监督你好吃好喝。不该吃不该碰的东西坚决不能碰,姐要你在一个月内赶紧怀上孩子。” 说着,她的双手很是小心的摸着她的肚子,“姐未来的饥饱都靠你了,你争点气,早点怀上哈!” 初温眠受不了她的夸张,拉开她的手,“怀不怀上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我现在有样东西送给你。” 她可没忘记乔中友的交待。她要赶紧把礼物送给乔野,心里才踏实。 “什么?”乔野期待的看着她。 初温眠从包里掏出盒子,塞到她的手里,“自己看。” 乔野狐疑着打开,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脸上的一切表情都僵住了,然后啪的合上,将盒子丢给了初温眠,“还给他,我不要。” 盒子里是一对小泥人,做工不算精致,但也有模有样,应该是自己做的,不像是从商店买来的,这应该是乔中友亲手做的,而且乔野能一眼认出来。就证明她或许拥有过此类泥雕。 “乔乔,”初温眠拿着礼物追过去,“这怎么说也都是乔伯伯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乔野看了她几秒,然后从初温眠手里拿过盒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掷,瞬间泥人被摔的四分五裂! “乔乔,你……” 初温眠有些心疼的想去捡,却被乔野拽住,脸上浮着冷笑,“我这也叫收了,对吧?” “乔乔,乔伯伯再怎么不对,可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都不该这么对他?”初温眠这话有些试探的意思,她想起了昨天爷爷说的话,以爷爷的惊人记忆,他绝对不会记错,或许乔野和她的父亲之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初温眠也不是想打探她的隐私,只是想试试乔野知不知道实情。 “他就是个禽-兽!”乔野咬牙切齿。 “乔乔,你说你的母亲在你出生不久就去世了,那你见过她的照片吗?”初温眠再次试探的问。 乔野的眸光一下子放远,像是想要透过这无边无际的天地看见什么似的,“见过一次,但当时还被那个禽-兽给骂了一顿。” “为什么?你看自己母亲的照片他为什么骂你?”初温眠不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和同学打架,他们骂我有妈生没妈养,我当时狠狠揍了他们一顿,回家就去翻我爸爸的那些抽屉箱子,我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他们的合影,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妈妈。” “那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初温眠追问。 乔野摇头,“不记得了……从那以后他就把照片藏了起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我后来跟他闹,他就打我。” 这些回忆就像是揭开了乔野结痂的伤疤,看到她疼,初温眠也不忍再问下去,伸手抱住她,“不想了,都过去了……周末我陪你去烧香,求佛祖送你个真命天子,你拥有自己的家一切就好了。” 乔野没有说话,沉默的让人心酸。 初温眠进入了完全备孕状态,上网查了下备孕要准备的事项,一看还挺多,只是去医院检查那些要等有空再去,现在最要紧的是吃叶酸,说是对宝宝有好处。 中午下班,初温眠叫乔野一起去吃饭,顺便去药店买药,可乔野却摇头不去,说是没有胃口,大概还是没从早上的阴影里走出来,初温眠也没有勉强。 初温眠去visa要了两份餐打包,然后出来就去了药店,面对琳琅满目的叶酸品牌,初温眠挑了好一会才认准一瓶,转身去付款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进来的两个人。 男的冷俊,女的俏丽,十分抢眼! 他们也看到了她,似乎有些意外,初温眠略略一滞,便大方走过去,“赫总,真巧!” 自从赫连夜告诉她,贺南城与自己要离婚的真正目的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看起来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不健康的发白,想到他之前流过鼻血,初温眠很想问他好了没有,但是在触到赫浅满是敌意的不友好目光后,她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舒服吗?”赫连夜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瓶上。 初温眠一下子握住药瓶,摇头,“没有。” 她的回答让赫连夜蹙眉,恰好这时收银小姐冲她伸出手,要给她办结算,初温眠把药瓶递过去,收银小姐说道,“孕前叶酸片一瓶,198元。”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初温眠便感觉到一道凌厉的冷光射向了自己,尔后是赫浅因激动而走调的嗓音,“你怀孕了?” 初温眠理解她的这份激动,她将自己的银联卡递给收银小姐,微笑回头看着赫浅,“还没有,不过在备孕。” 赫浅的花容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五彩变化着,似乎被刺激到了,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赫浅有些失礼,赫连夜开口说道,“恭喜!” “谢谢!”初温眠看向他,只见他如同黑夜般的眸子正凝胶着自己,那么深,像是一下子能将人吸了进去。 蓦地,初温眠心一慌,连忙移开视线。 收银小姐收款成功,将药和卡递给初温眠,她与赫连夜点头说了声再见离开,而赫浅就像是石化了似的站在那里。 初温眠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胜利感,反而觉得心塞塞的,说到底她就是现在世上人人痛恨的小三,如果不是她的横脚插入,或许赫浅和贺南城已经幸福的在一起。 初温眠从药店刚离开,赫浅便跑出了药店,赫连夜见她这样皱了皱眉,让店员给自己拿了两盒药,便也上了车,拉开车门,赫浅正在抹眼泪,到现在她还是不死心。 “去哪?”赫连夜没有安慰,只是问她。 赫浅不说话,整个人抽搐的更厉害了,身子都在抖,看着她这样,赫连夜终是不忍,伸手轻轻的扳过她,“我理解你的难过,但你难过一次就要心死一点,这样你才能慢慢放下他。” 赫浅摇着头,“连夜,我做不到,做不到!” 哪怕他结婚了,哪怕他要有宝宝了,她还是做不到忘记,做不到放手。 赫连夜轻拥着她,透过车前窗看着不远处磨磨蹭蹭往前走的身影,眸子也是剧烈收缩,她都打算要宝宝了,看来她和贺南城是彻底又和好如初了。 虽然当初在决定告诉她真相的时候,便预知了这一点,可现在看着她真的幸福了,为什么他的心又涩涩的? 初温眠慢腾腾的到了公司,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乔野已经不在了,这个死丫头说是没胃口,现在肯定肚子抗议了,又不知去哪猛吃了? 不过,现在换成她没有胃口了,初温眠将买来的便当丢到桌子上,然后接了杯水,准备先把叶酸吃掉,可就在她经过休息室去茶水间时,突的听到了乔野的声音。( ’)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刚准备抬脚,乔野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只是并不像平常那般平稳,此刻带着一股娇媚,初温眠也没多想,以为她这是给客户打电话故意撒娇,便推门直入,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乔野和顾辉在休息的床上正翻滚,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顾辉掀开,他的大手正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他们太投入,甚至初温眠进来他们都没有发现,直到初温眠手一抖,杯子砰的掉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才看到了初温眠,而此刻她已经夺门而逃。 “又不是小女生了,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乔野在公司楼下的草坪找到了她。 初温眠抱着膝盖坐在阳光下,微微侧头看着乔野,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倒是别样的美艳动人,想到之前曾在她脖子上看到的吻-痕,初温眠问道,“你们早在一起了是不是?” 乔野耸耸肩,大方承认,“没错,炮打了多少回都不记得了,反正很久了。” “……” “他许我在个case结束,让我做商务部经理,”乔野吹了个口哨,一副憧憬的表情,“还说给我配辆车,配一套单身公寓。” “乔野!”初温眠听她说这些,总觉得她是在拿自己换什么。 乔野知道初温眠是怎么想的,无所谓的耸耸肩,“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在利用顾辉,他家世不错而且是独生子,我们现在在一起呢也很合拍,如果以后他想和我在一起,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想也无所谓,大家各取所需,最关键的是现在他能给我想要的。” 乔野说完,捏了把初温眠苦瓜一样的小脸,“前提是你这次不许跟我争!” 初温眠拍掉她的手,“你觉得我稀罕?” “嘻嘻,不稀罕最好!”乔野笑着去拉初温眠,“给我买的饭呢?我饿死了!” “你不是说没胃口吗?”初温眠给她翻白眼。 “之前是没胃口啊,但现在又想吃了,姐刚才虽然没做完,但也消耗了很多卡路里,”乔野冲初温眠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笑着,初温眠真是对她无语了。 “对了,以后你见顾辉自然点,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这个人其实很腼腆的,别把他给我吓跑了,”乔野交待。 初温眠哼了声,“在公司的休息室都能把你压在身下,他还腼腆?” 乔野笑了,然后凑到初温眠耳边,“那是我勾-引的!” “……” *************** 周末。 初温眠小心的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一刻,想到与乔野的约定,她知道自己该起了,可是刚一动,身子就被圈住,贺南城慵懒的声音响起,“今天周末,再睡会!” 她要和乔野去烧香的事还没告诉贺南城,本来打算昨天给他说的,结果等的她都睡着了,他都还没回来。 “我,我今天有事,”她轻轻拉着他的手。 “什么事?”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鼻梁骨上方投下密集的一圈暗影。 初温眠翻过身,和他面对面,手指轻抚着他好看的薄唇,“乔野要我陪她去上香。” 贺南城眉头皱了下,“不去!女孩子信那个干什么?” “当然要信啊,我去求求佛祖,让他老人家把某人身边的桃花都掐了,”初温眠笑看着他,眼底那坏坏的样子,竟让贺南城说不出的心痒。 “既然这样就更不许去了!”他故意绷着脸。 “南城……”她冲他嗲嗲一声,“我不求佛祖掐你的桃花,我让佛祖多赐你桃花还不行吗?” “你想让我桃花朵朵开?” “我……”她当然不想。 “今天哪里也不许去,陪我睡觉,”贺南城再次霸道的圈着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不行的,我都答应她了,”初温眠冲他撒娇,“再说了今天是乔野的生日,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陪她?” “我是你老公!”他提醒。 “我知道,”初温眠笑他小气的样子,微微向上提了提身子,吻了下他的唇,“所以我天天陪着你,偶尔才陪她。” 她蜻蜓点水般的吻一下子撩开了他的情-欲之门,昨晚他回来的晚,也有些累,见她睡着了,便没有碰她,可现在她在他怀里这么扭来扭去的,让他一下子又起了渴望。 自从那晚在老宅给老爷子许下承诺后,他几乎夜夜都勤奋耕耘,昨夜算是例外了,感觉到他的不对,初温眠瞪大眼睛,“贺南城你干吗?” “你觉得呢?”他的手指已经灵活的在剥她的衣服。 “不行,我马上就要起,要不然就晚了,”初温眠拉着他的手,眼底都是弱弱的哀求。 “晚了就不去,”贺南城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让步。 “南城……” “给我,我就让你去,”他提出了条件。 初温眠纠结着小脸,迟疑了一会,终是妥协,“那你快点!” 贺南城挑眉,阴邪的一笑,“要多快?” 见他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初温眠脸红,“贺南城……” “行,我尽可能的快,”贺南城的声音已经变哑,明显急不可耐。 可是他所谓的快也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乔野电话打来的时候,初温眠才刚穿衣服。 “你到底还来不来?”乔野发火了。 “来,我马上就到,再等我一下,”初温眠一边低声下气的给乔野解释,一边瞪着吃饱喝足的贺南城。 她挂了电话,就骂贺南城,“都是你,乔野都生气了。” “生气正好,你就可以不用去了!”贺南城还在逗她。 初温眠拿过一边的靠枕对他砸过去,他笑着接过,“我给你安排了车,有司机送你们又安全又不用担心时间。” 听他这么说,初温眠才不耷拉脸,不过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贺南城又叫住了她,“过来!” “干嘛?”她现在真是心急火燎了,她最不喜欢让别人等自己。 “你过来,”贺南城光着上半身,半靠在床头,发丝也微微的凌乱,向外透着性-感的狂野。 初温眠都不敢多看,因为多看一眼她的心跳频率都会发生改变,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你到底要……啊----” 贺南城居然又解她胸前的扣子,她吓坏了,对着他又拍又打,直到他悠悠的声音响起,“扣子都扣错了,我给你重新扣好,你想什么呢?” 听他这么一说,初温眠才发现真是如此,脸又一红。 贺南城帮她扣好扣子,又拉她缠绵的吻了一会,才放她走,初温眠赶到乔野那里的时候,她脸臭的像是全世界人民都欠了她似的。 “对不起亲爱的,”初温眠抱着她亲了一下,“我错了!” 乔野嫌弃的擦了下脸,“别把贺南城的口水弄我脸上!” 听她这么一说,初温眠脸热了一下,“胡说什么?” “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知道,这么久没来,你们一定是做了,”乔野也不管司机在场,就那么大声的斥责。 初温眠尴尬的不行,扯了她几好把都不管用,最后只得从包里拿出零食塞进她的嘴里,才算堵住了她的嘴。 虽然晚了一点,但看在专车和美食的份上,乔野很快就原谅了初温眠,两人一路如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连司机都不知偷偷看了她们几眼。 本来坐车要三个小时的路程,结果他们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乔野说的寺庙在一个半山腰上,车子肯定不能往上开,两人便让司机在山下等着,背着背包上山了。 现在这个季节草绿花开,新鲜的空气是高楼大厦里绝对没有的,两个人一边欢呼一边计划着每周都要出来走一走。 她们很快来到了寺庙前,还没进庙门就闻到了香火的味道,虽然初温眠并不信这些,但是那种香火的味道顺着呼吸进入肺里,确实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初温眠问乔野怎么回事,她笑着说其实这就叫佛缘,没有缘的人,是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初温眠只是浅浅一笑。 乔野带着初温眠求了香,然后开始给每位神像送香,并磕头跪拜,虽然初温眠并不想,但是乔野却提醒她说,“礼多神不怪,她奉香磕头,佛祖会保佑她早生贵子。” 想到今天早上和贺南城运动时,他还提这事,初温眠便跟着乔野一起烧香拜佛,一番跪拜后,她们来到了庙里的大殿,是面供着一位大佛像,初温眠也不知是什么神仙,跟着乔野又是奉香又是磕头后,乔野带着她来到一位僧人面前求签! 算卦卜签这种事,初温眠更不信,可乔野非要拉着她,初温眠只得随着,在两人各自抽了一签后,僧人开始给她们解签。 乔野的签文:似鹄飞来自入笼,欲得番身却不通;南北东西都难出,此卦诚恐恨无穷。 僧人看了之后摇头,尔后解道,“这是个下签,意思是你本应做人中之龙,想要得到机会能够翻身,但是机会却错失了,你就把这种怨恨怪到别人头上,做出一些因恨而生的事来!” 乔野有些失望,“师傅,这个能破解吗?” 僧人摇头,“一切皆是缘!” 初温眠暗扯了她一把,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要信他的,我们走吧。” 乔野却拉住初温眠,把她手里的签文递过去,“师傅你把这个签给解解看!” 初温眠根本不信,直接把签文拽过来要走,这时就听师傅说道,“这位女施主,虽然我没看你的签文,但我从你的面相上看得出你这签并不是好签,而且你有两夫之命。” “……” 初温眠和乔野同时愣住,尔后乔野嘴快的问道,“两夫就是两个男人吗?” 僧人点头,尔后看着她们紧挽在一起的手又笑道,“你们现在是至亲姐妹,但不久的将来有可能变成彼此的仇人。” “你胡说什么?”初温眠回过神来,脸色灰白,直接冲僧人吼道。 乔野也不信了,“师傅,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说我们是成为仇人,这一点我绝对不信。” 僧人一笑,不语。 乔野见初温眠被僧人一句话吓的不轻,连忙拽着她走,边走边说道,“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那他的话你就当胡说……按他的说法,我直接死掉算了,而且今天当着佛祖的面我乔野发誓,此生此世和初温眠永远姐妹同心,如有违弃,就让我不得好死。” “乔乔……”初温眠伸手去捂她的嘴,“这是香火之地,少说死……” 她话没说完,就见刚才的僧人追了过来,他看着初温眠,“对不起,我能问下小姐的芳名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杯弓蛇影 初温眠看着眼前的僧人,面容慈善,双目有神,五官也十分清秀。年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而且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还没等初温眠回答,乔野就先开了腔,“我告诉你大师,我们来这里是奉香火积德的,求你也嘴上积点德,别说那些有的没得吓唬人。” 僧人没看她,目光专注的盯着初温眠,好像她脸上长了什么似的,初温眠被看的不安。“回师傅。我叫初温眠……万物初始的初,温暖的温,眠就是睡眠的眠。” 听完这几个字,僧人点了下头,“能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和父母姓名吗?”估肠引亡。 “喂,你这个和尚还没完了,当自己是警官查户口啊,”乔野火了。 初温眠拽了乔野一下,回道,“我父亲叫初庆丰,母亲叫夏芝。我是1991年9月1日生的。” 她说完,只见僧人闭了下眼,双手在胸前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看着他这样。初温眠心中生了敬畏,待他再睁开眼时,初温眠问道,“师傅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僧人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她的脸上,手指却在轻轻移动,像是在查算着什么,片刻后,一副释然的点了下头,“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师傅你什么意思?”初温眠完全糊涂了。 僧人摇了下头,再次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离开。 “神经不正常吧,”乔野大概是不满僧人给自己解的签文,完全没有了来时的谦逊和恭敬。 不过初温眠的心也因为僧人的话而乱了,僧人说自己是两夫之命,尽管她不信这个,但却莫明的不安。 回去的路上,两人再也没有来时的欢快,都怀揣了心事,初温眠要给乔野庆祝生日,也被拒绝了,看了看天色还早,初温眠便回让司机送自己去了父母家。 “妈,你信算命的吗?”初温眠问母亲,并把今天烧香的事一块给说了。 听她说完,夏芝和初庆丰相互看了眼,问道,“你说那个僧人问了你的生辰八字,还有我和你爸的名字?” 初温眠咬着唇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算命的不都是刨根问底的嘛!” “那他怎么说?”初庆丰也问。 初温眠想了下,“什么也没说,只念了句阿弥陀佛,最后说了无碍就好,连说了两遍。” “这和尚是什么意思?说的怪吓人的,庆丰改天我们也去那里烧烧香,拜拜那和尚,”夏芝也不放心起来。 初庆丰却拿过报纸,“你也信这些,估计那些僧人就是看她们是小女孩,想骗些钱的。”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生,你不去哪天我自己去,”夏芝一副要探个究竟的意思。 “可远了,坐车要三个小时呢,到时叫公司的司机送你去,”初温眠还提醒母亲。 夏芝点头,“眠眠,晚上在这吃饭吧,我包了水饺。” 初温眠露出开心的表情,“真的啊,我昨天还想着吃水饺呢,你就包了,我们母女真是心有灵犀。” “这丫头刚才还愁云满面,这一说到吃,什么坏心情都没了,”夏芝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脑袋。 “我是咱家的小吃货,你忘了,”初温眠说着就跑去了厨房,母亲中午煮好的水饺就放在那里,虽然冷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捏着往嘴里放。 夏芝追过来,对着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凉了,要吃我给你煮热的。” 初温眠嘴里塞满了饺子,“我等不及了。” “眠眠,你胖了,”夏芝盯着她看。 “有吗?”初温眠连忙低头看自己。 夏芝点头,“屁-股上都有肉了。” 听到这话,初温眠嚼着包子的动作一滞,脸也随即红了起来,夏芝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端倪来,“眠眠,你不是有了吧?” “我哪有?”初温眠含糊不清的否认,“不过……” “不过准备要了,是吗?”夏芝的脸上露出激动来! 初温眠害羞的点了下头,夏芝赶紧拽住女儿的手,“眠眠,太好了……我和你爸不知念叨多少次了,可你爸不让我给你施压,现在你们终于肯要孩子了,不行,我要告诉你爸去。” 夏芝这激动劲好像她已经怀上似的,初温眠根本阻止不了,不过这是喜事,妈妈跟爸爸提前分享也是好的,她在厨房里享受着美味的饺子,身后进来人都不知道,直到她被人从后面拥住,耳边响起邪魅而低沉的嗓音,“学着自己偷吃了?” 初温眠没想到他会来,心跳加速,一边享受着他的甜腻,一边担心父母进来看到,拉扯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贺南城的唇角紧蹭着她的,“我老婆在这,我不该来吗?” 她从他怀里挣开,小心的看了眼门外,“贺南城你现在也学会肉麻了!” 贺南城挑了下眉梢,“你不喜欢?” “……”她其实是喜欢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自己爱的男人宠着。 “今天烧香了怎么说?”贺南城也学她从盘子里捏了个水饺丢嘴里,边吃边问。 初温眠脸上的笑一僵,僧人说的话她不想重复,不管是真是假也不想让他知道,“没说什么。” 只是她的神情变化怎么可能躲得过贺南城眼睛?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实话实说。” 初温眠在他灼灼的视线里,心慌慌的乱了起来,那句她有两夫之命怎么也说不出口,“真的没什么,是,是乔野不好。” 贺南城似乎不信,初温眠不敢看他的眼睛,“还说我和乔野会反目成仇。” “还有吗?”贺南城追问。 初温眠摇头,尔后叹了口气,主动贴过来,双手双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贺南城你信这个吗?” 他咚咚的心跳,如同擂鼓响在她的耳边,让她安心,让她贪恋,之前和凌川谈恋爱,就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甜甜蜜蜜,而和贺南城在一起后,她知道爱情应该是轰轰烈烈痛彻心扉的。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收服了,她觉得再也没有谁能撼动她的心,而她更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再心动? 可是两夫? 那一夫是谁呢? 她不要,不管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比贺南城还要好,她都不要。 她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 “我给你说了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让你去,你偏不听,”贺南城自然不信。 其实初温眠也很后悔去了,早知道会听到这些扰人心神的话,她就不该去的。 “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贺南城又问她。 初温眠趴在他的胸口摇头,她现在只想和他这样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她心中的那股不安才不会那么强烈。 可是,贺南城这时却把她从怀里拉开,“那就跟我走!” “去哪?” 他神秘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把他拉到了客厅,夏芝正准备出门,看到他们就说,“我去买条黄花鱼,你们等着一会就回来。” “不用了,”贺南城拒绝,“我和眠眠不在这吃饭了。” 夏芝愣住,有些失望,也有些意外,“怎么不在吃?” 贺南城看了眼初温眠,回道,“我今天要飞去南非和史蒂文先生签正式合约,眠眠做为我们的牵线人怎么能缺席呢?” 初温眠睁大眼睛,“你要带我去南非?去见史蒂文?” 贺南城点了下头,“而且史蒂文先生点名要你和我一起出现才签合约!” “……”初温眠更意外了。 “签完合约,我们就度蜜月去,”他凑过身来,紧贴着她的耳边,旁若无人的说道。 只是初温眠的脸却烧了起来,想到父母还看着他们,连忙别开脸与他拉开距离,可正是这无意的转身,让她恰好看到了挂在墙上一张黑白合照,照片上是两个青涩的男子,而其中的一个男人的脸让她一下子僵住---- “怎么了?”贺南城感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见她盯着墙上的黑白照片,他的眸光也扫了过去。 初温眠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便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骤然间冷了下来,那种冷彻骨入髓,来势汹汹,瞬间就将她层层包裹,初温眠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向贺南城,这时他恰好也低头看向他,神色如常,仿若那一瞬间的冷意只是她的一种错觉。 “你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他先开了口问她。 她怎么会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是大伯,但刚才那一瞬间,她看着照片上的大伯竟想到了庙里见到的那个僧人。 她现在真是被那个和尚给搅了心智,有种杯弓蛇影的感觉,初庆丰听到他们提起照片,便走了过来,“这是我和大哥的合影,离现在已经四十多年了,那时我们才十来岁。” 夏芝看到了初温眠神色不好,走过来对初庆丰说道,“这照片不让你挂你还挂着,大哥这么多年没有讯息,说不准已经不在了,人家说家里挂亡人的照片不好,你哪天摘下来吧!而且眠眠打算要孩子,这种阴气对女人不好。” 初庆丰没有说话,而是望着照片沉思,初温眠深吸了口气,“妈,别信这些,爸爸喜欢就挂着。” 贺南城没再说话,只是在他们离开前,目光又往身后的照片瞄了一眼。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醉,很清醒 震耳欲聋的舞厅,一群群男女如同群魔乱舞,都闭着眼摇着头尽情的扭动着腰肢,乔野看着他们。 举起手里的啤酒。“cheers!” 顾辉拉着她坐下,“你不要再喝了!” 话音刚落,她就扑向了顾辉,把他压在身下,将自己刚喝到嘴里的酒度入他的口中,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味道怎么样?” 顾辉抹了下嘴,“乔野别闹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干吗?”乔野歪头看着她,一双大眼睛因醉酒而灵动可爱。她问完。手指从他衬衣扣间的空隙钻了进去,轻-佻而妩-媚,“回去打-炮吗?” 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乔野每次这么直接都会让他心潮涌动,顾辉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声音也哑了几分,“乔乔……” 看着他情动的样子,乔野笑了,笑的很放肆,只是她的笑被淹没在刺耳的音乐声中,除了顾辉没人听得到。 “走。陪姐去跳舞,”乔野拉着顾辉往舞池里走。 顾辉拒绝,虽然他是富家公子,但身上却没有那种纨绔之气,他骨子里甚至有些保守。记得第一次和乔野暧昧,还是一次公司开会,他们相邻而座,当时她穿了很短的裙子,深咖色的丝袜,衬的她双腿格外修长迷人,而她当时在他讲话的时候,就是有意无意的用腿蹭他,蹭的他几次讲话都忘了词,最后只得匆匆提前结束会议。 “乔野你留下!” 当时他虽然已经心猿意马,但还是很生气,可是乔野却冲他笑着,笑的那么明媚阳光,“顾总,有什么指教吗?” 她看着他,那眼神直接的让他都心慌,结果想训斥她的话都变成一句,“以后不许这样。” 谁知她竟反问,“哪样?” 说着,腿一抬直接又蹭上他的,“这样吗?” 他当时就僵了,而她起身贴过来,甚至还用高挺的胸顶了他一下,“还是这样啊?” 他本来是站着的,结果她的直接吓的他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而她就顺势骑在了他的腿上,手拉开了他的腰带…… 所以,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会议室里,那种害怕别人会闯入又情不自禁的感觉,现在他一想起还会头皮发麻,大概就是从那一次他迷恋上了她。 她很会玩花样,可以说办公室的每个地方他们都试过,当然也被人撞见过,初温眠已经是第三个撞见他们的人了。 “你走啊,愣着干什么?”乔野拉不动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也把顾辉从回忆拉回现实。 “我不会跳,也不想跳,”顾辉真的不喜欢那种气氛,他更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 乔野翻了个白眼,尔后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到了什么,抬起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薄唇凑近他的耳边,“想不想试试边跳边做的感觉?” 说着,她还用腿顶了他的下身,刹那一股高压电流直窜顾辉的头顶,乔野呵呵笑着,已经拽着他来到了舞池。 顾辉并不会跳,但是有乔野在啊,她勾着他的脖子,他的手揽着她的腰,两人贴的很近,刚开始真的只是跳舞,但是跳着跳着,她的一只手就从他的腰带探了进去,再然后他感觉自己被释放出来,而她已经不知何时将她身上的半截长裙解开…… “go,宝贝!”她贴着他,提醒。 耳边的音乐是西方爵士乐,很劲爆那种,配着这种音乐,顾辉再也控制不住…… 好在音乐不停,一首结束紧接着就是另一首,身边的人都在忘情的跳着,没有谁会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又一场不一样的体验,让顾辉再次升到天堂。 午夜,两人走出舞场,乔野已经又醉又累的趴在他的怀里,顾辉摇着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怀中的她正在流泪,“乔乔,你怎么了?” 乔野摇着头,“没事,眼睛进沙子了。” 她明显说谎,顾辉怎么会信? “乔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顾辉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乔野借着月光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顾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乔乔,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顾辉说着就抱她上了车,但乔野并没有放开他。 “顾辉我没有病,不用去医院。” “那你……” “顾辉,你爱我吗?” 他愣了下,尔后笑了,“刚才不是刚爱过吗!” “那你娶了我吧!” 大概是太突然,顾辉整个人愣住,“乔乔……” “顾辉,我要你娶我,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做-爱!”乔野高声叫着。 “乔乔,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算命的说我本应做人中龙凤,结果机会错失了,我不想错失,顾辉你娶了我吧,”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却能给她想要的,这就够了。 见她语气认真,顾辉也正了下神色,“乔乔,结婚这事我要跟我父母商量,我……” 乔野笑了,“好啊,我等你商量。” ****** 此刻,初温眠也下了飞机,贺南城没有骗她,从父母那里离开,他们就直奔机场,而且他还带了她的证件,显然去接她的时候,他就什么都准备齐全了,两人登机,中间转了一次机,才到达开普敦机场。 长久坐立让初温眠有些腰酸背痛,她不停的扭动着小身子,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很难受?”贺南城搂着她,轻问。 “嗯,”初温眠呶了下嘴,“好想做个spa。” “晚上带你去做,”听到他的话,初温眠侧目看他,他紧贴过来,暧昧的低语道,“夫妻spa。”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而且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这么高冷的男人最近也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也注意点,小心史蒂文先生知道你这么放荡,会临时改变主意不和你合作了。” 说完,她心头一惊,这么不吉利的话,她怎么能随便说,连忙呸了几口,抓住贺南城的手臂,紧紧的搂住,改口纠正道,“不会的,史蒂文先生要是知道贺先生这么幽默风趣,还这么疼老婆,一定会永远和你合作的。” 她明显狗腿的话让贺南城很受用,伸手搂过她,却无意瞥到她座椅旁边的报纸,拿起来指了指上面,“看得懂吗?” 初温眠白了她一眼,这是太小看她了好吧,她可是在美国留过学的,怎么可能看不懂英语? 她看着报纸内容念道,“本市爱婴医院昨天下午一位产妇产下五胞胎,其中三男两女……” 念到这里她一下子张大嘴巴,“五胞胎啊,贺南城五胞胎!” 贺南城挑了下眉,“贺南城不是五胞胎,但他能让某个女人生五胞胎。” 初温眠知道他在说自己,脸又红了,“我才不要,又不是母猪,怎么能生这么多?” 虽然看着别人生了那么多很惊奇,但如果落到自己身上,她会怕的不行。 “那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生,生五次也就是五个了,”贺南城说的的很轻松。 “我不要!”初温眠噘嘴,“我看电视上演女人生孩子很痛苦的!” 贺南城呶了下嘴,“痛一下就好了……就像是女人第一次。” “啊----”初温眠张大嘴巴。 贺南城却借机吻了下来,想到车里还有司机和史蒂文的助理,初温眠羞的不行,边推带搡的推开他,“贺南城!” “你叫我什么?”贺南城问她。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脸通红却摇头,那两个字她还不习惯,她习惯了连名带姓的叫他。 “叫个听听,”贺南城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初温眠笑着摇头。 “乖,叫一声,”贺南城刮了下她的鼻尖。 “为什么要叫?我叫你的名字不也挺好,”初温眠不懂他的用意。估肠尽巴。 贺南城挑了下眉,“你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别人会以为我是你的姘-头。” “你……” “叫声老公!” 初温眠见他如此执着,只好凑到他的耳边,低低的叫了声,“老公。” 贺南城满意一笑,在她准备撤离的时候,再次吻上她,好一会才松开,舌尖意犹未尽的舔着唇角,“味道不错,口感和五分熟的菲力有得拼!” 她瞪大眼睛,再次瞄向了前座的司机和助理,在心里默默祈求他们不要听懂才好,谁知这时助理接过来话,“你们入住酒店的菲力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 初温眠再次啊了一声,然后羞的把脸栽进了贺南城的怀里,一边掐他一边埋怨,“贺南城让你丢死了。” 贺南城笑着,一副享受的样子,漆黑如墨的眼底闪过一抹大功告成的得意。 在他们把行李送到酒店之后,贺南城真的带她去了做了夫妻spa,在进去之前她还担心这是贺南城借机又要耍流-氓的诡计,结果进去才发现人家是很正规的spa场所。 只是在看到给贺南城做spa的人是个女孩时,初温眠不乐意了,但她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在女孩给她要做要spa时,她突然说道,“你们这里有男服务生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私有财产 当时,初温眠就看到贺南城的脸绿了,她却笑了,后来她当然没有享受到男服务生的spa服务。不过却被贺大总裁好好服务了一回。 “我的服务怎么样?”事后。他还要她做出评价。 已经累的想死的初温眠,知道再也不能惹怒他,迷糊的讨好道,“老公最棒了……” 听到她的评价,贺南城满意的笑了,“以后还要不要男服务生服务?” “不要了,”他伏在他的胸口,又困又累的她眼睛早已睁不开,她往他怀里不停的蹭着,“再也不要了……但你。也。不,能,要,女,孩,给,你,做spa……” 已经意识不清的她还不忘吃醋,贺南城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微笑看着窗外,“那你给我做?” “我,不……”她没说完就彻底的睡着了。 贺南城将她包好,抱进了怀里回了他们的房间,一夜无梦,睡的特别安宁。 第二天。初温眠揉着惺忪的眼睛,便看到了已经焕然一新的贺南城,白色的衬衣配着黑色西装长裤,最简单的搭配,却又最经典,又丝毫不掩饰他由内而外的贵气。 他睨了一眼盯着自己发呆的女人,“赶紧起床,史蒂文的车子很快就来到了。” 听到这话,初温眠连忙跳下床。跑进了浴室,挤出牙膏就刷牙洗漱,待准备洗脸时,抬头发现镜子里多了个人,而这一对比,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衣装整齐,清朗俊逸,而她面容浮肿,眼圈乌黑,头发更像是鸡窝一样难看,她连忙捂住脸,“你赶紧出去,别看我!” “已经看到了,”贺南城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提醒,“你不觉得自己更应该扑上来捂住我的眼吗?” 是哦,她这样子根本就是掩耳盗铃,经他这么一提示,初温眠转身就要去捂他的,可还没捂到就被他捉住,“现在才捂不晚吗?” 对的,他已经看见了,再捂也没用了,初温眠皱着本就糟糕的脸,“贺南城都是你害的……” 昨天如果不是他欺负的她太凶,她根本不至于这么一幅样子,贺南城拉开她的手,扳正她的脸,指着镜子说道,“我不嫌你丑,不过咱丑也只能丑给自己人看,所以你现在应该给自己化个好点的妆。” 初温眠撇嘴,洗完脸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整个人已经不再那么糟糕。 他们下楼的时候,史蒂文派来的车已经等在那里,助理将礼物接过去,并为他们拉开了车门,上了车才知道史蒂文要给他们接风的地方不是什么酒店会所,而是史蒂文先生的家。 据史先生的助理说这是史先生待客的最高礼仪,到目前为止,他仅用这样的礼仪接待过五位客人,她和贺南城便幸运的成了其一,可越这样,初温眠越紧张,掌心都在冒汗。 贺南城感觉到了,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你还把他当作废墟里的乞丐老人就好。” 这怎么可能? 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乞丐,可现在知道他是钻石大王,他就是再穿成乞丐的样子,她也无法把他当作乞丐了,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钻石大王要去做乞丐? 车子很快来到了史先生的庄园,不是很豪华,但很有风格,可谓一砖一瓦都透着主人的用心,初温眠紧牵着贺南城的手,心几乎都要跳出胸口。 就在她觉得自己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突的一道特殊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和贺南城一下子停住步子,而带领他们而来的助理立即朝那道身影鞠了一躬,“夫人,这是史先生的朋友贺先生和贺太太。” 轮椅上的女人看向他们,脸上带着温和又温暖的笑,“欢迎你们,中国朋友!” 初温眠和贺南城都很意外,史蒂文的太太竟然坐在轮椅上,但在她冲他们伸出手的时候,初温眠赶紧奔过去,半蹲下来,紧握住史夫人的手,“你好史太太,我叫初温眠。” 史蒂文先生也过来了,与贺南城握了手,而初温眠站起来时,史蒂文冲他张开了双臂,初温眠很大方的与他做了个拥抱,而且还调皮的说道,“你是个大骗子!” “哈哈----” 史蒂文笑了,“很抱歉,欺骗了你的同情心,不过也让我找到了一个真正富有爱心的好人。” 原来史蒂文先生最早就是个乞丐,而他行乞的时候也不忘救助别人,他能成为钻石大王,也是因为救了个奄奄一息的乞丐,而那个乞丐最早发现了这边的矿石,在临死前,他为了感谢史蒂文,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 后来史蒂文借着这个矿石而发了家,但是并没有忘记那个去世的乞丐朋友,所以每年史蒂文都会让自己变成乞丐满世界的行乞,这期间他会寻找真正有爱心的人,给予他们需要的帮助。 听史夫人说完这个故事,初温眠真是百感交集,却更多的觉得自己是幸运。 这个接风宴并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他们两对夫妇,更像是个家庭聚餐,而且初温眠发现史蒂文虽然是钻石大王,特别疼自己的老婆,几乎每样菜他都会给老婆先品,老婆满意的点头,他才会去吃。 大概是受了史蒂文的影响,贺南城对她也是照顾有佳,一顿晚宴吃的十分温馨舒服。 饭后,他们坐在一起喝茶,而这时助理将合同拿了过来,贺南城大概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签约,史蒂文大概看出来了,微微一笑,“形式都是给别人看的,而我们之间属于朋友合作,不需要那些仪式。” 贺南城点头,只是在签字前,史蒂文突然说道,“贺先生,这份合同我又增加了一条补充条款,你看一下。” 临时改合同? 初温眠一下子跟着紧张起来,甚至在贺南城看合同时,也忍不住偷瞄过去,这一看眼睛瞪大了,因为补充内容竟然是:如果贺先生与贺太太因为任何原因离婚,本合同便自动终止。 “史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初温眠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史蒂文和太太相视一笑,史太太说道,“他的合作宗旨就是对方必须是个有爱且恒久的人,如果连对爱情都不能从一而终,那么他对他的合作伙伴更无谈忠诚,所以与他合作的人都会加上这一条。” 初温眠看了眼贺南城,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初温眠呶了下嘴继续问,“如果哪天他出-轨不要我了,这合同就作废了是吗?” 史太太点头,“是的,只要你们的婚姻关系不存在,或者有任何一方不忠于对方,这个合同也就失效了。” 初温眠立即回头看着贺南城,颇为得意,“听到了吗贺先生,以后敢背叛我,你这个中国的钻石大王就不存在了。” “史先生我觉得这并不公平,如果是我太太先背叛了我呢?”贺南城提出质疑。 史先生笑了,“如果一个男人守不住太太的心,那他又如何守得住自己的事业?” 他话音刚落,初温眠就竖起大拇指,“有道理!” 史蒂文微微一笑,“不过我相信以贺先生的温柔体贴,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让贺太太变心的。”估狂场弟。 贺南城点了下头,露出他一贯的自信,“这一点是当然。” 听他们谈着,初温眠又蓦地想起了僧人说过的两夫之命,心再次不安起来。 贺南城和史蒂文签了字,助理并给他们拍了照,从史蒂文家里离开,初温眠回到酒店,她就打开合同,“贺南城我怎么都觉得这合同好像有什么预谋啊。” “为什么这么认为?”贺南城端着红酒,视线遥望着窗外。 “这最后补充的一条内容,我怎么都感觉好像是在保护我,你说史蒂文先生是不是查到你有什么不好的案底?”初温眠脑洞大开的发挥着自己的想像。 贺南城放下酒杯走过来,将她圈进怀里,笑看着她,“你觉得我有什么案底?” 初温眠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有,从现在起也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消了,”说完,她抱着合同笑了,那样子像是抱了个定海神针似的。 贺南城拍了下她的头,眼底闪过一抹冷然,其实在史蒂文要求她要一起来签合同时,他就知道史蒂文还在考察自己,果然昨天从他的助理一出现,贺南城就发现了针孔摄像头,后来车上,甚至是酒店的房间都有。 史蒂文这人行事风格怪僻,他一直都清楚,可是这份合同的补充内容的确诡异,难道如初温眠所说,史蒂文发现了什么? ******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的时候,初温眠已经人在马尔代夫了,他们没去阿拉伯也没去瑞典,而是来了这里,开始了他们的蜜月之旅,可不凑巧,她感冒了,所以在别人享受阳光海滩的时候,她只能坐在房子里喝感冒冲剂。 她一边拿纸拧着鼻水,一边去开门,外面站着个个子很高的外国男人,看起来很彬彬有礼,“你好,我找贺南城先生!” 初温眠看了眼浴室,嗡声嗡气的回道,“他在洗澡!” 那位先生点了下头,“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初温眠迟疑了两秒,但还是侧了下身子让他进来,在进来前,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凯森•保罗,贺先生的朋友!” 开心?polo? 初温眠直接中译了他的名字,然后默默的在心底笑了,真是好奇葩的名字。 “你好,”初温眠吸了下鼻子,指了指沙发的位置,“请坐!” “你看起来并不太好,”男人问她。 初温眠拿着感冒冲剂晃了晃,“我感冒了!” “这是件很糟糕的事,”那位先生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初温眠皱眉,何止是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了,上次说要去拉斯维加斯蜜月,结果出了意外,这次好歹来了,她又感冒了,好像蜜月是她的魔咒似的,只要一沾上这两个字,她就会倒霉。 “不知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凯森说着掏出自己的名片,初温眠接过。 “你是医学教授?” 凯森点了下头,“其实也就是名给人看病的医生。” 初温眠笑了,也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可以给我治感冒?” “你愿意相信我吗?”凯森问。 初温眠又把他的名片看了下,然后说道,“你是肾脏医学教授,还是不,不用麻烦了……” 让他一位肾脏医学教授给自己治感冒,这简直就是杀猪焉用宰牛刀? “你不相信我?”凯森笑问。 “不是,不是……你这么大教授给我看感冒太让我受宠若惊了,”初温眠边说边在心里责备贺南城,他这也太小心了吧,她就是感个冒而已,至于找个教授来给她看病吗? “顺带而已!”凯森的话将初温眠的臆想打碎。 “你不是南城专门请来给我看病的?”初温眠又拧了下鼻水,隐约有些小失落。 凯森微微一笑,“确切说是的,贺先生请我来是想咨询肾……” 话没说完,浴室的门拉开,贺南城走出来,凯森看到了他站起身来,走过去两个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凯森还开玩笑的说,“我不会嫌弃你那个东西,你不必刻意洗的那么干净。” 贺南城捶了他一下,然后冲初温眠勾了勾手,她乖乖的跑过去,他圈过她为凯森介绍,“我太太初温眠。” “我们已经认识了,”凯森说着,“而且她怀疑我的医术。” 贺南城看着她已经拧红的鼻子,对初温眠说道,“凯森是著名的医学教授,你不需要怀疑他。” 说完,他又看向凯森,“我相信你可以的。” 凯森一笑,“那是当然。” 贺南城邀请凯森坐到沙发上,而他则拍了下初温眠的屁股,“去煮壶咖啡。” 她是病人,他还让她做苦工,初温眠拧着脸,有些不大情愿,最关键的是她发现贺南城的小动作最近越来越多,不是拍她的头就是刮她的鼻子捏她的脸,现在居然都当着别人的面拍她的屁股了。 不行,一会等这个开心汽车教授走了以后,她要对他抗议,初温眠去准备煮咖啡的东西,可是在看到好几种咖啡后,她只得折回来问他们要哪种咖啡,这时就听到凯森问贺南城,“资料带来了吗?” 贺南城点了下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过去,“配型资料也在里面,你重要分析下排异几率,我要万无一失。” “任何脏器移植都会有排异,万无一失这个没人能保证,”凯森提示。 初温眠一下子僵在那里,脏器移植?谁要脏器移植? 而就在这时,贺南城一抬眸便看到了她,瞬间眼底陡然闪过什么,似乎还隐藏着翻滚的墨色。 初温眠以为他觉得自己在偷听,连忙解释,“我,我中想问你们需要哪一种咖啡?” “黑咖,”凯森替贺南城做了回答。 “好的,”初温眠应着转身去煮咖啡,可是心却乱了。 凯森是肾脏病教授,贺南城找他咨询这方面的问题,他是给谁咨询?还有谁要做肾脏移植?难道是…… 初温眠猛的摇了下头,怎么可能?贺南城一夜那么多次,壮的不行,怎么可能是肾出了问题? 她连忙否认这个念头,可祝煜琛曾经说过的话却响在了她的耳边---- “做为妻子,应该多关心关心老公的身体,男人有时忙着赚钱,什么都会忘的!” “我就是个例子,肾不好,想把他捐了,大夫都不让。” 难道那时祝煜琛就发现了什么?难道他那时就在暗示自己? 顿时,初温眠后背一股冷意袭来,恰好这时咖啡开了,她慌的去关电源,结果不知怎么的手一碰,咖啡壶倾倒,顿时滚烫的咖啡洒了出来。 “啊----” 她发出惊恐的尖叫。 “怎么回事?”贺南城和凯森同时赶来,贺南城一把拽过她就检查,结果发现她的手和脚面上好几处都烫起了泡泡。 “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凯森为她检查过后得出结论。 事实就是如此,又不是整壶咖啡都倒在她的身上,只是溅出的几滴烫到了她,而且贺南城随身带来了蓝氏去痕胶,所以这并不是件麻烦事,不过虽然没什么大碍,很明显她的蜜月之旅是彻底的只能呆在屋里了。 凯森走了,贺南城坐在她的对面,扳起她的小脸,表情认真而凝重的审问她,“为什么走神?” 初温眠抿了抿唇,决定还是问清楚他,与其自己这样胡思乱想,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我听到你和凯森的谈话,”初温眠说这话时看着贺南城的眼睛,“谁要做器脏移植?” 贺南城没有回答,只是挑眉看着她。 他这样的沉默让初温眠更加不安,“贺南城我希望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大概她说的急促,脸颊微红,贺南城黑如深潭的眸子看着她,微微一笑,很直接的问道,“你觉得是我?” 初温眠确实有这样的担心,点了点头。 贺南城挑了下眉,“贺太太你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吗?” 他的反问让初温眠有些不明所以,“一个男人肾脏出了问题,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在夫妻-性-事上,你觉得以我的频率和力道,我肾脏有问题吗?” 听他说的这么直接,初温眠的脸一热,还别说她在这方面真是白痴,可按他的说法不是他,那又是谁呢?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贺南城轻轻拍了拍的头,“我是帮一个朋友问的,凯森是这方面的专家,恰好他也在这里度假,就顺便问一下,不要胡思乱想。” “贺南城,”虽然他的话都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放心,“你不要骗我!” 被她质疑,贺南城有些不悦,高大的身子一下子倾压下来,将她压倒在床上,“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到让你相信。” 感觉到他的手在乱动,她连忙摇头,他却捉住她的手放到头顶,“反正是来蜜月的,既然不能出去门,我们就在屋里做,顺便向你证明一下你老公的肾是杠杠的。” 他又一次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自己的威猛,而初温眠本就感冒再加上烫伤,现在又是腰酸背痛,她整个人是真的糟糕到了极点。 她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但她分不清是今天的傍晚,还是第二天的傍晚,而贺南城就站在窗口,穿着休闲服的他,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暗沉的天空,脸庞俊冷,眼神刚毅幽暗,无形中散发着一股莫明哀伤的气息,似乎在想着什么,沉思着什么,又或者在挂念着什么。 这样的贺南城让初温眠想到了之前的疑惑,虽然他否认了,但她还是不安,不行,她有空要问问那个开心汽车教授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动静,贺南城回头,“醒了?” 初温眠皱着鼻子,“嗯,不过好难受。” 贺南城走过来看着她的确很糟糕的样子,仍不忘打趣她,“现在还怀疑我的肾吗?” 她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南城,那个开心汽车教授真的能治感冒吗?”她问他。 贺南城点头,“药都给你取回来了,吃过饭就可以吃。” “啊?”她有些意外,她还想借这个理由去找那个开心教授探探话呢。 “你不要想跳过我从凯森那里打听到什么,医生都是有自己的职业道德的,而且我已经向你证明了我没问题,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懂不懂?”贺南城一眼将她看穿,然后打横将她抱起,抱到了浴室,“你现在洗漱,一会吃饭。” “贺南城,”她叫住他,“你的肾没问题,但你也不许未经我的同意捐给别人!” 他摇头失笑,对于她的超级思维能力有些无可奈何,“贺太太最近越来越霸道喽!” 初温眠呶着嘴,“从我们领证那天起,你的一切和我的一切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没有对方的同意,谁也无权转让或是捐赠。” 贺南城走过来搂住她,“知道了我的贺太太!我是你的私有财产,除了你谁也没有支配权,ok?”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半途而废 钻石满百加更! 夕阳映天的傍晚,吃了开心汽车教授药感冒药的初温眠已经好的差不多,她决定享受一下阳光沙滩,虽然脚上有烫伤。但抹了蓝氏特效药膏。也没什么大碍,不过贺南城还是规定了她不能趟水,只能远远的看着。 好吧,就算只享受一下海风,也比闷在屋子里要强,贺南城穿了花色的沙滩裤,白色的休闲t恤,鼻梁上架了副深色的墨镜,这样的装束让他完全褪去了平日的严肃,多了抹放荡不羁的味道。 说实话,初温眠更喜欢这样的他。喜欢的看一眼。心都会怦怦乱跳! 初温眠换了条抹胸的花色沙滩裙。黄色的花系衬的她肌肤更加靓白胜雪,尤其是圆润的肩头毫无遮掩,贺南城看了一眼便呼吸收紧,见他盯着自己,眉头微蹙,初温眠有些紧张,“不好看吗?”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违心的说道。“嗯,很丑!” 这个评价让初温眠噘嘴,转身就去照镜子,可是不难看啊,但为什么他说丑呢?难道是自己的审美观不行? 她正纠结之际,贺南城走过来,自后紧拥住她,“不是丑,是太好看,好看的让我都有些控制不住。” 听他这么一说,初温眠的脸蓦地红了,回头对着他的胸口捶了几下,尔后说道,“你还不是一样,穿的这么风-骚!” 他挑起眉,“你的意思是我也让你有了渴望?” “……”初温眠翻白眼,这男人的逻辑推理真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贺南城的薄唇轻扫着她细滑的鹅颈,“今晚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做?” 她一愣,他又说了两个字,“沙滩!” 初温眠瞪大眼睛,看着她惊恐的样子,贺南城刮了下她的鼻尖,“看把你吓的,我只是随口一说。” 初温眠松了口气,而他已经牵起她的手向外走,酒店门口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跑车以极其抢眼的方式进入初温眠的视线,而司机已经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贺南城……”她不解,她们不是要去踩沙滩吗? “带你兜兜风,先环岛游游,”说着,他将直接打横抱起,丢到了副驾驶座上,而司机也将钥匙丢给了他。 贺南城上车系上安全带,见她一副还呆傻的样子,他摇了下头,侧身过来为她拉好安全带,并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现在就傻了,一会怎么办?” 她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启动,夕阳的残晖照在火红色的车身上,碰撞出耀眼而夺目的光亮。 贺南城轰了一脚油门,就听到车子发出野兽嘶吼一般的叫声,如离弦的箭般驶离酒店。 太快,初温眠吓的赶紧拽住身边的扶手,而车子经过时,已经惹得周围的一阵尖叫,再看贺南城他却嘴角弯起,无比得意。 风,吹卷起初温眠的长发,她一边用手去按,一边心惊肉跳的提醒,“贺南城你干什么?别发疯!” 早知道他要玩这个,她宁愿呆在酒店里好了,她胆子小,所以这也是她一直不学开车的原因。 可是,他却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头,“我带你体验一下生死极速!” 她想说不要,可是不停飙飞的车速,还有狂野的风让她根本张不了嘴,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细胞也跟着飙涨的车速像飞了起来,她吓的闭上眼睛,有种想哭的冲动…… “啊----” “我要下去!” “贺南城你混蛋!” “我要吐了……” …… 她终于还是叫了出来,可以说车子疯了多久,她就叫嚷了多久,就在她觉得再也力气叫嚷之后,车速也降了下来,贺南城揉了下她的头,“傻瓜,睁开眼看看!” 她吓的脸色惨白,抬手就去打他,“贺南城你混蛋,你混蛋!” 他抱着她,安抚了她受惊的情绪,然后扳正她的脸,指着远处让她看,只见无边的大海向远处漫延而去,与天际几乎都接到了一起。 正所谓,天海合一! 她惊叹之际,贺南城已经将车子开到了沙滩上,他下车,冲她勾了勾手指,可是她受惊的双腿还在发软,她摇着头。 贺南城绕过来,为她拉开安全带,将她抱起,放到了车子的引擎盖上,而后他也坐了上来,一起遥望着眼前的大海,海浪一波一波的推涌而来,像是追逐嬉闹的孩子。 空气中海的咸涩都让人说不出的舒服,初温眠忽的看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车的引擎盖,“贺先生,我能睡一会吗?” 贺南城眸色一暗,“你这是在暗示我?” 初温眠真是对他无语了,“贺南城你能不能不要时刻那么色-情?” 他笑着,直接伸手拉着她躺下,“不色-情,纯睡觉,行了吧?”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突的想到什么,“贺南城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把人家的车给压坏了?” 他挑了下眉,“有这可能!” 她呵呵一笑,“坏了,也是你赔。” “不要忘了我的也是你的,”贺南城提醒她。 初温眠很喜欢他这句话,往他怀里又挤了挤,看向头顶的天空,只见黑色幕布般的夜空下星子点点,一颗颗像是谁绣在黑色幔布的钻石,大概是视觉原因,她觉得头顶的天好近,近的仿佛一伸手,能把星星摘下来一般。 她的手真的抬起,可是就是这一瞬间,她脑中闪过熟悉的画面,好像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梦,对的,就是做过,后来她还把这个梦告诉了凌川,凌川说会帮她实现这个梦。 没想到这个梦真会实现,但那个人不是凌川! 初温眠抬起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贺南城的脸上,以手为笔描摩着他的样子,人生真的很奇怪,她从没想过生命里会遇到一个叫贺南城的人,还可以让她如此眷恋。 他闭着眼,不知是想事,还是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长长的睫毛让她都嫉妒,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唇,这一刻,她竟有种想吻他的冲动。 这种念头让初温眠觉得自己疯了,可是真的好想,仿佛先前被惊吓的血液和细胞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而她竟真的吻了他…… 湿热的温度从耳根蔓延,贺南城全身的肌肉骤然一紧,他倏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大概是她觉得害羞,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呵----” 他轻笑了一声,“看来我的老婆今晚要主动一回了?”估狂投才。 她惩罚他的调笑,对着他的下颌咬了一口,但下一瞬,初温眠只觉得身下的车剧烈颤了下,他已经翻身将她压下。 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啐了星子一般闪亮灼人,她的心蓦地慌了起来,“南……” 她只叫了一个字,唇舌便被他堵住---- 许久,两人才分开,却都气喘吁吁,贺南城紧抵着她的额头,哪怕夜色浓重,也遮挡不住他眼底翻滚的情浪,而她亦是粉唇半张,仿佛对他发着无声的邀约…… 此情此景,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他的手绕到了她的颈后,去拉那系着她长裙的系带,其实她有一瞬间迟疑和犹豫的,但都无法压制住心底的渴望的…… 对,渴望的! 或许是夜太迷人,或许是这景太唯美,让她渴望,让她不想压抑,再说了他们是夫妻,不是吗? 初温眠闭上眼,伸出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一再主动回应,让贺南城俊郎的眉宇涌出一抹笑意,随即低头压下她的唇…… 就在两人衣衫尽落,千均一发之际,突的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初温眠感觉到贺南城宽阔的脊背一僵,尔后她身上一凉,他已经翻身去拿手机,夜太静了,海浪相互击打的声音太过响,响的都掩盖了他电话那端的声音。 她只听到他说,“……嗯,不要慌……我联系了……很快……嗯,我明天就回去。” “谁啊?出了什么事吗?”在他挂掉电话后,初温眠忍不住的问。 贺南城看着她,漆黑的眸光已经一片暗沉,再无情浪翻涌,他的回答更是敷衍,“没事。” 初温眠咬了下唇,这时他已经捡起地上的衣服,在触到她半-裸的身子时,不自然的挠了下头,“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话,初温眠只觉得一股冷风嗖的穿过她的身体,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大概贺南城也觉得轰轰烈烈的开始了,结果却要这样无果而终有些对不起她,他走过来主动抱起她,半调侃的说道,“下次我会提前关手机。” 她扯了扯唇角,却连一个敷衍的笑也扯不出来。 没有哪个女人能承受住这样的落差,不管他的理由有多么合适! 回到了酒店,初温眠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想到贺南城的半途离场,想到自己的主动,她只觉得丢人透顶。 一个澡她洗了好久才出来,可是贺南城竟不在房里,她不知道他去了哪?此刻甚至是感激他的不在,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好不容易主动了一回,结果却半途可废,而且还是废在一个不知明的电话里。 可究竟是谁给他打的电话?究竟是什么事,要他瞒着她呢? 初温眠决定等他回来问个清楚!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接受隐瞒 “小眠眠你个死没良心的,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幸福的都把我忘了是谁,是不是?”初温眠没等贺南城回来。 而是等来了乔野的电话。她的心情听起来十分愉悦。 初温眠在大床上打着滚,“嗯,你说对了,你谁啊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越洋电话费很贵的,记得把浪费我的电话费给我打卡上。” “你个死东西,敢忘了我,小心我把你从电话那头揪出来暴打一顿,”乔野的泼劲又上来了。 “呵呵,你揪啊,你要能把我揪过去,我就又能省一笔飞机票钱!” 初温眠说完。乔野就鄙夷的切了一声,“初温眠啊初温眠你说你一个富婆居然连这点钱都算计。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换作我是贺太太,我天天啥事不干。就是糟蹋他的钱。” “那可不行,把他糟蹋穷了,我岂不是要过苦日子?”初温眠很不赞同她的说法。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只有努力的糟蹋,男人才有永远赚钱的动力,我告诉你,男人其实都特么的贱,他赚的钱你不糟蹋不花。他会觉得很难受,然后找别的女人替你花!”乔野那里不论是歪理邪理,反正总是有大一堆道理。 “……” “你看现在的小三哪个不是开最好的车,住最贵的房,花钱都像流水一样,可男人却还偏偏爱的死去活来,而男人的老婆省吃俭用,吃穿用像是保姆大妈似的,结果又如何?”乔野继续给初温眠下猛料,“小眠眠可别怪姐没提醒你,别哪天你省的都变成给别的女人省的。” 初温眠撇撇嘴,“嗯,记住了,明天回去我就坐豪华头等舱,然后上飞机前,让他把所有现金变成黄金,给我做两身黄金盔甲穿在身上。” 说完,初温眠自己都笑了,乔野知道她这么说是故意嘲弄她,“你少说这些屁话给我听,反正我提醒你了,哪天别后悔了找我哭鼻子,找我,我也把你丢出去。” “乔乔,你想要什么礼物?明天我给你带回去,”初温眠还欠乔野一个生日礼物呢。 “你要送我礼物?”乔野有些惊讶。 “是啊,我要花贺南城的钱给你买礼物,你不是说,他的钱不花白不花嘛,既然我花不了,就请你帮着一起花,总比让别的女人花舒坦,”初温眠边说边笑,只觉得之前愁肠百结的心和乔野这么一胡扯,好了很多。 “宝贝,你这就对了,”乔野在那边打了个啵过来,“那你也给我整身黄金盔甲来吧,对了,我要实心的。” 说完,乔野和初温眠都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乔野在笑道之后,突然说道,“眠眠,我跟顾辉求婚了。” 她的话一下子噎住了初温眠,“你,你说什么?” 乔野又重复一遍,然后说道,“我当时喝的多了,但还没有醉,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要和他结婚,要他娶我。” 她一直这样生猛,初温眠并不意外,“那他怎么说?” “他,没有拒绝……不过,说要问过父母,”乔野事后想想也觉得意外,她一直以为顾辉和自己也就是玩玩,没想到他没拒绝。 “如果他父母同意,你真要嫁给顾辉?”初温眠追问。 乔野沉默了几秒,“嫁,虽然他不是最好的,但在遇到的男人中,他是最受姐调教的。” 初温眠不知该说什么了,不过乔野有固定归宿是好事,而且顾辉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可靠。 “那我恭喜你一只脚已经迈入豪门,”初温眠笑着,送上自己的祝福。 “屁啊,顾辉跟你家贺先生比,只能算个要饭的吧!” 两又胡扯了一通,初温眠几次想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乔野听,但终还是忍住了。 贺南城回来的时候,初温眠坐在沙发上,双眼紧盯着他,好像他身上长了什么似的,他笑着走到她身边,“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如果是以往,他这样的眼神和语气,初温眠早就化了,但此刻她没有,“你去哪了?” “这是要审问我?”贺南城依旧挑眉笑着。 “是!”初温眠没有否认。 “去了凯森那里,”他也没有隐瞒。 “是因为脏器移植的事?” 贺南城点了下头。 “贺南城你必须跟我实话实说,谁要脏器移植?还有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你不要敷衍我,也不要糊弄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刻意强调,可是最后的话却透露了她的孩子气。 不过此刻她真的是一本正经,五官都跟着严肃,这样的她贺南城见识过,那就是在他们第一次之后,她质他时,当时她把他当成了赫连夜。 不过,如果当时她没有错认他,大概他也不会动娶她的念头,一切似乎都在他们相逢后注定。 “真想知道?”贺南城收回思绪问她。 初温眠点头,“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我不接受隐瞒。” 其实这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什么狗血的都想到了,虽然她不知道万一是其中的一个,她能不能接受,但总比稀里糊涂要强。 贺南城也是知道她的执拗,收起脸上的嬉笑,表情也跟着严肃,“是一个朋友的孩子要做肾脏移植,刚才那个电话也是孩子的母亲打来的,目前孩子的情况很不好,从昨天到今天持续高烧不退。” 初温眠没有说话,但是嘴唇已经抿了起来,隐约有些紧张,贺南城换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最糟糕的是目前他身边的亲人都没有合适的配型,不瞒你说,我也做了配型,但结果也不理想。”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初温眠的心也在这时提了起来,本能的接过话来,“我也可以试试。” 她总是这么善良,对福利的孩子如此,对乞丐如此,现在他才这么一说,她又善良大发了,贺南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没用的,孩子血型特殊,与普通陌生人配型成功率只有几十万分之一。” “那怎么办?”初温眠是真的紧张了,手不自觉的都掐住他的,“现在不是有什么十字会吗?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忙!” 贺南城没有说话,其实这件事他早做了,但是十字会方面回馈的信息也是没有合适的肾源。 他的沉默让初温眠知道了答案,她轻轻的靠进贺南城的怀里,“你能带我见见那个孩子吗?” 贺南城揽着她的手臂一僵,“暂时还不可以,孩子情况不好,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我可以远远的看他一下,就一下,”初温眠不甘心的争取。 贺南城看着她弱弱哀求的眼神,终是不忍,拍了下她的头,“这个我要与孩子的母亲商量过再说。” “你和孩子的母亲是朋友?”初温眠捕捉到了关键字,她歪头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好像怕错过什么似的。 贺南城失笑的摇了摇头,拧了下她的鼻子,“我和孩子的父亲关系更亲。” 她嘻嘻一笑,就听他问道,“最近和米蒙有没有联系?” 初温眠摇头,“没有,你有什么事要找她吗?” 看着她眼里的探究,他拧了下她的鼻子,“你现在也学着心眼那么多了?” 她吐了下舌头,其实她不该有别的心思,可谁让米蒙和他的前女友那么像呢? 是真的很像,那天在药店见到赫浅的时候,初温眠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不是赫浅看自己的眼神含毒带冰,她真的会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赫浅还是米蒙。估医巨扛。 “你不觉得米蒙和赫浅像的不正常吗?她们会不会双胞胎姐妹?”初温眠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 贺南城把玩着她的手,“这与你有关吗?” 她摇头。 “既然与你无关,就不要多问,”贺南城的回答让她撇嘴,不过也有道理。 第二天两人回国,飞机上初温眠看着手上的海报,一大幅都在宣传电影速度与激情7,不禁想到贺南城带自己飚车的一幕,她将海报铺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这类电影?” 贺南城瞄了一眼,“还行,比国内拍的真实很多。” “想不想看?”初温眠又问。 贺南城挑眉,“干嘛准备请我看电影?” 她的心思,他总是一眼就能洞穿,初温眠呶了下嘴,“你都不请我看电影,但我不能像你一样没情调,那我请你好了……明天晚八点场怎么样?” 贺南城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说不怎么样呢?” “你这是拒绝我?”初温眠噘嘴。 他挑了下眉梢,还没说话就听初温眠说道,“贺南城你这是违反合同。” “什么合同?” “你与史蒂文签的合同,你不陪我看电影就证明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 她竟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压他,贺南城无奈的笑了,“既然不看电影是这么严重的事,那我去就好了。” 说的好像多不情不愿似的,不过初温眠知道他在逗自己,她满足的把头压在他的肩膀上,无比期待着他们的第一场影院约会。 走出机场,早已等在那里的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助理张丽在他们一上车就开始汇报---- “新上市的产品市场反馈很好,已经有订货商追加订货……不过之前推出的梦幻公……” “停车!” 张丽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听到看着窗外的初温眠急急的叫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公生气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初温眠这一声吸了过去,可她仍叫着,“停车,停车!” 司机看了眼贺南城。(s. )得到他默许的目光才将车子停下,这时就听到初温眠叫道,“倒车,快倒!” 没人知道她要干吗?只能顺着她的目光向窗外看去,司机把车子倒了几米,只见窗外一男一女正紧紧相拥,一副不舍分开的情景,这里是机场,这样的画面再正常不过。 贺南城拧眉看向她,“你认识?” 初温眠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脸,“我老板。” 听到这个答案,一边的张丽第一时间看向贺南城,而他幽沉的眸子微缩,声音冷了几分,“你的老板和别的女人相拥。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初温眠的双眸紧盯着窗外,自然看不到贺南城的表情,心完全被搅乱的她也没有听出贺南城的不悦,只是愤愤的说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手臂一紧,她被贺南城强行扳过身体,“怎么回事?说清楚。” 初温眠大概是太激动,全身都在颤抖,一张小脸更是纠结着愤怒,“骗子,骗子!” 贺南城的手一抬,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骗你什么了?” 太疼,初温眠哎呦了一声。拍掉他的手,“不是我,是……”说到一半停下,尔后又愤愤的看了眼窗外。相拥的人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男人都是骗子,混蛋!”她又骂了一句,好像她忽略了身边的人也是男人的事实。 而且不仅这会忽略了,一直到车子停下,她都沉在愤怒的海洋中。完全忽略了身边男人的不悦,只有张丽心知肚明一路安静,甚至没汇报完的工作都没敢再汇报。 “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吃饭吗?”临下车,初温眠终于调整过情绪问他。 只是,他并没有搭理她,初温眠以为他没听到,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贺南城抬眸,灼灼的盯着她,她惹他生了一路的气,现在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不理她? 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这时就连坐在前座的张丽都忍不住抽了嘴角。不过她暗暗在想,大概初温眠就是这么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才把她的boss迷的七荤八素吧。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灰吗?”初温眠见贺南城只盯着自己不说话追问,尔后还不忘伸手去抹自己的脸,抹完了又看向他,“现在还有吗?” 她灵动的眼睛像是喝饱水的黑葡萄,那么无辜的看着他,让他蹭蹭烧了一路上的怒气,滋的一下就灭了。 可是,她还是可气! 她居然因为自己的老板和别的女人亲热而发火,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他都生气。 但此刻,他不想和她说话!巨序助号。 “啊——” 贺南城骤然欺压下的吻,让初温眠尖叫,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吻过来,而且还是在司机和他的助理都在场的情况下。 他勾着她的舌根狠狠纠缠了一会,松开她的时候,也直接为她拉开了车门,在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将她推下了车,直到车子走远,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不过唇上火辣辣的触感提醒着她,刚才他吻自己有多用力,就好像平时在床上那个她的时候。 车上,贺南城看着后视镜里抚着自己嘴唇发呆的女人,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对前座的张丽吩咐道,“查一下她口中的老板。” “已经查过了,”张丽的回答让贺南城一下子眯紧眸子,很显然这个助理太称职了,称职到他没开口,她便知道他需要什么。 其实关于顾辉的资料在初温眠入职的时候,贺南城已经查过一次,而现在他要的不过是最近的情况,刚才看着自己的boss一路闷闷不乐,张丽便知道自己又来工作了,所以便用微信找人查了顾辉最近的情况。 张丽故意对贺南城反应视而不见,说道,“顾辉现在与少夫人的朋友乔野在拍拖,或许算不上拍拖,只是一场各取所需而已,而与顾辉刚才拥抱的女人,应该是他的青梅竹马的朋友,少夫人大概知道了顾辉与乔野交往的事,在看到顾辉又与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时,有些接受不了。” 前半段是张丽调查的结果,后半段是她的分析,但十分正确,贺南城点了点头,原因是因为乔野,怪不得那个女人反应那么大。 “对了总裁,前天有人在夜色拍到了一组高清照片,关于乔野小姐的,”张丽说这话时,一直很专注的盯着贺南城的脸,“本来那人是要卖给小报社的,我让人买了下来。”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照片呢?” 张丽收回目光,用手指又顶了顶?梁上的眼镜,“我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 贺南城没有说话,张丽见大boss已经怒火全消,便继续汇报工作,而此时回到家里的初温眠,在收拾好行李后是越想越气不过,终是把电话打给了乔野。 只是这个电话并没有立即接听,在电话快自动挂掉的时候,乔野的声音才传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忙死了。” 初温眠被噎了下,问道,“你忙什么?” “别提了,你走的时候我们不是正与114广告联盟谈合作吗?现在合作已经定下来了,新产品上线忙死,小眠眠我可告诉你,明天早上你必须来上班!” 听乔野这么说,初温眠几乎能看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现在她真是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干了。 “你家boss呢?”初温眠试探的问。 “你说小灰灰啊,”听到这个称呼,初温眠一阵恶寒,还不如直接叫灰太狼好了。 “他啊这几天有些忙,说是一个亲戚从国外回来了,要陪着四处转转,”乔野继续说着,初温眠真是用力咬住唇,才忍住没把机场看到的画面告诉她。 祝煜琛是个渣男,现在这个顾辉又是,乔野怎么就那么倒霉呢?难道那个僧人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的两夫之命岂不是也会变成现实? 初温眠陷入了混乱之中,直到乔野在那边叫她,“初温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屁事?再不说我挂了!” “没事,想让你给我接风来,”初温眠把所有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变成了这样一句。 “初温眠你真是不杀穷人不富,姐有空没钱,要想我陪你请饭,订好菜付完款,直接发地址给我,我一定去,”乔野说完挂了电话。 初温眠却是握着手机,久久的发呆,她还记得上一次乔野发现祝煜琛有家室时的样子,如果这次再让她知道顾辉也脚踏两只船,她不知道乔野会不会拿刀去杀人? 不行,她要找顾辉谈谈。 初温眠想着便拨通了顾辉的电话,而且很顺利的约到了他,初温眠赶到约定的咖啡厅,顾辉已经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还是在机场她看到的那身,蓝格条纹t恤,配着黑色的西装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文而雅。 其实顾辉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登徒子,脚踏两只船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会相信,可他就真的做了,正应了中国博大精深的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顾总!”初温眠坐到他的对面,很是礼貌的与他打过招呼。 顾辉大概还顾忌上次被初温眠撞见他和乔野基情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听到初温眠与自己打招呼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这不是在公司,你叫我名字吧,”顾辉那超级厚的嘴唇是他整张脸上最抢眼的,每每看到他的大厚唇,就会想到这种人‘性欲强’的说法,顺带着想到他和乔野翻滚的画面。 “好,”初温眠没有客气,他们年龄本来就差不多,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初温眠也低头不看他。 好在面前放了杯甜品和茶品单,初温眠随意点了两样,交给了服务生,恰好她的思绪也在这时平静了下来,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知道我和乔野的关系对吧?” 顾辉点了下头,仍有些不自然,甚至是拘束。 不过他这样,倒让初温眠放开了,“我做为乔野最好的姐妹,我今天约你来是有话要问你的。” “你问就是,”顾辉微微一笑,很是随和。 初温眠也回以礼貌的浅笑,“乔野把你们的关系告诉我了,你打算娶她吗?” 顾辉大概没料到乔野会把这个事也给初温眠说,怔了下,尔后沉默,而这份沉默已经让初温眠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了与他相拥的女人,“你除了乔乔还有别的女人对吧?” “……”顾辉有些意外的看她。 “我都看到了,”初温眠回他,“在机场。” 顾辉的神色有些僵,尔后急急解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到的那个女孩是家里为我订的,但我没同意。” ——他,没有拒绝……不过,说要问过父母。 初温眠想到乔野对自己说过的话,怒火腾的在胸口烧了起来,“那你在乔野说要你娶她的时候,你为什么直接给她说明?为什么还要说要问你父母?你这不是明摆着骗她吗?” 顾辉想到当时乔野痛苦的神情,他微微垂眸,“我不舍得让她伤心。” “那现在呢?如果她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呢?”初温眠因激动声音微微走调,“顾辉,你既然不能她结果,就不该给她希望,你当时直接回绝她,她最多是难过一下,但现在呢?她天天守着你会娶她的念头,而等到最后是你要娶别的女人,那时她才会真的伤心。” “其实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已经和父母说了,不会和那个女孩结婚,我在争取……”顾辉努力解释,可是语气那么无力,话语也是那么牵强。 此时,初温眠才发现顾辉那么高大的外表下,竟是那么一个懦弱人。 “顾辉,我无权对你和乔野的事说什么,但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你不许伤害乔野,其实乔野最初对你并没有什么野心,她只是说了你们在一起是各取所需,既然这样,你就想法用最小的伤害要么结束和乔野的关系,要么让她对你不抱任何幻想。” 说完,初温眠起身要走,顾辉却叫住她,“温眠,我能拜托你,暂时不要把你知道的事告诉乔野吗?” 初温眠看着顾辉,点了下头,“可以!” “谢谢,”顾辉说完,又说道,“而且我想等她忙完手上这个case再和她说开,她现在干劲十足,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伤害她。” “那你的意思是要利用完后再给她一刀?”初温眠第一次有想甩别人耳光的冲动,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boss。 “不是,不是!”顾辉连忙否认,“我承诺过这个case之后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到时我希望我给的物质补偿能填补她心理的伤害。” 虽然初温眠很不耻顾辉的这种做法,但想到乔野原本也就是想从顾辉身上只得到更多的物资,或许他这样做是对的。 “可以,但我希望顾总给的补偿能够弥补对乔乔的伤害!” 初温眠和顾辉在这边讨价还价,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快门声…… “隆福珠宝的刘董已经预约你两次了,晚上你去还是不去?”贺南城一走出会议室,张丽就过来询问。一嫁大叔桃花开地址:trajbypt贺南城沉默了几秒,“推了吧!” 张丽点头,并为贺南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在他先进入之后,张丽跟着进来说道,“乔小姐的照片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 “嗯!”贺南城点头,走到办公桌前,直接打开了电脑,进入了邮箱。 一组组火辣劲爆的照片赫然入目,尽管有昏暗的灯光做掩饰,可是拍摄者的角度选的很好,还是将她享受以及迷离的神情拍的淋漓尽致。 贺南城眯了眯眸子,尔后眸光一缩,盯着照片,“顾辉?” “是的,”张丽有些脸红。 这时就听到贺南城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来消息的声音,贺南城随手拿过手机,点开,一个消息框里全是照片,而上面的主角竟然是他的太太和电脑艳照里的男主角! 第一百五十章 不见不散 贺南城的眸子骤然眯紧,而一边的张丽在看到这些照片时,本能的看向总裁大人的脸,心底默默说道:初温眠你就作吧! “你可以出去了!”大概是感觉到了张丽的视线。贺南城陡然出声,撵人。 张丽点头,目光再次掠过他的手机,转身离开,只是刚拉开了房门,张丽就听到贺南城问道,“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蓝爵的浅笑,“哟,速度够快的,是不是拜托我看着你老婆点,别被人抢了?” 十几分钟前,蓝爵与一个客户约在这里谈事,没想到进了门就看到了自己的表弟和自己好友的老婆约会,知道贺南城把老婆当私有宝贝一样的护着,所以便恶作剧的拍了几组照片发过去。刺激一下某人。 “蓝爵,我好像记得你说过,那个顾辉是你表弟,对吧?”贺南城的声音倒是不疾不徐,蓝爵却听出了他话中另外的味道。 “我靠!”蓝爵低咒一声,“城子,不至于吧?我家表弟也就是和你老婆喝个咖啡,又没摸她的手,也对她有非份之举。” 蓝爵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初温眠和顾辉,他们似乎从一个争吵阶段又恢复了平静,还别说刚才贺南城的老婆怒气腾腾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 现在女人都喜欢装嗲卖萌,而这个女人倒是真实的让人舒服。怪不得让贺南城如此宝贝着。 “那就老实告诉我在哪?”贺南城说这话时,人已经坐在他的座骑里,一只脚踩在了油门上,仿佛只要对方给了答案。他就能一脚油门冲到那似的。 “怕了你,”蓝爵切了一声,报出地址,那边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靠!”蓝爵又骂了一声。 这边初温眠和顾辉已经把该说的要说的都说了,但心里仍不舒坦。乔野对于她来说就是至亲至亲的姐妹,却被这些混蛋男人一个个的欺骗耍弄,她怎么会好受? 还有乔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可为什么看男人总是被蒙住了眼呢? “温眠,”顾辉小心的观察着初温眠的神色,迟疑了两秒问道,“那个欧扬最近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听到这个名字,初温眠秀丽的两条眉毛拧了拧,而且她也不知道顾辉问这话什么意思,直接回道,“没有。” “那就好,”顾辉点了下头,“欧扬的为人很阴。你还是少与这个人来往。” 现在初温眠的眼里,顾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直接讥唇反讽的说道,“顾总不还是与他照样是朋友?” 顾辉的脸色一僵,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她在暗指他们是一丘之貉。 “顾总,我希望你能记着今天说的话,更能说到做到,”初温眠起身,“我还有事,再见!” 说着,初温眠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大钞放到桌上,这时顾辉连忙拒绝,“温眠,不用你付,我请你。” “顾总,我们算不上朋友,最多是上下级,可现在又不是在公司,我不能无缘无故欠你人情,我们还是aa吧!”初温眠的话让顾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做为一个男人该有的礼节,他是不能让初温眠付钱的,“虽然不在公司,我也是你的boss,这顿我请,你把钱收回去吧!” 说着,他就把钱强行塞给初温眠,这样难免就会有肢体接触,而进来的贺南城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大步过来,“放手!” 听到这个声音,初温眠回头,只见贺南城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插着裤兜,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衹立在那里,她有些意外,却也面带惊喜,“南城,你怎么也在这里?” 贺南城幽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便直直的望着顾辉,他也没想到贺南城会出现,一时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连忙招呼道,“贺,贺总真巧,也是来喝咖啡……” “顾先生,能不能先放开我老婆再说话?”贺南城的语调阴的像是寒冬腊月的天。 顾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拽着初温眠的手臂,而经贺南城这么一提醒,初温眠也发觉到了,几乎两人的动作同时,只不过她是推顾辉,而顾辉是松手。 另一边看好戏的蓝爵看着这一幕,对自己对面的客人说了句稍等,便起身过来,嘴里还吹了吹口哨,“城子,这一路又是闯红灯又是超速,小心罚单会爆的!” 初温眠认得眼前这个人,不过听到这话也明白贺南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敢情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贺总不要误会,我和温眠只是喝杯咖啡聊点事,”顾辉虽然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面对贺南城还是明显紧张。 贺南城其实知道他们为什么坐在这里喝咖啡,而且敢肯定是初温眠主动约顾辉出来的,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乔野做出那种事,就让他反感,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婆与这样的人交往! “我没有误会,但是不喜欢我老婆和你这样的人接触,”贺南城直白的能噎死人。 一边蓝爵都觉得没面子,怎么说顾辉也是自己的表弟,“城子,小心唾沫星子砸自己的脚哈!” 初温眠也怕贺南城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扯了他一下,顾辉欺骗乔野是不对,但除了这一点,这个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况且她还要跟着顾辉继续上班呢! 可是下一秒,她就听贺南城说道,“顾总,从今天起我老婆正式辞职!” 初温眠一下子瞪大眼珠子,“贺南城!” 顾辉也有些意外,“贺总……” 贺南城已经转身向外走,初温眠连忙去追,一边追一边回头对顾辉说道,“顾总,他是开玩笑的,我不会辞职,明天一早我,我就回去上班!” 一直追到车前,初温眠才追上自己的老公大人,气喘吁吁,“贺南城,你小气过火了哦!” 贺南城没理她上车,初温眠赶紧拉开副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在他车子启动时也快速的系上安全带,开始解释今天的事,“我约他出来就是想问问他对乔野有什么想法?我绝对不允许他伤害乔野,你别看乔野平时疯的厉害,可在爱情上就是一个白痴,总是被骗。” 她一口一个乔野,让贺南城烦躁,以前他也觉得乔野就是嘴上流氓了点,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骨子里也是十分放荡的。 “乔野现在还一心等着他娶她呢?结果这个男人却另外开了小灶,我要是不提醒他,他还不知道怎么欺骗乔野呢?我是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乔野,谁伤害她我就和谁……” “从今天起不许再和乔野交往!”一直沉默的贺南城突然打断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初温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 “贺南城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初温眠伸手就去探他的头,却被贺南城躲开。 “我很正常!” “正常你会说那样的话?”初温眠还以他在开玩笑,冲他嘻笑着,“贺南城,我可告诉你,我和乔野的感情可比咱们的深多了。” 他本就不乐意,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贺南城的脸更阴了,“你的意思是我和乔野之间,她对你更重要?” 初温眠怔了两秒,“不能这么比较!” “那我要你在我和她之间做个选择,你选一下吧,”贺南城将车子停在了一边,降下了半个车窗,空气中的被流进来的空气冲散了一些。 初温眠终于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可是她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他要逼自己做这样的选择? “贺南城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眨着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看着他,“我告诉你,我对乔野绝对是姐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正常,她也很正常,我们,我们都喜欢的是男人。” 说最后的话时,她还带着一抹不好意思的娇羞,贺南城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个女人想什么呢? 看到贺南城嘴唇角抽了两下,初温眠冲他轻轻贴过去,“你不用吃醋,真的。” 吃醋? 她居然会以为他是在吃醋?这个女人现在脑子里天天都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我现在问你选她还是选我?”反正他不会允许她和乔野那种人做朋友。 “我想双选!”她嬉笑着,“老公,你要是不喜欢我对乔野的事管的太多,我发誓以后少管还不行吗?” 一句老公让他坚硬的心融化了一些,不过这是原则问题,“不行!” 见他如此执拗,初温眠有些泄气,“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逼我做这样的选择?” 贺南城点了下头,打开手机进入邮箱,打开张丽发给他的那些照片,然后递给她,初温眠的眼睛在看到照片后越睁越大,最后吐了口气,“我去,乔野这也太生猛了吧!” 似乎意外不多,更多的是惊奇!巨乐上弟。 贺南城黑眸盯着她,“你为什么不觉得意外?” 初温眠还在欣赏照片,“有什么意外的?比这意外的我都见过。” “你见过什么?”贺南城的语气陡的厉了几分。 “见过他们在休息室做啊,”说完,初温眠才感觉身边的气流不对,连忙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脸已经黑如铁锅。 “贺南城……” “你见过别人做爱?” “我,我……其实没见到做,只是准备做,其实也……”初温眠在他嗖嗖的冷气流里,已经觉得怎么说都不对了。 “那你看到顾辉没穿衣服的身体了?”贺南城额头的青筋都在跳了,一根一根很明显。 初温眠摇头,“没有,没有……他穿着衣服呢,只是乔乔的衣服被他扒的差不多了。” 听到她说没有,贺南城心里的郁结舒服一些,但愈发让他肯定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绝对不能再和乔野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早晚她会被带坏的。 初温眠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手机里的照片,“贺南城你哪来的这些照片?” “别人拍到的,准备发到报社,”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着她的样子,他忍不住解释道,“被张丽给截了下来。” “吓死我了!”初温眠拍着胸口,这事要是被爆出来,那乔野这辈子就完蛋了。 “现在能做选择了吗?”贺南城收回手机问她。 初温眠皱着脸,“贺南城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乔野就算生活作风有问题,那也是她有,我和她只是做朋友,我们交流的只是她骨子里正能量的一面。” 贺南城哼了一声,初温眠赶紧再讨好的说道,“我就乔野这么一个朋友,你如果不让我跟她来往,那我还不无聊死!” “我会让你不无聊,”贺南城悠悠丢过来一句话。 “可是我……” 她还要说什么,贺南城直接举着手机过来,“不想这些照片毁了她,就乖乖的闭嘴,并和她断绝关系。” “你?”初温眠愤怒的瞪着他,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哀求,“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和她不来往了?” “与她保持距离,而且辞去工作,不见面不联系,再深再重的感情也会慢慢淡了,”贺南城觉得这是自己总结出来的真理,只是当不久后他试着用这话来治愈自己的时候,才发现是多么的无力。 初温眠知道此刻自己说再多也没用,所以她闭了嘴,不过要她放弃工作和乔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另想办法让贺南城改变主意了。 入夜,洗的白白香香的初温眠半躺在床上装睡,贺南城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身体某处的热血流动,他掀开被子,直接勾住了她,初温眠没有动,任由贺南城一番戏弄,在感觉到他热血难耐之际,她忽的伸手按住他,“老公,我不想。” 贺南城红着双眼,“为什么?” “心情不好!”她半睁半眯着眼睛回他。 “心情不好?”他重复。 “嗯,失去了最后的朋友,我心里空空的,难受,做什么都没心情,”她说到这里,贺南城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你在威胁我?” “不是,我是真的心情不好,”说着,她又推了他一把,“今晚你自己撸吧!” 都这样说了,还不承认是在威胁她? 不过贺南城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她也不行! 他一个翻身下床,初温眠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她以为他会软磨硬泡她一会,那样她便能借机要挟他了,现在看来她失算了。 “老公你要干吗?”她在后面叫他。 “冲澡!” “别……”她连忙拽住他,“别慌,我们再商量商量。” 最后的几个字彻底的败露了她的心机,贺南城一个大回转,双手撑着大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眠眠,这样的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感觉到他的不悦,初温眠垂了垂眼睑,“对不起……” “……” “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也不能只看到乔野消极的一面对不对?你都不知道乔野为了我受过多少伤,有一年我被几个男同学围住欺负,如果不是乔野我现在肯定就……当时乔野冒着也有可能被他们抓到一起侮辱的危险救了我,我们俩在一起,她就像个大姐一样的护着我,只要我有危险,她都会随时挺身而出。对了我被褚太太当作小三辱骂那次,乔野跟她拼打的都受了伤,你敢见到的对吧?还有,还有前不久,几个小混混要欺负我们,乔野抡着砖头都差点给他们拼命了!” “……”他沉默,没有任何表示。 “我知道乔野有很多不足,但是她从来不教我那些坏的,她会在我不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保护我,她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这样的乔野,我怎么可能说不和她做朋友就不做朋友了?南城,乔野其实是很苦命的,从小没有母亲,一直跟着父亲生活,而且他父亲对她还……唉,总之她很苦,很不容易。” “……” “南城,我求你不要阻止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发誓我绝对不学坏,好不好?”她拽着他,轻轻撒娇,哀求。 其实她说的这些,贺南城已经知道了,今天在送她回来以后,她就让张丽把乔野和她的事都调查了一遍,也就是今天晚上他才知道不久之前她险些被人欺负,幸好是祝煜琛施了援手。 如果不调查,他还不知道她和祝煜琛也认识了,只是这个女人认识的人似乎都是他不喜欢的。 “那你必须答应不许和顾辉那样的人再有交往,”贺南城依旧神色阴冷。 初温眠怔了下,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我答应,我保证,我发誓不再与顾辉那样的人有交集。” 看着她眼里露出的欢欣,贺南城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大概弹疼了,她伸手去抚,正要为危机解除欢喜,就听到贺南城又问道,“你认识祝煜琛?” 初温眠点头,“算是吧!” 她把与祝煜琛认识的过程老实的汇报了一通,“说起来也是因为乔野才认识的。” “所以我才不要你与乔野做朋友!”这个女人自己本身就危机四伏,而且身边还会时刻出现危险份子。 “不要,”初温眠连忙搂住他的脖子,“老公,你不要这么不自信好不好?自从嫁给了你,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这种故意讨好,贺南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挑眉,“我怎么没感觉到?今天从机场回来,我生了一路的气,你居然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还敢说眼里没有别的男人?” 初温眠这才知道某人莫明其的把自己推下车是什么原因,心里不禁腹诽这男人特么的太小心眼了。 不过此刻绝对不能再惹他,初温眠把他的脖子往下拉了拉,“老公对不起,我当时太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 说着,还主动抬起头吻上他的唇,本来就没熄灭的欲火,她这么一碰又蹭的烧了起来,他低身压住她,声音微哑,“道歉是需要诚意的,光嘴上说说不行。” 她明白他嘴里的诚意是什么,她的手指轻轻的移动落在他的纽扣上…… 一夜缱绻,风雨也消散。 第二天,初温眠高高兴兴的去上班,一见面便与乔野紧紧的抱在一起,乔野还夸张的吻了下她的脸,初温眠擦着她的口水,“我家贺先生说了,你再敢吻我,她就让我跟给绝交。” “他敢!”乔野不惧,“他敢让你跟我绝交,我就让他头上绿树开花。” 初温眠恶寒,不过看着乔野高兴的样子,心底却闪过一抹惆怅,中午休息的时候,初温眠打开手机,点击了美团网,然后订了两张电影票,并微信发给了贺南城,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很浪漫的四个字——不见不散! 一下班,初温眠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乔野拽着她,“走这么急干什么?你回来了还没请我吃饭呢!” 初温眠翻了个白眼给她,“你还没给我接风呢!” “……” “不过你就是给我接风,妹妹我今天也没空去,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在乔野眼前晃了晃!” 乔野一把夺过电影票,“速度与激情7……哟,还选的情侣座!”本文最快\无错到“必须滴!”初温眠把电影票夺回来,“姐去约会喽,你自己玩吧!” 乔野见她一蹦三跳的离开,撇嘴,“重色轻友。” 初温眠到达电影院门口,又发了条微信给贺南城说自己已经到了,贺南城回信过来说一会就过来。 只是这一会好长,初温眠等的心都冒烟也不见他来,本想再发信息给他,又担心他在开车,于是便跑到了影院门口站着,冲着路上长长的车流东瞅西看。 路口,一辆黑色的豪车缓缓降下车窗,一双如同曜石的眸子望着在台阶上蹦上蹦下的女人。 “好像是初小姐!”坐在副驾驶的助理高扬也发现了。 “找个地方停车!”赫连夜出声,只是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就是个祸害 初温眠就那样踩着台阶,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上窜下跳了多少次。只知道四周的光越来越暗。她还没有等到贺南城。 她终是忍不住发了条信息给他,可是却石沉大海,大概是没听到吧,她又打了电话过去,但却无人接听。 他在忙吗? 还是他有了别的事? 不会的事的,他就算有事也会来的,他说了不见不散的,初温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努力扬起嘴角,继续欢快的踩着台阶上上下下,可是似乎天空并不做美。天竟下起了雨。 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微凉。却是别样的舒服,初温眠没有躲开,继续踩着小雨玩台阶游戏,不远处的车里。一双黑眸紧盯着那个身影,眸色越来越暗。 “赫总,要不要给初小姐送把伞?”助理高扬试问。 赫连夜沉默了一会,“如果她需要伞,完全可以找个地方躲雨。” “呵呵,是,”高扬微微一笑,“初小姐似乎很享受淋雨的感觉。” 话音刚落,就听到车门打开,高扬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拿着手边的伞就要下车,可却听赫连夜说道,“不用跟来,也不用伞。” “赫总这绝对不可以。你的身体本来就……” “高扬,现在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了吗?” 赫连夜厉色的一声,让高扬立即噤了声,可是一双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的老板暗恋人家呢? 一向视时间为生命的赫连夜,居然坐在车里看着一个女人两个小时,估计说出去没人相信吧,可他真的这么做了,现在甚至更疯狂,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体,陪着那个女人一起淋雨。 “赫总,怎么是你?” 初温眠感觉到自己蹦跳的台阶多了道黑影时,惊喜的抬眸,可是在看清面前的人,眼底的惊喜化作了难掩的失落。 赫连夜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心底有苦涩快速划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你也是要看电影的吧?”初温眠笑着又看了看他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怎么也一个人?”赫连夜没答反问她。 “我,我在等南城,”初温眠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电影票,“我请他看速度与激情。” “好像已经过期了,”赫连夜的视线哪怕在夜色中十分的好,一眼便看到了电影票上的场次与时间。 初温眠有些尴尬,也有些落寞,“是啊,这个场次是看不了了,不过他来了我们可以看下一场。” 说这话时,她眼底闪烁着灼人的光芒,赫连夜却觉得这光芒别样的刺眼。 “你也来看这场电影的吗?”初温眠问他。 “不是,我恰好路过这里,”赫连夜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电影厅,“为什么不去里面坐着等,你看你都淋湿了。” 是的,虽然雨不大,可是淋了这么一会,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初温眠抹了把头发上的潮湿,“没事,我喜欢淋雨的感觉,而且我想等贺南城来到看我淋湿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笑着,眼底有阴谋的味道,而这阴谋应该叫做幸福。 “傻,”赫连夜只能给予这一个字的评价。 初温眠呵呵的笑了,“唉,我这个人其实是傻人有傻福,要不然怎么会捡到贺南城这么一个大宝贝。” 说到这里,她突的想到什么,“那个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其实每次面对赫小姐我都是愧疚的。” 赫连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初温眠又问,“赫小姐很恨我,对吧?” “……”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我吃了,”初温眠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开心就好,”赫连夜终于有了回应。 初温眠点头,“对了,我前段时间见你的那个助理欧扬了,你怎么把他开除了啊?其实他应该也是无意的……” “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错不可以,”赫连夜说这话时,目光望向远处,他在想如果当时自己不急着出国,或者欧扬没有忘记通知她,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偏偏事情那么巧,这大概就是天意。 “那个人不厚道,你以后少与他接触,”赫连夜提醒。 “我知道,南城也这么说,”虽然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但只要提到贺南城的名字,她的唇角都会不自主的上扬。 “有宝宝了吗?”赫连夜看向她的小腹,虽然知道自己这样问的很冒昧,可还是想问。 初温眠的脸颊微微一红,“还不知道。” “这么快就要宝宝,不担心会被宝宝占了很多该享受的时光吗?”现在女孩子为了自由自在,很多都拒绝一结婚就生宝宝。 “不会的,爷爷,还有我爸爸妈妈他们都可以帮着照看的,而且我觉得两个人有了宝宝才是真正的拴在了一起,”她的脸上带着憧憬。 “嗯。” “对了,你现在还上火流鼻血吗?”初温眠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禁想起他流鼻血的事,随口问道。 赫连夜神色一滞,紧接着摇头,“好了,自从喝了你的去火汤就已经没事了。” “看来那个聚美食的去火汤真的很神奇。” “嗯,你可以考虑给人家送面锦旗!” “干嘛是我送?要送也是你送,人家的汤可是去了你的火!” “但订餐的人是你,我觉得汤重要,你的关心更重要。” 他的话让初温眠想到他说要追自己的事,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赫总也会开玩笑了。” 说完,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赫总你也淋湿了,你有事赶紧走吧,我再等南城一会。” “如果他一直不来呢?”他突然问她,初温眠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 “你还会一直等下去吗?”他又问。 初温眠咬了下唇,“不会的,他说了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多美的承诺! 赫连夜没有说话,可是初温眠看着他的眼神已经纠结,他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去门厅等吧,一直淋会生病的。” “……” “你如果不去,我会一直站在这里,”赫连夜算是威胁她了,刚才她眼神的纠结就是想赶他走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受贺南城欢迎,她怕自己这样站在这里,万一被贺南城看见了,又给她惹误会。 “……好吧,”初温眠说完,冲他挥了挥手,一路跑到了电影门厅内。 赫连夜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直到高扬举着伞替他遮住雨,他才重回车上。 初温眠等到了最后一场电影开了场,终还是没有等到贺南城,甚至他连个电话也没有,她看着电影票,默默的走出电影厅。 雨还在下,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她踩着台阶,心沉的像是被雨淋湿了似的。 “赫总,初小姐出来了,”高扬提醒。 赫连夜看到了,看着她一个人低着头,无比落寞的样子,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还真是傻,真的等了这么久。 他正准备再次开门下车,这时只见一辆银色的车嗖的停了下来,刹车声太刺耳,听到的人都本能的看过去,只见车门打开,一道身影急匆匆而来。( ’) 初温眠站在台阶上,也看到了来人,眼底的委屈一下子涌到了鼻尖----估厅亚才。 贺南城看到站在台阶的她,松了口气,快走几步过去,“你怎么还等着?” 今天他是答应了她来看电影,结果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就赶了过去,结果手机也落在了办公室里,等处理完一切,才想起他们约好的事,他急忙赶来,没想到她还真等着。 “是你说不见不散的,”初温眠低低的声音带着不满的控诉。 他吁了口气,“对不起,我……”手刚一碰到她,才发现她衣服是湿的,“你淋雨了?” “嗯,”初温眠抬头看着她,“贺南城我要生病了,都是你害的。” 贺南城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你如果病了,这次我陪你一起病。” “坏蛋!”初温眠伸手打他,“电影看不成了,还浪费了我的电影票,两张票很贵的。” “我赔给你!” “可是我想看电影!” “我们现在去看!” “最后一场都开始了……” “那就明天再看,我请你。”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初温眠审问他。 贺南城的神色有些凝重,“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需要换肾的孩子吗?他突然病重,进了抢救室。” “啊?”初温眠一下子瞪大眸子,“现在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贺南城说完想到什么,“我明天要出差几天。” “为孩子找肾源?” “嗯!” 初温眠的失落已经完全不见,现在只剩下对那个孩子的担忧,她随着贺南城离开,直到他们车子尾灯的红光消失在夜色里,赫连夜才吩咐高扬开车。 “赫总,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去……”高扬提醒。 “没事……阿嚏----” ****** “高助理,连夜为什么淋雨?你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吗?你这个助理是怎么当的?”赫浅站在病房外,对高扬大声的斥责! 高扬微垂着头,“对不起赫小姐,是我不好。” “高助理你似乎并不胜任这份工作,我会通知财务部,你可以领钱走人了,”赫浅说完,高扬的脸色就变了。 “赫小姐不要开除我,我现在很需要这份工作,”高扬近乎哀求,他才结婚,每个月要还房贷,而且老婆刚怀孕,到处都需要钱,他不知道离开了赫氏,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一份高薪的工作。 “那你告诉我连夜为什么淋雨?”赫浅逼问。 高扬又沉默了几秒,终还是说了实情,“是因为初小姐,昨天晚上……” 听高扬说完,赫浅的脸几乎扭曲,“你是说连夜是为了陪那个女人才淋雨的?” 高扬点头。 赫浅描摩精致的眉眼闪过一道狠光---- 初温眠,又是你!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让还在睡梦中的初温眠吓了一跳,大概是昨晚淋雨的原因,她今天的头有些晕,她怕吵醒了贺南城,拿过电话看都没看号码便按了接听,“喂----” “初温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抢走贺南城还不够吗?为什么还勾-引赫连夜?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初温眠被吼的有些懵,“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是个祸害精!”说完,赫浅啪的掐了电话。 洗漱完的贺南城进来,就看到初温眠握着电话发呆,“怎么了?这么早谁的电话?” 想到他不喜欢自己与赫连夜接触,她自然不能说昨晚见过赫连夜的事,连忙握紧手机,“没事,是乔野,让我早去加班。” 贺南城看了看时间,“那就赶紧起吧,早餐已经做好了,放在了微波炉里,你吃一下再去上班,我现在要去机场。” “现在就走?”初温眠没想到他这么急。 “嗯!”贺南城的大手落下来,扣在了她的后脑,带着薄荷味的唇落下来,与她纠缠了一会,“等我回来,再补你一场电影。” 初温眠咧了下嘴角,耳边回想的都是赫浅吼自己的话,她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那个他是谁?赫连夜吗?难道是赫连夜出了什么事? 她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送走了贺南城,她连忙把电话打给赫连夜,可并没有接听,她不放心又打了一遍,这次接通了,但不是赫连夜而是高扬。 “高助理,赫先生呢?他怎么不接电话?”初温眠开口就问,虽然高扬是赫连夜的助理,但也不应该这么一大早就接他的私人电话。 “赫先生,他……他在开会!” 这么早在开会?初温眠不会相信,“高助理,你实话给我说吧,赫连夜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初小姐你想多了,赫先生他很好,他没有事,”高扬说这话时,脸是皱着的,赫连夜专门安排不许透露他生病的消息,尤其是对初温眠。 可是刚才赫浅那么吼了初温眠一通,摆明就是说赫连夜有事,如果他给初温眠说了,赫连夜知道了会骂自己,可如果不说,听初小姐的口气也不会罢休,这下可难为死他了。 “高助理你不要隐瞒我了,你给我实话实说好吗?就算我求你了,”初温眠最后竟哀求起高扬来,这让他如何承受? 算了,被骂就被骂吧! 他还是告诉初温眠吧,反正赫连夜也付出了那么多,也该让她知道了。 “高烧住院?”听高扬说完,初温眠惊住。 “是的初小姐,赫总最近身体一直都比较虚弱,所以昨天淋了雨就感冒病重了。” 初温眠眼前闪过赫连夜微白的脸色,“那他现在哪个医院?” “市立医院!” 初温眠快速的洗漱,连贺南城准备的早餐都没吃,便急忙赶去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才觉得自己两手空空不好,便去了花店,她不知道送男士什么花好,便叫来店员咨询,这时就听到有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麻烦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拿了束康乃馨,旁边还站着个孩子,只是孩子戴了个口罩,就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再配两枝百合,妈妈喜欢。” “嗯,好!你来做决定,”男人很是温柔,也极显得很有耐心。 大概男人感受到了初温眠的目光,也抬头看过来,稍怔了一下,便说道,“真巧!” “你好祝先生,”初温眠的目光从男孩脸上移到祝煜琛身上,心想这应该是他的孩子吧? 恰好服务员过来,祝煜琛将花递给了过去,并拍了拍身边男孩的头,“还想怎么配可以给服务员说。” 男孩看了眼初温眠,虽然只有一眼,但那眼神却透出极为犀利的光,初温眠不禁头皮一紧,这才多大的孩子,眼神好厉啊。 “你也来看朋友?”祝煜琛开口问她。 “是啊,”初温眠指了指这满室的鲜花,“我对这些不懂,正让服务员帮着挑选呢!” 祝煜琛耸了下肩,“我也不懂。” 初温眠的目光再次转向不远处,看着正指教服务员怎么搭配花的孩子,“他似乎是个行家。” “嗯,他受他妈妈的影响,”祝煜琛说这话时,眼底有笑意缓缓溢出。 想到为他而受伤的乔野,初温眠现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真的很想问他一句,既然你有爱的女人和孩子,为什么当初还要招惹乔野?只是没等她问,服务员已经为她选好了花,而那边服务员也包好了祝煜琛选的花。 “再见初小姐!”祝煜琛一边捧过花,一边牵起了孩子的手。 “再见!”初温眠挥了下手。 只见祝煜琛牵着的男孩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尔后仰头问向祝煜琛,祝煜琛又对他说着,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初温眠没有听到,但她有种预感一定与她有关。 初温眠捧着一大束兰花来到了病房门口,深吸了口气才抬手敲门,高扬过来开门,看到她后低声说道,“已经退烧了,刚醒!” “谢谢!”初温眠进去,而高扬则走了出去。 赫连夜躺在病床上,脸色泛白,大概是不舒服的原因,眉头拧着,高扬说他醒了,可现在却闭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在初温眠的印象里,赫连夜始终是高大威武的人,此刻虚弱的他让她愈发自责,都是她的原因,是她害得他这么病着。 赫连夜虽然闭着眼睛,却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他睁开眼,在看到初温眠的时候,灰白的眸色一下子亮了起来,“眠眠,你怎么来了?” 初温眠没理他,而是把花放到了一边,过了一会才说道,“赫总,你这是要让我自责死吗?” 赫连夜微微一笑,“与你无关。” “既然你身体不好,干嘛还陪我淋雨?”初温眠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些,可是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又自责又心疼。 “初温眠小姐,我想问你是来看望我的,还是特地来骂我的?”他笑着问她。 “……”初温眠咬了下唇。 赫连夜支着身体微微坐起来,“我是操劳过度才会生病的,你觉得那么一点雨就能把我淋病?再说了你一个女生都没淋病,不是吗?” “……”初温眠掀起眼帘看他。 “我没有骗你,你看你老公都成了中国的钻石大王了,做为他的竞争对手,我的压力你应该可想而知,如果我不努力,如何对董事会交待,如何给员工交待?” 这一点他说的没错,贺赫两家本来就是竞争力敌,现在贺南城的的事业直线攀升,而赫家必定会压力倍增。 “那你也不用不要命的拼吧,”虽然贺南城是自己的老公,但赫连夜也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他们的竞争,她并不想牵扯其中。 “没办法,我这个人一直都好强!”赫连夜说着轻咳了一声,初温眠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两口便放下,往门口看去。 “你找谁?”初温眠问他。 “高扬出去了?”赫连夜问。 初温眠点头,“你找他有事?” “他拿走了给我剥的桔子,”赫连夜动了动唇,“发烧之后嘴里没有一点味道。” “我可以给你剥啊,”初温眠说着拿起一个桔子,而且还在手里轻轻抛掂了一下,又从旁边拿过水果刀。 赫连夜皱眉,“桔子是不用削皮的。” “呵----”初温眠笑了,“谁说我要给桔子削皮的?” 说完,就见她拿起刀子在桔子两端各切了一刀,尔后又在一侧轻轻一划,顿时桔子瓣一排展开,她冲他微微一笑,“赫总,请慢用!” 赫连夜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剥桔子,眼里满是惊奇,初温眠笑着问道,“没见识过吧?” “是挺新奇的,”赫连夜不否认。 “赫总,我这里关于水果最快最好的吃法还有很多,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我可以……” 咣---- 初温眠的话没说完,门被霍地推开,赫浅快步走了进来,双眼死死的盯着初温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我怎么整她? 这种眼神,初温眠以前见了还会后背发冷,现在已经习惯了,微微一笑。“赫小姐!” “初温眠你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赫浅开口就是侮辱性的语言。 “赫浅!”赫连夜低斥,“你今天多说一句,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她只说了一句,就遭到赫连夜如此冷言的警告,赫浅一阵委屈,“赫连夜你不让我说,我今天还偏要说了……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不就是在你两岁的时候吻过你吗?至于到现在还让你念念不忘吗?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你别说为她淋雨生病,你就是为她死,她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 “……”初温眠震惊的瞪大眸子! “还有你,”赫浅说着手一指。指向了初温眠,“从两岁就会献吻勾-搭人。初温眠你还真是天生的不要脸!” 初温眠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看赫浅,又把目光转向了赫连夜,他的神色灰暗带着纠结。“浅浅,你非要这样吗?” 大概是这一声‘浅浅’触到了赫浅的情绪,她从激动变得痛楚不堪,“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被她迷倒?她有什么好?” 说完,她看向初温眠,掏出手机摆弄了两下举到她的面前,“初温眠你现在也知道自己一直是连夜心中的女孩。是他暗恋了多年的人,那么你现在做一个选择,你是要贺南城还是赫连夜。” “赫浅你在做什么?”赫连夜再次质问她。 “连夜,今天就让这个女人当着你的面做选择,只有这样你才能死心,”赫浅说着摇了下头,“初温眠你从我身边夺走了贺南城,我认了,可你为什么要把连夜的心也霸占着?你今天做个选择,这两个男人你选一个,让另一个彻底死心。” 赫浅算是步步紧逼了,初温眠已经从震惊变得平静,“赫小姐,你以什么身份让我做选择?” “……” “赫小姐,贺南城是我的老公,赫连夜是我的朋友,哪怕他暗恋我,但我对他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在我这里如此泾渭分明的两个男人,我需要做选择吗?” “初温眠你少说的这么好听,你根本就是脚踏两只船!”赫浅指责。 初温眠却微微一笑,“看来赫小姐要找语文老师补一下语文知识,让他教懂你什么叫脚踏两只船再来指责我吧!” “你……” “我现在倒是好奇赫小姐这么在意我和赫连夜做朋友是什么原因?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你们在玩不伦之恋?” 此话一出,不光是赫浅脸色唰啦变了,就连赫连夜也眉头皱了起来,初温眠看向他,“赫先生抱歉,我并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你眼前的这位长辈步步紧逼,我只能还击。” “赫小姐,我和南城现在木已成舟,请认清这个事实,”初温眠说完看向赫连夜,“赫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来看你。” 初温眠走了,不管身后两个人的脸有多难看,可是走出医院,她才觉得脸是凉的,原来还是被气出了眼泪,每次与赫浅见过面,她都用种打了一场仗的感觉。 身心都累! 此刻,她特别想念贺南城,想抱抱他,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的呼吸,可是,他却不在身边。 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坐飞机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那边传来机械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初温眠冲着天空撇了下嘴,暗暗说道,“南城,你才走我就想你了,怎么办?” 可是她的话贺南城听不到,叹了口气,初温眠看了看时间,现在去上班还来得及,便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 医院里,赫连夜和赫浅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僵滞着,过了一会,赫浅拿过一边的包包,转身向外走。 赫连夜也没有挽留,她越走越气,与人撞了个正着,她正想发火,就听对方叫道,“赫浅?” 抬头,赫浅触到熟悉的面容,“英子?” “是我,”马绍英高兴的点头,“真巧,我刚回来就在这里碰到你了。” 她们是同学,关系算得上不错,有十几年没见了,自然见了面要叙一叙,而且赫浅现在一肚子委屈,需要找个人倾诉,便拉着老同学来到了医院的咖啡厅。 两人闲聊了一通,直到马绍英问她结婚了没有,赫浅的目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你的男人被人撬了?”马绍英听完,满眼的不敢置信。 赫浅抿住唇,眼底眉梢都是悲伤,马绍英看着好姐妹这样,气不过的拍了下桌子,“那女人是谁?改天我叫几个人教训一下她。” 想到赫连夜和贺南城对初温眠的疼惜,赫浅摇了下头,“别说我了,你这些年怎么样?这次回来是打算这定居,还是玩一段时间就走?” 马绍英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听出来赫浅不想再谈自己的事,也没有追问,回道,“不走了,我要这里定居下来,准备结婚生子。” “和你的青梅竹马?”赫浅笑问。 马绍英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嗯。” “恭喜!”赫浅说的言不由衷心,身边的好友一个个都结婚了,可是她到现在还孤单着,大概是贺南城太抢眼,父亲给她介绍了好多男人,都没有一个能入她眼的,她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嫁人? “想什么呢?”马绍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听说你现在是赫氏的公关部经理?” 赫浅点头,一抹骄傲浮上俏丽的脸,“要不要来赫氏?” 马绍英笑了,“我要是早遇到你就好了,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点头,但现在不行,我已经答应去辉子的公司了。” “他也开公司成老板了?”赫浅有些惊讶。 “是啊,不过不能和你们赫氏比,他开的是一家很小的网络广告公司,才刚起步。” “这样好啊,你们能共同打拼,爱情事业双盈!” “呵呵,我也这样想的!” “对了,你说你朋友是开什么公司的?”赫浅突的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估在序号。 “网络广告公司!” “叫什么名?” “嗯……好像讯飞网络科技什么……” “你男朋友叫顾辉是不是?”赫浅的眼底已经露出了精锐的光来。 “是啊,顾辉……浅浅没想到你还记得!” 马绍英笑着,但下一秒就听到赫浅幽幽的说了句,“那个女人也在那里。” 马绍英怔了下,“哪个女人?” 赫浅抿了口咖啡,不知是咖啡太苦,还是她的心太苦,眼底的苦痛让马绍英看着都心疼,她隐约明白了,“撬你男人的那个女人?” “……” 赫浅无声的沉默,但马绍英已经知道了答案,“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看我怎么整她?” 赫浅摇了下头,“英子不要,现在南城很宠她,你要是动了她,恐怕会连累到你和你男朋友的公司。” 关于贺南城的信息近乎铺天盖地都是,马绍英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贺南城的实力的确无人能及,自己惹事不要紧,绝对不能连累了顾辉。 “不过,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整她,而且要让她有苦说不出,”赫浅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样放过了初温眠,她又不甘心。 马绍英看着她,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一笑,以前上学的时候,耍心计没人能耍得过她们。 而此时一进公司的初温眠便看到了坐在电脑边的乔野,正噼里啪啦的按着电脑键盘敲个不停,现在她真是以公司为家,把这家公司当自己的拼命干了。 想到顾辉对她的隐瞒和欺骗,初温眠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走过去敲了敲电脑桌,“勤劳的小蜜蜂,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忙了一夜?” 乔野打了个哈欠,“知我者眠眠也。“ “你真的一夜没走?”初温眠伸手扳过她的脸,只见乔野一脸憔悴,双眼真的布满血丝,刹那,她的鼻尖就酸了,“乔乔,你……” 乔野的手离开键盘,“眠眠,昨天顾辉给我说公司要来个新同事,和我一起来做这个case,而且这个项目已经受到了他家老爷子关注,我要想赢得漂亮,必须要战胜新来的那个人,懂吗?” “空降新同事?”初温眠皱眉,“可是当初顾辉不是答应过……” 说到这里,她顿住改口,“顾辉他不是答应过你的吗?为什么又要安排新人,他是不是想反悔?” “你想多了,”乔野笑着,“我见过他爸爸,很睿智的一个人,而且还夸我呢!眠眠我如果拿下了这个以case,不仅能坐上商务部经理的椅子,而且这是也是拿到了进入顾家大门的钥匙。” “乔乔……” “眠眠,你从今天起也要跟我打起精神来哦!” 初温眠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口,她在心里祈祷但愿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 十点左右,顾辉走进了办公室,他身边跟着一位时尚知性的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一看就十分精干的样子,这时就听顾辉说道,“大家停一下,我来为大家介绍新同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做卧底 “这件事我不会同意!” 贺锦堂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手握着青花瓷茶杯,看起来温和如玉的他,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无情。 贺南城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沙发臂。也是闲适悠然。出口的话也是毫不客气,“你的肾是换给你的孩子,你说出‘不同意’这三个字,有没有脸红一下?” 一个月前,贺南城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他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流着相同血脉的弟弟,整整比他小了二十二岁,如果他要早结婚一点,估计这个弟弟能和他的儿子同岁。 起初他并不相信,可是看到孩子便信了,连dna都不用做。因为那个孩子与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孩子的母亲自己并不认识,如果不是他贺南城从来都洁身自好,他差点会以为那孩子是自己什么遗漏在外面的种。 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双肾坏死,现在当务之急必须换一个肾,其实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孩子的母亲估计会瞒一辈子也不一定。可惜他的配型也不合适,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贺锦堂这个亲生父亲了。 贺南城与他在电话里交涉过几次,他都拒绝了,这次自己亲自过来,就是希望能说服他,但没想到贺锦堂的态度还是如此坚决! “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想要什么可以直接给我说,但想用孩子这一招最愚蠢,”贺锦堂温和的脸上露出一抹狠戾。 “算计?”贺南城冷冷哼了一声,“你如果不解腰带,别人就是想算计也是无计可施。” 贺南城一句话堵的贺锦堂无话可说,父子四目相对,冷冷的撞在了一起。但是这次来,贺南城不是与他争论的,他终还是先收起戾气说道,“孩子既然已经生了,你就不能不管,而且五岁了非常可爱,这五年来他没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只是要你一个肾,于情于礼你都不应该拒绝。 ” “如果是我允许的孩子,别说要我的肾,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含糊,”说到这里,贺锦堂看着贺南城,眼底是浓郁的爱意,但转瞬就一片阴寒,“但你说的这个,想要我一根汗毛也休想。” “这么说你是死活不管了?”贺南城冷问。 贺锦堂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这句话你就是多问的。” “如果我说你真的见死不救,那我就与你断绝关系呢?” 贺锦堂冷眉一抬,“你威胁我?” “我不需要一个无情无义,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管不顾的父亲!” “……”贺锦堂定定看了他几秒,“其实我在你眼里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我为什么把你当成个摆设?”贺南城一想到躺在那里的母亲,就无法对眼前的男人有任何好脸色。 “你在怪我对你的母亲?”贺锦堂问这话时,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那样对她?” “……”贺南城被他反问的一滞。 “南城,我这个人一生风流,但我并不无情,对你的母亲那样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贺南城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但稍纵便说道,“现在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反正你想说什么都无人辩驳,再说就算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这么多年的风流债也讨的差不多了。” 他的母亲不死不活躺着,而他的父亲却是左一笔风流债右一笔风流债的乱惹,结果还要他这个做儿子来收拾烂摊子,究竟是他纵容了父亲,还是他在替母亲默默偿还什么? 可是,母亲的伤又该有谁还偿还呢? “南城,我做好了饭菜,你们先吃完再谈吧,”米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精致的中国菜,别看她在厨房里一直忙活,但他们父子的谈话,她一字都没落的听了进去。 贺南城看了眼米蒙,也是同样的休闲家居服,端着饭菜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贤庄淑德,其实现在这样看着,她与赫浅除了样子一样外,其他的真没有多少相像。 “谢谢!”贺南城客气的回她。估史双血。 米蒙又看向贺锦堂,“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辣炒花蛤!” 贺锦堂似乎还在生气,并没有理她,米蒙放下菜走过来,轻拍了下他的后背,“不见想儿子,见了又争吵,你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行吗?” 米蒙极有耐心,像在哄个孩子,贺锦堂似乎很受用,很快就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甚至还调-戏的捏了把她的脸。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不论四十还是五十,都可以做出幼稚的动作,贺南城突的想起了初温眠,他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八点,这个时候她应该吃完饭了吧?她在做什么? 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这时米蒙和贺锦堂已经走了过来,他便把打电话的冲动先压了下去,坐下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南城,你怎么没带眠眠一起来?”米蒙随意的问他。 “她现在不宜长途劳累,”贺南城说着瞥向贺锦堂,“她在备孕。” “是么?”米蒙脸上露出一抹惊奇,尔后看向身边的男人,“锦堂,明年有可能你要双喜临门,又要做爷爷又要做爸爸哦。” 贺南城手中的餐具一顿,目光落在了米蒙脸上,“你们还准备要孩子?” 米蒙微垂了下眸子,贺锦堂这时开了口,“她是我的太太,给我生孩子是天经地义。” 贺南城微点了下头,“所以这也是你拒绝换肾给另一个儿子的理由?” “我这个年龄了,精力自然不比你们年轻人,”贺锦堂说着看向米蒙,“但我会尽最大的能力,米蒙她有做母亲的权利,我不能剥夺。” 贺南城有些意外贺锦堂真正拒绝换肾的理由是为了这个,可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孩子,而眼睁睁放弃一个活泼可爱的生命,他又何止不是残忍? 可是贺锦堂也说的有道理,米蒙也有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强行让贺锦堂换肾给了那个孩子,以贺锦堂的身体状况,想让米蒙怀孕必定很难。 贺南城绝决的信心也像这吃饭的气氛陷入了僵滞之中…… 而此时的初温眠和乔野正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怨妇一样的表情,尤其是乔野怨后便是怒,“不行,我去找顾辉,把你要到我这组来!” 今天新来的同事马绍英和乔野做了分工,她们分别带一组队员做case,谁做的好谁就代表公司参加最后的角逐,而且胜出的那一组组长将成为商务部的经理,结果在人员抽签的时候,初温眠竟然被抽签抽到了马绍英那一组。 初温眠拉住冲动的乔野,“我觉得我在哪个组倒是其次,现在关键是多了个马绍英,你的经理位置就多了个竞争对手!” “我才不怕,这不过就是个形式,他顾辉许完我了,到时敢变卦我绝对饶不了他,而且我相信我的实力,那个小马子敢跟姐竞争,也不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乔野的努力,初温眠看在眼底,虽然顾辉已经内定了她,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懈怠,而是全心全力的付出。 “乔乔,你问过顾辉这个空降的女人什么背景吗?”初温眠总觉得新来的这个女人不简单,一来就能和乔野平起平坐。 乔野歪头看着她,“小眠眠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女人会是顾辉的姘-头吧?” 初温眠不敢把在机场看到的一幕告诉她,而且当时她也没看清和顾辉拥抱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有这个可能哦,”初温眠半玩笑半试探的说。 “不可能,”乔野自信满满,“就顾辉那几根毛,那个小马子能看上他?” “乔野,不要太自信,顾辉虽然人看着挺老实,但中国有句古话叫老实人肚子里有牙,你还是小心提防他一点好。” “呵呵,”乔野笑着伸出揉了把初温眠的脸,“其实我早问过顾辉了,他说那个小马子就是他爸老友的女儿,才从国外回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来我这里历练历练。” “才从国外回来?”初温眠疑惑的追问。 “嗯,可能吧,我没细问,”乔野说着又皱起眉头,“那个小娘们居然第一个就把你抽走了,不行,我一定要把她要回来,我的闺蜜给别人帮忙,我心里不舒坦。” 初温眠再次拽着她,“乔乔,虽然不能和你一组,我也觉得遗憾,但你仔细想想这也是件好事……你想啊,我在她那组,如果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是不是?” 乔野眼睛突的一亮,“你的意思是做我的卧底?” 初温眠只笑不答,乔野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眠眠我可告诉你,你把眼睛给我睁大了,耳朵也竖直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小马子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敢跟姐跟位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夜被困 贺南城不在家,初温眠也没有回他们的家,而是去了父母那里,似乎自从嫁给了贺南城。她就没有在家再睡过觉。 夏芝看到女儿回来先是意外。紧接着就是紧张,“眠眠你是不是和南城吵架了?” 初温眠冲母亲撇了下嘴,“妈,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啊?难道我非要和他吵架才能回娘家吗?” 夏芝笑了下,“唉,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像纸一样,好像随意一戳就会破似的。” 没有恋爱,直接狗血的结婚,这大概是母亲担忧的理由,初温眠搂过母亲。“妈。现在流行先结婚后恋爱,我和贺南城的关系现在早已固如城墙,他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便回来住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初庆丰走过来,对初温眠摇了下头,“你母亲大概是更年期了,整天疑神疑鬼的,夜里还说梦话!” 初温眠拧起眉毛,“我妈才多大就更年期了?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哪有?别听你爸爸胡说,”夏芝瞪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不过最近老是做梦倒是真的。总是梦见眠眠被……” “咳----” 初庆丰重重的咳嗽一声,夏芝的话也被蓦地打断,初温眠看了看眼前的父母,“梦见我干吗?” “没事,没事!” 夏芝挥挥手不打算说,初温眠却拽住不让她走,“妈,你话说一半我会睡不着的。” 夏芝看向初庆丰,这时他说道,“梦见你小时候调皮,不是摔着就是碰着。” 初温眠眨了下眼睛,“我小时候很淘吗?” “像男孩子一样野,我和你爸爸没少给你收拾烂摊子,”夏芝说着往初温眠的卧室里走,“你很长时间没住了,我把床单和被套给你换换。” 初温眠在经过客厅时。把母亲切好的榴莲端过来,一边吃一边看母亲为自己忙碌,“妈,你给我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夏芝问她。 初温眠将一大块榴莲塞进嘴里,“我想给自己写本自传,名字叫初温眠的狗血人生。” 夏芝瞪她一眼,“没正经。” “妈,你就说说嘛,就从你怀孕我的时候说起,”大概是因为初温眠想要宝宝的原因,她现在特别喜欢听这些事,也特别喜欢小孩子。 夏芝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有再推辞,便从怀孕初温眠的时候说起,“其实啊,我那时候很笨,怀孕你都三个月了还不知道,后来一次无意查体,大夫给检查出来的,当时我是……” 起初是母女坐着说,最后坐累了,初温眠便把母亲拉到了床上,母女躺着说,“妈,你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吃冰淇淋是吗?” “是啊,冰淇淋,水果蛋挞,棒棒糖这都是你的最爱,”夏芝看着眼前的女儿,几乎还能想像出她小时的样子。 “妈妈,我想问你一下,我们和赫家,我指的双赤赫的家是朋友吗?” 夏芝拧了下眉,“算不上吧,只是这些年才有交往!” “这些年才有交往?”初温眠有些不相信,按照赫连夜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按照赫浅的说法,她就是赫连夜童话里的小女孩,他们两家应该是世交的朋友啊。 “怎么了?”夏芝发现女儿神情不对,轻问。 “妈,你和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大约我在两岁左右,有没有带我去赫连夜的父母家做过客?” 夏芝陷入沉思,然后摇头,“没有,那时我和你爸还是小老百姓,而赫氏是豪门世家,我们怎么可能交得上他们这种朋友,还有那个时候,我和爸为了初氏整天忙碌,你都是由你大伯带着。” “大伯?”初温眠除了照片上看到的那个年幼的照片,一点也想不起大伯的样子。 “嗯,”夏芝叹了口气,“你大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疼,走哪带哪。” “那大伯人呢?”初温眠这些年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但并没有问过。 夏芝为初温眠拂了下脸颊的碎发,“你大伯后来走了,只留了一封信,让我们不要找他就走了,从那以后杳无音讯,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伯为什么走?”初温眠追问。 夏芝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大概是感觉到了初温眠不相信的目光,夏芝再次重复说道,“眠眠,妈没有骗你,你大伯为什么走,到现在也是困惑我和你爸爸的谜!” “那你们真的没找过大伯吗?”初温眠突的很想见一见那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大伯。 “找了,怎么会不找?”夏芝再次叹息,“登报,寻人启事,甚至你爸爸还托在公安系统的朋友查找,但都没有一点消息。” 当初都找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恐怕更难找了吧? 夏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晚了,赶紧睡吧,明天早起我给煮面吃。” 送走母亲,初温眠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按照母亲的说法,她应该从没去过赫连夜家,可是为什么赫连夜又能讲出那样一个故事呢?而且赫浅还说那个女孩是她?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就连接电话的声音也温溺了不少,“喂!” “还没睡?”贺南城以为她会睡了,只是试探的打过来,但没想到电话才响了一声,她就接了。 “嗯,睡不着,”她的声音软软的。 “想我?”贺南城微带着戏谑的话语传来。 初温眠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边贺南城再次说道,“我也想,身心都想。” 最后四个字让初温眠的脸腾的就热了,她本能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终还是把手捂在手机上,嗔怒道,“你没正经。”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贺南城问道,“你没在家睡?” “嗯,我在我妈妈这里,”初温眠说着在床上打了个滚,“享受一下我的少女时代。” “我也想享受一下,等我回去,我们在你的小床上睡一次,”贺南城的话让初温眠的心跳再次加速。 “贺南城你怎么越来越没羞没臊了!” 那边贺南城挑了下眉,“我对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羞臊的?” “你的事办的怎么样?”初温眠换了个话题。 “不算顺利,”贺南城说到这个时候,眸色是暗沉的,贺锦堂固执的让他意外。 “为什么?对方为什么不肯捐肾?是身体的原因还是要钱?”初温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贺南城轻笑,“都不是,一点特殊原因。” “……那能拿下吗?” “不好说……你回家都和爸妈说了什么?” “我妈说我小时候很调皮,你信吗?” “怎么个调法?” “就是……”说完,初温眠呵呵一笑,“南城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嗯,谁?” “我大伯,我妈说他离家出去二十多年了……” 贺南城的眸色陡然冷戾起来,让端着咖啡进来的米蒙心颤了下,看到她来,贺南城微微侧身,对初温眠回道,“我会的,你早点睡吧,我忙完就回去。( )” 贺南城收起手机,也收起所有的情绪,看着米蒙送进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米蒙微微一笑,“和眠眠打电话?” 贺南城点了下头,米蒙接着说道,“这次你该把她带来,或许她来了,你的事可以事半功倍。” 贺南城邀请米蒙坐到沙发上,“这件事你是什么意见?” “做为女人,我自然不同意老公捐肾,而且我还准备要孩子,”米蒙也是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的观点,“但从人伦道义上讲,他救自己的孩子又是天经地义……所以这件事我的态度是不阻挠也不怂恿,还是要锦堂自己作主。” 贺南城点了下头,米蒙的说辞很实在。 “如果你让我见见那个孩子,或许我会给点有益的建议,”米蒙的话音一落,贺南城的双眸就透出了警惕的光来。 米蒙看着他这样,微微一笑,“南城,虽然我和你父亲没有举行婚礼,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我老公突然冒出来个孩子,我总要有知情权对吧?” “这孩子不会分走贺家一分一毛,你不用担心!”贺南城提醒。 “还没见面就要我老公的肾,还有比这更大的礼吗?”米蒙的脸上始终露着温婉的笑,“我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想问问孩子的母亲怎么就有勇气生下孩子,而且还独自抚养这么大?”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身体原因,孩子的母亲大概永远也不会让我们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想孩子与贺家的人有任何接触!” 米蒙沉思了几秒,“既然这样就不勉强了,锦堂的脾性你也知道,你越呛着他,他越不会同意。” “……”贺南城没有说话。 “晚安!”米蒙起身向外走,但只走了两步,便又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和赫浅的关系了吧?”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回道,“她,其实才是你取消婚礼真正的原因!” 米蒙脸色微变,没有否认。 ********** “眠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马绍英微笑着,递过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当然,谢谢!”初温眠接过。 “从今天起我们就为了共同的目标绑在一起,做为组长也做为姐姐,我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指出来,但是我也声明一点,在工作上我的要求绝对严格,你可以接受吗?”马绍英十分干练,字里行间已经显露出来。 初温眠点头,“当然,马组长尽管安排,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得到初温眠的承诺,马绍英又看向其他组员,“大家有没有信心和我一起打一场漂亮的仗?” “有!”大家异口同声。 “谢谢大家的支持,在这个case结束后,我会根据大的表现向顾总申请福利,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马绍英说完,便开始安排工作。 每个人都被安排了满满的任务,初温眠也不例外,不过她的工作是看起来最轻松的,只需要坐在电脑前把面前的一大摞资料看完,然后整理出一万字左右的文档就行。 可是,这看起来轻松的工作,当初温眠真的去做,才发现这简直就像是大海里挑珍珠一样困难。 “小眠眠,晚上约不约?”下班,乔野过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已经看的两眼昏花的初温眠摇了摇头,“我还没忙完?” 乔野抽过她手里的资料册,翻了几下,“你弄这些干什么?” “是马组长让弄的,说是她刚来公司,什么都不懂,想要用最快的最短的时间掌握公司以及各合作方的内容,让我给整理一份出来,”乔野说着挠了下头,“我现在看的脑子都炸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让你整理这些东西?”乔野将资料摔在桌上,“那个小娘们是不是别有用心?这与你们的case有个毛关系?” “我也觉得关系不大,但是领导安排我必须无条件服从,”初温眠说着推她,“你赶紧走吧,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今天通宵了!” 乔野撇了下嘴,“欠虐!我说把你要到我这组来你不干,为巴结你的新领导你就加班吧,姐有事不陪你了。” 初温眠头也没抬,直接冲她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不要再耽误自己的时间,乔野走到了门口,按了下墙壁的开关,“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条街今晚会在十点以后停电检修线路!” “啊?” “不要啊,别超过十点,小心把你困在这里,没人管你!”乔野说完吹着口哨走了。 初温眠看着面前一大推文件,又看了看电脑上整理的资料,又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现在才六点到十点还有四个小时,她还能做很多。 所有人走了,初温眠更全心的投入到整理资料中,而此时优雅的西餐厅,马绍英打开手机连接上网络,然后递给对面的赫浅,“看看吧。” 视频画面里,初温眠正一手翻着文件,一手敲着键盘,全神贯注的整理着资料,赫浅抬头看向马绍英,“就她一个人加班?” 马绍英笑了,“大家都陪着,那就没有意义了,而且我规定了她要明天一早把材料给我,她肯定是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赫浅又看向了电脑屏幕,“英子你想的太简单了,贺南城是不可能让她通宵的。” “浅浅,你太小看英子我了吧,我早打听完了,贺南城出差了,”马绍英说完,赫浅明显意外的怔了下,这时就听马绍英说道,“而且她一定不知道今天公司所处的那条街线路检修,等她加班到深更半夜,然后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噗的一下停电,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你想想……” 赫浅怕黑,直接打了个寒颤,将手机还给马绍英,“想不到你整人的手段比上学还要毒。” 马绍英得意的挑了下眉,“姐是与时俱进的!” 赫浅举起酒杯,“谢谢英子!” “咱姐妹不需要这两个字,”马绍英说完抿了口红酒。 “英子你怎么知道那一条街会停电的?”赫浅想到什么,问道。 “我接到通知了,”马绍英笑答。 赫浅却这时摇了头,“你接到通知了,那代表别人也接到通知了,你大概不知道乔野和初温眠就像我们一样,是很到位的姐妹!” 马绍英点了下头,“是哦,如果乔野提前给她说了,那岂不是没意思了?不行,我非要吓吓那个女人不可!” 说完,马绍英打开手机在通讯里扒拉着什么,片刻后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笑着给赫浅说,“只要她九点半不走出公司,我保证今晚她必须睡在公司里。” “你……” “姐姐我有的是办法!” 两个女人一边吃一边欣赏着初温眠饥肠辘辘加班的样子。 九点二十,手机闹铃响了,初温眠没有忘记乔野的提醒,她赶紧做整理了一半的材料保存到优盘,然后把剩下没看的资料装到一个袋子里,既然公司要停电,那她可以回家继续弄,反正贺南城不在家,她熬通宵也没人管。 总之,新组长安排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她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完成。 初温眠把一切收拾好,准备去拔优盘,结果手刚碰到优盘,四周一下子黑了下去,仿佛她这一个动作切断了电源似的。 她本能的尖叫了,手回缩,却又碰到了什么,就听砰的一声,有什么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她只想找到手机,至少手机还可以照亮。 可是手在桌上摸了半天,根本没有手机,她不死心的继续去摸,结果手指一痛,被什么狠狠的扎到,她忘记了为了防止电脑辐射,她前不久才买了盆鲜人球,就摆在电脑旁边。 手机看样子是摔在地上了,可是现在包漆麻黑的,她根本没去找手机。 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就连窗外也是漆黑一片,整个世界像是被魔幻世界里的魔鬼施了魔法似的。 魔鬼! 这个时候怎么能想到这么可怕的东西,可是想到了就再也忘不掉,曾经看过的妖魔鬼怪的画面齐齐涌入脑海---- 一瞬间,恐惧,害怕,委屈猛的袭来,她就像是掉入了黑暗的地狱,那些鬼神啊的东西,像是约好似的在她眼前跳啊窜啊…… 虽然她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可她就是害怕,这都怪乔野,她没事就拉着自己看鬼片找刺激,现在可好,那些画面在此刻真的刺激了她。 就连原来极为安静的空间,此刻竟隐约有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声音,却又分不清来自哪里。 是幻觉! 一定是幻觉! 初温眠默默的提醒自己,可恐惧还是像幽灵一样的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开始全身颤抖,忽的一阵风顺着未关的窗子吹了进来,初温眠只觉得顿时头皮一麻,偏偏这时,空气中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啊----” 她尖叫,疯了似的向外跑,可是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如无头苍蝇乱撞的她,结果不是碰到椅子就是撞到桌角,疼的她眼泪直流,但此刻已经顾不得疼,她只想离开这里!估投状划。 因为她的乱撞,耳边的声音也更复杂,配着脑海中那些白骨森森的画面,她有种自己被鬼啊怪啊给缠住的感觉……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拼命的往外跑,结果跌跌撞撞的终于跑到了电梯口,在对着电梯开关又拍又打的时候才想起来停电了,电梯是不能使用的。 此刻她真是欲哭无泪啊! 但是她连哭都不能,她要逃出这里,她摸索着来到了紧急出口,可是这里更黑更暗,而且很少有人走的楼梯,更是阴气森森的散发着霉味。 这时耳边突的响起了同事们没事聊的八卦,说是几楼有人掉在厕所里淹死,然后就有人在半夜听到那个人哭,还有的说曾有个孕妇因为患幽闭症不能坐电梯,便每天走楼梯上下,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母子全部死了。 …… 她头皮已经像是炸开似的噼里啪啦,头皮几乎都站了起来,往前走不敢,往后退不行,恐惧像是长了爪的藤蔓将她缠住了…… 此刻,马路对面的白色豪车里,两个女人望着对面漆黑的大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现在这个时候,她估计会吓尿裤子了吧?”马绍英说。 赫浅拿着手机看了下时间,“你能确定她真的还在上面?” “那是当然,我的手机在停电之前,可一直都监控着的,不过幸亏我让人提前停电半小时,要不然她真的会走,”马绍英想到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初温眠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情景。 “如果她真的在里面,这样黑森森的夜,她吓不死也会吓成神经病吧?”赫浅悠悠的说着,然后问向身边的马绍英,“你说如果她真的吓成了神经病,贺南城还会不会要她?”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坏习惯 初温眠蜷缩在角落里,紧紧的,一点空隙都不想留,似乎这样那些鬼啊怪啊的就不能靠近她。( )可是为什么看过的那些灵异的画面和事件都要在此刻不停的在脑子里循环的播放呢? 她闭上眼。把头埋起来,这样子就算鬼怪来了,她也看不到,那样就不会害怕了,对吧? 此刻,她只能自欺欺人! 不过却暗自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说好的十点停电,九点半就停了? 踏---- 踏---- 闭上眼睛的她,听力似乎格外好了,她听到了脚步声,骤然头皮又麻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拼命的摇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没害过人。我从来没有,你们也别害我,不要……” “眠眠!” 忽的,一个声音响起。 她的吼叫停住,身体的颤抖也嘎然而止,因为这个声音好熟悉…… 贺南城!是贺南城! 她抬起头。睁开眼,只见握着手电筒的他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眉头微皱,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明明出差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此刻,只觉得他是自己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比亲爹亲妈还要亲,“贺南城!” 她叫了一声,便连滚带爬的扑到他的脚边,紧紧的抱住他,“呜呜……” 她哭了起来,太害怕了,比上次困在废城还要害怕,因为那次她面前的人是,而这次是黑暗,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鬼怪。 贺南城伸手将她抱起,整个人都抱离了地面,哄着她,“不怕,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怕,不怕……” 他提前回国,没有告诉她是想给她个意外的惊喜,可是下了飞机打电话却找不到她,他便给乔野打了电话,才知道在公司加班,可是当车子驶入这条大街,便发现到处一片漆黑。 他问过张丽才知道原来这一条街路线都在检修,虽然他也不能确定她就在这里,但他还是上来看看,不过此刻他很庆幸自己来了,要不然这个女人还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她抱的他很紧,勒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眼泪鼻涕更是弄了他一脖子,他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可是刚一动就被她搂的更紧,无奈,他只得出声,“你的鼻涕都弄我身上了。” 啊? 这一声让她的哭声停止,连忙去抹鼻子,有些滑稽可笑,贺南城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别人都下班了,你为什么加班?” “我的工作没做完,”她哽咽着,然后想起什么,“你不是出差吗?” 他拧了下眉,“是出差啊,可是我掐指一算我老婆要遇到麻烦,所以就赶回来了。” 这明显是骗人的话,初温眠才不会相信,不过她是真的感激他的出现,她往他怀里又拱了拱,“贺南城谢天谢地你来了,要不然我会被吓死的。” “你不知道公司要停电吗?”贺南城看了下四周。 “知道,乔野对我说是十点停电,我怕忘了,特意定了闹铃,可谁知九点半就停了,”初温眠瘪嘴。 “提前半小时?”贺南城的黑眸在夜色中有光一闪而过。 “嗯,”初温眠应完,拍了拍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你放我下来吧!” 贺南城将她放下,可她却紧圈着他的胳膊,受惊的情绪明显还没缓过来,他握住她的手,“走吧!” “等一下!”她却拽住他。 贺南城拧眉,“还有什么事?”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资料和优盘都在办公室,”到此刻,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只是刚一说完,便触到贺南城眼底的不悦,连忙扯了扯他的手臂撒娇。 贺南城陪着她回到办公室,借着他手电筒的光,她找到了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拿到了优盘和自己的资料带。 回到家,贺南城便进了浴室,他实在忍受不了脖子里沾着她眼泪鼻涕湿乎乎的感觉,只是当他出来,便发现傻瓜一样的女人正霸占着他的电脑噼里啪啦的敲打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工作的样子,认真,专注,只不过也带着小学生的可爱,因为她偶尔还会咬笔头。 “怪不得发育不良,原来是细菌造成的,”在她第三次咬住笔头的时候,贺南城忍不住出声。 初温眠抬头,这才发现贺南城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对面,她连忙吐了下舌头,“你说什么呢?” 贺南城长臂穿过桌子,落在了她的唇上抹了抹,“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个坏毛病应该是从上小学时就有的,而小学一般都用铅笔,你因为喜欢吃笔头,而导致误服了大量的笔铅,所以才会长成这样。” 他前半部分话还有点道理,可是后面的话便让她不乐意了,她站起身来,直挺挺的站到他的面前,“贺先生,我长成哪样了?我哪里发育不良了?” 贺南城勾着唇角,微微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她,然后冲她勾了勾手指,完全处于较真状态下的她,并没有看到贺南城眼底阴谋得逞的狡诈,向他微微俯身,结果腰上突然一紧,她整个人都扑到他的怀里,“贺南城,你……” 话没说完,嘴唇便被堵住,他湿热的吻带着急切,带着热烈将她袭卷…… 初温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直到她快窒息,他才松她,却发现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高地上,她的脸一热就听他笑意吟吟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小时如果没有吃笔头的坏习惯,这里完成可以长成d!” “啊?你……” 她刚张嘴就被他再次吻住,这次不光是吻,而且还拉腰将她抱起,直奔他们的卧室。 初温眠想到自己还没做完的工作拒绝,“不行,贺南城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不可以,不……” 她的拒绝被他全部吞了下去,在他压下来的时候,她听他说道,“先喂饱我再做。” 她要哭,求饶---- “贺南城我做完再喂你好不好?这个材料我明天要交的!” “喂饱我,我陪你一起做,”贺南城哄着她,手指已经利落的剥开她的衣服。 初温眠再也拒绝不了,只能配合,并希望他能快一点结束,可她错了,贺南城就像是装了马达根本不给她停歇机会,最后她累的都快散了架,嘴里念叨着“呜……我的材料,我的材料”睡去。 贺南城为她拂开颊边的发丝,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吻,下床披上睡袍走出卧室,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总裁,有什么事?”张丽接到电话问道。 “马上到金水湾公寓来一趟!”贺南城命令。 张丽看了看墙壁上的表,“现在?” “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贺南城为她打开了房门,张丽看到只着睡袍的他,脸色微微不自然的抽了下,遂后问道,“总裁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 “跟我来!” 张丽跟着贺南城来到了他的书房,他指了指桌上一大摞资料和电脑上的文档,“按要求把这个整理下,明天六点前给我。” 看着那么一大摞资料,张丽迟疑了下,但仍点头,“好!” 说完,她便收拾了那些资料,并拔下了优盘,“总裁还有什么指示?” “查一下今天朝阳大街停电的时间为什么提前了半个小时?”贺南城边说边向外走,张丽提着资料带紧跟其后。 “好!” “少夫人大伯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贺南城又问。 张丽摇了下头,“目前还没有头绪,公安部门已经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而且距现在时间过去太久,我们调查了当时他的邻居,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现在只能从少夫人父母那里入手,可那样子又太明显。” 贺南城若有所思,“那也要查!直接调查惹眼,就想另外的办法。” “是!” “辛苦你了!”贺南城望了眼张丽手中的资料袋。 张丽扯了下唇角,僵硬的回道,“应该的!” 初温眠睁开眼,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她的思绪迟钝了几秒,尔后如针扎的跳起,“我的材……” 只说了三个字,她的身子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给圈拉了回去,“一大早就这么吵,再睡会!” 初温眠想哭的心都有了,她拉扯着贺南城,“都是你,我的材料没做完,我要完蛋了!” “没做完就没做完,”贺南城还没睡醒,鼻音有些重。估讽贞扛。 “你说的轻巧,我要被骂的!” “谁敢骂你试试?” “贺南城我不是你的员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在他公司或许没人敢骂她,可她现在是跟别人干。 他清醒了,睁开眼,却没有放开她,“你那么在意这份工作?” 初温眠的脸都皱在了一块,“贺南城你说呢?” “辞职吧,想工作我给你安排,”贺南城想到张丽给自己调查的结果,眉头拧了拧。 “我才不要,”初温眠眼底露出一抹坚定,“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好好干一场。” “被别人算计也要干?”贺南城反问。 初温眠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你什么意思?” “没事,”贺南城实在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小袋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什么?” “……”他笑着。 初温眠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很高档的法国化妆品,“送给我的?” “你以为呢?”贺南城笑着反问。 初温眠拿着盒子左右翻看,“贺南城你送我化妆品,是觉得我老了吗?需要用化妆品来保持青春?” 贺南城第一次发现这女人还有着如此高的误解人好意的本事,他拧了下她的鼻尖,“贺太太这是纯天然的护肤品,孕妇专用的!”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的脸一热,贺南城这时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理期已经过了两天,对吗?” 初温眠滞了下,她自己对这个还真不记得,可是贺南城却记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她脸颊飘红的样子,附到她耳边低低说道,“超过五天就能去验一下了!” 她的心一缩,有些不敢置信,贺南城对她点了下头,然后大掌扣着她的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说不准这里面已经有了!” “有了,你昨晚还那样?”初温眠噘嘴,一想到自己要被骂,就满腹怨气。 贺南城神秘一笑,“我那是预防万一。” “你……” 贺南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去了浴室,初温眠挠了挠头,暗骂自己昨晚抵抗力太差。 不过再骂自己也没用了,反正是完不成了,纠结死也没用,初温眠拿起贺南城给自己买的化妆品,一样一样的研究起来,有面膜,有水乳,有保湿霜,还有眼霜,每一样都是纯天然的。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礼物吧,而且用意好像也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他还会送自己化妆品吗? 正想着,就听到门铃响了,初温眠不知道一大早是谁,她刚要去开门,可是一掀裤子才发现自己全身赤着,顿时吓的赶紧缩到被子里,这时就听到贺南城从浴室走出来去开了门。 初温眠连忙穿衣服,在听到张丽声音的时候,她也穿戴整齐,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初温眠连忙招呼,“张助理,好早!” 张丽看着气色俱好又神清气爽的初温眠,暗暗打了个哈欠,“少夫人早!” 贺南城从书房出来,看了眼张丽手中提着的早餐,“一起吃吧!” 张丽摇头,“我吃过了!” 说着将早餐递给初温眠,她连忙接过,并说,“谢谢张助理!” 张丽正要说不客气,就听初温眠惊讶的说道,“张助理你的黑眼圈好重,你一夜没睡吗?” 张丽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是一夜没睡吗? “张助理你等一下,等一下!”初温眠说着跑去了卧室,贺南城和张丽相互一视,都满是不解。 初温眠从卧室里跑出来,手里拿着贺南城为自己新买的眼霜,“张助理,你用下这个,我刚看过这款眼霜的功效,专门去黑眼圈和眼袋……是南城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我一用都没用呢!” 张丽的眼皮跳了下,而贺南城的脸已经渐渐变黑。 第一百五十六章 谁有问题? 一直都善于察言观色的张丽,立即从总裁大的黑脸中领悟到什么,连忙推辞,“谢谢少夫人的好意。我真的不用!” “你就拿着吧。我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的,再说了你跟在南城身边为他整天操心受累的,他就是送你一套化妆品也是应该的,”说着,初温眠还用胳肘碰了下贺南城,“南城,你说对不对?” 贺南城没有搭话,而是看着初温眠强行塞给张丽的眼霜,这让张丽犹如握了块烙铁,连忙将眼霜又塞回给初温眠,“为总裁鞠躬尽瘁都是我该做的。谢谢少夫人,我真的不需要!”估讽来圾。 说完。她连忙又说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开,初温眠看着她匆忙而逃的背影呶了下嘴,“白送都不要,太矫情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感觉手上一空,那瓶眼霜被贺南城拿走。初温眠正疑惑他要干吗,就见贺南城手一扬,眼霜被他丢进了垃圾桶,初温眠一下子瞪大眼睛,“贺南城你为什么丢了它?” “你不是不稀罕吗?”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是覆了层寒冰。 初温眠石化,原来总裁大人生气了,可她真是觉得张丽为他那么辛苦,而且一大早又给他们送早餐,她才想要送眼霜的。 谁知,竟让总裁大人觉得是自己嫌弃他买的化妆品? 唉,真是天地良心啊,她绝对没有。 初温眠把眼霜从垃圾桶又捡了回去,然后如个跟屁虫的跟在了贺南城身后解释,“老公,你真的误会了,我并没有嫌弃,我十分高兴的你送礼物给我……至于我为什么要转送给你的助理?那是想让她为你再勤快一点,我这叫收买人心,你懂不懂?” “……” “老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据科学分析,生气会让女人的皮肤迅速衰老,也会让男人的某种功能下降……老公笑一笑十年少,来笑一个!” 初温眠见说没用,直接扑上去,揪住贺南城腮边的肉肉往两边一扯,“笑了,笑了!” 贺南城扯下她的手,神色仍一本正经的严肃,“下次还敢不敢把我送你的东西送人?” 初温眠摇头。 “下次再敢,我连你也一起丢进垃圾桶!”贺南城狠狠的警告,初温眠连忙点头。 “赶紧吃饭!” 贺南城说着,大掌拍了下她的屁-股,初温眠翻了个白眼,“你吃我豆腐!” “再磨叽,我直接吃人,”贺南城话音一落,初温眠已经风速的跑到餐桌前坐好。 吃过饭,初温眠还是跑去了书房,虽然材料没做完,但她至少也做了一部分不是吗?就算被骂,好歹也有个交待,可是当她晃动鼠标随意翻了一下,便瞪大眼睛。 是她花眼了吗?还是她昨夜梦游又继续加班了? 怎么她的材料全部做完了,而且看起来还超级完美? 贺南城半依着门边,一边系着袖口的扣子,一边欣赏着她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表情,微扬起唇角,“还会被骂吗?” 初温眠摇头,尔后又揉了下眼睛,在确定材料真的完美完成时,嚅嚅道,“我是什么时候做完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贺南城摇头,大概喜欢做梦是女人的天性。 “是你对不对?你给我做的?”她终于梦醒,手冲着贺南城一指,激动的问他。 贺南城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你只要告诉我满不满意就行!” “满意!太满意了!”初温眠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梦游做完这一切,就算是梦游做了,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 所以这一切是他做的,只有他才能把材料做的无可挑剔,她激动的不行,直接扳过贺南城的脸,送上自己的香吻。 她本来一碰就要抽离,贺南城却很享受她的主动,勾住她的腰缠着她又吻了一会,直到感觉身体的某处地方起了反应,才松开她,声音微微颤抖,“再不走要迟到了!” 初温眠连忙关掉电脑拔下优盘,并把资料袋提起,跟着他下楼,而且一路心情都美美哒,像是喝了蜜似的。 贺南城摇头,“再笑嘴角都要裂开了!” 初温眠连忙用手按住自己的嘴角,含糊不清的说道,“人家开心嘛!” “你们新来的组长叫什么?”他问。 “马绍英,据说是我们老板的爸爸的朋友的女儿!”说完,她自己都笑了,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绕口令。 贺南城瞥了她一眼,“谁告诉你?” “乔乔啊!她是听我们老板说的,你也知道她和我们老板的关系,所以乔乔提供的信息绝对准确。” 贺南城又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神传递的信息只有两个字----白痴!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初温眠是个傻帽,那个乔野看着聪明,实际也很愚蠢,居然那个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初温眠侧目反问他。 “没有,只是在想你的那个马组长如此折腾你,我该怎么惩罚她一下才好?”贺南城说的不阴不扬,却把初温眠吓了一跳。 “啊?不要!贺南城你不许惩罚她,更不许连累我们老板!”初温眠拽住他的手臂。 “她这么折磨我的老婆,你让我坐视不管?”贺南城阴阴的反问她。 “不是啦,人家没有折磨我,她是正常安排工作,是我太笨效率太低,才会做不完的!” “承认自己笨了?” 听到他这么反问,初温眠忽的觉得自己上当了,但是只能点头,“嗯,我笨我傻,真的与别人无关,你不许惩罚别人。” 贺南城看着她单纯到近乎傻的样子,摇了下头,“真是别人把你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她嘻嘻一笑,“我傻人有傻福,要不然怎么能傻傻的进错房间,就捡了个老公呢?” 听她这么一说,贺南城扬了扬唇,“这话倒是说对了。” 离公司还有一个路口,初温眠便让贺南城停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习惯了。 “老公谢谢你,byebye!”她吻了他一下,便拉开车门要下车,可是刚一动就感觉身下呼的一下,有什么热流涌了出来。 她脸一白,本能的并紧双腿! “怎么了?”贺南城将她的样子都看在眼底。 她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下的资料袋挡住自己,另一只手轻轻的掀开了裙子,只见裙底一片殷红…… 贺南城不明所以,直接探头看过来,在触到那一片红色时,便明白过来,尔后眸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初温眠是又羞又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会来大姨妈,所以根本什么也没有准备,现在不仅弄了一裙子,就连他车子上也是,她急的鼻尖都冒出了汗。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又启动了车子,她急忙问,“去哪?” “你说呢?你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能去上班?” 初温眠吐了下舌,好吧,自己这样子的确没法见人,更别说上班了。 贺南城带着她来到了一家女装店,为她从里到外要了套衣装,并让服务员为她买了姨妈巾。 一切收拾稳妥,初温眠松了口气,上车就主动在贺南城脸颊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贺南城挑了下眉,什么也没有说,可就在车子要停下时,她突的想到什么,“贺南城我这样是不是代表没怀上?” 她也真是太后知后觉了! 贺南城点头,“嗯,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 初温眠咬了下唇,失落爬到脸上,想到这些天的日夜奋战,她皱眉拧鼻,“怎么就没怀上呢?” 是啊,怎么就没怀上呢?贺南城也在想这个问题。 ******* “马组长,这是你要的材料!” 初温眠神清气爽的站在马绍英面前,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双手递过优盘。 马绍英有些不敢置信,望着眼前身穿限制版最新款的chanel女装的初温眠,“你做完了?” “是!” 马绍英打开,虽然并没有细看,但只是一浏览便知道这是一份高质量的汇总材料,她眸子缩了缩,“是你做的?” 初温眠有些心虚,垂着的手微微一紧,但还是点了下头。 “不错!”马绍英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昨晚一定忙到很晚吧?我听同事说你加班了?” 马绍英试探的问出心中的疑惑,昨天她能肯定停电的时候,初温眠一定在公司内,可是今天她居然能什么事没有站在自己面前,马绍英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初温眠这个女人贼大胆,根本不害怕黑? “唉,别提了,”初温眠说着指了指头顶的灯,“昨天停电了,快吓死了都。” “停电?”马绍英做出惊讶的表情。 初温眠点头,说道,“其实我知道晚上十点停电的,忙到九点半的时候就准备走的,谁知竟提前停电了!” “那你后来怎么办的?”马绍英追问。 初温眠笑了,笑的满脸幸福,春花灿烂,“我老公来了,我就不怕了。” 贺南城来了?他不是在出差吗?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马绍英看了眼号码,对初温眠说道,“你去忙吧,做的不错,我在这里给记一功。” “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有什么事马组长尽管安排,”初温眠还谦虚了一通,兴高采烈的回到了位置上。 马绍英透过玻璃窗看着她走远才接听了电话,“老同学这么快就打电话来找我邀功?” 昨晚她就是发信息给自己供电局的同学,让把停电提前了半个小时,她以为是那个同学要自己请客感谢的,可当听对方说完,马绍英一下子变了脸,“局里说要处分你?” “是啊,马绍英我可被你害惨了,不知是谁把电话捅到局长那里,我麻烦大了……你男朋友家不是很有能耐吗?你赶紧给我想办法,罚钱是小事,别把我的饭碗给厥了,我一家老小可就指望我养活呢!” 马绍英挂掉电话,望着玻璃窗外的初温眠,隐约猜出什么,但是她绝对不能找顾辉,否则顾辉问起来她也不好解释,眼前她只能找赫浅了。 赫浅接到电话,听马绍英说完,也是又握拳又拧眉的,没想到没害成初温眠,还连累了同学。 “浅浅,这事你找赫连夜帮忙吧,千万不能让我那同学出事,”马绍英哀求。 赫浅叹了口气,“他现在还在医院里,我不想他……” “浅浅,这事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出气,你不能不管,万一那人捅出来了,我们都不好看。” “……好吧!” 中午吃饭,乔野听初温眠把昨晚惊险的事说完,也拧起了眉,“说好的十点停电怎么能提前呢?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初温眠没心没肺,觉得这世界都是良民,“哪有什么蹊跷,你就是喜欢疑神疑鬼,是我倒霉!” “你这叫倒霉吗?”乔野哼了一声,“老公黑灯瞎火的找来,还那么缠绵,我看你这叫踩坨屎都是香的。” 呕---- 初温眠做了个要吐的动作,“你恶不恶心?我们还吃着饭呢!” 乔野却撇嘴一笑,坏坏的往她肚子上看,“不是我恶心你,而是你有喜了吧?” 乔野这么一说,初温眠彻底没了食欲,直接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有个屁啊,我来大姨妈了!” “没怀上?”乔野也很意外。 初温眠点头,纳闷的说道,“早上来的,还弄了贺南城的车座上都是,你说为什么没怀上呢?那些言情小说里不都是一次都能怀上吗?” 乔野咬着筷子,“那是小说,你这里不是……小眠眠,不会是你家男人有什么死-精-症吧?” “我呸!”初温眠啐了她一口。 “如果不是你老公有问题,那就是你有问题,”乔野用筷子对着初温眠鼻子一戳。 “我,我哪里有问题?”初温眠摇头不承认。 “反正不能怀孕,不是你有问题就是你男人有问题,”乔野说着叹了口气,“哪天有空,你们两口子还真得预约个专家去看看……飞机和小岛可等着你们带它们回家呢。” 乔野的话让初温眠纠结了一个下午,难道是他们真有问题? 可是贺南城那身体壮的,怎么都不像啊! 还有她,一直身体杠杠的,也不该有问题的。 正纠结之际,她的手机响了,是老宅打来的,她按了接听,老爷子的声音在那端响起---- “眠眠,爷爷让人空运了好吃的给你,下了班记得过来,我让南城去接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温眠你够狠! “总裁,供电局那边的刘局打电话来说,赫氏总裁赫连夜为那位犯事的员工求了情,要不要给这个面子。 还请你说句话?” 张丽的汇报让贺南城签字的动作微顿,“赫连夜?” “是!” “你调查那个人与赫家的背景了吗?”贺南城反问。 “查过了,与赫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马绍英找了赫浅,然后赫浅又让赫连夜出面求情的。” 贺南城的眸子眯了眯,“约那个女人出来谈一谈。” “马绍英?” “嗯,”贺南城点了下头,“给她一笔钱。只要不难为眠眠就行。” “……” “记住要警告她一下!”贺南城说着将张丽调查给自己关于马绍英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是!”张丽接过,并说道,“赫氏的赫总身体可能出了麻烦。” 贺南城抬眸看向她,张丽明白这是要自己说下去,“我让人去查了,但并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他们似乎刻意做了保密工作。” 赫连夜做为大公司的boss,不论得了什么样的病,都会对公司有一定的影响。他保密隐瞒这都很正常。 不过,赫连夜可是看起来十分健康的男人。他怎么会病了?又是什么病呢? 贺南城拧眉沉思之际,张丽再次说道,“少夫人去探望过了。” 稍顿,又补充一句,“就在总裁出差的当天。” “你想说什么?”贺南城反问,声色有点严厉。 张丽一眼便读出了贺南城的不悦,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想知道赫总的病情,少夫人或许能提供一些信息。” “……”贺南城不说话,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到张丽的心底,她低下了头,知道今天自己又多嘴了。 “给刘局长回话。就说赫总的面子不能驳了,”贺南城在张丽离开时,给了她答案。 下午。 初温眠刚走出茶水间,就听到同事说道,“眠眠,会客室有人找你。” 她不知道是谁,连忙放下杯子来到了会客室,却没想到会是贺珠华,她看起来神色有些憔悴,妆容更是没了从前的精致,因为每次她见自己都剑拔弩张,而且还陷害过自己,初温眠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绷紧了神经,但出于礼貌,还是叫了声,“二姐。” 贺珠华听到这一声,眼泪唰啦落了下来…… 初温眠有些慌,“二,二姐,你……我……” 她连忙递过纸巾,贺珠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眠眠,你姐夫要跟我离婚!” 初温眠愣住,就听贺珠华继续说道,“以前他对我是处处都低眉顺眼的,我让他上东他从来不敢往西,可是现在却对我又吼又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而且从上个星期开始连家都不回来了……他一定是在外面找了女人,他觉得南城和我闹翻了,我没有靠山了,他就欺负我。” 贺珠华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子比专业演的都要逼真,初温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眠眠,我知道过去我是极端了些,我承认自己不对,可你也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我是个妈妈,我看着自己的儿子痛不欲生,我才会做出那些蠢事傻事,”贺珠华的手如铁钳的紧握着初温眠,疼的她想抽回。 “眠眠,我知道南城疼你,可是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真的和我反目成仇?我是他的姐姐啊,妈妈从生完他就身体不好,他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可他竟这样对我……” …… 贺珠华一会为自己漂白,一会控诉贺南城的绝情,总之她是把这世界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初温眠由始至终都没有插上话。 直到最后贺珠华话归正题,“眠眠,今天二姐来是求你的,求你给南城说说,让他不要做的太绝,给凌家留条活路,要不然凌云志真的会跟我离婚……眠眠,二姐我现在都四十多的人了,我离开了凌家还怎么活啊?而且川川他现在也不理我……” 想起贺珠华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初温眠真的无法做到原谅她,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三翻五次的害自己,连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就算她太心善,也不可能轻易原谅。 她是心软,但并不缺心眼,不是傻瓜。 终于趁着贺珠华缓手劲的时候,初温曲抽出自己的手,“二姐,南城的事我从来不插手,你们是姐弟有什么事还是你去找他说吧!” “他根本不见我!”对于贺珠华来说,但凡她有一分之路,也不会来求眼前这个小妮子的。 “你们是姐弟,是一家人,他不见你,你可以去家里等他,但你来找我并没有什么用,”初温眠说到这里,温和的一笑,“再说了,经过二姐这些折腾,你觉得你求我还有作用吗?” “眠眠,你是不肯原谅我?”贺珠华问。 “换作是你,你能吗?”初温眠也没有客气,“我今天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是因为我还认可你是南城的姐姐,是因为我够大度,但并不代表我无下限。” 贺珠华大概没料到初温眠会如此绝情,充满期望的眸子顿时黯然无光,“可我做那些都是情有可原!” 呵! 初温眠真是想笑了,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刷新了她对无耻的认知,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你情有可原,那我就是活该喽?”初温眠讥唇反问。 “……”贺珠华一滞。 “既然你觉得情有可原,你还是找能原谅你的人吧,我不能原谅你,更不会劝南城什么,”初温眠说着拉开了会客室的门,“凌太太应该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咎由自取。” 初温眠毫不留情的话,彻底的粉碎了贺珠华的念想,她以为这个丫头就是那软柿子,自己几句话便能让她心软,看来自己是错了。 但她并不甘心,“眠眠,你真是负了凌川对你的一片痴心。” 听到凌川这个名字,初温眠还是会心酸心痛,她记得凌川的好,但并不会因为他而再相信眼前的女人了,那样她就是真傻了。 “凌太太不要浪费唾液了,我还有事,”初温眠直接下了逐客令。 贺珠华大概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脸面有些挂不住,想发怒但又顾忌着什么,最后只能肌肉抽搐,“初温眠你,你够狠!” 说完,她走了,擦过初温眠身边时,还狠狠瞪了一眼,初温眠摇头苦笑,这个女人就像是卧薪尝胆的毒蛇,如果她心软救了她,将来换来一定不是她的回报,而是被她狠狠的咬上一口。 她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傻傻的心软! 贺南城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是把这事给他说了,然后歪头看着他,“你说我是不是太绝情了?她怎么着也是你二姐,我这样子做有些对不起你。” 贺南城点头,“是啊,你做的是绝了些,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该那么说她。” 他的回答让初温眠有些意外,立即瞪大眼睛,“果然是血脉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二姐那样欺负我,你还是向着她。” “是我教我一直做人要善良的,我是听老婆的话而已,”贺南城眼底闪烁着促狭的笑。 初温眠撇嘴,这分明就是借机教训她,“你既然那么善良,为什么还要对付凌氏啊?你二姐说了,你要是再这么狠心下去,你姐夫都要跟她离婚了。” “你这是要劝我?”贺南城反问。 “我没有,我只是把你二姐的血泪话转述给你而已,你们的事我可不掺合,”初温眠说着吐了口气,“我可不姓贺!” “你的意思是你是外人?” 初温眠呶了下嘴,脸上挂着失落,可是不吗?她现在回到妈妈家,父母对她虽然依旧疼爱,可是明显让她觉得不是以前的味道了,而在婆家,大概也只有爷爷和贺南城没有把他当外人吧? 贺南城伸手将她拉过来,“不许有这样的想法,在我这里除了你之外都是外人。” 说完,又吻了下她的手,“你今天表现的很好,就该那样还击她,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善良都能换来回报。” 初温眠把头压在他的肩膀,“可她毕竟是你的姐姐,能不赶尽杀绝就别那么残忍。” 贺南城没有回应,她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你说爷爷会有什么好吃的给我?” 他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初温眠思索了一会,“那换个问题,你说爷爷为什么要给我好吃的?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贺南城笑了下,“如果有,他的阴谋也是你的肚子。” 他话音刚落,初温眠脸上的喜悦一下子蔫了下来,“南城,你说爷爷要是知道我没怀上,是不是很失望?” 应该是的,他都失望了,更何况一心想抱重孙的老爷子?尽东妖血。 “为什么就没怀上呢?贺南城不会是你有问题吧?”想到了乔野的话,初温眠试探的问。 “我有问题?”贺南城拧眉。 “嗯嗯,比如说无-精-少-精-死-精,现在电视广告到处都在说,你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初温眠边说边看着总裁大人的脸变黑,“你不用黑脸,我现在是分析原因。” “你认为原因在我?”贺南城的声音染上了清冷。 “我不确定,”初温眠说着手缠上他的手臂,“改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贺南城迟疑都没有,直接拒绝。 初温眠正想再说什么,车子却倏的停下,还没下车,便看到了老爷子,正翘首以盼的等着他们,看到初温眠直接招手,“丫头快点!”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多管闲事的亲戚 “爷爷----” 初温眠甜甜的叫了一声,便小跑着过去,亲昵的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把贺南城远远的丢在了身后。 贺南城看着前面一老一小的身影。皱眉,他这是要被抛弃的节奏?老爷子这是要从他这里横刀夺爱? “爷爷,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初温眠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老爷子神秘一笑。“保密!一会该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呵,”初温眠舔了下嘴唇,“爷爷这是故意勾我肚子里的馋虫!” 老爷子点头,“这可是我让别人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进口货?我更迫不及待了,爷爷你走快点,快点!”初温眠催促着。 身后。贺南城见他们走进别墅才停下步子,掏出手机给张丽打电话,“全面收购凌氏。一点余地不留。” 那边张丽迟疑了一下,“可是凌老爷子那边……” “我会亲自登门说清,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凌家好,老爷子早晚会明白的。”尽助反亡。 “是!” “赫连夜的病情还没有消息?”贺南城又问。 “嗯,我查到的内容都是感冒伤风之类的,但我感觉并不像这么简单。” “好,继续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总裁的意思是……” “我只要结果!” “好!” 贺南城挂了电话往别墅里走,没走几步便听到了熟悉的狂吠声,那是大红毛在叫他,似乎在他有了老婆之后,就冷落这个东西很多,不知大红毛如果会开口说话,会不会张嘴就骂他重色轻友? 这样想着,贺南城的脚方向一转,向着大红毛走去,大红毛看到主人格外的亲切。一会炫耀的抖动身上的红毛,一会伸出舌头亲密的舔贺南城的手背,那样子就像是久别了父母的孩子,再看到父母般激动。 贺南城伸手轻抚着它,“将军抱歉,不是我冷落你,而是我太太对你过敏……我过段时间会让人调整下她的身体,等她没了那些坏毛病,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小贺先生,”女佣过来与他打过招呼便说道,“将军可能到了发-情期,这几天情绪特别暴躁,小贺先生这次怎么办?” 以往的时候,贺南城便会给他弄点药吃,也从不轻易给将军找另一半。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那样很自私,人都有七-情-六-欲享受正常的鱼-水-之-欢,而他又凭什么剥夺将军追求爱的权利呢? “给它找个伴吧,记住要它满意的,”贺南城说完,拍了拍将军的头,“今年让你体验真正的情爱之乐,但你这两天要忍一下,多吃多睡把自己养的壮壮的,养精蓄锐的好好干一炮知道吗?” 贺南城说的没有顾忌,一边的女佣听着却红了脸,不过大红毛好像听懂他话似的,又在他手上舔了几下,仿佛在对他的体贴道谢。 贺南城回到别墅的时候,初温眠并没有在客厅,大概是去了爷爷的书房,想着她的过敏症状,他直接去了卧室沐浴,老爷子吩咐开饭了,还不见贺南城,初温眠正要出去找,女佣告诉他回了房间。 她推开了卧室的门,就看到贺南城从浴室里出来,全身上下竟一丝不着,她立即吓的尖叫一声,背过身去,“贺南城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贺南城走过去,带着湿凉的水气一下子喷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由的颤栗了一下。 “用都用过了,现在看一眼却害羞成这样,老婆你不觉得矫情吗?”他轻贴着她的耳边,低问。 初温眠捂着眼睛,“你,你说什么呢……爷爷叫你吃饭,你快点……啊……” 她刚要逃走,却被他捉住,她被他强行扳过身子,而她为了避免看到他,紧闭着眼睛,“贺南城你休想,我今天不方便……不对,是未来几天也不方便,你不要碰我。” 听到她这么说,他笑了,“我知道你不方便,我还没饥渴到要浴血奋战。” 他这么一说,她松了口气,“那你干嘛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样出现就代表要对你那个?”他反问。 初温眠脸热支吾着说不出来,贺南城却拥着她来到了窗口,指着不远的大红毛,“我刚才碰它了,怕你过敏才洗澡的。” 他的话让初温眠心里一暖,正要说什么,就感觉耳根一热,他湿热的唇舌贴了过来,“将军想谈恋爱了。” “呃?” “他发-情了,以往我都给他服药,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多自私。” 初温眠,“……” “今年我给它找个女将军怎么样?” 初温眠脸热心跳,在他怀里挣扎着,“我不懂,你别跟我说,你想怎样就怎样?” “没什么难懂的,狗和人都一样,都……” “贺南城!”初温眠打断他,实在听不下去。 他在她颈后猛的一吸,“你这个要多久才结束?” 啊? 她再也无法和他正常交流,一把推开他,跺脚,转身跑出卧室,直到看到老爷子,她的脸还烫烫的。 “眠眠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空调太热?”老爷子不明所以追问。 初温眠不能解释,只能点头,老爷子立即让女佣调了空调,看了眼贺南城那个仍空着的座位,“城子磨蹭什么了,还不下楼来?” 她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抬手指了指厨房,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爷爷,你到底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我的口水都快把肚子喂饱了。” “哈哈----”老爷子爽朗一笑,“不等了,赶紧把我给眠眠丫头准备的好吃的端上来。” 女佣应声而上,端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盒子,初温眠的第一反应就是蛋糕,可是当女佣打开盒子,去一层层剥开包装时,她才发觉根本不是。 “冰淇淋?法国最著名的塔淋?”当包装纸被彻底撕去,初温眠尖叫! 这种冰淇淋就像是chanel限量版的衣服,不是你花钱就能买到的,她一直都有听说塔淋的味道与众不同,但从来都没有吃过,她做梦都想舔一舔,没想到此刻这份梦寐以求的冰淇淋就摆在自己面前。 “爷爷,我太爱你了!”初温眠激动的不行,“你怎么会有这个?” “喜欢吗?”老爷子问她。 “太喜欢了!爷爷我这辈子最爱的美食之一就是冰淇淋,而这款塔淋我都梦了二十多年了!” 初温眠边说边吞咽口水,不时的还伸出舌尖舔嘴角,看着她实在馋的不行的样子,老爷子笑了,“那还不快吃?” “哦,”初温眠小心翼翼的拿过冰淇淋,可是刚放到嘴角,伸出的甜尖还没碰到,头顶就响起一声冷呵---- “不许吃!” 这三个字落地,初温眠手中的冰淇淋也被夺走,她咽下口水,抬眸看着贺南城,“还给我!” 贺南城没理她,而是转手把冰淇淋交给女佣,“包起来吧!” “为什么要包起来?我要吃,”初温眠要抢,却被贺南城的长臂拦住。 “贺南城!” “不许吃!”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吃?”她尖叫,双眼像瞪着抢了自己老公的情敌。 老爷子也不解了,问道,“为什么不让她吃?难道你担心我在里面下毒了?” 贺南城对于老爷子如此没有水平的问话摇头,没有回他,而是看着初温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的身体允许你碰凉东西?” 他一提醒,初温眠明白过来,是的,她来例假不能碰凉水,更不能吃凉东西,但是今天她要为垂涎以久的塔淋破例一次。 “她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碰凉的?”老爷子还在云山雾绕里,迷糊着呢! “她大姨妈了!”贺南城想都没想,直接回了过去。 老爷子更不理解了,“她大姨妈来了,还不让她吃凉东西了?你把她大姨妈叫来,我给解释一下。” 噗---- 贺南城喷笑了,就连气鼓鼓着的初温眠也同时喷了,这老爷子也太搞了吧! “大姨妈不是她的亲戚大姨妈,而是,而是……”贺南城眉头拧了几拧,“而是她的生理期,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老爷子现在听懂了,但仍不理解的说道,“生理期就生理期,叫什么大姨妈?我还当是她家多管闲事的亲戚呢。” 贺南城,“……” “不对啊!”下一秒,贺南城就听到老爷子疑惑的咦了一声,“眠眠不是怀了孩子吗?怎么还会有生理期?” 老爷子是不懂大姨妈为何东东,但并不代表他不懂生理知识! “有生理期就是没怀上!”贺南城话音刚落,就感觉老爷子脸上迅速蒙上一层阴灰,那是失落。 第一百五十九章 究竟有什么仇? “没怀上,没怀上……” 老爷子低念,似乎有些不愿相信,而他每念一遍。初温眠的心就紧一分,一种说不出的负疚感猛的袭上心头,尽管这事真的不能怪她。可是她仍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无比大的错事。 “爷爷,对不起!”初温眠开口道歉。 老爷子怔了下,便摇头说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这次没怀上下次再怀,谁也没规定只要想怀就能怀上的,是不是?” 说完,老爷子看向贺南城。“你小子是不是偷懒了?” 贺南城将初温眠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底,见她如此紧张,于是便点头道,“可能吧!” “我就知道是你不够勤奋,”老爷子哼了声,“如果是工作太累,我可以找人替你,让你好好休息休息,等眠眠什么时候怀上孩子,你就再工作?” 老爷子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初温眠却当了真,想到上次贺之堂父子意图谋权篡位的事,她的心立马揪了起来。“爷爷千万不可以,其实南城他很努力,他,他每晚都很努力,是我不好,是我这块地太贫瘠了。” 最后的话,她说的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了! 真是羞死人了! 贺南城听着她的说辞抿唇浅笑,老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身份之别的说道。“南城你听见了吗?你老婆的意思在说自己是块贫瘠地,所以你以后要更加辛苦的开垦,而且要注意施肥。” “是,我会把她这块盐碱地变成肥沃良田的!”听到他这么说,初温眠抬眼瞪他,结果撞到他眼里的戏谑,想到刚才在卧室他的不正经,她连忙垂下眼睑,本就扯到脸边的红晕,现在已经没到了脖子以下。 “生理期的确是不能吃凉食的,唉,白瞎了我老头子一份热情。”老爷子似乎也很惋惜,毕竟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弄来的美食,结果却不能吃。 初温眠还是不甘心,“爷爷,其实我没事的,就是南城太小心了。” “小心是对的,”老爷子这次终于站在了孙子这边。 初温眠叭唧了下嘴,可怜兮兮,“爷爷,我可以少吃一点,一点点就好。”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老爷子又心软了,他看向贺南城似在征询他的意见,而他头也没抬,直接说道,“一口也不行!” “贺南城你……” “再说,我就让人把它扔掉,你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吃。” “爷爷……” 老爷子冲她点头,示意她不要再犟了,“那就不吃,反正几天后还是可以吃,爷爷给你完好的保存着,不让任何人动一口,而且你只要喜欢,以后爷爷再让别人寄过来就是。” 老爷子说的那么轻巧,好像空运这样的冰淇淋是去市场买菜一样简单,可这对初温眠来说是二十多年的美梦。 初温眠没有吃到冰淇淋,虽然老爷子已经那样说了,可她还是心里无比郁闷,而且整个吃饭过程中,不知用眼剜了贺南城多少次,都怪他长舌头,要不然这冰淇淋早在她肚子化成温暖暖的汁液了。 一想到连塔淋的味道都没尝到,初温眠就遗憾的抓心挠肺,所以在回去的时候,她跟贺南城别扭起来。尽每斤划。 贺南城怎么会看不到?不过看着她像孩子一样的任性生气,只是摇头浅笑,“不让你吃,也是为了你好。” 初温眠哼了声不理他,贺南城伸手揉了下她的头,“我都不知道你还那么喜欢吃冰淇淋,要是你早告诉我,我就给你空运过来了,根本不用爷爷献殷勤。” “我都没告诉爷爷,爷爷不也知道我喜欢吃?说到底还是爷爷真心疼我,”初温眠终于搭理他,不过这话的意思根本就是在责怪他对自己并没有真的上心。 如果真的了解她,她爱吃的那点东西,他不会不知道。 贺南城点头,“我承认自己失职!” 哼! 她再次不理他,贺南城叹了口气,“女人生理期忌寒凉,这样会引起宫寒,从而造成痛-经或月-经不调,如果这样,宝宝更不会在你肚子里安营扎寨!” 他说的有道理,初温眠也懂得,可是一想到美味只能看没能吃,就抓心挠肺的难受,不过没想到贺南城还知道的不少,她扭过脸来,“看来你对女人的事挺有研究啊!” 她话中带讽,贺南城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以前我是不懂,可是自从娶了老婆以后,我的工作又多了一项了解女人。” “你少说这些话哄我,”初温眠愤愤的,“等我生理期过了,你要三倍补偿我!” “那就是三只塔淋?”贺南城笑问。 “对!而且我要正宗法国的,”她强调。 “没问题,改天我请法国最著名的塔淋制作大师到家里来,亲自给你把每一种口味都做几只冷藏起来,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初温眠以后他在糊弄自己,再次生气,哼哼道,“你看天为什么这么黑,因为牛在天上飞,牛为什么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吹!” 听她念完这个可爱的童谣,贺南城噗嗤笑了,“你不相信?” 她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鬼才会信你。 贺南城没有再解释,有些时候事实是胜于一切,他会用事实证明他有没有在吹! 她又把头扭到了窗外,不搭理他,贺南城随手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恰好是养生健康节目,说的是熬夜疲劳工作对身体的影响,贺南城看了眼初温眠,问道,“听说赫连夜生病了,是吗?” 初温眠神经一跳,哼唧了一声,“我哪知道?”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你们不是朋友吗?” 这话带着试探和隐约酸酸的味道,初温眠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贺南城看着她,其实这个男人拥有一双很深邃很迷人的眼睛,内双,不是很大,却很深邃,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很是凌厉,几乎能将人剥骨抽筋。 “我……”初温眠想否认的话在他的审视下说不出口,最后低低说道,“我听说了。” 贺南城浓密的长睫垂了下,敛了些犀利,“听说他有什么病了?” 初温眠不知如何说,但话说到这里,不说明显不行,最后实话实说,“可能是感冒吧!” “你怎么知道?”贺南城随口就问,却是步步为营。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是赫浅说的。” 说完,她看着贺南城的,看着他的反应,他倒是很意外听到这个答案,初温眠便把那天她等他看电影,恰好遇到赫连夜的事说了,说完,初温眠补充道,“贺总,说起来赫总生病还要怪你。” “……” 贺南城沉默,倒是没想到赫连夜会因为这个病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他陪着初温眠淋了雨,也不应该那么容易生病,他微微点了下头,“这么说我应该去看看他才对!” 初温眠侧目看他,“南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赫贺两家不和吗?” 虽然说同行是仇家,可是能明显到连结亲都不行,这肯定不是同行的问题! 贺南城望着夜色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他的沉默让初温眠觉得这两家之间必定有着非一般的故事。 ******* “小眠眠,那个小马子最近有没有为难你?”午休的时候,乔野拉着初温眠问道。 初温眠想了下,虽然有时马绍英安排自己的工作有些多,但别人也都一样没闲着,这应该不叫难为吧,她摇头,“没有。” “再敢有,我就收拾她,小眠眠我总觉得停电那次就是她在背后搞的鬼,明知道要停电,还安排那么多工作给你,而且还没告诉你要停电的事,这就是她的蓄谋!” 初温眠笑了,“怎么会?你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你就是一个笨蛋!”乔野说着冲初温眠勾了勾手指,“来给姐透露一下你们组的进展情况,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案?” 初温眠吸着水的动作顿住,尔后摇头,“没有。” “真没有?”乔野不信,“小眠眠你不会叛变了,不打算告诉我吧?” 初温眠拉过乔野的手,“乔乔是真的没有,但就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乔野瞪大眼睛。 “因为这样对马绍英不公平,如果你们有能力就用各自的实力竞争,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出卖了马绍英!” “你……” “乔乔,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做不到违心。” “可你当初答应我做卧底的,我才没有把你要到我这组来,你现在帮着别人出力,跟我竞争,这不行,我不同意!”乔野有些生气。 “乔乔……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在工作上,我希望我们还是能独立起来,假如当初让我当组长,跟你一起竞争,难道你就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乔野看着她,“眠眠,我没想到你会给我这样的答案。” 第一百六十章 红颜知己 看着乔野眼底的失落,初温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乔乔……” “打住!” 下一秒,乔野冲她竖起中指,“这个话题翻篇。我知道你伟大你圣人,你不能出卖 自己的上司,但我也要告诉你,你不帮我可以,但你也不许出卖我!” “你说什么呢?”初温眠瞪她。 乔野笑了,“我这是警告你一下,还有马绍英那个娘们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就你 那智商,她卖了你,估计你还会帮她数钱。” 初温眠不服气的噘嘴,“我有你说的那么笨蠢吗?” “你以为自己多聪明,那个娘们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你的心收买了。绝对不是个一般 人物,初温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哪天被那个女人算计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初温眠随即就做了个哭鼻子的动作,“我被欺负了,呜呜……” 乔野打了她的手,“少演戏了,现在我问你正事,你知道赫连夜生病的事吗?” 再听到这个问题,初温眠已经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问。他一 个吃五谷杂粮的人,生个病有什么稀奇的吗?” 乔野失望的摇头,“你这就不懂了吧?他可不是凡夫俗子,他的身份代表的可是赫 氏,而且他是赫家的独子,他要是生病了,就代表着赫氏将群龙无首。” 初温眠若有所思,乔野说的不无道理,赫家虽然老爷子还在。但据说身体明显不够 硬朗,而赫连夜做为赫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真有事,将对整个赫家以及赫氏都带 来冲荡。 此刻,她似乎也理解赫浅那样吼自己是因为什么了,她除了担心赫连夜之外,似乎 也在担心自己的赫家。 “感个冒而已,说的好像他得绝症似的,”就算乔野说的有道理,但也有些夸张了。 初温眠纠正。 “如果真是感冒就无所谓了,就怕不是,”乔野说的神秘兮兮。 “不是?”初温眠不解。 乔野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别装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会不知道?你可是他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她突的想起贺南城问她这事时试探的语气和探究的眼神,想必他也把她当成了赫连 夜的红颜知己了吧?看来他对自己与赫连夜的关系还是并不信任的! 唉,怪不得人说这世上的男女根本没有纯洁的友谊,就算有,也会被世俗的给搞混了。 “快说啊,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乔野露出十分八卦的眼神。 初温眠吸了口气,纠正道,“一我不是他的红颜,更谈不上知己,最多算得上印象 还不错的朋友,二我只知道他得了感冒,剩下的一无所知。” 乔野撇嘴。“小眠眠,我们俩可是连最私密的地方都给对方看过的人,你对我还隐瞒?” 听到她提这个,初温眠想起了那次视频通话中看到她的私密美人痣,噗嗤笑了, “我看过你的,但你可没看过我的!” “那我岂不是吃亏了,不行我现在要看回来,这样才公平,”乔野说着冲她扑过来, 两人顿时扭成一团,哈哈的笑意充斥着午间的休息区。 马绍英远远的就听到了欢闹声,悄悄走了过来,看着与初温眠打在一起的乔野,眼 底露出一抹狠戾,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资格能与跟她争男人的,她总有一天要让 乔野身败名裂! “乔乔,你……别闹了,会被人看见的……啊……呵……”她笑的说话都不连贯。 “看到怎么了?我们一不偷-情二不搞-基,我们就是玩一下而已,”乔野不以为然。 初温眠知道乔野二起来,谁也别想制止,“好,我说,你放开我……” “这还差不多,”乔野松开她,初温眠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衫。 “我真的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我去看他的时候就是感冒了,而且是淋雨感冒的,” 初温眠如实把经过交待了一通,“就是这样,而且他没伤胳膊没伤腿,而且还能开 玩笑,从表面上看他真的没有什么病。” 说完,她大胆直接对上乔野的眼神,以正自己不心虚没说谎,不过在对视了几秒 后,她突的疑惑起来,“小乔乔,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乔野叹了口气,“不是我,是乔中友要我打听的。” “伯父?”初温眠很是意外,尔后眸子一下子放大,“你们不是冷战吗?” 乔野垂了垂眼睑,“他找我道歉了,而且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一个人把我养 大也不容易……或许那次他真的喝多了,也可能是我误会他了。” “我去,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初温眠不敢置信,曾经乔野那么恨他,现在居然 会轻易就原谅了。 乔野翻了个‘多事’的白眼给她,初温眠然后猛的想起什么,“伯父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他想把这个消息卖给卖给小报社,赚点酒钱吧!”乔野说着从口 袋里掏出一包酸梅丢到嘴里,然后又丢给初温眠一颗。 初温眠怕酸,看了看就差点留口水,“我享受不了这个美味,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乔野拿过去再次剥开丢到嘴里,冲初温眠戳了戳下巴,“你那个走了没?” “哪个?” “大姨妈。”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初温眠的大姨妈量很少,最多三天就没了,“你问这个 干什么?” 乔野笑了,笑的银-荡,“我啊,我是替你家贺先生问的!” “啊,你……”两人再次打闹起来。 不过经贺南城和乔野的提醒,初温眠下午还是给赫连夜打了个电话,她自然不是想 刺探什么消息,她只是想问问他好了没有?怎么说他都是因为自己而生病。 电话很快接通,赫连夜的声音传来,“眠眠……” 只有这两个字,却很是好听,有着钻石般的质感,尤其是叫她名字的时候,让人有 种在舌尖千绕百转过的感觉。 “赫先生,我没打扰你吧,”初温眠的声音则显得生疏还带着紧张。 “呵——”那边发出一声浅笑,“就算是被打扰,也是极其乐意的。” 大概是他这一声笑的原因,初温眠能感觉出他心情不错,于是心底的紧张放松了一 些,“我想问你-的-病好了吗?” 中间的三个字,她咬的有些重,也带着试探的味道。 赫连夜在那边沉默了几秒,没答反问,“你希望我好了吗?” 带着试探,又带着渴望的调子,像是什么倏的划过初温眠的心,他说过追她,而且 赫浅还说他把自己当成了吻他的两岁女孩,原来以为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迷惑,现 在看来他有必要纠正他一下。 而且,她问过父母了,他们说她没有去过他们家,与他们家也不是朋友,所以一定 是他搞错了。 “别说我们是朋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希望每个人都是健康的,”初温眠收回思 绪,给了他回答。 “那我就好了,”赫连夜的回答是那么欠抽。 想到贺南城和乔野的问题,初温眠迟疑了几秒,还是忍不住问道,“赫先生你这次 只是纯粹的感冒对吧?” “不然呢?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病?”赫连夜反问,没等她回答又问道,“还是有人 想让你试探出什么?” 他犀利而直接的质问,让初温眠一时语结,但又不能承认,连忙说道,“没有没 有,赫先生不要误会,我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才生的病,如果你的病没 好,我会一直不安的。”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赫连夜突然冷下来的语调,让初温眠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谈话也因此陷入沉默,那边赫连夜先开了口,“如果你没什么事,那我挂电 话了。” “哦,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初温眠深吸了口气,“赫先生,上次赫浅小姐说我是你的那个两岁女孩,我想你和 她都误会了……我回家问过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说与你们家只是最近这些年才有生意 来往,我们两家根本算不上朋友,而且他们在我两岁的时候从来没有去过你们家, 所以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女孩。” “……” “赫先生,你在听吗?”听不到他的回应,初温眠试探的问了一声。 “嗯!” “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去过你们家,在小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你,所以更没 有……”后面的话‘吻过你’她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赫连夜一定明白。 “……” “赫先生……” “你觉得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没有记忆?” 初温眠顿住! 是啊,八岁已经是孩子上学的年龄,只要智力没有问题,便完全可以记住那个年龄 发生的事,而赫连夜怎么会记错? 可是父母的确亲口给自己说过没有带她去过赫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他们有人在撒谎? 可究竟是谁在撒谎?赫连夜还是她的父母? 但,如果他们真的在撒谎,那又为什么要骗她呢?状役以弟。 初温眠一下子迷惑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怀孕症状 “你好!” “你好!” 音乐流淌的咖啡厅,两个女人打过招呼对面而座,一个小时前,马绍英接到了张丽的电话。 “马小姐想喝什么随便点。”张丽指了指马绍英面前的饮品单。 马绍英也没有客气,点了杯最贵的咖啡,然后问道,“张助理。不知找我来什么事?” “我是受我们总裁之托来和你聊一下,”张丽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然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忘了告诉马小姐了,我们总裁是贺氏的贺南城。” 马绍英微微一笑,“贺总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既然这样,那马小姐应该也知道我们总裁的太太是谁了?”张丽故意这么问,她想看看马绍英的反应。 “当然!”马绍英平静回应。 “马小姐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张丽说完将几张纸推到了马绍英面前,“马小姐,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如果有不属实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马绍英狐疑的看了她几秒。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纸张。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神色便不再平静无波,到最后已经一片灰白,张丽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马小姐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或是需要辩解的吗?” 马绍英倏的抬眸,瞪着面前的女人。“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做什么,我们总裁只是想请马小姐对我们少夫人客气点,像上次让她加班,让人提前半小时停电这种蠢事,还是少做为好。” 马绍英的脸更白了…… “马小姐如果你不想面前的纸传递给你的未婚夫家,就以后管好自己!”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否认,我们总裁的意思是他不允许任何人伤我们少夫人一丝一毫。” 马绍英哼了声,“贺家应该也不缺初温眠赚的那点钱,贺总既然想保护她,就应该把她关在家里。” 张丽很敏感听出了她话里的憎恶,“我们少夫人工作,不过就是为了找点乐子,我们总裁只是惯着她而已……还有,马小姐不要把对别人的情绪强加给我们少夫人,她人很单纯。”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绍英已然完全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坐在这里,是把她的一切都摸的清清楚楚了。 “之前是我不对,麻烦张丽代我给贺总道个歉!” 张丽开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马绍英知道与贺南城这种人对抗,自己是没有半点好处的,况且如果真的惹恼了他,他把自己的底子抖落出去,那么她与顾辉将再也没有可能,那她就彻底的完了。 “好的,我一定代为转达!” 张丽完成自己的任务,站起身来,这时恰好咖啡送上来,张丽掏出自己的卡给服务生,“马小姐再见!” “再见!”尽岛肝弟。 马绍英看着她走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没想到贺南城会如此宝贝着那个初温眠,她原本想着自己帮赫浅挤掉初温眠,待自己的好友成了贺氏少夫人,自己也能沾点光,现在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不过,她马绍英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她,谁也不行! 看了眼面前的纸张,她伸手一点点揉碎…… 而此时的初温眠正双眼紧盯着电脑,唯恐像错过一个字的查看着上面的资料,连身后站了人都不知道。 “上班期间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扣罚当月奖金!” 全神贯注的初温眠听到这个,吓的手一哆嗦,本能就去关掉网页,乔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小眠眠是我!” 回头看到是乔野,初温眠抬手就去打她,“你个死东西吓死我了!” 乔野看了眼马绍英的办公室,“小马子呢?” “不知道,”初温眠说着连忙收拾桌上的材料。 看着她防贼的样子,乔野吡了一声,“我不是来刺探军情的。” “小心为好!”初温眠坏坏的一笑。 乔野指着电脑,“你在这里查这些,不如去医院找大夫给你彻底检查一下,”说完又看向初温眠的身下,“完了没有?” 初温眠点头! “那赶紧去,你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梅子丢到自己嘴里。 初温眠看着都流酸水,赶紧推开她,“上一边吃去,你最近怎么特别爱吃这个东西?” 乔野叭唧了下嘴,“我也不知道,最近吃什么都没味,就是想吃酸的辣的带劲儿的东西。” “奇葩!”初温眠刚说完这两个字,突的眸子定定看着她,“乔乔,你,你……” 初温眠只说了两个字,又转头看电脑,鼠标的转珠被她转的不停,似在找着什么,听她话只说了一半,乔野皱眉,“我怎么了?你又上电脑上扒拉什么?” 初温眠找到了孕妇初孕时的症状,然后拽过乔野,“你自己看!” 乔野狐疑的看向电脑念道,“一般女性怀孕后都会感觉乏力,会对刺激味出现敏感反应,出现恶心症状,还有的孕妇会喜欢吃刺激性的食物,比如酸梅,辣椒等……” “乔乔,你的好朋友这个月来了吗?”初温眠打断她,问道。 乔野咬住唇,盯着初温眠。 “你瞪着我干吗?你好朋友来了吗?”初温眠追问她。 乔野摇头。 “拖多久了?” “一周,不是……两周,好像是……我记不太清了,我……” “乔野!”初温眠低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已经那个了。” “不可能!”乔野摇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带的,而且就算不带,我也是在安全期。” 初温眠又按住她的头看向电脑,“这上面说了安全期并不一定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乔野问她。 初温眠翻白眼,“我不知道!” 乔野怔了下,“你别吓唬我了,根本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过想吐的症状,我只是压力大爱吃些酸的东西而已,小眠眠你现在是得了怀孕强迫症,看谁都像孕妇。” 说完,她要走,却被初温眠拽住,“乔乔,这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闹,是你在闹!”乔野拽开她的手,做出一副娇嗲嗲的样子,“小眠眠,你可管好自己的嘴喽,这种事不能胡乱说,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你这样子说出去,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初温眠对她无语了。 周末,初温眠真的拽着乔野去了医院,乔野没有睡成懒觉,一路不停的打着哈欠,恹哒哒的昏昏欲睡,初温眠看着她这样,心里越发没底。 例假没来! 爱吃酸! 嗜睡! 这些都是怀孕妇女的症状,她不知道如果乔野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到哪了?”乔野迷迷糊湖睁开眼,却发现初温眠正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乔乔,顾辉给你答案了吗?”初温眠问她。 “什么答案?”乔野打了个露齿露喉的不文雅哈欠。 “就是娶你啊!” “没有啊,他说等我完成这个case,直接带我去见他父母,”乔野揉了下眼睛。 初温眠知道这是顾辉的推脱之辞,而一直比自己精明百倍的乔野却傻傻的相信,初温眠几乎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但还是忍住了,而是试探的问道,“乔乔,你想过吗?假如顾辉也是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你怎么办吗?” “他?”乔野思索了两秒,“是就是呗!” “你不介意?你不生气?”初温眠追问。 “如果他真是,我生气能怎样?介意又如何?”乔野已经完全醒了,用手指梳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梳完用套皮一扎。 “乔乔,”初温眠有种她做梦还没醒的感觉,以她的个性,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下一秒,初温眠就听到她说,“我现在想开了,男人就特么是贱货,别指望他们对你一心一意。” 大概感觉到初温眠惊诧的目光,她哼了声,“这也包括你家贺先生,别看他现在对你多好似的,赫浅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不是说甩就甩了。” 听她说起这个,初温眠的心一颤,贺南城现在对她是真的不错,可谁能保证他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我现在只认钱,只要他给我的钱够多,我就无所谓,”乔野说完搂过初温眠,“小眠眠,这世上只有钞票不会背叛你。” 初温眠想说的话再次被乔野给堵回到肚子里,她现在的让初温眠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嚅嚅问了句,“你如果真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 乔野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那就更好了,我要挟的筹码可以更大些。” “……” “小眠眠,我可告诉你哈,我要是没怀孕,你今天要赔偿我的一切检查费,并请大顿安慰我受惊的精神!”在进医院前,乔野提醒她。 “行!”初温眠扯着她,好像怕她会跑一样,“不过我现在也要提醒你,你要提前想想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 两人到了医院,共同挂了妇产科,大夫分别给她们开了单子做检查,两个小时后,两人拿着单据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按照叫号顺序,乔野先被叫了进去,而初温眠做为陪同,也跟着进去,她们把单子递过去,问道,“大夫,结果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没怀的原因 给她们看病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医生,其实她们来的时候,专门咨询过想找位女医生看,可结果都是男医生。真不知道现在这社会怎么了,女人去当男科医生。而男人都来当妇科医生。 她们挑来挑去,看着这位还算年轻,便将就了让他看了,只见大夫很认真的看了下乔野的检查单,给了四个字:“不是妊娠!” 这个答案让初温眠有些不相信,乔野那些症状分明就是怀孕妇女才有的,“大夫是不是弄错了?她例假也没来,而且还爱吃酸辣的食物。” 听到初温眠的问题,大夫笑了,“你说的这些是妊娠妇女会有的正常反应,但并不是说只要有这些症状就是怀孕!” 啊? “每个女同志怀孕的妊娠反应都不同,你列举的是比较常见的现象,还有很多妇女根本不会有妊娠反应,所以判定是否妊娠,要看具体的检查才能确定,”大夫解释。 “可是她的例假为什么没来?”初温眠又问。 “这个可能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比如内分泌失调,或是服用了一些抑制性药物,还有如果精神紧张压力大,环境改变也可以引发月经推迟。” “可是她还爱吃酸辣,这又怎么解释?” “呵----” 大夫笑了,“这说明她的身体缺少这方面的维生素了。” 听到这些解释,初温眠彻底的嘟起了嘴,一边乔野暗掐了她一把,“小眠眠,怎么我没怀孕。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不是,我只是觉得……”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其实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乔野这些症状太像怀孕了,结果不是,太乌龙了。 “怀没怀孕是要讲科学依据的,那些大家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能做为判定标准,”说完,大夫问向乔野。“你月经推迟这么久不来,也不是好事,建议你开点药调调。” 乔野点头,“好吧,但是别开太多,我这人最怕吃药。” 大夫笑笑,开了药给她,然后又叫了下一位。乔野起来初温眠坐下,举过自己的单子,“大夫,你看看我的检查结果。” “哟,你们这是组团看病?”大夫年龄不大,说话很幽默。 初温眠和乔野被逗乐,尤其是乔野直接说道,“我们以为你们医院看一赠一,所以不来白不来。” “结果呢?”大夫一边看初温眠的检查结果,一边问。 “结果是一毛都不能少,现在交话费都赠送礼品了,你们医院还这么死板板,一点现代营销理念都不懂,”乔野开始教训起来人。 “按理说我们医院也要搞营销?”医生抬头睨了她一眼。 “必须滴啊,比如看一项送一项,看三项以上八折,看十项就能免30%的药费,要是看死一个人,直接送那人全家终身免费医疗……”乔野越说越离谱,初温眠真是哭笑不得,正要制止她少胡说八道,却听到医生突然问道---- “你例假正常吗?” 初温眠看向医生,才发现他完全没了与他们开玩笑的戏谑,一脸的认真,甚至是凝重,她的心本能的一紧,“还行,大夫我没事吧?” 大夫翻了眼初温眠的病历,“24岁,已婚未育是吗?” “是!” “之前流过产吗?” “啊?”初温眠惊讶了下,连忙摇头。 “都用什么方法避-孕的?吃过口服药吗?”大夫又问。 初温眠再次摇头,一边的乔野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大夫你能不能别问三问四了,你直接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吧?她为什么就怀不上呢?” 大夫看了她一眼,“我不问怎么知道是哪个方面造成的不孕?” “可你不是检查了吗?” “就算做了检查也不影响医生望闻问切,对吧?” 乔野撇了下嘴,“你是西药,少说中药那套理论,蒙谁呢!还有你啥话不说,就一个劲儿问这问那的,会弄的我们心里不安的。” “……”医生被她堵噎住。 “还有你到底看没看仔细,一边跟我们聊天,一边看病,你以自己是哪吒转世啊!”乔野竟挖苦起大夫来。 医生被她连连训斥,抬头看向她,乔野直接瞪过去,“看什么看?小心我投诉你!” “你投诉我也不能改变你朋友有问题的事实,现在通过检查,已经能判定她是宫寒引起的不孕。” 听到这个,初温眠连忙拽住乔野,示意她不要说话,连忙问道,“大夫,你说我是宫寒?” 大夫点头,初温眠却有些懵,“大夫这是什么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初温眠不知道宫寒这个病对不孕有什么影响,反正她知道如果真是不孕体质那就麻烦了,她记得邻居家一个姐姐嫁人十多年都没怀孕,医院都不知跑了多少趟,中药西药更是家常便饭。 这些痛苦还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家人都跟着受折磨,一提起这事,一家人都愁眉苦脸的。 如果她真不能怀孕,她不也想像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爷爷那么期盼重孙子,如果知道她不能生,那一定会失望极了。 “这个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的人就是天生体质较寒,也有人是遗传父母,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后天造成的,比如受过阴寒之伤等等,这些都不好说,你回家问问父母便知道了。” 初温眠的心已经在快速的下沉,倒是乔野还算理智,“大夫,这个能治吗?” 大概是乔野刚才态度不好,大夫不算友好的看了她一眼,乔野连忙堆笑,“麻烦大夫赐教!” 大夫看向初温眠,“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除了小心防寒之外,还要长期温煦身体,多吃些补气暖身的食物,如核桃、枣、花生等等,如果条件允许最好坚持服用鲍鱼滋补一下,也可以找中医给调调,另外加强锻炼,有氧运动对改善寒性体质非常有好处,另外也可以艾附暖宫膏,总之有很多调理办法。” “那我还能有宝宝吗?”初温眠问,可声音却像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空洞飘浮。 大夫笑了,“当然了,没有人说宫寒是不能怀孕的,只要加以调理一定能怀上宝宝,不过这个过程可能要麻烦一些,你要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 长期的…… 一直到离开医院,初温眠就记住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这个长期有多长,是三个月还是一年,甚至是更长? 她能等得起,可是贺南城呢?爷爷呢? 初温眠有种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感觉!台介介号。 “眠眠,眠眠……” 见她一直闷闷的不说话,乔野轻叫她,可是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中的初温眠,根本无法回应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才刚品尝到甜蜜的滋味,生活就这样无情的给她浇了盆冷水,而且是兜头浇下来。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如何面对贺南城和爷爷? 越想心里就越沉重,最终沉的都化成了泪水,涌出了眼眶…… “眠眠!” 乔野看到了她的眼泪,拽住她,“你哭什么?大夫说了只是暂时不孕,又不是宣布了你一定不能怀孕。” 是没说不能怀孕,可至少现在怀不上,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恰好这时,有一对夫妻从她们身边经过,女的已经怀孕,肚子隆的老高,男人在一边小心的搀扶着,这个画面刺激的初温眠再也无法抑制! “为什么我就宫寒?为什么别人怀孕生宝宝那么简单,而到了我这里就变得像是中奖一样难了呢?”她哽咽,低吼出声。 听到她的话,乔野心疼的搂过她,“眠眠你别这样说,你只是暂时不能生,又不是永远不能!拿出你的坚强来,当初你父亲病重,你那时都不怕,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 初温眠摇头,“那不一样,不一样……” 没人知道当被幸福温暖过的人,再遭遇寒冷时,那抵御力有多差,“乔乔,我现在好怕贺南城和爷爷知道我不孕,我好怕他们失望,你不知道他们多爱我,他们多想要宝宝!” 因为他们的爱,她想让自己在他们眼里完美无暇,一点点瑕疵都不想有,可偏偏她竟有了这么一个致命的缺点。 “他们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我替你给他们生!”乔野一着急就这样说道。 初温眠一下子止住哭声,看着她,乔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嘻嘻笑道,“放心,我不是要跟你抢男人……我的意思是说,别说你是暂时不孕,就算你是真的不孕,不是还有姐吗?姐大不了给你代孕,给你生个和贺南城的孩子。” 乔野的话不仅没有安慰初温眠,更让她难受不已,偏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贺南城打来的---- “检查完了吗?大夫怎么说?” 本来今天这个检查贺南城要一起来的,可初温眠说是乔野也不舒服,她们一起来就行,便没让他来。 只是,面对他关切的询问,初温眠却不知如何回答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没什么瞒得过他 “怎么不说话?在听吗?”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贺南城追问。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眼泪却已经再次盈满眼眶,她紧紧的咬住唇。不敢再多发出一个声音。 乔野看着她苦苦隐忍的样子。心疼不已,一把夺过电话,替初温眠回道,“她的检查结果很好没什么问题,不过倒是你……” 说到这里停住,因为初温眠已经拽住她,冲她摇头,她的意思乔野明白不要她胡说,可是此刻只能糊弄,至少在初温眠自己从心理上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才能再告诉贺南城。 贺南城在那边拧了下眉,“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还用问吗?你老婆正常。可她就是怀不上,自然是你的问题了,对了,大夫还说现在男人精神压力大,也是造成女人不孕的原因,遇到不孕的问题不要光女人检查,男人也应该做些检查。”听着乔野越说越离谱,初温眠吓的跺脚,但乔野还是把话说完了。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你让眠眠听电话。” “让她听电话干嘛,她都不好意思给你说,怕伤了你男人的自尊!”乔野说着冲初温眠眨眼睛,那意思在说糊弄男人,她可有的是招数。 “让她听电话!”贺南城再次出声,多了不耐。 乔野撇了下嘴,将手机递给初温眠,并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谎我已经替你说了,接下来该怎么说你自己想清楚。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暂时瞒着。” 初温眠握着手机,手在颤抖,“喂----” “大夫真是那样说的?”贺南城问她,明显不相信乔野的鬼话。 初温眠看了眼乔野,而一直把耳朵也贴在听筒上的乔野冲她点头,初温眠咬了下自己的唇,那一声‘嗯’还没出口。就听贺南城说道,“你不要骗我,我有的是办法能查到。”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抖,而紧贴着听筒的乔野立即低骂了一声,“真是特么的妖精!” 初温眠吸了口气,“你别听乔野的,大夫并没有那么说。” “那怎么说?” 乔野冲初温眠摇头,示意她一定不要把实情抖落出来,可是要她说谎,她也做不到,最后只道,“大夫说没事……可能是,时间太短的原因。” 最后的话声音很低,虽然他不在自己面前,初温眠还是心虚的低下头去。 “欲速则不达,是吗?”贺南城笑问。 初温眠不知怎么说,而他下一秒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她看了眼身边的乔野,“我不知道,乔野要我陪她逛街!” 这次她撒谎了! 乔野听到了,连忙在一边陪着演戏,“小眠眠你的电话还能不能打完,再打下去,人家铺子都关门了!” 贺南城在那边听着乔野的嚷嚷声皱眉,“别玩太晚,我等你回来。” 说完,贺南城挂了电话,可初温眠的心像是被吊了千金坠一样的沉。 “你打算怎么办?”乔野拿掉她的手机问她。 初温眠的眼底都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虽然大夫说可以调理,可是她现在乱的是心。 “算了,这事你还是自己慢慢想吧,”乔野抬手看了眼时间,“我刚接到了公司发的短信,说是对方要求提前看方案,我要回去加班了。” 初温眠点头,“我想回家。” “嗯,回家也好,问问初爸初妈他们是不是阴寒体质,还是你受过什么伤,这样更利于治疗你的病情,”乔野一边提醒初温眠,一边又怕她多想的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贺南城爱你,就算你不能生,他也会爱你如初。” “……” 两人分开,初温眠回到了父母家,他们正在摆弄着院子里的小菜园,看到她回来,夏芝高兴的招手,“眠眠快过来看,我今年种了你最喜欢吃的瓜。” 初温眠走过去,蹲在母亲身边,看母亲一颗颗的种下瓜籽,眼睛又酸涩起来,她努力吸气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却是问道,“妈,天冷不能种这些瓜果是种子怕冷不发芽对吗?” 听到她的问题,夏芝笑了,“竟问傻话,这是当然了!万物生长都是需要一定的温度的。” 种子会在温暖合适的土壤里才会发芽,所以小孩也只有在温暖的子宫里才会生长,而她子宫冷寒,宝宝是不会在她肚子里的发芽的。 “你怎么了?”夏芝发现了女儿不对,问道。 “妈,你和爸爸体质寒吗?”初温眠问母亲。 夏芝思索了一会,“没有吧,我和你爸爸应该不算阴寒体质,你问这个干什么?” 初温眠咬了下唇,“那我小时候体寒吗?” “眠眠,你……” “妈,我受过阴寒之伤吗?”问出这话时,初温眠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眠眠……”看到女儿流泪,夏芝一下子慌了,把手上的泥土往身上一擦,就去为女儿抹眼泪,“眠眠,你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妈妈。” 一边的初庆丰也听到了,连忙过来,皱眉看着哭泣的女儿。 初温眠没有说,只是抱着母亲哭…… 初庆丰夫妇哪还有心情种菜,连忙拉着女儿回了屋里,夏芝一边为女儿擦泪,一边心急的问道,“眠眠,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和南城吵架了?” 哭了一会,初温眠心里舒服了一些,抬起头看着母亲,“妈,我今天去看医生了。” 夏芝听到这话,不解的看了眼初庆丰,才问道,“看医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初温眠微微垂眸,“大夫说我宫寒,没法要孩子。”估女厅弟。 听到这话,夏芝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初庆丰这时也坐了下来,“眠眠,你不要急,把话说清楚。” 初温眠把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看着父母,“南城和爷爷那么想要孩子,如果知道我不能生,他们会伤心死的。” “大夫说你怀不上是宫寒所致吗?”夏芝不相信的追问。 初温眠点头,又问,“妈,你怀我的时候顺利吗?” 夏芝和初庆丰看了眼,点头,“我和你爸前一个月结婚,后一个月就怀上你了……眠眠,你不能信一家大夫所言,妈明天领你再去别的医院查一查。” “是啊眠眠,现在误诊的情况很多,还是多找人看看,”初庆丰说着看向夏芝,两人脸上似乎都无比凝重。 初温眠说这几天有些忙,等忙完这几天再说吧,夫妻俩也没有强求,在她回卧室休息的时候,夏芝问向初庆丰,“难道是因为眠眠小时候那次?”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初庆丰脸上一片痛楚,“这个很难说,你还是带她去医院再查查吧。” “那个挨千刀杀的,如果眠眠有什么不好,我就是做鬼也要找到他,”一向温婉的夏芝,第一次咬牙切齿的咒骂一个人。 “你小声点,”初庆丰按了下老婆的手,“别让眠眠听到。” 夏芝看着初温眠卧室的方向,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而初温眠在父母家里一呆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手机响起,电话是贺南城打来的,她迟疑了好久才接听,“喂----” “在哪?”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在……我妈妈这里,”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她整整睡在了一下午,也想了一下午,最终决定坦然面对。 “不是陪乔野逛街了吗?”贺南城问她。 “她临时有事走了!” “我现在去接你?!” 贺南城话音刚落,初温眠就神经一紧,“不要,我,我今晚想陪爸爸妈妈。” 她害怕面对他,至少现在还不可以,这几天她不方便,他一直禁欲着,几次他都难耐的抚摸她,但终只能冲冷水澡,而今天她终于解禁了,他一定不会罢休的。 如果放在平时,她也会期待,可现在她总觉得自己再那样,就像是光吃饭不干活一般,她会内疚。 “……”贺南城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她不安,初温眠掐了下掌心,试探的问。“你生气了?” “没有,我在想你住在爸妈那里,我怎么办?”贺南城回答让她又心生纠结,这次换她沉默。 “开玩笑的,你在爸妈那里住吧,”贺南城说着,又补充道,“这几天都忍了,我不差这一天。” 他的意思很明显,她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其实她也不是躲,是真的心理上一直没有转变过来,大概是因为她不孕的消息,一顿晚饭吃的很是压抑,尽管父母几次想调动气氛,但终还是显得很刻意。 初温眠吃过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无聊的她打开了小时候的相册,从她出生到百天照,再到点点滴滴的成长照,看着照片上粉粉嫩嫩的自己,初温眠想如果自己能生个宝宝,一定会像她一样可爱吧! 可是她的宝宝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眼泪又一次忍不住的落下来,完全沉浸在悲伤世界中的她,连房门推开进来人都不知道。 腰上一紧,她才蓦地反应过来,贺南城低沉的嗓音响在了耳边,“你以为自己躲在这里,我就没办法了是不是?” 初温眠没想到他会来,有些手忙脚乱,一边合相册,一边去抹眼泪,只是手刚到脸颊,就被贺南城捉住,她的脸也被他扳了过去,他幽沉的眸子盯着她,“你哭了?” 她吸了下鼻子,“没有。” “睁着眼说瞎话,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贺南城从今天打电话就听出了不对,他挂了电话便让张丽去做了调查,而拿到她的检查结果,他也很是意外。 “没事,我就是看到小时候的照片,想起了一些事,”初温眠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反正大夫说了可以调理,她想调理下试试。 见她不肯告诉自己实话,贺南城也没再追问,而是敲了敲她的相册,“我能看看是什么照片能让我的老婆流泪吗?” 初温眠现在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翻开了照片,看着小小粉粉的她,贺南城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没想到我老婆那么小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 “那是当然,”初温眠收起自己的不开心,努力配合他。 两人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看,初温眠还给他解释照片的故事,可就在翻到另一页照片,初温眠正给他讲解时,贺南城突的手往左下角一指,“咦,这个光屁屁的小孩是谁?也是你吗?” 初温眠连忙看去,这一看脸顿时红了,双手立即捂住照片,“不许看!不许看!” “已经看到了,”贺南城笑着,“没想到你全-裸这么上镜!” “啊!!!你还说!”初温眠一脸羞红,据妈妈说这张照片是她两岁时候拍的,当时她在洗澡玩泡泡,爸爸看着可爱就给拍了下来。 “我实话实说,老婆你真的很性-感,小时候是,现在更是,”贺南城说着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底,那渴望不言而喻。 初温眠的身体一下子僵了,猛的按住他的手,“南城,今晚可不可以不要……” 贺南城没有强求,但也没有松开她,“给我个不要的理由。” 她一下子僵住! 贺南城将她的身子也完全扳了过来,两人挤在她一米半的单人床上,空间显得有些狭小,“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是吗?” 她猛的抬眸,眼底跳跃着慌乱…… “我说过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贺南城这一句让初温眠所有的伪装都倾刻间粉碎。 她长睫垂下,紧紧的咬住唇,话没出,眼泪却先落了下来,一颗一颗…… 看着她这样,贺南城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在等着她,其实在他知道结果后便等着,他觉得她会给他说实话,可她终究没有,就在他傍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没有说。 她不肯对他说实话,就是不信任他! “对不起,”初温眠在哭了一会后,终于开口。 贺南城狭长的眸子微挑,等她继续说下去,初温眠伸手抹了把眼泪,“大夫说我宫寒,很难受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孩子只是附属品 初温眠说完,泪眼楚楚的眸子看着贺南城,而他没有半点意外和惊讶,原来他没有骗她。(s. )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他也看着她。“还有吗?” 她乌黑浓密的长睫颤了下,微垂下去,“大夫说这种病也不是不能治,不过可能要麻烦一些。” “嗯!”他点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她咕嘟起嘴了。 “怕我失望?”他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初温眠点头,“一想到爷爷那么心切,我就觉得无脸面对他。” “可如果我不追问,你打算连我也一起瞒着,你也是觉得没法面对我?” “……” 她的下巴骤然一紧,贺南城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记得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是你说过要相互坦诚。没想到你竟违背了自己的约定。” 她咬住唇,在他如同鹰隽的目光里,整个人开始发软,当初她是那么想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估共双扛。 这时,贺南城又开了口,“不过既然你会因为担心而隐瞒不说,这就证明我也有问题,可能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让你觉得没怀上孩子有歉疚感。 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想要和你的孩子。那是因为我这里有了你,一个男人只有心里认可了这个女人,才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里,贺南城忽的明白贺锦堂为什么在听说有女人偷生下自己孩子的愤怒了,换作是他,估计也是同样不能接受。 思绪短暂的偏离,贺南城很快收回,继续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非要孩子,也不意味着没有孩子。我们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我娶你,你才是我第一想要的,而孩子只是娶你之外的附属品,有,自然是好,没有,我也不会强求。” 初温眠的眸子颤了颤,贺南城这番话像是一枚重型炮弹冲击着她的心,今天在得知自己宫寒不能怀孕时,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任何人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无法抚平她受到的创伤,可是他的话不仅安抚了她的恐惧,她的害怕,而且还温暖了她的心。 看到她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贺南城的手指轻轻移动,拇指为她擦拭着泪水,“你嫁给我,是我贺南城的太太,是和我要过一生一世的人,你不是给我生孩子的工具,别说你现在只是宫寒暂时不能受孕,就算你不能生,我也不会因此而抛弃你。( ’)” “呜----” 初温眠再也受不住,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世上的情话千万种,但贺南城的话却比任何情话都让她感动。 “对不起,对不起……”她趴在他的肩膀,只有这三个字。 不知是对不起没能让他快点当上爸爸,还是对不起自己对他的不信任,但此刻只有这三个字能表达她心中的激动,感激。 贺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样的不信任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点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这个情况我已经咨询过了,应该是很好治的,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或许现在就能治的差不多,”贺南城这话夸张了,但他就是要提醒她,有事不该瞒着他。 他是男人,是她的依靠,她有了麻烦有了问题,应该找他,他帮她解决。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立即停止了哭泣,“你找的谁?真的好治吗?” 看她还一脸泪水,却又一脸期待的样子,贺南城摇了下头,“能不能先把你的鼻涕眼泪擦干再说?” 初温眠一囧,连忙拽过纸巾擦了下眼泪和鼻涕,可是太慌乱,根本没有擦干净,贺南城拽过纸巾,为她轻轻的擦了起来,并说道,“蓝爵你知道吗?” “嗯!” “他家是中医世家,他们家有很多秘方都被国家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蓝爷爷的中药技术更非一般人能及,不过现在年龄大了,很少出诊,但是蓝爵说了会找爷爷说说,请他亲自为你调理。” 初温眠当然知道蓝家的厉害,那瓶蓝氏去痕胶,她可是亲自验证过的,如果蓝爷爷给她调理身体,那她一定可以怀上宝宝的,想到这些,她之前的绝望像是云一样被风吹散了。 看着她眉梢眼角终于不再蒙着愁云,贺南城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是不是很后悔自己没早点告诉我?” 初温眠知道他在笑话自己,吐了下舌头,然后把头依在他的胸口,“爷爷那边怎么交待?” “我来说,你什么也不用管,”贺南城的话让初温眠有种被参天大树保护的感觉。 “可我好怕爷爷失望,”初温眠一想到爷爷那次听到她没怀上,那失望和失落,心里就塞塞的。 “不想他失望太久,你以后可能就要多辛苦,”贺南城摆弄着她的手指,“蓝家是中药世家,蓝爷爷为你调病,一定会给你吃中药什么的,你可以忍受吗?” “啊?”初温眠没想到这个,其实她最怕苦了,所以连咖啡都很少喝。 看着她的反应,贺南城挑了下眉,“你如果觉得受不了,也不用强迫自己,我还是那句话,孩子并不是非要不可,还有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不!”初温眠拒绝,“我可以忍受!” 不就是喝药吗? 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她什么都可以忍受,只是当不久之后,她每天一碗碗喝着如同黄莲般苦涩的中药时,才发现这是多么痛的折磨。 “对了,你问过爸妈你宫寒的原因了吗?”贺南城问。 初温眠摇头,今天她问了父母,可他们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而此刻初庆丰和夏芝正在卧房里愁眉不展,夏芝更是擦眼抹泪的说道,“当年大哥不声不响的把眠眠抱了回来,也没跟我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眠眠体寒就跟那次受伤有关。” 初庆丰看着夜色,叹了口气,“不止是眠眠的事,他应该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们。” “庆丰,我就不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要一走了知?他就是要走也该把话说清楚啊,”夏芝不解。 初庆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见到大哥,一切疑惑才能解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不知道的照片 “小眠眠,赶紧给我送点吃的来,姐都快饿瘪了!” 晚上八点,初温眠收到了乔野的求救电话。比起她,初温眠的日子过的无比惬意,因为她此刻正品着燕窝鲍鱼粥。这些东西她喝的都腻了,但是为了能早点怀上宝宝,别说是滋补汤,就算是苦药,她也会喝的。 “你想吃什么?”初温眠喝了口滋补粥,笑问乔野。 乔野直接回道,“姐饿的现在能吃掉一头牛,你看着弄吧,反正我也不挑剔,牛肉羊肉排骨什么的都可以,一定要新鲜的,要辣的,如果没有这些,你弄点鲍鱼海参的,我也能凑合吃。” 初温眠翻了个白眼。她这还叫不挑剔? 她把碗里的粥喝掉,刚拿到厨房,负责照顾她的营养师便跑了过来,“少夫人还要喝吗?锅里还有呢!” 贺南城为了给她全面调理身体,专门为她请了营养师,负责她一日三餐的饮食,就算她上班。营养师也会亲自把饭做好送到公司里去。 初温眠摇头,这一碗她都是硬着头皮喝下去的,虽然燕窝鲍鱼粥不是谁都能顿顿喝的,可她就是因为顿顿喝,所以有些受不了了。 她打开冰箱,把头探进去看了个遍,边看边问,“李老师家里有排骨牛肉什么的吗?” “有啊,我刚煎了牛排,”说着。李老师掀开煎锅,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太好了!”初温眠激动的鼓掌,“李老师麻烦把这个给我打包,对了把燕窝鲍鱼粥也装起来。” “少夫人,你……”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我带着李老师做的这些美食,可以在饿的时候吃,”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李老师看出了她在说谎,也没有点破。不过提醒道,“少夫人,你一定不可以乱吃外面的食物,尤其是冷食冷饮。” 听到这个,初温眠噘了下嘴,到现在爷爷为她空运来的塔淋还被冷藏在冰箱里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吃的时候,那么美味的塔淋会不会过期? “放心吧李老师,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初温眠接过打包好的食物后,还给了李老师一个大大的拥抱。 初温眠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乔野的楼下,她只敲了两下,门就霍地被拉开,乔野双眼放光的盯着她手里的袋子,嚷嚷,“我的救世主来了。” “哇,牛排!” “燕窝粥!” “太丰盛了,我太爱你了小眠眠,”乔野趴到初温眠脸上就亲了一口,然后开始大块颐朵。 看着她的吃相,初温眠摇头,“你几天没吃饭了?” 乔野的嘴里都塞满了食物,哪有空回她,只冲她伸手指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其实也不是没吃,而是吃了两桶泡面,但那东西真的不管用。 “乔乔,你这么拼值得吗?万一,我说万一你竞争不上,你是不是会哭死?”初温眠问她。 乔野的嘴巴捣腾出空来,骂道,“你这个乌鸦嘴,怎么知道我竞争不上?之前我还没觉得非竞争上不行,但是自从那个小马子来了,我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对了,昨天还被我逮到她居然给我的小灰灰放电,不要脸的臭娘们,姐非要把她干下去不可。” 初温眠呶了下嘴,“那我祝你好运!不过我想知道对方要的亮点方案,你想出来了没有?” 听到她问这个,乔野直接挠头,“别提了,脑子都想出洞来,可想出的方案都没有新意,”说到这里,乔野头一歪看向初温眠,冲她抛了个媚眼。 初温眠明白她的意思,直接摆手,“我说过的不会出卖我们组!” 乔野冲她做了个咬牙切齿的动作,初温眠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你为此头大,我们组也不好过,昨天马组长让我们每个人都想个方案然后报给她,妹妹我现在也为此而死了好多脑细胞了。” 听到初温眠这么说,乔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小马子想出什么高招呢,原来她也是黔驴技穷了。” 看乔野幸灾乐祸的样子,初温眠撇嘴,“小乔乔,你应该改个名字。” “什么?”乔野咬了口牛排,嘴角还流了油,看着这么好的牛排,被她如此吃法糟蹋,初温眠都觉得对不起李老师。 “没好心眼子!”初温眠回她。 乔野伸出舌尖舔掉流下的油渍,“这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初温眠不能苟同的摇头,在乔野又下口咬掉牛排的时候,她实在看不下去的说道,“你这样吃掉它,对得起它吗?” “呵----”乔野笑了,“它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为了这一刻给我吃掉的,至于我怎么吃掉,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要进入我的胃里,最后变成我的便便。” 呕---- 初温眠要吐了。 “不过这牛排真的很好吃,你从哪里买的?”乔野吃的满足是油的问她。 “……”这是专门秘制的好不好?可比一般牛排要营养多了去了。 “小眠眠下次再给我带的时候,你记得让厨师再多放点辣椒,这牛排要是再辣点,就wonderful了!” “……” “我给你说的,记住了吗?”见初温眠不搭理自己,乔野问她。 初温眠瞪她一眼,“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讨来的饭还嫌凉!”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初温眠打开看了眼短信,又看了眼时间,起身边往她的电脑房里走边嚷嚷道,“小乔乔,借你电脑用一下。” “不行,我的资料没保存呢!”乔野不同意。 “我替你保存,”初温眠说着已经坐到了乔野的电脑前,她直接对文档点击了保存,然后最小话,拿出手机按照信息提示的地址录入。 “你不许剽窃我的材料!”乔野叫嚷。 “……” “剽窃了也不许给那个小马子!” “……” “喂,初温眠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乔野狼吞虎咽把牛排吃的连渣都不剩,然后端着燕窝粥过来。 初温眠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见她如此专注,乔野走过来,“你看什么呢?” 电脑上放着动漫片,像是一群小蝌蚪一样的东西在一片海洋里游走,这时音效里说道,“这些精-子飞快的前进,它们冲破……” “我去,小眠眠你好恶心,居然看这个,”乔野说着又低头去喝粥,可这一低头便呕了一声,“小眠眠,你故意恶心我。” 因为她此刻碗里白糊糊的燕窝粥,让她顿时想起了男人的那个东西…… “你闭嘴行不行?”初温眠吼她一声,“这是普及孕育知识的,这里面会讲到子宫的问题对胚胎形成的影响。” 反正燕窝粥乔野是喝不下去了,她把碗放到一边,坐在了初温眠身后,“这么高大尚的知识,我也要学习学习。” 接下来,乔野安静的陪着初温眠把整个视频看完,两人相互看着,然后乔野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宝宝是这么来的,姐今天长知识了。” 初温眠却是一言不发,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里出不来似的,是的,她看了这个片子才知道自己不是没怀过宝宝,而是她的子宫房太寒,宝宝在里面只呆了几天便被她给冻死了。 一想到这个,她整个人的心情便低落了下去,乔野看出来了,用手臂碰了她一下,“你现在不正暖着宫吗?别想那么多了。” 初温眠自我调整了一会,才吁了口气的离开电脑桌,不过在看到碗里剩下的燕窝粥时,皱起了眉,“小乔乔,你怎么没喝啊?”台讽史才。 乔野看了眼那个东西,吐了下舌头,“喝不下去。” “这可是用进口的燕窝熬的粥,多少钱一两你知道吗?”初温眠听李老师说这是上等的燕窝,价格比黄金钻石都要贵。 乔野摇头,“再贵我也喝不下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乔野坏坏的笑了,“因为这东西太像男人那个啥了。” 初温眠看了眼燕窝粥,还是没明白乔野的意思,追问,“像男人的什么?” “噗----” 乔野做了个喷射的动作,“就是能让你生宝宝的种子。” 这下换初温眠恶心了,“死乔野,你不糟蹋好东西会死吗?” “哈哈----”乔野笑了,“我原来也没觉得像,可谁让你刚才看那个片子,结果我就想到了,所以就吃不下去了。” 初温眠对她无语了,虽然倒掉这么好的东西,有些暴殄天物,但被乔野这么一说,初温眠估计再喝燕窝粥也会有障碍的。 送走了初温眠,吃饱喝足的乔野又坐到电脑前,画面定格在初温眠看过的视频上,脑中灵光一现。 而此刻,初温眠也接到了马绍英的电话,问她想到了好的方案没有,所以贺南城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老婆守着电脑,正噼里啪啦的敲打着。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贺南城走过去直接给她按了关机,初温眠立即火了,“你为什么关我电脑?我材料还没做完呢!” “李老师应该告诉你了,十点前必须睡觉,你看看时间,我关你的电脑有错吗?”贺南城反问她。 “可是,可是……今天情况特殊嘛,明天我们要交方案,我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方案,马上就要做完了,”初温眠知道自己今天违反了养生规定,但是她现在正灵感如泉涌,她要一鼓作气的把方案弄完。 “不行!”贺南城不给她一点商量的余地。 “老公,”初温眠扑过去,紧搂住贺南城的脖子,“就一会,再给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就能完成了。” “……”贺南城冷着脸。 初温眠看了眼时间,“反正是晚了,晚一个小时也是晚,多晚半个小时也无所谓的,是不是?” “只半个小时,现在计时!”贺南城终是妥协,这些天来,她为了调理身体,真的很听话很乖。 初温眠听到他应允了,立即松开他,重新打开电脑,贺南城沐浴完见她还在忙碌,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她正忙的忘我,一边敲一边嘴里还念叨着。 贺南城第一次见有人工作竟像小学生写作业,不过细看她做的这份材料很有意思,“这是干什么用的?” 他突然开口,让初温眠吓了一跳,连忙就伸手护电脑,仿佛害怕他再关掉似的。 见她这样子,贺南城笑了,“我不关。” 初温眠不相信的回头看着他,见他眼底并没有怒意才放下心来,回道,“我们公司现在不正与114广告联盟合作吗?对方要求我们做一份有创意的广告,可做了好多对方都不满意,我们公司还为此成立了专门的攻关小组,乔野还是另一组的组长,我们boss承诺谁能做出让对方满意的方案,就让谁做商务部经理。” “你代表的是另一组?”贺南城问。 “嗯,我们组长明天让我们每个人上交一份方案,我今天必须赶出来。” “你们做出好的方案,你们组长能升商务部经理,那你有什么好处?”贺南城问她。 初温眠一愣,“我只记得我们马组长说会给我们记一大功,至于有什么好处,她并没有说,不过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我只要用心完成工作就好。” 好一个与世无争的丫头! “你就没想过做商务部经理?”贺南城问她。 “我?”初温眠笑了,摇头,“我这个人害怕操心,我还是喜欢做踏实的工作,领导我干不了。” 说完,她推了下贺南城,“你赶紧去睡吧,别耽误我的时间了,我再从头看一下,没问题就ok了!” 贺南城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走,初温眠见他盯着自己的方案看,突的想到什么,连忙再次用手挡住,“你不能看,这可是商业机密。” 贺南城要笑了,这些对于他来说小儿科的东西,她以为他会稀罕? “有没有兴趣让我指点一二?”贺南城说着已经拨开她的手,对着她的方案说了起来。 经他这么一指点,初温眠只觉得自己做的方案更加完美起来,整整忙到夜里十二点,她才关了电脑,可是脑子里却无比兴奋,“老公,你说我们组长会不会满意我的方案?” 上次她表扬自己的话,初温眠还记得呢,但毕竟上次的材料不是自己做的,她有些受之有愧,可今天的不同,是她自己做了,尽管贺南城又锦上添花,但关键是她这锦做的也很完美不是? “她不敢不满意,”贺南城自信满满,张丽已经向他汇报过了,那个马绍英有了张丽的敲打,应该会安份很多,至少不敢难为初温眠了。 初温眠不满意他的回答,撇嘴,贺南城搂过她,“这份材料连我自己都觉得无可挑剔,她没有不满意的理由。” “呵呵,”她笑了。 贺南城想起她做的材料,“你怎么想起以宝宝为主题的?说实话这个主题不论男女老少看了都会很暖心。” “还不是我最近天天恶补各种孕育知识,然后就灵光一闪的想到了,”初温眠说着得意的冲贺南城眨了下眼睛,“你老婆我是不是很聪明?” “还行!” “可你还骂过我笨,”她是记仇的。“” “在有些事上,你的确是笨的。” “啊?那我是聪明还是笨啊?” “你觉得呢?” “……” “对了南城,你帮我调查大伯的事有眉目了吗?”初温眠突然想起了这个事,骨碌爬起来。 贺南城幽深的眸子微暗,“没有……时间太久,而你能提供的线索太少。” “哦,”初温眠有些失望,“我还想着你能帮我查到大伯的消息,给我爸妈一个惊喜呢。” “他们也很想找到你大伯?”贺南城问。 初温眠迟疑了几秒,“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爸妈很少提起他,但是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得到,他们还是很想找到大伯的,我记得小时候听爸妈还为大伯吵过一次架,很凶很凶的吵,当时爸爸还险些打了妈妈。” “为什么你还记得吗?”贺南城笔挺的剑眉微微收缩。 初温眠陷入思索中,但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然后身子在三移两挪中,变成了她枕着他的小腹,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敏感地带,他小腹一紧。自从她查出宫寒后,他都在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是不想,而是不想每次的时候,她惶恐而惊悚的眼神。 “来,睡好!”他去拉她。 可是她的眼皮却恹耷了下来,“别动,好困。” 说着,头又动了动,她变成了彻底枕着他的腿,贺南城不想她这么睡,要伸手抱她,她却在这时嚅嚅说道,“你的腿好舒服。” “……”他要抱她的动作一滞。 “南城,我见过婆婆这样睡的照片,她枕着一个男人的腿,”她已经快睡着了,声音含糊不清,但贺南城还是听到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贺南城摇她。 初温眠被闹的不悦,推他,贺南城握住她的手,“眠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初温眠嗯唔了一声,昏沉沉的说道,“婆婆的书房,三毛的……” 她话没说完就彻底的睡着了,可是贺南城却再无睡意,他几乎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可想到什么,终是没有按出那个号码,却是拨了张丽的手机。 “总裁,有事你说,”张丽虽然是被从梦中叫醒的,但听到贺南城的声音,便一下子睡意全无。 “把我明后两天的行程全部取消,订一张去西雅图的机票……还有,在这之前帮我约一下少夫人的老板。” “是!” 贺南城说完挂了电话,那边张丽打了个哈欠,披着衣服下床,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开始工作。 初温眠睁开眼的时候,李老师已经做好了早餐,贺南城正是先她一步的坐到了餐桌边上,看到她吃早餐,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看时间,见时间还早,松了口气,“自私,都不等我。” 贺南城根本不顾李老师在场,戏谑的拍了下她的屁股,“赶紧去洗漱,我先吃是因为我要赶飞机。” “你要去哪?”初温眠揉着眼睛。 “西雅图!” “你去看婆婆?” “嗯,要不要一起?”他看着她,眼底带着些许的期待。 初温眠摇头,“不行,我现在不能请假。” 贺南城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她以为他生气了,看到李老师不在,她轻贴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我真的是工作太忙走不开,下次陪你去好不好?” 贺南城转头,对着她的唇猛袭过来,没有猝防的她被他吻个正着,尔后感觉一股温热度进了自己嘴里,是牛奶! “唔……” 她被迫咽下,他才松开她,“你去过妈妈的书房?” “是啊,妈妈看的书有好多是我喜欢的,如果她能健康起来,我们婆媳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贺南城点了下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可是她竟没有半点异样,看来这丫头昨晚真的困糊涂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 “那你动过她的东西了?”贺南城问她,眼底有探究,他会这么问,只是担心她把照片拿走了,那他这一趟也是白去了。 如果昨晚她不说,他都不知道母亲还有那样一张照片! “你什么意思?”初温眠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没拿过她的书或是其他东西吧,虽然她睡着,可是她都心里有数的!” “贺南城!”她生气了,低吼,“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贺南城见她生气,伸手将她拉过来,她不愿意,但终究抵挡不了他的蛮力,她跌坐在他的腿上,他紧贴着她的耳边暧昧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至于,你在怀疑我的人品?”初温眠义愤填膺。 “你没经妈妈的同意就看了她的书,这已经是人品出了问题。” “你……我是经过亚塔同意的!”她小脸胀红。 贺南城在她颊边咬了一口,“我知道,所以故意逗你呢……再说你就是拿了也是理所当然,你可是妈妈唯一的儿媳,她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 他把初温眠搂在胸口,目光却望着远处,里面翻滚着让人看不懂的暗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又多了个小叔子 “庆丰,我的眼皮这几天光跳,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啊?”一大早,夏芝就弄了张小白纸贴在眼皮上。 初庆丰正看晨报。“你就是迷信。”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我这是跳的左眼,”夏芝说着叹了口气。“自从眠眠被查出不孕后,我这眼皮就一直的跳。” “你想多了,眠眠昨天不还打电话过来吗?”初庆丰说着放下报纸,扳起老婆的脸,然后拇指压在她的眼皮上轻轻的揉了起来,“你啊就是最近想的太多,睡眠不好造成的。” 夏芝伸手握住初庆丰的,“我最近还老做梦,梦到眠眠小时候那次意外,我……” “你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你的神经衰弱又该犯了,”初庆丰拍了她的肩膀,“这几天没事,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以前他为了初氏忙。根本没有时间带妻子女儿到处逛一逛,前段时间又生病,现在公司由贺南城给管着,他是彻底清闲了下来,所以想把欠下的遗憾给补上。 可谁知夏芝并不同意,“庆丰,我哪里也不想去。你要是真想让我散散心,就陪我去庙里烧烧香,上次眠眠不是说那个庙里有个和尚会卜卦吗?你就陪我去那里一趟,我也找大师算一算。( )” “唉,你怎么还信这个?”初庆丰摇头。 “庆丰,你就陪我去吧,闻闻香火,或许我的心里就安宁了,”夏芝看着他的眼底都是哀求。 初庆丰见老婆如此执拗,只能点了点头。 “阿嚏。阿嚏----” 一大早,初温眠就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下鼻尖,又吸了吸鼻子,心想自己没感冒啊,难道是谁想她了? 正想着,肩膀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一大早就发呆做春-梦了?” 能无时无刻这样色-情的人,也只有乔野了。初温眠回头看着她,“哟,瞧这精神不错,怎么着你的方案有突破了?” 乔野冲初温眠冲起大拇指,“知我者眠眠也!” “是什么方案,给妹妹我透露点,”初温眠笑问。 乔野对着她的脑门一戳,“想得美!” 两个人呵呵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马绍英走了进来,看到初温眠大方的一笑,“乔组长早上好!” 乔野点头,“马组长好!” 说着,她用下巴往顾辉的办公室戳了戳,“马组长天天给顾总汇报,小心他听多了耳朵长茧。” 马绍英微微一笑,“长茧啊?长了我就给他磨掉。” 看似玩笑,却是赤果果的挑衅,初温眠看着情势不好,连忙起身将自己的优盘递过去,“乔组长这是我的方案,你看一下。” 马绍英接过优盘左右翻看了下,“这材料别人没看过吧?” 她话音刚落,乔野就火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提醒下我的下属要注意做好保密工作,”说着,马绍英还晃了晃手里的优盘,“乔组长没事还是少来我们组,万一我们的材料不小心雷同了,这可就说不清了。” “你……” 乔野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看战火一触即发,初温眠连忙推着乔野离开,身后马绍英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乔组长,不送!” 初温眠将乔野推回办公室,将她按在沙发上,“乔乔,你怎么就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你和她起冲突,大家会怎么看你?” 乔野一个冷眼瞪过去,“你没听到她说的话吗?” “她现在就是故意激你,你和她发火才是着了她的道,”初温眠说着给乔野倒了杯水,“来消消火。” 乔野喝了口水,“看她那个得瑟样,我就火大!” 说完,她看向初温眠,“刚才你推我干什么?你就该让我甩她两个大嘴巴子,让她记住她乔娘娘是不好惹的。” 初温眠呶了下嘴,“下次我一定帮你按住她,然后给你打她的机会,好不好?” 听着初温眠敷衍的话,乔野剜了她一眼,“你就是个叛徒!” “……” 初温眠回到办公室,就被马绍英叫去表扬了一通,说是她的方案很有创意而且很有看点,对于这个表扬,初温眠并不意外,毕竟这个创意可是经过贺大总裁指点过的。 “温眠,如果我们组胜出,我一定让顾总好好表扬你,”马绍英再次承诺。 初温眠连连摇头,“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眠眠,我知道你和乔组长是好姐妹,但你要公私分明,尤其是在方案上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马绍英说的很郑重。 初温眠笑笑,不过内心已经有了反感,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眠眠,你不要多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这个case一旦成功了,你有可能会比我得到的奖励还要大。” 初温眠一下子愣住,而马绍英则拍了下她的肩膀,“眠眠,我很看好你。” 走出了马绍英的办公室,她没有半点被表扬的喜悦,甚至有种莫明的不安。 这不安直到被一个来电打破,听到米蒙的时候,初温眠十分的意外和惊喜,米蒙似乎心情也格外的好,一开口便说道,“眠眠,我有个好消息要与你分享。” 初温眠立即回道,“好啊,你说!” 可谁知米蒙却卖起了关子,问道,“眠眠,你有好消息要与我分享吗?” 上次贺南城可是说了,初温眠准备要宝宝了,听到米蒙这么问,初温眠隐约猜出来了,苦涩的一笑,“我哪有什么好消息,你快说啊,你的好消息是什么?” “眠眠,你就别瞒着我了,南城都告诉我们了,说是你备孕了,怎么样现在有动静了吗?”米蒙笑问。 初温眠的心一涩,嘴唇动了几动,“没有。”台岁华划。 “你们不是备孕很久了吗?怎么还没怀上,是不是南城不够努力啊?”米蒙心情愉悦的开起了玩笑。 初温眠回了两声干笑,现在已经差不多猜出米蒙的好消息是什么了,便直接问道,“你怀上了,是不是?” “嗯,”米蒙有些激动,“我今天早上自己验的小-便,中午又去医院做了检查,现在已经完全能确定我怀孕了,所以眠眠恭喜你又多了个小叔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雷同的方案 “恭喜!”初温眠是真心想恭喜,但内心酸涩的她说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喜悦不足。 “眠眠,你可要加油喽!”米蒙并不知道初温眠的苦涩。还打趣她。 “……” “眠眠,你告诉南城,我会劝锦堂尽快回去的,”米蒙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到他们父子闹的如此僵,我也过意不去。” 初温眠一下子愣住。“他们闹僵了?” “你不知道?”米蒙也很惊讶。 “……” 米蒙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知道贺南城不告诉初温眠,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自己自然不能做长舌妇,便随便扯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一颗心都被苦涩浸泡的初温眠也没有多想,与米蒙又聊了会才挂掉电话,可是心已经沉的像是浸了水的海绵…… 米蒙怀孕了,爷爷一定知道了吧?他一定很开心吧? 是不是爷爷也那样许诺米蒙,生一个送飞机,生一双送小岛? 那本是该给她的宝宝,可谁让她不争气呢? 初温眠不是庸俗之人。可是此刻她还是觉得嫉妒,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别人怀孕生孩子那么简单,可到了她这里,就那么难了呢? ****** “眠眠,十分钟后开会!”下午五点,快要下班的时候,初温眠突的接到同事的通知。 “快下班了,开什么会啊?”另一个同事抱怨,“我和男朋友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呢,电影票都买了。” “不知道,说是boss要开的。”负责通知的那个同事回答。 “boss亲自跟我们开会?这可是史无前例啊,不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动吧?” “谁知道啊,说不准是看我们辛苦,要给我们每人发奖金呢!” “奖金别想了,别是boss要骂人就好!” …… 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八卦起来,心情一直低落的初温眠只是听,并没有插话,但已经默默的准备好了笔记本和笔。( ’) 十分钟后,大家都往会议室里走,在会议室门口,初温眠与乔野走了个碰头,见她耷拉着脑袋,乔野碰了她一下,低低问道,“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初温眠摇了下头,此刻很想给乔野说一说心里的憋屈,但马上要开会了,只能忍着回道,“没事。” 乔野切了一声,挺胸昂首的走进了会议室,坐在了她们这一组的对面,穿着粉色衬衣的顾辉走进来,在女人扎堆的会议室,颇有小鲜肉的味道。 只是今天这块小鲜肉似乎心情不怎么样,脸阴阴的,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大家也发现了,会议室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巨大的声响。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为方案加班熬夜,我在此对大家的辛苦付出表示感谢,”顾辉虽然崩着脸,但开口的话还算有情义,大家都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今天开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是想请大家提前看一下我们马组和乔组做的案子,”说着,顾辉的目光扫过了乔野和马绍英,很显然她们也十分愕然。 “至于我为什么要请大家看,相信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顾辉说着,按了投影仪的开关,“我们先看乔组的。” 当一组组以婴儿为主题的宣传片出现在初温眠的视线里,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脸瞬间苍白无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向乔野,只见她一脸的自豪和骄傲,那是付出被肯定的傲然,而周围的同事已经在默默为乔野这一组的方案点赞。 初温眠的心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扑扑下沉……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乔野的选题方案和自己的构思如出一辙? 就在初温眠一头雾水的时候,顾辉又打开了另一组宣传片,并说道,“现在我们看马组的。” 当宣传片出来,所有的人都惊愕了,因为乔组和马组的宣传片完全采用的是一个主题,而乔野则是直直的向初温眠看过来,那眼神中满是质问。 宣传片很快放完,顾辉看着乔野和马绍英,“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马绍英最先站起来,“顾总,看到两组一样的宣传片,我也十分震惊,但是我更好奇为什么乔组的构思和我们组的如此相似?而且我在此敢向各位保证,我们的组的宣传片绝对是初温眠的原创。”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初温眠身上,而乔野一直紧盯着她的目光却在这一刻移开,只是移开的那一瞬间,初温眠明显看到了她的失落和疼痛。 不,不是的…… 初温眠想解释,无奈此刻根本没有她开口的机会,就听到顾辉点了乔野的名,“乔组长,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尽鸟叉亡。 乔野的头低垂着,哪怕顾辉点名叫她,她也没有抬头,看着她这样,初温眠的心犹如被锋利的刀子在拉扯,而在乔野的沉默中,已经有人在低声议论---- “还以为她真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不过是剽窃手!” “是啊……这明显是偷了我们组的方案。” “你们不知道她和初温眠是好友!” …… 初温眠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来,“顾总,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和乔……” 她只说了一半,就听到空气中传来椅子离地的声音,乔野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向会议室外走。 那一眼里饱含着浓浓的伤痛,失落…… “乔乔……”初温眠本能的去追,可是刚要走,却被马绍英拉着坐下。 “顾总,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相信大家都已经明了,初温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而这次方案也是由她一个人完成,而且我认为完美的无可挑剔,所以我在此向顾总申请,我没有资格担任组长,申请辞去组长一职,同时也希望顾总能将之前的承诺兑现给初温眠。” 初温眠已经彻底的凌乱了…… 接下来谁说的什么,初温眠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此刻,走出会议的乔野心像是烧沸的水,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泡,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真的没想到,不是她不相信初温眠,而是这件事让她很恼火。 凭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认定她是剽窃手? 凭什么她辛苦做出的方案,要被别人质疑? “你好,请问一下乔野在吗?”身后响起了陌生的声音,乔野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快递哥。 “我就是,”乔野看着他,“有我的快递吗?” “嗯,麻烦签收一下,”快递哥递过一个大信封。 乔野签字收下,左右翻看了下信封发现并没有地址,她纳闷的打开,里面是十几张照片,看着这些照片,乔野苦涩一笑将照片塞进了信封,大概这就是顾辉以为她剽窃了初温眠作品的原因吧! 世风日下,每个人都是势力眼! 会议终于结束,可初温眠并没有能立即离开,马绍英拉着她对顾辉说道,“阿辉,这次方案真的是眠眠自己做的,其实我最初也是对她持怀疑态度,可是经过我的几次考验才发现她真的很优秀,这么一位优秀的员工,你一定要重用哦。” 初温眠一直懵着,可是听到马绍英叫boss阿辉更懵了,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马绍英笑了,松开她便亲昵的挽住顾辉的胳膊,“眠眠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阿辉的未婚妻,前不久才回国的,我不想公开身份是不想同事在我们面前有所顾忌,你能理解吗?” “……” 初温眠看向顾辉,他可是对她承诺过的,说是会与这个女人解除婚约,现在不仅没解除婚约,反而弄到公司里来上班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想如果乔野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乔野和boss的关系,如果此刻马绍英曝出自己是顾辉的未婚妻,那乔野该情何以堪? “马组长,我能单独和顾总说几句话吗?”初温眠强忍着心头的怒意。 马绍英微微一笑,“当然!” 说完,她无所顾忌的搂过顾辉来了一个热吻,然后冲初温眠挤了下眼睛离开。 会议室的门一关上,初温眠就问向顾辉,“顾总,你不觉得要解释一下吗?” “温眠,我努力过,可我的父母说如果我要与英英解除婚约,就会切断我的资金,你知道公司才成立,所以……” “所以你就牺牲乔乔?”初温眠气的全身颤抖,“顾总,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 “我会给乔乔补偿的!” 补偿? 这大概是所有男人都会在玩-弄女人后,以为最好的补救方法吧? 想起乔野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工作,想起她每次说起与顾辉的未来时的憧憬,初温眠真想甩眼前两个男人耳光,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顾总,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乔乔的方案没有抄袭或剽窃我的,我们能想出共同的方案,只因为我们姐妹心有灵犀,还有你最好能处理好与乔乔的关系,否则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初温眠摞下狠话。 顾辉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有忘记初温眠的老公手里有他和乔野私混的照片。 初温眠大步离开会议室,直奔乔野的办公室。 第一百六十八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 “乔乔……” 推门的瞬间,初温眠便叫她,可是办公室里并没有她。 已经开完会回来的同事看着初温眠,那眼神也明显充满着敌意。乔野被怀疑剽窃,她们整个组都跟着灰头灰脸,所以对初温眠也没有好脸色,甚至已经有人在暗暗说道---- “说不准是她剽窃我们乔组的方案呢!” “是啊。咱们乔组拿人家当姐妹,可却被人背后捅刀子!” “你们不知道嘛。这年月是防火防盗防闺蜜!” …… 面对大家难听的话,初温眠心如刀绞,她没有辩驳,谁都可以误会她们,但她们不能误会彼此,现在她要找到乔乔,给她解释清楚。 初温眠在天台找到了乔野,她正望着远处发呆,天台的风有些大,吹的她发丝凌乱,而这凌乱就像是青丝一下子缠住了初温眠的心。让她无法呼吸。 她知道乔野好强,什么事都想做到最好。可是上天似乎对她并不眷顾,总是在她刚要爬上顶峰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又将她推了下来。 初温眠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站,好一会才开口,说了句,“乔乔,对不起!” 乔野倏的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泛着红光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样的她有些吓人。初温眠一时怔住,但是看得出来,她哭过了,因为她的眼底都是红色的。 “你说啊,你再说一遍对不起,我听听!”乔野对着她低吼。 初温眠咬住唇,长睫垂下,有些不敢看她,不是心虚,而是看不得乔野眼底的绝望,她会哭一定是伤心极了。 “初温眠你剽窃我的方案了吗?”乔野再次质问。 “……” “你没剽窃我的方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 “初温眠我最讨厌你这种没错也要道歉的样子!” “……” “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乔野一通吼完,抬手推搡了初温眠一把。( ’) 初温眠却借机拽住了她的手臂,“我不滚,我错了!” “你错在哪了?”乔野嗓门很大,在呜咽的风里,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语气像是在训不懂事的小孩子。 “我不该说对不起,我没有做错,”初温眠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回她。 “下次再胡乱道歉,就给我滚的远远的,我不要这种没出息的朋友!”乔野甩开初温眠。 初温眠被骂了一通,却笑了,流着泪笑的,“乔乔,我以为你会误会我,不理我了。” 话音刚落,乔野就举起手来要打她的架势,初温眠连忙护住自己,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你怎么会这么小人误会我呢?我们是情比金坚的姐妹,什么也不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说完,她伸手抱住乔野,“乔乔,我什么都不怕,最怕我们之间产生误会!” 乔野要打她的手轻轻落在后背上,“如果你觉得这么一点事,就让我对我们的感情有误会,小眠眠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初温眠感动的吸了下鼻子,“我心眼小嘛,我好怕你不理我了。” 乔野推开她,看着她要哭的样子,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相!”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傻傻的一笑,虽然乔野没有生她的气,可初温眠还是十分小心看着她的脸色,好一会才说道,“乔乔,你也是看了那天的视频短片来的灵感对吧?” 乔野切了一声,“说起来也算是我剽窃了你的灵感。” “乔屁屁,这次该我骂你了!”初温眠不想听她这样说,这样她会心里更自责,“我们谁也没有剽窃谁,只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罢了。” 心有灵犀! 第一次乔野不喜欢与初温眠的这种灵性,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要怪就怪自己点子背吧,怪不得谁。 “乔乔,我已经给顾总解释过了,他会相信你的,”初温眠轻轻拉了她一下。 “他要是相信,根本不用你解释,”乔野想到会议室里顾辉的眼神,心寒如冰。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误会她,但她就不想顾辉也是,可是在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信她。 “乔乔……” “小马子一定很得意吧!”乔野打断她,苦涩的问道。 初温眠咬住唇,不知该怎么说马绍英把一切功劳都给了她,而且她还辞去了组长一职。 “乔乔,你手里拿的什么?”初温眠这才发现她手里的信封。 乔野的手一紧,“没什么。” 初温眠正想再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而来,回头看到是顾辉,初温眠拽了下乔野,“我先下去了。” 乔野虽然没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拽住初温眠要和她一起走,这时顾辉说道,“乔乔,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谈我剽窃吗?”乔野很冲。 初温眠拉了她一下,“有话好好说。” 这个时候,她很想当面揭穿顾辉虚伪的面目,可又怕乔野受打击,便只能假装一切不知道。 初温眠的身影刚消失,顾辉便伸手一把拉过乔野,“生气了?” 乔野在他怀里挣扎,“别碰我!” “乔乔,我知道你没有剽窃,我是相信你的,可是……可是贺南城找过我,他拿我们那次在酒吧的照片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所以就……” 顾辉的解释让乔野停止了挣扎,她看着他,“你说什么?什么照片?” “就是我们那次在酒吧情不自禁的照片,不知是谁拍的,反正现在贺南城手里,”顾辉很懊恼的说着。 乔野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吧,眠眠都没有跟我说起过。” “你傻啊,这种事她跟你说,你肯定会问她要底片的,”顾辉的话让乔野皱眉。 “你什么意思?你想挑拨我和眠眠的关系?” “我没有,或许眠眠也不知情,只是贺南城知道而已,但贺南城要我照顾他的老婆,不要他老婆太辛苦,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冲着商务部经理的位置来的。” “……”乔野眼前闪过看到的照片。 “乔乔,我知道这件事很委屈你,但你也知道贺氏财大气粗,如果我跟他对着干,他们想整死我太容易……你能理解吗?” “……” “乔乔,我不能给你经理的位置,但我会给其他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这是珠江华府的公寓钥匙,我已经让人装修好了,你去看看缺什么直接给我说。” ****** “恭喜初经理!” “眠眠,恭喜!” 初温眠一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同事的祝贺,‘初经理’三个字特别刺耳。 “你们不要这样叫,这都是没有的事,”初温眠纠正。 “眠眠你就不要谦虚了,顾总已经给人事部说了,你的任命书很快就下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商务部经理了,”马绍英说着冲大家一招手,“今天是我们组旗开得胜的日子,也是我们初经理升职的好日子,所以今天晚上我请客!” “哇哦!” 大家都开心的尖叫,初温眠的喉咙却像是卡了根鱼刺,吞不下吐不出。 一下班,初温眠便被大家拥着离开,坐电梯的时候,正好乔野也在其中,马绍英立即热情的邀请道,“今天是我们初经理升职的好日子,乔组长一起来庆祝吧!” 如果说之前听人叫自己初经理还只是刺耳,现在当着乔野的面,这三个字就像是钢扎狠狠的扎着初温眠,那种感觉让她都不敢抬头看乔野,她有种当了小偷,偷了乔野东西的心慌。尽鸟系技。 “升职?“乔野轻笑,“小眠眠你升的够快的啊,看来小灰灰同志还真是言而有信,只是你是不是抢了马组长的风头?” 马绍英微微一笑,“乔组长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是组长,但我自认能力不及眠眠,自然要让贤,是不是?” 这话明显是挑衅,乔野也听出来了,但今天她心情不佳,实在不想与她斗,况且升职的是初温眠,是自己的好姐妹,她没有什么可失落的,要是马绍英升了经理,自己才怄呢! 乔野挑了下眉,“没错,不过马组长的大度让我很意外……初经理升职值得庆祝,不过我今天要乔迁新居,所以就不能一起了。” 听到乔野的话,初温眠惊诧的抬头看去,乔野冲她晃了晃钥匙,示意没有骗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顾辉给她的,想到马绍英与顾辉的关系,初温眠本能的冲马绍英看去,只见她正笑意吟吟。 看来她并不知道乔野与顾辉的关系,可是这种纸包火的关系能长久吗? 初温眠不禁担忧起来,这时就听乔野对她说道,“初经理晚上可要多喝两杯!” 乔野的话让初温眠僵住,“乔乔……” 乔野冲她一笑,只是那笑让初温眠却感觉凉,电梯停下,乔野大步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初温眠心里乱乱的,所以一上车她就编了信息,可是编了好几条都不满意,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出去。 不远处,乔野看着她们离开才从拐角走出来,望着天空吐了口气,只觉得已经入夏的天气竟有种秋冬的凉。 初温眠被拉着喝酒唱歌,却不知道此时的西雅图,贺南城正握着一张照片坐在母亲的床前发呆。 照片上的男人,初温眠不认得,但是他认得,一眼就认出来了,哪怕那个男人如此青涩,想不到母亲与这个男人也有牵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理智的嫉妒 “从今天起,对赫氏所有的产品不计成本不计利润全线追杀!” 张丽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愕然的不敢相信,“总裁,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立即执行!”贺南城霸道的只给了四个字。 张丽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午夜十二点,总裁大人一定是说梦话了吧! 虽然贺氏与赫氏是竞争对手,但是不计成本不计利润的追杀,这是行业竞争的大忌。贺南城这样做除了让双方都两败俱伤不说,如果被行业协会知道,贺氏是要受到严重惩罚的。 算了,大概总裁是梦游了。才说出如此没有水准的话吧! 张丽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床上睡觉。 而此时,贺南城双眸幽幽的望着夜色,整个人犹如来自地狱深渊,他的手边放着一份才拿来的调查报告,到此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样对母亲了。 心,像是被有毒的汁液浸泡过,那滋味说不出言不明,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能百毒不侵,可现在似乎他的抵抗力弱了。 手机一直安静的躺在口袋里,初温眠今天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她很少骚-扰他,在这一点上。她表现的极致乖巧。一直以来他很喜欢她的这份安静,可是今天他有些失落。 终是忍不住,他掏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现在他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她睡着迷糊的声音。 嘟、嘟……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机械的女音响起。贺南城收起手机,她没接他的电话,是睡着了吗? 一定是的,这都半夜了,她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只是他想错了,此刻的初温眠已经被灌醉了,她摆着手,“我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和她一起来的同事也都一副副醉相百出,但仍豪爽的举着杯子,“初经理来,我敬你一杯!” “不行,不行……我不能喝了,唔……”初温眠话没说完,便吐了一口出来。 坐在角落里的马绍英见状走了过来,拍了下那个给初温眠灌酒的同事,“初经理都说不能再喝了,你怎么还能再让初经理喝呢?” 说完,拿过纸巾给初温眠擦了下嘴角,初温眠虽然醉,但并没有醉到什么都不知道,有过之前的教训,她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的。 “好了,初经理喝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还有谁觉得心意没表达完全的,可以改天再约场,我们继续给初经理庆祝,”马绍英就像是大姐大,她话一出口,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走出酒店,一股凉风吹来,初温眠感觉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一些,马绍英拉着她,“眠眠,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车!”她初温眠摇了下头,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马绍英也和自己喝的差不多,她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呢?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自己回去,你要是出了事,你那老公会咔嚓我的,”马绍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虽然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但她还不会蠢到让她今天出事,她有的是借刀杀人的招。 “你也认识我老公?”初温眠笑问。 马绍英点头,“贺氏的大当家的,现在谁不认识他啊?又帅又多金,可惜就是名花有主了,初温眠你给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听到马绍英提起这个,初温眠笑了,“我,我们……” “你该回家睡觉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打断她。 初温眠和马绍英同时抬头,只见一身休闲装的乔野站在她们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猎猎的看着她们。 “乔乔,你怎么来了?”初温眠咧起嘴,醉意萌态之下满是惊喜。 初温眠不知道乔野在这里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她是不想管这个女人的,但是一想到她之前被人陷害过,而她又傻又笨,终还是不放心的来了。 乔野承认妒嫉初温眠,嫉妒她什么都比自己强,就像这次升职,明明是她的,却又被她半路劫了去,哪怕初温眠是无心的,这对乔野也是一种伤害。 可是嫉妒归嫉妒,但她还不至于没有理智,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运不好,因为初温眠真的是那种没有心机的女人。 马绍英则意外又充满敌意的看着乔野,出口的话带着讽刺,“乔组长不是今晚要乔迁新居吗?” 乔野没搭理她,而是冲初温眠伸出手,“过来,我们走!” 几个字充满着霸道,竟让初温眠一下子想到了贺南城,呵呵,可惜她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她的闺蜜,不过不管是老公和闺蜜,反正都是她最亲的人,初温眠冲马绍英挥了挥手,“马组长,再见!” 说着还打了个酒嗝,跑向了乔野,一把抱住她,“亲爱的,你来了,我才真的醉了。” 只有在自己最放心的人面前,才能完全放下警惕,初温眠这点意识还是有的,乔野半搂着初温眠离开,身后马绍英看着她们,丹凤眼中流露出一抹玩味,没想到今天这一局,竟然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她还不信邪了,她就不信她们的感情真的能超越一切? 乔野带着初温眠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一进门,就将她丢进沙发里,而从回来到现在乔野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 “乔乔,你怎么不理我啊?”初温眠起了几起才站稳身子,可还没碰到乔野,就被她一个手指头给戳的又跌坐到沙发上。 唔…… 好晕! “乔乔,我好难受,为什么喝酒这么难受,还有那么多人爱喝酒啊?”初温眠趴在沙发上,有种整个人都飘起来的感觉。 乔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就那样冷眼看着她,初温眠嘟囔了一会,突然胃里犯酸呕了两声,但并没有吐出来。 “乔乔,赶紧给我拿垃圾桶来,”她招呼着。 乔野没有理她,初温眠再次嚷道,“快拿啊,万一我吐到地板上了,清理很麻烦的。” 她这么一说,乔野想到了自己喝醉那次,初温眠照顾自己的情景,心里的怒意消了下,将垃圾桶踢到她的面前,骂道,“难受你还喝?初温眠不就是当了个破经理吗?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初温眠对着垃圾桶吐了两口酸水,摇头,“我不激动,我也不想当经理……明天,明天我就找顾辉说清楚。” “不当,你去参加什么庆祝宴?”乔野吼她,其实她怎么可能不介意,要知道那本是该属于她的,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尽管那个人是自己的好姐妹。 “我也不想,是她们,她们硬拉我去的,”初温眠说着抬头看向乔野,“在电梯里你为什么不拉着我?” 乔野很想揍她,这个女人居然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 “乔乔,这个经理是属于你的,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初温眠说着摇了下头,“我就是个小卒子的料,给我个将军干,我被这个头衔压也会压死的。” 乔野看着她,想到自己收到的那一摞照片,叹了口气,低低说道,“谁让你有个好老公呢!”尽医杂圾。 初温眠的醉意越来越浓,眼看着要睡着,乔野上前拽起她,“回屋去睡!” “乔乔别动我,你一动,我就好晕……” “晕也给我回屋去睡!”乔野把她拉到了卧室,丢到了床上,大概是摔的有些重,初温眠清醒了一些。 “咦?小乔乔,你不是说乔迁新居吗?”初温眠指着四周,“这不是你的新居吧?” 乔野给她脱掉鞋子,又扯掉外套和裤子,把她摆正了,自己也爬上床,“没搬!” “没搬就对了……是-顾-辉-给-你-的-房子吧,我告诉你他,他和……”初温眠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他和祝煜琛一样都不是好人,你,你千万别相信他。” 她差点把顾辉脚踏两只船的事给说出来了,但好在及时清醒过来,便换了说辞,乔野却笑了,“为什么这么说?” “他,他不娶你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们,他们都在流-氓,他们只给你-爱-爱,却不娶你,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大概是困意又上来了,她说话又开始打梗了。 乔野没有接话,而是问道,“眠眠,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是,当然是……经过今天这事,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床上,我,还能抱,抱,你……”说着,她伸手搂住乔野的脖子,“就证明,我,们,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姐妹。” 她说话是彻底的不能连贯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嗯,那我问你,你见过我和顾辉野-合的照片吗?”乔野问她。 初温眠想了下,然后嘻嘻笑了,“见过啊……好大尺度,我,我看着脸都-红-了,乔乔,你,你太……” 初温眠竖拇指,可是又困又醉的她,手抬了几抬都没抬起来,乔野晃了她一下,“眠眠你先别睡,我问你,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初温眠话没说完,就彻底的进入了梦乡,任由乔野怎么摇,她都没有再醒。 第一百七十章 还是出事了 初温眠翻了个身,碰到软乎暖暖的身体本能的靠过去,可是当搂住其腰便感觉不对,蓦地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的人时,立即尖叫---- “你叫什么叫?”乔野瞪着她,“我一没强了你,二没拍你裸-照。还被你当靠枕压了一夜,我才是该叫的那个人。” 昨晚的记忆有些断片,初温眠摇了摇头,仍有些晕眩。“我还以为是我老公。” 乔野瞪了她一眼,“你现在只认你老公了吗?”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有些害臊的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乔野却给她拽开,“眠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和顾辉野合照片的事?” 这个问题乔野想了一夜,决定还是要问清楚,而且如果真如顾辉说的那样,她要把照片要过来才安全。 初温眠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嘻嘻笑道,“我还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那照片可是尺度很大的!” 这个答案乔野说不出什么感觉,但还是点了下头,继续问道。“那些照片你是怎么来的?” “是贺南城拿给我看的。说是别人准备把照片卖给报社,让他截下来的,”初温眠说到这里很郑重的看向乔野,“乔乔以后你要小心了,这种照片一旦被别人传到网上或是发到报社。你就完蛋了。” “看来我还要感谢贺南城!”乔野这话的语调怪怪的。 “不用谢他,你谢我就行,”初温眠呵呵笑着。 “那照片呢?”乔野再问。 初温眠摇头,“我不知道,可能让贺南城给销毁了吧!” “销毁了?”乔野想起了顾辉的话。 “我也不知道,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初温眠说着起床去洗漱了。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去公司,路上有说有笑,可是一进公司所有详和的气氛便一下子被打破。 “初经理早!” “初经理,早上好!” “初经理!” 身边恭敬的招呼声让初温眠浑身不自在,而更让乔野觉得讽刺,因为她之前是经理呼声最高的人,如今自己落榜了,而上榜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 就算她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在意,可心里还是像吞了什么一样的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直接就表现在脸上,她还没有那个功力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乔乔……”一进了电梯,初温眠就拉住乔野。 乔野知道她要说什么,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习惯就好了!” “乔乔,这个经理我真的不会做,一会我就找顾辉说清楚,你才是商务经理的最佳人选,”乔野还是竭力解释。 乔野皱了下眉,“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自己做了经理让我很没面子,所以才要放弃的吗?” “我……” “初温眠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需要你的施舍,做不做经理是你的事,不要扯上我,”乔野终于还是没克制住心头的火,爆发了。 初温眠被吼的愣住,也有些委屈,摇头,“乔乔,我不是,你……” 她话没说完,电梯到了,乔野大步的走出去,看着她的背影,初温眠心底的酸泡胀的她胃疼,好一会才调整过来,抬步往办公室走,可是一进办公室才发现不对,马绍英居然坐在她的位置上。 “马组长,你……”初温眠不解的看着她。 马绍英笑了,起身拉住她的手,向着她原来的办公室走去,“眠眠,阿辉说现在先委屈你坐在我的办公室里,你的办公室已经在装修。” 初温眠摇头,站在门口不肯进去,“马组长,我还没同意做经理的,这个事太突然了,我要找顾总说清楚。” “呵呵,”马绍英笑了,“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傻的可爱,升职这种事哪有会不同意的?你现在可是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了。” “马组长,我真的不想当经理,”初温眠现在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不想当也得当,赶紧工作吧,”马绍英推着她坐到了位置上,“还有从今天起你不要叫我马组长,如果你不好意思可以叫我马姐,我已经不是组长了,你现在是咱们的经理兼组长。” “……”初温眠要哭了,还想再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马绍英笑笑离开,并为她关上了门。 初温眠发了会呆,才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号码,她轻轻划了接听,“喂----”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娇娇的味道,贺南城听着她的声音,微微挑了下唇角,“上班了?” “嗯!” “昨晚睡的好吗?” “嗯!” 贺南城皱眉了,“怎么光嗯,好像没力气似的?” 她哪有力气,她现在纠结死了,初温眠把昨天的事给贺南城说了一通,最后抱怨道,“贺南城都怪你,谁让你指点的那么完美,害的我现在烦死了。” “升职还烦?老婆你很让我意外,”贺南城笑着。尽医贞血。 “我根本不是当经理的料,尤其是一看到乔野那受伤的神情,我那心里就像是什么在挠一样,”初温眠是真心歉疚。 “你是凭能力上去的,并不欠她什么,”贺南城提醒她。 “其实乔乔的方案才是自己做的,她的那才叫完美,”初温眠解释完,想到什么问道,“南城,顾辉和乔野的照片你处理了吗?” 贺南城一顿,“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乔野知道了,她想要回那些照片,你放在哪里了?” “在我办公室,你如果想要可以找张助理去取。”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她问这话,贺南城在那边挑了下眉,“怎么想我了?” 是有些想了,在委屈的时候,她就是特别想他,就像此刻她特别想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她轻嗯了一声,就听贺南城说道,“今天下午……等我!” 最后两个字,带着很深的意思,初温眠笑着挂了电话,只是当触及陌生的办公环境,心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起身走向顾辉的办公室。 敲了两下门,就听到了顾辉‘请进’的声音,她推开门,还没张口顾辉已经微笑的说道,“初经理,早上好!” “顾总,我想请你收回决定,这个经理我做不了,”初温眠开门见山,再这样下去,她自己早晚会崩溃的。 顾辉有些意外,但只是转瞬就笑了,“是不是乔野她……” “与乔乔无关,”刚才乔野吼她那一通让初温眠想明白了,她做不做经理与任何人无关,是她自己做不了,不想做,“是我没那个能力。” “温眠,是你太谦虚了,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就连英英都夸你呢,她可是很少夸人的,”顾辉此刻叫着‘英英’就像是一把带毒的针扎向了初温眠。 “顾总,别人怎么夸我那是别人的事,我有没有能力我自己最清楚,你还是收回决定吧,否则……”她顿了下,“我就辞职!” 她的坚决倒是让顾辉有些意外,不过也有些犯难,贺南城约见他的时候,很明确的说了不想让自己的老婆辛苦,那言外之意很明显是提拔下他的老婆,现在照做了,她却不干。 “温眠,这事贺先生知道吗?” “这是我工作的事,”初温眠提醒。 顾辉纠结之际,突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马绍英闯了进来,初温眠和顾辉都愕然的怔住,只见马绍英直奔顾辉而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这阵仗让初温眠始料不及,但很明显这个时候不论马绍英因为什么打他,自己都不适合再呆在这里,初温眠连忙闪身而出,可一出了顾辉办公室,就见公司里的同事三五成群的围在电脑前看着什么。 “怎么了?”初温眠好奇的走过去。 同事一看到她,立即的想护住电脑,初温眠拨开挡着自己的人往电脑上看去,这一看顿时双眸放大,这不是乔野和顾辉的照片吗?怎么会出现在网上? 一边同事已经小声议论起来---- “想不到乔组长和顾总这么劲-爆!” “他们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在咱们的办公桌上都能做,别说是跳着舞了!” “话说站着做,能到位吗?” “呵,这就要问乔组长了!” …… “你们都不要说了!”初温眠低吼一声,然后转身准备给贺南城打电话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刚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乔野,她站在那里,一脸灰白,双瞳灰暗的盯着自己。 “乔乔……” 所有的人都看向乔野,那些议论也嘎然而止,顿时偌大的办公室静的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咣---- 就在这时,一声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打破了静寂,所有人再次侧目,只见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踏步而来,脸上带着狂涓的怒意,在对着她们每个人一通审视后,最后目光落在了乔野的脸上。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感觉到了来人不善,初温眠走上前,“你是谁?”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妇人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乔野的脸上,顿时她苍白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就你这副骚-样,还敢勾-引我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失窃了 原来是太后老佛爷驾到! 可就算她是顾辉的妈那又怎样?她凭什么上来不管不问就打来? 初温眠在短暂的震惊后,疼惜的看了眼乔野,站了出来,“这位太太有话说话。你不要上来就打人骂人!” 大概是性格使然,她就是做不到彪悍,就连指责个人也听起来不痛不痒。 女人的目光落在初温眠身上,自上而下看了她一眼。直接鄙夷的哼了一声,“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等你道了歉,我再滚也不迟,”初温眠梗着脖子。说实话她心里也一直打鼓,眼前这个母老虎太强悍,说不准惹恼了她,她会连自己一起吃了,但就算她要吃了自己,初温眠也不会退缩,因为她不可能看着乔野就这样被人欺负。 女人不屑的看向初温眠,唇角扬起清冷的笑,“我要给她这种贱货道歉?” “必须道歉!”这大概是初温眠长这么大说的最硬气的四个字了。 “……”老女人似乎没料到初温眠会这么强硬,有些意外的怔了下。 “这位太太看着你年龄也一大把了,想必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请问这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觉得你怀疑别人勾-引你儿子前,倒不如先检讨下你儿子。” 老女人此时反应过来,“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贼喊捉贼。”初温眠也豁出去了,而且她发现有些话是越说越大胆,此刻她对这个女人的怯意完全消失了。尽投团弟。 “谁是贼?你说清楚,”老女人把矛头完全转向了初温眠。 初温眠咬着唇,想到顾辉对初温眠的欺骗,很想一口气说出来,但想到这又会伤害到乔野,终还是犹豫了。 她的沉默一下子让老女人嚣张起来,手甚至抬起直戳初温眠。“你说,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 “妈----” 顾辉的声音这时传来,几步过来抓住母亲的手,有些惶惶的看向初温眠,“温眠,这是我母亲,你不要生气。” “你跟这个女人道什么歉?是她说我们是贼,我倒要问个清楚,她凭什么说这话?”老女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顾辉难为的皱着脸,低低附到母亲耳边低低说了什么,这时只见老女人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尔后再看着初温眠时已经退去了些许嚣张。但转瞬就把矛头指向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石化的乔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把你的名声都毁了。” 顾辉看到了乔野脸上的手指印,瞳眸一缩,“妈,你不要再闹了,赶紧回去。” “今天你不把这事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我要这个女人公开给你道歉,承认是她勾-引了你……辉子,你的名声不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妈,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走吧!” “不行,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就对不起英子!”老女人话刚落,就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 马绍英走了过来,眼眶微红,在看到老女人时,低低叫了声,“妈----” 叫完,她走到顾辉面前,亲密的挽住了顾辉的胳膊,“抱歉各位,我之前对大家隐瞒我的身份,我是顾辉的未婚妻。” 在场的人除了初温眠都愣住,马绍英看着大家的表情,幽厉的眸光扫过乔野愈发惨白无血的脸,然后看向初温眠,“眠眠,我没想到你明知道顾辉有我,为什么还不劝劝你的好友?竟眼睁睁看着她勾-引我的未婚夫?” “……” 初温眠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她的第一反应就进看向乔野,而她像是石化了,没有一点表情。 “那个女人你看清了也听好了,英子才是我儿子的未婚妻,才是我们顾家未来的女主人,你这种女人就是再投胎转世三回,也没资格进我们顾家的门,”老女人看着乔野,出口的话无情而刻薄。 “是么?” 短短的两个字,空浮无力,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初温眠全身颤了下,只见乔野此刻正笑着,诡异的笑着,这笑让初温眠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初温眠以为下一秒乔野定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她却转身走了。 她这么一个转身似乎让所有的人都意外,初温眠反应过来追出去,可是追到电梯口,乔野已经按了电梯关闭键。 “乔乔,乔乔……”初温眠慌张的叫她,想解释,可是乔野的手始终按着电梯的关闭键,只有目光透过缓缓关阖的电梯门看着她。 那眼神让初温眠感觉到了距离,是一条天河的距离。 “乔乔,你听我解释,”初温眠拍打着电梯,可电梯还是关上了。 可是她不甘心,初温眠顺着楼梯一路跑下去,可等她追上乔野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公司好远,烈日下,她脚步虚浮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初温眠的心也像被翻出体外正被烈日曝晒,火辣辣的疼,她顾不得自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跑到了乔野面前,拉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那么凉,像是腊月的冰块一般,“乔乔,你听我解释。”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自己,初温眠在她的目光下,忽的发觉自己所有的解释都无法抹去乔野受的伤害,可她还是解释了,“乔乔,那个照片我问过南城了,他说在公司里,我准备给你拿回来的,至于为什么传到了网上,我也不知道,我要问过才知道。”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喉咙因刚才跑的太急,此刻火火的疼着,但她只是换了口气,继续解释,“至于顾辉有未婚妻,我是很早就知道了,我找他谈过,他说会与那个女人解除关系,可没想到他会把那个女人弄到公司来,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再受伤害。” 初温眠紧紧的握着初温眠的手,很想温暖她的冰冷,可是她没有温暖她,自己的手反而也被沁凉了。 乔野没有说话,但是初温眠却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正一点点收回,“乔乔……” 乔野终是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走了,由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初温眠站在太阳下,看着乔野就那样走出自己的视线,她这才发觉她们之间的感情像是被暴晒的冰淇淋已经不知不觉的化了。 初温眠没有回公司,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去了,如果早知道她和乔野的感情会毁在这个破地方,她宁愿被父母说她没斗志也不来这里。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只能往前走,后退不得。 想到贺南城说乔野和顾辉的照片在他的办公室,她便打车直接去了贺氏,她这张脸虽然不算多美,但因为她身上贴了贺南城的标签,所以还是格外的特别。 一进贺氏,就听到了恭敬的问候声,她心不在焉的回应,乘坐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层,大概早就有人给张丽通风报信,电梯打开,她还没走出来,就看到了张丽如门神的站在电梯旁。 “少夫人!”虽然张丽每次见她都冷着一张脸,但语气上还是十分恭敬的。 “张助理,我想去南城办公室找点东西,”一出电梯,初温眠便说明自己的来意。 大概贺南城没有跟她说,张丽明显犹豫了下,初温眠解释道,“是南城让我过来的。” “少夫人请跟我来!”张丽领着她进了贺南城的办公室,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并不陌生,其实就算陌生,她今天也没有欣赏的心情。 不过初温眠还是看了看,她要看看贺南城会把那些照片放到哪里?这一看便触及到上次提议的展示墙,曾经那些奢华的珠宝现在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可爱的多肉植物。 多肉植物是她这个懒人比较喜欢养的花,没想到贺南城居然也会喜欢? 抑郁的心情正因为这个而有一丝破冰,就听到张丽说道,“这些是我弄上去的,如果少夫人不喜欢可以换掉。” 原来是张丽布置的,不是贺南城的意思,初温眠心底不禁一阵失落,遂后收起目光走向贺南城的办公桌,可是她当一个个抽屉拉开,才发现要找不知道具体位置的东西是件很难的事。 初温眠看向张丽,“张助理,你知道乔野的私密照片在哪吗?” 张丽刚点头,初温眠就急急说道,“麻烦把这些照片给我。” 张丽并没有动,初温眠正觉得纳闷,张丽说道,“昨晚总裁办公室失窃了。” 初温眠不敢置信的僵住---- “我们已经报警,警察也过来取证了,至于丢失了什么,要等总裁回来才能知道。” 好一会,初温眠才回过神来,“贺南城知道这件事吗?” “嗯,”张丽说着指了下初温眠背后的展示墙,“盗贼的目标应该是你身后的珠宝,不过是少夫人的提醒,才让这些珠宝免于被窃。” 初温眠回头看了看,却不知该说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人间蒸发了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收尽,老式楼房的楼道已经黑的看不见影像,初温眠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乔乔。乔乔……” 初温眠坐在这里一下午了,嗓子都叫哑了,可是里面就是没有回应。她打乔野的手机。明明就在里面响,可就是不接听。 她一定是恨极自己了吧? 一想到乔野看自己的眼神,初温眠的心就像是泡了辣椒水一样的难受,“乔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处理的不好,但我发誓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说完,初温眠的嗓子已经干的冒烟了,她最后看了眼乔野紧闭的房门,才抬腿默默的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刚出了乔野公寓的门便看到了贺南城,他倚着车立在黑暗里,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让疲惫了一天,委屈了一天的初温眠像是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依靠。 几步过去,她扑到他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汲取着他的气息还有体温。 “贺太太你这是在为自己没有接机而身体力行的道歉吗?”贺南城轻抚着她的长发。她和乔野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初温眠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又埋,“为什么我总是那么笨?总是把事情弄的一团糟?我不是有意瞒着乔乔,我是怕她知道了会像上次一样接受不了。” 贺南城没有插话。听她继续说下去,她就是所谓的好心办坏事,有些事就是纸和火的关系,包是包不住的,只是她不懂而已。 “我真的是想为乔乔好,只要她开心,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可结果我总是害她伤心,她那么想当那个经理证明自己,她为了那个职位真是没黑没夜连夜都顾不得吃,可为什么最终偏偏让要夺了她的位置?” 贺南城想到顾辉的谈话,这件事大概是顾辉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是他的责任。 “还有她和顾辉的照片,为什么会失窃?你不是说要销毁的吗?为什么没有?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早把照片给乔乔了。” 她终还是傻,其实他的办公室失窃,并没有失窃乔野的那些艳照,他想是照片会泄露必定是当初卖给张丽底片的人留了一手,现在这样曝出必定被人利用了,至于被谁利用,张丽已经去查,只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还不能告诉她。 “乔乔,都不理我,连我电话也不接了!” “南城,我不能失去乔乔!”ad_250_left;眼泪混着?涕弄湿了他的胸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贺南城也见怪不怪了,“哭完了吗?哭完就上车。” 她摇着头,紧揪着他的衣服,似乎并不愿走,贺南城拧了拧眉,“贺太太,你的丈夫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舟车劳顿,饥肠辘辘,我体谅你现在难过的心情,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好吗?” 他这么一说,初温眠连忙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对不起……” 贺南城看了眼自己湿掉的一大片胸口,指了指,“你最对不起的是它。”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有心事的她一路都是恹恹的,直到车子驶入去往老宅的路,她才发现,“我们要去看爷爷?” 贺南城点了下头,她却拽住他,“今天能不能不去?” 她心情很糟,而且还哭过?子,自己这副样子丑死了,她不想被爷爷看到。 “米蒙回来了,你觉得你缺席好吗?”贺南城的一句话让初温眠怔住,好像米蒙才给自己打过电话,并没有说回来的事,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对了,米蒙怀孕了,你要多个弟弟了,”初温眠突然想起这事。 贺南城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拉开车的储物箱,将一包湿巾丢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擦擦,我可不想爷爷误会我欺负你。”尽找叉划。 她并没有立即擦脸,“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这种事应该我比你先知道,有什么可意外的?” “……”她嘟了下嘴。 “如果她没怀上,大概他永远也不会捐肾救他的另一个儿子,”贺南城幽幽一句话让初温眠捕捉到玄机。 “你是说爸爸,他……” “对,那个需要换肾的孩子就是他在外面留下的种,不过他很残忍的并不想救!” 贺南城以为以初温眠的正义感一定会数落下自己公爹的没人性,可她却说了句话贺南城哭笑不得的话,她说,“贺南城你明天赶紧让张助理给查一下,你爸爸在外面到底留了多少种?别哪天他们都来分财产,你就麻烦了。” 他侧目看着她,“你是担心我财产被分割走了,养不活你?” 她摇头,“我这倒没有担心,因为我很好养活的,真的……富养可以穷养也行,我就像是外面花坛里的月季花,什么环境都能适应。” 听到她这样形容自己,贺南城松了口气,大概这一会她心里稍稍放下对乔野的歉疚了吧? 车子到了老宅,刚一停下,初温眠就看到了米蒙,一身酒红色连体衣裤的她看起来身材更加高挑,波浪长发披散在肩头,有两缕在夜风的吹拂来绕过她纤白的脖颈。 怎么看,她都是无比妖娆妩媚! “眠眠,”米蒙笑着冲她张开手臂。 她的热情让初温眠无情拒绝,更何况在她才和乔野闹掰之后,这么一份意味着友谊的拥抱,让她又想流泪。 “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吧?”米蒙笑问初温眠。 “是啊,你打电话都没告诉我,早告诉我,我会去机场接你。” “我就是怕这样所以才没告诉你,要是累坏了你,南城会怪我的,”米蒙说着看向贺南城,他并没有多余的面部表情。 晚餐桌上,气氛十分的温和,老爷子把那份塔淋拿了出来,想到自己的体质,初温眠想拒绝的,但是太伤心的她不想再错过美食,可是当把塔淋吃到嘴里,才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味道竟因为心情而没了最初的味道。 原来味觉也是受心情影响的,初温眠努力的不让自己看出异样,但米蒙还是看出来了,晚饭后,她问向初温眠,她把与乔野的事给说了一下。 米蒙拍了下她的肩膀,“眠眠,这友情和爱情是一样的道理,是你的就算有一天走失了,还会再回来,如果不是你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初温眠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是她不知道乔野还能不能再回来? 事实证明,乔野是不会回来了,一连三天乔野都没有再去公司,而且她的公寓竟被转租了,初温眠去了乔中友那里,也没有找到她,她就像是一夜间蒸发了。 乔野这样的消失让初温眠很害怕,她宁愿乔野狠狠的狗血喷头的骂自己一通,也不要她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她一点也得不到她的讯息。 乔野这辈子没失恋过,她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但是乔野的绝决让她觉得那滋味比失恋还难过百倍千倍,就像是心被人掏空了,整个人都空泛泛的疼。 幸好贺南城知道她这样伤心是为了一个女人,否则他自己都觉得会嫉妒。 “不就是找不到她吗?”贺南城捧起她的脸,“我负责给你找。” 初温眠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能帮她找得到乔野,还能帮她找回她们的友谊吗? “贺南城我不能没有乔乔,不能没有怎么办?”初温眠抓着她,所有的难过只能冲他发泄。 看着她悲痛欲绝痛不欲生,他吻了吻她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你还有我!” “贺南城都怪你,为什么把visa的卡给停掉?以乔乔那个吃货的本性,她就算不理我,也会去visa餐厅的,”她抱怨贺南城。 现在初温眠也不去公司了,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把她和乔野吃过玩过的地方找一遍,她很希望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乔野。 可是,根本找不到,而且每个能她们熟悉身影的地方,只会让初温眠更懊恼悔恨。 “如果找到她,我一定补给她,”贺南城承诺,然后转移话题的说道,“明天跟我去医院一趟。”最坏最好的你首发她刚要摇头说不想去,贺南城就说道,“你不是想见见那个孩子吗?” 初温眠看着他,现在她的心都被乔野占满,其他的事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明天米蒙也去,而且那孩子的母亲也在,我怕她们会起什么冲突,”贺南城用了缓兵之计。 听到他这样说,初温眠虽然一心心事,但还是点了下头。 第二天,初温眠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并专门去买了套玩具,随着贺南城去了医院,在进入病房前,她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只是见小叔子,你不用紧张,”贺南城看出来了,开玩笑的缓和气氛。 初温眠轻捶了他一下,推门进入,可是触到病床上的脸,她一下子愣住,而病床上的孩子似乎也认出了她,在看到她和贺南城紧握在一起的手时,幽幽的说道,“你这么笨?我哥怎么会娶了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厌倦了 这是这个小东西第几次笑话自己了? 她跟他八字不合吗? 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小东西都要骂她一番呢? 不过连一个五岁的小屁孩都骂她笨,或许她是真的笨吧,笨的什么都做不好。还把一切搞的一团糟。 “是啊,我这么笨,你哥还是娶了。那就说明你哥也笨。所以你也要小心,因为你身上也有笨蛋的基因,”初温眠看着眼前这个越看与贺南城越像的男孩笑着,幸好贺南城提前告诉她了,这是他同异母的弟弟,如果他不说,她一定会误会这是贺南城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子。 “他不是笨,他只是一时间被眼屎糊住了眼,”小男孩虽然小,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很老道,而且还很犀利,果然有贺家男人的风范。 初温眠在心里默默的对他竖了拇指。嘴上却不肯服气,“就算被眼屎糊住了,反正他也把我娶了,我现在是他的太太。” “你们结婚没经过我的允许,我也没有参加。不能算数,”男孩霸气又霸道的直接把初温眠这个正牌少夫人给否决了。 “祝西题,注意你说话的分寸。”一直沉默的贺南城开口提醒。 小男孩原来叫祝西题,不对现在应该改叫贺西题吧,贺家有向北有南城现在又加入了个西题,米蒙生下的孩子再取个贺东邪,东西南北算是凑齐可以打麻将了。 初温眠想到这个,不禁噗嗤笑了,祝西题很冷的看过来,“没礼貌,爱哭?子,还那么笨,真不知道贺南城看上你什么?” “……”初温眠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看他是个病号,而且还是个小病号,真想把他揪下来,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抡上两巴掌。 她初温眠虽然算不上样样兼优,但一直都是大家心目中的乖乖女,长到二十多,除了乔野偶尔骂她两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的一无是处,而且嫌弃她的还是她的小叔子,一个不满五岁的小男孩。 初温眠打量着他,这么小就这么高冷范,那长大了还了得? “她是你嫂子,这样的话下不为例,”好在贺南城还是十分维护她的。 初温眠听到‘嫂子’两个字,才反应过来手里带着的玩具没有送出去,连忙掏出来,“小叔子,这是我的见面礼!” 可结果他只瞥了一眼,悠悠说了句,“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些了!” 初温眠嘴角抽了抽,似乎在这个小屁孩面前,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此刻,他们在这里斗嘴,而vip休息室里也吵的十分激烈,“贺锦堂,我宁愿题题死,也不会把他给你。” 贺锦堂听到她这话,眸色都没有变一下,双腿自然交叠只是看着面前无论吼多大声,都掩饰不住慌张的女人。 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衣,领口敞开两粒纽扣,下身是白色的长裤,换成别人这个年纪穿成这样定是显得十分违和,但穿在祝锦南身上却恰到好处,五十多岁的他举手投足展现出的风度气质,总是能轻易就迷眩人的心。 祝黎在与他的对视中,心底的波涛又开始起伏,终是看过的男人,过的再久伤的再深,那份爱就像是冬天的野草既然烧光了,遇到春风还是会春风吹又生,她连忙别开视线看向别处,眼底却已控制不住斑斑泪意灵轮天印最新章节 。 祝锦堂同意换肾给题题,可他居然要夺回祝西题的抚养权,这些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题题,就是因为她太清楚祝锦堂的脾性,可终究没有瞒得住,题题得了尿毒病,而且这世界那么多人,偏偏只有祝锦堂能救她的儿子。 或许,这就是天意! 可是她不舍得,如果把题题从她身边带走,她会死掉的。 她身体微微抽搐的颤栗,贺锦堂看在眼底,但却没有一丝动容,他这么多年和太多的女人有过纠缠,如果随便就会心软,估计他现在早被那些女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我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要么把孩子给我,要么给孩子治疗,让他尽快康复,”贺锦堂开口,仍是那么冷情。 祝黎一想到题题疼痛起来的样子,心如刀割,她二十岁就跟了贺锦堂,这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让她和家人闹翻,让她不顾一切的怀上孩子,可结果他在某一天直接让秘书送了张支票给她,便连见她不都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要这样对她? 连亲口说一声分手都不肯,直接让别人把她打发了,到现在她也想不清楚。 “贺锦堂,你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不要我吗?”这个压在了她心头六年的疑问,她还是问出来了,否则她会死不瞑目。 过去了这么久,她突然这么一问,贺锦堂还有些微怔,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他经历的人太多,对于她贺锦堂真的记不清了,但是她当时的样子,他至今还记得。 扎着马尾,走起路的时候辫梢会在空气中划着弧线,全身上下透着活力的女孩,当初看上她,就是因为她有些像南城母亲年轻的样子,后来不要她,是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了,似乎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毛病。 可现在她居然问他理由? 贺锦堂看着面前这个早已退去青涩,全身上下透着成熟,成熟之中又难掩沧桑的女人,终是在心底惋惜岁月的无情,将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风流大魔君 。 女人幸不幸福,看一下她的脸便知道,果然是如此,她尽管是祝家的人,尽管穿戴并不低俗,可是她的脸上就是蒙着一层悲伤。布杂他才。 其实跟过他的女人很多,据他所知那些女人现在大都结婚成家,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唯独眼前这个,居然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还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 是不是,过去跟过他的那些女人,也只有眼前这个是真心爱他的? 因为一个女人只会生下自己爱的男人的孩子! 贺锦堂的思绪有些混乱,但很快他就调整好,眸光再次聚焦时,里面一片空无,仿佛刚才脑海中那些奔腾的过往都似云烟消散了,只剩下陌生和冰冷。 “厌倦了,”他出声,给了她三个字。 多么的无情,祝黎的身子剧烈的颤了下,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 “祝黎,我记得你在跟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绝对不许有孩子,你违反了我的规矩,知道吗?”贺锦堂起身,向着她走过来,他强大的气压像是一团乌云压过来,让她无法呼吸。 “我贺锦堂最讨厌女人跟我耍心机,”他的手伸过来,一把攫住她的下巴,“谁也不行!” 她的身体抖的如同筛糠,都能听到牙齿硌硌乱撞的声音,可他还在步步紧逼。 “祝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贺锦堂陡然欺近,他身上淡淡的dior香水味充斥着她的鼻息。 祝黎一直努力站直的双腿,突的就软了下去,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贺锦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听好了,我贺锦堂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流落在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贺家的土地上。” 说完,他深深看了眼祝黎转身走人,祝黎整个人虚软的瘫了下去,从椅子跌坐在地上,长久的压抑和伤心让她嘤嘤哭了起来…… 病房里,初温眠和贺南城坐在那里看电视,不时的瞥眼兀自玩着ipad的祝西题,这个孩子真是越看越是贺家的人,那神态那举手投举的高贵范是怎么看怎么像妖者为王 。 初温眠不由在想自己如果生下宝宝,会是什么样子?也会像祝西题那样吗?可是她的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她的手不由落在小腹上,虽然她的动作不经意,但贺南城都看在眼底,之前让蓝爵跟老爷子预约给她看病,不巧的是老爷子因为蓝爵婚约的事大发雷霆,蓝爵也没敢提,所以贺南城只能带着她亲自登门求医了。 他正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贺锦堂走了进来,随意的扫了一下便看看向贺南城:“联系美国的专家,把他送到美国做移植。” 这个结果让贺南城知道谈崩了! 他没有说话,不明情况的初温眠更是傻愣愣的看着,只有病床上的祝西题与贺锦堂对视着,虽然人小,但目光却丝毫不惧:“我不会去美国!” 大概没料到这小子会如此直接的反驳自己,贺锦堂皱了下眉,“不去美国,你就只能等死!” “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去美国,更不会离开妈妈,”祝西题强硬的话让初温眠在心里头默默为他点了赞。 果然是贺家的种,说话就是硬朗霸气,要是她估计早就骨头吓酥了,因为此刻的祝锦堂真的很吓人。 “西题,不许对爸爸没礼貌,”贺南城插话,然后看向贺锦堂,“你什么时候能学着尊重下别人?” 被两个儿子轮番说教,贺锦堂怒意更加腾腾,初温眠看到这情形,连忙上前,“有话好好说,你们别动怒,别……” “没你的事!” 异口同声,初温眠耳边响起大大小小三个人的声音。 我去! 还真是父子,居然连吼人都一样的调调,初温眠瘪了瘪嘴,懦懦的站到一边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被冻僵过 初温眠不仅站到了一边去,而且还悄悄的退出了病房,三个人高冷人呼吸的病房,气压太低。 她有些呼吸困难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贺南城说今天米蒙也来,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不知是去哪了。还是贺南城根本就在骗她。她无聊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自己的视线。 “祝先生!” 看到他,初温眠满是惊喜,叫了一声便跟过去,这些天她到处找乔野,怎么就把他给忘记了呢? 祝煜琛脸色不太好,看到她脸似乎更阴了,初温眠来不及多想便问道,“你见到乔乔了吗?她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没有!”他连迟疑都没有,便用两个字灭了初温眠的幻想,顿时她的眸光暗了下去。 “她怎么了?”祝煜琛敏感捕捉到了不对,追问。 初温眠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祝煜琛本就阴郁的脸色更沉了,但他并没有说一个字,而是转身进了身边的房间,他这个反应让初温眠觉得奇怪,也随着进去。只见祝煜琛已经揽过一个女人。 她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目光却忍不住往女人那里打量,女人却在看到她后。一下子别开脸,似乎不想被初温眠看的样子。 想到乔野因为祝煜琛那场撕心裂肺的难过,想到自己因为顾忌她再次受伤,而向乔野隐瞒了顾辉脚踏两只船的事,初温眠不由生怒,“祝太太好像不开心,不会是祝先生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 祝煜琛抬头看过来,初温眠迎视着他,没有半点怯意,甚至有点挑衅,而他半揽着的女人却是惊讶的看过来,仿佛意外又震惊似的,初温眠正觉得得意,就听到祝煜琛说道,“她不是我太太,是我姐。” 初温眠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好吧,她又一次蠢到外星球了! 就在初温眠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进退之际,祝煜琛的姐姐开了口,“煜琛,我想和她单独说会话。” 跟她说话? 她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初温眠有些闹不清情况,祝煜琛已经离开,高档的vip休息室里只剩下初温眠和祝黎,两个人对看着,终还是祝黎先开了口,是自我介绍:“我叫祝黎,是煜琛的姐姐,也是祝西题的妈妈。” 初温眠有些意外,她在得知祝西题的存在后,就一直好奇生下这个孩子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到了,还是觉得震惊。 一个女人未婚生子,而且还养这么大,真的太伟大,震惊之余,初温眠是对她的敬佩,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疼惜。 “你好,我叫初温眠,是贺南城的老婆,也是祝西题的嫂子,”初温眠也连忙介绍自己。 祝黎似乎早就知道她的一切,只是微笑点了下头,可是还挂着泪痕的笑让人觉得特别心酸,想到祝西题的样子,初温眠以为她担心儿子,劝道,“你不用担心,我公公他已经同意捐肾了,小题题很快就变健健康康的。” 初温眠的话不仅没有半点安慰,反而让祝黎的眸光更暗了,她的眼角又有泪滑了下来,“他要夺走题题!” “谁啊?”问完,初温眠就反应过来了,刚才在病房里贺锦堂让贺南城联系去美国,原来不仅是为了更好的给祝西题治疗,更是想把他夺走铁血幽灵 。 “贺太太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初温眠正想着,突的祝黎握住她的手,一下子给她跪了下来。 初温眠吓坏了,连忙蹲下来拉她,“题题妈妈,你赶紧起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的。” 祝黎被她拉起来,说出自己的请求,“……贺太太,现在只有贺南城能劝得了锦堂,我求你一定要让贺南城帮帮我,我这一辈子已经被贺锦堂毁了,我不能再让他把孩子夺走。” 初温眠虽然没做母亲,却能感受到祝黎的心情,她点头:“我也不能保证南城能不能劝得了爸爸,但我会让南城尽力的。” “谢谢你,贺太太!谢谢,谢谢……”祝黎无比感激。 初温眠走出vip休息室的时候,贺南城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应该是在等她的样子,不知道他们讨论出什么情况,她小跑几步过去,软濡濡的叫了声,“南城。” 贺南城看了她一眼,便看向远处,初温眠回头看到祝黎也出来了,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集,但瞬间就散开,初温眠挽住贺南城的手臂,“她哭了。” 他没有说话,初温眠又试探的问:“爸爸真要把你那个弟弟送到美国?” “他坚持的事没人能更改!”听到这个回答,初温眠的心有些凉,连贺南城都这样说,那祝黎求她的事还有戏吗? “他明明不喜欢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把他抢过来?”初温眠不解的问。 贺南城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初温眠继续说道,“其实你爸爸一点道理也没有,他除了当初贡献一颗精-子,他什么都没做,现在真的没有资格争孩子。” 贺南城的的眉头拧了下,这丫头说话似乎越来越直白了,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听你的意思是反对祝西题认祖归宗?” “不是!”初温眠否认,“祝西题可以认祖归宗,但你爸爸没必要把他从祝小姐身边抢走,这五年她是祝西题最亲的人,你爸爸这样做太霸道天衍道途 。” 说完,初温眠还觉得不够表达自己的愤慨,又补充一句,“他的行为像强盗。” 咳----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苍厉的咳嗽声,初温眠回头,触及贺锦堂不好看的脸,顿时衰死! 贺锦堂看着她,“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认为,既然是我贺家的血脉,就必须要回贺家……她当初敢生下他,就该料到今天的后果。” 霸道冷戾的话让初温眠后背一阵冷风拂过,像是被鬼挠了痒似的,初温眠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现在也不敢了,她怕说多了,真的惹恼了贺锦堂,就更不好办了。 回去的路上,初温眠的心情因为祝黎的话而再次不好,见她闷闷的不说话,贺南城伸手握住她的,“这世上太多的事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应该让自己学着适应。” 初温眠瘪了下嘴,“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和亲人分开,祝西题还那么小,如果这么早就离开妈妈,他该有多难过?”布杂以圾。 她说完就感觉握着她的手一下子就紧了,再看贺南城,他的脸绷的紧紧的,眼底的光似乎也灰暗了很多,大概他想到了自己和母亲的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道歉。 贺南城没有接话,好一会才开了口,却是跳跃性的问道,“你决定不去上班了?” 初温眠迟疑了几秒,想到那个公司里到处都是自己和乔野的欢笑,如今只剩自己,她真的无法面对,才“嗯”了一声。 “这样也好,可以安心调养身体,”贺南城说着看了眼她的小腹。 初温眠连忙缩了下自己,贺南城把她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我带你去见蓝爷爷。” “现在?”初温眠有些紧张。 “嗯!”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蓝家,不愧是中药世家,很注意养生修性,到处都是花花草草,人一走进去有种置身天然氧吧的感觉灵武浩天之纵横天下全文阅读 。 蓝爵吹着口哨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朗当的样子,看到初温眠叫了声,“小嫂子欢迎坐客。” 初温眠起了层鸡皮疙瘩,身子向贺南城靠了靠,贺南城感觉到了她的不喜欢,冲蓝爵说道:“你就不能稳当一点?” “我稳当就不正常了,”蓝爵带着他们穿过长廊,指了指不远处小亭子,“老爷子就在那里了,我不过去了,免得他看见我会迁怒于你们。” 贺南城点了下头,带着初温眠往前走,蓝爵在身后又吹了个口哨,“看完我们一起走,晚上我请客。” “应该是我们请他吧,毕竟麻烦了他爷爷给我们看病?”初温眠小声的对贺南城说。 “他愿意倒贴,”贺南城的回答让初温眠想笑,但转瞬又想到什么心情再次低落。 只有最亲的朋友才会这么无所顾忌,曾经她和乔野就是这样,如今她连乔野在哪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个,初温眠就懊恼的想撞墙! “别纠着一张脸,这样对人不礼貌,”贺南城在走近蓝爷爷时提醒,初温眠连忙伸手揉了揉脸上的肌肉。 蓝爷爷正在喂鱼,贺南城和初温眠恭敬的叫了声蓝爷爷,蓝老爷子只是点了下头,继续喂他的鱼,这样的他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这一点与贺南城的爷爷不同。 初温眠更喜欢自己的爷爷,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人家再怎么冷,自己也要受着。 蓝老爷子喂完了鱼,才看向贺南城和初温眠,“坐下,把手伸出来。” 没有一点啰嗦,直接进入程序,初温眠伸出手腕,蓝老爷子的手指搭在她的脉博上,在两只手腕都为她把过脉后看向她,“你身上的阴寒是外力所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被冻僵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娶她,的确有目的 初温眠愣住,而贺南城则向她看过来,她摇了下头,“我不记得。(s. )而且我回家问过我的父母,他们也没有提起过。” 蓝老爷子不疾不徐继续为她把了下脉,“你这个阴寒在体内藏了太久,至少十五至二十年。” 蓝老爷子说的如此笃定。初温眠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问道,“蓝爷爷,我这个还能治好吗?” “会麻烦一些,时间可能也要长一些,”蓝老爷子的话让她松了口气,却也让她担忧。 时间长,这要多长,一年还是两年,还是需要更久? 以前动过要宝宝的心思,她从没觉得自己会为此而烦恼,现在真的被这件事给纠结死了。 蓝老爷子为她开了几幅中药,还有几粒药丸。让她回家按时服用,贺南城和她向蓝老爷子道谢后离开,蓝爵真的等着他们。但是初温眠实在没有了那份心情。 贺南城相信蓝爷爷的话,可对于初温眠的完全没有印象觉得不可思议,他决定带她回家亲自问一问,可是没想到初庆丰和夏芝并不在家。 初温眠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你和爸去哪了?” “我和你爸来烧香了,就是你上次和乔野一起来过的那个庙,”母亲的回答让初温眠有些意外。而且她知道那么远的路,他们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眠眠,你回家了吗?” “嗯,我和南城一起回来的,”初温眠看了贺南城,他正望着之前挂着墙壁的墙发呆,因为上面的照片被取走了,她顺口问道:“妈。大伯和爸的照片怎么没有了?” “哦,是我让你爸摘下来的,你大伯现在是死是活也没有音讯,万一人不在了,挂着是添阴的,对家里人不好,”自从初庆丰这一次大病之后,夏芝对什么都小心翼翼。 初温眠哦了一声,叮嘱让他们小心一些才挂了电话,然后走到贺南城身边:“他们去庙里烧香了,就算回来也要到傍晚。” 贺南城收回目光,“那我们等他们回来。” 这句话让初温眠意外,现在的贺南城分秒都是钞票,浪费这么长的时间等人,简直是跟钞票过意不去,看出她的心思,贺南城搂过她,“你老公是赚钱的机器,但也是人……今天他想休息。” “太好了!” 其实他们在一起来,除了晚上,两个人真正在一起时间并不多,今天他既然要给自己放假,那她就好好享受一下老公在身侧的感觉。 不过要做什么才好呢? 她正想着,就见贺南城已经抬步往她的卧房里走,初温眠连忙跟上去:“你要干吗?” “睡觉!” 听到这两个字,初温眠只觉得所有浪漫美好的画面都像是肥皂泡似的破灭了,在贺南城走到他的床边并躺上去的,她是依着门框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过来!”已经躺到床上的贺南城,拍了拍身侧冲她招手。 初温眠摇头,“我不困,要睡你睡吧!” “过来陪我躺会,”他的意思是不困不睡,但也要在他的身边。 其实初温眠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那就躺过去吧! 只是刚躺过去,初温眠就感觉不对了:“贺南城你的手往哪里放?” 她按着那只钻进自己衣底的手,抗议,他的另一只手很轻巧的就拿开她的,整个人更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从第一天走进这个屋子,看到这张床,我就想把你压倒。”尽叼休技。 他的声音格外的低沉,说不出的性-感迷人,初温眠只觉得全身迅速通过一阵电流。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种流-氓的味道,可他明明是高大尚的总裁大人,不过再正经的男人在床上都浪荡吧,要不然怎么能做出那种流-氓事来? “不行,万一我爸妈回来……”只说了一半,初温眠就发觉自己这个理由太蹩脚了,刚刚她还对他说父母要傍晚才回来,而现在距离傍晚还有好几好几个小时。 “你就不想?”她咬舌自恼之际,耳边响起他低低的询问,自从得知她身体不好,他就没再动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愿触到她的伤心。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知如何回答? 不想吗? 昨晚还做了一场和他的活-色-生-香的春-梦呢,那她还是想的,可是在爸妈家里,在她的闺房里,这感觉让她总觉得不安,像是偷-情一般。 她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了贺南城答案,他的手去解她的衬衣纽扣,立领的碎花小衬衣很清新,纽扣在他的手下,很轻易的就离开了阵地,她里面的旖旎露了出来,窗户只拉了纱窗,外面透亮的阳光仍有些刺眼,大白天的做这种事,初温眠真的不适应,双手捂在了胸口,“贺南城这是白天。” “没人规定这种事只能在晚上,”他再次移开她的手,为了防止她的手半路捣乱,他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 “贺南城,你……” “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你不如闭上嘴!”他嫌她啰嗦了。 他的唇舌落在她的肌肤上清清凉凉的,很温柔,慢慢的初温眠便在这份温柔里沉溺,那感觉不言而喻。 原本觉得会无比漫长的下午,却在这样的起起伏伏里变得那么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初温眠声音虚软无力的问:“几点了?” “离他们回来还早,”贺南城回她,就是又一番攻地掠地的侵占,最终她累的沉沉睡去。 他真的累到了她,全身潮乎乎不说,连头发都湿漉漉的,有一些还缠在她的身上,他伸手很有耐心一根根拂开。 他起身,为她推开窗子,这个季节还不适合开空调,风吹拂着纱窗飘了起来,一室的旖旎也跟着流动…… 贺南城为她打了盆水,为她清洗了下身体,她太累,没有一点感觉,但是舒服还是感觉到了,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她的头发也是湿的,养生的人说头发湿着的时候睡觉会着凉,贺南城拿来吹风机为她轻轻吹了起来,尽管开了最低速,可是吹风机的动静仍有些大,但对于已经累到极致的她,竟然浑然不觉。 想到自己今天的毫不遗力,贺南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没有骗她,从第一次进了这个房间,看着少女系的一切,他就动了想在这里要她的念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兴奋而不可抑制。 “南城……”他正想着,就听到她叫了一声,他轻嗯了一声,低头去看,她又说了两个字,“坏蛋。” 她在骂他? 正想问她为什么骂自己,却发现她不过是在说梦话,他摇头失笑,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骂他? 难道是在她的梦里,他还在欺负她? 想到这个,贺南城的唇角勾了勾,他将一切收拾好,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时间还长,他拉开单被躺了进去。 初温眠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是黑的,只显得床头那盏桔色的灯光无比温暖,可只是短暂的一瞬,她就慌了起来,连忙起身结果全身酸痛的让她不禁低呼了一声。 掀了掀被子,自己一身的草莓花…… 她现在能确定自己还在家里,而且天已经黑了,父母说傍晚就回来了,那现在…… 初温眠忍着酸痛起身,悄悄的拉开了卧室的门,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今天这是我们在庙里求的平安符,南城你带在身上,可以庇佑你一切顺利。” “谢谢妈!”贺南城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家。 “我给眠眠也求了一个,可以去阴避邪,等她醒了我再给她,”夏芝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少疲惫,反而十分轻松。 初温眠拽了拽衣服,迈着酸累的双腿向外走去,“爸、妈……” 叫完便看向贺南城,他微微笑着,还对他眨巴了下上眼睛,初温眠立即心慌脸热起来,不敢看他,连父母也不敢看了。 “眠眠,过来!”夏芝不知是没发现她的异样,还是觉得这事再平常不过,亲昵的叫她。 初温眠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夏芝的手臂,“妈,你去烧香怎么也不叫着我?” “你不是上班吗?”夏芝一句话让初温眠僵住,她没有给父母说发生的事,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 初温眠没有接话,夏芝也没有注意她的神色变化,将自己求来和平安符递给初温眠,“这个你带上,可以去阴避邪的……而且我已经在送子娘娘面前给你求过了,你一定会有宝宝的。” 话题谈到这上面,初温眠和贺南城抬头都相互看了眼,最终还是她开口在道:“妈,我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阴寒或被冻僵过?” 她话音没落,夏芝的脸就唰拉白了,就连初庆丰也神色一下子紧绷起来,看到他们的这个反应,贺南城心中已经有数,说道:“我找蓝家爷爷给眠眠调养身体,他老人家号脉号出来的,眠眠说她不记得了,这是她几岁发生的事?” 夏芝和初庆丰两人看着彼此,初庆丰对她点了下头,叹了口气,娓娓叙述当年发生的事---- “那年眠眠两岁半,你妈带着她去买水果,可就在她挑拣水果的空档,眠眠就不见了,那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达到处都是监控,我们像疯一样的寻找,可整整三天都没有结果,在我们觉得眠眠有可能再也找不到的时候,眠眠的大伯把她抱了回来,当时她全身冷的像是冰棍,没有一点点温度,医生都说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你妈当时就晕过去送进了医院,我虽然不愿,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说到这里,初庆丰停顿了一下,而夏芝也在抹着眼泪,初庆丰再次叹息一声后,“我已经为眠眠收拾好衣物,准备把她葬了,可是她大伯也就是我哥,死也不肯把眠眠交给我,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把眠眠放在怀里暖,整整暖了一天一夜,结果眠眠又奇迹的活了过来。” 初温眠也无比震惊,她没想到自己竟经历了一场生死,更没想到如果不是大伯的坚持,她可能现在已经魂飞烟灭了。 “只不过眠眠自那以后,身体就一直比较弱,动不动就生病,她的过敏体质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初庆丰看向女儿,“她出事的时候毕竟还小,而且谁也不知道她失踪那三天发生了什么,为了不给她留下阴影,所以我们谁也不再提那件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怪不得蓝爷爷说她被冻僵过! “看来还要感谢大伯,要不然哪来现在的眠眠,”贺南城在大家还沉浸在过往的时候,幽幽的说了这样一句。 初庆丰看向他,“南城你说的没错,眠眠是你大伯救下的,如今你们能在一起,你应该感谢他。” 贺南城抬眼看向初庆丰,两个男人的目光交错,深暗的平静之下,又似乎暗流涌动。 夏芝有些慌,“那个庆丰赶紧端菜吃饭,边吃边聊。” 话题似乎被故意岔开,初庆丰起身去厨房的时候,贺南城也站了起来,爷俩走到厨房,谁也没有端菜,而是静静的看着,初庆丰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但不知道他知道多久了? “现在你能坦白告诉我,你娶眠眠的真正原因吗?”初庆丰开门见山的问。 贺南城没有立即回答,幽深的眸色微微起了笑意,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这样的反应面对自己的岳丈,似乎显得有些不尊重了,但他就是这样笑了,最后还笑出声来,很轻的一声:“你希望我娶眠眠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报复?” 初庆丰被他的反问僵住!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转瞬,初庆丰就声色俱厉的表示出自己的态度。 贺南城点了下头,“为了救初氏我几乎被股东推下了台,如果说我要是报着报复的目的,那投入也太大了,不过我娶眠眠是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我不方便告诉你。” 他的坦白又一次让初庆丰意外,但他也承认另有目的,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察觉出初庆丰的疑惑,贺南城再次微微一笑,“你觉得你女儿跟着我有受亏吗?” 曾经他有过这样的担心,夏芝也有过,但事实证明贺南城对初温眠真的无可挑剔,可他又说对她别有目的,这个贺南城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心思太难猜。 “我和她连孩子都打算生了,我的目的不管是什么,应该都不重要了吧?”贺南城说完,伸手去端菜,是那道他见过但没有吃过的红烧肉。 还以为初温眠会做,原来是从岳母大人这里剽窃过来的,不过今天他准备尝一下,补充一下他今天下午消耗的体力。 他走出厨房,初庆丰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叹息,但愿一切只是他多想了,但愿贺南城没有骗他! 饭菜端上了桌,但初温眠似乎被小时候的事给吓到,脸色并不太好,吃的也不多,贺南城倒是胃口不错,红烧肉被他承包了大半,还把夏芝的手艺夸的心花怒放。 两人离开,一上车,初温眠就抱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紧紧的抱着,这一刻贺南城似乎理解初庆丰瞒着这件事一直不说的原因了。 原来,对她的刺激真的很大! 贺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傻瓜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不停的往他怀里钻,他竟发现她的身体冰的很厉害,那种凉像是被冰块冻过一般。 “眠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贺南城用唇角轻触着她的额头,还好她头上的体温很正常。 初温眠摇着头,“南城抱紧我。” 贺南城紧紧的抱着她,直到她舒服了一些,两个人才回家,经过一家超市,初温眠想到蓝爷爷开的方子还差一个红糖药引,便让贺南城去买。 开着的车窗,有风吹进来,明明不凉,可是她却觉得冷,初温眠伸手去关车窗,在车窗关到一半的时候,忽的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其实该上前打个招呼,但想到贺南城的介意,初温眠便硬生生的压下了那份冲动,继续关上车窗,把目光也移向一边。 过了一会,在她以为那个人会很快走掉的时候回头,却发现他不仅没有走,而且身边还多了个女人,装束火辣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初温眠正纳闷他怎么和这种女人搞在一起,忽的发觉女人的手正在他的衣兜处摸索,而且很快女人便从他裤兜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黑色皮夹。 借着车窗外琉璃的灯火,初温眠看到那个女人在拿到钱包时,得意的一笑。 扒手! 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初温眠也拉开了车门,大步的跑了过去,在女人要走的时候,她大呵了一声,“站住!” 女人回头看着她,眼中充满鄙夷:“你谁啊?” “把钱包交出来!”初温眠伸手。 女人用手指拨弄了波浪长发,扭了扭丰-腴的肥-臀,纤长的手臂勾住了站都站不稳的赫连夜,“他睡了我,那是我应得的报酬。” 初温眠短暂的震惊,但很快就否定了女人的说法,换作别人她可能相信,但赫连夜不是。 “是吗?那你就是卖,他就是嫖喽?”初温眠掏出了手机,“现在全国正扫h,警察叔叔正抓典型呢。” 女人一看她真的拨号,镇定的面容瞬间僵了下来,将钱包掏出来往初温眠面前一丢,“算你狠!” 女人走了,初温眠从地上捡起钱包,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赫连夜,她有些吃惊,在她的记忆里,他是连咖啡都不喝要喝白开水的男人,怎么会酗酒呢? 他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她一边不解的想着,一边靠近他,用他的皮夹拍了拍他的肩膀,“赫连夜你被别人掏包了,你的司机呢?” 赫连夜醉意惺忪的眸子很费力的睁了睁,却似乎只看到了他的皮夹,蓦地伸手抓住,连同她的手,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天地一阵旋转,醉眼迷离的赫连夜已经把她扯过去,反压在旁边的车身上。 “赫连夜你干什么?”初温眠挣扎,双目瞪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我睡了你?”听到这话,初温眠嘴角抽了抽,原来刚才她和女扒手的对话,他听到了。 初温眠还没来及解释,赫连夜已经欺压下来,离的她很近,灼热的呼吸伴着酒气毫无保留的喷在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由一阵颤栗,他低低在她耳际说道---- “我现在还想再睡一次,”说着,他夺过初温眠手里的钱包,塞进她的领口。 “赫连夜,我不是女扒手!”她惊呼,提醒。 可是醉的什么都看不清的他,根本没有理会,俯首冲着她白皙的脸颊吻了下来…… 她又惊又吓,抬腿就冲着赫连夜裆部踢去,这一踢很准,顿时听到他一声闷哼,她低吼,“赫连夜,你看清了,我是初温眠。” 不知是痛意,还是她的名字,赫连夜顿时清醒过来,在怔怔看了她两秒后,立即撑起身子远离她。 初温眠更是快一步跳开,一边整理着自己被压乱的衣服,一边气喘吁吁的瞪着他,然后转身跑开。 一口气跑到车前,才想起什么,她小心的往车里看了下,贺南城并没有回来,初温眠松了口气上车,她看着赫连夜的方向,而他似乎也向这边看过来。 “等着急了吗?”贺南城回来,将红糖放到她手里,初温眠连忙收回视线。 她没有说话,怕还没调整过的呼吸会让声音走调,她只是摇了下头,车子启动,贺南城没有任何异样,初温眠彻底的松了口气,在经过刚才赫连夜站过的地方时,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他已经不在。 只是她没有发现,贺南城目视前方的目光,一点都没落下她的小动作。 刚才那一切,他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天离婚,你也同意? 高扬看着后座抚着额头掩饰不住痛苦的男人,嘴唇动了几动,终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赫先生。你怎么能喝酒?医生交代过你不能喝酒的。” “停车!”赫连夜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嘴,车子还没停稳,他便拉开了车门,吐了一地。 高扬递过水来,赫连夜漱了漱口,对高扬命令:“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高扬暗自摇了下头,“是。” 吐完,赫连夜舒服了一些,想到刚才他压着初温眠的画面,额头的青筋跳的厉害,她身上的气息那么清爽,那眼神那么惑人…… 他真是疯了,当时竟然真有想把她压着,不顾一切要了她的冲动。 他赫连夜自从八岁时闯过祸以后便再也不敢任性,做什么事都考虑周全了才做,可就是因为处处周全的去想。才让他错失了初温眠。 而现在的他,不想再中规中矩了! 可是当她害怕的冲他又喊又叫,他终是清醒,放了她! 一想到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赫连夜就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赫先生,公司的股份已经连续三个工作日跌停,证监会今天下了停牌通知,”高扬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说不合适,可还是说了。 “嗯!”他应了一声,只有这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高扬有些急,“先生再这样下去,公司要破产了。” 贺南城全线打压赫氏,所有产品销售受滞不说,订货商纷纷退货,赫氏像是一夜间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落败了。 “破就破吧,不破早晚也是群龙无首,”赫连夜的回答让高扬打了个激灵,绝望又无奈。 “赫先生你不能这样。”高扬就不理解了,“现在赫老先生病重,如果你再这样,他老人家会……会死不瞑目的。” 赫连夜看向车窗外,苍白的脸露出一丝苦笑,“那就等着我也死了再给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他一再这样颓废,高扬也不知怎么说了,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送我去燕山国际,”赫连夜吩咐一声,便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赫连夜下车上楼,高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门厅才转身上了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是他把车子刚调了头,从公寓楼里就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他望着车灯消失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待车子完全消失不见,他才向外走,拦了辆的士离开。 ******* “你的手太冰了,以后出门多穿点衣服,”贺南城始终握着初温眠的手,可终是驱赶不了她的冰寒。 初温眠点了下头。本就心情不高的她被赫连夜那么一吓,更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改天去健身房办个卡,可以健健身,”贺南城再次交待。估纵纵圾。 她很乖的再次点头,贺南城拧了下眉,在他看来她的这副样子不像是乖,而像是心不在焉,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悦在他心头升腾,但他还是强压着,继续说了句,“明天跟我去贺氏上班。” 这次她仍点了头,要知道之前要她去贺氏上班,她可是找了一大堆理由回绝他的,现在这么痛快,定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点头只是机械的反应而已。 贺南城另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收紧,“我们明天去离婚!” “哦!”她又一次点了头。 这次贺南城彻底的火了,尽管他已经一再的隐忍克制,可终还是被她激发,握着她的手猛然抽开,车子也一脚刹了下去,“我说明天我们去离婚,你也同意?” 他这么一系列的动作,还有这一声低吼,让初温眠一下子回过神来,眸子一下子放大,“你说什么?” 贺南城的双手紧扣着方向盘,手背一根根青筋在跳……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启动车子离开,不过被他这么一吼,初温眠便战战兢兢起来,可是直到家,贺南城都没有说一个字。 他的情绪很莫明其妙,更让初温眠觉得莫明其妙的是他说的那句离婚,他为什么要提离婚? 她很想问,但是看着他阴着的一张脸,她不敢,就那样看着他将蓝爷爷开的药放到了一边进了书房。 初温眠望着书房的方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终爬上了床,今天下午两个人还热情的翻云覆雨,转瞬就连话都不说,这转变太快了,虽然休息了一下午,可她还是很累,双腿到现在还酸麻的打颤。 躺到床上,初温眠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眼前一时是赫连夜烂醉的画面,一时是贺南城低吼自己的场景,这两副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循环往复,搅的她脑子都炸了。 此刻,她想找个人说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掏出手机,习惯性的拨出了乔野的电话号码,电话还没通,她就已经在心里默念,乔乔一定气消了,这次一定会接她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停机!” 可是对方传来的声音,比乔野不接她的电话,还让她心寒,初温眠的手连同心一起颤了下,乔野停机了,这是她再也找不到她了吗? 初温眠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的情绪,再次负分下降,贺南城不理她,乔野不理她,她有种被全世界的人都抛弃的感觉。 初温眠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屋子的中药味,她揉了揉眼看向身侧,空空的,并没有贺南城,她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一刻。 他应该去上班了,可是昨晚他有睡过自己身边吗?如果有,她怎么没感觉到? 她胡思乱想的起了床,看到了负责给她调养的李老师,初温眠微笑打过招呼,指了指厨房,“这药……” “这药是先生煎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就好了,”李老师的话让初温眠失落的心有些回暖。 初温眠洗漱完,便开始喝药,蓝爷爷说这药是饭前服用,可是刚喝了第一口她就吐出来,好苦而且还有股腥咸的味道,自小就对各种东西敏感的初温眠,根本受不了这个味道。 营养师在一边看着,看她吐的难受样直摇头,初温眠吐光了胃里的东西漱了下口,“李老师麻烦把药我端过来。” “要不你休息一下再喝?”李老师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 初温眠摇了下头,良药苦口这个道理她懂,蓝爷爷的技术她也信得过,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再苦再难喝,她也会喝。 一碗药喝完,初温眠吐了有十回,李老师看着她摇头,“你是喝进去了,可也吐出来了,这纯粹是受罪折腾啊。” “李老师你是营养师,你也知道这中药对我身体的调理作用,我如果一口不喝,那这药才是一点用处没有,我虽然都吐出来了,但还是会被吸收一部分,我再坚持几次应该就好了。” 初温眠的坚强让李老师很意外,“你只要有这个决心,你的病一定很快就好的。” 被中药折腾的初温眠没有多少力气,可是在家里闷着,她也十分难受,想到自己辞职了,公司里还有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她准备去收拾一下。 从家里出来,初温眠打了车便直奔公司,想到自己昨晚听到乔野听机的消息,仍觉得不真切,忍不住再次拨了乔野的号码,结果仍和昨晚一样。 她是真的停机了,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做梦! 初温眠抚着手机上的号码,看着名称那一栏‘乔屁屁’三个字,顿时湿了眼眶…… 咣---- 初温眠就听到一阵巨响,然后头猛的撞到了前排座椅,一阵头晕目眩的疼后,耳边响起了谩骂声---- “妈的怎么开车的?怎么突然就刹车了?”是出租车司机的声音。 初温眠揉着额头,抬眼看去,“师傅怎么了?” “撞上了!”司机回了三个字。 初温眠的额头骨疼的厉害,也不知道伤不没伤到,但是这车子肯定是坐不了,她只得背起包下车,并给司机师傅留了二十块钱,虽然没有送她到目的地,但人家因为送她还出了车祸,自己总有是责任的。 初温眠正准备穿过已经堵塞的车流向公交站牌走去,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初小姐!” 她回头四下看了看,并没有认识的人,以为自己幻听了正要走,那人又叫了一声,这次初温眠看到了,因为那人已经打开车门走了过来。 “初小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欧扬看到她从出事的出租车上走了下来,而且她一直捂着额头。 看到是他,初温眠便想到了贺南城的警告,她平静而冷漠的回道,“没事。” 说完,转身就要走,欧扬再次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指了指人流中的车子,“初小姐要是不嫌弃,我送你一程吧?” 初温眠看都没看便摇了头,“不用,我打车很方便。” 她的疏离欧扬看得出来,耸了耸肩也没再坚持,只是在初温眠再次转身时,他悠悠问道,“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你形影不离的那个朋友乔小姐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赫贺之争 初温眠的神经陡然一凛,连忙回头,“欧先生,你在哪看到的乔乔?在哪?” 她语气里的急迫。还有眼底的兴奋光芒让欧扬捕捉到什么,他微微一笑,却又故作难为。“是在一个酒吧。昨晚吃过饭我被朋友带去的……当时喝了点酒,所以……具体是哪个酒吧,我不太清楚了。” 欧扬是故意的,初温眠也看出来了,但这是乔野失踪好几天唯一得到的线索,她不能放弃。 “欧先生拜托你打电话问问你的朋友,昨晚你是在哪个酒吧见到的乔野好不好?”初温眠近乎哀求。 “这个……”欧扬抬手看了看腕表,“我那个朋友是过夜生活的,这个时间恐怕还没有起。” 初温眠急的有些跺脚了,偏偏这时拥堵的车流开始恢复正常,而欧扬的车停在中间,他要离开。没有得到答案的初温眠不甘心就这样错失了乔野的消息,咬了咬牙,坐上了他的车。 “初小姐,我这车简陋不比贺总,你不要嫌弃。”欧扬的趋炎附势和谄媚,时刻都能表现出来。 她摇头,没有说话。虽然上了他的车,但并不代表她愿意与这个人多交集,欧扬做了赫连夜那么久的助理,察言观色还是十分拿手的,一眼便看出了她不愿与自己多沟通,赶紧的闭上了嘴,但为了避免尴尬,他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 “欢迎大家收听新闻十点半,我是播音员良辰,”好听的男音从广播里传出,让初温眠的紧张舒缓一些,这时就听到播音员继续说道:“今天的要闻赫氏股票连续三个工作日跌停,证监会对其停牌,我市新型工业……” 初温眠一下子瞪大眼睛,因为她听到的是he氏,而这个he不知是赫还是贺?而她本能的就想到了贺氏,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欧扬看到了,微微一笑,“初小姐这么紧张,不会是以为是你老公的贺氏吧?” 难道不是? 她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欧扬,他挑了下眉,“是赫连夜。” 听到这个名字,初温眠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那个宿醉的身影,他是因为这个而烦心而喝醉吗?可是不对啊,赫氏的业绩一直都是稳中有升,怎么突然就股票跌停了? “初小姐连这么大的新闻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意外,”欧扬的话不阴不阳,却又话外有话。 “欧先生,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欧扬把自己听来的消息给初温眠说了一通,最后也十分不能理解的摇头,“我也觉得这事很奇怪,贺赫两家虽然是竞争对手,这些年也相干无事,可现在你老公对赫连夜突然不择手段打压,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说这话的时候,欧扬一直暗中观察初温眠的神情,但她好像真的一无所知,不像是 在装的,但他仍不死心,“贺总和赫连夜最近没结什么梁子吧?” 初温眠没有回答,别说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她知道贺赫两家有过结, 但是贺南城并没有说是什么过结,可现在突然如此打压赫氏,逼的对方几近破产的 地步,这就太有些过了。 虽然初温眠现在十分想弄清这个问题,但想到乔野的事,决定还是先找到乔野再 说,结果欧扬拉着她围着城市兜了大半个圈子,找到了他所谓的那个朋友,问到了 地址,又围着城市绕了大半圈子才找到那家叫一醉方休的酒吧。 只是现在只是正午,人家根本没有开业,欧扬无奈的耸耸肩,“这样的店至少要晚 上六点才开业。” 听到这话,初温眠头脑发懵,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她决定先回家,下午再来找乔野。 “初小姐喜欢吃什么?”听到欧扬这句话,初温眠便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请自己吃饭。 “欧先生今天已经耽误了你半个上午,我非常抱歉,本来我该请你吃饭的,但实在 是我还有事,等改天我和南城一起约欧先生出来再表示谢意,”初温眠委婉的回绝 了他。 “初小姐这样说太客气了,可现在已经到中午,初小姐别再有事也不急这一时,还 是给欧某个机会吧,”欧扬力劝。 “谢谢欧先生,今天中午我真的不方便,”初温眠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下了车,并冲出 租车招了招手。 欧扬对于她也不能强留,不过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帮忙,肯定让初温眠对自己的印 象有了改观,再有个两三回,她一定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初小姐不要打车了,还是我送你回去比较安全,现在出租车司机道德水准并不是 很高,”欧扬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不惜拿广大的确的道德水准开玩笑。 “就算有那也是极个别的,我不相信我会那么背,谢谢欧先生的提醒,就不麻烦你 了,”出租车停下,初温眠冲他挥了下手离开。 初温眠直接回了家,因为到了她喝中药的时间,现在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这个,药 如果不能按时吃那不如不吃,这是蓝爷爷给她开药时说的话。 和早上一样,她喝到完吐到完,不过她相信就算吐了,总算还有一些被身体吸收 了,她喝完药便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输入了赫氏,便看到铺天盖地都是赫氏要破产 的消息。 虽然已经从欧扬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上了网一看才知道是那么严重,她只是随 便浏览了一下便看下去,全身都在哆嗦,她很想打电话问问贺南城这是怎么回事? 但终还是没有,如果她问了,以他的敏感定会以为她是想帮赫连夜什么。 可是,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闻不问,最终她决定还是给赫连夜打 个电话,只是很意外,他竟关机了。 初温眠又试着联系了赫连夜的助理高扬,可他也是关机中,这样的失联让她心底的 不安放大,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祝黎打来的。 初温眠顿时想到了答应了祝黎的事,可是贺南城还没有给她回话,她正想着怎么给 祝黎解释,却听祝黎说道:“贺太太你不用麻烦贺先生了,我想好了,只要贺锦堂 能救西题,我可以不要孩子的抚养权。” 祝黎的话让初温眠十分意外,“祝小姐你……”状妖丰技。 “我已经和贺锦堂协商过了,现在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不必再为这事为难了。” 初温眠不知该说什么,问了下手术时间,并承诺到时自己一定会去才挂了电话,过 了一会,她想起什么便又打了个电话给米蒙,只是她没想到米蒙的声音听起来哑哑 的,像是刚哭过。 “米小姐你怎么了?”初温眠不放心的问。 “眠眠,你能出来吗?我现在想和你聊聊,”米蒙的要求,初温眠没有拒绝,况且现 在她也心头一团糟,也想找个人聊聊。 初温眠来到了米蒙约的咖啡厅,一进门便看到了米蒙,只是今天她戴了幅大黑超眼 镜,初温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坐下便问,“你和爸爸吵架了?” 米蒙摇了下头,“是我的错。” “……”初温眠有些迷糊,但也没有问,她知道米蒙叫自己出来是想和自己说说的。 “我不该背着她去见赫浅,不该给赫家求情,”米蒙的话让初温眠意外又在意料之 中,她与赫浅果然联系上了,只是她们的关系是? “眠眠,你也知道我之前的身份,我也不瞒你了,我是坐台女,十四岁就出来了, 十五岁怀孕,十六岁就生下了一个孩子,但因为我确实没有抚养能力,便把孩子送 进了福利院,却不曾想这辈子还能与这个孩子有见面的机会。” 听到这里,初温眠打了个寒颤,不敢置信,“你,你的意思赫浅是你,你当年送走 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赫浅和米蒙那么像,有可能是姐妹什么的,但唯独没想到她们是母女, 而且米蒙看起来那么年轻,原来她十几岁就生下了赫浅。 米蒙点了下头,摘下墨镜的她双手捂着脸,在第一次锦堂见到我,说我很像他认识 的一个女孩时,我便有了这种预感,其实和他在一起我也是抱着目的的,我想找回 那个孩子。 我找到她了,真实赫浅并不认我,而且对我态度很差,我求了她好多次,她才肯给 我说话,但是要我替她监视你和南城,她对南城的情真的很深。 “眠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我骗了?”米蒙问向她。 说实话初温眠的确很意外,但米蒙就算帮了赫浅也是情理之中,当时她认女心切, 别说让她当监视器,就是让她做别的,她也会照做的吧。 初温眠摇了下头,“赫小姐放不下南城,这个我能理解。” 米蒙叹了口气,“后来我的身份被揭穿,我和锦堂离开了,赫浅便与我断了联系, 这次回来,她又找到我,让我帮她求锦堂帮忙,不要让贺南城对赫家赶尽杀绝,毕 竟赫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我忍不住给锦堂说了,可他像是被人抚了逆鳞一样,他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凶过, 从来没有……” “眠眠,我不知道贺赫两家有什么过结,赫浅也不知道,你知道吗?而且南城这样 不计风险的对付赫家,如果被赫家找到了证据,贺氏和他将会受到了更大的国家制 裁。” 初温眠被米蒙最后的话惊住,“那现在该怎么办?” “眠眠,”米蒙握住她的手,“你劝一下南城,就算不为了赫家,也为了他和贺氏的 前途,不能这样任性。” 从咖啡厅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初温眠的心觉的像是被落日包覆的晚霞, 米蒙不能劝得了贺锦堂,她就能劝得了贺南城吗? 初温眠不知道,虽然现在她和贺南城走到现在,但对于他,她并不了解。 “眠眠,你去哪?我送你!”米蒙开车出来的。 初温眠不想米蒙知道乔野的事,便拒绝了,看着米蒙离开,她才打车直奔欧扬上午 带自己来的酒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姐乔乔 虽然五点多了,酒吧也到了营业的时间,但这个时间还尚早,很多女孩来到这里只是化妆更衣。初温眠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个女孩近乎全-裸的坐在那里化妆,她吓的差点拔腿就跑。 可是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强迫自己镇定,女孩听到她是来找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初温眠也顾不得,可是找了一圈根本都没有乔野。 就在初温眠快绝望的时候,一个女孩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叫一个叫乔乔的是不是?她每天是十点以后才出台,你要找她还是等十点以后再来。” 十点? 初温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六点,还有四个小时,犹豫了一会,她决定在这里等着。 要了一杯果汁,初温眠坐到角落里等着,但她并没有喝,现在她在喝中药,蓝爷爷说要忌口,寒凉。辛辣,油腻的都要禁忌,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却越来越热闹,各色男女全身上下都向外透着一股子骚-动。 呆要角落的初温眠却在酒吧越来越高涨的气氛里愈发的不安,特别每当有男人从她身边经过,用那种暧昧探究的眼神打量她时,她全身都像是炸了毛一般的惊悚。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她终于熬过了三个多小时,十点不到,她就赶去了那些女员工换装的地方。“请问一下乔乔来了吗?” “没有吧,她就是来了,也不来我们这种地方,人家是高贵货会直接会包房,”听到这个答案,初温眠的心又一凉。 她急忙拽住一个女孩,“麻烦告诉我,在哪里能见到乔乔,我找她有重要的事,拜托了!” 女孩沉默了几秒,“酒吧有一个专用通道,乔乔每次都是从那来,也是从那走,就在酒吧洗手间的右边走廊。” 初温眠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便赶往女孩说的那个地方,这里果然是一个通道。不太算宽敞但十分整洁,初温眠一边拿着手机看时间一边垫着脚尖看向通道的另一边。 时间越临近,等待的煎熬越磨人。 可是十点到了,那个叫乔乔的还没有出现,初温眠更加紧张起来,难道是乔乔知道自己来找她,所以躲着不来了? 这个想法一起,初温眠就甩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她只是路上塞车,化妆用的时间长了一些,所以才来晚了,一定是的,初温眠你要有耐心,她的同事说她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初温眠一边焦急的等,一边各种的自我安慰,终于,在十点一刻的时候,她听到了走廊那边踏踏的高跟鞋声,很响很脆,在寂静的夜色中有着非凡的视听效果。 初温眠没敢往前迎,不过心跳已经加快,呼吸也越来越紧,她想了预防乔野见到自己不给机会解释,一见到她,自己就先抱上去,紧紧的抱住她然后再解释。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初温眠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为了怕乔野不给自己机会,她已经躲到了拐角,心里随着她的脚步声已经在倒数计数,“十、九、八……四、三、二、冲!” 初温眠冲出去,一把抱住了来人,她的听力很好,所以计算的分毫不差,她抱住了来人,没抬头没看人,却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香气味,说实话对气味过敏的初温眠闻到这个味道,就全身痒了起来,但她并没有松手。 “啊----” 女人尖叫,显然被初温眠突然的搂抱吓的不轻。 “乔乔,是我,我是眠眠,”初温眠自报家门。 被吓的女人回了神,“你谁啊?” 听到这个声音,初温眠僵了下,抬头看向自己抱的人,可是一看就傻了眼,这女人哪是她的乔野? 初温眠连忙松开手,尴尬的指了指女人,“你,你叫乔乔?” 女人整理着被初温眠弄乱的衣服,“是啊,你上来就抱我什么意思?神经病吗?” 初温眠看着女人的脸,一整晚确切说是大半天的兴奋期待,都在此刻变成了泡沫碎掉了。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初温眠低头道歉。 女人哼了一声走了,只剩下刺鼻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初温眠整个人都无力的依在墙壁上,欧扬明明说在这里看到乔野了,可怎么就没有呢? 难道乔野改名不叫乔乔了? 不行,她要再去问一问,想到这个初温眠连忙去追,“小姐麻烦等一下,等一下。” 女人停下,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初温眠,“你到底有什么事?”布女匠亡。 初温眠舔了下干涩的唇,四个小时她没有喝过一滴水,嘴唇和心都是干涸的,“我想找你打听一个女孩,年龄和我差不多叫乔野,来这里上班应该没有多长时间,请问你有没有印象?” 女人笑了,笑的放肆,有抹看不起人的味道,“小女孩你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是做什么的吗?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是用真名字的,就算用了真名,那名字也只有老板知道,还有我们这里天天来人天天走人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初温眠的心彻底凉了,那个女人看了眼初温眠摇头,问向跟着自己身后的小哥,“十号包厢今天是什么客人?” “乔乔小姐,你今天在大发了,十号包厢里是咱们的钻石王子贺少!”小哥说起这个的时候,眼底都是放着光的兴奋。 女人也笑了,并拍了拍小哥的脸,“姐发了,也少不了你的。” “谢谢乔乔小姐,谢谢!” 站在原地的初温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说的钻石王子贺少不是贺南城吗? 在国内能称得上钻石王子的也只有贺南城了,这当然是得意于史蒂文先生的那份中国授权代理合约,只是他来了这里? 初温眠的心像是什么吊了起来,她控制不住脚下的步子,跟着前面的两个人向着十号包厢走去,越走初温眠的心越紧,像是被什么勒住了。 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震耳的音乐几乎把初温眠的耳膜撕碎,心脏也像被什么重重的撞击着…… “喂,你怎么还跟着我?”女人发现了初温眠,停下步子,耐心耗尽的瞪着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哪?” 初温眠抿住唇,心脏沉的根本张不开嘴说话,女人冲着身边的小哥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走了过来,“小姐,前面是我们vip客人专区,要找你请到别的地方。” 在小哥给初温眠说话的时候,那个叫乔乔的女人已经走了,一走三扭,紧身的闪光的晚礼服露出她整个美背,丰腴的臀线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摇摆,真可谓风姿绰绰。 “小姐……” 那位小姐见初温眠望着自己身后发呆,叫了她一声。 初温眠收回目光,眼眶有些涩涩的,“请问你刚才说的钻石王子贺少是叫贺南城吗?” 听到她的话,小哥笑了,“抱歉,我无可奉告,我们有权对客人的资料保密。” 初温眠感觉到了衰,小哥冲着她伸手一指,“小姐,请回吧!” 看着那位小哥眼底露出她不离开他绝对不会走的架势,初温眠只得沿路返回,可是越想越迫切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贺南城? 其实他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现在男人应酬来这种地方太正常,但是一想到打扮妖娆的女人,她就心里不舒服。 初温眠在一个拐角处停下,心按在砰砰乱跳的心脏上,努力平复着自己,好一会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才又探出头看去,铺着琉金黑地毯的走廊已经看不到那位意图阻止自己的小哥,她吸了口气往里走去。 门牌上有号码,要找十号包厢并不难,可是当她真的站在门口,全身还是再次哆嗦起来,好吧,她就是这么没出息,什么事都想做,什么事都想做好,可是结果每一样都被自己搞的很糟。 初温眠的手扶上门把手,她突的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贺南城真在里面,只是普通的喝喝酒,自己这样闯进去是不是太丢脸了? 这么一想,她就又没有了勇气,只是手正准备抽回,包房却在里面被人拉开,初温眠就那样被带了进去,开门的人没料到门口有人,所以初温眠那样一撞,就撞到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哎呦一声,“小妞够热情啊,上来就向哥怀里扑。” 初温眠如被蛰到的跳开,脸已经滚烫的能煎蛋,她低着头,连连后退说对不起,男人正欲伸手捉住她,忽的眼睛放大,“嫂子?” 听到这一声,初温眠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人正是蓝爵,她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尔后侧身向蓝爵身后看去,包厢里的声音有些大,刚才她和蓝爵这一幕并没有人发现,况且蓝爵身材高大,背着门口的他完全将初温眠遮挡个彻底。 “嫂子,你找城哥吗?我……” 蓝爵发现了端倪就要制止,可他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初温眠眼底的震惊,他知道她什么都看见了。 是的,初温眠看见了,看到了贺南城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的衬衣解的只系着一粒扣子,精壮的胸膛大片大片的露出来,整个人向外透着狂野与放荡不羁,此刻,他正搂着身材火辣的女人贴面耳语…… 初温眠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贺南城,只觉得突突跳动的额头,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目光更是死死的具着那个叫乔乔的女人,因为她的手已经钻进了贺南城的衬衣里乱摸。 女人察觉到了盯着自己的目光,猛的抬头看过来,在触到初温眠的脸,直接恼火的骂道,“你这个女人他-妈的有病吧,我说了不认识你要找的人,你还有完没完?” 她这么一骂,始终低着头的贺南城寻声看过来,迷醉的眼神在看到熟悉的身影,瞬间清明过来。 那一刹那,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慌。 初温眠的眼底却是泪如泉涌,她没想到贺南城也有一天会如此放荡,明明他们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就像变了人,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贺南城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那么艳俗的女人,他怎么能搂在身边?那刺鼻的香水味,他不作呕吗? 可真的是他,而且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恐慌,现在也早已消失不见,甚至他都不看她,而是搂着身边的女人继续喝起了酒,仿似她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身后的蓝爵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反应过来,轻拉了初温眠,“嫂子你跟我出来,我给你解释。” 初温眠垂了下眼睑,泪水顺着眼色滴了下来,她转身出去,身后蓝爵紧跟着解释,“嫂子你也别生气,我城哥也就是逢场作戏,今天那个女人是一个高官的情-妇,现在城子用得着她男人,必须和她演演戏,你千万别当真。” 她猛的停下脚步,蓝爵险些撞上去,“嫂子……” “你不用跟着我,”初温眠吸了下鼻子,“我没事,我知道是逢场作戏。” 她也是在心里替他那样辩解的,可是心仍是那么难受,像是塞了个被打的千疮万孔的柠檬,那流出的汁液让她酸胀的好难受。 “嫂子……” 蓝爵看着头也不回往外走的人,还是小跑着跟了过去,“你现在要回去吗?我开车送你。” “不用!” “嫂子这黑天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坐出租车很危险!” “不用!” “嫂子,不送你,我会被城子骂的。” 他还会在意她吗?如果在意为什么不出来给她解释一下?哪怕他是随便说说骗她,她也会相信的,可是他没有,他只把她当作了陌生人。 “我说了不用,不用!”初温眠也忍不住发火了,蓝爵被吼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挠头,看着他这样,初温眠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不起……” “嫂子……” 恰好这时有两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从她身边经过,初温眠想到了什么,但现在她真的没有这份心情了,更何况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看到乔野,或许今天她不会了。 “蓝爵,你能帮我个忙吗?”初温眠抹去了眼角的眼泪,问道。 “嫂子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蓝爵的样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努力弥补她一样。 其实外界都说蓝爵是花心大少,可初温眠觉得他花花的外表下却有着很纯的一颗心,反而是贺南城那种看似专情专一,背后却放荡不已。 他和美女喝酒,搂搂抱抱可以,为什么要把衬衣的扣子都解开,还让女人那么摸他? 一想起这个,初温眠的心就像是钻进了几百只小老鼠似的不安宁。 “嫂子你要我做什么?”见她又不说话了,蓝爵小心的追问。 初温眠收起自己的思绪,“帮我找一个人。” “好!”蓝爵痛快的答应,他还以为初温眠要他给贺南城说离婚之类的话,那可就为难了,没想到只是找一个人,这对他蓝爵来说不算个事。 “那人姓谁名谁?多大了?男的还是女的?漂亮还是丑?”蓝爵如连珠炮问了一通。 本来他这种方式挺惹人笑的,可是现在她的心情让她笑不出来,“我的朋友乔野,你也见过的,她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今天有个人告诉我在这里见过她做小姐,你能帮我查一下吗?” “就这事?”蓝爵愈发觉得小事一桩。 “嗯!” “我马上就去办,嫂子你是在这等,还是跟我一起去?”蓝爵似乎对这里无比熟悉。 初温眠沉默了一秒,“我跟你去。” 蓝爵带着她很快来到了一个大的办公室,一个身材高手,装扮高贵的女人接待了他们,听到初温眠要找的人,并看了初温眠手机的里的照片,“是她,在我这叫小野,不过真是不巧,昨天是小野在我这的最后一天。” 听到这个答案,初温眠又安慰又失望,安慰的是乔野总算有了消息,失望的是她没有见到乔野。 蓝爵与那个女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带着初温眠离开,看着她的失落,蓝爵拍着胸脯保证,“嫂子,不就是找一个人吗?这事交给我了,你哪里也不要找,你就听我的消息就好。” 初温眠点了下头,她费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查到乔野的任何消息,蓝爵随便就帮她查到了,看来他的办法比自己满无目的的找要强很多。 况且现在她真的很乱,她的脑子里像是个大染缸,那么多的事,她需要一件件的理开,不是她这个人爱操心爱管闲事,而是这些事总是会来找她,总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乔野坚持没让蓝爵送,但蓝爵还是暗中安排了司机一路默默跟着,要是这个女人出了什么事,他敢保证贺南城绝对怪在他的头上,他再回到包厢的时候,贺南城身边的乔乔已经不在了。 蓝爵一屁股坐过去,“老婆在都玩的那么开,现在老婆走了,继续啊!” 贺南城听出了他的讽刺,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她呢?” “回家了,心碎了一地,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真是我见犹怜,”蓝爵夸张的形容了一通,结果贺南城并没有反应。 蓝爵皱眉了,“我说城子你到底在玩什么?我感觉你最近很不正常,就说对赫氏那种伤人伤己的打压就不对,现在又和乔乔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你前几天不才带着你老婆找老爷子看过病,准备要孩子的吗?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哪怕是好友,现在也弄不清贺南城真正的心思了,贺南城吐了口气,“我在做一件大事,这件事结束,你们就明白了。” “靠!你的大事就是要伤了所有的人吗?”蓝爵表示不能理解。 “她怎么找来这里的?”这是贺南城最想不到的,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蓝爵想了想,“应该是为了找人而来的,刚才她拜托我找她的一个朋友乔野,不过她的消息的确很准,那女孩昨晚还在这里做,只可惜今天就辞职了。” “乔野在这里做?”贺南城也有些意外。 “是啊……而且听唯姐说是做小姐的,而且一个星期就红了,可惜不知什么原因说不做就不做了,”蓝爵的话让贺南城皱紧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城子,我这两天都在想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蓝爵一本正经的看向贺南城。 贺南城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对着半空吹着烟圈,“我说了,等一切结束了,你就会明白。” “你给我少来,你说当初你娶初温眠是不是因为我的一句话?” “……”贺南城继续抽烟,没有搭话。 “就是我说过初温眠和赫连夜有过一吻之缘,你才把初温眠娶过来的,你那时就动了要跟赫连夜抢夺的心了,对吧?” 贺南城继续沉默,可是这沉默却给了蓝爵答案,“我靠!贺南城没想到你城府这么深,敢情你为了抢夺连自己的婚姻都能搭上?” “我可现在对她是真的,婚姻也是真的,”贺南城不否认自己娶初温眠是别有目的,但在他的步步为营下,她也步步俘获了他的心。 “你就不怕有一天她会知道?”蓝爵问他。 贺南城幽墨的眸子微微一缩,“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你……”蓝爵无奈的点了下头,“贺南城你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聪明,我可提醒你,那个赫连夜绝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容易击垮,小心他给你来个绝命还击?” “是么?我拭目以待!”贺南城说着把还剩的半截烟节掐灭在水晶烟缸里,起身向外走。 蓝爵随他而走,“去哪?” “回家!” “回家?” “嗯” 一个小时后,贺南城回到了家里,推开门便闻到了一屋子浓浓的中药味,他换了拖鞋往里走,在卧室门口停下,看到宽大的床中央小小的鼓起,他悬着的心倏的落了地。 他还怕她没回来! 看来,她不是那个一生气就往娘家跑的人,其实他特别讨厌那样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强势的入侵者 贺南城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定格了几秒后,扫过床头柜,那上面还放着她喝过的药碗,旁边还有一颗大白兔奶糖的糖纸。 “少夫人把药都喝了。但是喝到完吐到完!”想到营养师给他汇报的情况,贺南城的心紧紧的。 可是一想到张丽给自己的那盒事后避孕药,又觉得不解,今天他让张丽给初温眠的公司给她收拾物品,可是那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里居然有一盒避孕药。当时看到这药,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自己看不清她也看不透她。蓝爵问的没错,哪怕当初他们睡过,他也没觉得什么,正是蓝爵的一句话才让他动了娶她的心思,这辈子他和赫连夜要争到底,凡是他想要的,他都会不惜一切夺过来,他要让赫连夜也承受失去的滋味。 贺南城看了她一会才转,初温眠在听到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也慢慢睁开了紧闭的眼,其实从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醒了,或者可以说她一直都没睡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能睡得着那才叫奇怪,她就那样一直闭着眼睛,闭着眼睛感受贺南城注视的目的,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叹息,闭着眼睛感觉他的靠近和离开…… 今晚的那一幕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口。蓝爵说他是逢场作戏,就算如此,她也会不舒服,他竟能承受被别的女人肆意爱抚,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浴室的水停下,没过多久贺南城便回来卧室。大床一陷,他掀开被子上来,初温眠一下子揪紧了床单,牙?也咬的紧绷绷的,就在她全身的神经紧到快断的时候,她的腰自后面被贺南城拥住。 她本能的一缩,“别碰我!” 听到这三个字,贺南城的手臂也是微微一僵,但并没有松开,而是更紧的搂住她,“生气了?” 这三个字让初温眠的委屈一下子决堤,也让她的怒气冲口而出,“贺南城别碰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哪怕他洗澡了,可她还是觉得他脏! “我哪脏了?我洗的香喷喷的,”贺南城说着还用嘴唇轻蹭着她纤细的脖颈。 初温眠如遭电击,抬手手肘对着他用力捣去,同时整个人也坐了起来,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灼灼的瞪着他,手指戳着他的?尖,“贺南城你这个流氓,无赖,混蛋…… 这是初温眠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凶的骂人,却不曾想骂的竟是自己的老公,这些日子她有太多委屈,心中压抑了太多,今晚的事情成了她爆发的导火索。 贺南城没有生气,甚至唇角还浮起了一抹浅笑,这样的他让她意外,也确实让他高兴,他不是不喜欢那个隐忍乖巧的她,而是这个社会,她的隐忍乖巧往往换来的并不是赞美,而是别人的欺负。ad_250_left;“骂的不错,还有什么骂人的词,再骂几句我听听,”贺南城略带调笑的话让初温眠没想到,可是看着他这样的笑,她反倒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火气再次生气,她飞起一脚对着他踢过去,别看她柔柔弱弱的,但腿上的力量还是不小的,这要感谢凌川,在国外经常有女孩被性侵或欺负的事,凌川便带着她去练了跆拳道,她练了些腿功。 怎么也没想到会她会怒极动手,贺南城被她一脚踹到了床下,摔了个八仰八叉,别样的滑稽,初温眠竟噗嗤笑了! 贺南城坐在地板上,也没有立即起来,看着她挂着泪痕的笑,“现在不生气了?” 初温眠把脸扭到一边,贺南城看着她这样主动道歉,“今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属于你的私有品让别人碰。” 听到他后半句话,初温眠又委屈的啪啪掉眼泪,“贺南城我知道你是男人,你有应酬,可是你做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 是的,虽然他不惜一切手段的打压了赫氏,可是他的不择手段也会给他带来巨大的伤害,上一次险些被贺之堂父子拉下水,她已经体会到了胆颤心惊。 她是期望他能和赫连夜和平相处,但如果他做不到,那她也会自私的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她和赫连夜是朋友,和他才是爱人。 贺南城点了下头,从地上起来,重新上床将她拉进怀里,“我最近要做的事很大也很多,但你相信我,我都是事出有因,至于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一切了,我再解释给你听,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相信我,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感觉到他话里的凝重,初温眠的担忧更加浓重,“南城……” “相信我,做不做得到?”他打断她。 初温眠沉默,终是点了点头,贺南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信,只信我的话,记住除非我亲口说出来,其他的你都不要信,包括你的父母。” “我爸妈的话也不能信吗?”初温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 “为什么?” “我说了现在不能给你说,所有事情结局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初温眠咬了咬唇,点头,“好!我信你……但贺南城你记住无条件的信任只有一次。” “我知道,”他吻住她的额头,紧紧的,许久都没有松开,直到初温眠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连忙推开他往卫生间跑。 看着她这样,贺南城紧追过去,“眠眠你怎么了?眠眠……” 他拧门,可是被她反锁,过了一会她拉开了门,脸色灰白,“没事,喝中药的反应。” 她喝中药不仅反胃会吐,而且还有点腹泻,贺南城拧眉看着她,“既然这么难受,那药就不要吃了。” “不行!”她拒绝,“我一定要吃完……只要能治好我的病,让我怀上宝宝,比这再难吃的药,我也会吃!” 贺南城想到那盒避孕药,脱口问道,“我们在一起后,除了我给你吃过那一次药,你自己有没有吃过?” 身心俱虚俱累的初温眠摇着头,“没有……不过乔乔给我买过一盒事后避孕药,但我并没有吃,还放在我办公室抽屉里呢。” 听到她的回答,贺南城明白了一切,原来是这么回事,幸好他没有冲动。 “南城,你为什么这么问?”初温眠说完才感觉到什么。 贺南城呶了下嘴,“我让张丽给你收拾了办公室的物品,发现有那样一种药。” 她怔了下,紧接着明白过来,“你怀疑我?” “刚看到药的时候,的确是那样,但现在你告诉我了实情,”贺南城伸手捧起她瘦削的小脸,这段时间她为乔野的事自责难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如果真的太辛苦,那药可以不吃了,我说过孩子只是附属品。” 初温眠摇头,“不行,我必须要治好病,孕育是一个女人必经的过程,不能生育的女人是不完整的。” 听到她的话,贺南城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将她拉进怀里搂住,“老婆,辛苦你了!” 初温眠的手抬了几抬,终还是抱住了他的腰,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件意外而离婚,那是很幼稚的事。 经过这一次长谈,贺南城和初温眠两人都明白信任在夫妻相处之间的重要,所以不论别人怎么说,她选择的都是信任,关于赫贺之争她也没有问。 这是男人间的事,她无法插嘴,况且她相信贺南城不会是无缘无故做伤人伤己的事。 一个月过去,赫贺之争的事持续发酵,成了商业之斗的焦点,几乎只要打开电视打开网络便是它们的新闻,这样闹着反倒有些炒作的嫌疑。 而这一个月,贺锦堂也完成了给祝西题的肾移植,手术十分成功,祝西题已经康复准备回国,只是这也意味着他和母亲祝黎即将分开。 初温眠在这一个月内也适应了中药,不仅不吐了,而且也不腹泻,蓝爷爷为她把脉的时候给了两个字的评价,“不错。” 虽然她不知道还要多久能怀上,但是有贺南城给请的营养师滋补,再有中药调理,她相信自己离怀孕也不远了。 不过这一个月贺南城是越来越忙,初温眠有好多时间都见不到他,不是他不回家,而是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当然早上她还没醒,他又走了。 她信了他的话,只信他,其他的不管不问,而她在不工作以后彻底的宅在家里,成了一枚标准的宅女,不过这种日子真的无聊,无聊的她都要发霉了。 “你很无聊?”难得贺南城早回来一天,问向咬着筷子连吃饭都兴趣缺缺的初温眠。 她不想给他添心事,但无聊是实事,她点头。 “我记得你喜欢小孩子,对不对?”贺南城又问。 初温眠双眼放光,“你是不是要带我去福利院?” 贺南城摇头,“给你一个孩子让你看着,你觉得能搞定吗?” “一个?”初温眠冲他晃了下手指。 “一个!” “没问题,多大的孩子?在哪里看?”现在只要不让她无聊的一个人呆着,怎么着都好,她问的迫不及待。 “在家里,五岁!”贺南城说完,又问一遍,“你确定能看了?” 初温眠立即拍了下胸脯,“贺南城你太小人了,五岁的孩子我会搞不定?” 贺南城沉默了几秒,“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哭?子!” 初温眠对贺南城看扁自己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并冲他伸了下拳头,仿佛在说不信走着瞧。 可是当有一天她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气的?子都歪时,才发现贺南城当初那么问自己是有目的的,可惜她太轻敌了,不过大概也是她太笨了,笨到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搞不定。 这个五岁的孩子是谁呢? 初温眠也是好奇的,贺南城没有提前告诉她,只说说见了她就会知道。 周末下午,初温眠还在睡懒觉,就听到门铃响了,她迷糊着眼睛就拉开了房门,边打哈欠边问,“谁啊?” 可是眼前空空的却把她匡了一下,甚至毛骨悚然的当即吓的睡意全无,这几天无聊至极的看了部灵异小说,所以本能的就起了反应。 “衣冠不整,哈欠连天,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到来?”脚边响起老道又稚嫩的声音,让初温眠的惊悚升级。 “啊——” 她尖叫着一声后退,直到看清门口的小人才如梦初醒,而祝西题已经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像是个巡视官似的在房子里扫视了一圈,“还算整洁。” 初温眠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在看着和祝西题差不多高的行李箱时,她终于明白了贺南城说的五岁孩子是谁? “你一个人来的?”初温眠连忙用手指梳下了头发,扎了个不算整?的马尾。 “不是,”祝西题看着她的眼神明显带着鄙夷,“是贺锦堂送我来的。” 初温眠再次被惊住,好吧,这小子一直都是这么雷这么拽,连老爹的名字也是直呼! “他怎么没上来?”初温眠努力与眼前的小男孩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 可是他却是每一句话都以噎死她为目的的回答,“他是老公公,你是儿媳妇,他来方便吗?就你这幅样子?” 初温眠被他嫌弃的不得不从上到下的打量自己,一身纯棉的睡衣不花哨也不暴露,怎么就这幅样子了?不过他的话也有些道理,如果贺锦堂上来看到自己这形象,也的确不太好,只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对于伦理道德却是如此在意? “题题,从今天起呢,你就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呢也为你收拾好了单独的房间,进来看看吧,”初温眠拉着他的行李箱,来到了早为他收拾好的房间。 祝西题首先做的还是巡视,然后冲着墙角的玩具车一指,“把那个弄出去太幼稚了,我不需要,还有这床上的喜洋洋和灰太狼换掉。” 这套床品可是初温眠为了他专门买来的,当时家纺店的老板说绝对不会有小孩子不喜欢,没想到第一眼就遭到他的嫌弃了。 “为什么要换掉?能给我个理由吗?”初温眠试着和他沟通。 祝西题抬头,很嫌弃的看了眼初温眠,“大概只有你们女人喜欢灰太狼那样的蠢货?” “……”初温眠再次被噎了下,“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难道他不蠢吗?一只食肉的狼整天被一群无知加白痴的小羊耍的团团转,还要天天被老婆打,这是对所有男人的污辱。” 初温眠被雷了下,渐渐发觉贺南城问她能搞定的深意了,她甚至在想祝黎给这个小东西吃了什么,居然让他基因有这么大的变异? “我不会做灰太狼一样的男人,”祝西题的再次强调让初温眠不得不把自己精心准备的床品给丢掉,重新给他换了套大方的。 初温眠接到贺南城的电话时,正缩在沙发的一角,暗暗观察祝西题,当然她观察的不仅是他的外表,更是想透过他的外表看清他的心。 “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贺南城像是看到一切的,开口就这么问。 “还好!”想到自己给贺南城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她绝对不能认怂。 “他的个性比较强,与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而且才做完手术,又被迫和妈妈分开,可能行为和语言上有些过激,你要多开导他,”贺南城的话验证了初温眠的猜测,果然贺锦堂真把抚养权给要回来了。 “嗯,我知道,”初温眠看着坐在沙发上玩平板的祝西题突生一股疼惜,“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不爱吃甜食,水果只吃菠萝,喜欢吃米饭,但要配有汤的菜,不吃葱姜,”贺南城嘱咐完,“晚上我回家陪你们吃饭。” 初温眠放下电话便进了厨房忙碌起来,贺南城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当然是按照贺南城嘱咐的,吃饭的时候,初温眠担心祝西题怕生作假,主动的给他夹了些菜,温和的笑着,“想吃什么,可以给我说,我帮你夹。” “不用,”祝西题拒绝,并皱眉看着自己碗里的菜,“你有问过我喜欢吃这些吗?你就给我夹,还有我自己有手有脚,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不要把我当孩子,更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我。” 说完,他自己夹起一块煎牛排放到碗里,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初温眠却被说的有些尴尬,贺南城握住她的手看向祝西题,“你这样很没礼貌,他是你嫂子,他为你做这些是疼你。” 祝西题瞥了眼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我只是实话实说,妈妈一直教我做人就是要直白。” 大概是提到了妈妈,祝西题的眼眶有些红了,毕竟是孩子,再心智成熟,五岁也还是个恋妈妈的年龄,初温眠看到了连忙拍了贺南城一下,“题题说的对,是我的问题,我一定改正。” 其实祝西题虽然说话讨厌一点,但自主能力还是很强的,比如他自己的衣服他会自己洗,吃过饭会主动擦桌子,他的房间他会自己收拾。 在现代这个孩子像少爷皇帝一样宠着的社会,像祝西题如此自理的孩子真是太少了,让人欣慰又心疼。 初温眠和祝西题在磨合中相处,感觉还是不错,两人越来越合拍,尤其是在看灵异小说这件事上,两人竟然兴趣完全相投,当然祝西题再聪明过人,五岁的他也不可能看懂灵异小说,他喜欢是因为初温眠看的时候会读出来,结果等于两人一起看了。 可是问题也来了,因为灵异小说这东西太碜人,所以当漫漫黑夜来临,初温眠和祝西题便会大眼瞪小眼,会因为某一个诡异的声音尖叫,所以原本不算融洽的两个人,在外界的强烈刺激下,达到了一个共识,这个共识就是睡上一张床。 所以当贺南城回来洗漱完毕,掀开被子上床时,发现已经有人抢了他的位置,而这人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可是他的身份让贺南城还是觉得无比别扭。 事后,贺南城很严肃的对初温眠和祝西题警告,“你们是叔嫂,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睡在一起是乱伦。” 听到这个结论,初温眠捧腹笑了三天,看到贺南城那吃瘪嫉妒就想笑,祝西题依旧我行我素的每天睡上初温眠的床,他给贺南城的答案就是,“你要是把我送还给我妈,我就把老婆还给你。” 他这是报复不了他老爹,转过来报复他? 在初温眠和祝西题经过了磨合后,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时,一天下午的一个电话,将初温眠难得平静的生活永远的打破了。 那天下午,初温眠和祝西题正在超市为买鸡蛋面还是打卤面时,她的手机响了,从包里掏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妈妈’两个字。 初温眠把手机往祝西题面前一晃,“咱们请个裁判怎么样?我一会问我妈妈,她说要什么面咱们就选什么面?” 祝西题撇嘴,“你的妈妈当然知道你喜欢的口味,这不公平。” “那就不买!”初温眠瞪着他。 祝西题摆了摆手,一副认了的神情,“好吧,好吧初温眠满意的接起了电话,甜甜的叫了声,“妈——” 可是初温眠听到的母亲声音却是紧张,而且还走了调的,“眠眠,你马上来医院,马上就来!” 很急,很慌的声音,吓的初温眠差点把手机摔了,“妈怎么了?谁在医院?爸爸吗?” “不是,我跟你说不清,你赶紧来医院,来到就知道了,”夏芝解释。 不是爸爸,那还会有谁能生病让妈妈如此慌乱? 初温眠想不出来,反正母亲这样说了,她只能赶往医院,路上祝西题状态显得并不好,大概是医院对他有着并不美好的记忆。布系圣血。 她和祝西题匆匆赶到医院,在抢救室门口找到了父母,夏芝在看到她手里牵着的祝西题愣了下,她赶紧解释,“这是我小叔子,妈,谁病了?” 第一百八十章 她欠了赫家一条命 夏芝看了眼初庆丰,“是你大伯。” 初温眠牵着祝西题的手猛的一颤,不是说大伯可能不在人世了吗?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眠眠,你坐下。妈妈慢慢告诉你,”夏芝叹了口气,娓娓说了起来,“一个多月前,我那几天总做恶梦。梦到你小时候被人绑架那次,我心里不安宁,想到你说的那个庙灵验。便和你爸爸去了,没想到那个你说的算命大师,就是我和你爸爸苦苦寻找的大哥。” “怪不得他当时问我你们的名字,”初温眠现在才豁然明白。 夏芝抹了把眼泪,“当时我们就想把你大伯接回来,他说自己已经不是尘世中人,佛门才是他的家,你爸爸和我最后也没有勉强,可谁曾想今天他突然就昏倒了。” “这都怪我们……如果我们早把他接回家。早给他做检查,或许一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看着母亲和父亲无法掩饰的内疚,初温眠也十分难受。虽然这个大伯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但上次父母告诉她,如果没有大伯,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了,说起来大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妈,你也别难受,大伯不会有事的,”初温眠努力安慰母亲。 夏芝摇头,“医生怀疑你大伯得的是肝癌。” 听到那两个可怕的字,初温眠的心猛的一颤,看着深深自责不已的父亲,“妈,你和爸也不要这么悲观,大夫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不是吗?也许……也许根本不是的。” 看着父母仍悲观的神色,她又说道,“大伯是修行的高人,定有神灵庇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但愿佛祖保佑!”夏芝举起双手合十默念。 一边的祝西题抠了下初温眠的掌心,贴近她的耳边低低说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怪神灵。” 初温眠瞪他一眼,同样低声回他,“你知道没有,那为什么听完灵异故事还吓的钻我被窝。” 祝西题撇了下嘴,“我知道没有和我害怕是两回事!” “……” 虽然他才五岁却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初温眠这个时候没心情和他争论,双眼紧盯着抢救室,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两个小时后,大伯从抢救室推出来送进了icu室,初温眠隔着透明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人,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病人家属到医生办公室来一趟,”从手术室出来的大夫没有多少情感的吩咐。 初庆丰夫妇连忙跟着医生过去,初温眠也想听个究竟,拉着祝西题跟过去,就听到大夫说道,“病人肝部坏死部分已经切除,化验结果也出来了,确定是肝癌,而且已经大面积扩散。” 听到这个结论,夏芝当时就跌坐到椅子上,初庆丰也显得不能接受,初温眠攥着祝西题的手也越来越紧,紧的把他的小手都给掐红了,“小嫂子,疼。” 初温眠连忙松手,问向医生,“还能治疗吗?” 她问完,祝西题就给了她一个蠢死的眼神,大夫回她,“治疗的意义不大,最多能多维护些时日。” 这样的答案犹如当头每人给了一棒,夏芝直接转头把脸埋在初庆丰胸前嘤嘤哭了…… “你们的心情,我们当医生的能理解,但人的生老病死这是一个自然规律,病人在苏醒后就会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家人可以与他多沟通,最后的时间,你们尽量把病人没了的心愿给了了,多给他留些美好的记忆,”医生的话客观而在情理之中。 他们一家人从医院办公室出来,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继续等待,半个小时后,大伯苏醒过来,大夫给他检查后,将他送进了普通病房,初温眠走过去,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气色红润的高人。 这才多久的时间,他瘦的像是变了个人,脸色苍白如纸,手瘦如枯槁,初庆收看到了初温眠,努力向她挤出一丝笑,只是那笑在他苍白的脸上,让初温眠看着无比心酸,低低叫了一声,“大伯。” 初庆收的眼眶倏的就红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她叫自己一声大伯了,连连费力的说了两个字,“好,好!” 夏芝走过来,“大哥,眠眠你见过的,你看现在她都这么大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她来孝顺你。” 初庆收点头,冲初温眠伸出手,她走过去握住,“真快啊,真快……” “大伯,”初温眠又叫了一声。 这时,就见初庆收看向初庆丰,但初庆丰对他却摇了头,这就像是暗语,初温眠不懂也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因为初庆收刚做完手术要休息,初温眠也不能多打扰,便带着题题先出来了。 夏芝跟了出来,叫住了她,“眠眠……” 初温眠看出母亲欲言又止,似有话要对自己说,问道:“妈,你有什么话就说。” 夏芝看了眼祝西题,摇头。 “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缺钱?”现在大伯看病自然要花很多钱,初温眠以为母亲为这个犯难,张不了口。 “不是,不是,”夏芝连连否认,“我和你爸爸还有积蓄。” “那是什么事?妈你就说吧,别急我了,行不行?” “眠眠,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夏芝说这话时再次看向祝西题,初温眠明白母亲这是顾忌他在场,可现在她只能带着他。 “妈,题题又不是外人,而且还是个孩子,你不要顾忌什么。” 夏芝点了下头,这事不能再拖了,早在他们第一次见到初庆收的时候,这件事就该说了,但是她和初庆丰两个人都没开口,尤其是上次回来,看到她和贺南城两人如此恩爱,他们更是说不出来。 但眼下初庆收时日不多,他什么心事没有,只有那一件,如果不说出来,夏芝会心里不安的。 母女带着题题来到了一家饮品店,给题题点了些吃的,夏芝便开了口,“眠眠,我之前给你说过你被绑架的事对吧?” “嗯,你说是大伯把我救活的。” 夏芝垂下眼睑,长长的叹息一声,“你大伯用身体把你暖活了,可真正救你的人不是你大伯。” 初温眠有些迷糊了,而低头吃着食物的祝西题也偷偷抬起头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乱转,很显然他在听。 “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时被一帮劫匪给绑架,问我们勒索一百万,当时我们初氏刚刚运作,根本拿出那么多钱,但是你大伯说就是一千万也要把你救出来,他自己想办法借钱去救你,可是劫匪拿着钱却没有把你交出来,只说是你死了,把你丢在了不远处的雪山上,你大伯听到这个直接给他们拼了,可是他们人多,你大伯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赫连夜的父亲出现帮了你大伯,并及时报了警,对方见情况不妙拿钱走人,不过在临走前一个绑匪对着赫连夜爸爸的头猛的一击,造成他颅脑受伤变成了植物人……其实你大伯去救你的赎金也是从赫家借的。 ” 初温眠的手开始发冰,整个人也开始颤抖,“妈,妈这些事,你为什么之前都没告诉过我?” 夏芝擦了下眼泪,“救你之前的事,我和你爸知道,但是从你大伯借钱到救你的过程,我们都是不清楚的,后来这些也是找到你大伯后,他才告诉我们的。” 原来,她的命还欠了赫家的。 “眠眠,你大伯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也是觉得对不起赫家,所以他烧香拜佛,求的是保佑救了你们爷俩的恩人能好过来,”夏芝说完这些看向初温眠。 她却怔怔的,似乎还在消化着这些事实,夏芝看着女儿惨白的脸,伸手握住她的,“眠眠,你大伯还告诉我们一个不知道的事。” 初温眠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力气的她,用眼神在问夏芝是什么事?看着她这样,夏芝真的不想说,但是眼前这情况…… 好一会,初温眠才努力从嗓音子挤出一声,“妈……” 夏芝知道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头一低说道,“你大伯在你赫伯伯病床上许下承诺,等你长大成人,便把你把给赫连夜。” 初温眠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就连祝西题也惊的一下子瞪大眼睛,“可她现在是我嫂子,嫁给了我大哥。” 夏芝没有理会祝西题的话,而是紧紧握着初温眠不停颤抖的手,“眠眠,妈也是见到你大伯后才知道的这些事,我和你爸迟迟没说,就因为你现在和南城在一起,而且你们过的那么好,南城也在困难时帮过我们……可眼前你大伯就这么一个心愿,我们,我们也……” “你们总不能逼我小嫂子重婚,”祝西题总是语出惊人,但现在谁也没有心思搭理他了。 “眠眠,这件事你仔细想想,我和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也不想拆散你和南城,但是又不想让你大伯死不瞑目,所以我们,我们……我想想你能不能和南城说说这件事,就当是演一场给你大伯看也好,至于我们欠赫家的情份,我和你爸爸再想办法弥补。” 如此荒唐的想法,初温眠都不相信这是一向通情达理的母亲能说出来的,但似乎这是唯一两全其全的办法。 可是,贺南城会答应吗? 连想都不想,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现在贺赫两家正势如水火,哪怕是演戏,贺南城也绝对不会让她和赫连夜有什么瓜葛。 初温眠想拒绝母亲,可是看着母亲眼底的哀求和痛苦,她又说不出来,“妈,这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不好?” “嗯,好,”夏芝听到女儿没当场拒绝,暗暗松了口气,“眠眠,不过这事不能想太久,你大伯明后天醒来就会问这件事,到时你和赫连夜往他面前一站,做做戏就算了了他的心愿了。” “……” 从饮品店出来,夏芝去了医院,一步三回头的眼神都是对初温眠施压,而初温眠只觉得连呼吸都是沉重的,跟在她一侧的祝西题拽了下初温眠的小指头,仰头问道,“你不会真的答应这么荒唐的事吧?” 初温眠心里乱如杂草,“我不知道,你不是聪明吗?你帮我想个办法。” “我替我大哥说no,你绝对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演戏也不行,”这霸道劲儿和贺南城还真是如出一辙。 “可大伯救了我,赫伯伯为救我也变得不死不活,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我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心憋的初温眠现在把祝西题当作了诉说的对象。 “这根本与你无关,你的事要你同意才可以,他们当初订那个根本没有你的同意,”祝西题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可关键那是大伯欠下的债,她不能让大伯带着债离开。 怎么办啊? “其实这事很简单,你去找我大哥,把事情给他说清楚,要他给你出主意。”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让你大哥知道,以他那如针鼻大的心眼,绝对不会同意的,”初温眠说完,手对着祝西题一指,“你不许偷偷告诉他,否则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不跟我大哥商量,就你这智商,就是想破了脑袋,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祝西题损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要说也是我说,你不许说,”初温眠警告完他,想了想觉得祝西题说的也有道理,掏出手机给贺南城打电话,却听到那端传来关机的声音,他可是很少关机的,初温眠把电话打给了张丽,“张丽,我想找一下南城。” “少夫人,总裁一个小时前出差了,”张丽的回答让初温眠有些愕然,他出差了怎么也没跟她说一声,就算再急迫至少能打个电话吧? 见她不出声,张丽再次开口,“少夫人还有事吗?” “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吗?”问出这话时,初温眠的心有些苦涩,自己老公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却要问他的秘书。 “明天下午。” “哦,谢谢!” “少夫人客气了。” 初温眠挂了电话看向祝西题,“他出差了,却没告诉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祝西题想了想,“没来及。”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 “你不满意也是这个答案,难道我说他忘了告诉你,你更满意?” “你……” “题题,祝西题!”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初温眠一颤,而祝西题早已从她身边如离弦的箭飞奔着冲前方跑去。 待初温眠看清紧拥的母子时,一下子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涩涩的,亲生母子却被活生生拆散,这就是生离死别中的生离吧。 祝黎抱着祝西题不停的亲,像是总也亲不够似的,眼底更是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祝小姐,”初温眠走过去打招呼,而祝黎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把祝西题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初温眠会抢走她的孩子似的。 初温眠有些尴尬,这时就听到祝西题说道,“妈妈,我一直和小嫂子生活在一起,她虽然笨了点,但对我还不错。” 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侍候了这么些日子,就得到了个‘笨,不错’的评价,初温眠也是醉了! 祝黎其实也听说了,贺锦堂把祝西题要过去之后,便找人专门照顾他,但没想到这个专人是初温眠,不过知道是初温眠照顾自己的儿子,祝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松开祝西题,“贺太太谢谢你。” “祝小姐你太客气了,题题很可爱,整天陪着我,我还要谢谢他呢,”初温眠说着冲祝西题挤了下眼睛,他却哼了一声。 祝黎和题题难得母子见面,初温眠肯定做不到无情把他们很快就分开,然后便一起带着题题去玩,和祝黎的聊天过程,她总是不时的抹眼泪,大概是没有儿子在身边的这段日子太难过。 不过在看到题题又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肆意奔跑玩闹,祝黎又是欣慰的,初温眠跟在他们身边,更多的是看,很少插话。 可母子就是母子,越在一起越贪恋,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她们要分开了,可祝黎和儿子怎么也舍不得对方,尤其是祝黎一直哭,哭的初温眠好像都觉得自己有罪了。 趁着祝黎去洗手间的时候,祝西题拉住了初温眠的手,“小嫂子,今晚我能不能跟妈妈回家住一晚?” 这个要求让初温眠摇头,贺南城明确告诉过她,祝西题绝对不能跟祝家的人接触,一旦被发现,她将永远失去照顾祝西题的机会,同时这个小东西有可能被送到国外的什么亲子教育机构。 “我大哥出差了,今天不会回来,所以这件事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的,明天一早我们在医院门口碰头,”不得不佩服祝西题的脑子就是特别好使。 “不行!”初温眠还是很严肃的拒绝了。 “你看我妈妈都哭成那样,同样做为女人,你就不难过?”祝西题连温柔攻势都用上了。 “难过,但还是不能答应你!”初温眠还是十分态度坚定的。 “你铁石心肠!” “我心肠歹毒也不行!” “你……你不同意我就把你要跟赫连夜要结婚的事告诉我大哥!” 这小子居然敢威胁她,还有她什么时候要和赫连夜结婚了? 果然二鬼子最可怕! “你敢!” “我不敢也行,那你就同意我跟我妈回家住一晚,让我安慰安慰她,而我也负责给你保密,并且保证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给你保密!” 初温眠看着他,祝西题也看着她,两个人大眼不眼的瞪了一会,初温眠伸出手指,“成交!” 祝西题跟着祝黎走了,祝黎一直对初温眠谢个不停,好像初温眠帮了她多大忙似的。 没有了祝西题这个跟屁虫,初温眠只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回到家的时候,李老师已经为她做好了饭菜,还熬好了中药,按照蓝爷爷的嘱咐,她肯定是要先喝药的,初温眠喝了两口水便喝药,可是已经适应了药的苦味的她,今天居然反常的只喝了一口就做呕。 初温眠抱着马桶吐完,李老师递给她一杯清水,“少夫人,你平时都不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初温眠摇了下头,“可能是下午受凉了。” 李老师赶紧拿过一个暖胃贴给她贴上,“少夫人,你一定要注意,身体现在好不容易调养的这么好了,如果再因为不注意而变回去,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嗯,我知道了,”初温眠吐着把一碗还是喝完了,不过晚饭却吃的很少,躺在床上,想着母亲的话,她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她掏出手机,拨了贺南城的号码,这次开机了,而且很快接通,她直接叫了声,“南城……” “他在洗澡,”一个陌生的女音让初温眠顿时如同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你是他老婆对吧,我叫乔乔,现在我们在巴黎。” 初温眠想到了那个夜晚看到的画面,她以为那一晚他们长谈后,他和那个女人的逢场作戏做结束了,不曾想他们一直在一起,如今却在巴黎,这大概也是他出差都没告诉她的原因吧。 可是不对,贺南城给她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要相信他,对,她不能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初温眠心神稳定,“你叫南城接电话。” “我说过他在洗澡!” “既然你知道他在洗澡,你让他接个电话又怎么着?” “好吧!”布豆向巴。 过了几秒,初温眠便听到了乔乔的声音,嗲嗲的,“南城你老婆电话。” 初温眠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作作样子故意给自己看,可是她错了,贺南城的声音真的从那边传了过来,当即她的心就沉了。 “有事么?”贺南城问出声的三个字,没有一点情感,像是谈公事一般。 “你在巴黎?”初温眠强忍着心头的酸楚问他。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又问。 “……”他沉默。 “贺南城你说要我不要听别人的,只信你,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任?”初温眠的声音终于破碎,哽咽。 第一百八十一章 骗子,都是骗子 “这件事我回去给你说,先这样!”贺南城没给她一句解释,只摞下这样一句便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声音,初温眠听到心裂开的声音。不论他有什么理由,不论他的理由多么的合理合情,但这一刻,她是受伤的。 这一夜,初温眠几乎没睡。第二天顶着两只大熊猫眼起床,看着这样的自己,她不得不做了个冰敷又化了个淡妆,营养师早早的来为她熬好药,并做好了早餐。和昨天晚上一样,她吐的不成样子。 因为吐的原因。也没有多少胃口,早餐只是随意吃了一点便赶来医院,今天她和祝黎约好要接祝西题的,可能是她来的有些早,也有可能是祝黎还想多和儿子呆一会,她们母子还没有来。 初温眠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一夜没休息再加上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一喝药就吐,她全身乏力,感觉脑袋比身子还要沉。 可是初温眠怎么也没想到,她从早上都快等到中午。祝黎还没有出现,她连忙打电话,那边却传来关机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初温眠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祝黎带着祝西题去玩了,直到祝煜琛出现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完全遮挡住她面前的阳光,告诉她不用等了,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什么叫不用等了?祝煜琛你,你什么意思?”初温眠站了起身。才发觉头是晕的。 “祝黎带着题题走了,去了一个你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祝煜琛的回答让初温眠的脑子嗡的一声。 “祝黎说很对不起你,但是没有办法,和儿子分开太痛苦了,她实在受不了。” “可是,可是……她答应我的……” “她骗了你!” 初温眠的身子打了个趔趄,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贺南城一再交待不许让祝西题与祝家人接触,原来他们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可她竟傻傻的信了祝黎,这次她又犯了错。 “贺南城,不,是爸……他会骂死我的,”初温眠有些急了,一把揪住了祝煜琛的衣服,“你赶紧把祝西题给我送回来。” 祝西题看着她精致妆容也掩饰不住的憔悴,“他们只会一时生气,不会拿你怎么……可是祝黎没有了题题早晚会疯掉的。” 这些日子祝黎过的生不如死,没事就抱着题题的衣服发呆,要么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祝煜琛看着心都碎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骗子!”初温眠揪着祝煜琛的衣服低吼,“骗子,骗子!” 她相信他们,可他们一个个都利用她的信任来骗她,贺南城是,祝黎是! “眠眠……”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祝煜琛伸手拉住她,“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和祝黎都觉得对不起你,但这是贺家逼的。” 贺家逼他们,他们可以去找贺家,为什么从她这里下手? 为什么? 初温眠拂开他的手跑开,看着她的背影,祝煜琛凝视良久,转身离开,上了车,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着那端说道,“我已经给她解释过了……没事,放心吧……贺南城那么爱她,不会怎么样的,贺锦堂更不会……” 跌跌撞撞像是无头苍蝇乱撞的初温眠,终于一头撞进了别人的怀里,她正在退开,手臂却被人捉住,“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到了赫连夜,遂即便想到了母亲昨天说的话,她本能的一下子拂开他,“别碰我!” 赫连夜并不意外她这样的反应,现在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要去看你大伯吗?” 他刚从初庆收的病房出来,没想到那个老头比想像中的固执,非要坚持兑现承诺不可,甚至不惜要拆散初温眠和贺南城,还说初温眠就是两夫之命,就算他不娶她,她和贺南城也会离婚,会再嫁别人的男人。 赫连夜不信这些命理之说,不过却是很意外初庆收一个脱了红尘的人,竟如此执拗,看着情绪十分糟糕的初温眠,他轻轻劝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初温眠就要越过他向里走去,赫连夜伸手将她拽住,“我带你去见个人。” “放手!” “我的父亲!” 听到这四个字,初温眠再无挣扎之力,她没想到赫连夜的父亲还活着,母亲说他父亲成了植物人,现在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她以为赫连夜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而且现在他已经康复了,”赫连夜又丢过来的一句话,让初温眠瞪大眼睛,他冲她点了下头,“他应该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于情于理你也该去看一趟。” 赫连夜的话让她再无拒绝的理由,她上了车他的车,跟着他来到了一座神秘又幽静的别院,他们还没走近,赫连夜便指着不远处的草坪,“坐在轮椅上的就是。” 初温眠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看起来十分的瘦弱,但一身白色却显得仙气飘袂,赫连夜带着她往前走,边走边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就和活着的骷髅差不多。” 初温眠颤了下,赫连夜看过来,“二十多年了,他不活动身体的肌肉全部萎缩,他活过来已经是医学的最大奇迹。” 其实这主要是缘于赫家人的不放弃,当然还要感谢蓝老爷的长期针灸治疗,这是个秘密,除了蓝老爷子没人知道。 他们终于走到了赫御行面前,赫连夜走过去,轻轻的蹲了下来,手轻轻的落在了赫御行的腿上,动作真的很轻,仿佛一用力会碰疼他似的,“爸,我来了。” 初温眠站在赫御行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但通过赫连夜的表情,她想赫御行一定是微笑的,可是当她真的站在了赫御行面前,她才知道自己又蠢了。 “爸,你看我今天带谁来看你了?”赫连夜说着冲初温眠招了下手。 初温眠吸了口气,慢慢的走过去,心里在想自己是应该称呼他赫伯伯还是赫叔叔?她答案还没想好,就来到了赫御行面前,然后吓的差点尖叫。 活骷髅! 赫连夜说的没错,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一个活人,就是一个活着的骷髅…… 双眼凹陷,骨骼突出---- 赫连夜感觉到了她的害怕,起身握住她的手,低低说道,“不要怕,大胆跟他说话,他都能听得懂。” 初温眠手脚冰凉,根本张不开口,赫连夜看到父亲的目光落在初温眠脸上,笑着说道,“爸,她叫初-温-眠,是初庆收叔叔的侄女。” 赫连夜说完,就感觉到赫御行那深陷下去的眼珠动了几下,嘴唇也在哆嗦,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想到他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自己而致,初温眠心里的害怕退去一些,在一再的吸气后,轻轻叫了一声,“赫伯伯。rong>” 叫完,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也半蹲下来,但她没有像赫连夜那样敢直接靠近,而是轻扶着轮椅的扶手,“赫伯伯,眠眠来看你了……赫伯伯,眠眠谢谢你。” 赫御行的眼皮在动,想要表达什么,可惜二十多年的沉睡让他连语言能力也丧失了,他根本无法说出来。 “爸,初伯伯也找到了,只不过他身体不太好,正在疗养,待他好了,我就让你们哥俩见面,”赫御行的情结在赫连夜的话里崩溃,不能说话的他,最终下了两行清泪。 “爸,不哭,”赫连夜为父亲轻轻擦去眼泪,“你现在已经康复,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初温眠除了说了句谢谢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离开的时候,心更加沉重,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昨天听母亲说她已经无比震撼,现在亲眼看到了赫御行的样子,她才发觉自己欠赫家的何止是一条人命。 “怎么不说话?”回去的路上,赫连夜问她。 初温眠摇头,“我知道我欠你们赫家的,也欠大伯的,可是,可是……我不会拿婚姻还还债。” 赫连夜笑了,“你觉得我带你去看我父亲,就是想增加你心底的内疚,然后让你因亏欠而嫁给我?” “……” “我承认喜欢你,承认你在两岁的时候就扎在了我的心底,但我赫连夜还不至于卑鄙的不择手段。”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为自己心底那些小人的想法而脸红,“对不起……” “我今天已经严辞拒绝了你大伯,而且我告诉他,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赫连夜的话让初温眠意外,他冲她点点头,“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只要你快乐就好。” 只要她快乐就好,可是她快乐吗? 初温眠想起昨晚打给贺南城的那个电话,心又如泡了柠檬一般酸胀起来…… “回家吗?”赫连夜看出她情绪,却什么也没有问。 现在她的心乱糟糟的,更不敢去医院,便点了下头,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说下午才能回来的贺南城居然和赫连夜的车子同时停在了她的楼下。 不过她并没有像从前觉得慌乱,而是十分平静的对赫连夜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赫连夜冲她微微一笑。 “再见!” “等一下,”赫连夜叫住她,“我父亲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初温眠点了下头,离开,而贺南城也在那一刻走下车来,在她经过他的身边时,他伸手拉住她,望着赫连夜车子的方向,他没有说话,可是握着初温眠的力道却是紧的把她的骨头都快捏碎了。 赫连夜并没有离开,而是隔着车玻璃望着他们这里,不知是不是错觉,赫连夜在笑,那笑是冲着贺南城的。 “痛,放手!” 初温眠痛的承受不住,低呼一声,在她成功抽离了自己的手以后,再抬头赫连夜的车子已经消失不见。 她转身往门厅里走,贺南城紧随其后,虽然生气她从赫连夜车上下来,但想到昨晚她一定误会了,他还是压着怒意问道,“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多问,”初温眠回他,这话是从他那里借来的,贺南城听得出来。 他垂着的手收成一个拳头,在走进电梯的时候他想到什么问道,“祝西题呢?” 听到这个名字,初温眠本能的一颤,头却低了下去,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出“走了”两个字。 可贺南城还是听到了,“去哪了?” 初温眠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回祝家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贺南城的眸子骤然收缩,而后他抬手一下子按在了电梯上,看着他的架势,初温眠出声阻止,“你就是去祝家也没用了。” 回头,他冷厉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的脸,如果说目光能杀人的话,现在初温眠就要被他的目光给杀死了,不过他的冰冷也让她不再畏惧,“祝黎已经带着他走了,去了哪里,没人会告诉你。” 她的这句话让贺南城彻底暴怒,她都听到了他骨头发出的咯咯声,可是他越生气,她反倒越不害怕了,“贺南城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觉得做错什么,拆散人家母子这事很缺德,我做不出来。” “你在骂我们缺德?”贺南城的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 初温眠没有回应,贺南城看着她一夜之间像是长了刺的样子,点了点头,“昨晚的事就对你刺激这么大?” 听到他提昨晚,初温眠不想流泪,但她忍住了,可是那种硬憋着眼泪往肚子里的感觉真的好难受,贺南城看着她想哭却拼命忍着的样子,终是心疼,他抬手,刚想把她拉进怀里,电梯到了,门打开,她走了出去。 “其……”贺南城只说了一个字,便随着她的离去,卡在了喉咙口。布扑台号。 看着她倔强挺直的脊背,贺南城心口也紧紧的,他有种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有越走越远的无力感…… 回到家里,依如既往的一股中药味,营养师看到初温眠进屋,便给她倒了杯水,她一口喝下,然后冲营养师伸出手,“药。” 想到她早上吐的样子,“少夫人还是停会喝吧!” “没事,我现在喝,”初温眠坚持,这药是她的,再苦再难喝也得她来喝,谁也不能替她。 贺南城进来的时候,就见初温眠捧着大药碗,仰头往嘴里灌,可是只喝了一半,她还是失败了,胃里翻滚的难受让她不得不丢下碗,直奔卫生间。 她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眼角都是泪,贺南城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转头对营养师吩咐,“李老师,把家里的中药都丢了。” “啊?”李老师显然很意外。 “不许丢我的药,”初温眠低吼。 贺南城看着她,“喝了吐,自己折腾自己,有什么意思?” “那是我的事,我愿意!”初温眠犟劲儿上来了。 贺南城知道她在和自己怄气,直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把剩下的几包药直接拿出来,正准备丢进了垃圾桶,从卫生间跑过来的初温眠,扑过去直接去抢,“不许动我的药。” “不喝了,孩子不要了!”贺南城避开她,“我也不要你这样折磨你自己。” 他不是说气话,他是真的疼她,虽然之前她喝药不吐了,可是每次喝药,她那痛苦的样子,他都不敢看。 “贺南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初温眠瞪着泪眼盯着他。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她辛苦了这么久,眼看一切都要圆满了,他却说孩子不要了,他是什么意思? “孩子不要了,”他咬着牙重复一遍,“这药你以后也不要再喝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脸上便火辣辣的一痛,初温眠甩了一巴掌过来,“贺南城你混蛋!” 一边的李老师看着这阵仗有些害怕,连忙拉了下初温眠,“少夫人,贺先生也是心疼你。” 说完又看向贺南城,“贺先生,少夫人都受了这么多罪了,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你怎么能说不要孩子呢?这让少夫人多伤心?” 初温眠打过贺南城的手火辣辣的疼着,可是比起手,她的心更疼,他不要孩子,绝对不是李老师说的那样,那是因为他不想要她了。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而落,李老师劝解了两声,也不见两人有回应,她叹了口气,从贺南城手里夺下中药,重新放回冰箱,找了个理由说道,“我出去买点食材,你们俩都别生气,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 夫妻吵架,第三个人在场最不利于和解,人到中年的李老师对此十分了解。 随着李老师离开,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南城看着她哭的全身都在抽搐,伸手过来,可是她却一下子躲开,但他还是强势的将她拉进了怀里,“刚才是我不对,我是真的不想看你受罪。” “你胡说,你根本是不想要我了!”初温眠哭的更凶。 “说什么傻话?”贺南城的下巴紧压着她的头顶,“我不要你,我要谁?” “贺南城你现在还骗我,在你眼里我一直是傻子对吧?”初温眠说着推他,“别碰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看着她如此反应激烈,贺南城失笑,“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 “空气的ph值都超过2.0了,还说没吃醋?”贺南城再次伸手拉过她,“我与那个乔乔是逢场作戏,昨天她会出现在我房间里,那是因为并不止有我们两个人。” “你胡说,你骗我!”明明昨天她打电话的时候,那个乔乔说他在洗澡。 “我没有骗你,昨天那个乔乔和她的男人一起去的,我们在泡温泉……眠眠,还是那句话,等我所有的事办完再告诉你一切,但现在你要信我,”初温眠就是个软耳根,贺南城这么一说,她就不由的又信了,尽管心里还十分别扭。 “那你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别告诉我你没时间,”初温眠质问他。 “不是没时间,也不是忘了,是不方便,”贺南城给的答案让初温眠不满意,但似乎听起来也很合理。 贺南城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喝药又吐了?” 初温眠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吐,估计是被我气的。” 听到这话,初温眠咬了下她的指尖,“一巴掌够你解气吗?不够再来一巴掌!” 说着,他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初温眠却连忙蜷起手指,尔后抚上她打过的半边脸,“疼吗?” “不疼,”贺南城抱过她,“真正让我疼的是你的眼泪……眠眠,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是我不对,但给我时间,待我做这完这件事,一切就好了。” “南城,你到底在做什么事?”初温眠终还是忍不住的问。 他看着她,那幽墨般的眼神让她妥协,“好吧,我不问。” 他吻了她一下,“乖!” 初温眠想起祝西题的事有些担忧,“我把题题给祝家人带走了,你怎么能爸爸解释?” 贺南城在她脑袋上磕了一下,“刚才不是说的很霸气吗?还骂我们缺德,现在怎么又担心了?”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贺南城拉着她坐到外面的沙发上,“没事,大不了他骂我一顿,不会骂你的。” “啊?” “贺锦堂凶起来很吓人的!” “这怎么办?” “没事,大不了像你一样,甩我两个耳光。” “啊----” “好了,这事我来处理,说说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和赫连夜在一起?”贺南城到底还是追问了。 想到赫连夜最后的话,初温眠咬了下唇,“我去医院了,恰好遇到他。” “去医院干什么?” 初温眠想到母亲的话,想到了自己才知道的故事,沉默,贺南城却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不说话?”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南城,我大伯找到了。” 她话音一落,就见贺南城的眸子骤然一缩,但初温眠并没有看见,她继续说道,“不过大伯病了,是肝癌晚期!”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四角恋 “确诊了吗?”贺南城随口就问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初温眠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南城,你认识那么多的人。你能找人再给大伯看看吗?我不想我们才相认,他就要离开我们。” 初庆收竟然是肝癌晚期,这个答案让贺南城很意外,他短暂的怔愣后,便回道:“嗯。好!” 初温眠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小脸皱成了疙瘩,她想把自己与赫连夜有婚约的事说出来,但又怕会碰了他的逆粼,最后试探的问道,“南城。我听我妈说我小时候订过娃娃亲,你怎么看?” 贺南城眉头拧也一个疙瘩,她终于知道了? 不过,他面上却笑着,“所以你准备跟我离婚,去找你的娃娃老公?” 他话音刚落,就胸口一痛,初温眠的手捶着他,“贺南城你在眼里我就是那么朝三暮四?” “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他反问。 “我是问问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只有一个,你是我贺南城的太太,一天为妻,终生为妻,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婚约。也不管你是什么娃娃亲,现在你是我的,将来也是!” 好不霸道,却让初温眠心里暖暖的,她还担心他会生气,原来他没有,就像她一样,哪怕母亲那样说,她也没有答应,心中认定了一个人。此生不变。 初温眠昨夜几乎都没睡,今天贺南城在她身边,紧紧的搂着她,她很快就困的睁不开眼,可是今夜换贺南城不眠。 第二天一早,初温眠睁开眼又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她还没喝就有想吐的冲动,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从床上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像是生病了一样,李老师看到她脸色不好,“少夫人你没事吧?” 初温眠摇了下头,四下看去,“南城呢?” “先生他去公司了。”李老师说着就笑了,“昨天你们吵的那么凶,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想到自己当着李老师的面就甩了贺南城那一个耳光,初温眠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头,“昨天让你笑话了。” “这有什么?哪有夫妻不吵架的,我和我家那个也整天吵,”李老师说着把药碗端了过来,冒着热气的中药那味道更浓,初温眠呕了几下,终是没忍住,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了一通。 李老师看着她这样子皱眉,“少夫人你这个月来例假了吗?” 初温眠脸色苍白,想了想摇头,“还没有。” “过几天了?”李老师又问。 初温眠想了想,“三四天吧……李老师你问这些干什么?” “少夫人,你这症状我怎么都觉得像是怀孕了,”说话的时候,李老师闭着眼又念叨了些什么,“我的师傅也点化我,说你是怀孕了。” 李老师不仅是营养师,而且还信佛烧香,对于她的说辞,初温眠笑了,“李老师我上周才找蓝爷爷号过脉,他还说我身体好转了,但仍要继续服药,如果我怀孕了,蓝爷爷不会号不出来的……况且我例假经常拖的,拖三四天都是正常的,有时都能拖半个月。” 初温眠这么一说,李老师也觉得有道理,在整个陵城谁人不知道蓝老爷子的医术,他号过的脉绝对不会有失误。 “可是少夫人你总这样吐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是中药把胃给刺激坏了,”李老师的建议有道理,初温眠点了下头。 虽然吐了一通,但初温眠还是捏着鼻子把中药喝了,尽管中间又吐了几回,想到昨天也没有去看大伯,初温眠强忍着难受吃了些早餐便去了医院。 结果坐车的途中,她又干呕了几次,吓的司机师傅递了好几次塑料袋给她,怕她吐到他的车上,初温眠便想着等看完大伯就去挂号给自己检查一下。 大伯是肝癌这个病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就像母亲说的,如果早发现早治疗,或许就不用这么绝望。 初温眠提着一些营养品推开了病房的门,正在喝粥的初庆收看到她,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眠眠……” “大伯!” 初温眠叫了一声,赶紧走过去,从特护手里接过碗,“大伯我来喂你。” 初庆收摇着头,“不用,我不喝了。” 比起前天,初庆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多,说话也有力气,如果不是医生下了结论,初温眠都觉得他只是生场了小感冒,可是…… “我爸妈还没来?”初温眠没有看到父母,随口问道。 “应该一会就到,”初庆收的目光一直不离开初温眠的脸,好像她脸上有什么惊奇的东西似的。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大伯,初温眠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伯,你老这样看着我干吗?我是不是长的特别丑,让你很失望?”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初庆收拉着她的手,“大伯是想看看你跟小时候变了多少?” “变丑了吧?” 初庆收摇头,“眠眠越大越漂亮了,你小的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你赫伯伯见了面就夸你,非要认你干女儿不可,我就是不同意,你不知道他当时那样。” 听到初庆收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初温眠便想到了赫连夜说的那个故事,既然大伯和赫伯伯是至友,应该知道这件事,便问道,“大伯,听说赫连夜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昏迷不醒,还是我……把他给吵醒的是吗?” ‘吻醒的’这三个字,她终是不好意思,便换了个说辞。 初庆收的眼光闪起精光,“眠眠,你记得啊?” 看着大伯的眼神,初温眠便知道了答案,赫连夜没有骗她,果然大伯笑着说道,“你哪是吵醒的他?是你偷偷亲了他一下,把他亲醒的,也就是那次之后,赫御行便改了主意,不认你做干女儿了,要让你当儿媳妇,不过我也没有同意,我的宝贝侄女这么优秀,岂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订下的?” 说到这里,初庆收沉默了下来,“直到你被人绑走,你赫伯伯为了救你而生死不明,我知道他就这么一个心愿,便答应了把你许给他做儿媳妇,永生永世不得反悔。” 大伯和母亲的说辞是一致的,初温眠的心因为欠下的债沉重起来,想到母亲的哀求,她决定还是和大伯好好谈一谈,“大伯,我知道我欠赫伯伯一条命,也知道你疼我爱我,可你的承诺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如果我没嫁我或许能考虑你的建议,可现在我嫁人了,所以你的承诺我真的不能兑现。” 初庆收的脸色因为初温眠的拒绝有些难看,稍后吼出一声,“他贺锦堂的儿子不配!不配娶你。” “大伯!” “眠眠,你太傻太单纯了,关于你是如何嫁给贺家那小子的,我都听你爸妈说了,你不觉得他娶你太突然了吗?”初庆收的话让初温眠不由的就想起了贺南城的那场求婚,当时虽然救她们一家于水火,但确实很奇怪,她事后问过贺南城,他的回答也很欠抽。 不过,不管当时她和贺南城的结合有多荒唐,但现在他们确实有了感情,那一切都无所谓了吧?只是大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大伯,你什么意思?”初温眠问他。 初庆收叹了口气,“贺家那小子完全传承了他父亲贺锦堂的阴险,这样的男人太恐怖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大伯……” “眠眠,你听我说完,”初庆收打断她,“我现在给你讲一个故事。” 又是故事?布见共亡。 不过初温眠还是点了下头,当初大伯的离开就很奇怪,或许他隐藏着什么秘密吧,她正思索的空档,只见大伯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她。 初温眠的目光落在照片处,刚开始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看着看着便发现了问题,她指着照片的女人,“这,这是我……婆婆?” 初庆收点了下头,初温眠又指向旁边站着的男人,“大伯这是谁?” “你不觉得眼熟?”初庆收反问她。 初温眠摇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那是你赫伯伯赫御行!”初庆收这话说完,初温眠的脸就唰啦白了,一是她想到了昨天自己看到的那个活骷髅,根本与照片上青葱帅气的青年没法比,二是她想到了在婆婆书房无意看到的照片。 难道婆婆与赫御行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就听到初庆收又指着照片上另个两个字介绍,“这是我,那个是贺锦堂。” 原来他们年轻时是很要好的朋友,因为从照片上他们亲密的姿势和笑容便能感受得到。 “大伯,你能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初温眠的血液分子兴奋了。 初庆收却这时叹了口气,那一叹息无奈又无力,“我们四个人看起来很好,可是你想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用你们现代年轻的话来说是四角恋。” 初温眠惊的一下子瞪大眼睛,尔后又看照片,有些猜不出这四角恋到底都是谁恋谁,谁又不恋谁? “其实并不复杂,我们三个男人都喜欢雅婷,对了,雅婷就是你的婆婆……那时的她漂亮活泼阳光,就像一朵向日葵,到哪都吸引人追逐,我们三个也没能免俗,都喜欢上了她,当时贺锦堂属于那种大胆型的,对雅婷第一个表白了,但是雅婷却拒绝了他,说有自己的喜欢的人了……但当时她除了跟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根本不接触别的男生,所以我和御行都暗暗高兴,觉得她喜欢的人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后来证明确实如此,她喜欢的人是我。” 听到这里,初温眠再次意外,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张照片,便忍不住说了出来,初庆收听完摇了下头,“那是御行十九岁生日时拍的,当时雅婷要送他礼物,御行说什么也不缺,如果她真要送,就和他一起照张相吧,结果照相的时候她不小心扭到了脚不能站着,摄影师便有了那个提议。” 初温眠点头,“那照片看起来很美很温馨。” “御行在他生日那天向雅婷表白了,但同样遭到雅婷的拒绝,所以答案不言而喻,她也就是那天对我表白,我当时看着锦堂和御行难受的样子,也没说接受也没有拒绝……后来我们还是像从前在一起,但是雅婷明显与我走的近,而我也喜欢她,渐渐的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有一天我被几个陌生人带走,带到了一个小黑屋里狠狠的揍了一顿,那些人警告我不许再和关雅婷来往,否则不仅废了我,而且也不会放过你爸爸。” 初庆收的声音停在这里,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回忆的黑窟,痛苦不堪,初温眠也沉浸在这个故事里,她很想安慰大伯,但却没有出声,好一会,初庆收才再次开口---- “你的爷爷奶奶死的早,临死的时候拉着你爸爸的手,让我好好照顾他,所以我挨揍无所谓,但我不可能让你爸爸有危险,那时我毕竟年轻终还是害怕,选择放弃了雅婷……当时她哭着绝望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大伯!” “从那以后,雅婷就再也不理我,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靠在锦堂怀里,我知道我失去了她,本以为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可突然有一天她哭着来找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只是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嫁给了锦堂,我觉得锦堂那么爱她,一定会对她好,可是当贺锦堂的绯闻越来越多,雅婷脸上的笑越来越少,我才知道她过的不幸福。”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愤怒的事,初庆收的五官突然冷戾起来,带着股凶意,初温眠看着都不由胆颤…… “我找到贺锦堂狠狠揍了他一顿,那时贺锦堂告诉我雅婷和他结婚的时候,已经不是女孩身了,他甚至以为是我……可我没有,我找到了雅婷,她死也不肯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锦堂和雅婷结婚没多久,御行也娶了家里给找的女孩,但我因为雅婷的不幸,一直没有找……后来赫连夜和贺锦堂相互出生,你爸爸也和你妈妈结婚生下了你,只是我们四个人就只有我和御行还依如从前一样是朋友,锦堂和雅婷与我们不再有任何联系,因为在锦堂眼里我就是那个伤了雅婷的人,就在一切都平静的时候,你被人绑架了,我找御行借赎金,却不曾想御行怕我一个人会出事也悄悄跟了去,在他受伤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 初庆收再次停了下来,脸上痛楚的样子连初温眠都看不下去,可是又好奇赫御行说了什么,她紧张又不安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初庆收才调整好情绪,“他说是他醉酒伤了雅婷……我当时不能接受,哪怕在他如此重伤之下,我还对他挥起了拳头,我也不知道打了他多少下,最后直到他一动不动,我才收了手,我现在都在想如果不是我又打了他,或许他不至于伤的那么重。” 初温眠记得父母说她被抱回来后,大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抱着她暖了一天一夜,原因当时他的内心承受着比失去她还重的痛。 一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最爱的女人,那种痛苦的滋味,恐怕只有大伯自己能体会得到吧! 这大概也是大伯一声不响消失,并皈依佛门的原因吧! “眠眠,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不放弃雅婷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果我不冲动打了御行,或许他根本不会变成植物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眠眠我欠雅婷的,也欠御行的。” “大伯,这些事都过去了,我婆婆现在也……”初温眠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或许她不说大伯也知道了,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得病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 “雅婷的一切我都知道,这是她对我最大的惩罚!”初庆收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晶莹无比。 “我婆婆会原谅你的,”初温眠想到婆婆脸上那淡然的笑,安慰大伯。 “唉,原不原谅都改变不了什么了,等我死后会亲自给她赔罪,下辈子做牛做马的去补偿她,可是眠眠……”初庆收一把紧握住她的手,“贺家那个小子会娶你一定是个阴谋,他在报复我。” 听到这话,初温眠笑了,“大伯,你一个佛门中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恶念啊?南城他没有,他对我很好!” 初庆收摇头,“眠眠,你相信大伯,我没有骗你,就算现在他对你好,也是在利用你,他娶你的最初目的就是要报复我,报复赫家。” “大伯……” 病房的门推开,初庆丰和夏芝走了进来,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已经全部听到了,夏芝抹着泪,“大哥,南城对眠眠真的好,我们看在眼底,而且他们都打算要孩子了。” 初庆收看向初温眠,她冲他点了下头,“大伯,你很快就有外孙了,所以你的担心不会出现。” 见初庆收仍没放下心结,初温眠叹了口气,“大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赫伯伯醒了,他现在已经慢慢恢复了。” “什么?”初庆收有些不敢相信。 初温眠冲他点头,“昨天赫连夜带我去看过他,不过现在他刚恢复,状况并不太好,等他再恢复恢复,你们又能见面了。” “御行他好了,他好了!”初庆收激动的低喃。 “而且我婆婆也在康复中,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说是已经给她用了最新的药,说不准用不了多久,她也可以醒来,到时你们就能解开心结了。” 不论有多少仇和恨,时间这条长河也会给冲淡的,她相信如果婆婆醒来,也一定会原谅大伯和赫伯伯。 初庆收不知是说的太多累了,还是把积压在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整个人被掏空了,他看起来疲惫又空浮,初庆丰给她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初庆丰默默叹息一声,“这辈子,我欠大哥太多了。” 如果当初大哥不是维护他,不给那帮人妥协,或许这一切悲剧都不发生了,那么一切也将改写。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眠眠,虽然你大伯的担心有道理,但你不能因此而怀疑南城什么,他对你的好与不好,你自己最清楚,”夏芝怕女儿受影响,忍不住提醒。 “妈,我知道!”初温眠抚了下额头,今天大伯说的这一切信息量真的太多,她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眠眠,欠赫家的债我和你爸爸会还,这个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夏芝总是想的多,再次嘱咐。 “嗯!” 初温眠心里太乱,脑子里也太乱,她和父母说了声再见便从医院离开,可是在公交站台竟遇到了乔中友。 “乔伯伯?”初温眠虽然现在很乱,但还是很礼貌的打招呼,然后就急急问道,“乔乔现在住你那里吗?” 乔中友摇了下头,“没有,不知死哪里去了?我真是白养她这么大了。” “乔伯伯,你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吗?”初温眠无比担心。 乔中友看着她,“你们闹别扭了?” 初温眠迟疑了下点头,“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 “她在至尊,做了小姐,”乔中友出口的话让初温眠一下子僵住,乔中友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是她的好姐妹,有空劝劝她吧,再怎么样也不能作践自己。” 初温眠来到至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是在这里,她和贺南城第一次相遇…… 思绪飘浮之间,她已经来到了至尊门口,可却被拦住了,“小姐,请出示你的会员卡。” 初温眠愣住,尔后说道,“我没有,可是我以前来这里都不要会员卡的。” “那是以前,现在必须要会员卡!”初温眠正想再说几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笑声。 那笑声是初温眠记忆里的一道风景,她不会听错,也不会忘记,她惊喜的转头---- “乔……” 只叫了一个字便愣住! 第一百八十三章 原来只是棋子 眼前的女人一身火红色的抹胸长裙,脸上涂着艳丽的浓妆,如果不是她的声音,初温眠真的认不出她就是自己认识的乔野。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直接。乔野也看到了她,似乎意外了一秒,不过她还是很大方的走过来,身边攀着的是个身材发福走样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油头粉面的看着就让人作呕。 这曾是乔野和初温眠最不能忍受的,却不曾想现在乔野居然会对那个男人千娇百媚。初温眠的心像是被滚烫的油浇过,滋拉拉的疼…… “哟,这不是贺家少夫人吗?”乔野走过来,斜睨着初温眠,讽刺的语气让初温眠的瞬间泪水盈满眼眶。 她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一定是的,否则乔野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乔乔……”初温眠只开口叫了一声,便声音哽咽。 乔野身边的大肚男看向乔野,“你的朋友?” “过去是,”乔野说完看了眼初温眠便要跟着大肚男往里走,初温眠伸手拉住她---- “乔乔!” 乔野看过来,目光落在了初温眠紧拉着她的手上。那目光像是火一样烧着初温眠,烫人,但她却没有松开,“乔乔,我有话跟你说。” 她低低的语气带着哀求,乔野抽了几抽的手终是不忍,转头看向身边的大肚男,“吴老板你先进去,我和这个人说几句话。” 姓吴的目光掠过初温眠,大概是她脸上的苍白吓到他,他一副鄙夷相,不过临走前,那只让人觉得肮脏的手摸了把乔野的脸。而乔野居然还回以轻佻的笑。 这样的她,初温眠不能接受。“乔乔,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做这个怎么了?低贱还是丢人?”乔野笑着,夜风吹起她的发丝,那被烫染过的长发如同海面上的波浪。 这样的乔野的确风情万种,可是初温眠却不喜欢,她还是喜欢从前那个扎着马尾单纯又狂野的乔野。 “乔乔……” “其实和你比,我就是低贱,永远都是,”乔野依旧语气那么冲。 初温眠的心在她讽刺又挖苦的话里,如同被刀子划开了大大的口子,“乔乔,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想伤害你,我也从来没有和马绍英联合骗你,你要相信我。”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初温眠说了一大通。但乔野只用一句话便把她打发了,让她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事吗?没事我还要去陪客人,”乔野说的那么自然,就像是从前她随口就能骂人一样。 初温眠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乔乔,为什么做这个?” “这个怎么了?这个也是需要付出辛苦才换来的,”乔野说着挺了挺胸,“以前我也觉得当小姐挺贱的,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小姐也不容易,陪陌生的人喝酒聊天,还要承受着随时被摸被上,对了,跟陌生人做--爱还真是个技术活,很多人第一次都会吐……” “乔乔……”初温眠听不下去,猛的打断她。 “怎么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这也是事实,初温眠我从出生就比你卑贱,我就是这个命,你是白天鹅,我在你身边永远只是你的陪衬,我要想出人头地,只能与你拉开距离,现在我做到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是这里的头牌,头牌你懂吗?男人要想请我陪他们喝杯酒聊聊天,是要按秒计费的,”说到这里,乔野抽出了手,对着月光看了看上面是一枚闪着光的钻石戒指,“这是刚才那个大肚男给我的,据说好几十万……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终于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我在这挺好。” “……” 乔野说了多久,初温眠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流了多久…… “你也不要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现在这生活挺好,倒是你我看着挺可怜的,”乔野用手指从上到下指了遍,“面黄肌瘦的,好像营养不良似的……怎么着?贺南城在外面有小三儿了?” 初温眠已经说不出话来,乔野这样子比打她骂她还让她难受,乔野看着她这样,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生气,“初温眠你特么的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你那水滴子在贺南城面前管使,在我这里屁都不是……我还没死,你不用见着我就哭丧。” “……”初温眠被骂了,哭的更凶。 “赶紧滚,看着你就烦就晦气!”乔野推了她一把,初温眠险些被推倒。 乔野看着瘦的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的样子,牙咬的咯咯响,“滚啊!” 最后乔野叫来了保安,把初温眠赶走,乔野躲开廊柱后面,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初温眠,指甲都掐入肉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初温眠回到家里,贺南城还没有回来,他似乎回来的越来越晚,他似乎越来越忙,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沉重的机器给压住了。 中药她没喝,实在喝不下去了,因为不喝闻着就吐,根本没法入口,她大概是真的病了,可是她此刻并不关心这个,而是大伯说的那些话,还有乔野的转变。 曾经她以为就算山无棱天地合,她和乔野也不会变成这样,却不曾想什么都没变,她和乔野却变的像仇人一样。 她恨自己,初温眠今天见了她,这是唯一的感受。 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南城又走了,如果不是他换掉的衣服躺在衣篓里,她都不能确定他真的回来过,和之前一样,初温眠又抱着马桶吐了一通,李老师都看不过去,要陪她一起去医院,初温眠想着李老师还有别的兼职,便拒绝了,但她这次去了医院。 现在的她不能病倒,贺南城那么忙,父母又为大伯担心,如果她再病倒,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她挂了号就诊,在胃肠科转了一圈还是被送到了妇产科,大夫说她要先排除一下未孕,再做胃肠检查。 抽血,验小-便,还做了彩超,一通折腾下来,初温眠更加全力乏力无劲儿,她坐在妇产科的候诊室等着结果,旁边大都是孕妇,看着她们大着肚子,明明很辛苦却又一脸幸福的模样,初温眠不禁期望自己是真的怀孕了。 “55号,初温眠!” 叫号台叫出她的名字,初温眠连忙走进检查室,医生让她坐下,打开电脑查看她的检查单,“恭喜你怀孕了。” 初温眠怔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夫你说什么?” “妊娠四周半,孕囊发育良好,怀孕前三个月最容易流产,需要注意,这是一些资料回去可以看看,”大夫将她的检查单打印出来,并给了一些资料。 初温眠仍懵怔怔的,“大夫,我真的怀孕了吗?” 听到她的反复询问,大夫笑了,“你的孕酮,小便以及彩超结果都是显示你怀孕的,绝对不会有错。” 大夫说着把彩超单子递给她,指着上面的一个小黑点,“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宝宝,现在只有花生米那么大,不过他的生长速度很快的。” 初温眠看着彩超单上的小黑点,想到这些日子来喝过的那些苦口中药,眼泪哗啦流了下来…… 大夫递过纸巾过来,“孕妇情绪比较敏感,但还是要少哭,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宝宝,做一个快乐的宝宝,将来也会生出一个快乐的宝宝。” 初温眠连连点头,握着孕单对大夫一再道谢后离开了妇产科,可是激动的她却一时间不知该和谁分享这份喜悦? 虽然她离父母最近,但最终她还是打车去了贺南城的公司,这个消息她要第一时间与他分享,可是她刚走到半路手机就响了,是张丽打来的。 “张助理!”心情好,初温眠的声音也透着欢愉。 “少夫人,我现在你家楼下,贺先生要我来取一份落在家里的文件,你在吗?”张丽仍是一贯公式化的语气,对初温眠说话也是如此。 “没有,我在去你们公司的路上,他要的很急吗?” “是的!” “那我现在就回去取,然后给他送过去,他在公司吗?” “不在!”张丽迟疑了两秒,“他在赫连夜先生的私宅,地址我发给你。” 贺南城和赫连夜不是闹的水火不容吗?现在怎么去了赫连夜的私宅?难道是他们和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想到自己欠赫家的债,初温眠一直想开口给贺南城说,可惜他太忙,她都没有机会。 “好的张助理!” “对了,贺先生说他要的文件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935817,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 “嗯,好!” “那就麻烦少夫人跑一趟了!” “我正好找南城有事,”初温眠欢快的连张丽都觉得很奇怪,不过张丽并没有多问。 初温眠挂了电话便吩咐司机变换路线,她到楼下的时候,张丽已经走了,她上楼进了贺南城的书房,找到保险柜开锁,边开锁边想这密码她都不知道,张丽居然知道,看来张丽这个助理比她这个老婆了解她的老公。 保险柜打开,初温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牛皮纸袋,伸手就拿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她太着急,结果一下子把保险柜里的另一个蓝色塑料文件袋也扯了出来掉在地上。 初温眠捡起就要放回去,可无意的一瞥却发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她拧了下眉好奇的打开,才发现这竟是一份关于她的调查报告,这里面的内容比她知道的都要详细,包括她的出生,她吻醒了赫连夜,还有她遭遇绑架…… 初温眠看到最后,落款是黑旗侦探所,日期竟然是141223,这个是他们公寓的密码,也是她和贺南城在一起的那一天,原来他那时就调查了她,原来他在结婚之前就知道了这一切,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哪怕如此,初温眠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多想,她将文件放回去,就在准备关掉保险柜时又想到什么,便把保险柜里的东西看了看,这一看她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那张她在婆婆书房看到的照片,那张大伯给她看的照片,贺南城的保险柜里都有,而且不仅如此,保险柜里还有一份调查报告,而这份报告竟是关于大伯,赫御行,贺锦堂和关雅婷四个人的,调查报告也是来自黑旗侦探所,只是日期是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说,贺南城比她更早的知道了这一切。 初温眠的后背开始发麻,手脚又开始变凉,但她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便深呼吸对自己说,一定是他怕自己多想才没有告诉她的,一定是的。 初温眠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拿着孕单打车去了张丽给自己发短讯说的地址,可是当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她才发现张丽所谓赫连夜的私宅竟是赫御行的疗养别院。 因为上次她来过,所以看门的大伯很顺畅的为她打开了门,并对她说赫先生正在客厅会见客人,初温眠说了声谢谢往里走,可是随着离客厅越来越紧,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紧的她隐隐觉得小腹都不舒服。 “初温眠没事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贺南城做这一切只是好奇而已,不会有事的,不会……” 她一路默默安慰着自己,开导着自己,脚终于踏上了通往客厅的台阶,这时敞开的厅门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赫连夜,你知道这一天我筹划了多久吗?”贺南城的声音透着阴戾。布司刚扛。 “……” “二十年!在我得知我父母的不和,我痛苦的童年都是拜你父亲所赐,我就发誓我要将这一切加倍还给你们赫家。” “你做到了!”赫连夜回他,“你最先抢走了眠眠,然后又将现在的赫氏排挤到破产。” “你觉得到此就完了?”贺南城冷笑,“我要他,我要他活过来的余生去监狱度过!” 初温眠终还是走到了门口,只是她偷偷的躲在了暗处,默默听着看着客厅里的一切,只见贺南城手指着坐在轮椅上如同骷髅般的赫御行,“我要他付出代价。” “你觉得监狱会收他这样的人?”赫连夜似乎并不害怕。 “就算不收,我也要让他亲手拿住自己的逮捕令!”此刻的贺南城犹如地狱而来的撒旦,初温眠几乎都不认识他。 “嗯,好!你高兴怎么都好!”赫连夜似乎看开了一切,不论贺南城说什么,他总是表现的很淡然。 “我还要你赫氏从此改姓贺,”贺南城又抛过来一句。 这次,赫连夜似乎皱了下眉,“你这是要赶尽杀绝?” “……”贺南城脸上扬着胜利者的骄傲。 “好,赫氏姓贺我也同意,但我希望你能放过初庆收,”赫连夜的话让初温眠一下子揪紧门框,结果用力太猛,指甲啪的断掉。 “赫连夜你不会还妄想让初庆收把眠眠再嫁给你吧?”贺南城笑了,那笑满是嘲讽。 “不是,他现在病入膏盲,而且他用一辈子来赎罪,所以你不要再伤害他!” “赫连夜你也跟我玩高尚是不是?我偏偏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初庆收就是死,我也要让他死的愧疚。” 门外,初温眠听着贺南城如此冰冷无情的话,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凉风肆意进去。 “你就不怕眠眠会恨你?”赫连夜质问贺南城。 “她不过是我打击你的一颗棋子,你觉得我会在意?”贺南城脱口而出话,却像是一枚巨型大锤夯在了初温眠的头顶,瞬间让她连喘息也不能,便被夯的死死的。 他说,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他说,他不会在意!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不过似乎已经升级,贺南城和赫连夜已经站起来,剑拔弩张的像要随时会打起来。 “贺南城你就不怕这样的话被眠眠听到?就不怕她伤心?”赫连夜的眼睛也红了,一想到初温眠傻傻爱着贺南城的样子,他就无比心疼。 “我有什么好怕的?睡了她是你帮我的意外,娶了她是想让你深受一下被夺走心上人的滋味,至于她伤心不伤心?我真的没有心情去管,这样告诉你吧,娶她不过是就是玩玩而已,我可没有你那么痴情,她都嫁给别人当老婆了,你还不死心!” 贺南城的话像是一把带着刺的刀子,捅进了她的心,一下一下的来回拉扯。 他从来没有认真过! 他只是和她玩玩! 怪不得他现在不回家,怪不得和别人的情-妇打的火热,原来他大仇已报,他连应付她的心都没有了。 初温眠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彻底的清醒过来! 好,很好! 贺南城我今天终于听到了你的真心话,终于知道了真相! 啪---- 失神的空档,她手中的文件袋跌落,发出了声响,门里的男人听到了,同时齐齐回头看过来---- “眠眠……”赫连夜低呼一声,而贺南城则如被雷击了僵在那里。 她怎么来了? 她来多久了? 她都听到了吗? 可并不是那样的,他这些话只是故意刺激赫连夜的,只是现在他不能解释。 “贺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初温眠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文件,大方的向他走过去。 贺南城看着她死灰一样的脸,“眠眠……” 初温眠把文件双手举到他的面前,高高的举着,可是举着举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哪怕如此,她也没有收手,“贺总你的文件。” 他没有接,看着她落泪,他眼底全是惊慌和恐惧,初温眠眼前的一切被泪水模糊,心已经痛的不能呼吸,她再也站不住,将文件强行往他怀里塞。 贺南城拉住她的手,“眠眠,你听我解释。” 她摇着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而甩掉的泪水都落在了他的脸上手上。 她怎么也抽不开被他紧攥着的手,她急了,最后低头对着他狠狠的咬下去,她也不知道咬了的多深多重,只知道嘴里全是血腥味,那么浓,那么腥,那么恶心…… 想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噗的一口吐出,污秽吐了他一身…… 贺南城终于松手,初温眠拔腿就往外跑,赫连夜反应过来想追,但终是顾忌什么,而是吼向贺南城,“还不赶紧去追,去解释!” 贺南城急忙向外跑---- 大伯果然说的没错,贺南城娶她是别有目的,她不过是他打击报复的棋子! 大伯和赫伯伯伤害了他的母亲,破坏了他的家庭,所以他恨,他要报复赫连夜,报复她。 可是她却如个傻瓜,处处维护他,相信他,甚至为了他,让大伯失望难过,甚至还一次次伤害赫连夜,她真是太蠢了。 “眠眠,眠眠!” 贺南城追了上来,拽住了她。 初温眠死死咬着唇,强烈的情绪让她的肩膀上下起伏,“放手!” “眠眠,你刚才听到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故意来打击赫连夜的,”贺南城解释。 这个时候,他还在骗她! 他真当她是蠢货?傻瓜吗? 回身,她猛的抬起手掌,对着他狠狠的挥下去---- 啪---- 啪---- 连着两声脆响,让贺南城的脸瞬间一片通红,她凝视着他,“贺南城从这一刻起,我再信你,我就是混蛋!” 贺南城的脸被她扇的火辣辣的,看着她眼底的绝决,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他终是松手,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越走越远! 初温眠就那样离开,口袋里还装着孕检单,打过他的手是麻木的,其实不止是手,她整个人连同心也是麻木的。 她走在发白的阳光中,走在人流聚焦的街道边,可是却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那么多的美好记忆,那么多的生死缠绵,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空,她不过是他报复中的一颗棋子,这样的情节多么狗血,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直以来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因祸得福,找到了自己的终生良人,原来他一直在利用自己,她还傻傻的乐在其中。 初温眠你真欠抽! “啪----” “啪----” 她抬手又重重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却是麻木的连痛感都没有,她从口袋里掏出孕检单,看着孕检单上的那行字,只觉得格外刺眼。 他玩弄了她,她却还傻傻的要为他生孩子! 他在背后一定不知怎么嘲笑她的蠢吧? 她真的蠢,蠢死了! 孕检单被她撕的粉碎,锋利的纸张划破了她的手指,疼……却又不及她心疼的十分之一。 “贺南城,我恨你!” 她冲着天空一吼,将已化成碎屑的纸片抛于空中,瞬间阳光四溢的天空,雪花纷飞。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可怕的恶梦 我恨你! 我恨你! …… 她不知道吼了多少声,直到吼的胸腔都缺了痒,吼的胃里都开始作呕,她才停下。趴在路面吐了起来,不知是真的反胃,还是太痛太伤心,连孕吐反应也变得强烈。 她就那样一直吐,一直吐,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的伤痛难过。还有她的傻和蠢一起吐出来,可是吐到最后,她把苦胆水都吐净了,心里的痛苦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人生不是饭菜,吃进去还能吐出来,人生就是那泼出去的水,泼了。再也覆水难收。 初温眠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继续走,周遭是在城市中不停穿行的车子。那些车窗暗影映出城市的流光溢彩,却是映不出人心的灰暗,初温眠从来都不悲观,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不幸似乎都强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太阳灼灼的天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难受,空气的热浪侵蚀她的呼吸,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整个人仿佛死掉了一般,可心里那一阵阵的痛,还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了,甚至感觉到小腹处也一紧一紧的,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怀上这个宝宝。虽然她恨贺南城,可是她对腹中存在的小生命还是不能不在乎。 在自己要倒下去的前一秒,她招手要了辆计程车,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那些陆离迷幻的光影忽的一片模糊,累的感觉像是从神经末梢开始复苏……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睡个天昏地暗,那样是不是当她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可是当她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贺南城的气息,一丝一丝沁入她的肺叶,于是。连肺里也疼痛起来,她再也站立不稳,手抓着门框,倚在那里。 眼前闪过一幕一幕,那么温暖甜蜜,原来不过只是一场幻影,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她,更好的利用她。 贺南城真不愧是商场的老手! 不过也是她活该,贺珠华好像提醒过她吧,对了就连赫浅也提醒过她,可是她只当她们是不怀好意,是嫉妒她,其实是她太愚蠢。 此刻,初温眠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随便都是他们的影子,她的心真是如同带盐的鞭子在狠狠的抽打,如果还有力气再走,那么她一定会转头,可是她真的倦极了。 她关上门,走进屋里,可是怎么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玄关处他的拖鞋,衣架上他的衣服、还有他吸烟的烟缸,躺在沙发上的领带…… 曾经让她觉得无比温馨的东西,现在只让她觉得刺眼,刺的她眼睛都要瞎了。 不,她不要看到,不要这样的东西时刻提醒着她,她曾经多么愚蠢过! 恼怒让她突然间就来了力量,她像疯子一般的将她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扔到了门外,房门被她重重的关上,似乎这样就切断了和那个人的一切。 可是哪怕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他的气息还在空气中飘荡,这气息不是会越来越淡吗?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的气息在这个房间里有愈存愈浓的感觉。 她又将房子的所有窗子打开,让外面的空气直贯而入,把他的气息挤走。 身体跌在床上,掀开被子,她想把自己像鸵鸟一样的把自己封闭起来,可是当头埋入被子的刹那,属于他的满满气息一下子让她窒息。 贺南城就像个无处不在的幽灵,狠狠的折磨着她,似要将她折磨死了才甘心,初温眠一脚将被子踢掉,她不要和他有关的一切,她恨这个男人! 不要、不要,她不要! 明明已经累的再无半点力气,可她还是走了,她不要呆在满是他的房子里。 ****** 夜色初起,城市的霓虹便不知人间疾苦一盏盏亮起来,至尊两个琉金大字光芒四射,彰显着它的富贵与奢华,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喧闹了一天的城市开始渐渐沉寂,可至尊却无比热闹起来。 踩着十寸高跟鞋的乔野对着远走的男人抛送着飞吻,手却捏着腕上的金链子浅笑,在男人的车子消失不见,她脸上的笑也立即消失不见,转身就往至尊里走。 “乔小姐!”保安小心的叫住她。 乔野冷傲的斜睨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八岁的男孩子,“什么事,小鲜肉?” 保安脸颊瞬间通红,哪怕是五彩的霓虹都掩饰不住,头低着不敢看她,而是往角落里指去,“那个,那位小姐,好像是上次来找你的朋友。” 乔野拧了下眉,往着保安指的地方看去,只是太黑她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她迟疑了几秒,想到里面还有客人需要自己接待,便拍了下保安的肩膀,“你可能看花眼了,我一个外地来的打工妹,在这里根本没有朋友。” 说完,她就往里走,保安想叫住她,可是乔野却大步的离开,没有一丝停留,保安摇了下头继续站到自己的岗位上。 午夜,天上的星子渐渐隐去,乌云开始翻滚,紧接着是轰隆隆的打雷声,起初还闷闷的,可不一会就伴着闪电,那雷声变得尖锐而刺耳。 咔嚓---- 咔嚓---- 一声响过一声,像是要把这个世界给劈裂了,初温眠抖的更加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痛恨自己在这里被贺南城欺骗?还是因为乔野在这里?她自己也说不清。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她的头上脸上,不痛,真的不痛,比起她心底的痛,这些真是无着痛痒,甚至让她觉得畅快,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她,早该这样好好的淋一场,或许那样她就能早点清醒过来。 可是,这雨并没有淋多久,她的头顶就多了一把伞,“小姐,你这样子会淋病的!” 是那个保安,他偷偷过来看过她好几次了,那眼神好像害怕她会做傻事一般。 “没事,让我淋雨!” 初温眠推了保安一把,但他并没有走开,而是坚持为她打着伞,“我已经让人去叫乔小姐了,我认识你,你来这里找过她,你是她的朋友。” “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走啊!”初温眠对着保安吼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激动,可保安就一动不动,给她坚持打伞。 初温眠站了起来,可刚一抬腿,就感觉眼前一黑…… 不过地黑暗之前,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乔野在叫她,叫她眠眠! 初温眠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冰洞里,里面好黑好冷,她不停的挣扎,终于抓到了一只手,眼看着她就要被拉出冰洞,那只手却突然停住,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了贺南城的脸,“南城,救我!” 她刚说完一声,贺南城却突然松开了手,并狠狠的把她往冰洞里推,“初温眠你去死吧,你欠我的,你们全家都欠我的。” “啊----不要,不要!” 她拼命挣扎,最后一下子惊醒! 初温眠瞪着空空的大眼睛,心还处在恐惧的惊悚里,刚才那个梦好可怕,好可怕…… 好一会,她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完全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昏倒前的画面一下子进入脑海,最后定格在那个打伞的保安身上。 初温眠吓的一下子坐起来,就去掀身上的被子,这时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放心,人家十几岁的小保安对你这朵残花败柳没兴趣。” 乔野! 此刻,哪怕她在讽刺自己,初温眠也觉得温暖,乔野刚一靠近,她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些委屈,那些难过,那些伤痛都化成了嚎啕大哭。 乔野没有动,任由她抱着哭,在她哭的差不多的时候,乔野推开了她,“初温眠你永远这么没出息,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乔乔……” “别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我,你看我也没用,你的事我不会再管,还有以后别来至尊找我,你昨天是昏倒,如果是死了呢?我岂不是还要跟着吃官司……初温眠我现在好不容易混的有点人样了,别再来给我添堵行吗?” “……”乔野的话像是高浓度的硫酸烧蚀着她的心,她没想到乔野真会对自己无情到这个地步。 “初温眠在这个世界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强大起来,你的可怜,你的愚蠢只是别人欺负你的垫脚石!”布医私扛。 说完,乔野将一碗热粥丢到了床头上,“喝完赶紧走吧!” 初温眠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心却冷的像是掉进了寒冬腊月,她艰难的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乔野面前,她坐在沙发上,双脚搭着面前的茶几,看都不看她一眼。 最好的朋友,现在却如此冰冷! 不过,她还是要谢谢她,谢谢她昨晚带她回来,谢谢她还肯给她一碗粥! “谢谢!”初温眠冲着乔野弯腰鞠了一躬,尔后转身离开,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乔野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昨夜的雨下的好大,路面上到处都是积水,还有被刮掉的树枝和枯叶,世界一片狼藉,但空气却是清新的,吸到肺里竟格外的舒服。 乔野骂的对,她的可怜,软弱,愚蠢才是贺南城欺负她的资本,他利用的就是她这一点。 想到那个人,心还是像被绞刑器给绞着,痛的不能呼吸。 嘀嘀----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初温眠往边靠了靠,可是那喇叭还在响,她回头,车门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向她走过来。 眼睛那一刻如同被戳瞎,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转身就跑,可是还没跑两步,便被从后面抱住,“眠眠!” “放开我,贺南城你放开我!” “不放!”他的声音沙哑,没人知道他找了她整整一夜,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甚至连机场码头火车站都找过了。 初温眠放弃了挣扎,现在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与他较量同,她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说过让你相信我,你答应我的,你会相信我……”贺南城紧紧搂着她,那种失去的滋味,这一夜他体会到了。 他承认最初娶她是报着目的,可是他算计复仇的路上,却被她一点点掳获了心,其实他早查到了初庆收的下落,但为了她,他还是决定放初庆收一马。 他现在报复的只是赫家,她那天拿的合同只要赫连夜签了字,一切就结束了,可是偏偏她听到了那些他故意刺激赫连夜的话。 “对,你是说不要我相信别的人,只信你的,我信了,贺南城你那天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我信了,”初温眠的手锤着胸口。 贺南城抓住她自虐的手,“那只是我故意气赫连夜的。” “呵……是吗?既然你只是气他而已,既然你是在乎我的,那么我现在要求你放了赫连夜,放了赫家,放下一切仇恨,你肯吗?”初温眠终于从他怀里挣开,冷冷看着他。 贺南城身子一僵,脸上划过为难的痛苦…… “贺南城你做不到,你心中充满了仇恨,你恨赫家,恨我大伯,所以我和赫连夜都是你要报复的对象,”初温眠的脸色苍白,眼底是一切豁然的绝决,“你从来不爱我,你所谓的爱也不过是蒙着仇恨的。” “不是的,不是的,”贺南城向她靠过来,初温眠却避开,他克制着要崩溃的心情,低低的说道,“眠眠,我不是演员,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开心,怎么可能是假的?我承认对你最初有目的,可是,可是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看着贺南城满脸痛苦,眼神哀怆的样子,初温眠心如刀割,“别给我提爱这个字,你这是在污辱爱。” “眠眠……” “贺南城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了,你能顺利的利用我,也是因为我自己太傻太蠢,现在我清醒了,所以我们结束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不肯给她一个婚礼,她是他仇恨的产物,他怎么能带着她走进那神圣的礼堂? 他内心也是怕亵渎了神灵! “不,我不同意!”贺南城上前,强行将她拉进怀里。 “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心在你的仇恨里死了,在听到你的那些话后,死的彻彻底底了,”初温眠说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只活着的行尸走肉,而你就是那个杀死了我的郐子手!郐子手!” 她声嘶力竟的吼声,全身都在颤抖…… 贺南城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不忍,看着她的样子,就可想她的狼狈,这件事是他没有处理好,错本来就在他,现在她一时还缓不过劲来,他不能逼她太紧,否则只会把她逼的越走越远。 “眠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我给你时间,你慢慢的回想,想想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便能知道我对你的心是真是假?”贺南城一脸悲戚,却也无可奈何。 初温眠摇头,“我再也不会信你,再也不会。” “好,你不信我,那你乖乖的赶紧回家好不好?爸妈都很担心你,”贺南城回家了,也看到了他的东西被丢了出来,他知道以她的倔强,她不可能再回他们的家了,但她可以回到初庆丰那里。 听到他叫爸妈,她的眼泪再一次决堤,是的,曾经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他和爸爸下棋的画面,根本不用刻意去想,便浮现在眼前,那么温馨,那么温暖,怎么会是假的? 可偏偏就是了,他贺南城是个演戏高手,她不能再信任他,也不能再心软。 初温眠强迫自己硬下心来,后退---- 她在他的视线里越退越远,而这一次贺南城再也没有把握还能不能找回她? 她回到了家,一眼就看到了为自己着急的父母,夏芝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她哭,一切不用她说,他们似乎都知道了,或许他们早也知道了贺南城的阴谋,只是没有拆穿,希望她能活在假像的幸福里。 可是纸包不住火,一切终于还是败漏了! “吃饭吧,你妈做的手擀面,”初庆丰端来一碗葱香面,闻着那味道,她就哭了,最终她和着眼泪把一碗面吃完,很意外她没有吐。 大概是初庆丰交待过了夏芝,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初温眠都没有从他们嘴里听到过贺南城的任何事,他们也没有问她什么,日子平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初温眠却不止一次撞见母亲默默流泪,虽然她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操心,而这次她还是给父母添了烦恼。 初温眠没有说自己怀孕的事,她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办,要知道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怀上的,她更不同于别人轻易便能做出决定,更何况大人再有错,孩子也是无辜的。 可是如果留下孩子,这孩子又是贺南城的,她陷入了纠结之中,就在她不知如何做决定的时候,医院里打来的一个电话,将她又一次推上了峰口浪尖。 “眠眠你赶紧来医院一趟,你大伯,你大伯他,快不行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套上手指的戒指 抢红包喽! 初温眠只觉得大脑短路了几秒,尔后拔腿就往外跑,一直到上了车才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个经不起折腾的小东西,她吓的连忙用手轻轻的护在小腹上。 心里默念:宝宝你一定不要有事。 不知不觉,她对这个孩子开始有了强烈的保护欲,这是人的天性,真是不由自主。 初温眠来到医院的时候,父母都站在icu室口,母亲更是眼圈通红。她走过去,“妈,大伯怎么会突然……” 虽然这几天她没来看大伯,但每天都有听到父母说大伯的情况,从没听到有什么异常,今天突然说不行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好好的。可今天早上南城来过之后,他就状态不太好。下午就……”夏芝抹着眼泪,而初温眠听到她嘴里的南城,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把抓住母亲---- “妈,你说贺南城来过?他见过大伯?” 夏芝点点头! 初温眠整个人打了个趔趄后退一步,唇色开始失血,夏芝感觉到了什么,抓住她的手,“眠眠,你……” “我要见大伯,我要见他,”初温眠看着母亲,眼底的波光盈盈。 夏芝拉着激动的她。“眠眠再等一下,大夫还在里面抢救你大伯。” 初温眠被母亲拉着坐下,可是她却如坐针毡,她根本坐不住,“妈,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眠眠……” “我就用一下,”自从和贺南城决裂之后,她就把手机关了,可现在她要用手机,她要打电话问问贺南城,他跟大伯说了什么,要刺激的他生死不明。 如果大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将真的再也无法原谅他! 手机很快通了,贺南城的声音传来,只有一个喂字。可哪怕只是这一个字,却也像是穿肠的毒药,让她瞬间肝肠寸断,她呼吸了好一会,还是不能开口。 贺南城感觉到了呼吸的气流不对,立即猜到了是她,“眠眠,是你吗?眠眠,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眠眠,你……” “你跟我大伯说了什么?”她打断他,低吼。 贺南城在那边一怔,初温眠再次吼道,“如果我大伯有个不好,贺南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边贺南城反应过来,“我说我什么也没说,只说不会拿上一辈子的恩怨来毁了我们今生的幸福,你信吗?” “……”初温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眠眠,大伯他……”贺南城的话只说了一半,电话便被掐断,他拧下了眉,对司机吩咐去医院。 挂掉电话的初温眠手一直在抖,夏芝紧紧的握着,十多分钟后,医生从icu室出来,对着夏芝和初庆丰摇摇头,“老人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帮他了了吧。” 听到这句话,初庆丰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夏芝赶紧拉住他,“庆丰……” 一会的功夫,初庆收便被推了出来,身上到处都是管子,管子连接的仪器正滴滴作响,像是在给他的人生倒计时,初温眠的心脏仿佛被捏住,浓重的窒息感向她一阵阵袭来。 这种死亡的气息让她很不适应,眼泪从看到大伯的第一眼就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初庆收已经醒了,他看到了初温眠,冲她伸出手,“眠眠……” “大伯!”初温眠只叫了一声,便泣不成声。 “不……不……不……”初庆收想说不要让她哭,可是现在的他根本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手指更是动了又动,似乎想抬手给她擦泪,但虚弱至极的他根本做不到。 看着大伯这样,初温眠连忙自己去抹眼泪,可是那眼泪根本抹不净,擦了还会有新的流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初庆收被推进了病房,初温眠就坐在床边,一直拉着大伯的手,感受着他并不温暖的体温。 “初伯伯……” 一道意外的声音插入,初温眠回头,看到了赫连夜,他似乎赶的很急,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初庆收的眼睛动了动,曾经犀利明亮的眼睛已经变得浑浊,可在看到赫连夜的时候,他的眼睛竟亮了一下,他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初温眠看到了连忙说道,“大伯叫你。” 赫连夜走近,伸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靠近他,“初伯伯你想说什么?” 初庆收的眼睛动了动,看过初温眠又看向赫连夜,最后看向夏芝,“我,我……我的,戒指……”布医系技。 夏芝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过去,“大哥,你在戒指在这里。” 初庆收却没有接,而是看向赫连夜,他似乎明白大伯的意思把戒指接过来,这时初庆收看向初温眠,她也瞬间明白了大伯的意思,她刚要摇头,却感觉后腰一紧,是赫连夜按住了她,这时就听赫连夜说道,“大伯,你是要我把戒指戴到眠眠手上是吗?” 初庆收点了下头,初温眠全身一僵,这时就听到赫连夜以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做个样子给他看吧,这样他也就安心了,这枚戒指是他准备给关阿姨求婚的,可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就被赫连夜抓起,那枚银色的戒指被套到了她的手上,那一瞬间的凉意从指尖直抵心尖,她想脱下,但却瞥到大伯满意的笑容,她只能缩起手指。 “大伯,你看我把戒指给眠眠戴上了,”赫连夜强行掰开她的手,举到了初庆收面前。 初庆收点头,唇角浮起一抹了无遗憾的笑,而夏芝和初庆丰也同时松了口气,就在这场戏要完美收官时,就听到护士的声音响起---- “先生你要是进要是出,怎么能堵在这里?” 听到这一声,病房里的所有人回头,只见贺南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的脸阴的像是六月要下雨的天! 初温眠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双腿直接就软了…… 他一直在这里…… 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早被别人啃过千万遍 是的,贺南城都看到了,看到她和赫连夜的手紧握在一起,看着她戴上别的男人的戒指。看到别的男人环着她的腰……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利用她不对,所以他给她时间考虑,他觉得只要她用心体会,一定能体会得到他在报复的路上,也付出了真心。却不曾想这就是她考虑的结果。 她说不能原谅他,其实不是不能,而是她的心早就偏向了赫连夜。所以他流鼻血她会着急,她会给赫连夜送灭火汤,她会把他给的去痕胶送给赫连夜。 这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其实早就向他证明她的心正一点点靠向另一个男人,而他却为了她在犹豫,曾经的那么一点悔意,在这一刻消失的荡然无存。 还有赫连夜,表面上输给了他,可是结果却来了釜底抽薪这一招! 他,她,还有他们都可恶至极! 初温眠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下颌紧绷,看着他俊逸的脸上满是让人胆颤心惊的冷漠与残酷,她的心咕咚咕咚下沉…… 他误会了吧? 想到他对自己的伤害,按理说他误会了,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没有,相反她的心慌慌的,可是没等她抬起步子,他便已经转身,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掏空了。 “我去给他解释一下?”赫连夜在她耳边低问。 初温眠摇了下头。解释是没用的,就像是她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他解释了她也不会信。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解释只会显得欲盖弥彰,反正他们已经走到了万劫不复的这一步。 误会吧,也无所谓了。 贺南城的出现让每个人都心底惶惶不安,母亲以初庆收要休息为由让初温眠和赫连夜离开,一出了病房的门,初温眠便虚脱般的跌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赫连夜看着她颓废的样子,叹了口气,“其实那天你听到的话,他大概是想故意打击我的,你不要当真。” 初温眠低着头,没有说话,两只脚尖互相踩着,她也不想当真,可是当她把所有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就无法为他找开脱的借口,当初他要娶她,她就觉得很奇怪,现在不用奇怪了,她终于有了答案。 不是她执拗,也不是她矫情,他可以不爱她,却无法忍受他是带着仇恨的接近她,拉着她沦陷…… 她对他付出了百分之百,事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他给自己设的一个陷阱,就算曾经的过往再甜蜜,她都觉得那是他设下的圈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现在的她就是杯弓蛇影。 “你把赫氏真给他了?”其实初温眠问的是废话,现在媒体到处都在报道这个事情。 “嗯,只要能化解他心头的仇恨,他想拿去就拿去,”赫连夜说这话时神情轻松,不像是在骗她。 “可……”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公司没了,我还可以再开,但是亲人失去了,是你无论如何也换不回来的。” 初温眠想到了他曾经说过自己调皮害母亲去世的消息,大概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比亲情更可贵,可是在贺南城眼底仇恨却比什么都重要。 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人生观,所以选择也是不一样的。 低头,初温眠看着手指上那枚银戒指,只觉得无比烫人,赫连夜看着她别扭的神情,苦涩的一笑,“摘下来吧,他看到了会更加生气。” 她咬了下唇,想起贺南城最后的眼神,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现在她已经不敢去想。 已经下了病危的初庆收又奇迹的挺了过来,大夫说是他的意念所为,初温眠去看他的时候,精神的确好了很多,看着初温眠手上的戒指,他感慨道,“这枚戒指跟了我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主人了。” 初温眠抚着那银戒,好奇的问道,“大伯,这戒指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初庆收叹了口气,“我当时买来这枚戒指是准备给雅婷求婚的。” 初温眠一下子懂了,不过她不忍看着大伯眼底的失落,笑着说道,“大伯你年轻时挺有眼光嘛,这戒指的款式现在看起来也十分高大尚。” 看着她俏丽的模样,初庆收总是不由想起年轻时的关雅婷,他拍着她的手,“眠眠,姓贺的那小子的面目你看清了吧,他和他的那个父亲一样心胸狭隘,赶紧把手续给他办了,我想在闭上眼之前看到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初温眠心痛又尴尬,赫连夜走了进来,“初伯伯,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你主持婚礼。” 赫连夜说的那么自然,却是让初温眠心慌,她和贺南城虽然现在闹僵,可他们还是夫妻,他们领过证的。 这些情绪她藏在心底,从不敢在大伯面前泄漏,初庆收见她这样皱起眉,“眠眠,你不会还对那个姓贺的小子不死心吧?” 初温眠摇摇头,她没有不死心,相反她是死心了,让她烦心的是肚子里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事能瞒得了一天两天,早晚呢?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赫连夜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对大伯说道,“初伯伯,你不要把眠眠逼的太紧,她已经戴上戒指,那就是我的人了,结婚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看他,赫连夜冲她眨了下眼,难得一贯高冷的总裁大人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初温眠噗嗤笑了,初庆收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暗暗松了口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从医院出来正好是中午,不知是哪家做菜的香味直扑鼻息,初温眠的肚子竟在这时咕噜的叫了一声,她正尴尬之际,赫连夜却笑了,“如果我不请你吃顿午餐,那就显得我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不用,不用,我回家吃就好,”初温眠很是不好意思。 “回家你会吃吗?”赫连夜看过来,犀利的眼神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你看你最近瘦的眼窝都陷了下去。” “……” “眠眠,不论遇到多大的事,一定不要亏待自己,除非你不想活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会觉得少了这个或是缺了那个便会活不下去,其实真的等到那个时候,便会觉得那个想法很可笑,”赫连夜的话有一定的哲理性,初温眠点点头。 想想贺南城把他的一切都夺走了,可似乎从他的脸上,初温眠从未看过悲哀,她抬眸看他,“你就一点点不恨他?” 赫连夜摇头,“在这个世上,有很多比恨更美好的东西。” “可你对赫爷爷怎么交待?”初温眠一直以来都没和他细谈这些事,现在时机合适,便忍不住的问了。 “欠债还债天经地义!”赫连夜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没想到你心胸这么开阔!” 赫连夜微微一笑,那暗沉如海的眸底闪过一抹苦涩,他带着初温眠来到了一家中餐馆,仿古式的建筑给人一种古风古韵的感觉。 “这里主要是宫廷菜,就是当年太后老佛爷皇上常吃的菜品,今天让你享受下贵妃的待遇!” 难得赫连夜还逗起了她,想到赫连夜如此到了这个地步,却也心情开朗,自己再绷着脸就显得太不懂理,她调整了下回心,回他:“哦,原来才是贵妃的待遇?” 听出她话里的调笑,“一步直升贵妃历史上都是没有,还不知足。” “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有梦想就有可能!” 两个居然贫了起来,就连一边负责点菜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笑了,“先生太太,你们感情看起来真好!” 服务的话让初温眠的脸倏的红了,赫连夜却十分自然点头,“你很有眼光!” 听到他这话,初温眠脸上的红云更加五彩缤纷,不过待服务员一走,她便说道,“赫连夜我们只是做戏给大伯看,在外面你别这样。” 赫连夜看过来,那幽深的眸色像是两汪起了波澜的大海,“眠眠,你本来就是我的!” 听起来一句很普通的话,可却蕴藏着强烈的渴望,初温眠的心咚咚乱跳起来,连忙低头去拿杯子喝水,结果水太烫……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赫连夜叹了口气,“你不用这样,我现在也就是说说过过嘴瘾。” 一会的功夫,饭菜便端了上来,两人不再说话开始用餐,赫连夜点的餐荤素搭配很好,初温眠吃的很舒服,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今天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吃饭。 “眠眠,这是乌鸡汤,我专门让他们给你熬的,”赫连夜为她盛了一碗,里面可能加了中药药材,闻到那个味,初温眠的食欲顿时全无,同时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起身,直奔洗手间---- 赫连夜听着她一阵阵呕吐的声音,眉头皱紧,看着她面前被吃掉的半盘子青梨,眼底闪过一丝豁然,听她吐的差不多了,他端起一杯清水走过去递给她,初温眠漱了漱口,脸色灰白,“不好意思,我……” “你怀孕了?”赫连夜打断她。 初温眠神经一跳,手下意识的护在小腹上,她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便给了赫连夜答案,他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以为自己置之死而后生,失去了公司却能换回她,这也是值了,却不曾想生活就是这样处处给你意外。 “他知道吗?”赫连夜调整了下情绪。 初温眠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赫连夜再次拧眉,“你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没有,”初温眠倚着卫生间的墙壁,“我没想好要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和贺南城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覆水难收,按理说她不该再留下这个孩子,可是这孩子是她千辛万苦才怀上的,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她真的狠不下心来。 “可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赫连夜虽然看着她痛苦而纠结,但还是不得不残忍提醒。 初温眠把头依向冰冷的墙壁,“你不知道我为了要这个宝宝,受了多少苦,所以现在我一闻到中药味就想吐。” “贺南城如果知道你怀了宝宝,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开你的!” “我和他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绝对不能!” “纸是包不住火的,”赫连夜说这话时,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她,“除非……” 他顿住没有说下去,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初温眠却是神经一凛,“除非什么?” 赫连夜勾了下唇角,“除非让他以为这孩子不是他的。” 初温眠的眸子放大,不敢相信的瞪着他,赫连夜冲她点头,“你和他尽快办离婚手续,然后我们结婚,就算他发现了你怀孕,你可以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当然我也会这样承认,他不会有什么办法。” 赫连夜的话没说完,初温眠便连连摇头,见她这样,赫连夜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如果不这样,就算你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他也会有各种手段给你抢回去,到时你和孩子骨肉分离,你能承受得那种痛吗?” 初温眠被赫连夜的话震住,眼底渐渐浮起泪花,赫连夜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眠眠,你好好想一想,你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觉得爱他,放不下他,那你就把心中的芥蒂放下,找他说清楚这一切和他好好的生活。如果你介意,你觉得和一个只是利用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你会害怕会恐慌,那就想清楚孩子的问题,要或不要都不要拖延,否则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至于我先前的提议,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只是想帮你,并没有别的私心,就算我们结婚了,也只是演一场给贺南城看看而已。” “……” “我说的这些话,你回去好好考虑,现在你什么也不用想赶紧吃饭,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对不对?他(她)在你肚子里一天,你就要为他(她)负责任,”赫连夜拉着她走出卫生间,把她按回座椅上,并把那碗乌鸡汤端走。 只是初温眠再也没有胃口,看着她这样,赫连夜也没有勉强,便将她送了回去,她下车的时候,恰好夏芝买菜回来。 “伯母!”赫连夜礼貌的与夏芝打过招呼。 “赫先生进来坐吧!”夏芝邀请。 “谢谢伯母,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改天我再来拜访,”赫连夜婉言拒绝。 看着赫连夜开车离开,初温眠和母亲往家里走,没走几步,夏芝便开了口,“眠眠,妈知道你最近心情很难受,所以妈也没有跟你谈谈,现在你想跟妈妈谈谈吗?” 初温眠听到母亲的话点了点头,母女两人回到家,夏芝将菜放到厨房,给她冲了杯牛奶,便来到了初温眠的房间,她正坐摇椅上发呆。 “来,喝杯牛奶,你最近瘦了好多,”似乎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大概她是真瘦了。 初温眠接过牛奶并没有喝,她怕太浓郁的奶味又会把自己刺激吐了,夏芝坐在她的对面,“眠眠,虽然在完成大伯遗愿这件事上,妈是有些强你所难了,但那只是想了你大伯的心愿,妈妈和爸爸绝对没有要你因此而牺牲什么,你懂吗?” 初温眠抿了下唇,点头,“妈,我和赫连夜就只是朋友,你不要想多了。” 夏芝叹了口气,“你和南城闹到这个份上,我们不便多说什么,而且不论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会支持,但妈妈还是希望你做事不要冲动,更不要意气用事。” “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初温眠犹豫着,犹豫要不要把怀孕的事说出来。 夏芝摇了下头,“眠眠你不要这么问妈妈,这件事你要问自己的心。” 母亲没有给她答案是怕说出的话左右了她的想法,夏芝能和初庆丰一起创下初氏,也有过人之处,可惜初温眠没有一点继承她的优点,遇到事就会抓耳挠腮。 “妈,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夏芝点点头,“我相信我的女儿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夏芝突的想起什么,“眠眠,有你一封挂号信,我放你抽屉里了。” “我的信?”在现在这个emai发达的时代,信这个东西真的很稀有。 初温眠拉开抽屉打开,看了看地址竟是她高中学校发来的,她打开里面是一张请柬,学校八十年校庆的邀请函,而且还有当年班主任老师的亲笔签名。 “谁寄来的?”夏芝随口问。 “是我高中的学校,学校八十年校庆,没想到还会邀请我,而且还我们班主任老师的签名,”初温眠似乎想到了高中的学习时光,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来。 “既然人家邀请你,你就一定要去,”夏芝拍了拍女儿的手,“妈今天包了饺子,你最喜欢吃的萝卜肉。” 听到肉这个字,初温眠的胃腾的就开始翻腾,她连忙捂住嘴,夏芝看着她,“眠眠你怎么了?” 初温眠怕母亲发现端倪,连忙摇头,“没事,可能是中午吃的太多撑到了。” “你啊,还是和从前一样,遇到好吃的就不顾忌,”夏芝并没有多想,起身离开了卧室。 初温眠躺到床上,翻开学校的请柬,这是专门请人制作的,背景都是学校的教学楼,想起高中那三年的时光,也想起了乔野,她们就是那时成为好姐妹的。 不知乔野会不会收到请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 想到了乔野,初温眠又是一阵叹息,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现在的她特别嗜睡,一会的功夫就拿着请柬睡着了,而且她又做梦了,这次梦到自己回到了高中的学校,可是手里却牵着个孩子,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穿着水绿色的莲蓬裙,女孩叫她妈妈。 “妈妈,这个楼好高,你在第几层上学啊?” “妈妈,你上课有没有打瞌睡啊?” “妈妈……” 梦里的女孩让初温眠的心软的像是棉花糖一般,夏芝进来的时候,便听到她在叫,“妈妈……妈妈……” “这孩子?”夏芝走过去,将她手上的请柬拿开,可是夏芝这么一动,初温眠醒了。 她看着眼前的母亲,眼前闪过的全是梦中的画面,那个粉嫩的女孩,那个叫自己妈妈甜甜的声音。 “傻了?干嘛这样看着妈妈?”夏芝不解的问她。 初温眠一下子抱住母亲,“妈,你当初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要我?” 夏芝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以为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拍了下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妈怀你的时候,高兴的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拿着医生开的一张单子反复的看,好像看着单子就能看到你一样。” 母亲的话让初温眠的心口一紧,“妈,如果当时爸爸不要你,你还会生下我吗?” “这孩子怎么竟问这样的胡话啊?” “妈,你告诉我答案,假如那时爸爸不要你了,你还会不会生下我?” 夏芝长叹一声,“当然会啦,不管我和爸爸有没有闹别扭,你都是无辜的,你在我肚子里发芽的那一刻,你就是上帝给我送的宝贝,只要我在,你就会在。” 初温眠的眼眶泛红…… “眠眠,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怎么了?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夏芝很敏感的察觉到什么,拉着她就问。 初温眠摇头,“没有,是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有宝宝了,是个女宝宝,好可爱哦。”布吗大亡。 听到初温眠否认,夏芝有些失落,甚至为她担心,“眠眠,你的病一定可以看好,你一定会当妈妈的。” 她点头,是的她现在已经当妈妈了,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颗小种子在慢慢长大,之前还犹豫的她现在决定了,不论她和贺南城怎么样,这个宝宝她是要定了。 “妈,水饺好了没有?我有些饿了,”初温眠冲母亲撒娇。 “包是包好了,还没有煮呢,我现在去给你煮,”夏芝为女儿掖了下发丝,“睡觉也不知盖被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初温眠嘻嘻一笑,夏芝摇摇头去煮水饺,看着母亲离开,初温眠把手放在小腹上,“宝宝,妈妈梦到你了,妈妈一定会生下你的。” 一个星期后,初温眠打扮一新的来到了高中的学校,看着熟悉的校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有的同学已经来了,虽然大家都有了变化,但还是一眼能认出来。 初温眠和同学结伴一边参观自己的学校一边回忆上学的时光,突的叫凌旋的同学说道,“眠眠,乔野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上学时你们可是最好的,好到让大家都怀疑你们是那个啥?” 听到乔野的名字,初温眠心头涩涩的,她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就听到另一位同学说道,“乔野早来了,你们没见到吗?她和一个很帅的男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据说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比咱们高几届,那男人是赫赫有名的钻……” “大家都来到了?”同学的话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班主任老师给打断。 大家看到了老师,都兴奋的扑上去,每个人跟老师热情的拥抱之后,老师便对他们说道,“十点一刻庆典正式开始,你们都要准时到场,我可是要点名的。” “哈哈!必须滴,谁迟到谁请全班同学吃饭,”有人附和。 同学们之间的无所顾忌,让初温眠也忘记了烦恼,她很快与大家一起谈笑风生起来。 “初温眠听说你嫁了个特有钱的老公,是不是?”有人把话题转到了她这里。 别人说着无心,可是却刺的初温眠的心火辣辣的,她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拿出上学时惯用的那一套,并配着千娇百媚的动作,“你们看我如花似玉,貌美如花的小花苞一朵,怎么像是嫁过人的?” “哈哈----” 同学顿时轰笑,紧接着就有人说道,“就是咱们眠眠可是长生不老的校花一朵,岂是那些三不拉四不拉的男人就能娶走的?” “初温眠我记得上学时,我给你写过情书,对不对?” “初温眠你可是我那时的梦中情人,我好几次做梦醒来的时候,都叫着你的名字,我妈一个劲儿的审问我眠眠是谁?” “哈哈----” 虽然初温眠不像乔野那样泼辣,但与同学之间也是玩得开,她立即接过话来,“想不到我早被你们这些人给啃过千万遍了!” 这次她话音落下,同学们并没有笑,甚至冲着不远处指指点点,初温眠看过去,便看到了乔野,打扮时尚。 “眠眠,你的死党来了!”有人提醒。 初温眠的心跳却慌了起来,她不知道当着这么多的面该怎么与乔野打招呼,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初温眠正纠结之际,乔野迈着袅袅的碎步走了过来,在大家都不习惯这样的她时,她突的将手中的包往空中一丢,直接冲着大家扑过来。 乔野再次点燃了大家的热情,同学们又轰闹了一通,这一闹也让初温眠暗暗松了口气,大家闹过之后恢复正常,开始审问乔野,“刚才我们还说到你呢?听说你找了个珠宝大王?” 听到珠宝大王四个字,初温眠也没有反应,直到乔野看着她说道,“是啊,说来也巧,他还是咱们的学长,一会还要代表同学发言。” “真的啊,他来吗?让我们先一睹直容呗?”又有同学起哄。 “没问题,他跟一个老师打招呼,马上就过来,”说这话的时候,乔野看向了初温眠。 那眼神,那眼神…… 莫明的让初温眠不安。 第一百八十七章 故意给她的难堪 这份不安让初温眠与乔野对视不下去,其实她们俩之前就经常玩比眼力玩对视,似乎初温眠从来没有赢过乔野,更何况她对乔野心存愧疚。 初温眠低头之际。突的听到身边一阵骚动,她本能的抬头,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挺立的男人被簇拥着缓步而来,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装,配着白色衬衣。简单到普通的装扮,却被他穿出贵族范。更是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到极致。 只是一眼,初温眠便乱了呼吸…… 贺南城,他怎么也来了? 正想着,就感觉到贺南城犀利如刀的眸光穿过人群,穿过无数视线直直的向她投射过来,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冲的初温眠本能的就想躲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她是躲不掉的,只能站在那里,僵直的站在那里。 “这不是咱们中国的钻石大王吗?好年轻好帅气啊……”已经有人低声议论开。 初温眠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像是飞进了几千蜜蜂,如果她早知道贺南城会来,那打死她,她也不会来这里。 “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花痴的女同学开始八卦。 “要是没结婚,我绝对扑过去!” “少做梦了。你扑也是白扑,听说人家早结婚了,只不过隐婚。” “这样啊,我的豪门阔太太的梦又碎了……” 初温眠听不下去,想逃。可是没还动,就听到跟着贺南城而来的校长开口,“来给各位同学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是你们的学长贺南城,九九届的,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光荣!” 贺南城竟也是这样学校毕业的。可惜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知道,想来她对他了解真的太少。 掌声响起,只有初温眠呆若木鸡没有任何的反应,贺南城犀利的目光将初温眠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底,看着她发呆惊慌,他心底闪过一丝快意,随着唇角的一抹冷笑浮起,他低沉悠扬的开了口:“那位没?掌的学妹,你似乎对我有意见,说一下吧?” 他这一声,让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向初温眠看过来,瞬间,她被大家的目光包围,有猜忌有疑惑还有不悦…… 初温眠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有种要快周围的目光灼化的感觉,她紧紧的绞着手指,耳边是一下下剧烈的心跳冲击着脆弱的耳膜—— 怎么会这样? 贺南城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要让她出糗? 她的头低低的,根本不敢抬起来,更别提回答他了。 “他没?掌那是因为被你迷倒,已经忘乎所以了!”不知是哪个同学欠抽的替她做了回答,顿时惹来同学一阵轰笑,让初温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是吗,那位同学?”贺南城偏偏还附和着再问过来。 初温眠是真的想凭空消失了,贺南城这样步步紧逼,让她几乎窒息。 “贺总,你是不是对我们眠眠同学有意思啊,你怎么老和她说话?”有女人不满的抗议。 “如果我说有呢,”他的回答再次将她推到了风口尖叫。 初温眠狠狠的掐着掌心,只有这样的痛意才能让她不倒下去,现在她明白了,贺南城想必早知道她来参加校庆,这样出现也只是故意让她难堪,但她没想到没有最难堪只有更难堪,还在后面等着她。 “大家不要闹了,再闹下去你们学长的女朋友会生气的,”学校的教务主任站出来。 这一声犹如惊雷,让所有的人意外,有的女同学甚至当时恼的跺脚,而初温眠更是头脑发懵,她直直的看向贺南城,满眼惊慌。 贺南城也回望着她,一双眼睛幽深迷人,初温眠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不安,这次她真的准备逃了。 可就在这时,贺南城开了口,“没错,你们要是把我女朋友气跑了,可要负责赔我一个。” 说完,他微微一笑,“过来吧!” 他话音刚落,初温眠就听到同学们惊呼一声,她不由看去,只见一道俏丽的身影如同蹁跹的蝴蝶,飞进了贺南城的怀里…… 看着那个身影,初温眠石化当场……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可心底只问了一句,便默然了下去—— 她怎么忘了,乔野可是一直对贺南城垂涎三尺的? 她怎么忘了,乔野曾经说过贺南城这样的男人她要是不要,她一定会追到手的。 现在他们分道扬镳,所以乔野和他在一起理当当然,也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看着他们紧拥在一起,她的心像是被蚂蚁啃咬呢? 那滋味…… 眼前这一幕也惊讶了其他的同学,甚至有的女同学愤愤而不甘,暗暗抱怨自己可比乔野漂亮多了,为什么贺南城选的不是自己。 校长带头?掌,又说了些祝福的话,整个过程只有初温眠是麻木的,还伴着丝丝心痛,甚至就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她都不知道。 班主任老师看出了她的不正常,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初温眠同学你今天怎么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 老师是个快五十岁的女老师,看着她仿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冲进眼眶,她拼命的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可老师还是看到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给老师说一说。” 初温眠的胸口有股巨大的气流,想让她一口为快,要不然她快被憋疯了,但是这种事她不能说,如果说出来那置乔野于何地? 贺南城这个男人她算是看透看清了,如果他能真心对乔野,她也认了,可她害怕贺南城是在利用乔野,利用乔野来伤害她。 他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为了上一辈子的恩怨,他都能蓄谋已久,而这次…… 她越想越觉得怕,越想越觉得冷! “眠眠,你没事吧?”老师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十分的不放心。 初温眠回神,冲老师摇了下头,“老师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感冒了。” “感冒就该多穿点衣服,你看你穿的这么少,要美丽也要温度啊,”说着老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别嫌老师的衣服难看先穿着吧。” “不用老师,我……”她想拒绝,而老师已经不由分说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体温的外套,让初温眠冰冷的身子有了些温度。 她说了声谢谢,老师说还有别的事要忙,晚点时间再和她聊,初温眠和老师说了声再见,便寻着乔野离开的方向而去,她不管乔野怎么想她,她要提醒乔野,贺南城这人太可惜,她一定要小心。 初温眠好不容易追上,可是却没有勇气上前,因为乔野并不是一个人,她正挽着贺南城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格外的亲密无间,亲密的好像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乔野的性格比自己开朗,不像她那么闷,大概贺南城会喜欢她那样的,或许他对乔野是真的也不一定。 想到这个,初温眠停下步子,默默的躲在角落,看着他们一会打情骂俏,一会俯耳低语,初温眠的鼻尖却是一阵阵犯酸,心口也一阵阵闷闷的疼…… 明明希望他们幸福,可是当他们真的幸福,她竟不舒服,她这是怎么了? 初温眠看不下去,转身要走,就在这时贺南城和乔野却分开了,看着乔野冲贺南城挥手,那不舍像是分开一分钟都仿似隔千年的感觉,初温眠的心像是泼了辣椒水难受。 她站在那里没动,乔野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在贺南城走远后便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看到我们在一起很意外?”乔野最先走过来,问她。 初温眠的喉咙口被什么堵住,根本说不了话,乔野撩了把波浪长发,“其实你不应该意外,我一直喜欢贺南城,你们没开始之前我就喜欢了。” 是的,乔野在听到他们在一起后,当时还咬牙切?的骂自己撬了她的墙角。 “我知道你们分开了,也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分开的,”乔野又说,初温眠看向她,有些意外。 不过听到她这样说,初温眠堵在喉咙里的话,似乎也有了说出来的理由,“乔乔,你和他在一起我不介意,但我想提醒你,贺南城这个人心机很重,你要小心。” “你倒是大方!” 初温眠的好心规劝,却换来乔野一句嘲讽,她低下头,“乔乔,不论你怎么想我,我都不想你受到伤害。” 乔野看着她的眸光闪过一丝不忍,但终还是扬起薄凉的笑,“那我谢谢你的提醒,如果说我和他之间有一个在利用对方,那还真不知道是谁利用谁?” 第一百八十八章 阴魂不散 校庆搞的很隆重,分了好几个环节,置身其中的学子都被氛围感慨,甚至有的不禁落下了眼泪。贺南城做为学子代表发扬放在中间环节,他本就高大挺拔,站在台上那一瞬间,犹如一道强光让整个礼堂更加光芒四射。 只是他有多耀眼,初温眠的心就有多痛…… 贺南城在发言结束。并给学校捐助了一个图书馆,一座教学楼。手笔之大让他高大的形象更加流光四溢。 听完他的发言,初温眠便默默退出礼堂,虽然这样不应该,可是她总觉得礼堂的气氛太沉闷,再呆下去,她有窒息的危险。 从礼堂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去,看到不远处的假山廊亭那边绿意萌萌,她走了过去,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心很乱,思绪也很乱…… 乱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自己又在想什么,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她猛的抬头。然后心跳一下子飙飞—— 贺南城看着她见到自己如见了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却是强压着怒意,甚至转怒为笑,“哟。学妹我们还真是有缘,在哪都能见到。” 这个时候,他还给她装! 初温眠短暂的惊悚变成了愤怒,“贺南城你闹够了没有?” 他微微一笑,带着点痞痞的坏,“我闹什么了。嗯?” “你什么意思?你敢对乔野怎么样,我给你拼命!”她咬牙切齿,脸颊因生气而绯红,退去了苍白,她又那样明艳动人。 他喜欢这样的她,带着生机,就像是春风绽放的桃花,可是一想到她曾把这样迷人的一面也展示给别的男人看过,他就再次心痒难耐。 “哟,听你的意思还挺姐妹情深,可你大概不知道乔野半夜敲开我的门,对我袒胸露背时,她根本不记得我还是她姐妹的老公吧?”贺南城的话如一枚大锤重重的夯在了初温眠的心上。 是乔野勾引的他吗?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乔野一直对蠢蠢欲动,当着她的面,乔野勾引的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现在她和贺南城已经闹僵。 这没什么! 反正她和贺南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初温眠在心里暗暗的劝自己,然后瞪着贺南城,“贺南城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挑拨不了我,我现在再说一次,别伤害乔野。” “如果我说你不回到我身边,那她就是我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呢?”他悠悠的低音却像是来自地狱一般,让初温眠瞬间跌入冰窖。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所有的尖锐都被他一句话打击的断开,只剩下无力和疼痛。 贺南城低低一笑,“你明知道的!” 听到这句话,初温眠便想到了那天在医院的画面,她摇头,情绪再次激动,“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我其实……”布亚亚技。 她边说边站起身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向后跌去,不过贺南城长臂一伸便将她捞了回来,捞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还有熟悉的温度,让她一下子思绪混乱,连要说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 贺南城抱着她,抱着熟悉的温软,嗅着日思夜想的馨香,心头也一阵悸动,“回来我身边,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初温眠听到这话,蓦地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一阵阵乱颤,好在头脑又恢复了清醒,“贺南城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我做不到,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的利用,甚至这一刻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又要用虚情假意来骗我什么?” 她的话让贺南城的心发紧,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这件事,“眠眠,我没有,就算有利用你,那也是爱你在先,利用在后。” “那还是利用!”初温眠痛心的闭上眼睛,“贺南城,我恨你。” 听到那三个字,如此清晰而真切,贺南城隐忍的情绪崩溃,低头对着她就要吻过来,她一偏躲开,“贺南城你现在是乔野的男朋友。” 她这样一句话再次让贺南城感觉到她在推开自己,而且还推的那么不在意,哪怕她表现出一点点难过,他也会觉得好受,偏偏她没有,她要他好好对乔野,她提醒他是别人的男朋友。 看来,她对他是真的死了心!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心?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那么的恩爱缠绵,就算有伤害,也不可能消失的那么干净。 如果真是这样,那理由只有一个,她爱的他不够深也不够真,她现在甚至可能是爱上了别的男人,否则她不会说的那么轻松,表现的这么毫不在意。 “你是铁了心的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微微暗哑。 想到乔野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初温眠不看他,“抽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她的这句话让贺南城所有的希望之火一下子浇灭,他箍着她的手臂先是用力,紧接着缓缓松开,眼底是让人心碎的疼痛,初温眠只看了一眼便避开,“你既然和乔野在一起了,就该把该给她的名份都给了。” “初温眠你还真是大方,说让位就让位,真让我贺南城刮目相看,”听着他咬牙切齿的怒意,初温眠闭上眼睛。 “既然我们回不去,不如放手成全对方!” “我不会成全你,不会!”贺南城再次拽过她,力道那么紧,紧的像要把她捏碎了一般。 “你觉得你不成全又能怎样?贺南城我的心是被你一点点碾碎的,是你……”初温眠迎视着他,低吼,尔后眼泪滚滚落了下来,“是你把所有一切的美好打碎了,是你,都是你!” 她的手抬起,狠狠的打在他的胸口,“贺南城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 她的吼,她的骂,她的劝说都没让他有一丝愧疚,而此刻她的眼泪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眠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他抱紧她。 初温眠摇头,推着他,“我也这样劝过自己,可我做不到,我一想到过去的种种你都是在骗我,我就无法说服自己。” “……” “好好的对乔野,不要再伤害另一个爱你的女人!”初温眠从他怀里挣开,逃跑。 望着她的背影,贺南城一拳头捣在旁边的石廊上,顿时骨头发出断裂的疼痛,可是这疼怎么也比不了失去她的撕心裂肺。 初温眠一口气跑的好远好远,确定贺南城没有追上来,才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待她调整好情绪,庆典已经结束,初温眠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老师的衣服,便连忙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很巧老师刚好在,看到了她,老师连忙放下手上的笔,“眠眠,你怎么没参加完就走了?” 初温眠抿了下唇,“我,我有些不舒服。” “现在好些了吗?”老师关切的问,“要是不好,赶紧去校诊室看看。” “好多了,”初温眠说着把外套递过来,“老师谢谢你。” “你穿着吧!” “不用,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初温眠把衣服放到老师手里。 “眠眠,你现在毕业了吧?做什么工作?”老师让她坐下,和她聊了起来。 初温眠一滞,尴尬的回道,“刚辞了职,现在还没找工作。” “这样啊,”老师点了下头,突然眼睛一亮,“眠眠,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 “咱们学校与市文化局联系成立了一个科教文化宣传站,那里现在正招募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初温眠迟疑。 “主要工作也就是整理些资料,定期发放一些宣传材料,做好社会与学校的沟通,工作量也不大,而且我觉得挺合适你,”老师很是热情,让初温眠都不好意思拒绝,她思索了一下,现在自己这样闲着只会让自己更胡思乱想,或许找份工作能好一些。 “老师我可以试试,如果不行,我……” “不行就不做!这个没有强制性的。” 老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怎么说,她当即就填了报名表,正准备与老师告别,这时就听到走廊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还没等她回头,老师已经满是惊喜的向着门口走去,“校长,贺总。”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初温眠头皮一阵发麻,怎么都觉得贺南城有种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感觉! “王老师,咱们的大学子要请客,车子在楼下等着了,”校长发出邀请,贺南城冲王老师点头。 “这个啊,好吧!”王老师迟疑了下,还是答应了。 初温眠背对着门口的人,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还是没有做到,因为贺南城已经对她发出邀请—— “那位学妹,一起去吧!” 初温眠不得不回头怒瞪着他,可是他却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班主任老师,“王老师,你这位学生似乎对我有诚见啊,你能帮我问问是是什么问题吗?” 他随意一句便把矛盾抛到了王老师那里,但是王老师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玄机,走过来拉住初温眠的手,“眠眠,贺学长这么热情,你怎么能拒绝?一起吧!” 她可以不给贺南城面子,但怎么能驳了老师的好意?她只得点头,“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暗恋过谁? 半个小时后,初温眠和老师坐在了一间超大的豪华包房内,不仅老师来,还有一些同学也来了。看到这场景,初温眠忐忑不安的心才算稍稍放松一些。 她好怕只有自己一位同学,那她会尴尬的窒息! 乔野也来了,手挽着贺南城,男帅女靓到哪里都是一道抢眼的风景,不得不承认。乔野比起以前的男人装。更适合现在的装束,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为了烘托气氛,老师和学生近三十个人,竟都挤在了一张桌上。说不出的热闹,初温眠和王老师坐在一起,贺南城和乔野坐在她的对面,这样的角度,让她一抬眼便看到他们。 尽管她无比清楚自己和贺南城再也回不去了,也真心希望贺南城能好好对待乔野,可是当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时,她的心仍是酸涩难耐。所以整个过程她都是闷闷的,一句话都不说。 其他同学和老师倒是聊的很开心,话题从上学老师布置作业开始,逃课,抄作业,考试作弊,最后还谈到了谈恋爱。 高中是所有学业生活最紧张的阶段,老师是明令禁止大家谈恋爱的,偏偏那个时期是学生们的青春期,个个都春心萌动,哪个人心中没有暗恋的男神女神? 于是,游戏开始了。每个人都要把当时暗恋的对象说出来,初温眠听到这个有些傻眼,在别人一个个说的时候,她便想好了借厕所之名逃开。 只是她想的太单纯,她刚站起来,便有同学指着她,“初温眠你休想逃,你必须说出来。” 初温眠的脸胀红,“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喜欢过谁。” “不可能,除非你发育不正常,”同学的一声话,让其他人都轰堂大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贺南城早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便看了过来,那眼神带着玩味,带着戏谑,还带着隐约的好奇,是啊,他也好奇高中那个时候,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初温眠在同学的爆笑中,愈发的窘迫,偏偏一抬头又触到贺南城的眼神,她更加不知该怎么办了。 身边的王老师看着这样打圆场,“好了,眠眠上高中是好学生,从来没有那事,你们别难为她了。” “王老师你不能护短,就算她没有在高中谈恋爱,但她绝对不会没有喜欢的人,是吧?” 王老师还欲说什么,这时贺南城开了口,“这位学妹,大家也就是听一听乐一乐,说出你当年喜欢过谁,就有那么难吗?” 贺南城说这话时,唇角的笑让初温眠头皮发麻,他这是嫌她还不够糗是吗? “是啊,是啊!”其他同学跟着附和,“你就是随便说暗恋咱们贺学长也算你过关。” 同学本是无心的玩笑话,却让初温眠的心慌起来,她连忙否认,“我才没有喜欢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这种否认,大家也没有在意,可落在贺南城耳里就是不舒服极了,他挑了下唇角,“不喜欢我,那学妹喜欢的是谁?” 他在步步紧逼,而且是故意,尤其是那露出的那股邪肆劲儿,别提多欠抽了。 其实高中时正处于青春期的初温眠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人?她了和其他男女生一样,有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只不过她暗恋的对象谁也不是,而是她们的化学老师。 很可惜,今天那位化学老师没来,据说转到另一所高中了,初温眠到现在还记得化学老师的样子,白肤很白,个子高大挺白,戴着一副茶色的近视镜,嘴唇的颜色很红,像是每天涂了唇彩一般,而且格外有形,每当他讲课的时候,那嘴唇一动一动,真是太撩拨少女的心了。 那时每当上化学课,初温眠的小心脏就会扑通扑能跳个不停,眼睛都会一眨不眨的随着化学老师的身影转动,那种初恋整整跟了她三年。 虽然到现在那位化学老师也不知道她暗恋过自己,而且这段暗恋她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但每每想起,初温眠的心里都甜滋滋的。 初恋的暗恋是甜蜜的! “眠眠你倒是说说啊,你那时喜欢谁,贺学长还等着听答案呢,”乔野在一边火上浇油。 初温眠看向贺南城,直直的看着,他不是想听吗?今天她就告诉他,吸了口气,开口道:“我喜欢咱们的化学老师。” 哇----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所有同学倒抽冷气的声音,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说叨起来,“初温眠怪不得高中那三年,每次化学考试你都优,原来有猫腻啊!” “是啊,眠眠……老实交待化学老师是不是背地里给你补过课?还是你色诱过咱化学老师,让他给她专门开了绿灯?” “眠眠,你跟化学老师表白了没有?” 同学的问题越来越五花八门,初温眠顿时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知道大家会这样胡乱臆想,她就不说了,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再后悔也是收不回去的。 就在她急的要跺脚时,又有同学更露骨的问道,“初温眠你跟咱化学老师到哪个阶段?牵手?打啵?还是互摸?” 只是这个声音还没落地,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那高密度的竹筷在贺南城手里断成两截,所有的人闻声看去,在触到贺同城乌云密布的脸,顿时噤了声。 贺南城是学长没错,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不顾忌,就连校长和老师都敬他三分,此刻他的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但同学们都面面相觑,不知他生气为哪般? 当然,乔野和初温眠还是心知肚明的,但乔野视若不见,悠闲的喝着自己的茶水,而初温眠则与他对视着,她不说他不是刺激她说吗?为什么她说了,别人借此开个玩笑,他又这样生气呢? “继续,继续,下一个到谁了?”其中一个同学发话,关于初温眠暗恋的问题终结。 其他的同学也陆续说出了暗恋的人,气氛又恢复如初,只是贺南在的脸始终阴着,像是谁欠了几百万似的。 就在大家等着最后一个同学回答完,这个游戏圆满结束的时候,谁知这个同学不知是故意,还是当年真的暗恋过初温眠,他竟爆料说:“其实当时我心中的女神就是咱们班的初温眠。” 这话一出,初温眠本能的看向贺南城,而他也幽冷的看过来,她却回他一个你瞪我干吗的眼神! 别人喜欢她,这又不是她能管了得! 本以为那个同学说说也就完了,偏偏那家伙居然玩了起来,拿过桌上的一朵花走向初温眠,并单膝跪地,这一下子吓傻了初温眠,可是游戏的气氛却被推向了最高潮。 男人深情款款的说道:“眠眠,上高中时我就暗恋了你,大学了,我试着用别的女孩来代替你,可我发现根本做不到,现在工作了,虽然身边美女如云,但是谁也不能取代你给的怦然心动……今天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的世界像是被一夜春风吹过,鲜花绽放,鸟语花香。”叉岛贞扛。 “你当自己走进动物园呢?”乔野出声打断男人半吟诗半表白,顿时所有的人再次轰笑。 那个男人白了乔野一眼,“别说话,我是真心告白的,不是闹着玩的。” “得了吧?你暗恋乔乔,还无可替代?我怎么记得当年你追了我三条街,想向我表白,结果我以为遇到了色狼打了110,警察叔叔还请你喝了半夜的茶呢?” 当年的糗事被曝光,男人立即脸胀红,乔野哼了声,“赶紧起来吧,别在那恶心人了,你再说下去,小心大家都吐你脸上。” 男人悻悻起来,初温眠也被解了围,她感激的看向乔野,而乔野却像是什么事没有般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过,贺南城的脸似乎更加臭更加黑了…… 她就知道这顿饭不该来,现在弄的她也没有胃口了,正想找个理由抽身,这时就见服务员进来,每人端着一份精致的瓷羹,“这是贺总给每位加的鲍鱼粥!” “这可是大补啊!”有人附和。 服务员分别把鲍鱼粥放到每个人面前,而且还帮着轻轻搅了一下,但正是这一搅,那一股异样的味道扑入了初温眠鼻息,恶心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连忙捂住嘴就往卫生间跑,看着她这样,所有的人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而贺南城是直接站起身向外走去。 初温眠跑到女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了一会,直到不再难受才起身,可是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贺南城,他脸色阴郁,眼神犀利的盯着她,“怎么回事?” 初温眠的一只手下意识的落在小腹上,神经崩到了极致,嘴唇也在哆嗦,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不能乱,否则贺南城一定会看出端倪,她暗暗调整了心绪,梗着脖子回道,“不关你的事。” 说完,她抬腿就要往外走,边走边提醒,“贺学长,这里是女厕所,请注意你的举止文明。” 她话音刚落,手臂便被倏的抓住,他冰冷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吐?” 第一百九十章 你怀孕了,骗不了我 初温眠的心咚咚乱跳起来,像是做小偷被抓了当场,她努力挣扎着,“这是我的事。我想吐,你管得着啊!” “初温眠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他的一句话,让初温眠打了个趔趄。 “什么,什么实话?”她说话都不完整,她不是擅长说谎的人。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做贼心虚。 “为什么吐?好好的为什么会吐?”这家的鲍鱼粥是很有名的,做法讲究。营养也很丰富,她最近瘦了很多,他请大家吃鲍鱼粥是假,想给她补充点营养才是真。 可是她倒好,还没吃就吐了! 初温眠被他逼的喘不过气来,而且两人又夹在厕所门口。这姿势这场合都是无比糟糕透顶,偏偏他还逼着她。初温眠头都要炸了,“因为你行了吧?我看见你就想吐!” 贺南城的俊脸僵了僵,眼底闪过一抹灰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是!”想到刚才自己的一再出丑,都是拜他所赐,初温眠的火腾的冲出胸腔,“贺南城麻烦你以后离我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倒霉,我就没胃口。” 她无情而伤人的话,让贺南城眼底的光越来越暗,最后两只黑眸像是被掏空的黑洞,只剩下阴森森的恐怖,“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现在我们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初温眠只觉得汗毛都炸了起来,她死命的抠着厕所的门框,“我不去,我好好的,我不去医院。” “你好好的就不会吐!”贺南城看着她紧抠着门框的手,“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抱你?” 她摇头,这两个她都不要,她不要去医院! 贺南城见她并不配合,已经伸手过来,一副要将她打横抱起的架势,初温眠见他来真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和犟了,如果他真的带自己去了医院,只要一检查,什么便都瞒不住了。 不,绝对不可以! 赫连夜给她说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忘记,而且她知道以贺南城的脾性,如果知道她有了孩子,一定不会让她带着孩子的。 初温眠越想越怕,连忙说道,“行,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贺南城犀利的眸子紧盯着她,初温眠被他看的心慌慌,微微垂了长睫,“我,我最近胃不好。” 说完,就感觉到贺南城眸光冷了几分,她赶紧解释,“是喝中药造成的,你不信可以问李老师,我们没,没闹矛盾时,我就吐了。” 听到她把李老师搬出来,贺南城想大概她没有骗自己,怪不得最近她瘦的这么厉害,原来是胃不好。 “那些中药不许再喝了,”他低低命令,却是带着说不出的担忧。 初温眠嘴唇动了动,想告诉他,中药她早就不好了,而且以后也不需要喝了,因为她已经怀上了宝宝,只是现在他们的关系,让她不能说,只能隐瞒着。 别的女人怀孕了,都开心的把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老公,曾经她也是满怀欢喜的想告诉他,可是结果却换来比死还要痛的真相。 因为想到了那些听到的话,初温眠的心又丝丝缕缕的痛了起来,痛的她呼吸开始不畅。 “那个我,我回去了,”她低着头,小心往外挪着身子,真的很小心,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在挪动自己。 贺南城看着她的小心翼翼,看着她眼底的怯懦,看着熟悉的容颜,心渐渐乱了节拍,两人离的很近,近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两人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这种久违的亲密让他心跳越来越快…… 他的喉结不由的上下滑动,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渴望,他抬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俯首就要吻下去---- “你真的喜欢过化学老师?”他的问话,让初温眠一滞,抬眸触到他眼底浓浓的嫉意。叉女木亡。 她没回答,便听他说道,“不许喜欢化学老师,谁也不许喜欢,你只能喜欢我!” “……” 曾经他的霸道是她最不能抗拒的吸引,如今亦是一样,只是更多的是疼痛,脸颊一热,他的吻落了下来,失神的初温眠蓦地反应过来,头一偏,他的吻落空,只是这次他没有先前那样轻易放开她,他的吻追着她偏开的方向过来…… 初温眠再躲,可正是这一躲,她看到了倚在对面的女人,顿时僵如雕塑---- 乔野站在那里,看那姿势一副站了很久的样子,她什么都看到了吗? 感觉到了她的僵硬,贺南城也看过去,他也看到了乔野,只是他没有像初温眠那样慌乱无措,他甚至无比淡然,像是看见了不认识的陌生一般,对着初温眠又要吻下去。 初温眠伸手挡住,低低哀求,“贺南城你别再逼我了,求你了!” 她的颤抖,她的惊恐,贺南城都看在眼底,他也不忍这样逼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你信吗?” 初温眠无心去分辨他的话,闭着眼,满脸痛楚,“贺南城求你,别这样了,再也不要这样了,我受不了……” 最后的四个字像是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心,他慢慢松开她,拉开她他距离,又闲适自然的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向外面走去。 经过乔野,他连停都没停一下,仿若她是团空气般不存在,这样的贺南城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对乔野的呵护与疼爱,初温眠真的看不懂他和乔野的关系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他们的事的时候,现在她尴尬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乔野解释,所以贺南城走了,她还是僵站在那里,许久,初温眠才吸了口气,慢慢向外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乔野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初温眠僵住,血液像是停止流动似的,她呆呆的看着乔野,乔野却笑了,“你骗得了贺南城,骗不了我!” 乔野的话让初温眠所有想说的都卡壳了,最后慢慢递下头去,“能不能别告诉贺南城?” 可是话说出去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回应,初温眠的心变凉,可仍不死心,抬手去拉了下乔野,“不要告诉他……” “呵,呵呵……”乔野笑了,吃吃的笑着,“初温眠你还真是笨,这种事我要告诉了他,那我置身何地?” 乔野的话让初温眠怔了,尔后明白过来,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初温眠吊起的心,慢慢的归了位,可是苦涩又跟着漫延…… 大家都先后回到了饭桌上,谁也没有在意他们三个的微妙,一顿饭对于初温眠吃的像是受了场酷刑。 “吃过饭去k歌怎么样?” 不知哪个嘴欠的同学又提议,本就喝了酒的同学一呼百应,初温眠的心又跟着哆嗦,这次打死她也不会跟去了,就在她想着如何逃开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她连忙掏出来看,是一条广告短讯,不过却给了她一个理由,她举着手机,“抱歉各位,我家里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初温眠不许中途退场!”有人抗议。 “抱歉,真的有事!”初温眠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东西就向外走。 “要不要护花使者?”男同学又开始起哄,她哪还敢回应,飞快的逃之夭夭。 走出学校,看到没有人追出来,她才松了口气,可是心又莫明的失落,这是种奇怪的情愫,奇怪的她都想骂自己。 她走了,不在那里,贺南城竟连头都不抬一下,大家见不论怎么提议,他都不应声,最终所有提议无疾而终。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陆续离开,奢华的包房内只剩下残羹剩饭一片狼藉,就像是他的心…… 其实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她来,他大概也就是捐些钱和东西就算了,这种聚会他一直不热衷,可是因为她来,他便推掉了一切活动赶来,可是似乎他今天的收获不大,她仍避着自己,仍对他心存芥蒂。 她面前的那份鲍鱼粥终是没有吃,想到她在卫生间吐的难受的样子,他拧了下眉,耳边反复回萦着三个字:胃不好,胃不好…… 他该为她做点什么?能为她做点什么?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察觉又接受呢? 商场杀戮都没有让他如此费心,而此刻他却为这件事而烦恼,陆续送走了学生的王老师见他还坐在那里发呆,走过来微笑着,“她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贺南城怔了下,紧接着摇头失笑,有那么明显吗?王老师居然看出来了,那其他人呢? “王老师,你能告诉我吗?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要怎样才能补过?”贺南城像个懵懂的小学生,迷茫的问向老师。 王老师在他身边坐下,思索了一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用心。” 贺南城微皱眉头,王老师却冲她点头,“用心去改正错误,用心去道歉,她一定能感受得到……眠眠这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内心很拗,你要慢慢的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 “……” “还有你伤一个人的心可能只需一秒,但有时要用一生去修复这个伤!”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速之客 “眠眠姐,你看我们这样整理行吗?” 初温眠来了王老师介绍的科教文化宣传站上班,现在跟她说话的是学校的义工,一个上大一的女生。长相文静甜美,做事也十分干净利索。 “很好,谢谢你小秋,”初温眠因为有身孕的原因,一些重活肯定不能做,况且怀孕的她很懒散。全身都没有劲儿。现在有了小秋的帮忙,宣传站已经焕然一新了。 “眠眠姐,你太客气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你尽管说就好。”小秋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一样,初温眠看着不由失神,老人说十七和十八都不一样,果然是如此。 其实她比小秋大不了几岁,可是在她面前,初温眠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原来心老真的很可怕。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初温眠正为吃什么发愁。这里离家里远,回家吃肯定不现实,可是这附近的餐厅,她也不熟悉,现在怀着宝宝,不比平时怎么吃都行,她要注意营养和卫生。 笃笃----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去,“请问哪位是初温眠小姐?” 看着小伙子身上穿着的聚美食的员工制服,初温眠狐疑的站起来,“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过来。将一份打包好的餐盒放到了初温眠面前,“这是你订的午餐,两份营养小炒,一份养胃粥。” 初温眠有些懵,她什么时候订午餐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订餐的,”初温眠试着解释。 小伙子将打印的送餐单递过来,“初小姐你看这是详细送餐地址,不会有错的,就算不是你本人订的,也可能是你的朋友或爱人订的,麻烦你签个字,好吗?” 初温眠还想再说什么,小秋走了过来,“哇,聚美食的美食啊,眠眠姐你好幸福。” 初温眠嘴角抽了抽,只得签了字,送餐的小伙子一走,她就打电话到聚美食的前台,“麻烦给我查一下初温眠的订餐详细信息。” 那边的回答让她愣住,怔了两秒,连忙追问,“是哪个he先生,双赤赫还是加贝贺?” “加贝贺!“那边的答案让初温眠的心剧烈一缩。 贺南城居然知道她来这里上班了,而且还给她送来了美食,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看着美食很有胃口,可一想到是贺南城送的,她就觉得再也没有食欲,一边的小秋看出她情绪不好,以吃饭为由默默的离开了。 十几平米的屋子,只剩下初温眠一个人,顿时寂寥像是空气般将她密不透风的包围,她看着那盒美食,抬起手想往垃圾桶里走,可一想到这美食虽然是贺南城订的,但是人家厨师辛苦做的,她就不舍得。 午餐时间都过了,她也没有吃,而且一颗心也被美食给搅的七糟八乱…… 下午,就在她又困又饿还心糟糟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送快递的,还是找初温眠,她没在网上买什么东西,所以这快递不知又是谁送的?甚至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本着负责的态度,她当着快递员的面打开了包裹,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一下子都白了,就连一边的小秋也狐疑的问道:“眠眠姐,我们宣传站还要宣传生育方面的知识吗?” 小秋会这么问,是因为这套包裹里的全是书,而且全是关于孕育方面的。 初温眠的手在抖,血液更是直冲天灵盖,她一把夺过快递员手中的单子,就去看查发件人地址,可发件地址居然是空的。 这是谁给她寄来这套书?寄书的人是什么目的? 除了她,赫连夜和乔野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怀孕了,难道是赫连夜? 初温眠第一时间就去拨赫连夜的手机,一接听,她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给我寄这些书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赫连夜被吼的愣住,“眠眠你在说什么?什么书?” 赫连夜的回答让初温眠的心快速的下垂,他连自己在这上班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他寄的? “抱歉,我打错了,”初温眠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就想难道是乔野? 可是想想乔野对自己那恶劣的态度和眼神,她连打电话问的勇气都没有,面对快递员纠结的表情,初温眠还是签了字,小秋见初温眠情绪不佳,很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情。 初温眠看着桌上的餐盒,还有莫明其妙的孕育书籍,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慌状态中,可是上帝似乎特别喜欢难为人,她还没弄清这书是怎么回事?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而且是那么突然。 说是突然是因为初温眠只不过去了趟厕所,再回来时,她的座位上居然大咧咧的坐了个男人,而且那人还拿着不知是谁寄来的孕育的书。 登时,初温眠就像是被人在屁股上扎了一下,如同火箭嗖的直飞过去,就去抢他手里的书,边抢边嚷,“贺南城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的?” 贺南城手臂一抬,她扑了个空,他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书,“眠眠,你不觉得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她的心跳以每秒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飙飞,解释个毛啊,赶紧把书抢回来,把他赶走才是正事,“你把书还给我!” 贺南城摇了下头,“这是一套,从怀孕到生产,再到育儿,内容很齐全,眠眠你现在肚子里有东西了?” 他的眼睛往她的肚子上看去,初温眠虽然知道现在她的肚子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眼神太犀利,就像是x光一样,她有种会被他看穿的感觉。 “我,我肚子里当然有东西,”心虚的人只能靠大声来掩饰,“有屎!” 这么恶心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毁了形象,可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糊弄了贺南城。 贺南城笑了,“眠眠,你越来越粗野了,不过你休想用这样的理论来绕开这个话题,你说说看,你买这套书干什么?” 他的逼问让她头皮发麻,初温眠咬住唇,不知该如何回答,而这时躲在角落里的小秋跑了过来,“这不是眠眠姐的书,这是我们宣传站的,刚才快递哥送来,眠眠是在验收,先生你看可以,别给我们弄坏了。” 此刻,初温眠真想抱着小秋亲一口,这小丫头不仅长的让人舒服,机灵的也让人喜欢。 贺南城的目光从小秋身上掠过,也是带着审视,似在审视她话的真假,小秋当即又说道,“最近我们在关注一些被遗弃儿童的事,这些孩子大都有残疾,如果父母在他们孕育他们时就注意一些事项,提前做一些检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我们所以想做一期这样的宣传,才买来这些书的。” 小秋这丫头能当演员了,表演到位,而且说辞也到位,说的初温眠真的很想做一期这样的宣传了! 贺南城似乎半信半疑,但是又看了看初温眠,想到那一大堆中药,也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她怎么可能怀孕呢? 贺南城丢到桌子上,心底深处有些小小的失落,初温眠给小秋使了个眼色,小秋赶紧把书收走,初温眠悬起的心坠了地,指着贺南城,“这是我的办公地方,贺总麻烦请让开。” 他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而是将根本没动的餐盒拿过来,“这么美的食物都冷掉了,怎么不吃?” “恶心!” “是么?我记得你很喜欢这家的去火汤,现在不过是换成了养胃汤,怎么就恶心了?” “贺南城拜托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已经over了,你不要再用这样的小把戏来迷惑我,还有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乔野的男朋友,你这样子又给我送餐,又来我办公室,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会骂我是小三。” 初温眠想了一中午,决定下班找时间和他说清楚,没想到他主动上门了,索性她直说了。 “小三?”他微微一笑,俊逸的脸上带着邪肆,“你似乎忘记了,我们才是合法的夫妻,我们是有证的。” 一边的小秋听到这话,大概是被吓到了,手中的书啪的落在了地上,格外的响。 贺南城拧下了眉头,很是不悦,小秋连忙捡起,初温眠看到她暗暗吐了下舌头。 既然事情谈到这个地步,初温眠也不顾忌了,她走到一边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包,取出一份昨晚自己打印的离婚协议,推到了他的面前,“你签字吧!” 贺南城触到离婚协议四个字,眸子骤然一缩,再看到下方,她已经工工整整的签上了名,血液像是装了马达开始奔流,他的手指在协议敲着,眼睛也在协议上,似乎在看内容。 过了一会才抬起眸子,“你似乎很不贪心。” 协议里她没要一分钱,也没他一点财产,可正是这样,才让贺南城恼火,才让他觉得她为了离开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不是我的,我不会要的,贺先生应该没有什么疑义,签字吧,”初温眠说着把笔递过去,可是刚到他的手上,她就听到了咔嚓从中间断开的声音。 “你……” 贺南城起身,向着她走过来,他身材本来就高大,而她在决定要这个宝宝后,也脱掉了高跟鞋,换上了普通的平底鞋,所以让本来身高就悬殊的他们,现在差距愈发的大。 她,足足矮了他一头。 再加上他迫人的气场,初温眠一下子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她本能的后退,他步步逼进,最终她退到墙角,再无可退。 另一边始终暗中观察着情势的小秋,见情况不妙,再次走了过来,这次只是没等她开口,贺南城就冷冷的丢过去两个字,“出去!” 小秋吓的立即站在原地,初温眠看了小秋一眼,冲着贺南城吼道,“贺南城你没权利命令我的同事,该出去的是你。” “想能继续留校读书,就马上消失,”贺南城再次开口,却是充满着恐吓。 小秋的脸吓的惨白,初温眠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她只得对小秋说道,“你出去吧,我没事。” 小秋迟疑了几秒,初温眠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得不说道,“她是我老公,我们在闹离婚。” 从她嘴里再听到老公两个字,贺南城的心缩了下,所以小秋走了以后,他的脸部冷硬也缓和了一些,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将她困在胸膛之间,“把那张纸收回去。” “休想!”初温眠有些受不了与他这样的近距离,他身上的气息会让她心慌。 “我不会签字的,”他闻着她的洗发水味,心一下子被填满。 “贺南城你这又何必,你现在已经和乔野开始,为什么还不肯放开我?”她一脸痛苦。 “我不会放开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他的眼中有让人害怕的坚定。 “为什么?留我在你身边继续玩弄,报复?”初温眠又开始全身发抖。 “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比起她声音的尖锐,他的声音很是柔软。 初温眠受不了这样的他,就像是狗皮膏药,撕不掉甩不开,“贺南城你这样会把我逼疯的。” 刚说完,她肚子发出咕噜一声,上午没吃饭,肚子抗议了,顿时她的抓狂变得很滑稽。 贺南城叹了口气,“就算生气,也不该跟美食过不去,如果从今天起你能乖乖吃我订的爱心餐,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 这根本就是猎人的诱饵,她才不会相信,而贺南城已经拽住她的手向外走。 “放开我,你要干吗?”她吼他。 “去吃饭!” “我不吃,不饿!” “再说个不,我就抱你下去,”他又来这一招,不过这一招屡试不爽,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如果他抱着她下去,初温眠敢保证明天自己会成为这幢大楼的第一个话题。 见她妥协,贺南城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而且初温眠离他很近,好像他身上沾了什么可怕的细菌,电梯里陆续又进来几个人。 电梯关上,缓缓的下行,贺南城瞟着缩在电梯角落里的女人,眸子里透出戏谑的笑,初温眠狠狠瞪他一眼,便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可是一会的功夫,初温眠就感觉到了不对,回头,只见贺南城已经蹭到了自己身边,面对前面着的人,她根本无处可躲。 她愤愤的瞪着他,他却笑意吟吟,甚至还暗暗握住了她的手,并调-戏抠了下她的掌心,那酥麻让她差点尖叫。 电梯空间本就小,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行,初温眠强压着心底的怒意,暗暗的用另一只手去掰他,可是她怎么敌得过他的力气,他不仅没让她得逞,还更用力的握住她,初温眠吃痛,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叉呆叉扛。 哪怕她已经竭力克制,可还是惊动了前面的人回头看过来,她连忙低下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和羞赧。 贺南城轻轻的勾起俊美的唇角,稍稍放开手上的力道,但初温眠仍无法从他的‘魔爪’下逃脱出来。 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让初温眠心狂跳不止,贺南城手上源源传来的温热几乎将她融化,她本就尴尬而不安,可是他却还不时借电梯晃动之际,用身体碰她。 他这是吃定了她不敢声张,才这么有恃无恐,初温眠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实在忍无可忍,抬起脚对着他的跺下去,可是脚还没着地,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电梯的灯忽的灭掉,狭小的空间瞬间一片漆黑…… 初温眠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那这一脚把电梯给跺坏了! 她的心一慌,就听到周围已经有人尖叫,还有人用力拍打电梯,她还没来害怕,身体就被一个紧实的怀抱紧紧的抱住,“没事,电梯出故障了。” 听着他的声音,嗅着熟悉的气息,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她竟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无比踏实和安全。 “我们不会困死在这里吧?” “我们现在第几层,万一电梯猛的下坠,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被摔成肉泥?” “啊----” “救命!” 被困的人开始喧闹起来,贺南城更紧的搂住她,并伸出长臂按了电梯右上方的报警键,“一会就有人过来抢修,他们的那些担心不会发生。” 她轻嗯了一声,再也无法排斥的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这个时候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有他在,似乎害怕也不那么可怕,大概是黑暗的原因,她竟一瞬间忘记了对他的怨了恨,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她竟无比贪恋这一刻的静谧。 贺南城的下巴磕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丝,声音微哑,“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之前错了,我会改。” 她的心剧烈收缩…… 他真的能忘掉仇恨吗? 他能蓄谋这么久,他会轻易放弃吗? “你如果把赫连夜的一切还给他,我就信你!”她话音刚落,就感觉贺南城的身体僵了下。 而他的这个动作让初温眠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放下,苦涩的冷笑,“贺南城你根……” 话没过完,她的唇就被他堵住,起初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堵着她的唇,可是片刻,他的舌尖就开始游动…… 人心惶惶又嘈杂的环境里,谁也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个人在干什么? 他们之间唇舌交缠发出的那点声音,也被淹没在周围的吵闹中,初温眠起初抗拒,可是渐渐就被他的热切给降服,黑暗中,贺南城的将她紧紧的抵在电梯壁上,长臂箍着她的细腰,带着小心,带着急切,又带着深情…… 刚才他说要她放过赫连夜,听到那个名字,他的心又嫉妒的发狂,可现在吻着她,感受着她的小小回应,他又暗暗笑了,她其实是心里有他的,她是爱他的。 她现在只是还在生他的气而已! 是的,她回应了他,像是被施了蛊一般,不由自主,这大概是黑暗效应,以为黑暗能掩饰掉一切。 身边都是人,还在不停的说话,他们却在做着这样亲密的事,初温眠的心跳的飞快,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他的吻越来越密,让她呼吸不过来,脑子也一阵阵短路似的空白…… 她像是被抛到了无边的大海上,又像是被抛到了至高的云端,那些存于心中的怨和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怀抱…… 其实她还一直爱着他,哪怕知道他骗了她,哪怕恨着他,这份爱也没有减少一分一毫,有句话说的好,没有爱哪来的恨? 是啊,有多恨就有多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外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一会的功夫,电梯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初温眠有些不适应,一下子闭上眼睛,尔后慢慢睁开,看到自己还在他的怀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可是,贺南城并没有松手,脸颊贴着她的,“如果电梯一直困着多好!” 堂堂贺南城也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因为什么不言而喻,初温眠有一瞬间的心痛,但还是果断的推开了他,更紧的缩在角落里。 电梯恢复运行,贺南城倚在电梯壁上,微重的喘着粗气,初温眠怕别人听到异样,狠狠的瞪着他,只见他的唇上还浮着一层水渍,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见他伸出舌尖在唇边舔了舔,“味道真好!” 初温眠瞬间就明白了,他唇上的水渍是她的口水! 啊!!! 她在心底尖叫,脸红的恨不得化成空气立即飞出去…… 电梯到达,初温眠挤着往外冲,她不要和他站在一起,刚才发生的事让她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是,她怎么能快得过他? 贺南城几步就追了出来,拽住了她,“去吃饭!” “我不吃!” “听话!” “我不吃,贺南城你别这样,我,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受不我吻你?”他的声音邪邪的,带着股魅惑,她一下子又不知所措起来。 “你赶紧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转身要逃,可他却一把拽住她。 “吃饭,或者我吻你,两者选一!”他霸道的逼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帮我一个忙! 初温眠终是选择了前者,刚才在黑暗中的吻,就像是一场浮华的梦,她现在都已经暗暗后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所以她和他绝对不能一错再错下去,就连整个吃饭过程,她都是无比安静,贺南城几次和她说什么,她都是沉默。 前后判若两人。贺南城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就是鸵鸟。喜欢把自己缩起来,不过今天他很感受电梯的故障,让他们又靠近了一些,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把她再收于羽下。 她从走进了的房间那一刻起,这辈子就注定了是他贺南城的女人。 吃过饭,贺南城将她送了回去,并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嘱咐她要按时吃他订的餐,否则他会像今天这样,天天来监督她,初温眠被吓到,愤愤的瞪着他,最终还是妥协。不过她的妥协也是十分傲气的,“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但是贺南城你要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报警告你骚扰我办公。” 他抿唇一笑,“只要你乖。我就会少骚扰一些。” 不骚扰她,他做不到! 初温眠知道与他对抗,自己也是白浪费唾沫星子,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不过被他吻过的唇,一下午都火火的。总感觉上面像是沾了什么的,她不知擦了多少次,嘴唇都被她擦脱了皮。 小秋几次偷偷看过来,更让初温眠心虚到不行,终于捱到了下班,她进乎仓皇而逃,小秋望着她的背影偷笑。 “背后偷笑别人,这行为很可耻!”身后突然响起的清冷声音吓的小秋一哆嗦,回头看到贺南城,小秋想到上午他的凶相,连忙后退两步。 “先,先生……你,你别乱来,我,我可是练过的,”说着,小秋还给贺南城拉起了架势。 贺南城摇了下头,“我不是找你麻烦的,我是有事拜托你。” 小秋听到这话有些不相信,眨巴了两下眼睛,“我,我们似乎并不熟,我和你之间所以也没有什么事可拜托吧!” “关于初温眠的!” 因为贺南城这样一句话,小秋坐上了他的车,来到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厅,小秋有些紧张,贺南城让她点喝的,她也摇头,最后她亲自为她点了杯奶茶。 “我和眠眠的事你也清楚了,我们是夫妻,但我们之间出现了点误会,她现在才对我那个态度,”贺南城简明扼要了说了下和初温眠的关系,然后继续说道,“我今天请你来,也是有事相托。” 小秋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先别说你相托的事,我要先确定一下你和眠眠姐的误会是什么?” 贺南城沉吟了一下,“很复杂,也不便说。” “第三者插足?”小秋追问。 贺南城没有迟疑的摇头,“不是!” “真不是?”小秋似乎不信,以贺南城这种又帅又金的男人,估计会有大把的女人围着他转过,所以他一说和初温眠有误会,小秋便想到了这个。 “真不是,是我家和她家的事,关于上一辈子的,有些复杂,”贺南城的样子很诚恳,不像是在胡编,小秋点了下头。 “只要不是因为别的女人产生的误会就行,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违触犯法律,违背道德伦理,我一定答应,”小秋看起来柔弱甜美文静,可几句话便露出了女汉子的气势来。 贺南城微微一笑,忽的觉得有这样的女孩在初温眠身边倒是不错的事,“我要你做的事什么也不违背,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着她好好吃饭,顺便监督下她身边可疑的异样。” 他话音一落,小秋就忍不住笑了,边笑边冲贺南城竖大拇指。 “我很可笑?”贺南城靠窗而坐,夕阳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打在他的身上,犹如给他镀了层金光,愈发的俊美惑人。 小秋不由看出了神,嚅嚅道,“你很man!” 贺南城看出她眼神的痴迷,轻咳了一声,小秋连忙回神,有些脸红的微低下头,而贺南城又给她说了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并留下自己的名片离开,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幕早被有心的人拍了下来。 晚上十点,初温眠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刚准备打开mps听听胎教音乐,手机就响了,是微信消息的声音,她起初以为是垃圾或是广告信息没打算理,可是连着响了好几下,她觉得可能是谁找她。 可是刚打开微信,便看到了一组图片,大概有五六张,照片上的人竟是贺南城和小秋,虽然他们只是对面坐着喝咖啡,可是小秋的眼神,还有贺南城的神情怎么看都不普通。 初温眠只觉得血液一下子直窜头顶,这个贺南城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招惹完了乔野,又来招惹小秋,他究竟想干什么? 巨大的气流在胸口乱撞,几乎要将她的肺气炸,她顾不得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随意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夏芝见她气轰轰又神色匆匆,拦住了她,“眠眠,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找贺南城!” “找他干吗?你好像很生气,怎么了?” “妈,你不要管,我没事!” “眠眠……”夏芝拉着她的手。 看到母亲的担忧,初温眠的火气消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气的太厉害,小腹那里突的抽痛了一下,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初温眠心一惊,连忙自己给自己顺气。布吗系血。 “眠眠,你怎么回事?”虽然初温眠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可夏芝还是担心。 初温眠摇了下头,她实在不想给母亲添心事,“没事,就是想找贺南城赶紧把手续办了。” “傻瓜,就是办手续也要等天亮,现在大半夜的,人家民政局也不上班!”夏芝把她的谎话当了真。 初温眠只能附和道,“是啊,我气糊涂了。” 夏芝自然看出了女儿生气,虽然是女儿,虽然她很担心,但她知道女儿也有自己的隐私,所以没有往下问,只是给她倒了杯水,又安抚了她一会,见她情绪稳定了才放下心来。 初温眠虽然没有去找贺南城,但一夜躺在床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随意吃了点早餐,还是去找贺南城了,其实她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住在他们曾经的金水湾,但她凭着直觉找去了,没想到贺南城还真在。 一大早打开门就看到她,贺南城是又惊又喜,“眠眠,你……” 说了一半,便欣赏的伸手去拉她,但她如避蛇蝎的避开了他,“别碰我!” 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好,贺南城拧了下眉,“好,我不碰你,那你自己进来吧!” 初温眠本来不想进的,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让她走了进去,还好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也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她心里的担忧隐隐落了地。 “喝牛奶还是水?”贺南城穿着睡衣,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随性,真是人长的好,什么样子都迷人,也难怪小秋看他是那种眼神。 想到小秋,想到收到的照片,初温眠又怒火升腾,“我不是来喝水的。” 贺南城本要往厨房走的步子,听到这话停了下来,虽然看出了她不高兴,但仍笑问,“那你是来突袭检查的?老婆,我很洁身自好,这里除了你,绝对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 老婆! 这两个字就像是带着刺,一下子戳到她的心尖尖,“贺南城不要叫我老婆,恶心!” 听到后面两个字,贺南城拧了下眉,走过来,“一大早就火气这么冲,昨晚没休息好吗?” 初温眠见他要靠近自己,立即躲开好远,“贺南城你给我装!” 贺南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摆了下手,“我真不知道你指什么。” 初温眠将手中始终紧握着的手机啪的往桌上一拍,“贺南城你自己看!” 贺南城不解的拿过手机,看到那些照片,皱眉,若有所思,最后摇头,“你误会了!” 这四个字让初温眠再次气血上脑,“贺南城你当我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解释,可是没等他说完,初温眠便打断他—— “贺南城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你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我来只是告诉你,不要打小秋的主意,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孩,你别逼急了我,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虽然她一直都是表面温和,实际上满身带刺,但像这一刻如此尖锐,还并不多见,而且她现在双眼通红,怒发冲冠,配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还真有些像小白兔。 他对于她的误会付之一笑,“好啊,你来咬吧,我期待你来咬。” 那个咬字在她嘴里是咬牙切?的,可是从他嘴里出来便像多了另一股味道,暧昧,挑逗…… 此刻,他的流氓习性更让初温眠认定了他和小秋的事,怒不可遏的她抬手端起桌上一杯不知谁剩下的白开水,冲着他泼了过去。 顿时,贺南城的脸上,还有身上一下子变湿—— 贺南城拧起了眉,而初温眠将杯子嘭的摔到桌子上,“贺南城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别动小秋。” 她说完,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夺门而走! 好一会,贺南城才拂了把脸,眼前闪过那些照片,黑眸闪过一道冷光。 初温眠迟到了,迟到了十分钟,而小秋似乎很准时,初温眠到宣传站的时候,小秋已经把卫生都收拾一遍,还给她倒了杯水。 “眠眠姐,早!”小秋的声音明快而甜美,昨天初温眠还觉得舒服,今天却觉得别扭。 “早!”半天,初温眠才回了一个字,一夜未眠的她声音干涩而微哑。 小秋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眠眠姐,你不舒服吗?” “……”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有什么事我来做!” “……” “眠眠姐,我……” “小秋!”初温眠打断她,今天小秋的声音让她觉得烦乱,“不要说话让我静静。” 小秋咽下去未说完的话,点了点头,默默的回到座位上,整整一个上午,初温眠和小秋都没有一句交集,傻子也看出来初温眠心情不好,而小秋也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给贺南城汇报? 午餐时间到了,聚美食的人员把餐送过来,为了完成任务,小秋第一时间过来,“眠眠姐,今天这美食你不能不吃了,昨天那么好的饭菜丢掉了,今天一大早就听到清洁阿姨在说丢东西的人,太不珍惜农民伯伯的劳动了。” 初温眠想了一中午,决定和小秋好好谈谈,“我知道错了,今天改正,只是这份餐的份量有些多,小秋我们一起吃吧!” “啊?不要,不要……”小秋说着指了指自己桌上的餐盒,“我带午餐来了。” 一个带午餐的女孩子,可想而知经济条件是怎么样?而且来这里做义工,学校也是给补贴的,想必小秋的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她遇到了多金帅气的贺南城便经不住诱惑了? 初温眠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小秋你如果不跟我一起吃,今天这美食还是要丢掉的,”初温眠便是‘威胁’了。 小秋皱了会眉头,不情愿的说了句,“好吧。” 小秋把自己的食盒拿了过来,里面的饭菜居然是从食堂买来的那种,与初温眠的美食放在一起,真是没得比,小秋也觉得寒碜了,有些尴尬的说道,“眠眠姐,你别笑话。” “怎么会呢?”初温眠说着把筷子伸过去,夹了一点菜放到嘴里,然后说道,“学校的饭菜比以前进步好多,你都不知道我们那时的饭菜有多难吃。” 找了个共同的话题,初温眠和小秋开始了午餐,气氛愉快而美好,而且饭菜被她们吃的很干净,不同的是初温眠吃的过程看起来不错,但却味同嚼蜡。 吃过了饭,小秋勤快的收拾好一切,初温眠分别给两个人倒了杯水,开始了问话,“小秋,你找男朋友了吗?” 小秋脸颊微红,摇了摇头。 “那心中有找男朋友的标准吗?”初温眠步步为营的试问。 小秋笑了,给了三个字,“高富帅!” 听到这三个字,初温眠的心咯噔一声,但小秋紧接着就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条件,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要找个对我好,能不嫌弃我家庭条件的就行。” 小秋有个精神病母亲,长年需要药物治疗,而她父亲去世的又早,所以家庭条件比一般人都要清苦。 “小秋我说如果……是如果,如果有人给你一大笔钱,要包养你,你会同意吗?”初温眠怕伤到了小秋,用了三个‘如果’来问这句话。 但初温眠的话还是起了很大的冲击波,小秋明显愕然了一下,“眠眠姐,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假设?” 初温眠沉默了几秒,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收到的那些图片放到了小秋的面前,她的神情先是惊愕,尔后就是脸红,最后就是疑问。 “眠眠姐,你不会以为我,我跟你,你老公有什么吧?” “……”初温眠的不语给了她答案,小秋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眠眠姐,你不能冤枉我,也不能误会你老公,我们,我们没有……”小秋急的眼泪都落了下来,然后把贺南城找自己的事,拜托她监督和看着初温眠吃饭的事都说了出来,“眠眠,你老公找我就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拍这样的照片。” 初温眠看着小秋,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可是小秋却觉得她是不信,连忙举起手,“眠眠姐,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我撒谎,或者我和你老公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就让我出门让车……” 后面的话被初温眠伸手挡住,“小秋我信你,是我太冲动了,也是我对贺南城太不相信了,才会误会你。” 其实小秋是个很透明的女孩,让人一眼就看得透,今天她犹豫了一上午没问,也是觉得小秋不是那种女孩,现在听到小秋还原了事情的原委,所以她知道自己错过了小秋,也错怪了贺南城。 想到自己一大早就上门兴师问罪,还泼了贺南城一身水,初温眠不禁暗暗吐舌头,而小秋也松了口气,并说道,“眠眠姐,我觉得你老公虽然人凶了点,但是真的爱你。” “请你喝杯奶茶就收买你了?”初温眠调侃她。 “不是,不是……我有一种直觉,他是真的爱你,如果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误会,没有第三者插足,你能原谅他就原谅他一回吧!” “小秋,”初温眠厉色的叫了她一声。 小秋微微一笑,“我说的是实话。” 初温眠想到了昨天在电梯的一幕,想到他为了她暴打奥巴赫,丢了大单险些被赶出贺氏,想到他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姐姐闹翻…… 如果他真的报复她,完全没必要牺牲那么多?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就算最初报着报复的心接近她,但过程是爱上她的? 初温眠有些乱,尤其是经过昨天撼动心灵的吻之后,她对贺南城的怨恨似乎不那么坚定了。 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不知是谁给她寄来的孕育书籍里,很多都是关于父母对孩子的影响,从小就在爸妈呵护和疼爱中长大的初温眠,自然知道父母对孩子的重要。 是不是,她可以试着原谅他? 可是,现在乔野和他是怎么回事呢?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学校宣教科打来的,说是让她送一组材料到东方之润大酒店,她本来打算让小秋去送的,可是看到小秋在整理东西,而且摆了一桌子,初温眠决定还是自己去一趟。 她给小秋交待了下便打车去了指定的酒店,可是一到酒店门口就发现这里有别的公司搞活动,好像是庆祝庆祝产品成功上市什么的,她本来也没有注意,可是公司的名字很特别,让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夜未眠! 有些像夜场的名字,可这个公司居然是经营珠宝首饰以及女性化妆品的。 眠…… 这涉嫌盗用她的名字哦! 初温眠因为解开了贺南城与小秋的误会,心里舒服很多,心情也跟着愉悦。 她乘坐电梯直达指定的会议厅,把要送的材料送到,可是出了门却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赫连夜,一身黑色暗条纹西装的他正被记者围着—— “赫先生,夜未眠这个品牌至少有十五年历史,而且是你的独创品牌,现在算一下,也就是你在十七岁时就创立了这家公司对吗?” “是的,我十七岁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创立了这个品牌。” “赫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取夜未眠这个名称吗?它的特殊意义在哪里?” “当然,至于意义,抱歉我不方便透露!” “未眠,应该是赫先生暗恋的女孩吧?” 记者半开玩笑半追问,只是没等赫连夜回答,就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赫先生,你,你流鼻血了!” 初温眠也看到了,不过她并不奇怪了,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夜未眠’居然是赫连夜的公司,而其中的那个‘眠’字是和她有关吗? 她的心狂跳起来,而这时赫连夜也走出人群,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眼看记者也追了过来,初温眠吓的连忙转身,转身躲进了距自己不远的洗手间。 记者在洗手间门口被截住,赫连夜并没有发现躲开角落里的初温眠,而是不停的用冷水拍额头,可是似乎效果并不明显,血还在流,而且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首发虽然初温眠对于他除了赫氏之外还有公司有疑惑,但现在看着他血流不止,她连忙走出来,“你怎么又流鼻血了?不会是又上火了吧?” 听到她的声音,赫连夜有一秒的怔忡,而此刻门外的记者已经对挡在门口的助理追问—— “高助理,赫总为什么流鼻血?跟之前传言他患重病有关吗?” “高助理,赫总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 赫连夜看着紧闭的门板,闭了闭眼,待再睁开时,幽漆的黑眸直盯着初温眠,“帮我一个忙!” 哓析憲彐,三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帮了他,伤了谁? 初温眠并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脸色在变白,因为她听到了外面那些记者的追问,而且她看得出来。赫连夜这种流鼻血绝对不是上火那么简单。 赫连夜见她迟迟不回应自己,又轻叫了声,“眠眠……” “赫连夜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得了什么病?” 赫连夜沉默了一会,知道瞒不住了,神色痛楚的的说了三个字,顿时让初温眠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棍! “白血病。你得了白血病?”初温眠嘴唇颤抖,声音都打了结。 赫连夜看了眼门口,对着她摇头,初温眠一步过来,站在赫连夜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之前你流鼻血,你就知道了?” 他点了下头,无力的闭上眼睛。手中的蓝色手帕都染成了暗色,过了一会,他缓缓看向她,“眠眠,这事不能被爆料出去,赫氏已经被贺南城拿去,现在我只剩下夜未眠,这是我十七岁就创下的心血,今天公司刚刚上市,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出任何不利的消息,你要帮我。” 初温眠喉头干涩,像是喝了辣椒水一般,许久才问道,“要,要我怎么做?”叉土来技。 “想法引开外面的记者,也只有你能引开他们。那些人就像是闻到血腥的巨鲨,除非有更大的腥味,否则根本不可能离开,”赫连夜因为一直在流血,说话的气息明显虚弱。 初温眠摇头。“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引开他们,我不知道。” “眠眠,”赫连夜按住她的肩膀,“这个时候你别谎,更别想我的事,你要沉着。” 初温眠摇头,虽然她与赫连夜交集并不多。但是大概因为有小时候那些缘份的关系,他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意义,现在他得了这种病,她真的无法接受。 “眠眠,你听高扬已经快撑不住了,你赶紧出去,一旦他们进来,看到我这幅样子,那就完了,”一向无所不能的赫连夜此刻满是恐惧。 “可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初温眠很慌。 赫连夜思索了几秒,“你和贺南城的关系,现在外界对你们早有传闻,只是一直被贺南城的公关机构给压着,你现在去爆料。” 听到这个,初温眠立即瞪大眸子,摇头。 “眠眠,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让你做也很为难,但现在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引开那些记者,”赫连夜的脸上也满是痛楚,他也不想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但是夜未眠对他的意义重大,他不想失去。 “眠眠,夜未眠这三个字,你不觉得很亲切吗?当初我用这个名字创立品牌,就是想有一天能送给你。” 夜未眠! 这三个字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初温眠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眠眠,你只说对外面的记者说,你和贺南城准备离婚就行,其他的都不要多说,就只要这么一句话就好。” “……” 她如何能拒绝? 更何况她和贺南城已经走到了要离婚的那一步,现在只需对外界说一下而已,便能化解赫连夜的危机,而且赫连夜今天的狼狈,也是被贺南城所伤。 初温眠点了下头,就算没有这一切理由,她也无法看到赫连夜被逼的走投无路。 几分钟后,她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高扬很会配合的叫道,“贺太太!” 听到这个称呼,敏感如狗的记者一下子嗅到了腥味,齐齐的看向初温眠,而高扬这次再次说道,“各位,这位就是贺太太,贺南城先生的隐婚妻。” “没错,我就是!”初温眠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慌张而慌乱。 顿时记者的代焦镜头一下子转向了初温眠,镁光灯四起,还有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初温眠不适应的一阵阵眩晕,她紧握的拳头,指甲拼命掐着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怕,可是还是会心惊肉跳。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站在这里,害怕是没用的,况且她要帮赫连夜挺过这一个难关,深吸了口气,她对着记者开口,“今天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记者朋友们,借此机会,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贺南城先生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将择日办理离婚手续。”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一阵哗然,紧接着大家都兴奋起来,其实这段时间已经有风声在传贺南城与太太分居的消息,但未得到证实,如今贺南城的太太亲口承认,这消息的份量远比夜未眠上市什么的有亮点。 顿时记者开始提问,但初温眠都只有一句话来做答,“具体细节我不方便透露,大家如果有疑问可以咨询贺南城先生。” 这一个空档,高扬已经联系了酒店的安保系统,将记者隔离开了,初温眠虚脱的依着墙壁,不知道贺南城看到这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但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的记者,初温眠连忙折身再回到卫生间,可是赫连夜已经跌坐在地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打120,却被赫连夜阻止,“送我去楼上的休息室,我有专门的医生。” 她是吓糊涂了,他尽力隐瞒着自己生病的事,怎么能打120呢? 高扬处理完记者的事,也赶了过来,帮着初温眠将赫连夜通过贵宾专用通道,将他扶到了专用的套房休息室。 赫连夜还在流鼻血,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手帕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现在只能用纸巾为他擦鼻血,很快垃圾桶就一堆染血的纸巾,刺目而扎心。 “高助理,你联系的医生怎么还没到?”初温眠看着近乎休克状态的赫连夜,急的跺脚。 “初小姐我也急的冒烟,医生说马上就到了,”高扬的鼻尖真的在冒汗。 赫连夜用仅有的力气握了握她的手,用眼神告诉她不用担心,这样的事他经历的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初温眠的眼泪扑扑落了下来,“为什么不换骨髓?为什么不积极治疗?” 高扬叹了口气,“你以为赫先生不想治啊?可也要有合适的配型才可以!” 已经极度虚弱的赫连夜冲高扬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而这时医生也来了,在给赫连夜做了一系列检查后,看向助理高扬,“你还是通知他的家人,否则这样下去很危险。” 高扬抓耳挠腮,“医生,你以为我不想?可是他的家人现在都什么状况,你知道吗?本就多病缠身的老爷子因为赫氏被并购而一病不起,赫先生的父亲基本上就是个活死人,还有一个姑姑赫浅,可就是一个骄纵只会吃喝享乐的大小姐,现在正环球旅行呢,你说让我找谁?” “难道他就没有太太或是女朋友?”医生追问。 高扬冷冷嗤笑了一声,“暗恋二十多年的算不算?” 一直默默听着的初温眠心一惊,抬起的目光与高扬碰了个正着,高扬这时眸光一亮,对医生说道,“呶,就是那位。” 医生转头看向初温眠,“小姐,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初,初温眠!” 刚才高扬那一番话让初温眠怔住,她没想到赫连夜现在家里的情况会这么糟糕,糟糕到他病了,连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初小姐你好,如果如高先生所说,你是赫先生心中惦念的人,那你也将是唯一能劝她的人……其实赫先生的病并没有那么绝望,虽然换骨髓是白血病根治的唯一办法,但是现在有很多药物也可以维持治疗,这些年国际国内都在对这个病进行研究,已经研究出一种对抗白血病的新药,如果赫先生能积极配合治疗,按医生的要求化疗,也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他很执拗,偏偏什么也不听,所以……这样下去,恐怕他就……” 医生最后的话没说出来,但初温眠听得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真有药物能维持治疗吗?”初温眠对这些知识真的不懂。 “当然,不过需要他配合!”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现在我已经给他用了药,他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他这样子不去医院治疗也不是办法,你做为朋友,应该能劝劝他……还有他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二十四小时身边都不可以离开人,你们一定要注意,如果再出血,或者有其他情况,立即送医院。” 医生交待完走了,初温眠的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样,根本无法喘息,高扬叹了口气,“初小姐,或许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她,可以吗? “高助理,你说赫浅小姐去环球旅行了?”初温眠记得赫浅与赫连夜的感情是最好的,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丢下赫连夜不管。 “是,是赫先生亲自送走的,其实他也是怕赫浅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不是赫浅无心,而是赫连夜刻意隐瞒。 “初小姐,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估计他也不会告诉你,我知道这一切,也是被他逼着签了保密协议的,真不知道赫先生怎么想的,自己命都没有了,还那么辛苦操持这家公司干嘛?” ----眠眠,夜未眠这三个字,你不觉得很亲切吗?当初我用这个名字创立品牌,就是想有一天能送给你。 赫连夜说过的话响在了初温眠耳边,或许支持他不顾一切的信念就是这个,一个两岁时的诺言,却在另一个男孩心里长成了大树,还扎了根。 这是她种下的因果! 她正深思的时候,高扬的手机响了,他跑远一点接听,但他的声音还是断续的传到了初温眠耳底,“……不行,我老板身体不舒服……我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咱妈呢?你让她帮着点忙……行,就这样,先挂了。” 高扬再回来时,一脸愁绪,初温眠看了看身边的木门,“高助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来照顾赫先生。” “呃?这个……”高扬似乎有些为难。 “你不相信我?”初温眠问他。 高扬摇头,“不是,我怕赫先生醒来骂我。” “没事,他醒了,我会给他解释,再说了,刚才可是你说他暗恋了二十多年,既然我是他暗恋的人,我能陪着他,他心里一定是很高兴的。” 高扬迟疑了几秒,点头,“那就麻烦初小姐了。” “没事,你去忙吧!” 高扬走了,初温眠回到了房间,赫连夜双眸紧闭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了?鼻血已经不流,但是脸色惨白的厉害,白的比盖在身上洁白的床品还要刺目。 此刻,赫氏。 笃笃的敲门声有些急促,正低头签阅文件的贺南城不悦的拧眉,“进!” “总裁,不好了!”公关部的经理进来,声音急促。 贺南城头也没抬,“怎么不好了?我又没死!” 听到这句话,公关部经理立即低下头去,“对不起总裁!” “什么事?”贺南城丢下手中的笔,整个人倚向宽大的靠椅。 公关部经理拿起贺南城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宽大的背投电视,“少夫人公开对记者宣布和你解除婚讯的消息了。” 他话音刚落,电视打开,上面传出初温眠的声音---- 今天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记者朋友们,借此机会,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贺南城先生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将择日办理离婚手续。 画面中的她脸色微白,能看得见紧张和颤抖,贺南城的双眸紧盯着画面上的女人,那眼神凌厉的像能把电视画面盯出个洞。 公关部经理小心的打量着贺南城的神色,几次想开口,可又不敢,但想到办公室里几乎要炸了锅的电话,终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总裁,这事怎么回应?” “……” 贺南城一动未动,眼皮都没动一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公关部经理的电话,可是他的内心里却是波涛起伏,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对媒体公布这件事? 虽然早上他们之间发生了些误会,可这不足以让她如此突然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总裁……”公关经理见他不说话,又斗胆叫了一声。 “去找一下那些记者,问问具体的经过,”说完,贺南城已经起身,大步的向外走,但公关经理已经拦住了他---- “总裁,你现在不能出去,公司门厅已经有记者在守着了。” 贺南城垂着的手缩动了几下,转身走回位置上,公关部经理小心又问道,“总裁这些消息正迅速向外扩散,需要处理吗?” 处理? 怎么处理? 想必现在网络上也到处都是了吧? 他摆了下手,公关部经理退出,贺南城沉默了一会,拨了小秋的电话。 “你好贺先生!”小秋恭敬的叫了一声后便给贺南城汇报道,“贺先生,眠眠姐误会我们了,也不知道谁给她发了我们一起喝咖啡的照片,她觉得我被你包养了。” 听到这话,贺南城点了下头,“你怎么回答的?” “这是没有的事,我肯定不会承认了。” “那她信了?” 小秋想了想,“嗯,信了,还跟我道歉,说误会我了。” 既然误会解开,可是她为什么突然爆料要和他离婚呢? “她现在在吗?”贺南城又问。 小秋看了眼初温眠的空座位,“没有,说是送点材料,走了有三个小时了。” “去哪里送材料?” “好像是东什么润……” “嗯,我知道了!” 贺南城挂掉电话,陷入沉思,可是片刻她的手机就响了,先是老爷子打来的,问他电视上的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他的哥们,一些好友也纷纷都打电话了。 初温眠爆料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到处纷飞,贺南城烦躁的直接关了机,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也无话可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初温眠为什么突然就宣布消息。 在他们关系那么僵的时候,她都不爆料,现在却关系回暖了,她却如此绝决的要与他撇清关系,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公关部很快传来消息,“总裁,我们问过了,少夫人是在东方之润大酒店对外公布消息的,当时记者本是要采访赫连夜先生,结果恰好遇到了少夫人,她便爆料了这件事。” 赫连夜? 难道这与他有关? “现在能查到少夫人在哪吗?”现在看来只有见到初温眠,才能解开一切谜团了。 “我们正在查,”公关部回完,便又问道,“总裁,我们的股票在这个消息后一直下跌,现在……现在几近跌停了。” “让它跌!”贺南城眼中闪过一道狠戾。 赫连夜,你还真是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你还不死心与我对抗,那我贺南城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 “不要,不要……” 赫连夜突的发出惊恐的两声,然后抽搐着睁开眼,室内晕黄的灯光柔和而不刺眼,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你做恶梦了吗?”他的手还在打吊针,初温眠怕他乱动,从洗漱间出来连忙按住他。 看到她,赫连夜有种还在做梦的感觉,“眠眠?” “你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初温眠可能是刚洗过什么,手凉凉的,还带着潮湿,压在他的手上却是让他一个激灵。 “你……”赫连夜想说什么,眼睛却先看向了窗外,外面是重度的霓虹彩色,“你怎么还没走?” 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他知道天已经不早了。 “我走,谁来照顾你?”初温眠反问。 他一滞,想到之前不知有多少回,他都是一个人带着病,挨着漫漫长夜,她的眼眶就一热,“赫连夜医生都告诉我了,你太可气了,也太可恶了!” “……” “你为什么不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为什么不把赫浅留在身边照顾你?你觉得你是从外星来的吗?你有特异功能吗?一个人扛,你能扛得了多久?”初温眠所有的心疼都化成了责备,一股脑的吼向他。 “我没事,别听医生瞎胡说,”赫连夜看着她,眼神带着痴迷。 虽然从八岁那年之后,他就学着承受,学着坚强,学着独立,可是他终究是凡夫俗子,他也会痛也会孤独,也会在无边深夜寂寥空荒,此刻在这个黑夜,听她骂着自己,竟让他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你还敢说没事?”初温眠真的火了,“你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说不准哪天一个跟头栽下去,你就彻底完蛋了……到那个时候,赫氏也好,夜未眠也罢,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你的爷爷谁来管?赫伯伯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他又由谁来照顾?赫浅吗?你觉得赫浅能担当起这一切吗?” 初温眠吼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流了,啪嗒啪嗒在寂静的病房,就像是生命的计时器在响。 她的眼泪,她的怒吼,如同巨大的气流冲击着赫连夜的心,她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 可是生命就是那么会跟他开玩笑,居然找遍了配型机构,就是没有跟他合适的配型,而最有希望能给他配型的父亲又是那么一副样子? 这大概就是他的宿命! “赫连夜,大夫说了,就算不换骨髓,用药物也可以维持治疗,你为什么不配合?” “……” “你说啊?你为什么求生的意志那么薄弱?” “……” “你说啊,说啊!” “因为这世上没有让我想活下去的理由,”他给的答案让她一滞,四目相接,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 “赫连夜,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你不在了,那才没有一点点希望,”初温眠最后只能给他这样一句话。 他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强人所难的事,他不屑去做,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是这副样子,“贺南城没有找你吗?” 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初温眠低下头去,她把手机关机了,就算他找她也是找不到的,她知道自己那样的话说出去对贺氏和贺南城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偌大的贺氏,这么一点小风浪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波,更何况贺南城无所不能,怎么都能摆平。 这一夜,初温眠没有走,赫连夜时好时坏,半夜还发了烧,直到天亮他才好转,她才松了口气,想到赫连夜一直没吃东西,她决定出去给他买点粥。 可是刚走出房间,正要回手关门,抬眼的一瞬,初温眠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 走廊的另一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第一百九十四章 离婚 初温眠心中的恐慌像是发酵了似的膨胀,哪怕贺南城一个字都没说,可是她已经从他眼底看到了惨绝人寰的恐怖,她想说些什么。(s. )可是嘴怎么也张不开。 而他,已经大步的过来,一把将她拽开,丢到一边,直奔房内…… 他对她这一甩没有一点怜惜,她的心肝肺几乎被摔了出来,一阵剧痛。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连忙往房里奔去,而赫连夜已经被揪起,贺南城的拳头无情的抡了下去。 “啊----”初温眠尖叫一声,扑过去,紧紧的抱住贺南城的腰。 “不要打,不要动他!” 可是贺南城的拳头还是落了下来,狠狠的,准准的落在了赫连夜的脸上,顿时他又鲜血直流…… “啊----”初温眠再次尖叫。 “贺南城你疯了?你不能打他,不能打!” 可是她越阻止。贺南城打的越凶,眼看着本就虚弱的赫连夜再也支撑不住,初温眠不得不松开抱着贺南城的腰,转身捞起旁边的花瓶对着他重重的砸过去。 咣---- 一声清脆的玻璃瓶碎开声之后,贺南城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而他白色的衬衣上一颗颗红色的花开始绽放…… 他流血了! 被她打的!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他怎么会停下?他会把赫连夜打死的! 一会的功夫,干净整齐的酒店房间,便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赫连夜在流血,贺南城也在流血,只有她一个人完好,可是心却在流血…… 听到打斗声,赶来的酒店客房人员看到眼前的一幕。吓的差点跌倒,没有多久的功夫,警察和医生都来了,他们最先被带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赫连夜,贺南城和初温眠坐在警察局里,而随之赶来的张丽看到贺南城几乎被血染成红色的衬衣,一贯很少动容的眼底也不禁十分惊愕,并冲她投去了一个清冷又质问的眼神。 她垂下头,心底的难受像是刚烧开的水,不停的翻滚。 警察对他们做了讯问,但因为贺南城和赫连夜都是大人物。他们又叫来了自己的律师,所以警察就当作一般闹别扭而结了案,三个人走出警察局。 两车豪车停在警局门口,一左一路。两个男人肯定是各回各车,这是没什么悬疑的,但是初温眠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她跟贺南城走就要抛下赫连夜,而他身体那么糟,又被贺南城暴打一顿,这让她如何放心? 虽然她的踌躇很短,但贺南城还是捕捉到了,本就七零八落的心瞬间碎成了渣…… 这一夜,他只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找她,另一件事是等她。 不论她和赫连夜有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和赫连夜在一个房间呆了一晚,孤男寡女,更何况赫连夜对她本就有情,这让他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她的行为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嘶----” 车子发出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贺南城的车子卷起一股寒风从初温眠面前飞逝而过,她这才发现过来,她走了。 赫连夜走过来,虚弱的不成样子,“抱歉,事情弄成了这幅样子。” 刚才在医生为他们清理的诊室,他不是没给贺南城解释,可是似乎他的解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和他也回不到过去了,”初温眠眼底划过失落,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赫连夜,“走吧,我送你回去。” 当天下午,一夜没睡的初温眠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是张丽打来的,看到这个号码,初温眠的困神一下子消失,其实她今天有打过张丽电话,可是张丽都没有接听。 “张助理,他现在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初温眠就连忙问。 “初小姐,总裁让我通知你半个小时后民政局见,”张丽答非所问的话让初温眠的脑子有些发懵。 “什么,什么意思?”她呶嚅着,发现嘴唇都在打颤。 “带好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张丽又没有回答她,而只是陈述,“贺先生说了,你如果不去,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张……”初温眠刚叫了一个字,张丽便挂了电话,她的冰冷依如初见时一般。 民政局…… 她默念着这三个字,终于慢慢琢磨出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要和她离婚! 这次他真的要和她离婚了。 这些日子她发誓再也不原谅他,发誓要和他一刀两断,如今成了现实,她的心竟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剖开了一样。 她竟是那么的不舍! 是的,不舍,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要跟贺南城解释清楚。 想到张丽说的半个小时,初温眠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离半个小时,不到二十分钟,她起身便向外冲,连夏芝叫她都没有回应。 初温眠赶到民政局的时候,还是晚了三分钟,她气喘吁吁的赶到时,贺南城正倚着车门,身上的血衣已经换成了蓝色的衬衫,整个人干净而俊美,头上戴了顶帽子,稍显得违和,但她知道这是为了遮住缠着纱布的伤口。 想到他流了那么多血,想到自己那用力的一砸,初温眠都不能呼吸,当时她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那样…… 对不起!叉见私技。 还没走近他,初温眠已经在心里道歉! 只是贺南城根本没给她走近的机会,张丽便走了过来,“初小姐这是离婚协议,鉴于你出-轨在先,你是过错方,贺先生名下的任何财产,你都没有分配权,也就是说你将净身出户,如果没有疑义请在下面签字。” 说完,张丽便摊开手中的蓝皮文件夹,离婚协议四个字大字映入初温眠眼底,前不久,她拿着离婚协议让贺南城签,如今他却让她签。 看着男方那一处,贺南城苍劲有力的签名,初温眠的心狠狠一痛,她抬起头看向张丽,“张助理,我有几句话要和贺南城说。” 张丽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贺南城,似在征得他的允许,不得不说张丽是个十分尽职的员工,大概贺南城没有反对,张丽默默退到一一边。 初温眠深吸了口气,“昨天的事我需要跟你解释一下,不管你要或不信,你会怎么想,我必须要解释!” 贺南城眸色都没有动,清厉的眸子深的像是不见底的海,初温眠只看了一眼,便心都颤了起来,“昨天……” “不必了!” 初温眠刚要解释,却被贺南城打断,手伸向她,“给我!” 她不明白他要什么? 他的大手已经伸过来,拽过她的包,东西被胡乱倒了一地,她的手机,钥匙,化妆盒,便签本…… 可唯独没有身份证和户口簿! “为什么不带?不想离婚?”贺南城看着一地的东西,讥唇反问。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听我解释。” “没有必要……我贺南城不会要一个出-轨的女人,”他无情的话像是往她身上泼冰水。 “我没有!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你的行为,你的心已经背叛了……” “我……” “你如果对离婚协议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来,今天这婚离定了!”说完,他看向张丽,“去她家把她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带过来。” 听到他如此绝决,根本不给她开口,也不容她解释一个字的坚决,初温眠咬住唇,“今天非离不可吗?” “……是!” 这一个字让初温眠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怎么就忘记了贺南城一贯都是狠辣?拂了他的逆鳞,他不会有一丝留情。 现在她领略到了他的这份冷情,他冷起来当真可以六亲不认! 是啊,他为了她,可以连与亲姐姐的情份都不顾,如今她伤了他,所以他们之间的那些也不存在了,更何况现在他们本就岌岌可危? 离吧,或许离了,这一切纠缠就结束了! 之前,她不就心心念念的要离吗?如今他提出来了,她又不舍干什么? 这太矫情了! 想到这些,初温眠默默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户口簿和身份证来,“不用麻烦张助理跑一趟了。” 贺南城看到她拿出户口簿和身份证那一刹那,眸子缩了缩,尔后便说道,“那就签字吧。” 张丽很适时的把笔和纸递过来,初温眠捏着笔的手颤了几颤,尔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二十分钟后,初温眠和贺南城走出民政局,他们的手里捏着一个本本,而那个本本的意义是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初温眠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我将对你也不会再客气,”贺南城望着她,狠决的丢下这样一句话。 她动了动唇,默默的说了一个字,“好。” 她话音落地,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嘶拉的声音,初温眠抬起头来,贺南城已经扬起手,那本没有收回的结婚证被他撕了个粉碎,洒向了半空,然后飞飞落落…… 贺南城依如早上一样绝情而绝然的走了,初温眠看着满地的碎纸屑,慢慢的蹲下身来,捡起地上被撕裂的合照,心口痛的像是刀子在绞……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贺氏危机 两个月后。 “总裁,史蒂文先生说你违约了合约规定,取消我们的代理权!” “总裁,现在销售商收到史蒂文先生与我们解约的消息。纷纷要求退款退货!” “总裁,供应商那边说是出了点问题,要暂停供货!” …… 听着这些汇报,贺南城的脑袋像是爆了一样,这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史蒂文当初让他多风光,现在就让他多狼狈。 不过。说到底真正让他狼狈的那个人不是史蒂文,而是初温眠,一想到她,贺南城本就烦躁的心愈发的怒火腾腾,手一挥,顿时一阵唏哩哗啦,桌上的东西被推了一地。 门外,听着这个声音的女人微微扬起唇角,象征的敲了下门走进去,贺南城看也没看来人,便吼道。“出去,出去!” 空气中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但并不是离去的声音,而是向他走近,贺南城抬手捞起一个东西对着来人砸过去,刚刚好砸在了她的侧脸上,顿时一抹火辣的疼。 乔野抚了下痛楚,纤白的指尖一片湿红,竟然流血了…… 不过,她看着那血,只是微微一笑,便站到了贺南城面前,“贺总。我们的资金最多还能周围两天。” 现在乔野是贺南城的财务总监,不再是一个陪酒女! “shit!” 贺南城曝了粗口,然后再次手一抬,一又有什么被无情的摔碎。 乔野描摩精致的眉眼,默默看着这一切,眸底的光却是越来越亮,“总裁,下一步怎么办?再这样坐以待毙,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 “总裁,现在大家都心急如焚,员工更是人心慌慌,这个时候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乔野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可此刻却犹如往贺南城的怒火上浇油,他再次伸手去拿东西摔,但已经没有什么可摔的,最后拿看书自己的手机狠狠掷出去。“滚,tm的给我滚!” 面对他的低吼,乔野很是淡定从容的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到他的面前,“这是我们所有的资金流量,贺总消气的时候看看。” 乔野说完转身,可还没抬起腿,文件夹便被丢了过来,掉在她的脚边,她没有捡,也没有停,继续往前走,踩着那一地狼藉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此刻,初温眠也得知了贺氏的危机消息,急的乱转圈子,她在和贺南城闹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当初史蒂文与贺南城签的那个协议,如果她知道,就算要与他闹,也会悄无声息的。 虽然现在她和贺南城已经毫无关系,他公司的运转好坏,也与他无关,可他总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无法做到不管不问。叉见低弟。 “眠眠姐,你别转了,你转的我头都晕了,”小秋过来劝她。 初温眠坐下来,可是连一分钟都没坐住,又站了起来,“不行,我要给史蒂文先生打个电话,我要给他解释这件事。” 说完,她就去找手机,里面存了史蒂文先生的私人号码,手机很快接听,而且是史蒂文先生本人,而他接到初温眠的电话,似乎并不意外,好像知道她会打这个电话一般。 “你好初小姐,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史蒂文虽然富可敌国,但并不是高不可攀。 “你好史蒂文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初温眠礼貌的征询他的意见。 “好,但时间只有两分钟,”史蒂文先生的时间是用来赚钱的。 初温眠知道史蒂文先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吸了口气,脑子里已经在组织词语,两分钟真的很短,不过她已经很感激他愿意给自己两分钟。 “史先生,我想解释一下关于我和贺南城的婚姻问题,是我这边出了麻烦,与他无关,而且做为合作,你不该把我和他的感情牵扯进去,与他合作这半年来,你可以看到他的管理能力,还有中国市场给贵公司带来的效益……我很感谢你的立场站在我这边,但我还是希望史蒂文先生以利益为重。” 那边史蒂文沉默了两秒,“当初签合约你也在场,这是我的规矩,利润对我来说重要,但是我更注重是一个人的人品。” “问题在我,不在他!” “no,没有单方面的问题,你们肯定都有问题,但是做为一个男人不能处理好家庭的事,也无法处理好事业上的事,哪怕现在他再优秀再成功,早晚有一天会跌在这上面……婚姻是最直接折射一个男人能力的镜子,他没有通过考验,我也很抱歉。” “史先生……” “初小姐,不必再多言,我的决定不会再更改,”史蒂文的一句话让初温眠的希望破灭,简单问候了他几句,她便挂了电话。 一边的小秋见她发呆,也不说话,倒了杯水给她端过来,“眠眠姐,喝口水吧!” 初温眠连谢谢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小秋看着她这样,憋在心里的话也是不吐不快了,“眠眠姐,其实我觉得你和贺先生之间是相爱的,可为什么都不能各退一步呢?” “……” “眠眠姐,婚姻就是你让我一步,我敬你一寸的事,现在你们离婚了,双方都痛苦不堪不说,关键还连累了贺先生的事业,这真是损失太大了。” “……” “眠眠姐,其实……” “小秋,我和他已经离婚,也木已成舟,你不用再替他说话……还有我想一个人静静!”初温眠打断她,一颗心乱的像是绳麻。 小秋虽然还有话想说,但听了初温眠的话,还是乖乖而安静的坐到一边,而眼神却始终盯着她的脸,她的这种愁容不仅在工作上有,就连回家也有。 夏芝和初庆丰看着这样,不禁一阵叹息,夫妻两人相互看了眼,最后还是夏芝先开了口,“眠眠,南城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是他对我们初家有恩,更何况当年你大伯也辜负了他的母亲,怎么说我们都不能无动于衷。” 听到父母的话,初温眠抬起头来,“你们什么意思?” 夏芝和老公再次对视,这次换初庆丰说道,“眠眠,当初南城给贺氏注入了几十亿的资金,才保住了初氏,如今你大伯也看到了,我和你妈也觉得没有遗憾。南城虽然和你离婚了,但是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初氏,所以我和你妈商量把初氏盘出去,所有的资金都转到贺氏。” “什么?”初温眠连连摇头,“这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 “眠眠,做人要知善报,可以以恩报恩,绝对不能以德报怨,你们分开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但我和妈妈对贺南城还是十分钦佩的。” “我不同意,这绝对不行,”虽然父母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也想帮贺南城,但初温眠知道初氏对于他们的意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眠眠,你爸已经把初氏盘出去了,”夏芝话音刚落,初温眠就感觉小腹那里一紧,尔后微微疼痛。 夏芝看着女儿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按着小腹很痛苦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眠眠,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初温眠摇了下头,“没事,胃不好。” 她没有把怀孕的事说出来,所以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撒谎,夏芝将她扶回房间躺着,然后将一张支票递给了他,“明天把这个给他送去吧!” “啊?我……”初温眠摇头。 自从离婚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正面见过,有句话说城市很大,但只要有缘便能相见,如果没缘,哪怕近在咫尺,也会擦肩,她和贺南城就属于没缘那种,明明这座城市不大,可他们竟遇到过,不过她倒是能经常从电视上看到他。 现在他过的风生水起,身边的美女不断,乔野始终陪在左右,两个人俨然一对夫妻般的出双入对,虽然每每看到,初温眠就会心如刀割。 “眠眠,你去最合适,当初是因为你,他才帮我们救回了初氏,现在也应该由你把这个了结,那样你就安心了,”夏芝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但初温眠是不会去见他的。 第二天,初温眠打电话约出了乔野,现在她是贺南城的财务总监,那笔巨款经过她的手给他最合适不过。 “乔乔,麻烦你把这个还给他,”初温眠推过一张支票给乔野,而她在触到上面的数字时,眸子瞬间闪了下。 “很抱歉,这个我不能代劳,还是你自己还给他吧!”乔野拒绝了,很是干脆。 “乔乔,我如果给他,他就是撕了也不会接受的。” 乔野点了下头,“你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既然你清楚他的脾性,现在就是给他这笔钱,他也不会接受……初氏是你母亲的心血,毁掉他,你就半夜不做恶梦?” “……” “初温眠你真是个贱骨头,他那么伤你,利用你,你居然还要以怨报德,你脑子果然有问题了,”乔野又骂她了,初温眠却无比高兴,以前乔野就经常骂她,而往往她被骂以后,便能轻松几天。 “乔乔,你怎么想我都可以,拜托把这笔钱给他,至于理由,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是我,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 第一百九十六章 孩子是我的 乔野最终接过了支票,这让初温眠松了口气,也让她在面对贺氏危机时,心里的不安少了一些。她和贺南城会有交集是因为初氏,如今初氏已经不存在,那么他们之间是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从此,他们算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 想到这里,初温眠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了下,杯里的热水溢出。烫到了手指,火辣辣的疼,她迅速放下杯子,把烫到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吹着凉气。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而来,初温眠刚要回头,便听到了小秋慌慌张张的声音,“眠眠姐,他,那个……” 她还没说完,一道夹杂着怒戾的身影已经跨然而至。贺南城俊冷的面容像是蒙着一层冰凌,幽漆的黑眸如同两个黑洞,他直直的望过来,只是一眼,便让初温眠的心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离婚后,他们第一次相见,两个月了,六十多天…… 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是他的到来,还是瞬间掀起了狂风巨浪,几乎将她一下子吞没。 “贺,贺先生,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小秋吓的说都说不完整,她会吓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贺南城脸上的阴霾,这样的他让人有种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人整个吞下去的恐慌。 初温眠强忍着心底的颤栗,隐约猜到了他为什么而来,她默默告诉自己不用慌不用乱,他不能拿她怎么样。 贺南城隔空看着她,看着她清冷的黑眸,看着眸底显而易见的防备,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这样的她是代表心中不再有波澜吗? 他们可是两个月没见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真是冷情的让他刮目相看,可是如果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牵绊,为什么又要送支票给他? 可怜。还是施舍?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久,初温眠眉头轻皱了一下冷漠的开了口,却是对小秋说的:“小秋接待一下客人,我还有事,先走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说着,她拿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外走,在经过贺南城身边时,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仿若他于她是团根本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被如此无视的彻底,贺南城怔愣了片刻后,心头的怒火再次狂烈的燃烧起来,抬手一把拽过要离开的人,将她甩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阴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初温眠,你什么意思?向我证明,还是看不起我?” 贺南城说完,一拳头捣在了初温眠身后的墙上,发出砰的一声,一边小秋吓的不行,“贺先生,贺先生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坐下来说,我,我给你沏……” “出去!” 小秋看向初温眠,她冲小秋点了下头,贺南城虽然看起来要像要吃人,但不会对她怎么样? 小秋迟疑了几秒,默默的走出去,初温眠看向贺南城,“贺先生想多了,我只是把你的还给你而已。” 她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让贺南城心底的期翼破灭,他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他以为她卖掉初氏,是为了帮他分忧,原来不是,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只是把他给的还回去。 她这意思,是想与他断的彻彻底底? 呵---- 很好,很好! 贺南城在心底冷笑,一抹邪肆在唇边浮起,“被别人嚼过的东西,再还我贺南城,这是恶心我!” 他一语双关,初温眠的脸一白。 贺南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当着她的面,从中间撕开,初温眠双眸放大,这可是卖掉初氏换来的,他弃如弊屐,可是对于她来说,那是父母的心血…… “贺南城,不要……” 她伸手去夺,可是他却躲开,在她的恐慌中,一点点撕碎,依如当初撕碎他们的结婚证一样。rong> “初温眠你看到了,我不稀罕,我贺南城不稀罕你的施舍!” 看着如雪花一般的碎片,初温眠摇着头,眼泪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来,“贺南城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 初温眠哭着,抬起手对着他打过去,只是手还没落在他的身上,就被他捉住,用力一甩---- “啊----” 初温眠被甩的撞到了桌角,疼痛顿时让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走远的小秋听到这一声,连忙跑了进来,而贺南城看着摔倒在地,手捂小腹的初温眠,也一怔。 “眠眠姐,你怎么了?”小秋跑到初温眠身边,一边问一边检查她。 初温眠感觉小腹那里一阵阵疼,她害怕极了,手捂着小腹,“小秋,叫救护车,孩子,我的孩子……” 小秋一愣,在看到她的手紧捂着小腹时,豁然明白过来,“好,好……” 站在门口怔愣的贺南城也听到了初温眠嘴里的孩子,他一个大步过来,眼底满是震惊,“孩子?孩子?” 初温眠狠狠的瞪着他,“与你无关,滚!” “到底怎么回事?”贺南城低吼。 小秋见这个时候他还这么凶,一边打电话一边推了贺南城一把,“眠眠姐有宝宝了,你怎么能推她?” 贺南城看了眼小秋,又看向初温眠,神色瞬息万变…… 孩子,她有孩子了! 他怎么不知道?叉沟女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他的孩子,对吗?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眠眠姐去医院,”小秋拨打的求救电话只说了一半便挂了,等救护车来到,再带着初温眠送医院,哪有现在直接送她去快啊。 小秋这么一吼,贺南城才回过神来,只见初温眠的脸色越来越白,表情也越来越痛苦,他的心一揪,弯腰就去抱她,对他又恨又恼的初温眠直接吼道:“不要碰我!” 贺南城的动作一僵,小秋按住初温眠,“眠眠姐,现在保孩子要紧。” 听到这话,初温眠痛苦的闭上眼,贺南城将她抱起,大步的向外走…… 医院。 抢救室的灯亮起,小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双手合十,默默为初温眠祈祷,贺南城虽然也十分担心,但更多的是意外。 “她什么时候怀孕的?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他低沉的质问吓的小秋一颤。 “我,我也不知道,”其实小秋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见初温眠没事就抱着孕育方面的书看,但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只觉得她是为以后做准备。 “不知道?我不是让你监督她,看着她吗?”贺南城的双眸赤红吓人。 小秋一哆嗦,“我……” 可是转瞬,她想到什么,“贺先生,你是让我监督眠眠姐,但那是在你们离婚之前好不好?离了婚,你们是不相干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再让我监督她?” 小秋一句话堵住了贺南城,见他不说话,小秋也大了胆子,“还有你凭什么对眠眠姐那么凶?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每天不停的刷微博看新闻,每次看到你们公司的负面消息,她一天都会魂不守舍,她为了你求过那个史蒂文先生,为了你把父母的心血都处理了,你居然还这样对她?贺先生,我现在觉得眠眠姐离开你是正确的。” 她关心他? 她求过史蒂文? 贺南城的心像是被谁重重的捣了一拳…… “小秋,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比起后悔自责还有心疼,现在贺南城最关心这个。 小秋翻了个白眼,看向抢救室亮着的灯,“我哪知道?不过你最好祈祷眠眠姐的宝宝没事,否则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你。” 贺南城的心咯噔一声,他这才想起来什么,拿着手机打电话---- “我是贺南城,我老婆有点麻烦,让你们院里最好的妇科专家过来……” 见他这样,小秋默默叹息了一声,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呢?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几分钟后,初温眠被推了出来,小秋和贺南城同时迎上去,医生看着贺南城,“孩子保住了,不过动了胎气,以后要小气。” 听到这话,小秋激动的连忙拉住初温眠的手,而她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是面对小秋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可是在触到贺南城的目光,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眠眠,我知道自己错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推你,可我不知道你有宝宝了,”贺南城紧紧抓住初温眠的手解释。 初温眠别过脸,努力往回抽手,可是贺南城并不放开,医生见这样僵持着,连忙上前劝道:“贺先生,贺太太很虚弱,不要让她情绪过于激动。” “嗯,好!”贺南城点头,在要松开她时,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眠眠,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话犹如往初温眠的心上插刀子,她咬住嘴唇,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贺南城一怔,摇头,“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 听到这话,初温眠猛的一颤,她这么辛苦的瞒着,可终还是瞒不住了…… 如果他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以他的无情,一定会把孩子无情的夺走吧? 不要,她不要! 就在她心中的恐惧要爆开时,突的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贺先生,眠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赫连夜,我们结婚吧! 初温眠一惊,赫连夜已经大步过来,而且不动痕迹的便攥在贺南城手里初温眠的手夺到了自己手里,他低下身子。眼神温柔缱绻,声音里也满是关切,“对不起,我来晚了。” 初温眠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赫连夜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他一句话,明显救她于水火。 他一句话,也暖了她疼痛脆弱的身心。 他一句话。让她不再害怕。 “不哭,不哭,”赫连夜低头轻吻了下她的眼角,“宝宝没事,我们的宝宝不会有事。” 如果是演戏,他这个戏演的很到位,贺南城犹如雷击,呆呆的站在那里,得知孩子的喜悦被眼前残酷的事实击的粉碎…… 孩子不是他的,不是! 可这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不信! 短暂的懵怔之后。贺南城反应过来,一把拽住赫连夜,“你少特么的在这演戏,孩子是我的,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叉沟夹圾。 贺南城这一声,再加上刚才那一幕,让在场的医生和小秋都懵了,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聚焦到初温眠身上,那眼神有探究,有疑惑,还有嘲笑…… 一个女人怀了孩子,两个男人争着说是孩子的父亲,这的确是很劲爆的笑料。她闭了闭眼,“贺南城你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不,眠眠我不走,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对不对?是我的……你是生气才没有告诉我,是不是?”贺南城不死心的追问。 初温眠不敢看他眼底的痛楚,更不愿听他此刻的话,那些话都像是往她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撒盐,“你走,走吧!” “不,你不说孩子是谁的。我是不会走的!”贺南城说完看向赫连夜,“赫连夜你和你父亲一样,永远爱非所爱,永远只能捡别人爱过的。” 他一句话再次刺痛了初温眠。想到他要和她离婚时的绝决,想到他撕碎支票时的冷漠,还有推她时的无情,初温眠的心再也没有一丝温度,她睁开眼看向他,“贺南城,我现在可以明明确确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贺南城打了个趔趄,“这,这不可能。t” “有什么不可能?”初温眠忍着身体的虚弱,“不要忘记,我们已经离婚两个月了。” 贺南城心底的信念被一点点击溃,可他仍不死心看向医生,“大夫,你来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医生也被搞懵了,摇了下头,“贺先生,这事只有贺太太清楚。” 赫连夜看着有些疯颠的贺南城,推着初温眠往病房里走去,小秋回头看了眼贺南城,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然孩子有惊无险的保了下来,可是初温眠怀孕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初庆丰夫妇知道了,大伯也知道了,贺家的人也知道了,而且从他们闹别扭一直到离婚都没有出现的贺家老爷子也出现在了初温眠的病房。 “爷爷,”看到贺老爷子,初温眠还是很十分恭敬。 虽然离婚这么久,她都没有接到老爷子一个电话或者见过一面,但她并不怪他,老爷子对谁都是如此,不是他冷漠,而这是他的做事风格,当初贺南城与贺珠华闹,贺锦堂和米蒙的婚变,以及贺南城险些被赶出贺氏,这些他都不曾插手过问,现在不过是她和贺南城离个婚,他不闻不问也再正常不过。 “丫头,身体怎么样了?”老爷子看着她的眼神,依如从前她还是贺南城老婆时一样充满疼爱。 “没事,”初温眠摇了下头,却心怀忐忑,老爷子是不管世事,但今天出现在她这里,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是南城太混蛋,现在他快成疯子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说起来言语间仍掩饰不住惋惜。 “……”初温眠沉默。 “眠眠,你知道爷爷的做事风格,从不插手你们的事,但今天爷爷来,还是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跟爷爷说实话,”老爷子一下子神情严肃,让初温眠的心咚咚如同擂鼓的跳了起来。 “……”她咬着唇,粉红的唇瓣都被咬的失了血。 “孩子到底是不是南城的?”老爷子一语戳中初温眠的神经,果然与她想的一样。 “……”她双眸瞪大,满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手紧紧揪着被子。 “丫头,我什么事都可以不闻不管,但关乎贺家骨脉的事我不能装糊涂,你实话对爷爷说,这孩子是不是南城的?”现在初温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登了各大新闻的头条,对她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 “……” “丫头,你只要告诉我实话,我会帮你澄清一切!” 初温眠摇头,猛烈的摇头,“不是,不是!” “丫头,你不要冲动或害怕,如果孩子是南城的,他所做的混蛋事,我会让他改,而且你还会回到贺家,你不用担心和孩子分开,”老爷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害怕。 如果她不回到贺家呢?老爷子会让贺家的骨脉流落在外吗? 初温眠是傻,可还没蠢到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在老爷子强大的目压下,她强压着心头的恐慌,“爷爷,孩子与贺南城无关,也与贺家无关。” “丫头,你没骗我?”贺老爷子明显不信。 初温眠都不敢看他犀利如x光的眼睛,闷闷的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听到老爷子一声叹息,而这一声犹如巨大砸在她的心上。 ----初丫头你只要给我生个重孙子,爷爷送你辆飞机。 ----生一双,那就送把我在爱尔兰的那个岛送给你们。 当初和爷爷玩笑的话,现在还回响在耳边,虽然她觉得是玩笑,但她知道爷爷是真的盼重孙心切,如今她实现了爷爷的愿望,却是不敢承认。 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 初温眠在心底默默道歉! 老爷子与她又聊了会,虽然面色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失望还是没有瞒过初温眠的眼睛,送走老爷子,初温眠虚脱的吐了口气,但是不安却在升腾。 老爷子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话? 如果他找人去查她的产检记录,一查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这绝对不可以。 越想越怕,初温眠连忙拿过床头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人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拨了出去,赫连夜微微疲惫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初温眠闭了闭眼,声音慌乱:“赫连夜,帮我消掉所有的产检记录。” 听到她的要求,赫连夜顿了一秒,紧接着回了一个字:“好!” 初温眠的心在这个字后落了下,尔后深吸了口气,“我们结婚吧!” 话是这话太慑人,赫连夜好一会都没说话,而初温眠知道他听到了,她默默挂了电话,窗外的光随着夜幕的到来越来越暗,她没有开灯,就那样坐在黑暗中。 许久,病房的门传来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最后她的视线被高大的身躯给挡住,她才看清来人,“你,你怎么来了?” 赫连夜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丢给那么大一个炸弹给我,我总要来问问什么原因。” 他的话让初温眠低下头去,看着她的样子,他唇角微扬,“后悔了?” “不!”初温眠猛的抬起头来,触到他漆黑干净的眸子,她心尖的恐慌再次无边漫延,她一把抓住赫连夜的手,“帮帮我,帮帮我……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赫连夜把手握住她的,“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初温眠把贺爷爷来找自己的事说了一通,尔后哀求的看着他,“赫连夜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绝对不能让贺家的人知道孩子是贺南城的……我只有嫁人了,他们才会死心,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们结婚吧!” “……”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沉默,那沉默让初温眠没有底,也越来越恐慌,“你忘了,你曾经给我提过建议,是你说我只有嫁给你,贺南城就不会再纠缠了,还有,还有……我大伯一直想让我们在一起,大伯所剩时日不多,你就算不为了帮我,也不忍看着他带着遗憾离去,是不是?” “还有,还有……你不用担心我会就此赖着你,等贺南城不再惦记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离婚……” 她的急切,她的言辞混乱,让赫连夜心疼又无奈,曾经让她戴个戒指,她都那么排斥,如今却是哀求着他娶她,她到底有多害怕? 贺南城又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不顾一切? 赫连夜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要冲动,其实我当初也就是那么随意一说,除了嫁给我,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不,没有,我想了,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死心!”初温眠急的都要掉眼泪。 听到她如此绝决,赫连夜也正式起来,“你就不怕自己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她一怔,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赫连夜又说道:“你就不怕我会和你假戏真做?你就不怕我娶了你就不会再放开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下来验DNA 赫连夜一句话将初温眠吓住,是啊,如果他到时不放开自己怎么办? 他可是对自己一直有那份心思的! 初温眠犹豫了,赫连夜看着她的样子。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什么事你都不要想的太坏太绝望,更何况还有我,我会帮你。” 她点了点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想的太绝望,贺南城现在根本对她不屑一顾,所以也不会稀罕她肚子里的孩子。” 赫连夜陪她到很晚。想到他现在才做了化疗,身体也很虚弱,她赶了他好几次才离开,而她也在夜渐深的时候困了,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脸上有虫子在爬…… 她嚅呶了一声,伸手去拍,结果却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她也骤然间清醒,却发现面前的不是虫子,而是贺南城。 看了看外面的天,黑的连颗星子也没有,初温眠的心慌跳起来,“你,你来干什么?” 贺南城伸手拿过她放在床头边的孕育指南,手指轻抚过上面婴儿的照片。脸带柔软,“生命真的很神奇,男人和女人的东西那么一碰,就能孕育出这么一个小东西。” 初温眠伸手一把夺过那本书,紧紧的护在胸口,“贺南城请你出去。” 他抬眸,幽深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傻瓜,你吃了那么药。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怀个我们的宝宝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初温眠整个人向床角缩,摇头,“不是你的,你别妄想了。” 贺南城勾了下唇角,“这个时候你还骗我?就算你找来赫连夜陪你一起演戏也没用,我知道孩子是我的。” 听着她如此笃定的口气,初温眠的心像是被巨桨搅动起来,“不是,不是……孩子与你无关,孩子是赫连夜的。” 从她嘴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贺南城眸底的光刹那灰暗,他起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一字一顿,“是不是我的,等生下来做个dna就知道了!” 初温眠的头皮一麻,心底的恐惧放大,“我的孩子,你休想动!” 他微微一笑。 她受不了他这样的笑容,初温眠拿起手中的书打他,“贺南城你听清了,孩子不是你的,就是做100次dna也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贺南城眸子一暗,伸手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不是我的,你就和他一起下地狱!” 他的狠戾让初温眠眼前一暗,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就被他打横抱起,她吓的尖叫,“贺南城放开我,你要干吗?” 他低头在她的鼻尖吻了吻,“带你回家。” 她摇头,“我不回家,我要在医院里。” “乖,家里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比这里的好几百倍,”他抱着她大步向外走,初温眠拼命的想挣扎,可是根本挣不过他。 “贺南城你这是非法禁锢,我们没有关系了,你没有权利带我离开这里!” “……” “贺南城你放开我,放开……唔……” 她叫嚷,希望能换来其他的注意,可是他前脚刚勾开门,后脚他便低头吻住她。 “唔,唔……”她瞪大着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而他就那样吻着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一直到把她带上车,他才松开她,粉色的舌尖轻舔过唇边,他笑的邪肆而满足,“老婆,还是你的味道好。” “贺南城你混蛋!”她骂着狠狠擦着嘴唇,她听得出来,他这是在拿她和别人做比较。 而那个人是乔野吗? 想到乔野,初温眠再次开口道,“贺南城你这样掳走我,怎么对乔野交待?现在她才是你的女朋友!” 他伸手捏了把脸,“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吃醋吗?” 他的自负和狂傲让初温眠怄血,他绕到另一边上车,初温眠想借机逃开,却发现车门他上了锁,他上了车,并启动车子,“回金水湾怎么样?那里我一直保留着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初温眠的心狠狠一疼,“贺南城你放我下去,我哪里也不要去,我要回自己的家。” 贺南城伸过手来,拍了下她的头,“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贺南城!” 她终于没有对抗过他,而且才动了胎气的她,也不敢乱动,贺南城可恶,她不能因为他的可恶而伤了孩子。 车子停在了金水湾,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都像是长了鞭,初温眠看一眼就心如刀割,贺南城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看着闷声装死的她,将她再次打横抱起。 她知道自己是扛不过他了,而且现在大半夜的,她也无法向谁求救,算了,等天明再说吧,自己这种情况,相信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电梯直升而上,站在门口他让她开门,她没有动,他提醒道:“还是之前的密码。” “141223……” 初温眠在心底默念过这串数字,心像被硫酸狠狠的浇过,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去按那串数字,见她不动,贺南城皱了下眉,“别告诉我你忘了。” “贺先生你这次说对了,我还真忘了,”初温眠负气的回他。 他却哼了一声,“我会帮你一点点回忆起来。” 说完,他用抱着她的手指快速的按下那串数字,房门打开,他抱着她走了进去,直奔他们的大卧室,就连床上用品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套。 她所有的记忆像被一下子掀开,在身子触到大床的刹那,她陡然尖叫,“贺南城我们离婚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在乎那个形式,明天我们就去办复婚手续,”他说的那么简单,好像结婚离婚在他这里,就像是去商超买东西一样。 初温眠无力的闭上眼,“贺南城你非要我遍体鳞伤才满意吗?”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眠眠,我没有想伤你,从来都没有。” 她冷哼了一声,他的虚情假意让她做呕。 “眠眠,我以为自己能离得开你,并不是非你不可,可是我错了,这两个月我度日如年,哪怕如此,我也觉得我能挺得过去,可是当再见到你,我才发现两个月没有磨灭一点对你的渴望,反而像是把那些日思夜想都积聚了起来。” 他说的诚挚,可是她却觉得像是故意编造出来的戏词,看着她的厌恶,贺南城的双手捧起她的脸,“眠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我也后悔与你离婚,所以从现在起,我要把你追回来。” 初温眠吐了口气,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贺南城你是不是太真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得过去?” “为什么不能?”他反问。 “别的不说,单单就一个乔野,我们便回不去了,你可以找任何女人,但唯独乔野不行,她是我最好的姐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虽然现在她对我有误会,但她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姐妹,永远……” 看着她眼底的认真,贺南城呶了下嘴,“其实我和乔野没有什么……” “够了,贺南城!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别做了不敢承认……其实我知道你想把我追回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挽回与史蒂文的合作,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史蒂文通过电话,他说你没有通过考验,合约终止就是终止了,没有再挽回一说,所以你完全不必再费周章的追我什么的……有这个精力,你不如寻找新的商机,贺氏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养活呢。” “你这样想我?”初温眠话音刚落,就听到贺南城近乎怒吼的质问。 初温眠微微一笑,“不然,要我相信你真的爱我?” “初温眠你真的没心没肺!”贺南城怒了。 可是初温眠整个人却完全放松下来,“贺南城别做无聊而幼稚的事,天亮把我送走吧,孩子真的与你无关……其实以我对你的恨,就算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会拿掉。” 最后这句话说的初温眠自己心都在跳,她说完就在心里对宝宝默默道歉。 “你敢!”贺南城被她的话彻底刺到,捧着她的双手骤然用力,把她的脸捏的发白,咬牙切齿的警告道:“除非你不想活了,敢动我的孩子,你要你的命!” 他的狠戾让初温眠的痛升级,她怎么就忘记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贺南城我现在只所以留着这个孩子,是因为他她)不姓贺,与你无关,”初温眠不停的重复这样的话,只是想让他死心,然后放了她。 贺南城眯起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她脸上那哀戚的笑容让他烦躁不已,拳头咯咯作响,眼底隐隐向外迸射着危险的冷芒,一字一顿,“你最好别拿人命开玩笑,我说了要是这孩子不是我的,我会送你、这个孩子,还有那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越这样吓她,初温眠越惊悚不已,“贺南城我们离婚了,我爱和哪个男人生孩子是我的自由!” 贺南城一个反转,将她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却吐字如冰:“眠眠你似乎记性真的变差了,我记得跟你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敢前脚离开我,后脚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真的会惩罚你。” 这样暧昧的距离,这样让人四肢生骇的话,让初温眠再也张不开嘴。 贺南城微微勾起唇角,邪气四溢:“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是我的,我们皆大欢喜,过去的我也既往不咎……如果你不听话,我会让你身边的男人都跟着遭殃。” 他的暴戾和不可理喻,让初温眠觉得再说什么也无益,身心俱累的她闭上眼,“你爱信不信,如果你想帮别的男人养孩子,那你就养吧。” 贺南城眉头剧烈的跳了几跳,倏的起身,“我明天会叫医生过来提前做检查,你最好别对我说谎,在这种事上,我不会对你宽容。” “贺南城你疯了吗?敢动我的孩子,我会跟你拼命!”听到他动真格的,初温眠害怕极了。 他看着她,“那你告诉我,孩子是我的,我就不动他。” “……” 初温眠一下子被堵住,告诉他孩子是他的,那她和孩子都将被他永远禁锢,如果不说,那他就会对孩子不利。 一时间,她为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反正他说是明天,明天大夫和护士见她不见了,也会报警的,到时只要医院调一下监控便能找到这里。 她的沉默让贺南城心底的恐惧放大,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但他不相信她会刚离开自己,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就笃定在心里认定这孩子就是他的。 砰的一声,贺南城甩上房门离开,初温眠的心重重一颤,却也松了口气。 门外,贺南城把自己丢进沙发里,耳边回绕的全是初温眠否认的话,他烦闷的很想找个地方打个几拳,可是现在他不能离开,她身体虚弱他知道,而且他怕她一走,她便会逃。 他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不能! 沙发的一角,有一个塑料袋,他伸手打开,里面是他今天心血来潮时买的儿童玩具,伸手拿过那只毛茸茸的小狗,轻轻一拍,它就汪汪的叫了起来,听着就让人心软。 心底的浮躁退去一些,把玩着可爱的小狗,贺南城清俊的面孔在黑暗里散发着别样的神采…… 孩子,他贺南城竟然有孩子了! 他做爸爸了,想到一个那么柔软的小东西是属于自己的,贺南城冰冷的唇角缓缓的浮起奇异的笑容…… 现在他才发觉,他是那么喜欢孩子! “爸爸,爸爸……” 折腾了半夜的贺南城也困了,他梦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不停的叫自己爸爸。 “宝贝儿……宝贝……”他要伸手双手去接那个孩子,可是孩子却突的从他身边跑过,跑向了另一边,贺南城回头,只见孩子扑向了赫连夜,嘴里还不停叫着爸爸。 不,那孩子是他的,与赫连夜无关! 不,谁也不能抢走他的孩子。 不,不…… “不----” 他猛的从梦中惊醒,手中的小狗也掉在地上,发出汪的一声惨叫…… 贺南城剧烈的喘着粗气,整个人还在处在梦中的愤怒里,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想到初温眠一再的否认,浮躁又起。 他猛地坐起来,难道那个女人,这次真的没有对他说谎? 难道那孩子真不是他的?休找贞弟。 贺南城被这个问题折磨的脑子都要爆了,最终起身,大步的向着卧室走去,贺南城推门而入---- 一眼便触到了靠着床头的女人,微闭着眼,分不清是睡着,还只是假寐?不过她的脸色很差,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们分开的这两个月,她愈发的纤细,以前还只是偏瘦,现在感觉她像失去了精神一样歪在那里,好像随时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了似的。 贺南城心头隐隐跳动的怒意,因为她这么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而消散了不少,他走过去伸出手,用指尖轻抚着她蹙起的眉头,大概是他的手太凉,他刚一碰她,她就全身一颤,他连忙收手,而她已经睁开眼了。 初温眠本就睡眠很浅,更何况还是被他掳来的,所以他一碰她就睁开了眼,大概是刚睡醒,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有几分悄若尘梦的茫然…… 贺南城本想再追问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可是看着她的样子,他终是没有问,反而在心底问起了自己,如果她真怀了别人的孩子怎么办?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 闭了闭眼,他踢掉脚上的鞋子,坐到了床上,“睡觉!” 初温眠看着他,眼底都是警惕,“贺南城你想干什么?我怀着宝宝呢!” 听到这话,他突的笑了,“你这是在提醒我吗?” “无耻!” “我只是想睡觉,想搂着你睡而已,”贺南城说着就去拉她,初温眠吓的拿过枕头横在两人中间。 “贺南城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搂着我睡觉是什么意思?” “谁说没有关系,孩子都给我怀了,怎么会没关系?”贺南城很轻易就把枕头给丢到一边,拉过她躺下。 初温眠全身僵硬,心跳如雷,挣扎着推他,“贺南城你要我说多少遍,孩子不是你的,不是!” “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贺南城转了个身,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 “贺南城,我不要和你睡一张床,”她最后叫嚣。 “可是我想和你睡!” “你……” “你再废话,我不介意把你办了!”他瞪着乌黑的眼睛吓她。 初温眠全身一哆嗦,“我怀着孩子呢。” “反正你说孩子不是我的!” “你……” “不想惹怒我就乖乖闭眼睡觉,”他再次将她搂紧。 一会的功夫,初温眠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真的睡着了,她松了口气,微微拉开和他的距离,床头的灯没有关,她能看到他的眉眼轮廓。 眼窝往下陷了一些,颧骨高了一些,下巴也尖了…… 他瘦了! 似乎,他过的并不像报纸媒体宣扬的那样活色生香…… 初温眠以眼为笔,就那样看着他,心里默默的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宝贝儿,记住这就是你的爸爸,是你的亲生父亲。” 说着,说着,眼角有两行清泪缓缓的流出…… 初温眠终是抵挡不了困意,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闻着食香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贺南城的影子,她松了口气,起身下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满是惊慌,“少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你不要乱动,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 “李老师?”初温眠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是啊,你回来太好了,贺先生让我好好照顾你,”李老师边说边往她肚子上瞄,“少夫人恭喜你怀上了。” 初温眠嘴唇苦涩的抽了抽,往屋里环视而去,“他呢?” “贺先生出去了,说是请什么医生,”李老师的话让初温眠的脸瞬间变白。 紧接着,她就往门外走,李老师见状连忙过来拉住她,“少夫你你去哪?” “李老师我要走,我不能让医生做检查,他们要伤害我的孩子,”初温眠看着李老师又是惊慌又是哀求。 李老师摇头,“这不可以,贺先生交待了,绝对不能让你走,少夫人别难为我。” “李老师,我求你了,如果我不走,他就会伤害我的孩子,”初温眠急的都要哭了。 李都是也十分为难,也面带疑惑,“少夫人,你这话怎么说呢?孩子是贺先生的,他怎么会伤害孩子?” 初温眠虽然很想解释,可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只道,“李老师我回来给你解释,现在求你让我走。” 李老师看着初温眠的样子为了难,放她走,贺南城回来肯定要怪自己,可是不放她走,初温眠明显一副害怕的样子,就在李老师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房门外突的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赫连夜的声音,“眠眠,你在里面吗?” “我在,我在……”初温眠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甩开李老师跑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赫连夜还有高扬以及一个初温眠并不熟悉的人站在那里,她一下子扑过去,紧紧拽住赫连夜的手臂,“带我走,快带我走。” 赫连夜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今天一大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初温眠不见了,调了录像才发现她被贺南城给掳走,便直接来了这里。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虽然赫连夜看不出来她有事,但还是问了一句。 初温眠摇头,“快走。” 赫连夜嗯了一声,带着她转身直奔电梯,可是刚到电梯口,电梯便自动打开,贺南城带着三个提着药具箱的医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四目相接,顿时一阵电火石花。 初温眠看到贺南城本能的就往赫连夜身后躲去,贺南城眯了眯眸子,视线定格在初温眠身上,语气清冷,“过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覆水难收 听到这两个字,初温眠已经完全把自己藏在了赫连夜身后,“贺南城我不会给你机会伤害我的孩子。 ” 贺南城眉头一下子皱起,“该死。谁告诉你,我要伤害孩子的?” “要不然你带这些医生来干吗?”初温眠缩在赫连夜身后,但声音并不低,大概觉得有了庇护。 隔着一个人男人和她对话,这种感觉让贺南城觉得糟糕极了,他的怒意借着声音传递出来,“带医生就是要伤害你吗?” 贺南城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变成了能伤害自己孩子的渣男。混蛋? 他是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想着做个羊水穿刺来提前确定一下,但是听到医生说那些会对孩子有伤害,他便放弃了,今天带这些医生来,是想给她全面做个检查,并确定一下她到底妊娠多少周? 可是,她却想跟着赫连夜逃走,还以为他要伤害孩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从来都没信任过他,否则也不能仅凭听到的只言片语便判了他的死刑! “我只是想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他们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妇产科权威。”贺南城耐着性子解释。 “我不信,不信,”初温眠摇头,“贺南城你如果不想伤害我,就放我走。” 见她如此执拗,贺南城火了,直接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说完,他又看向赫连夜以及他带来的两个字,“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她从这里带走?” “贺先生这又何必,你留得住眠眠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赫连夜出声,“而且你以掳掠的方式把她带来,已经构成了犯罪。” “赫连夜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休想,她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得到她,”贺南城如一只被拔了毛的老虎,全身向外发着怒威。 “贺先生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一个人,并不能长久,相信你已经深有体会,现在真不是你叫嚣的时候,换成是我,我会用别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回来自己身边,”赫连夜眼中带着笑意,那笑却是让贺南城看着更加冒火。 “赫连夜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你。”贺南城这话一落,高扬和另一个人便保护性的冲了过来,护在了赫连夜面前。 “行啊赫连夜,居然带着保镖出门了,”贺南城讽刺他,“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安全了,我想揍你一样可以。” 说着。贺南城已经晃动拳头,骨骼移动的啪啪声在空气中格外的刺耳,想到上次他把赫连夜打成那样,初温眠一下子冲出来,横在了赫连夜面前,“贺南城你不许动他。” 上次,她为了保护这个男人,不惜用花瓶砸伤了他,如今她又要这样保护他,贺南城再强大的内心,也被挫伤成粉末,他狠狠瞪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他?为什么?” 初温眠沉默了两秒,“因为他从来不像你这样为难我。” 贺南城怔住,她转身看向赫连夜,“你的人应该有能力让我们离开吧?” “当然!”赫连夜冲着高扬使了个眼色,在贺南城意图阻挡的时候,高扬和另一个人挟制住贺南城。 赫连夜和初温眠进入电梯,看着他们离开,贺南城眯起眸子,“赫连夜你今天胆敢带走她,我明天就让你的狗屁夜未眠破产。” 听到这个,初温眠神经一紧,赫连夜冲她摇了下头,果断的按住了电梯的关闭键,电梯缓缓闭阖,初温眠在眼底被掠走,贺南城如狮子般低吼。( ) 看到电梯到达最底层,高扬和另一个人松开钳制着贺南城的手,“抱歉贺总。” 贺南城抬起拳头就挥过来,高扬迅速的躲开,“贺总,不要逼我出手哦!” “混蛋!”贺南城看着嬉皮笑脸的高扬,再次挥拳过来,只不过高扬的另一个同伴替他迎下。 高扬按开了电梯,门打开,他拉了同伴一把,快速的跳进去,然后按了关闭键,贺南城冲过来,电梯已经关上,他气恼的对着电梯踹了两脚。 “赫连夜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赶尽杀绝!”贺南城低吼一声,吓的所有人都一哆嗦。 赫连夜带着初温眠没有回医院,而是找了个十分僻静的住所,并安排了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确定胎儿没有受到影响,两人才松了口气。 “我没想到他会疯狂到这种地步,怪不得你要用嫁给我这种方式避难,”赫连夜看着初温眠说。 她难过的咬着唇,想到贺南城说的话,心里头十分混乱,看出她精神不好,赫连夜也没再说什么,只道:“你好好休息,这里他是不会找来的,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我安排了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 “谢谢,”初温眠知道对他说这两个字很浅薄,但此刻这是自己唯一能表达心情的语言。 谢谢他及时出现,将她救赎出来,否则她不知道贺南城带着那三名医生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 谢谢他为她想的这么周到,还配了医生。 谢谢他让她在这么无助的时候,还觉得有依靠。 赫连夜微微一笑,“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很意外,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就泼了我一身的咖啡……” 听他说起这个,初温眠一阵尴尬,“实在抱歉,那个时候……” “其实你该泼我一盆开水,如果不是我的失误,你也不用遭受现在这些痛苦,”赫连夜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眠眠,我会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再受到他的伤害。” 初温眠想到了贺南城最后狠戾的警告,“我担心他会对你再做不利的事,要不然我……” “打消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我现在已经不怕他的什么打击了,这是个法制社会,他敢乱来自有人收拾他,”赫连夜说着起身,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粥吧,皮蛋粥,”初温眠笑答,赫连夜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进了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初温眠心情无比复杂,赫连夜的化疗效果不错,现在基本上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她知道这只是表面,要想让他彻底治愈,必须要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可世界这么大,这配型竟是那么难找。 如果不是怀着宝宝,她都想给他去做配型了,其实她不是没咨询过大夫,但大夫说配型成功率仅有几十万分之一,而且她怀着孩子,最好不要去尝试,因为就算尝试了,也未必会成功,而且对宝宝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初温眠想完赫连夜的事,又想起昨晚和贺南城的相拥,虽然他暴戾偏执,可是拥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那份孤独和依赖,是的,整个睡觉的过程,他都紧紧搂着自己,好像害怕她会逃跑似的,又好似他在她那里寻找安心睡觉的理由。 今天这样弃他而去,不知道他又会发什么疯? 初温眠的脑子像是炸开一般,纷纷乱乱,最后想的头都疼了…… 这时,她的手机有短讯进来,她为了强迫自己不去再想那些事,拿过手机来翻看,可是看到短讯内容一下子怔住。 ----眠眠,你最近好吗? 发信是凌川! 自从他还给了自己被贺珠华拍下的照片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里? 看到这个信息,初温眠想起了以前和他大学时无忧虑无虑的时光,心顿时一紧,想了想还是回了条信息过去,“我还好,你呢?”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我也不错。”叉吉役技。 看着这四个字,初温眠突的不知该再怎么说,不过心却放了下来,凌川好好的就好,否则她会内疚一辈子,因为毕竟是她先负了他,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时,短讯又进来了,“我知道你和小舅分开了。” 初温眠的心一紧,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思索之际,凌川的短讯又进来,“眠眠,我还有机会吗?” 看到这句话,初温眠的脑子一阵发懵,这不纯粹是添乱吗? 可是她知道凌川会这么问就是没死心,而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而她必须要他死心,否则他抱着这份希望,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初温眠想了想,编了一条短讯过去,只有四个字:“覆水难收!” 发完这条短讯,她吁了口气,而凌川再也没有信息进来,她想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 ****** 砰! 咚! 拳套与沙袋发出撞击的声响,赤着上身的贺南城全身向外散发着要吃人的骇气,乔野站在一边,手里端着文件夹,像是看一场表演似的等待着…… 许久,随着贺南城重重一击,他摘下拳套走到乔野面前,夺下笔刷刷签下名字,然后走进浴室,乔野看着文件夹上的签名,眼底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冲着他的背影说道:“贺南城给你爆料个消息,赫连夜得了白血病,而且找不到配型。” 贺南城的脚步一顿,回头冲乔野看过来,她娇媚的一笑,“这消息绝对准确。” 第二百章 终于等到你 逢百红包 “各位观众,现在为你报道一组最新财经新闻,前不久刚上市的夜未眠因被爆公司总裁患有白血病,且后继无人而股价大跌……” 百无聊赖的初温眠打开电视。便看到这样一组新闻,顿时惊的手中的遥控器都掉在了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连忙去拨打赫连夜的手机,可是却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看来赫连夜又来麻烦了,不用说也知道这麻烦也是谁做的,这可是贺南城亲口说的。 贺南城!叉医反扛。 初温眠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名字。然后拨了他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她就吼道:“贺南城你究竟想干什么?” 听着她的声音,贺南城按了电视音量的静音,“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休想!”初温眠气的全身都在哆嗦,“贺南城我告诉你,你越这样我就越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就死了那么条心吧。” 她的绝决让贺南城痛苦的闭上眼,“我会让大家跟着我一起死。” “你无耻!”初温眠骂完摔了电话。 电话挂掉的嘟嘟声撞击着贺南城耳膜,他拿过手边的财务报告,看着上面的数字。冷冷的一笑。 “疯子,疯子……” 初温眠想着贺南城那句‘我会让大家跟着我一起死’,忍不住的咒骂,可是她知道这样的咒骂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现在她要想办法帮赫连夜保住夜未眠,这是他唯一的支柱了。 顾不得生气,初温眠又拨了高扬的手机,“高助理,赫连夜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高扬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初小姐现在总裁正在开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初温眠很是意外。 “是啊,现在网上连总裁,总裁去世的消息都传出来了,如果总裁再不出来澄清,恐怕夜未眠几天就跌的一文不值了,”高扬的声音明显也十分焦灼。 “现在情况怎么样?”初温眠又问。 “不是太好,这些记者好像是得到了消息。问的特别细致,我看着总裁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那怎么办?”初温眠一听也慌了,急的在屋里乱转圈子。 “初小姐,你愿望帮总裁吗?”高扬出声问道。 “我?我当然愿意了。” “如果你愿意,那你就来一趟吧。” “我去能做什么?” “你还是来吧,”高扬也没具体说什么,便报了地址:“神工大厦8层会议室。” 二十分钟后,初温眠抵达高扬说的神工大厦,而高扬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一见面初温眠就问道:“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做什么?” 高扬摇了下头,“初小姐你跟我来自己去听听吧!” 初温眠随着高扬进入了会议室,记者正对赫连夜提问。问题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还有记者问道:“赫总,据我们所知你至今未婚,甚至连女朋友也没有,所以也没有继承人一说,那我想知道如果,我说如果你有一天离开了。那么夜未眠你会交给谁?还是你会捐给慈善机构?” 听到这个问题,初温眠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而赫连夜似乎也被问到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默之中,看着他那样子,那副被别人按住死穴无以还击的样子,初温眠的心顿时疼如刀割。 “你怎么说话呢?”她再也忍不住,高问一声便向发言席走去。 所有的人都向她看过来,镁光灯照相机也对着她狂拍起来,赫连夜似乎也十分意外她的出现,“眠眠你……你怎么来了?” 初温眠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他的面前出其不意的牵住他的手,转身面对众记者,“大家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病情,我们也不再隐瞒,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会在这个月完婚,而且我的腹中已经了宝宝,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夜未眠将来会有由谁继承这个问题。” 他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禁愕然,就连赫连夜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眠眠,你……” 她按了下他的手,继续看着记者,“今天就请各位媒体朋友给我们做个见证。” 已经有记者认出了初温眠,然后豁然反应过来,“赫总,夜未眠这个品牌就是你和初温眠小姐名字的组合对吗?” 赫连夜看了眼初温眠,看着她如此勇气不计后果的说出要嫁给他,如果他再否认,那就显得他赫连夜太没担当,他点头,“是。”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记者又问,“赫总,夜未眠可是你十七岁时就创下的,难道那个时候你就暗恋初小姐了?” 赫连夜微微一笑,“你说错了,我从八岁的时候,睁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爱上她了。” “哇----” 记者惊叹,赫连夜伸手轻轻揽过初温眠,“我未婚妻既然告诉大家这个月完婚的消息,到时还请各位赏脸喝杯喜酒。”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虽然还有记者提出一些其他的问题,但因为有初温眠的存在,有了她这个未婚妻的身份,赫连夜似乎都轻而易举的给回了过去。 记者会结束,初温眠和赫连夜回到了休息室,但他并没有松开她,而是认真的看着,“眠眠,今天这话一出,你就是想后悔都没余地了,知道吗?” 初温眠点了点头,“人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只是女子,但我也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不会后悔。” 是的,她不后悔。 如果这是她欠他的,那么她必须还。 两岁那年是她招惹的他,是她吻醒了他,那么大概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要纠缠在一起。 赫连夜静静的看了她几秒,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眠眠,感谢上天终于让我等到你。” 初温眠趴在他的肩头,轻轻点了下头,“你应该感谢自己对我一直没放弃。” 如果不是他够坚持,如果他放弃了,或许他们就不会有今天,说到底今天他们能走到一起,是他努力的结果。 “赫连夜,我肚子里有宝宝,你介意吗?”虽然赫连夜的表现告诉她,他不会介意,但她还是不确定的问。 “不会,他就是我的宝宝,我怎么会介意自己的孩子?”赫连夜的回答让初温眠眼眶一湿。 赫连夜将她搂紧在怀里,“眠眠,我们去医院好吗?然后去看我爸爸,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初温眠收起酸涩的心情,微仰起头看着他,“赫先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今天是二十八号,这个月你要娶我的话,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 “两天?”赫连夜皱起眉头,“好紧张啊。” “做不到?”初温眠笑着反问他。 他微微一笑,“no,就算明天要娶你,我也一样让你风光大嫁。” 初温眠知道他不是骗自己,他完全能办得到,可是她不知道贺南城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他知道了,会疯吗? 初温眠不敢往下想,算了,他就算疯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只有嫁给赫连夜,这一切的恩怨才会终止,贺南城才会死心。 在网络和电视媒体高速发达的今天,初温眠和赫连夜要结婚的消息迅速的传开,贺南城听到这个消息根本都不相信,直到他亲眼看到她挽着赫连夜公布婚讯。 是真的,她真的要嫁给赫连夜,她在用这样的方式与他绝决。 她真的好狠! 狠到知道用什么的方式来伤他,才是最彻底。 他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波澜的眸子折出一道冷光…… 一边的乔野看着不由心一颤,他眼底的光太可怕,带着摧毁一切的狠戾,疯狂、绝望、还有毁灭…… 乔野心一颤,忍不住的开了口,“既然不舍,为何当初还要那样伤她?” 他没有回应,整个人像是被冰塑了起来,没有一点点反应,可是那眼神却是那样痛楚,绝望…… ****** 两天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跳出地平线,初温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种恍若尘世的感觉。 洁白的婚纱在灯光下,向外散发着一层白色的光晕,很有仙逸感,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赫连夜还是为她准备了这么一件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婚纱,配着她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出尘脱俗的绝美气质。 婚纱是每个女孩最美的梦想,她一直期望着有一天能穿上贺南城为自己准备的婚纱,结果她终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今天虽然穿上了婚纱,但却与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不该想的人,胸口突的闷了起来,心跳的频率也变了节奏,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她想去窗口透透气,可是不知是因为起的太忙,还是不小心踩到了婚纱裙摆,整个人一下子跌倒---- “啊----” 手指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一阵锐痛,她连忙去看,只见指腹上有血向外渗。 她还没来及去清理,快速外涌的血珠倏的溅落,落在了洁白的婚纱上,顿时晕出一片,如同漫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那么艳丽的色彩,一下子灼痛了初温眠的眼,她的心顿时不安的突突跳了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 撞上婚车的男人 窗外大亮,可是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却沉闷,黑暗,像是人间的地狱。(s. )t刺鼻的酒味充斥在空气中,贺南城微微动了动,全身像是被重型机器碾过一般疼痛不已。 他看了看从窗帘缝隙透出的光,起身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倾满整个房间,今天的天气真好,真是个适合迎亲娶亲的好日子。 适合…… 低头。一个侧目便看到了窗台上的报纸,上面两个相拥的人冲他笑着,似炫耀。似挑衅…… 她要嫁给赫连夜了,嫁给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贺南城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她够绝决!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还记得当初他说短时间不会给她婚礼时。她给自己闹别扭的情景,那时他就知道她想要一场婚礼,如今她如愿了。 真好,她如愿了,可是他呢? 初温眠! 他的手指轻抚着报纸上的脸,默念着她的名字,眼底迸射出骇人的阴枭和邪恶,他拿起报纸,对着上面的女人吻了下去,尔后操起窗台上的一把军刀向外大步走去。 初温眠…… 让我看看今天的你有多美! 让我看看今天的你有多幸福! 让我看看你…… ************ 初温眠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拭着婚纱上的血渍,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回原来洁白的样子,她有些懊恼,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会是谁打电话给自己,但还是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她的眼底闪过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虽然绝决的走到了这一步,可心里竟然还有着别的期许,初温眠啊初温眠你疯了吗? 她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尔后接听电话,赫连夜温和柔软的声音传来,“紧张吗?” 问出这三个字,赫连夜自己却拍了拍胸口,其实真正紧张的人是他。他终于娶到了暗恋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紧张又激动不已。 初温眠咬住唇,问自己紧张吗? 其实她没有紧张,只有慌张,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般,不安而惶惶,但是她不想让赫连夜失望,违心的点了点头,“嗯,紧张……紧张的都不会走路了。” 刚才她摔了一跤,指尖都流血了,还弄脏了婚纱,这些她没有告诉他,不想让他担心。 听到她的回答,贺南城微笑着弯起嘴角,美若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没事,不会走路我抱你走。” 有些暧昧的话,让初温眠有些不适应,她一下子沉默下来,而赫连夜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她不安了,连忙笑道:“其实我也紧张,可能……可能下一次就能好些了。” 噗---- 初温眠被他逗笑,“赫连夜就算演戏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婚礼还没开始呢,就想着下一次了?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车子已经停在了别墅外,赫连夜纤长的手指轻触胸前别着的一小束花,“眠眠,这个时候说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你觉得其实还有比嫁给我更好的出路,你可以反悔。”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的心咚咚乱跳起来,“赫连夜说什么呢你?你以为这在拍电视剧?新娘子在婚礼前一秒要临阵逃婚?” 赫连夜勾了下唇角,回想他们这一路走路,可不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眠眠不想你后悔,不想看到你不快乐的样子,”赫连夜虽然很怕她会临时说出那句‘赫连夜我后悔了,我不嫁了,’可他还是想提醒她一下。 他的话又触到初温眠心尖的柔软,赫连夜是个好男人,也会是个好老公,至少在她的面前,他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也没有强迫过她,甚至他为了她失去了那么多,从不曾埋怨过一句。 这样的男人她在此刻拒绝就是捅他一刀,这种没德没品的事她做不出来。 深吸了口气,她对着电话那说道:“赫连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得到了婚前恐惧症?” “……”他沉默。 “赫连夜,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今天嫁你嫁定了。” 她的话让他心尖一暖,哪怕她是可怜他,他也觉得满足了,他抬头看着他住的那扇窗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不后悔?你要嫁?” 他的追问让她的心变慌,初温眠猛的摇头,“别动摇我了,赫连夜我们连结婚证都领了,我现在是你的老婆!” 听到‘老婆’两个字,赫连夜露出轻松的笑来,“打开窗户。” “呃?”她愣了下,然后飞扑到窗前,拉开窗户便看到了站在婚车前的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让他俊逸的如同从天而降的王子,初温眠的心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太快了。” 她虽然说的很好,但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还是紧张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赫连夜失笑,“早吗?我等了你二十多年,我恨不得现在就洞房。” 他半开玩笑的话,让初温眠却脸红,声音发虚,“赫连夜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孕妇!” “唉,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赫连夜故作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看来我又要多等十个月了。” 初温眠已经紧张的舌头都打结,“赫连夜你,你……” “难道你想和我只做名义夫妻?”赫连夜收起脸上的笑容,忽然问了一句。 初温眠一颤呆在原地,随着他这一句问话,她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张脸…… 一张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冷冽如冰的脸…… 良久,她才按住自己绞痛的胸口,缓缓的说道:“赫连夜给我时间,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听着她语气的沉重,赫连夜轻轻的笑起来,“初温眠你真是挺傻的,我随口一说你就当真了,先不说你是个孕妇,我就是想也不能,关键是我这身体连想也没资格想……放心吧,你就是让我这个老公尽义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天。” 初温眠听着他绝望的语气,心紧紧的疼了起来,“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一定会好的。” 赫连夜吁了口气,“但愿吧!我也想好起来,然后和你一辈子。” 一辈子,这三个字又让初温眠的心酸涩起来,赫连夜看了看身后的乐队,调整了下情绪,“赫太太,快放下你的头纱,我马上要进去接新娘了。” 话毕,他手一抬,欢快的迎亲曲响起,初温眠挂了电话,心随着那乐曲再次最后起伏,她对自己说,初温眠从今天起你就是赫连夜的太太,过去的初温眠已经死了。 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是赫连夜把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就连伴娘也有,本来伴娘该是新娘最好的朋友,可惜她唯一的好友乔野现在已经视她如敌。 如今她的伴娘团是赫连夜找来的,初温眠与她们甚至从未见过面,但这些人明显很专业,而且十分‘尽职’的为难着要娶亲的新郎。 赫连夜这根本就是挖个坑让自己跳,但却甘之若饴,对于他和她来说,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就算匆忙而仓促,但该有的一点也不能少。 “新郎,你还没喊老婆大人我爱你,不能进!”伴娘团刁难着赫连夜。 门外,赫连夜虽然被为难,但面带笑意,冲着紧闭的房门喊道:“老婆我爱你。” “不行,声音太小!”伴娘团并不满意。 赫连夜轻咳了一声,提了提气,“眠眠,我爱你。” 伴娘团的成员相互看了眼,又道:“要喊三遍!” 赫连夜无奈的摇头,早知道这些伴娘如此会难为人,就该少给她们些租金,不过这种为难倒乐得享受,很配合的喊了三声眠眠我爱你。 我爱你! 多么美好的三个字,落在初温眠心上却像是长了刺…… “以后家务谁做?”伴娘团继续追问。 “我做!”赫连夜高声回应。 看着赫连夜被这样耍弄,初温眠摇头苦笑,不过她知道他这两个字不是应付,这几天住在这里,他都是亲自照顾她。 “赚的钱归谁管?”伴娘团又抛出新的问题。 “当然归老婆管!”赫连夜似乎已经放开了,配合的很积极,声音也很洪亮。 “老婆生气了怎么办?” “我哄!” “哈哈----”大家轰笑。 “老婆饿了怎么办?” “我喂!” “哈哈----”大家再次轰笑。 “大家说让不让他进?”新娘团又问向围观的人。 “让!”大家齐声回答。 新娘团的相互一笑,齐声说道:“红包!红包拿来,大门开开。!” 其实最初请新娘团的时候,赫连夜也不知道她们是干吗的?只知道别人娶老婆时,女方都带着新娘团,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新娘团的人就是专门折磨新郎的。 “好,给钱!赶紧开门!”赫连夜心情很好,一直都微笑着,今天这会的笑容比过去二十多年都多。 他从伴郎那里拿过一摞厚厚的钞票,手一扬,顿时天空下起了钞票雨…… 新娘团的人一惊拉开了门,看到满天的钞票雨不乐意了,“不行,不行,这红包是要给我们的。” 看着轰抢着钞票的人,赫连夜耸耸肩,“你们说要发红包,所以我就这样发喽,赶紧去抢,还能抢到一些。” 他说着推开了门要往里进,伴娘团死死拉着他,“不行,不行,给红包。” 看着被缠住的赫连夜,初温眠微微失神,不由在想如果是贺南城,是不是他直接会脸一拉,直接吼一声滚蛋,把这些人都吓跑? 其实在初温眠的印象里,赫连夜才是那种冰冷不近人情的人,而贺南城有些痞痞的坏坏的,偏温暖型男人,结果真的接触了,才发现自己错了。 赫连夜是外冷内热,而贺南城是人冷心更冷…… 又想到了他! 真是该死了,初温眠连忙回神,摇了摇头,对拉扯着赫连夜的伴娘说道:“让他进来吧,别为难他了。” “我老婆让我进去,你们能放手了?”赫连夜那句‘老婆’叫的格外顺溜。 伴娘团虽然不想,但是新娘说话了只得放手,看到一身雪白礼服的赫连夜,她心跳加速,只看了一眼,便不自然的垂下眼睑。 看着初温眠含羞带怯又紧张的样子,赫连夜微微怔了怔,他走过去,半跪在她前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赫太太,我们可以走了吗?” 没有得到红包,钞票也没有抢到的伴娘团似乎很不乐意,嘟着嘴说道:“赫太太你不够朋友了,还没入拜堂入洞房呢,就已经护着老公了!” 伴娘的话让初温眠的脸倏的更红了,头低的几乎都埋到了地面上,赫连夜笑着,伸手将她一把抱起,颇为得意看着伴娘,“我的一切从这一刻起都是她的了,她护的合情合理。” 他的话让初温眠的脸再次变热,只能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他咚咚的心跳穿透衣服撞击着她的耳膜,初温眠一阵眩晕。 想起与他的每一次交集,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面毫不客气的泼了他一身咖啡,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今天?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着意外…… 一次意外,她与贺南城扯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次意外成全了她和赫连夜的缘份…… 意外? 真不知道是个好还是坏的东西。 他抱着她向外走,担心他的身体吃力,她拽了拽他,“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休助扔弟。 他笑着,“这就心疼我了?” 她脸一热,他附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这是你该享有的待遇,抱紧我就好。” 他的话让她的心有种被什么一层层包裹起来的感觉,很紧、很暖…… “可我不想累着你,”她还是轻轻的解释。 “娶老婆怎么会累?我没事的,”他说着更有力的迈起步子,向她彰显着他男人的力量。 她还能说什么,看着他唇角洋溢的幸福,初温眠只觉得有双手慢慢的将她的心脏握紧…… 赫连夜抱着她上了车,豪华的迎亲车队如一条长龙,一眼看不到头,真是极尽奢华,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成为新闻的头条? 如果这样也好,贺南城看到便死心了,可是想到他的那种狠绝,他真的会就此放手吗? 她不敢想,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排斥去想,可总还是不由的想起,每每想起就会全身发冷,大概是赫连夜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冷?” 问完便命令司机关掉车内的冷气,并伸手将她抱过来,敞开自己礼服将她包进去,初温眠一颤,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可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赫连夜的太太,便没有挣扎,总要适应的,不是吗? 她咬住嘴唇,靠在他胸口,她心跳愈发的急迫,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抱在一起,气息和体温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和此了…… 车子缓慢前行,驶往本市最有名的大教堂,一切静谧而美好,美好的让初温眠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昨晚休息的不好?”赫连夜大概怕她太寂寞,随口与她聊了起来。 初温眠点了点头,“结婚会紧张,休息好才奇怪。” 赫连夜微微一笑,“我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到你生宝宝了。” 听到他提起宝宝,初温眠的手落在小腹上,“是男孩还是女孩?” “看来你想知道宝宝的性别,改天我找医生给你看看,”赫连夜提议。 初温眠摇头,“不要,虽然很想知道,但更想把这份神秘留到他(她)出生……继续说你的梦。” “我梦到你了个女孩,很漂亮眼睛很大,就像你一样,”赫连夜说着把手试着放到她的小腹上,“丫头,你昨晚出现在梦里是给我和妈妈送祝福的对吗?”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初温眠正想说孩子还小,听力还没发育,根本听不到他说话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身底下的车子剧烈晃动了起来,像是被掀翻了似的,紧接着就是一片唏哩哗啦玻璃碎开的声音…… 赫连夜护住她,但初温眠仍忍不住的抬头看去,只见婚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开,隔着破碎的玻璃她看到了另一辆车子,车头已经撞瘪,玻璃也完全碎开。 “该死!”初温眠听到赫连夜低咒了一声,然后命令司机,“锁门!” 司机大概被吓到了,这才反应过来,按了总控锁,咔嚓一声,车子锁上,赫连夜扳过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喃:“不要怕,没事。” 初温眠将脸埋在赫连夜的胸口,死死的捏住他的衣襟,眼泪痛苦的漫上眼眶…… 他终还是来了!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还来? “赫连夜你打门打开,把她还给我!”贺南城如同困兽般的嘶吼,伴着砸车的动静赫然响起。 初温眠一颤,更紧的向着赫连夜怀里躲去,贺南城看着这一幕,熊熊燃烧的怒火直冲天盖,他直接用身体向车子撞过来。 砰---- 砰---- 那一声声撞击,像是撞在了初温眠心上,她已经在心里呐喊,贺南城住手,不要这样了。 第二百零二章 宝宝动了 咣---- 伴着一声脆响,车玻璃终是被贺南城硬生生的砸碎,不可避免他的手臂也随之鲜血淋漓,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拔开了车锁,迅速开了车门,瞪着身穿婚纱美丽绝伦的初温眠,伸出染血的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贺南城你放开手!”赫连夜一边低吼,一边伸手护住初温眠。 贺南城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赫连夜,声音暗哑。“放手,把她还给我!” 赫连夜摇头,“贺南城你别幼稚了,我们已经注册结婚,现在她是我的太太。” 这一句话像是扎到了贺南城的痛穴。只见他眼底的血色骤然浓重了几分。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军刀直戳向赫连夜,“给我放手!” 现在的赫连夜绝对不能受伤。看着这一幕,初温眠立即冷呵,“贺南城你把刀子拿开,我跟你走。” “眠眠,”赫连夜不敢置信低呼。 初温眠看向他,对他摇头,“他不会伤害我,而你不能受伤。” “不,眠眠……” “赫连夜,我现在是你的太太,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说完,强行扯开赫连夜护着自己的手,冷冷看向贺南城。“走吧!” 贺南城大概被她眼底的冰冷刺到,迟疑了一秒,但只是一秒,还是将初温眠拽出了车子,赫连夜似乎料到了贺南城会来闹场,已经安排保镖过来,但是已经嫉红眼的看着有人围过来,立即将尖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眠眠,让他们退开。” “贺南城,你别这样……我和赫连夜已经注册结婚,就算今天婚礼办不成,我也是他的太太,”初温眠心痛的提醒他。(。 “不----” 贺南城低吼,赤红的双眸紧盯着她,“眠眠,你是我的,你谁也不能嫁……” 说完,他指着自己的刀尖往里扎了一分,顿时鲜红的血喷涌出来,喷在了初温眠雪白的婚纱上,她吓的尖叫,“贺南城你疯了。” “眠眠,今天你要是想嫁给别人,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说完,他竟冲她诡异的一笑。 看着刀尖扎入他的肌肤越来越深,初温眠摇头,“不要,贺南城不要……你把刀子松开,我不嫁了,我不嫁了还不行吗?” 听到这句话,贺南城满意的勾了下唇角,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掉,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 他幼稚的话让初温眠哭笑不得,“贺南城你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验证我的情感,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我知道你爱我就够了,”贺南城说着,伸手将她头上的花冠扯下来,雪白的头纱和美丽的花冠被狠狠的丢在地上,贺南城用鞋子碾了碾,抬头看着赫连夜,“你听到了吗?她不嫁了,她要和我在一起。” 赫连夜不知是被气到,还是因为身体又不舒服了,脸色苍白的难看,初温眠看着心都缩了起来,整个人跟着颤抖。 贺南城却是十分满意,吻了吻她的额角,“老婆,我现在就带你走。” 初温眠无助的看着赫连夜,连一个字都不能说,她被贺南城拽上车,没想到那辆被他撞的面目全非的车居然还能开,他带着她急速而去。 洁白的婚纱和花冠被丢在地上,踩踏的肮脏不堪,乔野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在赫连夜命人去追时,她走过来说道:“算了,你追上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让他们多呆一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赫连夜眯起眸子,虽然脸色苍白不好,但戾气骇人,“这一切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出来?” “我想看看他到底爱眠眠到什么地步,”乔野说着,看着地上滴的血,“还好他没让我失望。” “你什么意思?”赫连夜有些听不懂她的话。 乔野耸耸肩,“赫先生,法律上初温眠已经是你的老婆,她就算被掳走又怎样?反正你连她怀着贺南城的孩子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乔野伸出手帮助赫连夜整理了下歪掉的领结,“劫这场婚礼,他可是拼了身家性命和名誉,他真的很不容易,再给他点机会吧,别打扰他们!” “你到底什么意思?”赫连夜盯着眼前的女人,发现竟然一点都看不懂她。 乔野沉默了几秒,尔后微笑,“贺南城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想象的,多给他们点时间吧。” 赫连夜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种白天见到鬼的阴森…… ********* “为什么要嫁别人?为什么?” 陌生的房间,贺南城满脸胡茬的质问着她,他的脖子还在流血…… 初温眠心如刀割,看着他流血的脖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漫出眼眶,然后起身想去寻找急救箱,可是她刚一动就被贺南城拽住,“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如个孩子,初温眠的心也跟着滴血,“我不走,我去给你找纱布止血。” 听到她的话,他松了口气,指了指一边的柜子,“那里应该有。” 初温眠走过去打开橱柜,果然他说的没错,这里有急救箱,纱布消毒水等一应俱全,她连忙拿出这些,为他包扎伤口。 感受着她的气息,还有不算熟练的包扎手法,贺南城却十分满足,她很快为他包扎完,并说道:“贺南城我们去医院吧,你的伤口我不知道有多深,光这样止血应该不可以。” 贺南城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不去,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死不了。” 听着他如此绝望的话,初温眠紧紧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流入鬓角,一片沁凉…… “眠眠……”贺南城低唤一声,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抱住她颤抖不停肩膀,“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别丢下我好吗?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把赫氏还给赫连夜,我也可以把骨髓捐给他……眠眠,原谅我好吗?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感觉到胸口湿凉,初温眠震惊的睁开眼,“贺南城你别这样……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有太多的原因,与赫连夜无关。” 他摇头,初温眠吸了吸鼻子,压抑住自己绞痛的内心,让眼泪倒流,“我已经和赫连夜注册登记了,我现在是他的太太……你这样把我掳来,他可以告你绑架……为了我你值得吗?你还有乔野,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所以我们别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 “不好!”贺南城紧紧的抱住初温眠,声音苦楚又哽咽:“我和乔野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要别的女人!初温眠,这辈子我只要你……你不是想要婚礼吗?我可以给你,绝对比今天的好千倍万倍。” 看着近乎疯癫的他,初温眠抬手无力的的打在他的身上,“一切太晚了,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休住医圾。 “是吗?”贺南城抬起脸,冷凄的弯起嘴角,“初温眠你可以走,但你离开前杀了我吧,我死了你就可以和赫连夜在一起了!” 初温眠摇头,泪如雨下,“贺南城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看着她哭花的脸,贺南城忽的站起身来,抱着她强行带到卧室,然后去拉她婚纱的拉链,她吓的哆嗦,“贺南城城你要干吗?” 他没有回答,直接将她身上的婚纱一扯到底,瞬间她的身子袒露空气中,她吓的要躲,他却把她一把抱到镜子前,双手轻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闭着眼,轻声:“我想听听这小东西是怎么长大的?” 一句话戳中了初温眠心尖的柔软,她还没来及回应,便听到贺南城惊喜的声音:“喏……他好像动了,我感觉到他动了……” 这怎么可能?宝宝才刚有三个月,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会有胎动?但是他的样子那么认真,好像真的感觉到了似的。 初温眠的心一阵酸涩,“贺南城,别自欺欺人了,宝宝太小,现在根本不会动。” 贺南城摇头,低头亲吻初温眠光滑的肩头,“我就是感觉到他动了,真的在动!” 初温眠受不了他的这份甜蜜沉浸,“贺南城,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声音醇厚低沉:“眠眠,你说你怀着我的孩子,怎么能嫁给别人?” 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痛楚的闭上眼! 贺南城就那样拥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周遭安静下来,静的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 门外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时,贺南城和初温眠的身体一齐颤抖了一下,而下一瞬,门锁传来撬动的声音…… 贺南城没有动,只是更紧的抱着她,“眠眠不要离开我,不要!” 许久,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涌了进来,目光在环视一圈后,落在了贺南城的身上---- “贺南城你涉嫌绑架和亏空公司帐目,现在你被捕了!” 听到这话,初温眠一下子愣住,这时高跟鞋踏踏的声音响起,乔野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绑架是赫连夜举报的,亏空公司帐目是我举报的。” 第二百零三章 最后的吻 “乔乔,你在说什么?” 初温眠不敢置信,然后看向贺南城,只见他的脸上一片平静。没有半点惊愕,这样的他不知是心死的绝望,还是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 “贺南城亏空公司帐目怎么回事?你说啊?”初温眠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呶了下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眠眠,你真漂亮。” 听到他这句话,初温眠想吐血,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说这个,看来他真的是疯了。 “贺先生,请陪我们走一趟,”警察走了过来,冲贺南城亮出锃亮带着寒光的手铐,“不要!”初温眠一下子护住他。“警察先生你们误会了,他没有绑架我,他只是有些事找我询问一下。” 说着。她又看向赫连夜,悲哀的眸底全是哀求…… “就算他没有绑架,也涉嫌亏空公司帐目,也要随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请这位小姐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警察的言辞犀利的直逼初温眠。 她摇着头,反手抓住了贺南城,又看向乔野,“乔乔,我不相信南城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赶紧给警察先生说清楚。” 乔野直直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是失落,是恼火,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被初温眠护在身后的贺南城,双目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上,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还有颤抖,她是关心他的,这就足够了。 贺南城微微一笑,没有半点惶恐的从初温眠身后走了出来,“好,我跟你们走。” “南城!”初温眠一下子拉住她,摇头。 贺南城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尔后高大的身子半蹲下去。环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宝贝儿,你跟着宝宝乖乖的,不要淘气,不要让妈妈不舒服知道吗?等着爸爸!” 说完,他又对着初温眠的小腹深深的吻下去…… 瞬间,初温眠的眼眶像是浸了柠檬水,泪水一下子冲眶而出---- 贺南城缓缓站起身来,如同墨染的黑眸定定的看了她几秒,转身,向警察伸出双手,“走吧。” 随着咔嚓一声,手铐锁住贺南城的手腕,初温眠整个人向后趔趄了一步,赫连夜过来将她扶住,贺南城没有回头,像后面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看到了一切,他清厉的警告道:“赫连夜,她是我的女人,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赫连夜黑眸眯了眯,贺南城被警察带走,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而初温眠则像被抽走了最后一口气,一下子瘫软。 “眠眠,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院,”赫连夜抱起她向外走,她很想说没事,可是在贺南城被带走的瞬间,她也像是被人剥夺了灵魂。 她的手落在小腹上,之前她觉得他不会爱这个孩子,可是现在才发觉他爱这个孩子,很爱,很爱…… 可惜一切都晚了! 婚礼的礼堂,初温眠没有去成,而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其实她完全可以不来医院,完全可以继续婚礼,只是她再也没有那份心情,或许来医院也是她逃开最好的借口,还能不让赫连夜难堪的彻底。 初温眠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所有人悬着的心都落了地,看了眼窗外的暮色,她知道这场婚礼泡汤了,而且是永久的。 “对不起,”初温眠轻轻对赫连夜道歉,她知道这个婚礼虽然仓促,可是他真的很用心的去做。 赫连夜轻抚着她的手,“不是你的关系,你也不用自责,大概这就是天意。” 有时候人算真不如天算,他料到了贺南城会有疯狂的举动,但没想到他最后吻着孩子,那一刻连他也是感动的。 看着赫连夜的眼睛,初温眠迟疑了好一会,才轻轻启唇说道:“能不能撤消那个绑架的起诉?” 赫连夜听到这句话并不意外,只是心里很难受,她终是在意贺南城,在警察要带走他时,赫连夜便看到了,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就算和她注册登记了,就算走进了礼堂,她的心也不会停在自己这里。 “你是当事人,你说了算,”赫连夜垂眸,落寞在眼底一划而过。 见赫连夜没有反对,初温眠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想到乔野的举报,她是费解又担忧,赫连夜看穿了她的心思,悠悠说道:“知道乔野为什么举报他吗?” 初温眠倏的抬起眸子,神情掩饰不住的紧张,“为什么?” “一因为他的父亲初庆丰,”赫连夜的话让初温眠双眸放大,他冲她点了下头,“初庆丰曾经因为一笔经济案而被单位停职调查,后来虽然这事查出与他无关,但是却让他错失了升职的机会……如果我没猜错,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便让自己的女儿接受贺南城,弄出亏空案,让贺南城吃官司。” 初温眠虽然觉得赫连夜的话有道理,可她并不相信,因为她从来没有听乔野说过这件事,要知道以前两人好的时候,彼此之间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 “你能帮我约下乔野吗?我想见她,有些话我还问清楚,”初温眠提出要求。 赫连夜看着她顿了几秒,初温眠连忙解释,“我只是想弄清真相,如果贺南城真的亏空公司款项,那么他受惩罚是应该的,可如果是被冤枉,我还是希望乔野能实话实说。” 看着她急急给自己解释的模样,赫连夜轻叹了一声,“你会帮他很正常,如果你不管不问,我才觉得有问题。”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两岁的时候如此,现在还是一样。 初温眠咬了下唇,“赫连夜谢谢你。” 他扯了扯唇,心底的苦涩冒着泡泡,虽然他能理解,但是看着她这样为贺南城牵肠挂肚,他还是会不舒服,甚至是嫉妒,再怎么说现在她都是他的太太,而现在她的心里似乎只装着前夫。 “我是你老公,不用跟我客气,”他还是自私的强调了,初温眠也听出来了,不自然的垂下了眼睑。 赫连夜看着她这副样子,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虽然婚礼没有办成,但是婚戒还是要戴的。” 说着,赫连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枚戒指,他打开的瞬间,戒指上的钻石光芒一下子刺到了初温眠的眼睛,她有些惊愕的看着他,赫连夜将戒指举到她的面前,“愿意戴上以及给我戴上吗?” 初温眠的心一下子又乱了起来,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至少现在她不知道,她很乱。 她的沉默和迟疑已经给了赫连夜答案,他苦涩的一笑,“抱歉,我强人所难了。” 他悲戚的语气让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不是……”休纵何号。 今天的婚礼搞砸,她已经很内疚,她怎么能再让他失落?反正他们连结婚证都扯了,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夫妻,哪怕没有办成婚礼,所以戴一下戒指又能怎么样? 她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冲他努力扬起笑脸,“我只是在想是要先给你戴,还是你先给我戴?” 赫连夜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调节气氛,他配合着拿起那枚女式戒指,“当然是我先给你戴,女士优先嘛!” 戒指套入她的指尖,微凉,她拿起另一枚戒指套进了他的手上…… “眠眠,等处理完这边的事,陪我去美国好不好?”赫连夜的提议让她一怔,初温眠就听到他说,“美国那边出了一种新药,我想试试。” 她喉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举着她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我不想才结婚就离开你。” 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另一只手压在他的唇上,“不要这样说,你会没事的,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去。” 赫连夜吻了吻她的手,“我给你联系乔野,还有就算是贺南城真的亏空了帐目,只要他及时补上也不会有大问题。” “真的?”初温眠有些不相信。 “嗯!”他冲她点头。 就在初温眠满心等待着乔野的消息时,她却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电话也不接,她试着去寻找乔野,可是乔野又像之前那样消失的没有踪影。 一个月后,贺南城宣判,经过法院调查,他在职期间公司帐目确实有亏空,但款项并没有被他占为己有,而且他主动用私人财产填补了空缺,最终被判了渎职罪,判刑三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初温眠松了口气,而她也将兑现承诺陪赫连夜去国外治疗,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晚,会接到了乔野的电话。 看到乔野来电的那一刹那,初温眠心中真是百味陈杂,但激动还是战胜了一切,电话一接通,她便激动的叫道,“乔乔----” “你好,我们是****刑警大队,现在城郊的护城河发现一具女尸,我们从死者身上找到了手机,在她的通讯录里找到你的电话,请你到刑警队过来一趟,配合我们进一步调查,”陌生的声音,电话的恐怖内容让初温眠一下子懵掉。 第二百零四章 自杀 “眠眠,你不能过去,你现在怀着宝宝!” 赫连夜紧搂着激动的初温眠,按照有年纪人的说法。怀孕的女人不能见尸体,否则对胎儿不好。 “我不相信是乔乔,我不信,”初温眠眼睛红肿,嗓子都哑了。 “法医正在做dna鉴定,而且乔先生也来了,”赫连夜也觉得不能接受,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眠眠,你伤心难过可以理解,但你要想着你还有宝宝。” 初温眠把脸埋在了赫连夜胸口,虽然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乔野不理她。就算现在她和乔野做不成朋友,她也希望她好好的。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乔中友被搀扶着出来。脸上的悲伤让初温眠最后一点希望也幻灭,看着他,初温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乔伯伯,你告诉我不是乔乔,不是她对不对?”休纵庄巴。 乔中友的老泪也一下子落下来,“眠眠,小野她,她走了,就这样走了……连句话也没给我留。” “不,不是她,一定是他们弄错了。”初温眠哭着又要往里去,赫连夜死死拉住她。 “眠眠,你不能激动,孩子,你要顾着孩子……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会让乔野地下也不安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乔乔离开我,不要!”初温眠心中的痛楚无可发泄,只能低吼,她的拳头抡在了赫连夜身上,一下一下。 看着她痛的抓心挠肺,赫连夜也心痛不已,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警察走了过来,“你们是乔野的亲属对吗?” 乔中友毫无生息的点了下头。警察又看了眼哭到不能已的初温眠,“你们回去吧,我们会调查死者的具体死因,如果你们能提供死者更多的信息,将对我们破案更有利。” “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你们要我个结果,”乔中友也是一名老刑警了,虽然伤心难过,但说起话来还是显得十分理智。 赫连夜知道初温眠现在已经说不出话,冲着刑警说道,“拜托帮我们找出真相。” “我们会尽心的,你们等通知吧,”刑警说完离开,赫连夜也带着初温眠离开,并让另外的车子送走了乔中友。 乔野的离去给初温眠的打击很大,她病倒了,住进了医院,一周后他们接到了乔中友的电话,说是刑警队的解剖和调查结果出来了,乔野是自杀。 初温眠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乔中友自己都说刑警找到了她的遗书,为了让初温眠相信,乔中友把乔野的遗书给初温眠看了,内容也就是一些厌世之词,但是从笔迹上看,的确是乔野的。 乔野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到寒酸,这个寒酸是指除了乔中友,只有赫连夜和初温眠参加了葬礼。 祝煜琛,顾辉,贺南城…… 那些曾经与乔野有过交集的人都没有来,当然贺南城不来是因为还在牢里,可是祝煜琛和顾辉竟然也无动于衷,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乔野去世的消息,因为刑警为了查找乔野的死因,与他们都联系过,至于为什么没来,只用说是人情薄凉。 这些日子以来,本就情绪不高的初温眠,在乔野去世的事件里彻底的沉默下来,有时看着她安静的像是空气一样,赫连夜便很是担心,他决定带她去美国。 “还要不要去看看他?”临走的前一晚,赫连夜问她。 初温眠眼皮抬了下,她知道赫连夜要她去看谁? 他们结婚以来,他对她没有一点逾越之举,更多的像是哥哥在照顾妹妹,甚至连这个问题也替她着想,虽然她很想见见贺南城,想告诉他乔野走了,想问问他对乔野有没有一点愧疚? 可是一想到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她还是对赫连夜摇头,赫连夜握住她的手,“我们这次去可能要很久才回来,有可能宝宝要在美国出生,你想好了再告诉答案。 ” 初温眠的肚子现在已经凸显了一些,她轻抚着他,眼前闪过贺南城最后亲吻宝宝的画面,心紧紧一痛,“不用想,我不会见他。” 见了也只是让双方更难受,如果乔野好好的,或许他们还有一丝希望,可是乔野走了,在初温眠心中虽然乔野的死,贺南城看不出来有责任,但她知道贺南城对乔野是有影响的。 赫连夜尊重了她的意见,翌日他们乘坐飞机离开,初温眠看着窗外不断开合的云层,轻轻的用力按压住胸口,气压的冲击让她有种心脏要被挤压出来的难受…… “不舒服?”赫连夜握住她的手。 她点了下头,她每次坐飞机都像是受罪一样。 “闭上眼睛,一会就好了,”赫连夜轻轻安慰着。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默默的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四个月后。 “赫先生,你的治疗效果十分明显,但这只是代表你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想全愈,还是需要换骨髓,”蓝眼睛白皮肤的医生给赫连夜做治疗总结。 赫连夜点头,“我一定会的。” 医生点了下头,“你太太好像快生了,就算为了宝宝,你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想起初温眠高高凸起的大肚子,赫连夜脸上溢出满满的幸福,“这是当然。” “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与我联系!” “一定,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赫连夜起身与医生握手。 坐在赫连夜病房焦急等待的她,一看到他回来,便大腹便便的上前问道,“怎么样?大夫让我们回去吗?” 来的时候,她蔫的像是枯萎了一般,四个月的时间,新的环境,他与病魔的对抗,让她重燃了生活的信心,尽管偶尔还是会失神,但整个人比来的时候开朗了很多。 他冲她点头,“明天我们就走。” 明天? 她默默重复这两个字,心里的情绪复杂而繁乱…… 可是,她知道终还是要回去面对的,不管怎么样,逃避并不是解决了什么。 四十八小时后,飞机降落,机舱门一打开,初温眠便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赫连夜提前让司机等在这里,他们下了飞机便上了车。 四个月已经让季节转换,走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已经入秋,秋色的晕黄让这个城市看起来丰润而饱满,初温眠看着车窗外的纷飞落叶,呼吸着带着果实香气的空气,微微眯起了眼睛,手调皮的伸出车窗外,似乎想捉住些什么。 赫连夜看着这样的她微微失神,甚至不知道这一趟回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失去她? 因为贺南城出狱了,他们的宝宝也要降生了…… 酒红色的孕妇连衣裙衬的她肌肤愈发清亮盈白,因为担心着凉,她在外面还加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针织小衫,头发又长长了很多,但她一直都没有剪,随意的编的麻花辫一直垂到胸前,随意而自然,晶莹透彻的眼底一片宁静祥和…… 让人想到五个字----宁静而致远! 车子经过城市中心,赫连夜怕有危险,伸手拉过她伸向窗外的手,“这样危险。” 她微微一笑,“真想把空气也抓住。” 还是自己国家的空气舒服,让人吸一口都觉得能进入肺叶,而美国的空气再不错,那种感觉就是像人住豪华酒店,再好也不属于自己。 赫连夜听着她孩子气的话,摇了下头,初温眠趴在窗口,继续欣赏着城市的景色,突然贺氏的logo一闪而过,她本能的心一缩,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她握紧拳头的时候,一下子扎到掌心,她竟心口一痛。 虽然这里仍是贺氏,但贺南城已经不在里面了,一个月前他刑满释放,董事会便解决了他的职务,这次没有人帮他。 因为想起了贺南城,她的身体又开始发冷,身边的赫连夜轻轻攥住她的手,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关切的问,“不舒服吗?” 初温眠摇摇头,“没什么,刚下飞机,有点点的胸闷。” 赫连夜点了下头,“在孩子生产之前,你不许再坐飞机。” 今天在飞机上看报纸,看到一个妊娠九个月的孕妇坐飞机,结果受气压流的冲击,居然在飞机上早产了,看完这个消息,他的心就揪了一路,唯恐她出点什么意外。 “直接去医院!”赫连夜吩咐司机。 “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初温眠现在只想回家看看爸妈,看看大伯,她听母亲在电话里说大伯精神状态不错,还扬言要去继续念佛求经去。 “别的事你可以任性,但这件事不行,”赫连夜冲司机使了个眼色,强行将她带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初温眠的动作因为怀孕的原因,显得十分不利索。 赫连夜算是半扶半抱着她下来,她的脚刚一着地,就听到说道:“你又胖了,再这样发展下去,小心生完孩子也不能瘦下来。” 初温眠不以为然的哼哼,“我不胖,宝宝哪有肉?” 想起自己拍的四维照片,想到照片上的孩子,初温眠微微笑起来,美丽的脸上闪动着迷人的圣洁光芒。 第二百零五章 别打扰他 孩子的四维照片已经能看到样子,长的像贺南城,还记得当时拿到照片时,赫连夜一瞬间呆怔的样子。 现在还只是个模糊影像。就能看出像那个人,如果生出来长大,岂不是会更相似? 初温眠想起了和贺南城相似度极高的祝西题,心惶惶的不安起来,到时恐怕根本不用贺南城做dna,她也没有办法否认了,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像祝黎那样。为了守住孩子远逃。 那些遥远的事,她不敢去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不是父母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大伯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她怕不回来就见不到大伯,她真想永远像乌龟一样缩在美国。至少那样,与他相见的机率还是少很多。 她一肚子心事,随着赫连夜来到了妇产科,候诊室里等待的都是一对对夫妻,彼此看到了都会微笑打着招呼,他们旁边的一对夫妻看了眼初温眠的肚子,问向赫连夜,“你太太预产期是几月?” “十月一日,”赫连夜回了他们。 “这个日子真吉祥,”孕妈妈接过话来,然后用手肘捣了自己的老公,“你看人家多会挑日子。咱家宝贝的预产期居然是911,你想让他生下来做本拉登的继承人吗?” 听到这些话,初温眠忍不住噗嗤笑了,“那要恭喜你们又孕育了一个天才。” 男人的嘴角尴尬的抽了抽,“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居然创造出一个恐怖份了。” 男人说着,还拍了下赫连夜的肩膀,“还是兄弟你厉害,老婆生孩子,全国人民都欢庆。” 赫连夜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初温眠抬头,一眼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自我保护嫁给了赫连夜,却无形中剥夺了他该享受的正常权利和幸福。 “对不起。”她低声对他道歉。 赫连夜听到这三个字,捏了下她的手,“说什么傻话?” 他话音刚落,护士就叫了她的名字,赫连夜将她交到护士手里,拍她的肩,“好好检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会有人找我拼命!” 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赫连夜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疼,虽然他说过爱她,会努力赢得她的心,可是他们的相处,他从来没有一点逾越之举,就算偶尔亲吻下她的手或额头,那吻也是如此纯净,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杂念。 微微低下头,初温眠看了一眼笑容和煦的赫连夜,抿紧嘴唇,转身随着护士往检查室走去。 等待的空档,赫连夜去楼下打了几个电话,想着初温眠差不多要做完检查,他正打算回去,一转身,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医院走出来,想了想,他扬起手臂,冲着那个人喊了一声。 张丽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好久不见的赫连夜,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眼神有些复杂的走过来,停在他的面前,“赫总!” “张助理……”赫连夜微微扯起嘴角,冲她露出和睦的笑容,“一切都好吗?” 动了动嘴角,张丽的表情有些冷,嘲弄一笑,“你在问我,还是问我的老板?” 赫连夜听出她话里带刺,知道她对自己抢了老板的女人有情绪,不过他仍微笑着,“当然是你的老板。” “他?”张丽再次冷哼一声,“你看我悠闲无聊的都病了,就该知道答案。” 赫连夜微微皱了下眉头,“张助理不在贺氏了?” “老板被踢出局,我这个老助理自然人家也不会再用,我倒无所谓,这些年老板没有亏待过我,倒是我的老板拜你太太所赐,身败名裂还被她的朋友算计,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 赫连夜眉梢一跳,“贺老先生没有过问?” “那个老头就是一只冷血的铁老虎,”张丽的语气透着对老爷子的不满。 赫连夜点了点头,贺老爷子的无情是出了名的,贺南城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还把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媳妇连同重孙子都丢了,他不理会贺南城在情理之中。 看着一脸忧虑的张丽,赫连夜问道:“他现在做什么?怎么样?” 张丽摇了下头:“能怎么样?从零开始,给人打工,看人的脸色受人的白眼,每天赚取可怜的生活费。” 赫连夜眉头微皱,“张助理你用这么夸张,以贺南城的能力随便应职,都是部长级以上的待遇。” “呵----”张丽冷笑,“亏空帐目,还涉嫌绑架行凶,背着这样的罪名,你觉得还有哪个老板敢聘用这的的员工?” 张丽一句话把赫连夜的嘴堵住,但一直犀利的她并没有打住,看着赫连夜,“赫总,你真是不用一卒一炮,便我让我老板死的难堪,你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赫连夜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张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你的好心,我想我老板不需要,”张丽呶了下嘴,“他虽然现在人很狼狈,但自尊心仍高高在上……别把他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踩在脚下,现在他虽然靠苦力赚钱,但他很有尊严。” 赫连夜的心一紧,就听到张丽又说,“别打扰他,你不要打扰,你的太太更不要。” 他迟疑了两秒,点头。 “谢谢!”张丽很是客气,尔后看着他的脸想到什么,随口问道:“你怎么来医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吗?” “我还好,”赫连夜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妇产科门诊楼,“陪我太太做检查。” 张丽眉头皱了一下,“快生了吧?” “嗯!” “恭喜!” 赫连夜微微一笑,问道:“能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上班吗?” 张丽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复杂,赫连夜知道她误会了,摇了下头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不需要知道,现在他过很平静很好,”张丽苦涩一笑,“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尤其是你的太太,我怕他会再次失疯。” 三个月的牢狱生活,才让贺南城冷静下来,她不想再让自己的老板再失疯一次。 “……” “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张丽看了下手表,“再见。” 看着张丽走远的身影,赫连夜的心却像是被灌了酸辣水一样不是滋味,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迈开步子,转身往妇产科门诊楼走去。 赫连夜刚回到楼上,初温眠恰好做完检查,从护士手中接过她,问向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没事,会感到不适应该是旅途劳顿造成的,多休息就好,宝宝也很健康。” 赫连夜舒了一口气,扶住初温眠的腰,满眼歉意,“老婆都是我的原因,才害你这么辛苦。” 初温眠摇了下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说完,她把头轻轻靠在赫连夜的肩头,“看着我帮你解决了危机,可你却惹了我这么个大麻烦,连正常的女朋友也不能交,就算有一天能交,也是背着个二婚的名号,当时是我太不理智了。 ” “你后悔了?”赫连夜问。 初温眠摇头,“我只是觉得欠你太多。” “你的亏欠只是暂时的,以后还要补的,”赫连夜用手揉揉她的头顶,轻轻笑起来,目光柔和,“书上说孕妇容易多愁善感,现在看来说的挺有道理,不过你以后还是别这样,要不然生出来的小孩会爱哭的。” 她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腹部:“你现在都快成孕育专家了!” “我就算是专家,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专家,我不坐诊,”赫连夜指了指医生办公室,开了个小玩笑。 “赫连夜你越来越贫了,”她嘲笑他。 看着她脸上温暖的笑,赫连夜轻轻搂住她,目光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吧,她这种情况真的不宜多虑,而且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心事罢了。 张丽的公寓,贺南城将一桌子的菜消灭掉,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看着时间,“明天我不回来吃饭了,商场明天有新品推广,我要跟着店长一起在大堂做现场演示,而且还要背熟那些不粘锅的型号和材质,现在才发现那些产品的型号弄的那么复杂,真特么的让人怄火。” 张丽看着熟练收拾家务的男人,也伸出手来帮忙,“现在你知道了吧?当初你可是没少难为员工,让别人去背那些怄火的东西。” 贺南城停下手上的动作瞪她,张丽不为所惧,“我说的是实话。” “你是说我活该遭报应?”贺南城皱眉。 “我可没说,那是你的理解,不过很有道理,”张丽端起碗去了厨房。 身后,贺南城冲她瞪着眼,不过现在她是唯一收留自己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冲她瞪眼呢?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跟一个女人借宿。 以前他还觉得情爱仇恨多么重要,现在面对饥饱问题,他才知道那些虚无的东西真的没有意义。 贺南城将餐桌收拾干净,来不及刷碗,只是洗洗手对张丽说道,“我走了,你这餐替我刷碗,明天我替你。” 现在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只能算是朋友,所以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做饭洗涮包括打扫卫生,都是有平等的分工。 张丽冲他挥了下手,贺南城离开,骑着张丽的电单车直奔商场,秋天的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天很高,云很白,这是以前坐车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风景,现在骑着电单车,反而看的很清楚。 人都是有得有失,虽然现在他的日子过的很辛苦,但是他很满足,没有利益争夺,没有勾心斗角,每天付出劳动赚钱,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生活惬意而美好。 ********************* “……苏玻不粘锅,采用最新科技,底部蜂窝设计,可以较好的预防粘zhan)粘nian)……” 促销日,商场人潮涌动,一大堆锅品前,循环播放着各种锅的介绍,贺南城身穿白色的衬衣,下身是蓝色的工装裤,正卖力给顾客推介和宣传手中的锅。 为了能让顾客更好的了解锅的实用性,他现在还做起了各种美食,一边招揽客人驻足,一边竭力向过往的客人推销,一切都很顺利,而且销售效果十分的好。 “小贺,我去吃饭,你先在这里看着,”店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贺南城虽然也又饿又累,但还是愉快的答应。 吃饭时间,一般客人都比较少,他准备利用这个时间也偷懒休息一下,可是他的屁股还没碰一板凳,就来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她看着盘子里的备用美食,又翻看着各种锅咨询,“能帮我用这个锅做份煎蛋吗?” “当然!”贺南城十分有耐心的回应,并开始演示如何做出美食的。 女人吃过后点头,但并没有说就这个了,而是又拿起另一个锅,“能再用这个锅给我做一份烤肠吗?” 结果女人把所有的人锅和所有的美食都试了一遍,也吃了一遍,但迟迟不提买锅的事,其实这种人贺南城见过,也并没说什么,但是已经没有耐心再伺候这位蹭食客。 可没想到这个女顾客却不乐意了,“喂,我让你帮我用这个锅煎两根香肠看看粘不粘,你怎么不做了?” 又困又饿的贺南城指着盘子里煎好的成品香肠,仍旧客气的回道:“太太,刚才我已经给你演示过这个锅的不粘,完全没必须再煎香肠,还有你如果想吃香肠,这里就有,这是我提前做好的。”休布爪才。 中年女人有些不高兴了,继续要求,“我就是想现煎看看。” 贺南城耐着性子,看着中年妇女:“抱歉,我们六点之后还有个客流小高峰,那时候客人会比较多,所以这些食材要留着那个时候用,如果您还要看我演示,不妨先去别的专柜转转,一个小时后回来就可以了。而且这一整天,您也看我演示的够多了,我可以用我们店的信誉保证,这锅是好东西,您如果不满意,可以拿回来退的。” 中年女人完全无视贺南城的解释,继续要求,“搞什么啊?这么大的商场,就准备这么点东西?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要看演示怎么了?你觉得我买不起锅还是瞧不起我啊?客户都是一样的,都是上帝,你凭什么只给别人演示不给我演示?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女人很是张扬跋扈,贺南城被吵的头要炸开,但想到自己来之不易的这份工作,只能忍气吞声,尽量赔不是:“对不起女士,我绝对不是有意的,但我们的食材确实准备不足,这样吧,你要吃什么,我弄给你,香肠和煎蛋一样一份好吗?” 顾客来来回回,看到女人的样子,暗暗嘀咕着,中年妇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拍了拍贺南城面前的桌子,大声的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来混吃混喝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客户?我不就叫你演示给我看,你至于这么污蔑我吗?我不是有钱大客户你就可以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我再穷也不差你这几根香肠和煎蛋,你现在向我道歉,立刻,马上!不然我马上找你们经理投诉!” 贺南城见她无理取闹,压抑着火气和她好好说话,“对不起女士,我的表达可能有歧义,但是我没有看不起或者轻视你的意思。”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看着那嚣张的中年女人,纷纷不齿她的无理取闹,有人更是在说在女人脸上,“我都逛了几个小时了,你还在这里试验,一个锅而已,买不起就别买,用得着在这里为难人吗?” 中年女人被人这么一说,脸胀红强辩:“我买不起?几个钱的玩意儿!卖东西的,你给我拿个这个锅!” 贺南城在心里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由得像那个为自己说话的顾客投去感谢的目光。 中年女人捂住自己胸口的口袋,不停的跟贺南城说,“这锅是不是298一个?你给我挑个好的,全新的,一点划痕都不能有!” 贺南城想拍脑袋,竭力保持亲切和礼貌的解释,“不好意思女士,298元的是卖的样品,全新的要398元。” 中年女人一听又炸毛了,拍着桌子和贺南城叫喊,“你们怎么骗人?宣传单上明明就是298元,把我们骗来了就变成398了?你们这是欺骗消费者。” 贺南城看着她:“女士你应该是看错了,宣传单上写的是样品锅打折促销,其实样品锅也是新的,绝对没有使用过,不过是放在货架上展示,积灰显旧了一些,但功能和价值都是一样的,298的话,你可以选样品货,省钱又实惠。” 中年女人根本就无心买锅,不停的找茬想赖掉,“我不管!我就带了298元!我看了宣传单特意过来找的,凭什么拿次货骗我,你除非拿个新锅给我,不然我才不会买个折旧货!” 客人渐渐的回流,贺南城怕一会儿人更多,或者店长吃了饭回来看到这里吵吵嚷嚷的影响不好,急忙和中年女人交流,“这样吧女士,我看你在这里一直关注我们的品牌,298元的折旧锅,我再送你一套餐具好不好?餐具很漂亮的,起码要值100多,我们这里是消费满600元的客人才送的。” “我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中年女人被周围的人围观,脸越来越红,嗓门越来越大,仿佛这样自己就有理了一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欺骗消费者的行为!你送我餐具就想收买我?没门!除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们骗了客户不对,298再给我一套新锅和一套餐具!” 贺南城简直要到崩溃的边缘了,看着那名不停挑衅的中年女人,他的耐心彻底耗尽,“阿姨,楼上是小吃城,你没带够钱的话,我这有员工饭票,我可以给你几张,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吵闹了,其他客人都被你影响了。” 中年女人听他这么说,立刻炸锅:“你叫谁阿姨?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没带够钱怎么啦,我再没钱我也是消费者,你了不起啊?不就是个臭卖锅的吗?一个男人在这里系着围裙,如个娘们一样的刷锅弄钞,也不知道给爹娘丢人!” 贺南城堂堂顶天立地的男人,被别人耻笑是个娘们,再也崩不住,双手用力往桌子上一拍,“你说什么? 那女人提高嗓门,“我说你把你爹娘的脸都丢尽了,没本事才到这里干活,还以为自己是富二代呢?” 贺南城冷哼一声,“我哪有你有本事?把我们商场的试吃美食都吃光了,还在这里装有钱,又做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阿姨还是别做了,丢了自己的人无所谓,别把你儿女的脸也丢了。” 贺南城的毒舌惹得周围轰堂大笑,中年妇女彻底恼怒,拿起桌上摆的鸡蛋,狠狠的砸到贺南城的头上…… 顿时,腥黄的蛋液顿时顺着她的头顶往下流,没有猝防的贺南城一边扒拉着粘稠的蛋液,一边抬头,可是那一瞬间,却猛地看见围观的人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心跳骤然加速…… 初温眠本来只是随意的逛逛,却意外听到这里的争吵,便好奇的过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贺南城,看到他堂堂一个总裁,变成了一个小推销员,而且被一个女人羞辱。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打量着他,他看着她,四目相接---- 贺南城被中年女人惹恼的怒意,在看到初温眠的瞬间,都变成了震惊,意外,还有狼狈和无尽的尴尬……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是还没转身,手臂就被中年妇女给拽住,“你不能走,你今天必须跟我道歉!” 第二百零六章 我能摸摸他吗? 贺南城低着头,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他想过再见她的无数场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而她。虽然贺南城只看了一眼,便能看到过的富足美好,她当初选择赫连夜是对的。 “道歉,你跟我道歉,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就找你们的经理和店长,”女人不依不饶,继续叫嚣。 “怎么回事?”一道女音插了进来。正是他们的店长。 贺南城此刻什么也不解释,也不想说。只想离开初温眠的视线,他不要她看着自己的狼狈,趁着中年女人跟店长告状之际,贺南城逃开。 无人的暗角,贺南城无力的依在墙壁上。眼前闪过初温眠的眉眼,还有她隆起的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他的孩子,就算她不承认,就算她一再否认,他也很清楚。那是他的孩子。 曾经他想把孩子夺回来,现在他再也不想了,如果他不能给孩子给她一份稳定的生活,倒不如像现在这样。 只要她幸福,他便了无牵挂。 初温眠没有去追他,她整个人还沉浸不能接受的震惊里,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中年女人的嚣张在围观顾客的正义指责下消灭,灰溜溜的遁走,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只剩下初温眠一下人站在那里。店长看到她,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太太要买锅吗?” 初温眠回神看着眼前的女人,“店长,麻烦问一下刚才那种情况,你们经常遇到吗?” 店长摇了下头,“是啊,我们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顾客都有。” “那个贺……店员在你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初温眠又问。 店长整理着被弄乱的现场,回道:“有两三个月了,他能力不错,也很能干,只是今天这情况让他难堪了……唉,你不知道他之前可是贺氏的总裁。”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他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为什么要做推销员?” “唉----”店长又叹了口气,“被人使了绊子,四处找工作都碰了壁,最终只能做这个。” 初温眠的心酸了起来,某个地方开始疼,像是被人用手一点点撕开,疼的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迟疑了好一会,终还是问道:“现在能在哪里找到他?” 呃? 店长听到这话,惊愕的抬起头来,初温眠看向他,“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店长从初温眠的衣着打扮便能看出身份不普通,连忙点头,“太太如果能帮他一下最好,其实小贺这个人真的很有能力,我们这些促销活动都是他策划出来的,而且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的销量都翻了好几倍。” 店长的赞美如同锋利的刀子,划着初温眠的心,凭他的能力,在这里做这么点业绩真的是太委屈了。 “哦,你找他是吧?”店长说了一大通这才想起来,指了指一条偏道,“他应该在后仓库了,从这边走,往里一直走就能找到。” 初温眠沉默了几秒,却是选择了转身,店长有些讶异,“太太,你……” 初温眠摇了下头,“算了,他应该不想看到我。” 如果他不介意,应该不会转身而逃。 如果他想见到她,他应该早知道她回来了。 可是他从未出现,那就证明他不想见她,而她现在心思繁乱,还没想好见到他说什么,更何况他是那么的骄傲,她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只会让他受伤。 店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继续收拾乱七八糟的现场,贺南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身整洁,再也看不出刚才的狼狈,但他还是十分小心的到处张望。 “那个泼妇已经走了,”店长以为他找找茬的女人。 贺南城轻嗯了一声,眼睛仍四处瞄着,店长隐约明白什么,“那位大肚子的太太也走了,你们之前认识?”休投土圾。 听到这句话,贺南城眸底的光像是吹熄的蜡烛,瞬间就灭了下去,其实他怕见她,可是听到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掉,心又一瞬间的疼,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掏空似的。 她那么恨他,怎么会想见到他? 当时是他伤了她…… 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太太,贺南城你还在期望什么? 越想心口越疼,像是被人撕碎了,一片一片心脏瓣膜都在流血…… “小贺,你没事吧?”店长看出了他脸色难看,关切的询问。 贺南城这才回神,看了眼店长,“店长,我想请半下午的假。” 这些日子以来,不论多苦多累,他都挺了过来,可是今天她的出现像是瞬间抽走了他所有勇气的动力。 店长不明所以,只知道他脸色特别难看,点了点头,“去吧,去吧,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 贺南城没有回应便向外走,虽然步伐看似整齐,可是细看却能看到凌乱…… 此刻,商超门口,初温眠呆呆的站在那里,贺南城狼狈的一幕像是烙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招之即来。 在美国的四个月,她努力不去想他,不去关注他的消息,甚至是故意屏蔽的关注任何国内信息,她以为四个月的时间足够冲淡一切,可是她错了。 刚才的一瞥,就像是突然飙起的龙卷风,一下子将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吹垮,这个冲击力对她太大,太大…… 大到让她此刻全身无力,双腿酸软,眼前更是一片白茫茫,甚至走出商超,她都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不知是她的情绪波动的太厉害,还是孩子亦是感觉到了父亲的狼狈,此刻在她的腹中翻动起来,十分剧烈,初温眠伸手落在小腹上,眼中波光闪闪,低喃---- “宝贝儿,你是不是也心疼爸爸了?” “宝贝儿,妈妈也不好受,可是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爸爸那么骄傲……” “宝贝儿,你告诉妈妈该怎么做?” 贺南城从商场出来,正想大步离开,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倚着廊柱低着头手轻抚着小腹的初温眠,他看到她在说着什么,只是听不清。 她的脸上带着抹淡淡的忧愁,却又是那么温柔,这么矛盾的情绪,却被她演绎的那么淋漓尽致,贺南城一下子就看痴了,尤其是她抚着小腹的动作,就像是施了蛊似的,让他也不禁想伸手摸一摸。 贺南城就那不由自主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并轻轻说道,“我能摸一下吗?” 初温眠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与贺南城的相遇,谁也没有闪躲,贺南城动了动唇,“我能摸摸他(她)吗?” 此刻,初温眠腹中的小生命正动的欢快,隔着秋天不甚厚的衣衫都能看到他运动的轨迹,贺南城在等待她回答的瞬间,也低下头看过去,而且看到了,他瞬间惊的手在颤抖,“我,我看到了,看到他动了。” 听着他的声音,初温眠鼻尖又是一酸,“嗯。” 贺南城得到她的应允,又抬眼看向她,初温眠冲他点了点头,贺南城的手抬起,可是在往下落地时候,却是那么慢那么慢,像是不敢又像是迟疑。 好一会,他的手才落了下去,而宝贝儿像是感觉到爸爸似的,立即又一个翻滚,恰好翻到了他的手下,贺南城一下子惊的不行,“他,他在动,他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听着他激动的声音,初温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贺南城却是又惊奇又惊喜,“他怎么动的这么大动静?一定是个儿子……不对,也有可能是个活泼的女儿。” “……” “他平时也这么好动吗?” “……” “他一天动几次?” “……” “他动是因为饿了,还是渴了?” “……” 初温眠半仰起头,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他的问题那么多又那么可笑,可是却让她无比难受,难受的心像是被塞了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压的她几乎要窒息。 “他动起来你觉得辛苦吗?”贺南城的问题指向了她,可是却没有听到回答,他才抬头,却触到她一脸的泪痕。 贺南城一下子僵在那里……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从她的小腹上移开,抬起,想为她擦干眼泪,可是就在要碰到她的时候,又迟疑了。 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碰她?哪怕是为她擦眼泪,他也没有资格了,她是赫连夜的太太。 如果放在从前,就算她是赫连夜的太太,他也不会顾忌,但现在他不得不顾忌,他潦倒的连照顾自己都成了问题,他又怎样能照顾她和孩子? 所以,他现在离开是正确的。 今天能这样让他碰一下孩子,他就满足了。 贺南城的手终是默默的垂下,眼睛落在她的小腹上,“孕妇不要动不动就哭,要不然会生个爱哭鬼。” “……”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眼泪流的更凶,那种难受就像是不停蓄积的洪水,想要找个突破口,却又被强强的扼住,那种堵噎让她全身都颤抖起来。 “你看起来胖了不少,看来赫连夜对你不错,”他不看她,却是继续的说,“今天让你看了笑话,不过这是我活该得到的……这种地方以后别来了,免的今天的场景要是再遇到,只会让你闹心。” “……” 初温眠尽管一再压抑,可是她啜泣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溢了出来…… 贺南城的心如被什么一口一口啃咬,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呆下去,否则他会控制不住的想拥她入怀,想为她擦干眼泪。 “我,我还有事,走了……你大着肚子别坐公交,太挤了对孩子不好,也不要打出租,现在黑心出租很危险,打电话叫……叫你老公来吧,他,他……” 贺南城说到这里,真想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因为他这些话都是在活生生的剥自己的心剐自己的肉。 没人知道他有多痛,明明眼前的女人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却硬生生的要推给别人,那滋味真是犹如被凌迟。 “我,我走了……走了……”贺南城的声音开始走调,他的情绪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真的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一秒也呆不下去,转身,他大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没人知道,他转身的瞬间,有泪涌出眼角…… 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初温眠这才去看,泪眼模糊中,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小腹上,他抚过的地方仿佛还沾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刚才有多温暖,现在就有多让她痛彻心扉。 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赫连夜来到的时候,便看到她双眼呆直,一脸泪痕的样子,看了看商超的logo,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早知道贺南城在这里上班,但他并没有说,可她还是遇到了。 这大概就是命运,有些缘份,是你阻了阻止不了的。 秋风瑟瑟而起,赫连夜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握住她冰冷的手,“傻瓜,冻哭了,也不知道去里面躲着,你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真担心将来你怎么照顾孩子?” 初温眠不是傻瓜,知道他这么说是故意的,她垂下眼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痛再难过,也要背着他才好,毕竟现在他是自己的老公,当着他的面缅怀对别的男人的感情,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上了车,赫连夜打开了暖风,温暖让她的冰冷缓和了很多,赫连夜递过一包纸巾,“擦擦脸,别让爸妈看到你哭过。” 初温眠有些错愕,“怎么突然去爸妈那里?” 赫连夜滞了下,尔后微笑,“你这话要是爸妈听到会伤心的,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他们?” 初温眠摇了下头,“不是,我们昨天不是才去过吗?” “以后我们天天去,”赫连夜伸手为她抹了眼角的泪,“眠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首先要想着你肚子里的宝宝。” 说完,他的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小腹上,“小东西你又调皮了吗?” 赫连夜无心的一问,却是初温眠神经一紧,眼前闪过贺南城抚着她小腹的情景,在她的记忆里,肚中的小宝贝从来没有动的那么欢畅过,今天是第一次。 他是因为感觉到爸爸了吗? 第二百零七章 醒了! 初温眠怀揣着心思来到了父母家,可是刚要进门,却被赫连夜拉住了手,“眠眠。记住我的话了吗?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宝宝。” 见他如此神情凝重,初温眠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回应,便甩开他的手直奔家门,“爸,妈……” 母亲夏芝赶紧迎过来,紧拽住初温眠的手抹泪。“眠眠,你大伯他,他可能不行了。” 初温眠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妈……” “眠眠。你大伯不想死在医院里。说是一个人太冰冷,我们把他接回了家,”夏芝说着看了客房的方向。 初温眠不能接受的摇头,夏芝按住她的手,“眠眠,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你要试着接受,现在是你大伯,将来的一天是我和你爸……” “不,我不要!”初温眠害怕的用手捂住母亲的嘴,噙着泪摇头。 夏芝的眼眶也是一热,“眠眠。去看看你大伯吧,他很想你。” 初温眠的泪水簌簌而落,她想见大伯,可又怕见大伯,夏芝为她抹着眼泪。“眠眠,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心疼你大伯,可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千万不要激动,懂吗?” 赫连夜走过来,也握了握她的肩膀,“眠眠,要知道这个孩子寄托的不是一个人的希望,你要想想为了他的到来,你有多辛苦?” 初温眠垂眸看了眼自己高隆起的小腹,想到贺南城抚摸着他的画面,她点了下头,走进大伯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他骨瘦如柴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消瘦。 未开口泪先落,初温眠不想哭,但就是忍不住。 初庆收看到了她,嘴唇动了几动,才发出轻微的声音,“眠眠,不哭……大伯,没事……” 初温眠走过去,紧紧握住大伯的手抵在额头上,不受控制的啜泣起来…… 母亲说生老病老不受控制,今天见到贺南城,她知道荣华富贵也是浮云,贺南城虽然过的狼狈,不似从前风光,但是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快乐。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 初温眠掉了会眼泪,调整了下情绪,试着多和大伯说些话,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大伯的床头摆着她小时候的照片,一张一张记录着她的成长,大伯和她捧起照片,一起透过照片倒回了从前的时光…… 许久,初温眠在看到大伯疲惫的闭上眼,才轻轻合上照片,她为大伯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轻轻说道:“大伯你休息吧,我们下次再继续说。” 从初庆收房里出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一道红烧肉赫然在桌,她记得这是贺南城最喜欢的美食,上次他自己几乎吃了大半盘子。 “眠眠,你怎么不坐?”赫连夜见她发呆,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回神,连忙低头坐下,刚才赫连夜看见她盯着红烧肉了,夹了一块过来放到她的碗里,“吃吧,多吃能补充营养而且还美容养颜。” 母亲做的红烧肉,味道十分的美,可是初温眠却难以下咽,她想到了今天在商超看到贺南城的狼狈…… 一顿饭,她吃的很少,而且一副心事,赫连夜发现了,也知道她的心事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他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因为他才不开心?” 赫连夜的话让初温眠蓦地神经一紧,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慌,他微微一笑,“我早知道他在那里,没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赫连夜毫无芥蒂的话让初温眠松了口气,她挣扎了一会,终是问道,“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被拘留三个月,释放后董事会便将他罢免,而且新任的贺氏总裁似乎有意为难他,特意跟所有的企业打过招呼,谁也不能再聘用他,他在多次碰壁后,只能做一个名普通的推销员。” 初温眠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抠着,几乎把衣服抠出个洞,“贺氏新任的总裁?是谁?” “贺向北!” 听到这个名字,初温眠眼前闪过贺向北邪肆的眼神和轻佻的语气,手指再次屈紧…… 赫连夜感觉到她的情绪再次变得紧张,伸手握住她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米蒙生了。” “啊?真的吗?”初温眠又惊又喜。 赫连夜冲她点了下头,“而且赫浅已经与她相认。” 初温眠仍处在米蒙生下宝宝的喜悦里,“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初温眠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移向小腹,默默的在心里说,“宝贝儿,你的小姑姑出生了,你也要努力哦。” 赫连夜看着她脸上变化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什么,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他(她)还有三个月就出生了,你怎么打算的?” 他的问话让初温眠一滞,尔后抬头看向他,赫连夜挑了下唇角,“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每天带着心事孕育宝宝,我怕这样会影响宝宝的性格……贺向北的威胁对我们夜未眠并没有用,你有空问一下贺南城,如果他愿意,可以去我们hk的分公司任总经理。” 赫连夜的话让初温眠有些不愿相信,要知道曾经贺南城是往死里打压他的,如今他竟能不计前嫌,她真的很意外。 赫连夜感觉到了她的诧异,微微一笑,“我可没有他那么小肚鸡肠,再说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夜未眠是我为你创立的,早晚我都要给你,而你却以不是经商的料,所以只能交给他代为照顾。” 初温眠的脸色在他的话里越来越难看,她摇头,“赫连夜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眠眠,我们都是理性的人,大伯有那么一天,我也一样……我只是想在那一天到来前,看到你们合好,看到我们的夜未眠能有个带头人。” 初温眠摇头,泪水再次滚落,“赫连夜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受不了,受不了。” 赫连夜伸手搂过她,紧紧的搂在胸口,“眠眠,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度,如果我身体好好的,我说如果好好的,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和他合好,绝不。” 他搂着她的力道随着他的话再收紧,初温眠知道这话是发内他肺腑的,虽然她不愿承认他也会离去,可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他真的会离开。 “眠眠,在这个世上,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只要你好,我就安心了,”对于赫连夜来说,爷爷和爸爸年龄都大了,他们的时日不多,而她这么年轻,她未来的日子太长,没有好的人照顾她,他不放心。 “……” 初温眠已经不知如何回应他,只是摇头。 ********* 贺氏的金字logo在太阳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初温眠看了一眼有,便迈步走向了里面。 前台的服务员还是原来的,看到初温眠的刹那,意外又很震惊,“少夫……不,初……赫太太……” 初温眠冲着紧张到叫了自己几个称呼的前台,“麻烦通报一下,我要见你们贺总。”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初温眠微微一笑,“你说初温眠要见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贺向北这个人,初温眠并不了解,仅有的两面之缘,也让她对他的印象十分糟糕,但她有种感觉,只要报出她的名字,他一定会见自己。 她的感觉是没错的,果然前台小姐挂了电话便对她说道,“赫太太跟我来吧。” 初温眠随着前台一路上了电梯,总裁办公楼没有变,但是总裁办公室的位置却变了,而且一进门便感觉到了一股奢华。 “赫太太请坐,”贺向北一身米色的礼服,不过度的华丽,隐约中透着绅士的文雅,但初温眠知道这只是表像,他骨子里可是闷骚至极。 “不用,”初温眠拒绝,“我来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初温眠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资格来对他指责什么,但是想到他对贺南城的赶尽杀绝,她就气不过,终还是上来了。 贺向北的身高和贺南城差不多,穿着孕妇平底鞋的初温眠站在他的面前,需要微微的仰视,但身高的差距,并没有让她觉得气势不足,倒是他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高高在上感。 这更让初温眠反感,她微微哼了声,开口说道:“贺总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感吧?但是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站的高往往会摔的重。” 贺向北在听到前台说她来,就知道她是来者不善,挑了下眉梢,“我知道,贺南城就是例子。” 一句话激的初温眠心头火气更大,“贺向北,你试着把贺南城赶尽杀绝,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怕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又让你滚蛋?” “……” “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打倒他,你就错了……你这样只会让他越挫越勇。” “那我拭目以待,只是我现在很想问,赫太太站在这里替你的前夫义愤填膺的报不平,你有没有想过你现任老公的感受?” 初温眠在来的时候,就料到他会这样堵自己,她淡淡一笑,“贺总听说过这个词吗?有容乃大,我老公的胸襟是你不能及的,倒是贺总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也和心胸一样窄小?” 她的犀利让贺向北皱眉,紧接着唇角便浮起一抹浅笑,他微微一个倾身过来,声音低沉而邪魅,“听你说,好像是试过似的?” 初温眠一愣,紧接着脸就唰啦红了,“你,无耻!” 贺向北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外界对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一直各种揣测,有说是我们贺家的,也有说是赫连夜的,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的?” 他这是在羞辱自己,初温眠愤怒的垂着的手紧握着拳头,面上却微微一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贺向北迟疑了一秒,向她探过身上,只是下一秒,初温眠便扬起拳头,对着他的眼角就是一个勾拳,没有猝防的贺向北被打了个正着,连忙捂住眼睛,“你……” 初温眠哼了声,冲他挥了挥拳头,“这就是你胡说八道的惩罚。” 说完,她转身离开,初温眠刚进了电梯,手机就响了,她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呼吸,掏出手机,却看到一个国际长途号码,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贺南城母亲庄园的电话。 她不知道这上电话找自己干什么?但迟疑了几秒,她还是按了接听,“喂----” “少夫人,我是亚塔,夫人,夫人醒了!”亚塔激动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消息,初温眠一下子想到了沉睡的容颜,也想到那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纠葛。 “少夫人,你和先生过来一趟吧,”亚塔的话让初温眠明白,她和贺南城离婚的消息,她还不知道。冬圣役亡。 “亚塔,我……”初温眠不知如何拒绝。 “少夫人,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先生,我打他手机没接,”亚塔说完便听到那边有人叫她,便匆匆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关雅婷醒了,贺南城居然不知道,还要她转达? 初温眠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但想到赫连夜提议让他去hk的事,她决定去找一下他,可是很意外他没有上班,初温眠问店长要了他的住址,打车前往。 听到门铃响,张丽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擦干,看到贺南城急忙的从电脑房里出来,她摆了下手,“我去开,你去忙吧。” 她拉开房门,边擦头发边问,“谁啊?” 门外,初温眠震惊的看着穿着浴袍一头湿发的女人呆住,张丽听不到回答,才拨弄开头发看向门外,触到初温眠的容颜,也很意外,“少……初小姐……” 转身走到书房门口的贺南城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回过头来,初温眠看着屋里男女,心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掐住,不能呼吸。 “眠眠,你,你怎么来了?”贺南城激动的跑过来。 初温眠的目光在张丽和贺南城脸上两个穿梭来回后,举着手里的手机说道,“亚塔打电话过来说是妈……你母亲醒了。” 贺南城有些不能相信的瞪大眼睛,初温眠苦涩的一笑,“你去看看她吧。” 说完,她转身,脚步有些凌乱。 第二百零八章 终于等到你 “初小姐,初小姐……” 张丽追了下来,就以刚沐浴后样子追着初温眠,“我想你误会了。” 初温眠的心像是被烧了个空洞。里面有凉风肆意进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看到贺南城和张丽同时出现在一个房子里,她的心竟是那么的难受。 她竟还是在意的! 是不是,她还爱着贺南城?比她想像的要爱? 这个问题,她一直在逃避,不愿多去想,可是一瞬间的冲击,还是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误会的。”初温眠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看张丽的眼睛,可是声音里带着的酸楚,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 张丽很是略略大方,“不管你有没有误会,既然今天你看到了,我都有必要说出来,贺总只是暂住我这里。他被你搞的声名狼藉后,不仅丢了总裁的职位,而且因为用自己的钱填补了公司亏欠的空白,他已经身无分文。” 听到这里,初温眠已经抬起头来,虽然在商超看到过他的狼狈,却没想到他会狼狈到这个地步,张丽冲她耸耸肩,“说起来,你真是他的灾星。被你祸害还不够,就连你的闺蜜也挖了他一爪子。” 想到乔野,初温眠的心又狠狠一痛…… “我的话说完了,我和贺总就是同住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而且我这样也入不了他的眼,你应该对这一点有信心,”说着张丽看向她的小腹,“很快就生了吧?你很幸福,不过你的幸福是踩在在我老板血淋淋的伤口上。” 张丽说话一直都是直白而直接,初温眠十分的清楚,她低下头来。“我没想事情会弄成这样。” 她没想到贺南城会劫婚,没想到乔野会报复他,这一切都是她没有料到的。而且也不是她的本意。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被你们整的惨到不能再惨,”张丽将白色的毛巾搭到肩膀上,又揉了下还湿意很浓的黑发,此刻她没有戴黑框眼镜,一头没有经过任何漂染的黑发自然的垂着,配着她干净白皙的肌肤,初温眠发现张丽很漂亮。 初温眠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她就是说自己从来没有想着要伤害贺南城,张丽也不会相信吧,想到赫连夜的提议,初温眠连忙说道:“张助理,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夜未眠在hk的分公司需要一名经理,赫连夜希望能请他去。” 听到这里,张丽直接笑了,“让我老板跟你们两口子打工,让你做他的老板娘,初小姐真没发现你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居然心狠如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张丽的话让初温眠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摇头,想否认自己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 “初小姐,这件事我替我老板拒绝,”张丽冷冷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剩下初温眠全身冰冷的站在原地。 而此刻贺南城已经打电话向亚塔确定了母亲醒来的消息,只是这么久时间的昏睡,让她现在除了会睁眼,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但这对于贺南城来说也是无比惊喜。 张丽进来,递过一张卡给他,“去吧。” 贺南城没有接,“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卖血还是卖肾?”张丽不止是对初温眠直接,对贺南城也是如此,“如果你在最底层体验够了,就快点振作起来,我不希望自己的boss一次翻船就over了。” 贺南城看着她,张丽叹了口气,还是把初温眠的话转述了,“你前妻说要聘用你去给她现任老公的分公司做经理,你愿意吗?” 听到这话,贺南城眯了下眸子,张丽便知道了答案,“我已经替你拒绝了,不想被别人永远看不起,就从今天振作起来,这些是我借用的,算是我的先期投资,我也不愿跟你打一辈子工,现在我希望借你的能力资源,能成为你的合作伙伴。” 张丽说着把卡塞到贺南城的手里,“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从张丽公寓离开的初温眠心里堵的连呼吸都困难,她好难受,可是这份难受却无人可诉,她好想乔野,如果她在,一定可以听她诉说。 初温眠让司机送她来了乔野的墓地,可是入目的场景却是让她的心更荒凉了,这才几个月,怎么墓地上到处都是杂草丛生?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到似的。 乔中友就一次没来过吗? 初温眠将手中的鲜花放到一边,开始伸手为乔野的墓地清理杂草,边清理边诉说自己满腹的心事……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初温眠才发现已经暮色四合,她看了眼墓碑上乔野阳光的笑容,初温眠伸手抱了抱墓碑,“乔乔,你在那边好好的。” 离开墓地,初温眠才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不记得认识这个号码,但本着礼貌还是回了过去,可这次换对方不接听,初温眠狐疑的思索了几秒,便把手机放回包里。 坐上车回家,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浓重的悲伤,初温眠加快步子往里走去,夏芝正在抹眼泪,“妈,怎么了?” 夏芝看到她,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凶,“你,你大伯他,他不行了。” “什么?”初温眠不愿相信,挣开母亲的手往大伯房里跑去,只见大伯已经气若流丝,她上前,一把握住大伯的手,“大伯,我是眠眠,你睁开眼看看。” 一边的初庆丰伸手按了按初温眠的肩膀,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做无谓的努力了。 可是初温眠不愿接受大伯就这样要离开的事实,她继续一遍遍呼喊着大伯,但已经已经是残烛将尽的初庆收,根本没有回应,初温眠突的想到什么,“大伯,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一定最想知道的消息,贺南城的母亲,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她醒了。” 她话音落完,就感觉握着的手有了一丝颤动,她眼中露出惊喜,“大伯你要好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见到关阿姨吗?不是想亲口对她说对不起吗?你只要好起来,就能说了。” 初庆收的眼皮也动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看着初温眠,初温眠见大伯又睁开眼,激动的冲他点头,“大伯我知道关阿姨的住址,我能带你去,真的……” 初庆收却在这时微微的冲她摇了下头,嘴唇在动,初温眠知道他有话要说,凑近他,就听他说道:“你,你替我对她说……我,我这辈子欠她的,下,下辈子我会等着她……我会一直等着她,一,直……” 忽的,她紧握着的手重力骤然一失,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初庆丰悲恸的叫了声,“大哥----” 有人进来,把初温眠强行拉走,她耳边响起的是悲天恸地的哭嚎声…… 婆婆醒了,大伯却去世了! 一对深爱却一生都没能在一起的人,又一次错过了。 他们哪怕见上彼此一面也好啊! 只是初温眠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西雅图,关雅婷也停止了心跳…… 死亡时间与初庆收是一秒都不差! 三天后。 飞机静静的落地,贺南城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走出机舱,望了眼雨绵绵的天,他轻轻的对怀里的匣子说,“妈,我们回来了,我带你去找他。” 此刻,庄严肃穆的墓地,绿油油的青草,踩上去很软,远山在雨雾的笼罩下显得朦胧。 初庆收的墓地选在了这块宁静又美丽的郊外,初温眠和赫连夜一身静默的黑衣,撑着同一把伞,静静的立在人群前排。 看着父亲亲手将大伯的骨灰盒放到挖的土穴,初温眠的泪水涌出眼眶---- 就这么结束了…… 一个人的生命…… 如果没有大伯,或许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她,可是大伯现在走了,带着一辈子的遗憾走了,一想起大伯对自己讲述的那段爱情,初温眠的心就无比难受。 她有些承受不住,侧头,靠在了赫连夜的肩头,仍由哽咽在雨声中起起伏伏…… 赫连夜搂住她,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生离死别。 不远处,正缓缓的走过来一个撑着伞的男人---- 一袭肃穆笔挺的黑西装,头发很短很硬,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幽深的黑色墨镜,紧抿着的嘴唇,过于肃穆,肃穆的让人觉得哀伤。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来参加初庆收的葬礼,他觉得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原谅他,可是现在他不仅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母亲。 经过了这么多,他终于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他一直以为母亲最恨的人是初庆收,可是当他真正爱过痛过,才明白母亲从没恨过那个男人,相反母亲用成全的方式爱着他。 只是现在他明白的晚了…… 静默的走近,他撑伞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字让他的心剌剌的疼……冬尤广圾。 大概因为有了之前劫婚一事,参加葬礼的人看到了他的到来,不禁低声议论,前面的赫连夜和初温眠听到声音一齐回头,看到贺南城来,初温眠的心猛的一颤,一下子就吼道,“你来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贺南城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异样的复杂,她竟这么害怕他? 究竟他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比起初温眠的惶恐,赫连夜十分冷静,一眼便看到了他怀里的匣子,“你这是……” 贺南城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初庆收的墓地前,看向初庆丰,“我的母亲也来了,我希望你能让他们葬在一起。” 听到这话,初温眠神经一跳,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怀中的黑匣子,前几天她还接到亚塔的电话说是关雅婷醒了,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盒子? “三天前,她去世了,”贺南城的目光落在怀里的黑匣子上面,“他们在心中爱了彼此一辈子,活着没能在一起,死了就让他们做个伴吧。” 初庆丰短暂的意外后,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我没有意见。” “谢谢!”贺南城说完,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到了初庆收的旁边,绵连雨色中,两个黑色的盒子并排在一起,竟让人觉得温暖。 负责填土的师傅开始往上面洒土,一会的功夫,两个盒子连同他们的爱情都被埋在了地上。 大伯说,他会在来世等着爱的女人,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亲友们开始献花,白色的蔷薇花在雨水的洗涤下愈发的洁白,一支,两支…… 转眼间,放满了墓碑四周…… 初温眠看着一朵朵在雨中艳丽的花瓣,仿若看到了大伯幸福的笑脸…… 他终于等到了最爱的人,他当然开心的笑了。 “谢谢,谢谢你成全了大伯的爱,”初温眠对着贺南城鞠了一躬。 贺南城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她和赫连夜紧握在一起的手,脸上闪过一抹不被察觉的痛…… “怎么会这么突然?亚塔不是说已经醒了吗?”初温眠还是关切的问起他。 贺南城想到自己紧赶慢赶,却也没有赶到见母亲一面,心里的痛楚再次翻滚,“她醒了,大概是因为没了的心愿。” 亚塔转交给他一把钥匙,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里面有母亲持有关氏的20%的股份,还有贺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外就是一本日记,一本记录了她有生之年对初庆收的爱。 看过母亲的日记,他才知道自己所谓的报复和仇恨有多么可笑,所以他把母亲送来,送到她最爱的男人身边。 好一会,贺南城的视线才从初温眠脸上移开,看向了赫连夜,虽然他一直在积极化疗,可脸色依旧浮肿苍白,他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还不错,”赫连夜微笑,目光看向初温眠高隆的小腹,“为了他们娘俩,我也会好好的。” 这话让贺南城心底一梗,他点了下头,稍顿说道,“我先走了!” “节哀!”赫连夜送了他两个字。 贺南城的目光再次掠过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抬步往前走,这时他在心里已经默默做了个决定。 第二百零九章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走出医院,初温眠抚着小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赫连夜看着也觉得心都跟着柔软。大夫说宝宝现在发育的很好,她按时来产检就好。 “宝宝,你就快要到来了是吗?妈妈好期待!”初温眠轻抚着小腹,这些日子亲人相继去世的悲伤终于在这个消息里消散了一些。 “宝宝,你看你妈妈已经一副迫不及待的等你到来了,但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乖乖的,等到足月足天再出来,”赫连夜跟她唱反调的提醒宝宝。 “好你个赫连夜。现在就当着宝宝的面和我对着干了,”初温眠抬手欲打他,可是手臂刚一抬起就“啊”了一声。 赫连夜不明所以,“怎么了?闪到腰了吗?” 初温眠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扑哧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是,是他踢我了。” 赫连夜看过去,隔着她白色的孕妇裙能看到肚子上不时鼓起的包,他的目光一下子无比温柔下来,微微俯身,面对着她的肚子。“宝宝你这是在赞同我的说法吗?你动就代表同意哦,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听着他和宝宝对话,初温眠摇了下头,正想说什么,却不见赫连夜出声,她低头,只见自己白色的孕妇裙上居然开了红花。 一朵,一朵…… 只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花,而是血…… “赫连夜,你……”初温眠一惊,赫连夜已经别开脸,掏出手帕去捂自己的鼻子。 “你又流鼻血了?怎么又流血了?”初温眠慌了,自从去了美国治疗了几个月后,他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可是她记得大夫说过,如果再出现流鼻血的情况,就有可能是病情又失控了。 赫连夜看她着急,微仰起头对她摇头,“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这个时候,他还想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初温眠又气又急,拉着他就往医院里走,“不行,你必须检查。” 赫连夜拉住她,眼里浮起一层无力的灰败,“眠眠,没用的。” 当时在美国治疗的时候。大夫说如果他能在半年内不再出现流鼻血或是发烧的症状,就是病情得到了控制,可现在一个月不到,他就流鼻血了,这说明他的病情不仅没有得到控制,甚至还恶化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可是他想坚持,至少坚持能看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出世,这样他就没有遗憾了。 血越流越多,一会就浸湿了他的手帕,初温眠急的都哭了,“赫连夜先去止血好不好?你别这样吓我。” 看到她的脸色真是失血的白,赫连夜跟着她往医院里走,不一会的功夫,他就躺在了病床上,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忙的不亦乐乎。 鼻血止住了,初温眠却并没有为此而安心,大夫说他的检查结果不是很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听到这样的话,初温眠有种天一下子塌下来的感觉。 赫连夜被留在了医院里,因为她是孕妇,医生不建议她留在医院,让她先离开,可是从医院出来,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和赫连夜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然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她习惯了身边有他,现在他猛的不在自己身边,她就像是航行在大海里的小船,突的失去了方向。 那种迷茫,让她觉得孤独,害怕。 为什么上天要对她这么残忍,先后一个个夺走她的亲人,先是乔野,紧接着又是大伯和婆婆,现在又是赫连夜。 不,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离去,也不要这样的残忍。 初温眠从医院出来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浮尸,结果不知不觉走到了以前和乔野经常来的小吃街,这里依旧热闹,可是只剩下一个人的初温眠,眼前的场景越热闹,她的心就越空越孤独。 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落,渐渐的模糊了视线…… 她越哭心越难受,渐渐的哽咽到泣不成声,就在眼前的一切被模糊的看不清时,突的听到有人喊了小偷,初温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股风冲自己飞了过来。 她本能的一慌,就去护肚子,可是似乎还是晚了,那个被追赶的人冲过来,一下子把她冲倒,大着肚子的她本来就笨,再加上毫无反应的被这样一撞,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啊----”她吓的尖叫,可是当她的身子落地的时候,却感觉地是软的。 同时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初温眠看去,只见她压在了一个人身上,而且是个女孩,只是女孩戴着墨镜和帽子,初温眠看不到她的脸。 “对不起,”初温眠连忙道歉,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她身子太笨,自己根本起不来,不仅没起来,还把女孩又压了两下,女孩又发出了两声吃痛的哼唧。 “对不起,对不起……” 初温眠又连连道歉,而这时围观的人已经冲她伸出了手,她被拉了起来,转身就去拉被自己压着的女孩,大概是她的身子太重,女孩一时都没站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初温眠关切的问。 女孩不说话,只是冲她摇头,可是初温眠仍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女孩再次摇头,并抬腿要走,可是她刚一动,鼻梁上的眼镜却啪的掉在了地上,刚才初温眠那样一压,女孩的眼镜被她压坏了,她的五官露了出来,初温眠却是一下子愣住,紧接着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乔乔,乔乔……” 初温眠一下把住女孩的手腕,眼底都是光亮,仿佛在黑暗里行走很久的人,看到了光明一般,“我就知道你没死,那个死的人不是你。” 女孩十分慌张,努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可是初温眠拽的太紧,她根本不给自己松开,女孩有些急,“松手,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女孩的声音让初温眠一下子回神,这声音很陌生,而且与女孩青春时尚的外表极不相符,因为太沙哑,像是破唱片机似的。 可是这女孩的脸与乔野太相似了,不对,是一模一样,她见过长的相似的人,就像是米蒙和赫浅,可是她们只是相似度很高,但还是一眼分辨出来,可眼前的女孩与乔野一模一样。 初温眠知道这世上有相似的人,但相似到完全一模一样的人,除非是双胞胎,否则陌生人绝对不可能。 “乔野,你是乔野,”初温眠仍没有松手。 女孩的慌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这位太太我不叫乔野,我叫方暖,”说着,女孩看向自己的包,“你松开我的手,我给你拿身份证。” 初温眠半信半疑,松开了她的一只手,女孩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给初温眠,“看到了吗?这是我的身份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警察局里验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的确是眼前的女孩,和乔野长着一样的脸,只是名字叫方暖,住址显示的是一个很高档的富人区。 围观的人也看了过来,有人对初温眠说道,“太太你真的认错人了,这位小姐不是你认识的人。” 真的不是乔野吗? 真的好像,而且给她的感觉眼前的女孩就乔野……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只皮夹。 女孩摇了下头,“没事,小偷抓到了吗?” “抓到了,已经交给这里的民警,真是胆大包天,连我们小姐的钱包都敢偷,”说完,男人看着初温眠拽着女孩的手,“这位是……” “没事,误会,”女孩趁着初温眠失神之际,抽出了另一只手,然后将身份证收好,转身要走,可在走之前又回头看了初温眠一眼,目光还在她高隆的肚子上停留了几秒,“太太,你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不适合在这样的闹区里走,还是在家里呆着好,下次再出事,可不一定这么好运能遇到我。” 女孩说完走了,剩下初温眠怔怔的呆在原地,这里就听围观的人议论道:“刚才那个男人好像是刚刚移民回来方成行的司机,那个女孩应该是方成行的女儿。” “是吗?那女孩可有福了,方成行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所有的财产都归她所有的。” “谁说不是,这个世界就是长的好不如生的好,你听女孩那一副破锣嗓子,可人家就是命好。” …… 这些话落在初温眠耳里,让她觉得女孩是乔野的可能性也变小了,乔野根本就像个野孩子一样,而刚才的女孩居然是千万富翁的女儿。 她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乔野怎么可能变成一个豪门千金? 初温眠走出闹区,可是刚才女孩的样子就像是施了蛊的在她脑海里徘徊…… 不,她不相信那个女孩不是乔野,就算她不是,可是她长的和乔野那么相似,定和乔野也有着一定的联系。 ----我记得这个乔警官一辈子没结过婚。 初温眠蓦地响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当时她还震惊了下,又解释了一番,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不行,她要弄清楚,看来要找出真相,她只有亲自上门一趟了,好在她的记忆力不错,刚才方暖给她看身份证时,她记住了地址,初温眠打车直奔那个地方,只是没想到,她还没下车,便看到了刚才那个女孩正倚在门口,一副等人的样子。 初温眠下车走过去,而女孩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对她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上车。” 初温眠不明所以,随着女孩上了车,没等初温眠开口,女孩就说话了,“看来我还是很解你的。” 一听这话,初温眠就瞪大眼睛,见她一副惊奇状,女孩笑了笑,“没错,我就是乔野。” “……” 初温眠如被人泼了盆冰水,顿时打了个激灵,她没承认前,初温眠巴不得她就是乔野,可现在她承认了,初温眠却觉得无比惊悚,要知道乔野的尸体可是所有人都确认过的。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但你现在知道我叫方暖就好,死的人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方暖,我是替她的身份活着,至于为什么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方,乔,乔乔。……” “以后我们少见面,我怕会露出马脚,你知道我过的很好就行,至少比做乔野时好,而且方成行很疼我,他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乔野说的风轻云淡。 初温眠完全震惊,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眠眠,贺南城没有亏空公司帐目,他和我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我会陷害他,一方面是因为受了乔中友的指使,另一方面是因为贺之堂,他给了我一大笔钱,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如果刚才她又怀疑这个方暖不是乔野,可是听到她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初温眠已经不得不信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乔野,可是她却变成了一个人。 “乔乔……”初温眠不知该说什么。 乔野的手抚上初温眠的小腹,“他现在的状况我也知道,挺对不起他的,不过谁让他贺南城,谁让他伤害了你?对了,我寄给你的那孕育指南的手都看了吗?” 听到这话,初温眠点头,原来那些书真是乔野寄的,可是当时她对自己满是敌意。 “其实我当时那样对你,就是故意的,要不然贺南城怎么会让我接近?但是他定力不错,不论我怎么引诱,他就是不上钩,无非在你面前演演戏,刺激一下你……他挺幼稚的,不过他似乎真的很爱你,他的落寞和颓废我见过。” 提起贺南城,初温眠的心又难受起来…… 不过她又是开心的,开心乔野还好好的,不管她叫方暖还是叫乔野,她都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 “乔乔,你答应我做方暖也好,做乔野也罢,都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虽然乔野不让她问,可是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替另一个活着,这总是有原因的。 乔野的眸光一暗,紧接着点头,“放心,你应该相信我的人品。” 初温眠看着她,只觉得一肚子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问道:“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哦,是故意弄成这样的,一个人的外表再像,但声音还是有差别的,所以只在这样,才不会让方成行怀疑,”乔野说到这里苦涩的一笑,“像个老太太很难听对吧?” 初温眠摇头,“乔乔……”冬台吐弟。 “你快要生了吧?”乔野问她。 初温眠点下头,“还有一个多月。” 乔野叹了口气,“你真打算与赫连夜就这样过下去?就不想着回到贺南城身边?毕竟他才是孩子的亲爹。” 这个问题让初温眠不知如何回答,想到赫连夜现在生死未卜的样子,初温眠的心很难受很难受。 “对了,如果你觉得贺南城受的惩罚够了,就帮他翻案吧,”乔野说着从车里的一个小抽屉里掏出一枚钥匙来,“这是我金水湾超市储物柜里的钥匙,里面有贺之堂贿赂我的证据,你拿着这些证据,应该可以替他翻盘。” “乔乔……” “还有以后别叫我乔乔,乔乔死了,现在活着的叫方暖,”乔野说着用手指戳了下初温眠的嘴,“管好你的嘴,千万别坏了我的事,更不要对任何说我的身份,你最爱的男人也不能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完,乔野看到初温眠高起的肚子,“对了,还有这个小东西知道就行了。” “乔……”初温眠一时改不过来,吐了下舌头,“那个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乔野想了想,“能,但少见。” 初温眠理解她的难处,点了下头,两人又聊了好久,乔野才将初温眠送回家,因为大伯去世的原因,父母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不过看到她还是努力做出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连夜怎么没来?”夏芝问她。 初温眠垂下眼睑,酸楚再次涌上心头,她伸手抱住母亲,“妈,我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了。” 夏芝知道赫连夜的病情,隐约猜出什么,“眠眠,连夜他是不是……” “妈,我好怕,好怕!”初温眠哽咽。 一边初庆丰看着也暗自叹息,就在一家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时候,门铃突的响了,初庆丰打开房门,外面站着个身穿邮政绿色行装的人,“请问哪位是初温眠小姐?” 初温眠听到找自己,抹了把眼泪,走过去,“我是。 “你的邮件! 初温眠看了眼收件人确实是自己的名字才签收,送走邮政人员,她打开信封,可是当看到里面的内容,立即一下子惊喜的尖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夏芝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哭鼻子,后一秒就开心成这样,问道:“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初温眠挥舞着手里的单子,“妈,赫连夜有救了,红十字会找到合适的配型了。” 第二百一十章 我已经不爱你了 医生办公室,初温眠和赫连夜按照医生要求签完了手术同意书,赫连夜看向医生,“能告诉我。(s. ) 捐赠者是谁吗?我想当面对他说声谢谢。” 初温眠也跟着点头,“是啊大夫,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总要表达谢意的。” 医生笑着摇了下头,“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对方当时捐赠时唯一的要求就是保密,希望你们能尊重他的意愿。” 听到这话,初温眠和赫连夜相互看了眼,心底同时升起一丝疑惑。为什么要保密呢? 不过他们还是尊重了对方的意见,或许对方有不得已的苦衷,赫连夜又做了一次强化疗,然后开始移植手术,手术前一晚,赫连夜叫来了高扬,高扬还带来了一位戴眼镜四十多岁的男人,好像要商量什么事。 这种场合,初温眠都很识趣的走开,但她并不知道这次赫连夜商量的不是什么公务,而是立遗嘱。 他说,“将我名下夜未眠所有的资产全都给初温眠腹中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将是这份资产的唯一受益人,在孩子成人之前,初温眠是享有监护支配的权利。” 听到他的话,高扬的脸微微别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律师迟疑了一秒,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赫连夜吸了口气,“我燕山国际的公寓送归高扬。” “啊?我不要,赫先生我不要,”高扬连忙拒绝。 赫连夜微微一笑,“高扬你跟着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知道你是个本份的人,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拒绝。” 律师记下并点头,赫连夜又把手中一些现金和证券做了分配,整个过程有录音有录像。 而此时的初温眠完全不知道赫连夜已经把身后的事都交待清了,她走在花园里,憧憬着赫连夜病好的那一天,到时她就能坦然提出分开了。 她和赫连夜这么久的相处,让她愈发明白。感情是能培养的,但培养的往往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相互牵挂的亲情。 他好了,就应该开始全新的人生,她不能再拖累他。 一个月后。 赫连夜走出病房,重新享受被阳光晒在身上的刹那,他知道自己又活了回来,初温眠也替他高兴,看着他脸上轻松的笑意,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再等等吧! 初温眠你不能这么残忍! 一阵风吹过来,一片指甲大小的树叶落在赫连夜头上,初温眠看到,垫起脚尖为他捏下来,赫连夜却借机拥住她圆重的身子,“眠眠,谢谢你,没有你我撑不到现在。” 初温眠看着他眼中的诚挚,摇了下头,“没有你,我和宝宝现在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小腹上,这画面看起来唯美而温暖,不远处,贺南城看着这一幕,微微仰了下头,大步转身离开。 只要你幸福就好! 傍晚,贺南城倚着窗台,看着绚丽的都市,落寞的抽烟,蓝爵皱眉走过去,取下他指间的烟,踩灭,“不想活了啊,才献完骨髓多久,就开始糟蹋自己?医生不是让你至少戒烟戒酒半年的吗?” 是的,他就是那个神秘的骨髓捐赠人,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么多人给赫连夜配型都不成功,他也就是随便一试,居然就配上了,大概是老天也觉得自己之前对他太过份,便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他。 想到这里,他苦涩的一笑,“戒烟戒酒戒女-色,这样活着多没。” “戒女-色?”蓝爵嗤笑,“是你自己心无旁骛了吧,医生可没叫你打一辈子光棍啊!对了,你和张丽同居那段时间就没有发生点啥?我总觉得那个老古董女人对你心思不一般。” 自从被初温眠撞见他和张丽同居一室后,他便搬了出来,借住了蓝爵这里,其实最初他就应该搬到蓝爵这里,只是当时万念俱灰的他,并没有任何想法,张丽说收留他,他就住进去了。 不过他和张丽之间真的只是纯友谊,绝对没有蓝爵想的那样,“别胡说,张助理虽然呆板了一点,但是个很好的女人,别毁了人家的名声。” 说完,贺南城又看向蓝爵,“你呢?啥时候娶个老婆回家让蓝爷爷抱上重孙?他老人家好像已经等不急了。” “我?”蓝爵扯了扯嘴角,“看着你这副德行,我怎么还敢娶老婆?我决定出家,终生不碰红尘。” 贺南城哼了一声,“你要是戒了红尘,我就戒了这条命。” “别,你这命要是没了,我可赔不起,”蓝爵哼了声,神色转为正经,“你怎么打算的?” 贺南城不知道蓝爵问的什么,他摇了下头,“没有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吧。” “贺南城,你怎么变的像个娘们一样,得过且过?”蓝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然呢?你要让我怎么过?”贺南城反问他。 现在他一无所有,就算初温眠要回到他身边,他也会拒绝,他没有养活她们的本钱,倒不如让她跟着赫连夜。 “把公司夺回来啊,初温眠不是给你了贺之堂贿赂乔野的材料了吗?你起诉他,”当时那份材料初温眠是托蓝爵转交给他的。 贺南城摇了下头,“算了,我起诉了他,他儿子记恨我,报复我,然后我儿子长大了再记恨他,这样无休止的报复,只会把该有的亲情都磨掉,不值得。” 蓝爵知道他在忏悔自己之前做的事,不过他这样理解也是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好吧,那是你的公司你随意就好,再说了老爷子年龄也大了,就算心胸再宽阔,也经不起你们折腾,”蓝爵说完叹了口气,“可你总要有个打算不是吗?” 贺南城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我打算出国,不过你要借我点路费。” “出国?”蓝爵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十分意外。 “嗯!”贺南城无比坚定,蓝爵看了他一会,没有再说什么。 这里既然决定放弃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未尝不是好事。 “明天把车借我开开,我出去一趟,”贺南城再次开口。 “干嘛?”蓝爵审视的看着他。 贺南城微微一笑,双手放进裤袋里,“泡妞,没有车,女孩子不上钩!” “靠!” 蓝爵哼了声,将车钥匙丢过来,贺南城接过,“谢了。” ****** 还有不到二十天就临产,初温眠怎么睡都不舒服,早早的醒了,就开始收拾和待产的物品,她从网上下载了一份备产清单,一样一样准备。 赫连夜听到动静也起来了,看着她那么用心又那么小心的准备着每样物品,眼底闪过一抹不舍,但还是开了口,“你打算孩子出生,不让亲生父亲守着吗?” 听到他的声音,初温眠回头,赫连夜虽然已经全愈,但气色上仍带着大病初愈的虚浮,她抿唇,“你是孩子的干爹,你守着也一样。” “眠眠,回去找他吧,”赫连夜出声劝着,虽然心里十分的不舍,但他知道他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冬木引圾。 初温眠没有回应,默默低头去收拾衣服,不过唇角已经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她还想着要怎么对赫连夜开口,才能减少对他最少的伤害,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了,就证明他已经放下了。 上午十点,赫连夜约了一个朋友出门,初温眠躺在床上补眠,手机响起的时候,她刚刚睡着,但听到电话响,她还起身接听,来电人显示三个字----贺南城。 刹那,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他有什么事吗?还是…… 各种猜测都袭上心头,最后她按了接听,“喂----” “有空吗?”贺南城的声音传过来。 初温眠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迟疑着,那边贺南城又说道,“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你在哪?”她终于开了口。 “我在你家门口,”他话音刚落,初温眠就飞快的下床,撩开窗帘看到了门口倚车而站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她,还冲她招手。 初温眠的心已经跳的超出负荷,她向后退了一步,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披了件外套下楼。 有些人有些事总要面对,他主动找上门来,她就听听他会说什么吧? 走出门,一股冷风吹过来,还伴着细细的雨丝,初温眠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意蓦地袭上心头,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向着他走过去。 看到她的身影,贺南城打开车门快步迎上去,并从车里拿了把伞,“你不知道下雨吗?淋感冒了怎么办?” 一开口,他就是责备,初温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贺南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冲了,可他是担心她。 “上车吧,”贺南城为她拉开车门,初温眠没有拒绝,坐了进去。 贺南城为她关上车门,又绕了一圈,坐进了驾驶室,雨下的密了一些,愈发显得这个季节萧条而冷瑟,初温眠偷偷侧目看了眼身边的贺南城,却发现他脸色有些白,似乎是一种病态。 “你……”怎么了? 后面三个字她还没问出品,贺南城却已经从后座上拿了一个大大的盒子过来,“这个送给你。” 初温眠疑惑的看着他,他笑着拍了拍盒子,“放心不是炸弹,你和赫连夜结婚,我也没送什么礼物,这个算是补上的。” 他的话让初温眠的心狠狠一紧,她看着放在膝盖上的盒子,“贺南城,如果我告诉你……” “不会连礼物都不想收吧?”贺南城笑着,满眼的苦涩,“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嗯?你收下礼物,我们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烦你……要知道我的行情一直很好,追我的女人那么多,我随便挑一个就可以把终身大事办了。” 初温眠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发白,贺南城看着她的样子,微笑,“放心,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已经不爱你了! 初温眠的身子因为这句话而重重一颤,飞快的低下头,藏住自己眼底的泪水,所有到嘴边的话全都哽住。 贺南城直直的望向前方,没有看她,也没有发现她的痛楚,“我死心了,看到你幸福,我也安心了,今天来是最后看你一眼,祝你和赫连夜幸福。” 初温眠已经听不清贺南城在说些什么,披开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不小心流出来的眼泪,她笑着,声音有些颤抖,“是吗?谢谢……” 贺南城听出她声音的异样,更是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看着窗外的雨丝,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你和赫连夜真的挺相配的,要不是我半路插了一脚,你们的孩子估计现在都会咿咿呀呀了。” 说着,贺南城眼圈也开始泛红,却强迫自己笑,“我都想好了,在年底之前就结婚……然后生一大堆孩子……” 说到这里,贺南城说不下去,两个人各自别过脸,同时间都在无声的流着眼泪,沉默了好一会儿,初温眠慌张的用手擦擦脸上的泪水,“贺南城我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是说……你已经……” 不爱我了吗? “下车吧!”贺南城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扬了扬脸,露出吊儿郎当的笑,“你还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初温眠你也太小瞧了,我告诉你,我也会幸福的,像你一样幸福。” 听着他的话,初温眠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发空,憋住眼泪,她苦涩的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你的礼物我不能收,以后我们就是不相干的人,你幸福你的,我幸福我的……” 说完,她便拉开车门离开,雨水落在脸上,打进眼眶里,与泪水混成了一块…… 这样真好,这样就没有人看得出她在流泪了…… 真好…… 初温眠裹紧了外套,快步的往大门口走去。 “等等!” 贺南城却追了过来,拿着那个盒子跑过来,看着初温眠不停颤抖的肩膀,他也心如刀割,将礼物塞到她手里,“礼物是送给赫连夜你们两人的,要拒收也不应该由你一个人做主,要退叫赫连夜退,你必须拿回去。” 他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这种男人真的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初温眠咬住牙关,没看他一眼,抬步往回走。 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初温眠这才回头,看到门口空空的地方,她只觉得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五脏六腑全都拧在一起,刺骨的疼着,她才放任自己哭出来…… 她决定前进了,他却跑来告诉她,他不爱她了,不爱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贺南城既然你有自己想要追求的幸福,那我只有祝福你! 开着车子离开,和雨水一样泛滥的还有贺南城的泪水…… 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哭的,他抹了把眼泪,拿起手机,拨了某航空公司的电话,“最近一班去瑞士的飞机,几点?” 瑞士很美很干净,那里在大片的牧场,他去了那里,租块地种种菜,养几头牛和羊,过一下自己一直渴望的田园生活去。 下午,正在坐诊的蓝爵收到了一条短讯---- “哥们,谢谢了,车钥匙和你家的钥匙都放在鞋柜上,借我的路费,有朝一日定数倍奉还。” 看着这条短讯,蓝爵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靠!贺南城你还真利索,昨天说走,今天就真走了?” 他掏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给贺南城,电话接通,他大吼道:“贺南城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就把你的事都能捅出去。” 贺南城将手机拿远,他可不想被吼碎耳膜,坐在机场熙攘的大厅里,他回道:“你敢说,我就跟你绝交。” 蓝爵手中的钢笔被他折成两断,他气的在屋子里转圈子,“我昨天留给你的那点钱,是让你泡妞的,不是让你出国的,你那么穷,小心出去了就再也没钱回来。” 昨天他说借路费,他觉得贺南城是没钱了,便丢了一摞钱给他,早知道他是真的要出国,蓝爵才不会给他钱。 “呵----”贺南城笑了,“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没钱回来,我可以卖-身,我行情很好的。” 蓝爵咬牙,“你为那个女人做了那么多,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走了,我真替你不值。” “不关她的事……”贺南城微微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欠她的,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用遭受这么多痛苦。” “贺南城!” “别说了,就当我是出去散散心,说不准还能来个艳-遇什么的,”贺南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轻松。 他的执拗蓝爵也是知道的,无奈的低叹一声,“你几点的飞机?” “干嘛送我啊?千万别,别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问你几点的飞机?” 贺南城看看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对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贱!”蓝爵骂他。 “呵呵,”贺南城浅笑,自己可不就是贱么?好好的一桩婚姻被他亲手毁掉,现在却还放心不下那个女人。 结局篇 ,再也不分开 砰,砰,砰---- 房门被砸的震天响,像是要拆了似的。女佣们焦急的围在门口,一边胆怯的看着砸门的男人,一边暗暗给赫连夜打电话。 蓝爵见怎么砸门,初温眠都没有反应,怒极吼道:“初温眠你给我听着,我只说一遍,就一遍……你不是一直好奇是谁给赫连夜捐的骨髓吗?我现在告诉你,是贺南城,是他……他想成全你的幸福。给他的头号情敌捐了骨髓。” 门里,哭泣的初温眠听到这些话,一下子惊住,她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拉开了房门,瞪着双目赤红的蓝爵,“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贺南城现在要走,留不留他,你自己决定,”蓝爵气喘吁吁。 “走?去哪?”初温眠还懵着。 “出国,再也不回来了!”蓝爵低吼。 初温眠僵住---- “我说初大小姐你别光发呆啊,你到底要不留他,给个准话,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要飞走了,到时你后悔也没用了。” “我不去!”初温眠拒绝。“你别骗我了,他今天来找过了我了,他说根本不爱我了。” “什么?他找你来说了这些混蛋话?”蓝爵真是服了贺南城那个神经病,但转瞬就明白贺南城的目的。“他说这些大概是想让你死心,让你死心踏地的跟赫连夜过日子,这个痴情的笨蛋。” 初温眠不敢相信,蓝爵叹了口气,“我没有必要骗你,其实赫连夜与贺南城都是我的哥们,你跟他们谁都与我无关……如果贺南城不爱你,就不会给赫连夜捐骨髓。” “你,你说是他捐了骨髓。是吗?”初温眠这才反应过来。 “是!” 怪不得不论他们怎么哀求医生,他都不肯说对方的名字,原来这是贺南城安排的。 她抬起头来,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光四射,“麻烦带我去找他,麻烦带我去!” 蓝爵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拉起她就要走,可是她刚一动,就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剧痛…… “啊----” 她痛呼了一声,脸色也变得煞白。整个身子渐渐的矮了下去。 蓝爵见状,一拳捣在门框上,低咒,“靠!真他-妈的巧,居然这个时候要生了。” 女佣还围着他,蓝爵抱起初温眠,“让开,快准备车送她去医院,她要生了。”冬叼斤号。 刚要出门口,赫连夜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着眉头绞起的初温眠被蓝爵抱在怀里,赫连夜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要生了,”蓝爵回他。 “可还不到预产期!”赫连夜嚅嚅道。 “不到预产期也可以生孩子,”初温眠太重,蓝爵说话都开始吃力,但他仍说道,“贺南城要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马上去找他……对了,是他救了你的命。” 初温眠痛的咬着牙,但还是对赫连夜说道:“是贺南城捐了骨髓……” “什么?”赫连夜瞪大眼睛,十分的意外和震惊。t疼痛让初温眠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伸手揪住赫连夜,一边摇头一边痛哭,“是他,是他……不要让他走,不要……” 蓝爵看着初温眠痛苦的样子,知道情况不好,急得不行,“赫连夜我先带她去医院,不然宝宝可能会出事!” “我不去医院,”初温眠用仅存的力量挣扎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看着哭的极惨的初温眠,赫连夜和蓝爵相互看了眼,他伸手按了按她,“你赶紧去医院,宝宝不能有事,我去把他找回来。” 初温眠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弓成一团,冰冷的雨丝不停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我好痛……好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要是死了,赫连夜,你帮我告诉贺南城……告诉他……我爱他,我爱他……” 赫连夜脚下的步子一顿,心头划过一抹剧痛,回头看着她,“你不能死,你要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好好的生下孩子,贺南城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给你追回来。” 蓝爵松了口气,看着疼的要死要活的女人,“你死不了,生孩子都这样痛的。” 赫连夜开车直奔机场,蓝爵则带着初温眠驶入医院…… 机场,候机大厅。 随着航班起飞的时间临近,人也越来越多,坐在椅子上的贺南城抬起手指,看着那枚钻戒,目光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的散发着星辰一般的光芒…… “各位乘客,由海城飞入瑞士的n3533次航班就要起飞了……” 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声音,催促着那一班的乘客开始安检,贺南城起身,脸上交织着痛苦与释怀,缓缓的往安检口走去,可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颤了颤,他没有回头。 追上来的赫连夜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一手按在小腹上,好一会才平平顺呼吸,看着前面一身深棕色风衣的挺拔男人,微微动了动嘴角,他噙着一抹笑,“就这么走了?” 贺南城耸了耸肩,“不在家陪老婆养身体,来这里干吗?” 赫连夜盯着他,“你真的不要她了,真的放弃她了?” 贺南城弯起嘴角,苦涩的笑在俊逸的脸上荡漾开来,“赫先生这是要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插一刀?” 看着他吊儿朗当的样子,赫连夜想到初温眠痛不欲生的样子,“贺南城你真不配拥有她。” “所以现在她是你的老婆,”贺南城说着指了指登机口,“好了,我要登机了,机票都是借钱买的,不能浪费。” 赫连夜伸手拽住他,“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管初温眠了吗?” 贺南城盯着被拽住的手臂,脸色拉了下来,“赫连夜别得寸进尺!” “她怀着的孩子是你的,”赫连夜目不转睛的盯着贺南城,说着。 贺南城迟疑了一秒,紧接着就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老婆怀我的孩子,你是在告诉我,你戴了顶绿帽子吗?” 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不用赫连夜说,他也知道,不过现在听到赫连夜这样说,他倒是真的开心。 见贺南城这么一副表情,赫连夜皱眉,“贺南城你不要装了,你早知道孩子是你的,对不对?……还有我们结婚这大半年,我除了必要的抱一抱安慰她之外,发誓跟她一点夫妻之实都没有。” 赫连夜说完,苦涩的一笑,“她会嫁给我,一方面因为她大伯逼迫,另一方面是为了帮我度过夜未眠的难关,我承认我对她有情,可是这么久以来,无论我对她如何温柔呵护,她就是无法爱上我,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类似兄妹的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和亲情无异,仅有的一点亲密也是因为彼此需要温暖,我可以坦白的说,我爱她,,可她爱的你,刚才在临来的时候,她还要我告诉你,她爱你。” 她爱他吗? 还爱他吗? “那她怎么不亲自来?”贺南城讥唇反问。 赫连夜点头,“是啊,她怎么不来?她要赶着给你生孩子,怎么来?” “什么?”贺南城一把揪住了赫连夜的衣领,“我上午才见过她,她还好好的,怎么说生就生了?” 这个问题有些好笑,赫连夜拽开他的手,轻轻抻了抻衣领,“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蓝爵。” 听到蓝爵的名字,贺南城知道他什么都说出来了,可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我老婆在哪生孩子?告诉我,快告诉我?” 赫连夜看着他着急起来,反倒闲适的一句话不说,“你不是要赶飞机吗?赶紧走吧,别浪费了你的机票。” 这是刚才贺南城的话,赫连夜如数还给他。 “赫连夜,再废话,我现在就揍你,”贺南城扬起拳头。 赫连夜哼了声,“贺南城收起你的暴力,这样的你给孩子做不了好的榜样。” “快说,我老婆在哪?”贺南城真是急的抓狂。 “应该去了蓝爵所在的医院,”赫连夜话音刚落,贺南城就一溜烟的跑走,边跑边对赫连夜嚷道:“记得给我拿行李。” 赫连夜看着那个疾步如飞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仰头看了眼窗外,唇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 贺南城一路飞驰来到了医院,直接就要往产房里闯,蓝爵急忙拦住他,“不是坐飞机走了吗?怎么回来干嘛?” 蓝爵在讽刺她,贺南城听得出来,但并没有心情与他计较,“我老婆有没有事?她好好的为什么早产?你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贺南城说着反手揪住蓝爵的衣领,样子像要吃人,蓝爵恼怒的瞪着他,“这个应该问你吧?你不是说不爱她了吗?那现在又吼又闹算什么?” “……”贺南城眼底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但转瞬就又问,“早产有危险没有?你是医生,你怎么不进去?” 蓝爵呶了下嘴,“我是医生,但我不会接生孩子。” “你……” “对了,刚才医生要家属签字,否则不给做手术,我就冒充她的家人签字了,医生要大人孩子选择一个,我选了保孩子,反正你又不爱那个女人,她要是不行了,你也省了麻烦,而且这样还能给你们贺家留了后……” “蓝爵?”贺南城一把将他按在了墙壁上,“你个混蛋,谁让你做这个决定的?谁说我不爱她的?孩子和大人我都要保,有一个出事,我让你命偿。” “现在紧张的要死要活,早干嘛去了?” 贺南城狠狠的瞪了蓝爵几秒,无力的松手,整个人倒在一边的坐椅上,心里开始向上天祈求,祈求他的老婆孩子平安。 产房的门被推开,贺南城和蓝爵同时迎上去,贺南城急切问道:“大夫,怎么样?怎么样?” 医生皱眉看了眼贺南城,然后看向蓝爵,“产妇没有大问题,孩子也很健康,不过因为早产,要在保温箱里观察几天。” 蓝爵冲贺南城挑了下眉,“你命不错,两个都没事。” 贺南城的双腿一软,松了口气,蓝爵说完看向医生,“男孩女孩?” “男孩,恭喜你蓝医生,”医生朝着蓝爵伸出手,这时贺南城一把伸过手---- “你该恭喜的是我,我才是孩子的爸爸。” 医生的嘴角抽了抽看向蓝爵,蓝爵冲医生无奈的耸了耸肩…… 一个小时后,初温眠被推出产房,贺南城疾步冲上去,扑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得你早产,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 初温眠睁开疲惫的眼,虚脱的她动了动嘴唇,目光散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幽幽的,轻轻的哭起来…… 看到她哭,贺南城又慌又急,“我错了,你不要哭了,等你好了,怎么惩罚我就好。” 她摇头,哽咽的出声,“贺南城不要走……孩子是你的……” “呵----” “呵----” 贺南城笑了两声,“我知道,我早知道孩子是我的……” “你知道还要走?”初温眠刚才在里面生产,一颗心还在担心他会走掉。 “对不起,我觉得我养不起你,所以……”所以他逃开,他想成全她。 “贺南城你很混蛋!”初温眠骂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不是那种攀附富贵的人。 “我知道,我混蛋,我王八蛋,”贺南城说着拿她无力的手对着自己的脸拍了两下,“你赶紧好起来,想打我骂我都行。” 看着他削瘦的面容,想着他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给赫连夜捐了骨髓,初温眠的手一下子缩住,“贺南城我们不闹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可以吗?” 他点头,重重的点头,轻轻擦去初温眠额上的汗水,贺南城深深的凝视着这个住进自己心里的女人,“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离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甜蜜番外 ,因为爱情 太阳升出地平线,阴沉着的天空终于放了晴,初温眠睁开眼,看着趴在床边静静睡着的男人。嗅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抬手轻抚上他的脸,她鼻尖酸涩…… 贺南城睁开眼,目光与她的对上,他偏头吻住她的掌心,看着她的眸光因幸福而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眠眠,对不起,对不起……”贺南城的脸颊紧贴着她的掌心,摩挲。低低道歉。 初温眠摇头,轻轻搂住他的脖子,让他身上的温热气息将自己包裹起来,幽幽的,她闭上眼睛,“其实我也有很多错,我知道我和凌赫连夜结婚,让你伤的很重,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被击垮,但我和他在一起时,心里想的都是你,可你那么坏。和乔野在一起气我……” “谁让你嫁别人?我心理不平衡,当然也要气你,”贺南城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不过说完就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你爱上赫连夜,他太优秀了,优秀的让我都没有底气。” 初温眠摇头,“我这个人一根筋,爱情只会走直路,不会回头,不会拐弯。” 她爱上了他。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 “嗯,你是笨蛋,”贺南城吻了吻她的额头,“赫连夜说你说爱我,我想听你亲口说。” 初温眠脸一热,“我哪有说?我要去看宝宝……”冬叉协血。 贺南城不松开她,低头,贴着她的鼻尖。语气深沉,“我想听你亲口说,多说几遍,说你爱我,我很想听……” 初温眠羞怯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太肉麻,我不说。” “乖,说一声,”贺南城捧起她的脸,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久违的吻,让初温眠的脸更红了,咬住嘴唇,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你别闹了,我要去看宝宝。” “先看看宝宝他爹,”贺南城又偷亲了下她的脸颊。笑起来,“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好。” “贺南城你正经点!”她抚着被他亲过的地方,都不敢直眼看他。 贺南城轻抚着她的长发,“眠眠说真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跟着我可能也过不上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但是我发誓会照顾好你和孩子,不会让你们吃一点点苦,受一点点委屈……” 轻轻叹口气,初温眠用指腹轻轻磨蹭着贺南城俊美的薄唇,“你觉得我是那种庸俗的人吗?我要的幸福与金钱无关,只要开心就好。” 贺南城看着她,滚烫的嘴唇在她脸上划过,声音暗哑,“眠眠,眠眠……” 他炙热的眼神,还有那让人心痒的声音,让初温眠的心跳失堂,她紧闭上眼不敢看他,胸口因紧张而剧烈的起伏…… 贺南城盯着她樱花一般红润馨香的唇瓣,俯首就要吻下去—— “拜托!公共场合!注意一下好吧!”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发出一声惊呼。 初温眠听到有人来,心一跳,急忙推开身上的男人,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看着立在门口捂住眼睛的蓝爵和赫连夜,顿时脸涨得通红…… 贺南城不满的瞪了一眼两个人,伸手将初温眠紧紧搂在怀里,扬起下巴,示威似的看着赫连夜,“你们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没看到人家夫妻正亲热呢吗?” 看他那副得意又得瑟样子,赫连夜挑了挑眉,“貌似离婚手续还没办,她现在还是我的老婆。” “赫连夜,你小心我把骨髓再回来,”贺南城抓狂。 赫连夜摇了下头,“眠眠看到了吧?这个男人小气又小心眼,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吗?” 看着他们像朋友一样笑闹,初温眠悬着的心松了口气,贺南城紧搂过初温眠,“她连孩子都跟我生了,你说她确不确定?倒是你赶紧把离婚协议签好,对了,多分点财产给她,她可是帮你度过了人生最低谷的时期。” 初温眠听到他胡说八道,抬手打了他一下,尔后看向赫连夜,“别听他胡扯,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在陪我走过了这么一段晦暗的时光。” 看着他们深情款款的互动,贺南城的嫉意狂奔,“谢他干什么?他对你可是处心积虑二十多年,这男人才叫城府深。” “贺南城!”初温眠拧了他的胳膊一下,瞪他,“你不要小心人了。” 赫连夜耸耸肩,“我真后悔去机场把你追回来。” 贺南城却得意的晃了晃身子,“后悔也晚了,反正眠眠是我的,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就告你骚-扰。” 他话音一落,其他的人都笑起来,蓝爵看着一脸幸福的贺南城,哼了声,“喂你现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养得起老婆孩子吗?还在这里得瑟,我都替你发愁!” 贺南城继续搂着初温眠亲昵,狡诈的笑着,“我说过了,大不了卖-身,反正我不会饿着我老婆孩子。” 他的话换来一阵冷嗤,贺南城看着初温眠担忧的眼神,笑了,“老婆我就是随口说说,我这个人身心都专一,其实我手里还有我母亲给我关氏20%的股份。” “百分之二十?”蓝爵扒拉着手指一算,“我去,你可是大股东啊。” “嗯哼!”贺南城再次得意的挑眉。 下一秒,赫连夜就说道:“贺向北好像正与关氏合作,如果合作成功了,你手里的20%股份,足以让你再进军贺氏。” 贺南城看向初温眠,“其实我觉得做总裁,不如做老公的感觉好,这个我要听老婆的。” “得瑟,得瑟!”蓝爵咬牙。 “想得瑟你也找老婆去啊,光棍的男人只能看别人的葡萄流口水,”贺南城打击蓝爵。 “切——”蓝爵不耻的哼了声,呛白他,“今天之前你好像也是遭人鄙视的光棍吧,要不是我把你捐骨髓要走的事告诉你老婆,现在你早去瑞士养牛了。” 贺南城收住笑容,想到昨天的绝望,将身边的女人搂的更紧,“反正我不论做什么,都不会饿着老婆孩子的。” 说完,搂过初温眠狠狠的亲了一口,“老婆,相信我。” 赫连夜和蓝爵见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相视一笑,纷纷退出了病房,初温眠狠狠捶了一下贺南城一下,瞪着他,“你就不能低调吗?” 贺南城知道她是心疼赫连夜,那家伙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带着深情,“我这样是让他早点死心,早死早超生,如果他一辈子不娶,你也不会安心的。” 初温眠沉默了两秒,虽然他的话有道理,可看着赫连夜眼神落寞,还是会不好受,“给他点时间吧。” 贺南城摇头,“你总是心太软。” 初温眠吐了下舌头,看着她的调皮样,贺南城的脸再次逼近,初温眠心跳变快,抬手推开他,扶着床站起来,“去看宝宝,我还没好好的看他一眼。” 贺南城知道她还不适应,也没有强求,反正他们来日方长,他搂住初温眠的腰,让她靠着自己,带着她缓缓的走出了病房…… 保温室里的婴儿很多,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将两只交叠的手一起放在透明的玻璃上,看着那个躺在保温箱里呼呼大睡的婴儿,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红了眼眶。 想想为了要这个孩子,他们经历的磨难,想想今天三口人能这样一起,两个人心中都思绪难平…… 初温眠吸吸鼻子,转头看着一旁同样和自己一样红了眼眶的男人,撇了撇嘴,“好丑!像你……” 贺南城拧眉,“像我怎么会丑?” 说着,贺南城伸手扳过初温眠的脸,上下左右看了看,“我看是像你,小男孩长得这么娇弱,长大了怎么泡妞?” “贺南城你怎么越来越……流-氓?”初温眠白他一眼。 贺南城坏坏的一笑,长臂环住她的腰,收紧,薄唇附到她的耳边,“不流-氓,哪里会有里面的小东西?” “啊,你……”初温眠脸胀红,推开他,她转头,深情满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说真的,刚出生的孩子真的很丑,皮肤红红的,在羊水里泡的脸皱皱的,还脱皮…… 可是,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那孩子很像很像贺南城,眉毛很黑,头发也很浓,虽然瘦小了一点,但看起来却很可爱,她的眼眶再次变湿,可脸上的笑容却灿烂起来…… 贺南城的头贴过来,初温眠侧目看了看他,垫脚,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贺南城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宝宝。” 伸手,将她裹进怀里,贺南城也感谢她,谢谢她的爱够坚定,没有偏移,在他错了这么久之后,还能让他找到她。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了好一会儿,初温眠从他怀里挣出来,“爷爷呢?他身边怎么样?你赶紧告诉他,他有重孙子了。” 贺南城点点头,“他没事,好着呢……对了,我要问他要飞机,这可是他当初许诺的。” 初温眠一笑,没有反驳,这个随他吧,反正爷爷也不缺买飞机的钱。 “眠眠,出现后我就娶你,我要带着你进教堂,让你穿最漂亮的婚纱,我对全世界的人宣布,初温眠是我的太太,”贺南城紧搂着他。 听到他的话,初温眠的眼底再次泛起了泪光,曾经他不肯给她婚礼,她伤心难过,可是现在他说了,她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相爱的人在一起,婚不婚礼只是一种形式。 “不要了,”初温眠摇头。 “为什么?”贺南城意外又觉得惶恐,“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再穷也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看着他的神情,初温眠摇头,“以前我觉得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很重要,现在我觉得只要我们在一起幸福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南城,对于我来说,你是我最需要的,婚礼真的没必要。” 听着她的话,贺南城忽得心底一阵刺痛,轻轻捧着她俏丽的小脸,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是不是所有的荆棘都会开出花朵? 这一刻,和她相依相偎,他只觉得所有的坎坷都已经过尽,剩下的,只有越来越腻人的幸福与美好…… 孩子虽然早产,但也够九个月,在医院呆了一周便出院,爷爷听到有重孙子了,立即从国外回来,当真要送飞机给重孙子,但初温眠说孩子太小,暂时还用不着,最后爷爷把买飞机的钱变成了现金存了一张卡给他们,顺便把小岛的钱也一起给了,老爷子说,“这是预付金,拿了他的小岛前,就要记得还欠他一对重孙子。” 本来初温眠还担心自己不会带孩子,可是孩子生下来,才发现一个宝贝太稀有,父母两天不见就打电话催,老爷子这边不放,而且谁见了小宝贝都会抱着不停,初温眠想碰一下都要哀求半天。 现在最最常见的画面就是,贺南城和初温眠一脸向往的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抱着孩子来回走动…… 每每这时,贺南城都会哀怨的看着初温眠,“老婆,我们再生个吧!” 孩子满月那天,所有的人都来了,赫连夜也来了,而且还带着初温眠办了离婚手续,并给孩子送了一份见面礼,可是当初温眠拆开见面礼,立即就摇头了,“不行,我们坚决不能要。” 赫连夜看着她,“眠眠,夜未眠本来就是我要送给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会有夜未眠的存在,这是女性美容养生的,其实我觉得特别适合你做……生完孩子,你也该开始自己的职业人生,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不行,这个我绝对不能收!”初温眠拒绝。 赫连夜知道她的脾气,呶了下嘴,“就当是替我代管总可以了吧?我要出国调养身体。” “出国?”初温眠很意外。 赫连夜点头,“虽然换了骨髓,但我身体经过这么一次折腾,明显不如从前了,而且这些年我一直拼搏,我该休息一下了……对了,你说我去追索赫浅会怎么办?” “呃?” 赫连夜笑了,“会不会觉得是乱-伦?” 赫连夜,赫浅…… 其实外界很多人对他们的关系都颇有猜测,直到他娶了初温眠,这样的猜测才平息,不过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初温眠意外又惊喜,“你们很配,很合适,你能追她太好了。” 赫连夜苦涩的一笑,“你这么赞同,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快点把我推销出去,让自己安心,也断了贺南城的念想。” “你……” “我逗你的,”赫连夜看着他,“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和赫浅之间有感情,但这份感情是多年沉淀下的亲情,至于能不能往爱情发展,我也不知道。” 初温眠不知该说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我能再最后抱抱你吗?”赫连夜轻声问她。 初温眠抬头,伸出手臂抱住他,“赫连夜你真是个好男人,如果没有贺南城,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 赫连夜微微仰头,眼底一片晶莹,有她这句话就够了,他二十多年的暗恋等待,也不是空无一场。 贺南城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但心底已经没有任何嫉意,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学着理解,学着包容,但还是故作醋意横生,走过去吼了一声,“放手,那是我老婆。” 听到这话,初温眠和赫连夜都笑了,贺南城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初温眠冲赫连夜吐了下舌头,松开他,向着贺南城走过去,还距老远,贺南城便长臂一伸将她扯过去,“太危险了,赫连夜太危险了,我要找个让他永远死心的办法拴住你。” 初温眠捶了他一下,“你别胡说。” “好,我不说,我做!” 贺南城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这是他亲手设计的,准备给自己的新娘,之前他没送,是因为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变数,而如今他知道再也不会变了。 初温眠知道这条手链的存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资格得到,可是现在他却举着手链,“老婆,嫁给我好吗?” 他的举动有些突然,初温眠一时间有些懵,她手里的离婚证还没捂热呢,就被求婚了,而且前夫就在身边,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贺南城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又有什么变数,连忙霸道的拽过她的左手,直接将手链给她戴了上去,“老婆,我们明天就办婚礼,好不好?” 明天? 这也太快了吧? 他急的好像马上就世界末日似的。 初温眠看了眼赫连夜,他冲她点头,见他真的释怀,初温眠冲贺南城嘟了下嘴,“好吧,不过明天太急,这个周末吧。” 周末,贺家大宅一片喜气洋洋,初温眠没有穿婚纱,也没有去教堂,就穿了件红色的旗袍,头发盘起,一副民国扮相的她,让人看到了她另一面的美。 宾客也不多,都是双方的家人,外加蓝爵,赫连夜没有来,大概他内心深处还有些芥蒂。 虽然已经是深秋,可是贺家院子珍贵的常年绿植仍郁郁葱葱,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喜庆奏乐。 婚礼进行一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他,大家脸色都不好,贺向北自然忽略掉这些不欢迎的目光,走过去,用手指碰了下初温眠水中的孩子,“小子,叫声大伯。” “别碰我儿子,”贺南城护过来。 贺向北看着他微微一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来干什么?”贺南城就像是遇到危险的猎豹,全身都竖起了防御的警觉。 贺向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甩到旁边的桌上了,“送贺礼。” “不稀罕,拿走,”贺南城想都没想便拒绝。 贺向北哼了一声,“你就不看看是什么吗?” “不看,不看,拿走,”贺南城毫不客气。 初温眠不想今天大喜的日子闹出别的,劝道,“贺总你走吧,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真的不需要。” 贺向北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我父亲一周年得了脑溢血,现在半身不遂,之前我听他的,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伤心,如今他似乎明白了,身体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之前那样打压你,不过是想看看你的抗压能力,现在看来你还不错,所以你的贺氏还给你,我还是喜欢做我的传媒。” 所有的人都意外,贺向北把信封拿过来,往孩子怀里一塞,“小子,大伯给的礼物好好收着。” 老爷子过来,叹了口气,“城子,收下吧……” 没等贺南城回答,贺向北已经找了个座位坐下,“新郎新娘敬酒吧,我怎么说也是大伯哥,你们该敬我一杯。” 初温眠这才反应过来,碰了下贺南城,“走吧,这就是你想要的和谐不是吗?” 他拿到了乔野给的贺之堂贿赂的证据,却没有任何行动,她就知道他存了一份善念,现在明了了贺向北的心思,所以一切都化解了,不是吗? 婚礼现场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初温眠敬完酒,回去看宝宝,宝宝已经睡了,初温眠想到什么,拿出拍了几张宝宝的照片,从通讯录里找到方暖,点击了发送。 一会的功夫,方暖的信息回过来,是一张ps合照,照片上是宝宝,乔野还有初温眠,看着照片,初温眠的眼圈飞快的红了…… 乔野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们一直都在一起。 “咦,这不是乔野吗?” 贺南城进来,初温眠都没发觉,照片被他看到,初温眠呶了下嘴,想到乔野的交待,她摇头,“她叫方暖,方向的方,温暖的暖……是我的新朋友。” “方暖?”贺南城低低念过这个名字,然后将夺过来往旁边一丢,拽起她就向外走。 “干吗?”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可是儿子还在……” “放心,他有人管。” 初温眠被贺南城拽着向外跑,并塞进了车里,在众人惊诧的目光车子飞驰离去,她也不知道他将她带去哪里?可是她没有拒绝,从今往后,有他的地方便有她。 车内的音乐cd打开,音乐缓缓响起——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最坏最好的你:妙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 我还在爱着你 我还在爱着你…… 初温眠侧目,看着身边男人俊逸的面容,把头靠到肩膀上,轻轻说道:“经历了这么多,好庆幸我还在爱着你,你也爱着我……” 全文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